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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拿月
……
很多人拍了现场的图发到上,不知是谁,将整件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并配上图,讲述得清清楚楚,做成了九张长图发表在微博上。
很,在被大v发现之后,引起各方人员疯转,各种谴责和哀痛随之而来。
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全校都乱了,学生们全被赶回教室坐着,连同周窈那个班。但她不想回去,她和陈许泽在暗处看不到的拐角,站在树下,听着这个校园里各种各样的吵杂声音。
那条引起疯狂转发的微博下,大多是对程圆的心疼:
“这个女生太傻了,真的好可怜,她妈妈该怎么办啊……”
“我看得好想哭,好想抱抱那个女生,她会那么决绝地从楼上跳下来,她肯定没有偷钱,而且那些人还骂她父母,穷怎么了,穷就不配活着了吗?我真的好难过啊。”
……
而另一种评论,则全是对关筱筱的谩骂:
“这种恶心的贱人,太过分了!活生生逼死一条人命!”
“逼死人的那个应该也去死,尝一尝从楼上跳下来的滋味!”
“那个女生为什么不死呢?她才不应该活着。”
“真的想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她,去死吧!贱人!”
……
关筱筱很就被赶来的关家父母带走,还有记者追着他们采访,他们走得很,逃也似得。
在慌乱嘈杂之,周窈和陈许泽他们所处之处,仿佛安静得犹如世外角落。
周窈忽然拉了拉陈许泽的手袖,看向天的一角。
“你看,那像不像一座雪山?”
陈许泽点了点头。
周窈目光悠远。
“那座雪山……好像崩塌了啊。”
……
事情并没有结束,一直在不停发酵着,尤其是在络上引起大反响之后,严重影响到七的日常运转。连带着老师领导,都被友骂了个狗血淋头。





十三幺 第28节
同学们上课多少也受了影响,平时难免分神。
关筱筱自从程圆跳楼那天就没有再来学校,她被父母带回家保护起来,过得却并不安稳。络上对她的谩骂没有停止,她自娱自乐的个人微博被扒出来,分享生活的每一条动态下,都充斥着数千条咒骂。
有人给她点蜡,有人把她的照片p成灵堂照,一遍又一遍地发在她的评论里。让她去死的言论充斥在她的社交账号之。
更有友将她的信息完全“人肉”出来,她父母的工作,她的家庭住址,一切都被暴晒在毒辣的日光之下。
关筱筱家的玻璃被人砸破了三次,还有一次她出门去便利店买东西,被人从背后踢了一脚,狠狠扑倒在地,那人还往她身上砸了一杯冰水,没等她起身,很就跑没影了。
而关家父母任职的公司也天天收到骚扰电话,对面一张口就质问他们雇佣杀人凶手的父母是为什么,还有各种恐吓信息发到他们的邮箱。有时回家,会发现门口突然多了两抹红漆,画成一个大大的叉,像是要她立刻去死才满意。
关筱筱的精神终于撑不住了,她被父母保护在家,不让出去一步,父母却无法无时无刻守着她。就在父母不在的某个下午,她用她许久不敢登录的微博发了一条动态:
“是不是要我去死你们才肯放过我?!那我去死好!我去死了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会去死的!我会死给你们看!”
这条动态下,没有人安慰她,或是叫她冷静,全是如出一辙的冰冷口吻:
“那你去啊。赶紧去,别在这浪费时间。”
“跳楼吧,也尝尝跳楼摔碎身体的感觉,尝一尝被你害死的人是如何痛苦地离开的。”
“要死就赶紧死,少在这里作秀,令人作呕,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
装修得非常精美的蕾丝公主房里,关筱筱握着手机,缩在床头嘶声大哭。哭到头疼,她把手机一扔,去客厅打开了爸妈的酒柜,她喝了很多的酒,醉意上来以后,醉醺醺地持刀走进浴室,放满了一整个浴缸的水。
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公主睡裙,踏进水里,一向怕痛的她,在左手手腕上狠狠地,用刀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重的口子。
关筱筱醉醺醺地靠着浴缸,哼了两声歌。渐渐地,血水漫开,她像是睡着,像是昏醉,而后,再无动静。
……
七事件,害程圆跳楼的始作俑者是她的同班同学关筱筱,在程圆忍受不了校园暴力跳楼以后,关筱筱在之后不到半个月内,在家割腕自杀。
消息一出,震惊络。
很多人开始谴责那些辱骂关筱筱并让她去死的友,认为就是他们逼死了另一条人命。就像是完全无关的几拨人在博弈,互相对骂,互相指责,但到最后,却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凶手”。
七的这个冬天,比往年寒冷许多,每个学生都裹紧了衣服,校园各处的笑闹声仿佛一夕消
失。
……
晚课结束以后,陈许泽和周窈还是一起回家,到巷子口的时候,周窈突然停下。
“怎么了?”
