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第三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余一味
最终,她的生母被安上荡妇的罪名,死了也不得安息,而她,一个妾室的庶女,作为一个荡妇的女儿,她便是众人眼中唾弃的对象,用着她的卑微,衬托着周围人的尊贵。他的父亲依旧冷漠的再娶妾室,正室依旧嚣张。
她是被人遗忘的庶女,她会钻狗洞跑出家院,躲在巷子里跟一群衣衫破烂的叫花子抢食物,她以为,她的生命,总会在某一次的饥饿中结束。
“跟我走吧。”如玉般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当时,阳光在那人身后,斜射过来,一瞬间她有种错觉,这是光明之神,要带她走出黑暗的地狱。
那人身披阳光,因为角度问题,她仰视着他,他在她的眼中,是那样的高不可攀,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耀眼的疼,可是她却不敢去揉那发酸的眼睛,因为她怕自己一揉,眼前这个神仙一般的人儿就会消失掉。
腰间系着一个麻绳,身后的人轻轻一提,她便如一个木偶一般,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抛物线,直至坠落悬崖。
风,如刀刃一般,毫不怜惜的刮着她的脸颊,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绳子,不敢送开半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尖叫。
腰间一紧,人已经被拉回悬崖之上,那种脚踩实地的感觉,让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不少。
“作为一个杀手,是不可以有恐惧的,更不能因恐惧尖叫,杀手,是没有声音的。”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废物,一个不可成才的废物。他依旧在笑,可是她知道,他的笑,不代表任何意义。
能站在他身边的,只能是有用的人。
紧握绳索的手慢慢松开,这次,不等他动手,她自己跃下悬崖,那种悬空的感觉再次袭来,是的,她依旧害怕。
她再次被人拉了上来。
“不要勉强自己了。”那人伸手极其温柔的拍拍她的脸,可是她却明白,他是要放弃她了。
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因为她是失败者,现在的她,没有权利在他面前说话,再多的解释,都是狡辩,是借口。
将绳子的一头系在树上,另一头捆在自己腰间,深吸一口气,腿有些酸软,脚步踉跄,却依旧坚定的走到悬崖边,回头,那人早已没有了踪迹、。
头很疼,身体如同散了架一般,可是这些,她都不在意,她现在全部的心神,全部在面前这个男子身上。
“这次,我没有出声。”数次的喊声,已经让她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她的第一关,终于被他认可。
她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她的家人,不知道是凑巧还是那人对她可以的考验,总之,这个任务交到了她的手中。
当那个她所谓的父亲跟正室,倒在她的匕首下的时候,她没有流泪,一直到交任务,她的神情都是冰冷的。
可是当她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她窝在一名女子的怀里,很难过的哭了,无声,却很悲伤。尽管,她的父母对她不好,可是他毕竟是她的父亲,她毕竟是她的养母,她也曾渴望过得到亲情,最终,她却亲手结束了她的渴望。
“筱荷,我是一个该下地狱的人。”不管怎样,弑父的罪名,她一辈子都要挂在身上。
“我们都已经坠入地狱了。”筱荷轻拍她的背。
是的,她们都是坠入地狱的人。
“想活命,就要拔出你所有能威胁到你生命的障碍”那人依旧微笑,可是她却明白了,他的笑,只是一个脸部动作,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任务,就是杀掉她的搭档筱荷。她明白,不是拔出障碍,是拔除感情,杀手没有感情,哪怕一点点,也不允许。
当她那把匕首插在一起训练,一起做任务,朝夕相伴五年的女子筱荷身上的时候,筱荷眼中的不可置信,她想她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刻,她突然有些不敢面对筱荷的眼神,可是最后筱荷却对她笑了,筱荷说:我从没想过杀你;筱荷说:也好,死在你手上,总比别人手上强多了。筱荷说:你会是一个称职的杀手的。筱荷说:筱蝶,不哭。
筱荷的血滴在她的手上,她忽然觉得那血,是那般的烫,灼的人心痛。
筱荷死了,死在她的手上,那天,她没有流一滴泪,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抱着筱荷的尸体,低头不语。
当她终于有能力站在那人身边的时候,她却又身负另一个任务。
在一次皇帝出宫是,‘意外’遇见了她,最后理所当然的被接入宫中,当她躺在宽大的明黄色龙床上承欢膝下时,当她在后宫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最终毅然坐上那架凤撵时,当她坐在凤椅上,头戴后冠,俯视下跪的妃子时,当她成为被朝官参本称为祸水时,当她,看着那个人,从午门驭马走入,踏上皇位之时,当她,在那人登基大典,为他挡住刺客的毒箭之时,她知道,她的一生,要结束了。
黎明时分,她倒在他的怀里,雪,染红了白衣。
她笑了,那一刻,万物尽失颜色。
素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玉质的发簪,那是当初那个人送给她的,这个东西,每个杀手都有,筱荷的钗尾是一个荷叶,可是这毕竟是他送给她的,所以她一直小心的收着:“来生,我可以嫁给你吗?”
