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贵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苑舒兰
卢郑两家盟约破裂,郑家更是恼恨被牵连进了矿山一案,根本不允许郑繁入葬郑家祖坟,卢纲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葬入那般背信弃义的家族祖坟
郑繁是他的儿子
然而卢家
“即使爹当了卢家的家族也还是做不到”
卢家以郑繁已然过继了出去,不允许一个外人葬入卢家祖坟,即使他成了家主也是一样
而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认为矿山一案之所以被揭发出来,让卢家损失惨重,便是因为寻找郑繁
不过卢纲明白,郑繁不过是卢家长房给族人一个宣泄恨怒的对象罢了,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是他卢纲
还有
“爹保护不了你,可不能让你妹妹再出事只有与王家联姻,你妹妹才可以继续活下去繁儿,不是爹狠心,而是只有这样,卢家才不会动你妹妹给爹一些时间,等爹坐稳了家主的位子,爹便可以保护你妹妹,便可以为你报仇”
不知道谁害了儿子吗
他怎么会不知道
萧惟他恨,因为他是萧家的人,即便萧家可能无辜,可牵涉其中的,哪里便有真的无辜
而王家
他绝对不会放过
便是郑家也是
他不是变了,而是清醒了,彻底的清醒了,只有握在手心里的权势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彻底清醒了
刘绿珠醒来之后情况不是很好,身心双重打击之下整个人都起不来床了。
对此,闫大夫也是无能为力,刘绿珠这是心病,唯有她自己缓过来了才可以。
长生看着瞪大着眼睛却是无神小姑娘,沉重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到底有多痛苦,因为我没有经历过,再多的想象也始终没有亲身经历过,不过绿珠,刘家如今便剩下你一个了,便不为了刘家血脉传承考虑,你也得为他们的冤死而振作起来”
刘绿珠身子一震。
“你难道不想为他们报仇吗不想查清楚究竟是谁这般狠绝不想找出凶手绳之以法让你的家人在天之灵得以安慰吗”长生继续道,安慰激励人的话无外乎这些,不过也从来都是最有用的,“你不恨吗”
仇恨,可以毁了一个人,也可以救一个人。
不管仇恨将来会把她变成什么样子,至少现在可以救她一命。
刘绿珠空洞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即便仍是没有说话,但至少不再如行尸走肉。
“你好好想想吧。”长生道,随后起身离开,这才转身,身后便传来了一声低喃。
“求你”
长生转身,便见刘绿珠侧过了头看着她。
“求你”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过却没有成功,但是,始终没有放弃。
长生没有上前帮忙,“你说。”
刘绿珠攥紧了拳头,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有了血色,慢慢地凝聚成了决绝,她做到了,最终还是撑起了身子,“求你帮我”
“好。”长生点头,“我可以帮你查清楚刘家为了落得这般下场,不过”顿了顿,还是道“若刘家无辜,我会还你们清白,若罪有应得,你们也必须承受相应的后果。”
“不”刘绿珠一字一字地道“父亲不会不会的”
长生没有说话。
刘绿珠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她明白她的沉默是什么意思,无辜则伸冤,有罪则伏法,这就是她的底线,更是条件,她不能不接受的条件,“好”她盯着她,“如果刘家真的有罪我来承担千刀万剐我也承担”
她的亲人都不在了,她怕什么死怕什么千刀万剐现在她就已经在被凌迟
“求你帮我”
“好。”长生点头。
夜色,越发深沉。
黎明前的半个时辰,人最疲倦的时候,驿馆又迎来了新一批的刺客,而这一批的刺客比之前面的更是有过而无不及。
血腥味弥漫了整个驿馆。