“我的手好冷。”周窈突然朝他伸手,“你牵我一下。”
陈许泽二话不说轻轻握紧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
他们并肩往前走。
周窈忽然说:“我觉得很冷。”
陈许泽侧眸看了她一眼,“那明天多穿一点。”
她没有回答。
周窈觉得很难过。
没有人觉得自己是有错的。
不管是对程圆,还是对关筱筱,没有人觉得自己是那片举重若轻的雪花,没有人觉得自己压垮了雪山,更没有人觉得自己害死了什么人。
等日子往前走,时间一过,那些曾经鲜活而后消亡的生命,就只不过是他们人生经历过的一部分而已。
就是这样的。
当负罪感被分化稀释以后,就不会有人认真放在心上。
不会有了。
——
“我多想,这个冬天能暖和一点。”
周窈靠近陈许泽,手在他口袋里,手臂碰手臂,像是互相取暖。
“也多想……能有多一些人,再对这个世界温柔一些。”
第26章 发白
关筱筱丢失的那几百班费,一开始是个“禁忌”,班上很有些人人自危,仿佛存在一个无形的小偷,甚至因为害死两条人命,比鬼怪还可怕。
直至周三下午,隔壁班被分配去楼前清理的学生,通水沟的时候从几乎不流动的下水道里用铁丝勾出一团浸湿的纸,事情才有了分晓。
“这是什么啊?”
和一般的纸不同,颜色看着带点红,还折成一团长方形,学生好地微微撕开,从内里没有完全泡坏的部分辨认出来——是关筱筱丢失的班费。
在关筱筱的记忆里,她将班费全部放在教室,却忘了临走时突然又想起或许要买什么,先拿了几张准备垫付。
那几张钱折成一团在她的口袋里,却不巧在她经过一楼水沟石板时掉落。石板间隔,几步一个洞,风一吹,钱最后就落进了不流通的水里。
真相大白以后,班上紧张的氛围消失,却更令人唏嘘,不过是一个意外和误会,却引得两条人命消亡。
学校领导组织开了几场会,研究是否要在教室里安装摄像头,讨论争执不下。
周窈去祭拜过程圆一次,程妈妈还是那样,穿着朴素泛旧但干净的衣服,可惜肿泡一样的眼里已经了无神采。
有过几次,上课时周窈下意识想把草稿本递到旁边,手才伸出去就顿住,而后堪堪收回来。那是她难得的走神时间,愣愣看几秒空出的位置,之后才转回头。
听说周窈在学校和程圆关系不错,程妈妈强挤出笑意,和她说了一会儿话。临走之前,周窈认真朝程妈妈鞠了个躬:“我刚到学校的时候,是程圆第一个和我讲话,后来也没有因为我身体上的问题歧视或是说过我什么。我很感激她,能有这么好的女儿,能有这么好的妈妈,我觉得你们都应该都是彼此的骄傲。”
“谢谢您,给了我机会让我认识程圆这个人。”
程妈妈捂着半张脸,哭着点头,泣不成声:“阿姨谢谢你……谢谢你……好孩子……”
……
出了这档子事,去参观博物馆的事彻底定下,高三的学生们集体空出半天时间,去沙博物馆参观。
一大早就要集合,周窈收拾好东西,背了个小背包,装着一点垫肚子吃的袋装面包,还有一瓶水,身上揣着五十元,简简单单出了门。
周麻正好进门,周窈脚步停了停,“爸,我们学校组织去参观,我现在就……
“知道了知道了!上次你说过很多遍了,去吧去吧。”
他头也不回进屋拿东西。
周窈回身看了一眼,提步朝前走。
……
麻将馆生意很好,忙碌半天,周麻夫妻两个很有累意。下午人一直凑不够,干脆不急着开张,周妈妈去找相熟的邻居聊天,周麻回了后边屋里,在客厅看电视。
想泡茶喝,找不着茶罐,见周窈房门开着,心知不可能会在里面,脚步顿了一顿,下意识还是推门进去。
周窈生活习惯很好,平心而论,这一片,再没有她这样乖的女儿。别家的,不听话,顶嘴,成绩差,或是学人家当流氓,大人们各有各的头疼。