如果还有来生,你可以娶我吗?
话,终于问了出来。
可是她却没有来得及听到他的回答,便已经阖上了双眸。也许,这样也好,至少,听不到他的拒绝,她还可以有希望,还可以继续守着那小小的希望。
或许是执念太深,亦或许是命运,总之,她没有灰飞烟灭,也没有轮回转世,就那样飘荡在空中,日日夜夜。
她漂在半空中,俯视着世间,看尽人间百态,爱恨情仇,生死离别,千年时光的流逝,有些东西,早已淡掉。
或许,她对他,不是爱,而是一种执念而已。而这种执念,或许可以坚持一年,两年,可以十年二十年,那么百年千年之后呢?
她想,世间若真的有神明,那么她想,她是理解神明为何没有感情的,不是冷血,而是如同佛道中所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间万物,最终不过了了无痕。
爱亦或是恨,看开了,其实便什么都不是。
如果,前世的她是不懂爱,那么,现在的她,是爱不了。
看尽世间百态,看尽各色爱情,浮云而已,她想,她早已没有了爱的能力。
看着那个人的一生又一世,她恍然发现,这些,于她,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即使是同一个灵魂,可是却是抹去前世记忆的崭新灵魂,崭新的人生,停留在过去的,只有她一人。
所以,在卓倾颜死去的那一刻,她继承了卓倾颜的身体,千年的等待,千年的孤寂,她早已疲惫。
司徒珏,就是当初的那个人,已经决定放下的倾颜,重生后找人再次打造了一直玉钗,作为贺礼,送还给了他,算是了了这份孽缘。
只是,即便说要放弃,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他依旧是桃花眼,依旧那样的勾人心魄,可是,他,却终究不是他,他,没有那个人的冷清,没有那个人的优雅。可是,他终究还是他,就是这样矛盾。
看着他毫不在意的将发钗交给佣人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可笑的,执着了那么久,竟然只是她一人的执念。
什么,你说能勾引展凌旭,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方法去勾引司徒珏?
司徒珏,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再深的爱,千年时光,也该淡下去了,更何况只是执念呢?她这次重生,本身就已经是看开了,只求结束此生,重回轮回。
倾颜笑了,眼儿上挑,一如前世那个人的笑,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一个脸部的表情,伸出素手摊开晒在阳光下,光晕中有些透明。
那天的婚礼,倾颜不知道走后发生的事,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展凌旭跟叶沐雪分手了。”倾颜回头,祁然正在自己身后不足五米处。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么?”倾颜将散在耳际的碎发挽到耳后,“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倾颜,去看看展凌旭吧。”这次,祁然的语气低了不少。
倾颜回头:“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我跟他有牵扯么?”
祁然低头自嘲的轻笑:“算是我输了 。”
倾颜弯唇:“祁然你错了,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感情,是你阻止不了的,所以,你要阻止展凌旭对我动情,这个出发点本身就是错的。”
“也许吧。”祁然笑笑,背对着倾颜,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展凌旭在一起,如果我想,这几天我早就去找他了,可是我没有。”
倾颜说到这里,祁然回过头,有些怀疑的问道:“你不是说你爱的是他,你做的这些不也是为了跟展凌旭在一起?”