姚释得到消息赶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渐渐转亮了,便是不足以完全驱散黑夜,却已经足以让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幕。
一个十岁左右的还穿着白色寝衣披散着头发的小姑娘站在了廊下,而她的面前,竖着摆放着好几句尸体。
尸体的脸狰狞可怖。
她却仍旧是那般安静地站着,冷厉的脸上没有半丝的畏惧,不怒而威。
这
这便是手持皇帝金牌的人
这怎么可能
“阁下可是钦差姚释”
姚释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压下了心里的震惊上前,拱手道“在下钦差姚释,不知贵人是”
“秦长生。”长生道。
姚释又是一愣,秦秦是国姓他自然知道,但是作为一直在地方任职方才升任大理寺卿没多久的姚大人却未能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眼前自报姓名的贵人究竟是何人秦长生秦长生“贵人可是长生公主”
他想起了两年前的那番动乱。
“还有人敢与本宫同名不成”长生道。
姚释随即跪下“臣姚释参见公主殿下。”
竟然是她
这个曾经让京城翻天覆地,让诸皇子损伤惨重的长生公主她不是在别宫养病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手持皇上的金牌
这便是皇上的另外安排
可为什么
“姚大人免礼。”长生道,“既然姚大人来了,那眼前的事情便交给姚大人了,请姚大人务必查清楚究竟谁这般三番四次地想要本宫的命”
“是”姚释领命,随即起身。
这一夜驿馆死了九个人,都是驿馆的官差,便是青龙他们也有人负伤,重伤两人,轻伤三人,足以可见昨晚上战况的惨烈。
姚释当即便召集了衙门的捕快前来,几乎把驿馆给团团围住了,会同衙门的仵作对尸体进行检验,同时也把长生公主在徐州一事密折加急送往京城,不管陛下知不知道,他都得上报。
查探刺客来历,城中搜捕可疑人士,等有了初步结论也已经是事发之后的第二天了。
姚释再次登门求见。
“启禀公主,经过查探,这些刺客身上没有任何身份标识,不过臣推断这些刺客怕是与刘家一案有关,臣斗胆请问公主,刘家之女是否在公主手中。”
长生颔首,面容严肃,“的确,当日常州州府把刘家之女交给本宫押解来徐州受审。”
姚释心微微一沉,面上却是不显露痕迹,“那可否请公主把人交给臣”
“若交给姚大人,姚大人打算如何处置”长生问道。
姚释道“刘家满门命丧火海,如今便剩下刘氏女一人,此人是这桩案子的关键所在,臣以为”
“刘家满门命丧火海、徐州州府殉职,本宫来徐州历尽两次行刺。”长生正色道“姚大人以为我若是把人交给你,你能让这关键之人活多久”
姚释继续道“正因为如此,臣方才恳请公主把人交给臣。”
“姚大人是怕本宫有危险”长生继续问道。
“公主千金之躯若是有任何的损伤,臣白死莫赎。”姚释道,当然,这是理由之一,但更重要的理由还是人只有到了他的手里才可以放开手去审问,他不知道常州州府为何把人交给长生公主,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管这件事,也不知道皇上的态度,但是,不管如何,眼前的人还是一个孩子,再尊贵她也还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子“请公主”
“看来父皇是什么都没跟你说了。”长生打断了他的话。
姚释蹙眉,“不知公主的意思是”
“本宫奉旨而来。”长生道。
姚释眉头皱的更紧。
“看来姚大人是不信。”
“臣不敢”姚释道,“臣不敢质疑公主,只是不知陛下让公主来徐州所为何事”
“不巧。”长生笑了笑,“正是姚大人此时心里所想的也是让你极为为难的事情。”
姚释看着她,“公主是指刘家一案”
“没错。”长生道。
姚释悄然吸了一口气,正色道“那不知公主所奉圣谕具体是”
“你还是不信本宫。”长生道。
姚释还是道“臣不敢。”
“你是不敢。”长生继续道,“不过不敢并不意味着便不怀疑。”
姚释皱眉。
“父皇让本宫解决南疆土司之变。”长生继续道,无视姚释突然变了的脸色,“若真的要本宫拿出圣谕来证明本宫插手刘家一案插手的有理,本宫也是真的拿不出来,不过,本宫认为,刘家一案与南疆之变有关,所以请姚大人全力配合本宫尽快将此案查清,以免延误了南疆战事”