这些问题在周窈身上统统没有,她从小就乖巧,一直到大,如今也是。
周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或许是忽视惯了,他们夫妻俩都不觉得这个女儿有什么了不起,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婆对她态度跟别人家对自己的不听话女儿一样,他慢慢的,对她态度也不怎么样。
周窈做错过什么嘛?
其实没有。
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被子是她自己叠的,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她的拖鞋和外出穿的鞋也各自在简略的鞋架上陈列得当,她还有个小书柜,上面很多书,他们夫妻俩连看都看不懂。
她会做手工,雕刻过木头印章,很小的时候还自己扎过风筝,会编竹篾,做过一个小小的竹篮,捞过鱼缸里的鱼。
那时候是他在一旁看,笑言清脆,如清铃声郎朗。
周麻发觉自己站得有点久了,回过神来,说不清的情绪导致他想速走出房间,在经过周窈的书桌时,被压住的一张试卷吸引目光。
他又停下,顺手抽出来一看,是一张排名表,时间是前次的考试,周窈的名字赫然在列,她排在极前,全年级一千多人,她考了第二名。
周麻捏着那张排名表无言半晌,才缓缓放回原先的地方。他回到客厅看电视,电视机里演的东西却怎么也入不了心。
许久,他像是被针扎一样,“腾”地站起来,大步流星出了门。
……
傍晚的太阳正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走进巷子的周麻手里拎着一个等大的盒子,看见的邻居打趣:“谁过生日啊?周麻,买蛋糕呢!”
周麻只是笑笑,朗声说:“坐在这浪费时间多无聊,晚上来我那喝茶多好!”
邻居说:“有人就去,凑不够谁打呀!”
“……”
一番简短对话,周麻嘴角微微弯着,朝家走去。
还米到家里,突然听一户人间出来说:“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儿能把你惊讶成这样!”邻里都不当回事。
“归南山那边塌方了!死了好多人哟,现在都封路了……”
听到这种消息,大家都来了劲,“真的假的?”
“电视上现在在放,本地新闻——”
所有人都回屋开电视看新闻关注“时事”,唯有周麻,僵硬在原地,问最开始提到这件事的邻居:“你说哪?!”
“归南山啊!博物馆那边,塌方了,一大块,路过的车都翻了,还有掉下去的,死了好多人呢!”
归南山博物馆——
就见周麻脸色发白,手脚惶惶,像是打颤般飞跑回了家。蛋糕被他随手丢在桌上,盒子歪了,他顾不上那些,打开电视看本地新闻,正在播报归南山塌方的消息。
现场一片混乱,各种救援到达,哭声,嚎啕声,还有痛苦的微弱气息,在镜头里一一闪过。
周麻盯着电视看了很久,眼睛一动不动,一瞬不已。记者在最前头说着什么,他感觉耳朵里好像嗡嗡嗡地在吵嚷,什么都听不清。
班上,周麻突然跑了出去。
巷子里的邻居看见,问:“周麻,你去哪啊——”




十三幺 第29节
得不到回应,唯有一个飞奔的身影,消失在尽头。
……
“去哪?归南山?”司机一听,忙摆手,“不去不去,那边现在戒严,拉线了,过不去的。”
周麻又去敲下一辆出租车的车窗,“师傅,载我去归南山,点儿!”
