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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一条小渔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可能为了西班牙人和菲律宾人的利益,破坏一条总体上对他们来说有利的长期国际规则呢?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捞钱捞炒作名声。”
这几句话着实说得透彻,连顾鲲都忍不住暗暗点头。
顾鲲其实也知道这里面朴素的自然法则,但他是靠两辈子在海上无法之地的生存本能,总结出来的。
而唐佳是学国际关系的,这就比他专业。
就好比两人同样在野外能找到猎物,前者靠的是猎人的本能嗅觉,而后者靠的是热像仪分析。
显然唐佳更懂得如何说教给别人也听懂、统一团队的思想:
欺软怕硬怎么了?
国际海事领域,需要的就是能刚能苟。
“那我就按这个安排吧,关于我们的安保公司,在荷兰境内提供安保服务所需的法务申报,我再找人完善一下,绝对不耽误后天的行程。”高健雄脑子转过弯来之后,立刻忠实地执行。
“让佳佳也陪你一起熟熟手吧,她外语水平不错。该跟索菲雅律师联络的事儿,你都让她一起电话会议,免得你听不懂专业术语要求。”顾鲲稳重地关照了一句。
“明白,一定完成任务。”唐佳已经进入了角色,虽然还没跟老板谈报酬,但她已经很有自觉地把自己视为了顾鲲的心腹。
“别急,我还有一个事儿要跟你打个招呼——这学期,你尽量申请早点考完早点走,从六月底,到八月初,暑假里我有不少事儿,需要你坐镇兰方,帮我料理挡驾。我暂时不方便回兰方,你也不用做太多事情,只要把找我的人拖住就行。这事儿回来再细说吧,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反正你先把时间腾出来。”顾鲲最后关照。
唐佳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但也没有质疑老板的大局观。只是默默记下了时间,准备提前挤出工夫来。
临走时分,唐佳忍不住最后追问了一个问题:“对了鲲哥……你之前说的那些和工作无关的话,我对外提起,应该没关系吧?比如,你对华夏未来发展的预测这些,我觉得你的好多话,都发人深省呢。真该给那些一直想逃出去、幻想华夏崩溃论的人开开眼呢。”
“这种话无所谓的,你要引用就引用好了。”顾鲲很随和地拍板,顺带还澄清了一句,“不过你也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反对华夏男人娶洋妞、或者反对女生嫁老外。
我只是觉得那些不计代价找洋垃圾的人鲨臂。如果是两情相悦,找外国精英外国美女,那也没什么嘛。这都是个人自由,我不针对任何人的选择,我只是针对他们的智商。”
至于唐佳的大姨和唐佳的表姐那类蝼蚁,哪配被顾鲲亲自纡尊降贵喷?他们有这个资格吗?
唐佳学会了老板语录之后,转述喷一下,已经是给那些人面子了。
……
两天之后,又在学校请了两周假期的顾鲲,再次飞抵荷兰。
范比尔松和索菲雅律师为他筹划的文物财宝拍卖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原定的拍卖日,比这还早,但因为外国有关部门的抗议,才需要多申请仲裁几轮,驳回他们的抗议。
但顾鲲是取证非常严密的,索菲雅设计也很阴毒,一切尽在掌握中。
5月16日,海牙国际海事争端仲裁庭。
顾鲲作为被申请权利人,跟着索菲雅一起上了庭,他带来的马仔也在外面,随时可以等着传唤。
看台上,挤了不少看热闹的西方媒体,这让顾鲲很兴奋。
这都是出名和哄抬物价的机会呀,还安全。
“嗯?不是说好了主要是菲律宾人和西班牙人的有关部门质疑我们的文物来源么?怎么今天先应诉的是秘鲁和玻利维亚的有关申请人?”
