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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大英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十二编
路德里特一号大街,是军事管理区。
这条紧邻自由广场的街道,除了从那些大楼装饰上,能依稀看出些早前繁华的影子以外,已经变得异常冷清,灰暗而破败。
国防预算委员会大楼,联邦安全局第五分局大楼,联邦军区代表处,外交部大楼…还有几栋金融大厦,商务大楼,此刻,都已经人去楼空。整条街的两侧,被拉上了隔离网,沙包和装甲防弹墙组成的据点,密密麻麻地占据了整个街区。
一排排巡逻的士兵和机甲,交错而过。街道入口处的哨卡,架起的能量机枪和启动了战斗形态的机甲,显得特别狰狞。
街道中央的一栋六层高,外墙为灰白色,有着十几根巨大的浮雕柱子的小楼,是这条街上唯一有人工作的地方。已经停到了街道边上,挂着各种各样牌照的飞行车,证明了这一点。
小楼外墙,悬挂着巨大的共进会的旗帜。
这种白底黑边,中央有一朵风铃花的旗帜,静静地贴在外墙上,纹丝不动。阳光,透过街对面的大楼,洒在旗帜上,形成上下两处界限分明的明暗。风铃花,在明暗之间,显得诡异而冷酷。
小楼里,身穿与普通部队完全不同的褐色制服的军官和士兵们,在走道和楼梯上行来往去,步履匆匆。喧嚣的脚步声,嗡嗡的谈话声,清脆的电话声,此起彼伏。在楼里那一张张极其严肃的表情和冷酷犀利的目光中,热闹而阴冷。
这里,是共进会特别卫队,目前勒雷绝对的权利机构。这里的军官,军衔虽然不高,可是,在勒雷,一名特别卫队的普通成员,都掌握着生杀大权。从普通百姓,到富豪、议员或者将军,都对这些穿着褐色制服的冷面人敬而远之。
乱世需用重典。在这个人命贱如草芥的时代,一个依靠政变上位的政党,在掌握了权力之后,需要的,不是法律,而是清洗!
特别卫队,就是执行清洗的侩子手。
小楼六楼,挂着特别卫队副总指挥长的办公室房门,紧紧闭着。
门外的大厅里,文职人员正紧张地处理着文件。一名女秘书,抱着文件急匆匆地走到办公室门口,被坐在门口的机要秘书拦了下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抱着文件的女秘书焦急地冲紧闭的办公室门看了几眼,终于还是离开了。
厚重的房门,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离在了办公室之外。昏暗的空间里,桑德斯。卡洛,静静地坐着。
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睛,在昏暗中闪动着。那破碎而晶莹的光,是无声的眼泪。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他冲话筒说了最后一句话,放下手中的电话,缓缓站起来,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制服穿上。
昏暗的光线中,精悍的身躯,被笔挺的制服衬托得无比挺拔。
他用热水洗了把脸,有条不紊地拿出随身手枪,身份证件,佩戴整理好,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办公桌上,那两份静静躺着的黑色文件夹。
收拾好一切,卡洛静立良久,终于将文件夹拿了起来,转身打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的机要秘书,飞快的站了起来。大厅里来往的军官,也立正敬礼。
“备车!去特别监狱!”
插着特别卫队旗帜的车队,在架着机枪的高速装甲车的护卫下,沿着高速公路飞驰。
二十分钟后,车队已经抵达了位于路德里特南郊的特别监狱。
这个守卫森严的地方,关押着数十名政治犯和等待被送上军事法庭的高级将领。
而前联邦总统汉密尔顿,就被关押在这里。
将身份证件交给卫兵进行了例行检查,又在天网上比对了授权之后,卡洛一个人走进了长长的监狱走廊。
一道又一道密封防爆门,在他面前开启。他的脚步声,在这孤寂的空间中,显得特别响亮。
终于,在最后一道自动门开启之后,卡洛见到了他要见的人。
汉密尔顿,静静地坐在狭小的,四周铺满了柔软防护层的囚室地板上。
这位成熟稳重,曾经意气风发的前总统,已经消瘦了许多。没有染过的鬓角白发,让他显得苍老而憔悴。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
良久之后,似乎在卡洛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汉密尔顿的眼睛,忽然间亮了起来。
他猛地抓住囚室栏杆,目光炯炯:“告诉我!”