“归南山不好去的,那边现在很乱,车开不进去,那边周围全部都封路了,去不了,真的去不了。”
他一辆一辆地问:“师傅,归南山去吗?”
得到的都是拒绝回答:“不去不去。”
“师傅去归南山!”
“过不去,不好去的。不去。”
“归南山……”
“那边封路,不去!”
没多久,路口的人都知道有个年男人像着了魔一样,非要去出事的归南山。运了一车水果在路边卖的一个小摊贩看不下去,“大哥,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归南山?那边现在真的去不了!你不如等会再说。”说着指指天,“你看这都下雨了,情况肯定更严重,那么危险,谁会过去啊!”
周麻没有回答。
小摊贩猜测:“你该不会是找什么人吧?什么人这么重要,现在太危险,可别冲动……”
这句话一出,周麻扭头看他的眼,刹那赤红。
什么人这么重要?
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还在归南山呢。
……
雨下大的时候,街上人少了很多,周麻还是没能去成归南山,到后来出租车交接班,拦车基本都不停。
周麻身上湿透,踩在泥里,一脚深一脚浅往回走。
走到巷子口,忽然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撑着伞朝他看来。
“爸?”
周麻猛地抬头,周窈像一朵洁净晶莹的小花,站在不远处,目光无尘,安静又温柔地看着他。
周窈顿了一下,步走到他身边,举高伞将两人一同遮在伞下,“爸,你怎么……?你去哪了,衣服都湿透了……”
周麻愣愣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和自己隐约有些相像的脸。人家都说周窈会长啊,集合了他们夫妻所有的优点,长得又白净又好看,细雅得像是高知识分子家庭养出来的孩子。
周窈被周麻这么盯着,往后稍稍缩了缩,“……爸?”
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面前这个形象糟糕,仿佛泥水里刚捞出来的年男人,忽然一刹红了眼。
周麻蹲下身,捂着眼睛,无言哭泣。
……
直到周窈和平静下来的周麻回到家,周窈心里还是觉得怪。她洗好澡,换上厚厚的睡衣,准备关门时,遇见从外经过的一个邻居。
那邻居一见她就道:“幺幺啊?你爸还好吧?”
周窈关门的手一顿,说:“在前头麻将馆里忙呢。他怎么了?”
“哦哟你不知道的呀,今天傍晚,归南山那边不是塌方了吗,死了很多人的,你爸一听这个消息,后来就急急忙忙跑走了,大家都吓了一跳!”
周窈一愣。
“再回来就是跟你一起了,身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邻居闲话几句走远,周窈站在门边,愣愣出神。
关好门,周窈去找水喝,在摆放蔬菜的桌上看到一个歪了的蛋糕盒子。周麻正好走进来,周窈问:“爸,这是什么?”
周麻瞥了一眼,别开头,“买的蛋糕,摔烂了,应该不能吃了,丢了吧。”
他没再多言,拿了要的东西,回到前头麻将馆,留下周窈站着发呆。
……
半夜被周窈叫到房间吃一个摔得稀烂变形的蛋糕,陈许泽不仅没有生气,还很老实地坐在一旁。
她挖两口给自己吃,就叉一口递到陈许泽唇边,他不说话,安安静静吃下,两个人隔着蛋糕,盘腿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弦月。
“好可惜,顶上的草莓掉了,没办法捡起来一起吃。”
“我明天给你买。”
“好啊。”
两个人说着话,气氛自然而然。
蛋糕就剩最后一口的时候,周窈忽然把叉子插进蛋糕里,许久未动。
她仰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微微歪了歪脑袋。
“我一直觉得,他不在乎我。”
“可是今天……”
陈许泽没有出声,安静听她说。
“可是今天他……”
“可是……”
周窈“可是”了好久都没能把话说完整。
“我想……”
终于,陈许泽听到她的声音,在她说话时,将余光里瞥见的她脸上晶莹的一滴泪,和月光颜色做了比较。
她说:
“他可能,还是有一点爱我的吧。哪怕,就一丁点。”
陈许泽分神地想,比起月光。
还是她更美。
……
最后一块蛋糕吃完,盒子和叉子一起进了垃圾桶里。
好可惜。
那一口没能吃到的草莓,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甜是酸。
第27章 发
吃过午饭的休息时间,周窈和陈许泽一群人决定出去走走散散步。寒风虽冷,各个裹得更熊一样,倒没人觉得冷。
学校附近走个十几分钟路程,有一个公园,公园有两片篮球场,偶尔有人会在这打球。
周窈几人到的时候,公园空无一人,只稀疏走过几个步伐缓慢的大爷。
几个人坐在石凳上,江嘉树左动右动,坐不安分,抱怨:“你们觉不觉得屁股凉?”