姚释便是再沉稳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无法继续了,若说之前他有所怀疑,那现在却一点也没有怀疑她在说谎长生公主再任性也不可能拿南疆战事胡闹,“公主南疆战事乃朝中大事,陛下何以会”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何以会让本宫处理”长生似笑非笑,“本宫的确可以给你答案,不过怕是姚大人听了之后便后悔。”
姚释面色一凝。
“如此,姚大人可还要知道”长生继续道,话语轻快,却蕴含警告。
t
皇族贵妻 199
199
姚释并不是初入官场,更不是没有经历过风浪会被轻易吓着的,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说不出那个想字。
沉默半晌,长生继续开口道“若是姚大人没有其他想问的,那便请姚大人全力配合本宫查清刘家一案。”
姚释深深地看了眼前之人,低下了头应道“既是陛下旨意,臣必定遵命。”
长生笑了,“看来姚大人还是有所怀疑,也罢,那便等姚大人得到明确的旨意之后再配合本宫吧,不过,若是因此而延误了南疆战事,这后果本宫可不担。”
明明是笑着的话,可姚释听出了清楚的威胁,但没有明诏,他无法应允,“是。”
“至于刘绿珠,便先让她暂时留在本宫这里。”长生继续道,“免得连这最后的线索也失去了。”
这一点,姚释没有反对,若是连这个都反对的话,便是彻底地开罪了这位小祖宗了,而且她也说的没错,便是把人交给他,以之前刺客的情况来看,他未必护得住,“遵旨。”
长生没咬文啄字地深究他两个不同的用词,只是道“那便辛苦姚大人了。”
姚释苦笑,“臣不敢。”
辛苦
比起辛苦,为难怕是更多。
便是有陛下的明诏,可他处理的案子让公主,还是一个没多大的公主插手,他仍旧是会被他人非议
陛下到底为什么要这般做
大周皇室不是一直秉持着不准公主插手政务的吗以当今陛下的行事作风也不像是会破例之人
大周以嫡为尊,这长生公主乃陛下唯一嫡出,身份比皇子还要贵重,让这般尊贵的嫡出公主插手政务,还是军务,陛下便不怕开了这个头,让前朝公主祸国一事重演吗
姚释忧心忡忡地离开了驿馆,回到了衙门之后,便开始着手查看刘家一案的卷宗了,若是他可以在陛下明诏到来之前把案子给破了,那长生公主便没有理由再插手,至于南疆战事便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了。
姚释怀疑的态度,长生并不惊讶,从青龙奉上关于姚释的信息便可以看得出来此人精明干练,处事小心谨慎,而且信封儒家之道,若不是对皇家的敬畏,或许会直接训斥她一个小女子不三从四德反而来插手男人之事。
“陛下为何派这般一个迂腐的人来”
长生喝着茶,“事情难办些才可以考到人,老头子可是在考我哩。”不过敢拿整个南疆来设考局,他也够大方的。
南疆战火不能说是外敌入侵,因为早在前朝,南疆之地便已经是大雍的属地,后来大雍式微,当地的少数名族纷纷叛起,自立为国,大周太祖皇帝建立大周之后,几经战事收复南疆,设土司制度,虽高度自治,但必须都大周称臣纳贡,承认乃大周属地。
太祖至今虽偶尔有冲突,但像如今这般打着旗号反大周的,也便是第一次。
“刘家的宅子搜查的怎么样”
刘绿珠缓过来之后便交代了刘家宅子中一些可能存在密室的地方,若刘家有什么秘密,或许在这些密室里头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暂时还没发现什么。”
长生眯了眯眼,“既然没发现便撤了,派人在暗处盯着,既然我们能想到,那暗处的人也必定能想到。”说完,便又道“把消息告知姚释,让他带人去搜查。”
“是。”
姚释接到消息便当即阻止衙役捕快去查了,当日查抄刘家的时候,整个刘家大宅已经被搜了一遍了,不过长生给他送去了消息他也不敢大意,吩咐下去掘地三尺地搜查
与此同时,他的密旨被送到了裕明帝的手里,皇帝陛下看了一眼便丢到了一边去了。
根本没当回事一般。
而此时,朝廷因为南疆土司反叛一事也吵的不可开交,早朝上吵,下了朝便在御书房里面吵,不过裕明帝却并不动怒,也没有显露任何圣意,更没有阻止他们吵,他皇帝陛下就跟看戏似得,每一天都看的津津有味。