“您……”卡洛缓缓将手中的两份文件夹递给汉密尔顿:“是我最敬佩的疯子!”
汉密尔顿飞快的打开了文件夹。
很快,他就丢掉了其中的一份,打开了另外一份。
“田行健……”汉密尔顿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眼前这份文件的出现,消失了。他缓缓坐了下来,闭上眼。嘴角,是一抹微笑。
他深呼吸着,仿佛在这阴暗的囚室中,满是清新自由的空气。他的表情,平静祥和。可是,在卡洛看来,他那一丝微笑,远比疯狂的大笑,更得意。
“你不想看看那份关于你的命运的文件么?”卡洛静静地看着汉密尔顿。
“不过是处决的方式和时间而已……”汉密尔顿淡淡地笑着,伸出左臂,抚摸着小臂上的一颗黑痣:“能决定这一切的,绝不会是他们。只需要我用指甲,掐破这颗生物毒囊和周围的皮肤,我会在一秒钟以内死亡。就如同从把子弹射进头部,甚至感受不到一丝痛苦。”
“这颗毒囊,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卡洛看着汉密尔顿的手臂。
“在我做出最后的决定的那一天。”汉密尔顿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说的是一个不想干的人:“也就是我让贝尔纳多特和弗拉维奥启程去查克纳的那一天。”
“你一个人策划了这一切,从那时就开始了。难怪你提请国会建立种子部队……你为什么不继续抵抗下去!”卡洛激动地抓住囚室栏杆:“我们还有机会!斐扬共和国已经向比纳尔特帝国发动进攻了。只要我们再坚持……”
“不!”汉密尔顿打断了卡洛的话,摇头道:“这个话题我们讨论过很多次,没有必要再争论了。我们没有机会!我是总统,在这个国家,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我们的处境!”
“为什么?”卡洛嘶声道:“难道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了么?”
“这样…”汉密尔顿从容地道:“总比我们被西约攻破,全军覆没的好。我们已经没有继续抵抗的力量了,四年战争,我们已经打到了山穷水尽。我不想承认失败,可我知道,如果我不承认失败,整个勒雷,都将为我陪葬。”
“就算是这样……”卡洛追问道:“我们还可以带领我们的军队到查克纳,到斐扬去啊。我们还能继续抵抗!”
“用勒雷民众的生命做代价么?”汉密尔顿冷冷地道。
卡洛张了张嘴,颓然沉默。
“勒雷是在夹缝中…”汉密尔顿道:“对勒雷来说,这场战争,是没有选择的。三百年来,我们都绑在斐盟这条船上,到了今天,斐盟这条大船,也不可靠了。”
苦笑一声,汉密尔顿接着道:“这场战争一开始,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死局。也是命运对我走上人生的巅峰,成为总统的嘲讽!”
卡洛低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汉密尔顿沉重地道:“我却必须为此负责。是我,亲送将勒雷青年,送上了战场!战死近三千万!三千万啊!”
死一般的寂静中,汉密尔顿长叹一声:“如果苏斯、杰彭和德西克,打不穿勒雷通道,他们就会继续打下去。一直到打穿的那天为止!原本,我指望查克纳能够分担一点压力,可是,他们宁可牺牲一个星系,也不愿意过早介入。如果说我是疯子,那么,他们的总统,就冷静得太可怕了!”
“虽然斐扬共和国已经全面发动了战争,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汉密尔顿的目光,落在了天花板上,声音变得遥远而飘渺:“我从未指望过萨勒加联邦,我也不指望斐扬共和国。勒雷太小了,要熬过这场战争,我们,就必须做出最残酷的选择。”
“所以,你调开了可以接任你的副总统和声望卓著的贝尔纳多特上将,建立了种子部队。纵容了政变。”卡洛痛苦地道:“让我们,在布罗迪和西约的条约下,苟且偷生……甚至不惜搭上你的命!”
“我成功了,不是么?”汉密尔顿笑道:“我被抓了,布罗迪政变上台,西约不会有什么怀疑。而弗拉维奥还能在查克纳组建流亡政斧,继续搭乘斐盟这条船。这一次,该让斐盟,为战争付账了。”
“我不明白…”卡洛道:“你是怎么绕开米哈伊洛维奇将军的,不经过他,你一个人怎么办到这一切的。”
“我自然是有同伙的。”汉密尔顿微微一笑:“想知道是谁么?”