“少说点粗俗的话你会死吗?”迎念第一个怼他,也是习惯了,话张口下意识就来。
“粗俗你妹啊。你不冷啊?”江嘉树瞥她一眼,嘲讽,“也是,为了看个比赛,可以天寒地冻地在场馆外排半个晚上的队,像你这种花痴哪会有触觉,冷也冷不死你!”
江嘉树冲迎念做了个鬼脸,迎念气急,“你再说我就一脚踹你去河里喝凉水!”
两个人追追打打,闹得不亦乐乎,安静的小公园一下子充满欢声笑语。
郑吟吟虽然和他们走得近,但她是要回家吃饭的,此时并不在这里。周窈和陈许泽一向连体婴般如影随形,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对视一眼,周窈转头看着他们打闹,弯唇浅笑。
闹着,不知谁提议,“哎,这么冷的天我们运动一下吧?”
“运动?”
“去打球。”说话的那声指那边空着的球场,“没人啊,我们打场球。”
江嘉树躲开迎念的无影脚,“好是好,就是哪来的球?你现变一个?”
话音刚落,沉默的大熊默默脱下背上的背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篮球。
“……”
“……”
“……”
江嘉树吐槽:“你什么爱好??背着个球到处跑!”
大熊解释:“这是我表哥前些天送我的,上面有我最喜欢的球员的签名,好不容易才买到,我放在家,我表弟老拿去当气球拍,我怕他给我扎破了,所以就干脆带着……”
也是够宝贝的。大家都知道大熊是个篮球迷,看nba比赛的时候尤其激动,是那种会在电视机前呐喊助威,让身边的人仿佛身临其境就在现场的狂热粉丝,这样的行为在他身上,倒不算是太“古怪”——其实还是有点的。
有了球,男生们个个跃跃欲试,准备去打球。江嘉树问陈许泽:“许泽你打吗?”
周窈替他答了,“去啊,为什么不去。”她怕他坐着不动会冷,仰头冲江嘉树笑,“怎么,你要排挤我们许泽?”
“我哪敢啊……”江嘉树嘟囔,看着周窈又说,“周窈你别这样对我笑,艾玛,我一看姑娘这样对我笑就有点把持不住,真的,你……”
陈许泽脸上因周窈前几句话暗暗浮起的笑意,又因江嘉树这不怕死的几句沉了下去。
江嘉树话没说完,感受到一股凉飕飕的寒风,缩着肩膀,两手交互搓了搓两边的胳膊,“怪,怎么突然这么冷……”
无意瞥见陈许泽的眼神,他一愣,恍然,咳了声,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慌忙跨步走开,朝球场行去。
一群男生热火朝天地在球场上打起球来,运动就是能让身体热得,周窈和迎念坐在凳子上,还感觉有些冷,他们打着打着,已经有好些个脱了外套,身上甚至开始流汗。
迎念感慨:“做男生真好啊,还能打赤膊什么的。你说我要是把衣服一脱,人家都得当我神经病。”
周窈笑道:“你要是男生,那喻凛然就……”
一提起这个电竞选手的名字,迎念背立刻打直,“女生挺好,女生挺好!”
她们家喻大神明明白白说过,喜欢的是女生。她迎念不就是女的吗?四舍五入喻大神就是喜欢她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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