“我说的是卓倾颜爱他。”倾颜抬头,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有区别么?”祁然嗤笑。
“给你讲个故事吧。”不等祁然回答,倾颜便娓娓道来。
倾颜没有讲自己以前的事,她只是讲着这数十年来北辰的生活,她遇见倾颜的经过,她接替倾颜身体的过程,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柔,语速很慢,祁然的脸色从开始的疑惑,到嗤笑,到不屑,再到怀疑,直至最后的一脸惊讶。
从始至终,倾颜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的微笑,没有意思的变化,仿佛讲的是别人的故事一般,直到她讲完的那一刻,祁然久久未曾回神。
“或许,你会把我当成精神患者,又或是精神分裂症,信不信,由你。”倾颜了解,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她亲身经历,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祁然呆滞了好久,方才说道:“这么说,你是为了复仇,替那个???卓倾颜复仇?”
倾颜摇头:“没有恨,哪儿来的仇,她将死,她的不甘心,作为承接她身体的我,只不过作为报酬而已。”
“报酬?”祁然摘下了头顶的鸭舌帽,“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凭什么把破坏别人的感情当成报酬,如果你是爱展凌旭的,那么还可以理解,可是现在,如果,你只是当成游戏一样,你不觉得自己太恶劣了吗?”
倾颜歪着头,看着祁然,唇儿上挑,眼儿弯弯:“祁然。”声音很柔,似是呢喃,倾颜伸手指了指左心房位置,“知道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吗?”
祁然一愣:“为什么?”是啊,为什么要告诉他。
倾颜笑了,可是祁然却觉得那笑多了几分悲凉。
转身,没有再理会身后的人,倾颜迈步走开。
她不需要善良,那种东西会害了她的命,她没有这些观念,她只知道,借用了卓倾颜的身体,她就要给她报酬。
在她的心里,没有是非黑白,没有正邪善恶,就如同当初做任务一样,有酬劳,就去做任务,从来不会去考虑任务是否对错。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走一个人的路。
祁然的正义让她向往,可是那次郊游让她知道,祁然的正义,恰然是两人之间跨越不过的沟壑。
她会坦白的告诉祁然她要做展凌旭跟叶苜雪之间的小三,她会告诉他她的计划,心底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盼,以为他会懂。
今天,她之所以告诉祁然这些,是在宣判着她与祁然之间的死刑,结束这个曾让她唯一当过朋友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有着自己的底线。
筱荷,你说,朋友之间是要坦然相对,可是坦然,并不一定能得到理解,并不一定能得到朋友。
伸手招到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北辰的地址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咽了回去:“师傅,去北海路。”
倾颜再一次走进这个小区,踩着熟悉的小路,来到展凌旭的门前,此时倾颜才想起,门是锁着的,没有钥匙的她根本进不去。
拿出手机拨通展凌旭的电话,话筒中的铃声一遍又一遍,却一直不曾有人接,倾颜颦眉,难道他不在这里?自己猜错了吗?
本想转身的动作止住,倾颜伸手按门铃
重生之我是第三者 章节30
,却始终不曾有人应一声,按门铃的动作不曾停下,声音提高了几分:“凌旭,你在吗?我是倾颜,开下门好吗?”
门内依旧没人回答,如果展凌旭真的在里面,不想开门,那么她也不会勉强。
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里面的人不开门,她也是没辙的,不管展凌旭在不在里面,她既然进不了门,也不会傻得一直站在这里,当然,不可否认,只是因为里面的人是展凌旭,如果换成是北辰,或许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转身,倾颜刚走一步,身后的门便开了。
倾颜回头,展凌旭倚在房门上,下巴上有着青色的胡茬,呼吸间带着浓浓的酒味。
秀
39、第三十八章
眉浅颦,倾颜还是伸手扶住了展凌旭:“怎么喝这么多的酒?”
展凌旭没有回答,被倾颜扶着进了客厅,展凌旭人一倒,整个身体歪倒在沙发上,伸手拎起桌子上的酒瓶,继续往嘴里灌着酒。
从展凌旭手中夺过酒瓶,倾颜的声音有些冷:“还没喝够么?”