这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也让人有些不安。
南疆土司叛乱看起来很糟糕,但也并不难处理,只需派一大将领兵前去平乱即可,南疆许久没有战事,当地的民族早已经没了祖先的厮杀热血,对付起来并不棘手。
可陛下为何不动
即便已经过去了两年,可是谁也没有忘记两年前的皇子叛乱让朝堂重新洗牌,便是军中也有了不少的变动。
这种不安不但在前朝有,后宫也有,至少丽妃是感觉到了不安,现在的她深居简出,便是有人可以挑毛病也绝对挑不出来,相对于风头正盛的荣妃,她的确有几分势弱,但正如之前她所想的那般,荣妃再风光也绝对当不成皇后,她的病秧子儿子也当不成太子,她根本不需要着急、不安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明明有了战事,可裕明帝却丝毫没有想起忠勇侯府一般,这对于忠勇侯府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即便这两年来忠勇侯府仍是深得看重,父亲便是已然年老,但还是被赋予重任,调回了京城之后便负责京畿防务,陛下把京城的安危都交给了父亲,若是不信任,如何可能这般
可是
作为跟随裕明帝起家的武将来说,战场才是安身立命的地方
没有战功,如何在军中立足如何能压住那千千万万的将士过去的功勋总会被人遗忘的
忠勇侯府需要新的功勋来支撑门面,在勋贵中屹立不倒
也只有如此,她的瑞儿将来才更有希望
皇帝如今的几个儿子当中,也便只有他的瑞儿最有资格登上太子之位
除非陛下再生儿子,否则瑞儿便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把这信送去忠勇侯府。”
“是。”
如丽妃所想的一般,如今宫里面的几个皇子,前头四个皇子没了一个,大皇子仍是不是所踪,另外两个一个虽然大义灭亲,但生母及母族的事情便如同一座巨山挡在了他的跟前,另一个便是没了相同的巨山,也仍是一个病秧子,五皇子在皇陵守了一年回来之后整个人几乎是废了,七皇子也是受生母连累,八皇子身份倒是贵重,可无奈也是个病秧子,还是先天的,除了六皇子秦瑞,太子之位还能选谁
除非裕明帝再生皇子
可自四公主长生公主出生之后,后宫便再无皇子出生了,便是登基之后后宫进了新人,这几年也都是没有好消息传出来,暗地里甚至有人胆大地揣测裕明帝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便没有新的皇子出生
便是正如传闻那般元襄皇后善妒对后宫妃嫔下了毒手,可她死了之后又如何解释
难道她死之前便对后宫的妃嫔一一下了毒手,所以才会这般
有人怀疑过,甚至有御史试图弹劾过,不过折子送上来之后,那御史便被流放了,他甚至没有机会在朝堂里面公然开口质疑。
不管如何,对于六皇子而言,这都是好事
他比谁都希望后宫再无皇子出生
已经十三岁的六皇子已经隐隐有了大人的成熟,而两年多来的尊荣更是让本就贵气的少年越发的意气风发,便是裕明帝对他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但是谁能否认如今皇子中他是头一份的尊贵
“母妃有些糊涂了。”丽妃的信并未能够如愿地送出去,而是落到了秦瑞的手里,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母妃,而是之前的事情让他对自己的母亲多了一份注意,母妃很聪明,可也容易被人利用,“父皇不发话,何尝没有想看看究竟谁先沉不住气。”
安雪低着头,对于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愧疚不已,但她除了是丽妃的心腹之外,更是忠勇侯府的奴仆,她的家人都在忠勇侯府,而且她的行为并没有危害到了主子。
“此事我会与外祖父谈。”秦瑞道,把信放在了烛火上烧成了灰烬,“你跟母妃说,外祖父让她稍安勿躁。”
“是。”
皇子殿现在也就住着三个皇子,五皇子秦嵘、六皇子秦瑞、七皇子秦靖。
二皇子秦韶、四皇子秦烁在年前已经被准许出宫开府了。
