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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容光
没了上次见面时的亲和热情,这一次,郝帅的声音听上去格外严肃。
“第三支队请汇报任务进度。”
路知意呼吸都放轻了,下意识抬头去看驾驶座上的人。
陈声安然而坐,目视前方,一边操纵直升机,一边稳稳回答:“目标船只已出现在视野内,三支队各救援机准备下降,于目标船只四点半方向,半径五米、高十米处悬停。”
船只着火,直升机不能在正上方悬停,否则一旦发生爆炸,必然受到波及。
路知意几乎立马就明白了。
顶着螺旋桨掀起的狂风,她努力朝下看,蔚蓝无垠的海面上,前方不远处已经出现一只白色私人游轮。
三架直升机径直朝游轮靠近,开始下降。
而基地的救援车也抵达现场,与救援机同样的色彩,红白相间。
游轮的火势蔓延很,刚开始时视线里还只有一只白色私人游轮,待直升机下降至规定高度时,船尾已然冒出浓浓黑烟,火光清晰可见。
五个被困人员站在船头拼命挥手,惊慌失措。
救援船尝试靠近,但海上风浪太大,两艘船剧烈晃动着,难以接头。
耳麦里传来郝帅的声音:“报告,风浪太大,无法上船救人,第一支队请求放出充气筏,请基地通知被困人员,穿戴好救生装备,我队队员将在海里接应被困人员!”
基地立马对船只上的人员发出通知。
陈声悬停在半空,目不转睛望着下面,等候命令。
很,可容十人的橘红色充气筏从救援船上放出,由一队两名队员卧倒其,双手划水,靠近浓烟滚滚的游轮。
游轮上的五人穿着救生衣,有人不待充气筏靠近,就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奋力朝救援队员游去。
整个过程大概维持了两分钟时间,充气筏靠近了游轮,被困人员依次跳进海,被救援队拉上充气筏。
意外发生在最后一刻。
那一刻,船尾的火已蔓延至船头,眼看整艘游轮都被火势淹没,基板上只剩下一个年轻女人,惊慌失措地喊着救命,却不敢往海里跳。
浓烟四起,呛得她一边咳嗽一边哭喊。
救援队也不敢太过靠近游轮,毕竟火势太大,没法靠近。
队员在充气筏上拼命喊:“跳下来!跳!”
再烧下去,油舱该爆炸了。
可女人死死抓着围栏,死活不敢往下跳。
她尖叫着:“我不会游泳!我不敢!”
“跳啊!跳!”
“我,我不行……”
直升机上听不见下面的人在说什么,但耳麦里一直传来郝帅和基地的对话。
“报告,被困人员不肯跳海。”
“风浪太大,火势蔓延太,充气筏不敢靠近船头。”
“请求登船救人。”
基地的总指挥一口回绝:“不行!火势太大,来不及登船!”
下一刻,耳麦里响起陈声的声音:“第三支队,三号救援机,请求放下绳梯,登船救人。”
半秒钟后,总指挥回应:“批准,一分钟内,务必离开甲板。”
路知意蓦地抬头看向前方,只见陈声侧头命令贾志鹏:“放绳梯,登甲板。”
贾志鹏毫不迟疑地夸直后座,弓着腰站在路知意身侧,从她脚边捧起盘成一圈的绳梯,一把拉开舱门,朝下面用力一掷。
下一秒,他将机上的安全绳穿过双肩、扣在腰上,确认牢固后,抓着绳梯就往下爬。
路知意惊呆了,一把摘了耳麦,探出头去看。
悬停的直升机发出巨大噪音,螺旋桨依然飞速旋转,绳梯在半空剧烈晃动,而贾志鹏就这样飞速往下爬,抵达了绳梯底端。
他从对讲机里对陈声说:“队长,绳梯长度不够,需要降低悬停高度大概五米左右。”
陈声:“收到。”
下一刻,他没有任何迟疑,操纵着直升机下降。
游轮上的火光越来越盛,被困女子尖声惊叫,泪流满面。
充气筏上的人还在拼命喊她:“跳啊!跳!”