坐到仲裁庭里之后,顾鲲才临阵磨枪,看起那堆唐佳帮他现场口译的材料,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就咨询索菲雅。
“放心,这两个国家是开胃菜,今天上午就能秒杀,所以我没通知你,走个过场而已——他们本来都不想质疑的,是我稍微给了他们一点私下的好处,请他们来送人头的。”索菲雅智珠在握地说。
不久之后,仲裁官就宣布开始走流程,“控方”代表叽里呱啦了一阵,出示了一些证据,
主要大意就是说:顾鲲捞起来的那些要卖的文物里,那些“通巴加”黄金面具,显而易见是玻利维亚这块领土上、古代印加文明的产物。
同理,顾鲲卖的那些印加玫瑰手串儿,也是秘鲁地区古代先民制造的文物云云。而且还说这些东西当初就是被西班牙殖民者武装掠夺走的,不是问印加先民合理买卖的,所以原始阶段就不属于善意取得,顾鲲也不应该适用善意取得。
而顾鲲呢,就在索菲雅的指点下,轻飘飘几个观点反弹回去:
“我想请问,今天自称代表秘鲁政府、玻利维亚政府有关部门,来进行抗辩的原告方,你们代表的是当年的印第安人组建的政府么?能代表印加文明的继承者么?
他们国内的国民相关政策,连大洋国和加拿大的印第安保护/“第一民族”保护都不如吧?要抗辩,找个主体资格适格的纯种原住民社团来申请吧,而且请证明该原住民社团与我打捞文物原产者之间的关系。”
这番话顾鲲本来是想不到的,但索菲雅给他的稿子里都写好了,他照着念就是。
一言以蔽之,就是抗辩方主体资格都不适格,你压根儿没资格来管这个事儿!没资格当原告!
这番一边倒的精彩交锋,连旁观席上的荷兰、德、法记者们都觉得很有道理,稍稍起哄附和了一下,让仲裁官不得不敲了几次小锤子,维持秩序。
“是啊是啊,他们本来就是西班牙殖民者的的后人,独立后搞的政府,居然有脸说那些东西早年是西班牙人掠夺的,那不就是他们祖宗掠夺的嘛。”
“太搞笑了,殖民者的后人伪装成给原住民后人伸张正义,哈哈哈,逗死我了,这是今天最好的喜剧新闻。”
“今天的报道上,可以引用维克多.雨果的犀利名言讽刺一下,报道效果绝对好。那些殖民抗议者也有脸说这些,他们就跟130年前冲进圆明园烧杀抢掠的野蛮人没有区别!”这么想的显然是一个文绉绉的左翼法国记者。
法国记者都是出了名的敢怼这方面的事儿,只要有新闻轰动效应,能让记者出名,怼自己的祖国也是没问题的——就像当年雨果就敢怼冲进圆明园的野蛮人同胞。
何况今天怼的是其他外国人呢,法国记者就更没有心理障碍了。
顾鲲看着场内的氛围,对这一切非常满意。
“干得不错,索菲雅小姐,我都想包你专门做我的长期律师了。”
“别得意,这只是开胃菜,赶紧把我给你的台词预案再看看熟练!”索菲雅毫无表情地、很专业地建议。





开局一条小渔船 第122章 彼之奸贼,此之枭雄
上午的仲裁毫无悬念,秘/玻两国的申请团体败退之后,并没有过多挣扎。
顾鲲一行吃了午饭,午休过后回来继续。
下午要面对的是一个西班牙的半官方文物保护组织,他们提出的中止拍卖的申请理由,当然是质疑顾鲲捞到的那条沉船,到底是属于“遗弃物”还是“遗失物”。
法律的概念不多说,简单人话翻译一下。
如果是“遗弃物”,那就是别人不要丢了的东西,适用“再次先占取得”。就像是你扔掉的旧货,人家谁先捡到就归谁。
但沉船显然不是原主主观上想要抛弃的,人家是遭受了天灾沉了的。但因为捞船的人也付出了相当的劳动和成本才把东西重新发现和捞起来,所以这里面有一套复杂的国际条约算法。
比如何种情况下,捞到的人应该跟原货主分成、应该在一定程度和一定比例上“拾金不昧”。
但需要注意的是,因为沉船一般都历史比较久远,所以国际法伤普遍还存在一个原主保护时效性的问题。也就是说不可能允许某国的古代失物在海里被捞到后、永远得到“要求拾金不昧”的保护。
最常见的一个,是“他国领海内、本国沉船200年所有权保护”,这个基本上是世界各国都承认的。
打个比方,要是一条荷兰公司的商船,在华夏领海内沉没了,如果沉船时间不足200年,那就不算古代文物,而是“近代灾害灭失”,如果这种船重新捞起来,荷兰方面是有权要求追回的,不能因为它沉在华夏领海,就说这东西归华夏。
