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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贵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苑舒兰
王驰为何对萧顾下这等狠手不就是为了试探她吗只是机关算尽的王大人过于看重母亲对儿子的紧张,却忘了那个女人的一切柔情都已经被他一手摧毁了
“母妃,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他们不会将这天下给弄垮了
皇帝圣旨一下,不管是订了亲愿不愿意都得嫁,顾家必须高高兴兴地送外孙女出嫁,而萧顾,他倒是不用如何,只要接旨意然后在成亲当天将新娘子接回来就可以了,甚至无需露出半点笑容,事实上,自从这位“许都督”上位之后,从未露出过笑容,便是有,也不过是冷笑阴笑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所以迎亲当天他没有笑,没有抓毛病。
顾长远心情复杂地将外孙女送出家门,昔日是自家高攀不上,如今,倒像是对方配不上他家外孙女了,真不知道到底是桩良缘还是孽缘。
成亲并未让萧顾的声音有太大的改变,他的日子依旧在血腥当中度过,皇帝越朝堂的掌控更严了,而对那些看不顺眼的大臣也下手更狠,自然,出手的还是萧顾,很快,这位“许都督”便有了许阎王之称,京城人人惧怕,百官面上畏惧,心里唾骂不已。
他是建元帝手下杀人放火干尽阴私之事的走狗
而这条走狗对付最多的还是钱家阵营的人。
建元十六年基本是许都督与新进王阁老的天下,而到了建元十七年,建元帝对钱家的容忍越来越少了,除了命萧顾暗地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外,还利用王驰打压钱家一派,只是钱家也不是纸糊的,双方胜负各有,僵持不下,直到后来玉妃所出的皇长子夭折了,经查竟然是钱贵妃下的手,皇帝大怒,问罪于钱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钱家的定海神针、钱太后的父亲、建元帝的外祖父竟然病逝了。
在经过仁宗皇帝一朝四妃之乱后,钱家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钱太后因父亲之死而病倒了,建元帝也似乎不想在外祖父丧事期间动手,这倒是给了钱家喘息之机,没了钱阁老坐镇的钱家再也没了对皇家的敬畏,更忘记了钱家的忠诚,在多年来建元帝的步步紧逼之下,钱家反了。
京畿大营在他们手里,而不知道他们以什么样的把柄,竟然说动了燕州军主帅李长林与他身为禁卫军统领的儿子,在钱阁老出殡当天,挟持了前去祭奠的钱太后,以清君侧诛杀佞臣王焕之为名起兵谋反。
只是结果却是让他们大失所望,李长林父子早便将此事禀报了皇帝,原来钱家挟持了李长林兄嫂及侄子,以此来要挟他们,李长林对兄长一家一向很是看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尤其是在他承袭了爵位之后更是如此,不过事关家族存亡与永宁侯府的忠贞,李长林还是选择了大义,顺着钱家的意思带兵入京,然后反过来围攻钱饶,使得他们谋逆一事彻底破灭。
钱家没有伤害钱太后,而钱太后也见不得钱家被满门抄斩,直接跪在了太极殿外,建元帝这些年和钱太后的感情不怎么好,不过到底是母子,逼死生母对皇帝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所以,他饶了钱家满门,只是诛杀了带头那几个,钱饶自然是其中之一,其他人全部贬为庶民,迁回原籍,子孙后代不得科举不得入京。
这虽然不是满门抄斩,但是对于钱家来说仍是灭顶之灾
事后,钱太后领着钱贵妃幽居慈宁宫。
钱家的党羽自然也一一拔出。
而作为钱家最大的党羽卢氏一族,也因为这件事被牵连,不过建元帝似乎并不打算清算卢氏,毕竟还有一个王氏需要他来牵制。
建元一朝的朝堂再一次大清洗。
建元帝终于解决了亲政一来最大的心腹之患了不过他也没能高兴太久,钱家没了,朝堂之上很快便成了王驰的天下。
建元十七年,朝堂便成了王焕之的一言堂了,并且开始插手军务,不过可惜的是建元帝死死地攥着不放,王阁老根本便没办法成功插足军队,为此,他另辟蹊径,竟然提出重新设立南方地方军,并以萧惟这个前朝余孽一事做理由,此外,北方的地方军也依旧存在。
建元帝自然不同意,北方地方军之所以还没有动手裁撤那是因为除了前朝余孽一事,为了安定人心,他才暂停,可现在不但不动北方地方军,还有回复南方地方军这如何可能