她死活不跳。
而直升机在此刻下降五米,继续悬停。
贾志鹏拉着绳梯抵达甲板,一手拉着绳梯,一手从腰间拉出同一条安全绳上的另一个接头,二话不说绕在女人身上,又在她腰部牢牢扣好。
“跟我走!”
女人拼命尖叫。
贾志鹏怒道:“你想死吗你!”
他不顾女人的挣扎,拉住她的手往绳梯上一放,“抓紧了!”
下一秒,他一手拉住绳梯,一手拿起对讲机,“队长,已救起最后一名被困人员,可以起飞了!”
陈声:“收到。”
直升机立马开始上升高度,拉着两个在绳梯上摇摇晃晃的人,驶离着火船只。
贾志鹏试图往绳梯上爬,但安全绳一端在他身上,另一端在那女人身上,要爬就得两人一起爬。
他低头冲那女人说:“往上爬!”
女人一直在哭。
他吊在半空这么久,爬上爬下,胳膊都脱力了,有些气急地说:“你打算这么一路吊回去?往机上爬啊!”
女人死死攥着绳梯,一边摇头一边哭。
贾志鹏:“……”
马勒戈壁,她想吊着,他不想跟她一起吊好吗!
救援机升空离开现场,充气筏也驶离着火船只,往救援船划去。
一分半钟后,游轮爆炸。
一声巨响后,火光冲天,气流四涌。
三号救援机离船只最近,受到波及,猛烈地晃动了几下。
路知意险些没坐稳,朝一旁倒去。
耳麦里传来贾志鹏一声惊呼。
陈声脸色都变了,立马问下方:“贾志鹏,下面情况如何?”
贾志鹏那边沉寂片刻,片刻后,大骂一声:“操,这女人不往上爬,我差点脱力抓不住绳梯!”
陈声:“……被困人员如何?”
“哭得他妈撕心裂肺气十足的,目测好得很!”
“……”
陈声:“你坚持一下,我加速往回开,五分钟内抵达基地。”
路知意全程没作声,慢慢地回望着事发地点,爆炸后的游轮黑烟四起,火光冲天,又慢慢被大海吞没,重归岑寂。
天上三架飞机,海上一只救援船,充气筏已经划至救援船船尾,救援队队员一一接应筏上的人。
等到飞机重新降落在停机坪上时,全员下机。
路知意回望大海,此刻的海面已是蔚蓝一片、平静美好。
船上被救的五人悉数被送往医务室,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但仍需进一步检查。
贾志鹏手腕扭伤,想必是被爆炸波及,紧急情况下为抓紧绳梯,出了一点意外。
下机后,第三支队全员在停机坪集合。
陈声冷静地下达指令:“贾志鹏,医务室报道。韩宏,徐冰峰,留下检查救援机。凌书成,整队回训练场,继续待命。”
说完,他步伐匆匆往停机坪外走。
路知意望着他的背影,问凌书成:“他去哪里?”
凌书成:“出完任务,各队队长要参与指挥部会议,回来转达每次任务的细节纰漏和不足,还要写五千字报告。”
“报告什么?”
“报告下次遇见类似事故,该如何处理,如何调配,如何改正,如何进步。”
“……”
路知意怔怔地望着那人的背影,耳旁似乎还回响着他在机上言简意赅的命令,下方浓烟滚滚、火势冲天,他却镇定沉着,有条不紊下达指令。
三架飞机,九名队员,悉数听从他的调遣。
随时随地都有爆炸危险的游轮,他一声令下,贾志鹏毫不犹豫往下跳。
那份信任,无以言语。
凌书成整队,让全员回训练场。
回头一看,队末的路知意仿佛还没从那场行动里回过神来,他停了几步,等她走到身边时,问了句:“吓着了?”
路知意略一迟疑,问他:“如果今天是你,队长让你往下跳,你跳吗?”