展凌旭看着倾颜许久,似是在努力的辨别面前的人是谁:“沐雪么???不,不是,是倾颜,倾颜,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跟沐雪分手了,是吗?”倾颜将桌子上的酒瓶子丢进垃圾篓,似是犹豫了片刻说道。
展凌旭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是听说,是真的,我们分手了。”说完自己笑了几声,然后又开始在桌子上找酒瓶子。
将最后一个酒瓶子拎起,倾颜看着躺在沙发上醉醺醺的展凌旭,最终还是没有讲话,跟喝醉的人讲道理,是什么都说不通的,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倾听
“我一直想要给沐雪幸福的,可是,结果呢,我还是伤害她了,呵呵???”展凌旭苦笑,“可是,她问我喜不喜欢倾颜的时候,我竟然回答不出来。”
说到这里,似是沉醉在了自己思绪里的展凌旭,痛苦的抓了抓头发:“我该死的怎么会犹豫,我应该毫不犹豫的说不喜欢的,可是,我竟然该死的犹豫了。”
说到这里,展凌旭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他站立不稳的样子,倾颜走过去扶住了他:“你要干嘛。”
似是完全没听到倾颜的问话,展凌旭手扶着倾颜的肩:“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上卓倾颜呢?怎么可能呢?”
倾颜要推开展凌旭的手顿了一下,就是这么一跑神的功夫,展凌旭已经整个人趴在了倾颜的身上,头支在倾颜的肩膀上:“我喜欢的是沐雪,我说要给她幸福的,哦???倾颜让人心疼,恩???我不喜欢倾颜,我怎么可能喜欢卓倾颜。”
展凌旭的话越来越语无伦次,倾颜深吸口气,将展凌旭搀扶到卧室,将他扶到床边,哪知展凌旭一个不稳,两人便齐齐的倒在床上去了。
展凌旭的眸圈微红,眼中带着血丝,想是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两人挨得很近,展凌旭呼出的气息,带着酒意,让倾颜的脸泛起浅浅的红晕,用力推了几下,却没能推开他。
“凌旭,起来一下好吗?”倾颜吸口气,还是无奈的开口。
“恩?”展凌旭太头,看着倾颜的脸许久,脸上慢慢露出笑意,“是倾颜吗?”
“是我。”倾颜再次伸手要推开他。
“倾颜???倾颜???我喜欢你,倾颜。”展凌旭埋在倾颜的颈间,或深或浅的吻着她的颈项。
只听啪的一声,是东西落地的声音,倾颜侧脸,从展凌旭肩膀处望去,却发现卧室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叶沐雪。
“沐雪!”倾颜心中一惊,想起自己刚才进门竟然忘记锁门,可是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叶沐雪会出现在这里。
展凌旭身体一僵,也停住了动作,摇晃着身子站起来,醉态的脸上有种手足无措的模样。
“沐雪,我们不要分手。”醉酒中的展凌旭丝毫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些什么,意识也处于混乱状态。
叶沐雪目光从卓倾颜身上移到展凌旭身上,颤抖的手扬起,狠狠的打在了展凌旭的脸上。
“展凌旭,你混蛋!”说完又对倾颜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好事了,我现在就走,你们继续。”
叶沐雪觉得,自己还是很了不起的,至少,从头到尾她都很冷静,至少,她没有当着他们的面哭,没有让他们看自己的笑话。
有什么可伤心的,她卓倾颜只是捡她叶沐雪用剩下的,是她不要的东西,她才不要难过!可是尽管心里这样想着,眼泪却还是扑朔朔的往下落。
我喜欢你,倾颜。
六个字,却如同魔咒般,一直在叶沐雪脑海里转来转去,现在的她,不想看到卓倾颜,不想看到展凌旭,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的舔自己的伤口。
“沐雪!”展凌旭看叶沐雪转身就走,想要追过去,一着急,头一晕,又倒在了地上。
倾颜蹲□子扶起展凌旭,心中却是疑惑叶沐雪怎么会来这里。
40
40、终章
叶沐雪走后,倾颜也没有多做停留,将展凌旭安置好,又煮了一碗醒酒汤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让展凌旭喝下去之后,便也离开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北辰正坐在客厅跟人谈论事情,倾颜一进去,讲话的人便安静了下来。
北辰丝毫不在意,示意那人继续说,那人犹豫了下,既然辰少都开口了,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即便是机密,他也会讲。
当然,倾颜对这些也不感兴趣,见北辰在忙,也没想要去打扰,转身就要上楼回卧室。
北辰挥挥手,那几人便离开了房间,将手中的文件丢在桌上,北辰似笑非笑道:“看过展凌旭了?”