只是如今的朝堂已然成了某人的一言堂,皇帝不同意又如何王焕之的计划还是开始实施了,而趁着这个机会,将王氏子弟安插入各地地方军,若是南方地方军成功建立,整个南方便成了也王氏一族的天下
建元帝登基之后的第二次巨大危机正在酝酿之中。
建元十八年,王阁老的势头依旧很猛,建元帝几乎无法招架,不但南方地方军一事没有办法阻止,便是内阁首辅的位置也让王焕之给坐了上去了,朝堂之下,支持他的大臣不是被打压便是被莫须有的罪名给革职,再这样下去,建元帝这个皇帝就真的要被架空了
皇帝似乎忍不下去了,很快便有了“许都督”在王阁老寿辰宴席上当众拔刀要杀王阁老一事,自然没有成功,而王阁老也总算是抓到了这个铲除皇帝这把尖刀的机会了,定然让皇帝治萧顾死罪,皇帝自然不愿意失去这把好刀,只是下令将萧顾在家中闭门思过,至于行刺一事也拿喝醉了酒搪塞了,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许都督”为何会突然发狂,因为当日王阁老寿辰宴席上那位传闻当中王阁老新纳且十分宠爱的夫人。
倒不是什么风月之事,而是这位夫人的相貌与一个人有七八分相似,自然,比那人年轻也比那人温柔,但是这般相貌,任谁见了都会多想,更何况是萧顾
王阁老大权在握却是不贪恋女色,府中除了平日里伺候的之外也没有大肆纳美,便是当年皇帝有意做媒,给他赐一个皇族娇妻,他也没同意,可半年前他却纳了一位夫人,万般宠爱,有时候甚至连朝政都怠慢了,这次寿宴,大家自然也想见一见这般得王阁老另眼相看的女人,可这一看之下,几乎都震惊不已。
这女子的相貌与长生大长公主竟然如此相似
一向不贪女色的王阁老为了这般一个女子如此神魂颠倒,这意味着什么当年陛下有意为王阁老赐一个皇族娇妻,刚开始的时候王阁老没有反对的,可后来人选出来了,却不知道怎么的有拒绝了而当时,长生大长公主正巧寡居,而且年岁说大也不是很大在朝中资格老一些的老臣还记得当年王阁老在朝的时候便有传闻他与长生大长公主关系暧昧,那时候长生大长公主都还未成亲呢,当时大家都猜想若不是王阁老早就成亲了的话,说不准便是要当驸马的人了,后来,长生大长公主因为衡王妃一事而与王阁老翻脸,而这案子最后查出来是王阁老那妻子卢氏做的,据说卢氏这般做便是因为嫉恨长生大长公主
如此,还不明白吗
“许都督”如何还不发狂想杀人
薛真儿一直深居简出的,不过这般大的事情她自然也听到了,看着屋子里将酒当水灌的丈夫,薛真儿既害怕又心疼。
“夫君,您别喝了”
可她该如何劝他
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她,娶了她也不过是因为圣旨罢了,甚至他还怀疑她是不是谁派来的又或者是故意算计她的。
她在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分量。
只是
她不能看着他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
“夫君”
萧顾猛然起身,目光噬人。
薛真儿吓了一大跳,就在他以为他会对她动手的时候,却见他猛然冲了出去,她愣了一下,随后便回过神来,“来人,快快阻止他,不能让他出去”陛下说了让他在府中闭门思过的,若是出去便是抗旨那王阁老更不会放过他还有这些年他结下的仇敌,他们都等着抓他的把柄将他置之死地
只是谁又能阻止的了
萧顾骑了便直接出城,一路不停地奔波至了皇陵,一路疯狂地到了他最不愿意见的人面前,看着披散这头发,明明不冷却仍穿了一层又一层,神色呆滞地坐在石阶上,仰着头看着天空的女子,怒火便如同爆发的火山一般,汹涌而出,他甚至忘了她是他曾经最爱的母亲,“你和那王驰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有什么苟且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千方百计将爹置之死地是不是”
他双手掐着她消瘦的仿佛只有骨头的肩膀,面目狰狞地吼道。
只是他得到的回应却是傻傻的一笑。
她看向了他,然后,傻傻的一笑
傻笑
就跟真的是一个傻子一样
“你别给我装傻”就像是火星一般,点燃了萧顾浑身的炸药,“不要以为装傻我就会可怜你我就会原谅你,你休想休想”
“住手”凌光扔了手里的披风急忙冲了上前,用力将萧顾给移开了,将主子护在了身后,“萧顾,你疯了”
萧顾笑的狰狞可怖,“我是疯了我若是不疯我为何要来这里”
“你”
“你以为装疯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吗我告诉你,你休想休想你这辈子”
“你娘没装”凌光勃然大怒,眼眸微红,“她没装”
萧顾一震。
凌光眼中泛起了水雾,愤怒而悲痛,一字一字地道“她真的病了她真的病了”