“跳。”他毫不犹豫。
“哪怕跳下去可能会葬生火海?”
“那也得跳。”





偷走他的心 第119节
路知意神情凝重。
结果凌书成反倒笑了,“傻吗你?所有行动都要得到指挥部批准,才能执行,要是真有危险,上面也不会同意。今天也是得到评估结果,确定还有充足的救援时间,才同意贾志鹏下甲板救人的。别怕啊。”
路知意点头,“第一次参加行动,内心难免有点波动。”
凌书成扑哧一声笑了,末了拍拍她的肩,“你放心,如果将来遇到特别危险的状况,陈声也不会让你下去的。”
“……救援的时候,他还分亲疏远近?”
凌书成摇头,“最危险的情况,他都亲自下去。”
路知意一愣。
凌书成微微一笑,反问她:“不然你以为队长这么好当?”
*
下午六点,路知意从训练场解散。
陈声一直没回来,全程由凌书成带队训练。
几年不见,原以为只是气质变了、外形变了,可直到第一次出任务归来这一刻,路知意才深刻意识到,不论是陈声还是凌书成,不论是韩宏还是这群队员们,哪怕平日里可以插科打诨、幼稚搞笑,但骨子里,他们与她已然有了质的区别。
危难时刻,他们是战士。
而她还只是个飞行学员。
去食堂囫囵吞枣吃了顿晚饭,她甚至一扭头就忘了自己吃了些什么。回到宿舍,就坐在桌前做笔记。
海上飞行救援专业术语。
海里等于多少千米。
特殊方向用语。
……
她埋头认真写着,笔尖唰唰唰,努力回忆陈声与基地沟通时说的那些话,然后上查阅更多资料。
晚上七点半,房门忽然被敲响。
她一顿,从屏幕前抬起头来,回头问了句:“谁啊?”
外面停顿片刻,传来简简单单一个字:“我。”
那声音低沉干净,仿佛某种沉稳而动听的乐器。
大提琴。
钢琴。
还是别的什么。
轻而易举拨动心弦,奏出乐章。
路知意倏地站起来,一路小跑到门边,一把拉开门。
开门的瞬间,走廊上的声控灯熄灭了。
屋内亮着一盏小台灯,借着微弱的光,她看见了门外的陈声。
他一身制服,身姿笔直站在那,不动声色低头看着她。
她一阵紧张,仰头问他:“找我有事?”
陈声收回目光,从她身旁跨进屋内,擦身而过时,扔下一句听不出语气的话:“不是说马桶堵了,喷头坏了,门锁有待维修?”
路知意一顿,“你不是让我找后勤部吗?”
陈声头也不回往浴室走,生硬地回答说:“后勤部下班了。”
“……”
他经过桌前,扫了眼桌上的电脑屏幕,目光又落在她的笔记本上,脚下一顿。
她把他说过的话全都默写出来了。
路知意瞧见了,心里一紧,忙跟上来解释说:“我想赶紧适应适应出任务时的那些术语,有个大概的语言环境……”
陈声默了默,继续往浴室走。
她的小熊毛巾挂在挂钩上,洗漱台边摆着粉色的漱口杯、配套的牙刷。
再抬头,墙上挂着一套白色的内衣内裤,表面有细密漂亮的蕾丝……
路知意哪里想得到陈声会来?昨晚洗了内衣裤,又不好意思往走廊上挂,一大群大老爷们每天进进出出,她没脸把东西挂出去,只好挂在浴室里。
哪知道陈声突然来了……
她的视线随他落在那东西上,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猛地蹿了上去,从他身旁跃过,跳起来就去取衣架,然后将内衣裤一把塞进怀里,跑出浴室往衣柜里胡乱一扔,砰地一声关了门。
再回来时,浴室里陷入一片异的沉默。
陈声背对她,正摘下喷头检查,拧开外盖,仔细看了看,“晚点去买瓶白醋泡泡,水垢把出水孔堵住了。”
路知意讪讪地点头,“好。”
他又揭开马桶的水箱,附身看了眼,“灰尘堵住出水口了。”
再把腰弯下去,查看马桶内侧,“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杂物,最好再买把马桶塞。”
路知意还在机械地继续点头:“好。”
“门锁我不会修,锁不上就换一把,明天我给后勤处说一声。”他做完该做的事,直起腰来往外走。
路知意满脸感激:“谢谢队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她把他一路送到门口。
陈声脚下一顿,回头看着一脸“队长慢走”的她,“你站在那干什么?换衣服,出门。”
路知意:“什么?”