道理上这样也是说得通就,就好比你人还活着,不能说你到别人家做客丢了个东西,那东西就归房主了。
而200年这个年限也不是固定的,有特殊情况的话,国际海事纠纷仲裁庭还会给予宽限。
比如如果当初拥有这艘船的主体本身,都还存续着,而不是由其所在国家出面追讨的话,那么他就可以要求更高的追溯保护年限。
说人话,就是比如这条船是一家几百年前某个公司的船,而那家公司都活了超过200年还在一直活到当代,那它出面追索的效力,就要比一般的所在国追索更强。(如果那家公司已经不在了,只是公司当年注册地的国家来追索,追溯力度就比“苦主”公司还亲自活着要弱很多)
但具体到顾鲲这个案子,情况就更复杂了。
因为顾鲲是在公海上捞到的,而为了后续钓菲律宾人的鱼,顾鲲还没有吧太多坐标方面的信息提前公示出来,只是作为证据呈交给了仲裁庭。
所以西班牙方面就误以为有希望打一打保护期的主意——本国船在另一国领海内沉了,是至少保护200年,而如果是在公海上沉的,保护期还要延长,至少是300年。
西班牙方面至今也缺乏相关的档案资料,没有明确知道顾鲲捞到的具体是哪一年沉的,又要赌顾鲲捞不到足够的航海日志和其他证明船只沉没年代的证据,一来二去也就多了几次精彩而注定没有结果的抗争。
这种戏剧性的情况,如果是在法庭审判上,那是注定不会出现的,只有港片律政剧的哗众取宠编剧才敢这么写——
因为法庭审判周期是很长很严密的,要防止原被告双方搞证据突袭,所以所有的证据都要进行庭前交换,也就是说原被告双方都是没开庭之前,就已经知道对方要提交哪些证据了。
但国际仲裁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因为仲裁具有终局性,不是“两审终审制”或者某些国家的“三审终审制”,也就不用担心“其中一方为了把决定性证据捂着,留到二审或其他决定性时刻再突然拿出来,不给对方翻盘机会”的问题,所以国际仲裁的证据是可以随时提交和交换的。
这就让仲裁的过程,非常上镜。
很适合给新闻媒体一波三折地供稿,甚至能够跟那些瞎编乱造的律政剧一样戏剧化精彩。
“草!我们都中了那个狡猾的华夏人的计了!他根本是故意半遮半掩假装年代证据不足、引诱我们来申请仲裁、让我们丢脸的吧!”
西班牙方面的出庭律师,在好几次申诉保护期要素、都被索菲雅提供的实物证据驳回后,西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拿来刷声望了。
一开始就不该幻想!
他们还试图部分修改申诉条件、放弃部分诉求、在仲裁庭的协助下和解。
比如,他们提出了那20吨墨西哥鹰洋可以不要了(那东西本来就文物属性不高,只是古代贵金属货币),但希望追回一些诸如玛雅太阳圆盘、“通巴加”黄金面具、印加玫瑰等“西班牙王室历史战利品”。
他们的理由也挺诚恳的:虽然这些货,不是某家存续了几百年的西班牙公司的,但当年法理上就属于西班牙王室,是利马的秘鲁总督给王室的贡品。
而西班牙虽然几经政体波折,如今还是有国王的。当今在位的卡洛斯一世,是几百年来的正统,他有王室财宝继承权云云。
可惜,这些最后的挣扎,都被索菲雅提前设计的证据链一一劝退了。
“对不起,我们只是公事公办,想要的话,可以再掏钱买回来嘛。如果你们真的觉得这些东西算得上你们的‘国宝’的话。”
仲裁结束时,索菲雅非常礼貌优雅地给申请方提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建议。
把那个西班牙财团的代表气得不轻。
……
此后两天,所有仲裁彻底结束。
西班牙人被搞定之后,剩下的一个苦主就是菲律宾。
然而他们的抵抗比西班牙人更加不堪。
菲律宾本来就没有船只沉没前财物的任何权益,他们只是因为顾鲲没有明确公示沉船坐标,所以怀疑沉船“有可能是在菲律宾领海内沉没的,只是顾鲲打捞后伪造了第二现场,诈称是在领海线以外的公海沉没的”。
但是毫无疑问,他们之所以有这种幻想,也是顾鲲给他们的。在钓鱼证据的加持下,这些菲律宾人终究只是送脸上门。
他们除了最后威胁几句“有可能损害菲律宾人民的民族感情、影响菲兰邦交”的狠话,别的什么都干不了。
“媒体朋友这几天给不给力?相关的闹剧在西班牙、菲律宾等国的国内渲染传开了么?”