“恩。”倾颜轻应一声,又往上走了几步台阶,才发现有些不对,停住脚步,侧目望向楼下客厅的北辰,“你怎么知道我去他那儿了?”
北辰唇角噙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这并不是秘密。”
说的也是,对于北辰来说,想要知道她的行踪,并不难,看着北辰一脸的疲惫,倾颜走上前去,手指轻揉着北辰的眉心:“要好好休养,不要那么操劳。”
北辰没有讲话,却也没有拒绝倾颜的动作。
看着北辰阖上眼眸,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倾颜手下的动作轻缓了几分:“是你告诉叶沐雪的吗?”
“恩。”北辰眼眸不曾睁开,轻应一声。
“为什么?”倾颜淡语,语气中听不出疑问。
北辰眼眸睁开,眸色不转的盯着倾颜:“你不是喜欢他么?我这是在帮你。”
手下一颤,倾颜收回了手,没有讲话。
北辰直起身,侧身看向身后的人:“怎么不说话了?没错,是我让叶沐雪过去的,我让人给她打电话,说展凌旭生病,又不让人照顾,她还是去了,而酒醉的展凌旭与你共处一室,谁知道会怎样?再者说了,就算没有什么,叶沐雪看到你在他家,也是会很介意吧?她刚跟展凌旭提分手,展凌旭就把你带家里,这样一来,叶沐雪就更不会更展凌旭和好了。”
“你想要怎样?”忽视掉他眼中凉凉的嘲讽,倾颜轻声问。
北辰站起身,随意般一甩,手中的笔稳稳的落入笔筒之中:“你不是说,卓倾颜爱的人,只有展凌旭么?那么,现在我帮你,你不是该感谢我么,姐?”
倾颜轻叹气,知道那次在医院天台上讲的话他听到了,伸出手,指腹落于他眉宇之间:“收手吧。”
北辰前一刻还沉醉在倾颜的温柔之中,下一刻眉目一冷,人往后退了一步,唇上挑:“收手?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收手?”
“你已经毁了他毕生的心血,毁了他的事业,现在他也已经入狱了,还不够么?”她不为其他,只为北辰,她不想她的北辰生活在恨里面。
北辰俊美的脸上,滑过斑斑阴霾,削薄的唇紧抿,良久才慢慢的,字字清晰:“不够!”
这么多年的苦,怎么能一句他悔悟了就能原谅?就凭他是他父亲,那么当初遗弃他的时候,可曾想过他是他的骨肉?就凭他给了他生命,他就不能去怪他么,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拥有这一世的人生。
倾颜,对于这个一直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人来说,就是一米阳光,他用着所有的勇气绝望的守护,可是,那个人却把他唯一的希望也给抹去了,想到这里,北辰松开的拳头又再次握紧,他怎么可以原谅,怎么能原谅!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北辰,想要责备的话,到了唇边又止住了,她,怎么能责备他呢?
只是,这样的他,她又怎能放心?北辰,你的别扭还要闹多久?为什么一定要把时间浪费在彼此的伤害上呢?能不能,让我安心的,离开?
如果,一切,就这样结束,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吧,倾颜如是想着,可是老天,却似乎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再一次开着恶劣的玩笑。
倾颜望着将自己堵在巷子里面的几人,这几个人,她不认识,可是很快,这些人的语言中就已是让她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当初你父亲可没少从我们这里捞东西啊!我们哥几个是个粗人,不像姑娘你那么有文化,但是我们知道欠债还钱这个理儿,拖了这么久了,这钱,是不是该还了?”一个身体略微有些发福的男人说道。
“我没钱。”倾颜这话倒是真的,现在她身上还真是没什么钱了,毕竟她的卡都已经被冻结,又没有经济来源,身上所带的钱早就花的不剩多少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享受的东西,那都是我们兄弟们的血汗,知道么?你以为你家里用的,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哪儿的?不是你老子的,是从我们这挖走的!哥几个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才堵到你人,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几个字的。”那发福的男人嗓门提高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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