萧顾双眸赤红起来,病了病了真的病了他冲上前,一把扯开了凌光,便又看见了那张呆滞的脸,那双从前慈爱温和的眼睛如今是茫然呆滞的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慈爱,再也不复当年的明亮,她真的疯了可这凭什么凭什么
凌光没有理会她,上前抱着主子安慰道“没事的,凌光在这里,没事的,别怕。”
萧顾看着她,再也没有当初让人敬畏的威仪,只有什么都没有的呆滞,她疯了
“她凭什么凭什么”
在杀了爹之后,她凭什么疯了就不必承受良心的责难了她凭什么疯了就什么也不用管了她凭什么
她甚至没有想过为爹报仇吗
“你够狠够狠”
萧顾转身离开,愤怒而绝望。
她疯了。
竟然真的疯了
那他怎么办
他怎么办
她凭什么在杀了爹之后连恨也不留给他
凭什么
“许都督”违抗圣旨私自跑出京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建元帝便是想偏私也不成了,但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把好用的刀,只是让人打了他三十板子,而这一次王阁老却似乎愿意网开一面不追究,有人问他为何王阁老答,“许都督”也是可怜,这一次他便不跟他计较了。
众人了然。
王阁老这是看在大长公主的份上饶了他吧。
经过了这一次事件之后,“许都督”比从前更加心狠手辣了,先前他对付的是钱家的党羽,现在钱家没有了,自然便是王氏的党羽了,每一个落在他手里的人,不管有罪无罪都别想完好无损地出去,而且大多数人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许阎王之名更让人闻之惧怕。
建元十八年对王阁老来说绝对是胜利的一年,而到了建元十九年,王氏一族的势力更是空前高涨,皇帝忍无可忍了,决定先下手为强,先是派“许都督”对那些王氏子弟下手,这些年王氏势力空前膨胀,便是王焕之自己也似乎有些飘飘然了,更何况是那些被压了许久没什么定力的王氏子弟,各种问题是层出不穷,要救出来收拾一顿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过“许都督”可不是收拾一顿这般见到,他手持天子剑,直接先斩后奏。
王阁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联合朝臣一同逼皇帝处置“许都督”,而且这次不是雷声下雨点小,甚至为此罢朝。
建元帝也是态度坚决。
不过他不答应也没关系,王阁老直接自己动手了,派人去江洲将“许都督”给召回京来,倒也成功了,但建元帝还是护着,王阁老也似乎不想马上跟建元帝撕破脸,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但君臣之间的争斗还没结束。
建元帝是越来越容不下王阁老了,最后决定要在秋猎上直接了结这个心腹大患,他要让王焕之因意外死在围场中,只是计划失败了,王焕之并没有死,反而还抓住了他谋害朝中重臣的证据,有了这个证据,往后朝堂上,王焕之更是可以横行无忌
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暗杀朝臣,传出去了,他秦慎还有什么面目当皇帝这大周皇室可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一切都对王焕之极为有利的,可不知道怎么的消息传出围场就全变了,都说建元帝杀了王焕之,接下来便要对付王氏一族,要将王氏一族给铲除干净
京城的王氏子弟慌了,也开始慌不则乱了
等王焕之得知消息之后,却发现局面恶化的超乎他的想象,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
“是兰夫人,是兰夫人说家主在围场被皇帝杀了”
兰夫人,便是寿宴那日让“许都督”失控拔刀刺杀的夫人。
“没想到王阁老也会栽在了女人的手里。”建元帝笑的很是讥讽,“朕有错在先,不过现在王氏一族这样子,也不知道将来天下人会相信朕还是相信你王焕之。”
王驰面色冷厉,“陛下处心积虑找了这般一个女人给臣,想必就是等着一日。”
“朕可不知爱卿在说什么”皇帝道。
现在争辩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王焕之请旨回南方平息王氏族人的所有行动,皇帝自然不会放虎归山,等他出了京城之后便当即昭告天下内阁首辅、王氏一族家主王焕之谋逆,天下人皆可诛之。
这诏书一下,王驰便是不谋逆也得谋逆了。
“他们疯了”