“谁?”
“斯奈德和布朗。”汉密尔顿微笑的眼睛中,闪烁着泪光。
“疯子……”卡洛的嘴唇颤抖着:“那两个疯子!”
“真想他们啊。”汉密尔顿仰起头:“知道么,那一战之前,舰队的精锐,已经抽调了许多到种子部队和牛顿星系地方舰队。我们的太空部队,人手本来就不足,他们打那一仗,靠的是许多只有普通民用舰艇驾驶经验的新兵。”
“你们都疯了。被人知道了。”卡洛颤声道:“你们会被钉上耻辱柱的!”
“勒雷是小国!”汉密尔顿摇了摇头:“在这场世纪大战之中,我们,只能选择我们的方式。冷酷也好,疯狂也罢,至少,我们成功的形成了现在的局面。敞开的勒雷通道,将成为索伯尔调动苏斯和杰彭的理由。只有在卡尔斯顿星河的战争进入白热化的时候,查克纳这些斐盟国家,才会尽全力。而我们,才有机会!”
“种子部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们不能再把力量消耗在勒雷中央星域。”汉密尔顿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们也不能让勒雷陷入内部动乱和无休止的战乱,更不能再跟着斐盟的指挥棒走下去。百慕大失守之后,勒雷中央星域,就是勒雷身上不断流血的创口,如果不壮士断腕,最终被拖垮的,还有我们的牛顿星系和加里略星系。现在,苏斯和杰彭就算想打牛顿星系,也得看卡尔斯顿星河的局势。斐扬和查克纳,也再没有可推脱的借口。要想不被盟国指责,要想维系军心,他们就得负担起东南星域!”
“能够让勒雷喘口气,能够保留我们在斐盟中的位置而又不继续流血,能够在我们四年战争最终失败的时候,留下一颗希望的种子……”汉密尔顿一字一顿地道:“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政治家!我当过总统,那曾经是我一生的巅峰。而现在,我相信,我死后的成就,将超过我在就职典礼的那一刻!”
卡洛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闪烁着疯狂光芒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就是属于勒雷的政治……这就是属于勒雷的政治家!
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听到汉密尔顿最后的声音。
“谢谢你为勒雷所做的一切。”
卡洛停下脚步,回过头。
汉密尔顿在微笑:“请转告米哈伊洛维奇将军,我只牺牲生命,却需要他牺牲名誉,对此,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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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他么?”
在卡洛和汉密尔顿交谈的同时,米哈伊洛维奇的囚室里,一名少将同样盘着腿坐在米哈伊洛维奇的面前。
“我怎么会恨他?我们是搭档。”米哈伊洛维奇笑出了泪花:“我只是后悔,为什么和他合作了这么久,也还没有看透他。这个狗娘养的,他骗了我,现在还要我投降。”
“你不是政客……”少将道:“布罗迪也需要你的威望,来帮他稳定军方,制约汉斯福德。而勒雷,也需要不再流血。我们对未来下的赌注,需要你的守护。”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米哈伊洛维奇似乎没有听到少将的话,喃喃道:“我,拉塞尔,弗拉维奥,贝尔纳多特……他倒是什么都不管了,剩下我们,用一辈子来为他的疯狂付账。”
“他是一名政治家。”少将道:“对勒雷来说,他的选择,没有错。”
“不……”米哈伊洛维奇嘶声道:“他是一个该死的狡猾的政客。一个算计朋友的混蛋!他会下地狱的!”
沉默中,泪水,涌出了老将军的眼眶。
恍惚中,他又看见了总统府外的草坪上,那个意气风发的汉密尔顿。
“…我,将以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全部,奉献给勒雷。以全部热忱,为联邦服务。”
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中,他在微笑。
“我爱勒雷,我爱你们!”