五皇子秦嵘虽然最为年长,只是守陵归来的他一直诚惶诚恐的,几乎恨不得把自己给藏起来生怕被人给害了去,平日里除了不得不去跟太傅念书之外,都躲在了自己的殿离不出来,更不说逞长子的威风了,而秦靖还是当初的那个秦靖,不惹事,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最大的盼望便是有朝一日生母被赦免出冷宫,所以整个皇子殿也还是以秦瑞为尊。
“七皇子这又是要去冷宫吗”方才遣走了安雪,秦瑞便打算出宫,以免忠勇侯府也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这才刚走到殿门口,便见到秦靖提着篮子从回廊那边走来,“父皇便是准许你去看望生母,可七皇弟这般频繁也未免太过了。”
秦靖放下手里的东西给秦瑞拱手“见过六皇兄。”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必这般多礼吗你我可是手足兄弟。”秦瑞勾起了嘴角道。
秦靖神色不变,“皇弟不敢忘记尊卑礼仪。”
“是吗”秦瑞似笑非笑,“难怪连太傅也称赞七皇弟为受礼之人。”
“太傅过奖了。”秦靖道,“六皇兄若是无事,皇弟便告退了。”
秦瑞道“七皇弟有孝心是好事,但余氏毕竟是罪人,你这般三天两头地去始终不太好。”
“多谢六皇兄提醒。”秦靖道,“皇弟告退。”说着,便提起了东西往前走。
秦瑞沉下了脸,“不知好歹”
秦靖没有走远,这话听得很清楚,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该去做的他还是要去做。
他求了父皇一年才求来的恩典,不可能顾忌什么而放弃
这两年来冷宫很平静,仍活在里面的人似乎也接受了现实,她们要在这里终老。
小余氏的身子还是很糟糕,但却还是一直熬着,或许还是抱着希望所以一直熬着。
而这一年来儿子的到来更是让她的生活有了盼头,便是不敢去想能不能不出去,却可以盼着儿子什么时候来。
她可以活着看着儿子长大。
这便是死水一般的生活中唯一的活力。
“靖儿,你又长高了”便是上一次见面也没过去多久,可每一次见都是哭了,而且每一次见,儿子都像是不一样一般。
秦靖一如既往地安抚这母亲,把带来的东西一一交给了母亲,陪着母亲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这才离开。
便是不怕被父皇责怪,可他也不能让父皇迁怒母妃。
小余氏哭着送了儿子走。
就跟每一次一般,秦靖从冷宫里出来心情都是沉重的,而也如过去每一次一般,绕了远道,从昭阳殿前走过,返回皇子殿。
便是没了主人在的昭阳殿仍是那般的威严庄重,而这里的主人已经离开皇宫两年了,甚至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番风波过后,她便销声匿迹,宫里面的人已经开始渐渐地遗忘了她了。
不过,他不会忘。
不但是当初的事情,更是因为,如今他之所以可以在有生之年见到母妃,还能在母妃跟前尽孝,便是因为她。
他便是用她来求动了父皇的,便是她不知情,可这份人情,他记住了
或许
他该去求一下父皇,让她回来。
他不知道当初父皇到底为何降罪于她,但是他看得出来父皇还是很疼她的。
她如今已经九岁了,再过两年便已经要考虑终身大事了,即便她是尊贵的嫡出公主,可也是公主,公主不比皇子,他便是活的再糟糕,将来被指婚一个条件不好的妻子日子也不会难过,可她不一样,皇家的公主若是嫁不好,日子也是不好过,就跟已经出嫁了的两位皇姐一般。
“七皇子。”
秦靖收起了思绪,转过身便见荣妃不知何时站在了前方,“儿臣见过荣妃娘娘。”
“七皇子为何在此”荣妃问道。
秦靖看了看她,“荣妃娘娘,儿臣有些话想与荣妃娘娘谈,不知荣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荣妃打量着他,“可以。”
屏退了左右后,秦靖便直接说了,他担心长生会因此而被耽误了终身,而荣妃娘娘来说,或许比他说要好,只要她愿意,“娘娘,四皇妹当初年纪小,便是做错了什么如今也都罚够了,也是时候该让她回宫了。”
荣妃眼里惯有的冷漠褪去了一些,“七皇子有心了,你放心,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嫡出,该回来的时候谁也拦不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