秦阳看到了如今哪里还看不出来皇陵里面那个疯婆子是真的疯婆子,她一步一步将王焕之推到了这个位置,然后再来如今这一出,就是要将整个王氏一族都给连根拔起比起当年萧氏窝藏前朝余孽只是空口无凭,现在王氏一族是实打实的谋逆,岂能是一个流放便能作罢的她这是要诛王氏九族
可是当他气冲冲地赶到皇陵,看到那坐在地上披头散发面容呆滞地看着天的女人,却是什么也说不不出来。
他知道这些年她的情况。
她依旧操纵着这一切,但是疯了的传闻也不完全是假,开始的时候只是偶尔呆滞,可随着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这种情况便越发多了起来,时间也越发长了。
他知道她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
“你也想来欺负我娘”一道脆生生的怒喝传来,同时还迎面砸来一块石头,不大,但砸在了身上也不好受。
秦阳没有躲开,愣怔地看着眼前扎着两条小鞭子气冲冲的小姑娘,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刁蛮跋扈的长生公主。
他知道她是谁。
小姑娘狠狠地瞪了眼前的大坏人之后便走到母亲面前,小手轻轻地抚了一下母亲的头发,轻声道“娘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或许是母女连心吧,原本呆滞的人竟是移开了看天的视线,在小姑娘的脸上扫了一下,然后点头。
小姑娘得到了回应之后便点头“娘继续看。”然后转身,自然也便没有了对待母亲的好脸色了,“我告诉你,你想欺负我娘就要从我身上踏过去”
秦阳看着眼前的母女两人,忽然间红了眼眶。
他恨过这个女人,可如今,还有什么好恨的
他也经历过失去爱人的痛苦,可和她想必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
“你这是要拿大周江山去换他们王氏九族吗”秦阳一字一字地道,“秦长生,你是真的疯了吗”
没有得到回答。
那小姑娘也还不懂这些,她甚至还不满五岁。
一路追杀,王焕之依旧是逃回了江洲。
萧顾始终未曾能够亲手为父亲报仇,不过这只是开始,王焕之若是不想坐以待毙的话,那他必定会谋逆
而以目前他的势力来看,王氏一族若是谋逆的话,朝廷也未必就是十足十的胜算,萧顾并未觉得王焕之逃回江洲便是坏事。
他要的不仅仅是王焕之的命,他还要这大周江山毁灭正如他当年在她面前所说的那样他要毁了她杀夫弃子庇护的东西
平静多年的大周战事再起。
王焕之没有插手边境大军,但是安插进去一些人摸清楚一些情况也是做到,而如今他要做的便是困住这边境大军,让他们无暇前来勤王,如此一来,建元帝便只剩下京畿大营的将士了,自从钱家谋逆之后,京畿大营便大不如前了,即便他手中的地方军新建立,但也并非没得打,此外,还有北方各地的地方军,比起朝廷随时可能裁撤,跟随谁才是更好的出路,大家心里都有着算盘,对于王焕之来说,最难搞的还是边境大军。
不过燕州军他不必担心,即便李长林做不到站在他这一边,但以皇帝多疑的性格,他必定不敢将永宁侯府与萧惟的关系说出来。
而其他地方军,只要将来登基的依旧是秦氏皇族也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没错,王焕之没想过让王氏一族取而代之,他很清楚现在即便他们攻入了京城也绝对坐不稳皇位,他要的只是权倾天下,那皇位谁来做都不重要只要权力在他手里就行了。
内阁首辅王焕之依然是打着清君侧住佞臣的口号集结南方地方军势如破竹地往京城攻去。
这内部起了战事了,外夷自然便要来凑一凑热闹,边境也是烽火狼烟,即便是南疆也不安定了,南王世子毕竟离开南疆多年了,而瘟疫一事过后,南疆的土司族人已然有了不臣之心。
唯一较为安宁的可能就是东南了,海贼可没那般消息灵通,即便有,也没这个本事趁着大周内乱上岸趁火打劫,司楠镇守的水师这些年来不是吃白饭的,不过最近他还是忧心忡忡,倒不是忧心来自海上的威胁,而是忧心京城,忧心眼下内陆的这场混乱,更忧心不久之前送到他这里的密函。
或许这些年他的隐瞒都是错的,她比他所预计的还要疯狂。
泷州的港口外,一艘商船缓缓靠岸,在一众水手忙活之中,一个男人站在夹板之上,头戴斗笠,在一众赤膊的水手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五年了,他离开这片土地已经五年了,如今,终于回来了。
司楠亲自来接的人,“若是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回来。”而这话一落,回应他的不是叙旧的话,而是一个拳头,而他没有避开。