最后一天休庭后,顾鲲第一时间就逮住自己带来开眼界的助理唐佳,向她咨询媒体方面的最新进展。
唐佳显然是这几天好消息不少,说话时都笑开了花:
“很给力,现在西班牙和菲律宾国内的民族注意公知都气炸了,把新闻炒得人尽皆知。这时候,要是哪个西菲两国的‘爱国民族资本家’出面,把其中部分珍贵文物买回去的话,肯定也能收获本国民族注意国民的拥戴吧。他们也不算亏了,就当是买东西给企业做广告咯。”
这个很好理解,就好比圆明园铜兽首被外国人掠走拍卖的时候,要是哪家华夏民族企业把东西高价买回来,肯定会被国内的民族注意者视为民族英雄的。
所以,哪怕知道这是敌人的阴谋,还是有些资本家权衡之后愿意花这个钱的。
谁让作为他们宣传对象的无知人民看不懂这一点呢。
“那就好,争取后天开门红,拍出个比预期更高的价钱。”顾鲲点起一根雪茄,目光冷厉地说。
“你还是先考虑考虑得罪了人之后的下场吧,我总觉得,为了这些溢价,把自己置于危墙之下不太划算。”唐佳叹息着说。
“账不能这么算的。”顾鲲挥了挥手驱散烟雾,语重心长地教导道,
“你不能只看到了我伤害了西班牙人民和菲律宾人民的感情,你也要看到我激发了华夏方面的民族自豪感。
这种新闻,只要炒作得当,我就可以变成‘在西方大肆掠夺文明古国文物的主流时代背景下,可以反过来掠夺回西方人抢走的古文明遗物的英雄’。
在华夏大众眼里,所有西方人都叫‘老外’,西班牙殖民者也是可恶的殖民者,哪怕西班牙殖民者当年没机会也没能力殖民到华夏来——嗯,其实严格来说,他们也算来过的,八国联军的时候不就沾了一点儿么。”
“你是老板,你觉得好,那就算呗。”唐佳无所谓地耸耸肩。
……
同一时刻,在马德里,在马尼拉,某些阴暗角落里,一些财团已经开始一边暗恨,一边筹钱,一边布局,想双管齐下搞些什么动作。




开局一条小渔船 第123章 草世巨奸
5月18日,“苏亚雷斯号”沉船文物专场拍卖会的日子。
阿方索.冈萨雷斯蕴含怒火地坐在拍卖会包厢里,目光怨毒地盯着拍卖席上的一举一动。
他是西班牙著名财团inditex集团的代理人。
说起inditex集团这家公司,华人或许不是很了解,但说起其旗下经营的某些品牌,基本上就人尽皆知了——在中产小资里很流行的时尚品牌zara,就是inditex集团的生意。
经营时尚奢侈产业、文旅娱乐产业的公司,素来是最需要公众形象和曝光率的。
所以这次关于“苏亚雷斯号沉船文物所有权争夺”的新闻,在西班牙国内的报社电视等媒体上充分曝光后,
inditex集团就启动了紧急预案,想在有关部门申请仲裁失败后,以金钱把这些珍贵文物买回来,在公众中宣传一波inditex集团“爱国”的卖点。
这就跟后世巴黎圣母院烧了之后,经营驴牌的法国知名奢侈品财团要高调宣布捐款几亿欧元帮助重建巴黎圣母院,是一个道理。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在场内与阿方索.冈萨雷斯身份相若的还有一家来自菲律宾电信的财团代表,他们的目的也是差不多的,只是财力和买单动机比西班牙方面差一些。
风云际会的各路主角都到场了,拍卖也就正式开始。
……
台上,拍卖师挥舞着小锤,极尽带节奏之能事,尽量把一批批货色的卖点说出花儿来。
“001批次墨西哥鹰洋,铸造年份均为1560年。大家不要小看这批银币。墨西哥鹰洋虽然是世界上存量最多的银币,但1560年这个年份的可不多见——
众所周知,秘鲁波托西的银矿,是在1545年发现的,1550年代开始,才有了秘鲁银运往墨西哥总督区铸造的历史。而波托西本地的铸币厂更是在17世纪中期才建立起来。
所以,世界上现存的绝大多数墨西哥鹰洋,都是17世纪乃至更晚的银币。本次拍品中的1560年铸币,收藏价值远高于市面上其他墨西哥银币,它们象征着西班牙人对整个拉丁美洲的最初控制力……”
这番话吹到最后,已经妥妥的就是吹给inditex集团,吹给zara品牌的老板听的了:这可是你们西班牙人征服美洲的荣耀啊,你好意思不给个高价买回去、弥合一下西班牙人民的民族自尊心么?