陈声眼睛一眯:“真把我当修理工?马桶塞、白醋,还要我给你送货上门?”
路知意一窘,“马上去买,马上去买!”
她随便套了件衬衣在短袖外面,就这么穿了双人字拖,一把抓过钱包往外走。
陈声就站在外面看着她。
她得了便宜赶紧卖乖:“队长你回宿舍休息休息,我去去就来,回来敲你门去。”
刚跑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他平平淡淡的声音:“我也去。”
啥?
路知意睁大了眼睛地回过头去。
昏暗的声控灯下,她的队长冷冷淡淡朝她走来,“你知道超市在哪?与其迷路了让我大半夜到处找人,不如我送佛送到西。”
他越过她往前走,影子逶迤一地。
路知意先是一愣,又蓦地一笑,追了上去,喜滋滋,“队长真是好心肠!”
哪知道她欢喜过头,乐极生悲,下楼梯时又蹦又跳,左脚的人字拖忽地飞了出去。她一个趔趄,咚的一声撞上前面的陈声。
陈声险些被她撞下楼梯,好在扶住楼梯扶手,稳住了身形。
路知意心有余悸地抬起头来,正对上陈声面无表情的脸。
他眯起眼睛问了句:“怎么。又想咬吕洞宾?”
原本还心脏扑通扑通跳的路知意,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弯腰去捡落在他脚边的拖鞋,“我又不是故意的。”
几年前,还是少年的陈声也总是这样对她说:“吕洞宾又被狗咬了。”
她一边穿鞋,一边止不住地笑出来。
你看,总有什么是不变的。
在他身上,旧日的影子或多或少都在,叫她怀念,叫她欢喜,叫她心酸又欣慰。
她哪知道陈声低头看着她,t恤领口松松垮垮,她一蹲下,一道弧线就落入他眼底。
眼眸陡然沉下去。
他的喉结动了动,心跳猛然一滞。
妈的,第二波发育,诚不我欺。
作者有话要说: .
陈声:吾与小红孰大。
凌书成:你大你大。
陈声眼神一冷:你怎么知道?
凌书成:……散了散了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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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颗心
第七十五章
超市在市区, 从基地离开, 穿街走巷十来分钟就能抵达。
十来分钟里, 陈声安静如鸡, 宛若优雅高冷的贵族人士, 每一个呼吸、每一个步伐,都以其独特的方式昭告着生人勿近的讯息。
不得已,路知意只好扛起乡村话唠老大姐的大旗, 拉近拉近距离。
“天黑得挺迟啊, 这都八点钟了, 还没黑透。”
“哦。”
“……”哦该怎么接?




偷走他的心 第120节
“凌师兄跟我说,平常队员进出基地都要请示你, 那你出入基地又请示谁?”
“主任。”
“哦……”
陈声充分发挥出言简意赅的特色, 能说一个字, 绝不说两个字。
路知意侧头瞄瞄他冷若冰霜的脸,实在头大, 并行一路,一句话都不说,气氛未免也太尴尬。
早知如此, 刚才就该说自己按照导航找过去,用不着他带路。
可他主动提出, 她欢喜都来不及, 哪会拒绝?
她努力搜寻话题:“队长,你们平时会抹防晒霜吗?”