“你不该瞒着我”带着斗笠的男人声音嘶哑,愤怒道,“你一直跟我说她过得很好,我信了,可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司楠吸了口气,“前些年是因为你的身体,我若是告诉你真相你必定不必身体赶去找她,萧惟,你知道你能捡回一条命是多不容易吗”
男子拿下了斗笠,正是失踪多年的萧惟,“我感激你当年救了我,也感激你这些年来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司楠,你不该瞒着我她是我的妻子”
“抱歉。”司楠道。
萧惟没有在说什么,是他自己无能如何能责怪别人他没有保护好长生,更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司楠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大长公主诏令,在皇帝亲政之后本不该再有这样的诏令的,可是前段时间我却收到了,而且还是这样的内容。”吸了口气,方才继续道,“她下令除非得到她的命令,否则水师不得干涉王氏之乱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其他人也受到相同的诏令”
萧惟冷声道“既然是诏令,你遵令便是”
“王焕之这五年来爬的很快,王氏一族更是空前膨胀”司楠神色凝重,“萧惟,她这是在养虎为患”
萧惟转身离开。
“别让她玩火”司楠没有阻拦他,但还是做最后的忠告。
萧惟没有回答。
司楠叹了口气,他的不理会便是回答,若是她执意玩火的话,他必定会相陪,不过他回去了,她应该不会想着玉石俱焚的。
前两年萧惟的情况的确很糟糕,那一箭虽然没有射中心脏,但却伤及肺部,而且坠入水中,更是危险重重,更不要说箭上还有毒,他的人将他带回来的时候他不过是靠药物吊着性命,几经周转,甚至出海求医,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之后便是长期的调养,毕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身体受了这般大的损伤,短时间内如何能好
他只能隐瞒他真实的情况,后来他好转了,有些话却也说不出口了,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便一直拖着,拖到了现在。
萧惟离开这一日,司楠还是来送别,也嘱咐几句。
“很抱歉这些年来的隐瞒,还有,回京之事务必小心,即便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很多人也还记得你,皇帝更不会想你还活着。”
萧惟颔首,“多谢。”两个字,蕴含了这般多年来的感激,若不是他,他决计活不到现在,这份恩情他铭记在心
一路奔波,也一路目睹了王氏之乱给百姓造成的影响,而这些都是她一直极力避免的,她说过要庇护这片锦绣江山,而最后却为了他,欲亲手毁去
长生依旧坐在石阶上抬头呆滞地看着天,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也便是说她能够用来做正事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不过她并未抗拒这种空白,对其他人来说,她这是失去神智,是傻了,疯了,可对她来说,只是空白罢了,这时候的她,什么也没有,理智没有欢乐没有痛苦没有仇恨也没有,就只有一片空白,就好像是机器没电了,要充电了,只是机器损伤越来越大了,需要充电的时间越长,但是能够用的时间却越短。
不中用了。
清醒的时候,凌光便是这般听主子说的,而卫医也说主子的身体状况一日比一日糟糕,可偏偏这不是药物能够治疗的
她这是心病
而她能够做的便是陪伴,便是照顾。
“娘又在看爹了。”
五岁的萧小姑娘还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小姐,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就叫小姐,不过凌光姑姑说不是,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名字那是因为娘在等爹回来给她取,可爹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能告诉她,而开始的时候,她以为那天就是爹,现在就算知道爹是一个人,可看了娘这般还是习惯说娘在看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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