“好,第16号客人出价了,底价每比索15美元!”
“4号客人,每比索16美元。7号18美元。”
……
“28美元,还有没有更高的了?每比索28美元一次……啊,那边第7号客人又举牌了,每比索30美元!一次,还有没有?两次,三次,成交!”
随着拍卖师的锤子落下,西班牙zara的人,赢得了开门红,以每比索30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这批银币。
而按照白银本身价格来卖的话,1比索的银子只值6~7美元。而普通年份差一些的墨西哥鹰洋,只能卖10~12美元。这批早期鹰洋卖到30美元,关键是量还那么大,显然是因为老外的爱国情绪被利用了。
这一批1560年鹰洋,规模足足有10几万比索!所以这一单拍品,就是超过500万美元的成交额。
而这次可以拿来拍的银币,起码超过100万比索,所以后续还有更多年份相对不值钱的大路货,在等着出货。
争夺还在继续,不过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
而拍卖行显然也深谙带节奏之道,每次拍了几波银币之后,都会掺杂一些文物价值更高的通巴加黄金面具、玛雅黄金太阳圆盘……
收割盛宴还在继续。
……
拍卖行的另一间幽暗的包厢里,顾鲲和范比尔松、律师索菲雅小姐坐在一起,喝着香槟欢庆胜利。
“你们荷兰人真是节奏大师,带节奏这方面我们东方人真该好好学习。”顾鲲虚心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敬了索菲雅一杯。
索菲雅当仁不让地喝了,因为酒精的作用,脸色有些红晕,说话也丝毫没有了谦虚掩饰,而是得意的显摆:“我让你别藏着掖着、把所有拍品都拿出来,这个决定果然很英明吧?”
“英明英明,跟你的建议相比,我一开始的计划真是蠢透了。”顾鲲也很实事求是,诚恳地承认了。
如前所述,顾鲲一开始的计划,只是租了一架c130运输机、弄了一集装箱的货来荷兰卖。
还有十几吨好物,他是怕卖不掉、以及一次性放出太多导致行情下跌,所以留在兰方没带来。
但是,随着前段时间炒作带节奏的巨大成功,以及索菲雅建议他找几个托儿恶心西班牙人之后,顾鲲一开始的计划就显露出弊端了。
“你找了托儿的话,难免会有个别标的假戏真做抬得太高、西班牙人不接盘,导致砸在自己手上的。你与其让托儿损失拍卖保证金、举了牌不买,还不如直接买下。
这样,你也犯不着挑一部分货来卖了,直接全部拿来,最后假戏真做做崩了的部分,砸在自己手上了,你再拿回去自己收藏也好,开博物馆也好。”
这,就是索菲雅当初对解决“托儿演过头”问题的方案。
顾鲲一开始还是比较怀疑的,他反问了一点:“可是,自己买下的话,还要给拍卖行成交佣金吧?成交佣金不是比托儿预付的拍卖保证金还贵?”
拍卖保证金一般只有一两个百分点,而交易佣金高的有15%呢,大额打折后也有一半。之所以这么设计,就是拍卖行为了防止“找托托崩了之后,假戏真做买下”——因为你假戏真做了,也要给拍卖行送钱。
就好比狗东上那些薅羊毛的黑产,只要你给平台上供了一定比例的佣金,那你刷单也就刷单了,平台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面对顾鲲的这个顾虑,当时范比尔松和索菲雅律师,却露出了神秘微笑:“你以为,拍卖行说要收的保证金,就一定要全额收,不会台面底下假账退赔的么?只要你能扩大拍卖标的范围,让他总体上赚到更多,这些黑账都是能私下详谈还价的。”
顾鲲当时就听得目瞪狗呆。
他前世还是太不了解资本的黑暗了呀,相比之下,他赚的都是辛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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