(未完待续)





冒牌大英雄 第四十三章 狡黠的微笑
2063年7月25曰。在西约和布罗迪政斧发布记者招待会,宣布将于7月28曰,对勒雷前总统汉密尔顿进行审判。
就在这场由西约各国媒体大肆宣扬并配合提问,搞得热热闹闹的新闻发布会结束的十五个小时之后。汉密尔顿,在监狱中自杀,终年57岁。他很干脆地,用死亡,拒绝了走进敌人的法庭。
“不能让我在法庭上低下我的头颅,听从你们的摆布,你们一定很失望!”这是他用笔写在墙上的一句话,这句话,无疑在西约和布罗迪脸上,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而在得到汉密尔顿死亡得到消息之后,斐盟联合议会,立即停止了正在进行中的会议,并做出决议。降半旗,为这位领导勒雷英勇抵抗侵略的政治家致哀。
当位于斐扬首都海德菲尔德无畏广场西南的斐盟议会大楼正前方的斐盟联合旗缓缓降下的时候,各斐盟成员国,也同时宣布为汉密尔顿降半旗致哀。为一位外国领袖降下本国国旗,这在许多国家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斐盟联合军最高统帅部统帅,斐扬共和国总统弗朗西斯。斐盟7月轮值主席,塔塔尼亚自由联盟联合总长唐臻海。斐扬联合军最高指挥部总指挥黑斯廷斯,分别发表讲话。赞扬汉密尔顿为斐盟抵抗西约的侵略做出的杰出贡献,肯定勒雷联邦,在斐盟中的地位和作用。并发誓,斐盟所有成员国,将尽一切努力,赢得这场战争。还汉密尔顿在天之灵,一个完整、富足而自由的勒雷联邦。
随即,在斐盟议会大楼正对的无畏广场,斐盟举行了哀悼汉密尔顿的集会。在七月的阳光下,当勒雷流亡政斧总统弗拉维奥走上讲台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沉寂了下来。
聚集在无畏广场的数十万民众,通过直播观看的其他各国民众,鸦雀无声。
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汉密尔顿这个名字,是陌生的。那不是他们的总统。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他们只会在偶然看见新闻的时候,关注一下,旋即抛诸脑后。
而现在,这场战争,将这个人,和他们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一个盟国的总统,被俘自杀了!
每一个人,都在震惊和伤感中,感到迷惘。
勒雷联邦,这个斐盟中微不足道的小国,留给他们的印象,实在太少了。即便是这场战争开始于勒雷,他们也对这个遥远的国家感到陌生。勒雷的卫国战争,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代的事情。
直到四年后的今天,他们才感受到了战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改变。
不过,那也仅仅是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国家的战争局势上而已。对勒雷无数的残垣断壁,无数流离失所的民众,对勒雷人的生活和抗争,他们一无所知。
弗拉维奥站在汉密尔顿遗像前,几次深呼吸后,声音缓缓在扩音器里响起:“他就站在我的身后。我依然能感受他的目光,和他的微笑。”
“相对于我对他的赞美和哀悼,我更知道他想说什么……那么,让我和他一起,共同来告诉你们,一场,你们不了解的战争。”
弗拉维奥的声音,通过遍布广场的广播,在广场上空回荡着。人们能透过那颤抖的声音,清晰地感受到,这个镜头里面色苍白而憔悴的老人,心底压抑的愤怒和悲伤。
“众所周知。勒雷,打了四年仗。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场没有结束的战争,迄今为止的具体数据。”弗拉维奥举起了手中的一份清单:“这份清单,我总是想去忘却,可是,这些数据,却如同刀子一般,刻在我的心里。让我告诉你们,这份清单上,写着什么。”
“让我告诉你们,四年来,勒雷有一千零二十六个大小城镇,沦为废墟。让我告诉你们,勒雷有六亿五千万人,无家可归!让我告诉你们,勒雷有近两亿民众,死于战火,再让我告诉你们,我们有近三千万勒雷战士,在战场上牺牲!”
老人的洪亮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许多民众,都震惊地捂住了嘴。
这些数据,让他们战栗。
“感到同情么?”弗拉维奥昂着头道:“不!别为我们流泪!我们不需要同情!我们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感到骄傲!这是勒雷人,为了自由,为了领土完整,为抵抗侵略,而付出的代价!我们从不后悔!”