“不抹。”
“怎么能不抹呢?天天高强度训练,不为美白, 也要为健康着想。以前生物课上不是学过吗?紫外线照射过多会得皮肤癌的。”
陈声看她一眼,“你自己想用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套我话。”
路知意:“……”
这就被看穿了吗?
陈声瞥一眼她双颊,仿佛不死心似的,可那高原红毕竟是消失了,再怎么审视也不会突然之间又重新冒出来。
他不冷不热地再添一句:“毕竟我只是你队长而已,除了工作训练,日常生活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这么冷漠哦。
路知意撇撇嘴,被海风吹得头发四处飞舞,烦躁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他:“队长,附近有理发店吗?”
陈声一顿,看着她,“你找理发店做什么?”
“剪头发啊。”路知意指指自己那硕大一坨的丸子,第无数次把风一吹就飞出来的耳发塞到耳后,“扎起来太重,箍得我头皮疼。碎发太多,一吹就到处飞。长头发太麻烦了。”
她要剪头发?
陈声不动声色看她两眼。
长头发怎么了?长头发才像个女人,松松软软披在肩上也好,扎成一束坠在脑后也好,千丝万缕勾在一处,别样惊艳。
当初在飞院时,他用了很长时间去期盼,期盼着她那头板寸长一点,再长一点。
起初是由于凌书成在寝室里开玩笑,“你说你俩走在一块儿,她头发比你还短,人家会不会以为是俩男的搞基啊?”
出于面子问题,他希望她的头发能些长长。
后来,当从她一头板寸到齐肩耳发,他与她一路从冤家走到一起,长头发对他来说又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有时候回想起来,陈声总觉得那头青丝越长,就代表着他们的情意越浓。感情这回事,原本就像一缕乌发,剪不断、理还乱,纠缠不清。
他说不清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只是飞地瞥了眼不远处的理发店,淡淡地说:“附近都没有。”
路知意一愣,“那你们去哪剪头啊?”
“买个推发的,自己推板寸。”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于是在下一个路口,原本该左转的陈声,因为担心左转就会看见那家理发店,索性默不作声带着路知意往右绕。
由于在第一个路口走了反方向,第二个路口理所当然就要调头多走一段。
也就是说他们走了一个s型,最后回到了同一条主街道。
路知意又不是傻子,站在红绿灯口一愣,“队长,你是不是带我绕了路?先右转,自走一段路又左转,这不是又回到同一条主干道了吗?”
陈声:“哦,记错路了。”
路知意:“……”
她倒是没怀疑陈声在说谎,只是忽然间想到,既然他连去超市的路都能走错,那也就是说成天待在基地,对附近并不是很熟悉。
那附近究竟有没有理发店,他也说不清。
她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大个片区,连家理发店都没有……
超市近在眼前,还是个大型连锁品牌。
滨城发展一般,因旅游业发达,酒店与景点建筑倒是不错,但这种日常建筑就相当一般了。街道陈旧,路面不平,超市前后有几家饭馆,都是四川人称呼的“苍蝇馆子”,顾名思义,廉价而家常。
陈声先踏进去,走了几步,想拿只篮子,又觉得是她要买东西,她没发话自己就先动手去拎了,未免太没面子、过分主动。
他克制住那只主动的右手,回头去看她。
哪知道路知意停在了超市门口,并没有跟上来,反而笑吟吟在跟站那的服务员说话。
“请问这附近有理发店吗?”
陈声:“……”
心跳猛地一停。
下一秒,服务员点点头,“从这儿出门,往左边走,走过一个红绿灯,右转就是。”
路知意愣住了。
她说的地方不就是自己来过的地方吗?只不过陈声在那绕了个路……
眼睛陡然睁大了些。
路知意下意识侧头去看陈声,他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向服务员道过谢后,走到他面前。
“她跟我说我们来的路上就有一家理发店……”
陈声:“是吗?”
依旧面瘫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路知意张了张嘴,被他打断,“拿不拿篮子?”
“拿。”
他:“哦,自己拿。”
说完转身就走。
路知意:“……”
既然说老说去都是她自己拿,何必多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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