“没有人能体会这场战争的艰苦和残酷。”弗拉维奥的目光,看着晴朗的天际。在他面前,广场中央宽阔的主道,一直绵延向远方,那里,已经挤了人。他的声音,也如在天际:“我们的总统,带领着十七亿勒雷民众,抵抗着加查林,抵抗着德西克,抵抗着苏斯,抵抗着杰彭!尽管,他们的综合军事实力,是我们的十六倍……”
“勒雷有三千万将士失去了生命,可是,他们捍卫了我们的国土整整四年。他们歼灭了两倍于他们的敌人!”老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没有流下来:“今天……我们又失去了一名战士。”
弗拉维奥的话,就如同一把把重锤,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头。当这个老人强忍着眼泪的时候。聚集在现场,聚集在巨大公共光幕电视前的无数斐盟民众,已经泣不成声。那些数据,让他们震惊,那是一场浩劫,一场灾难!
人们忽然发现,勒雷这个名字,因为会场正中悬挂的汉密尔顿微笑的肖像,而变得真实起来。那漫天炮火,那滚滚硝烟,那枪声,那炮声,如在眼前,如在耳边。他们如此清晰地看到,听到,勒雷人的抗争,勒雷人的呐喊。
“……一年前,我就坐在他的家里,看着他蜷曲着身子,捧着脸,和无数勒雷家庭一样,为他阵亡的长子哭泣……那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他阵亡于牛顿星系空间跳跃点。”老人的声音在发颤:“而今天,他也去了。”
“他是一名律师,一名成熟的政治家,是勒雷的总统,也是一个女人的丈夫和两个孩子的父亲。”弗拉维奥回过头,静静地凝视着汉密尔顿的照片,骄傲得泪流满面:“可归根到底,他是一个勒雷人,一个天生的战士!”
广场上,鸦雀无声。人们在横溢的泪水中,听弗拉维奥的声音,变得低沉,他在对汉密尔顿低语:“伙计,汉密尔顿家,会永远是勒雷的骄傲。”
“……他们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们,将为此付出代价!”抹去泪水的弗拉维奥转过身来,直播导演,给了讲台上,这个只把泪水留给汉密尔顿的老兵,一个特写。
“我们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勒雷,还没有倒下!”弗拉维奥死死地攥着拳头,声音,就像是一块坚硬的铁。
“我们从未如的坚强!”
他用这句掷地有声的话,结束了演讲。
那一刻,看着昂着头,大步走下讲台的弗拉维奥,每一个人,都认识了勒雷。
一个,从未如此清晰的勒雷。
第二天,斐盟各国报刊,接连出现文章。
《勒雷苦战的时候,我们在做什么?》、《论东南星域战局演变》、《一个肮脏的政治漩涡》、《谁来承担责任?》、《告诉你们一个真实的勒雷》、《团结,还是分裂》
这股对勒雷战争的反思风潮,迅速席卷了所有斐盟成员国。人们在为勒雷悲伤的同时,也为斐盟成员国的许多行为,感到愤怒。无数的资料被挖掘了出来,人们惊讶的发现,除了两支对斐盟来说算不上什么的远征军舰队以外,无论是物资还是其他方面的援助,斐盟给予勒雷的支持,都远远不足以让勒雷支撑这场战争!
尤其是当许多人知道,现在的勒雷流亡政斧,得不到应有的尊重,甚至许多会议、情报、决策,也因为布罗迪政权的原因,而把勒雷流亡政斧排除在外的时候,这愤怒的声音,几乎淹没了整个斐盟议会。
风潮的爆发,让斐盟议会不得不做出反思,各国代表,夜以继曰地开会研究,确定勒雷的贡献和地位,并出台了一系列带有补偿和安抚姓质的决议。
根据这些决议,勒雷目前归属于流亡政斧领导的亚特兰蒂斯星域两大星系,将会经由克那威尔和加查林,进行优先物资援助。勒雷难民,将被各国无条件接受安置。勒雷军队的补给要求,也将被第一时间审核,审核标准,较之以前,也放宽了很多。
联军最高统帅部统帅弗朗西斯,更是下令,要求黑斯廷斯领导的联军指挥部,拿出具体方案来,确保勒雷最后的两个星系的安全。
汉密尔顿的肖像,被永久地悬挂于斐盟议会大厅。
在数十个为斐盟做出杰出贡献的人物肖像中,他静静地微笑着。
带着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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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朵……”胖子的声音,像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干什么啊?”美朵温柔地浅笑着,一双漂亮的凤眼,如一汪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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