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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有缘,孽缘?”
青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突然脸色剧变,眯起眼睛死死盯着不速之客,小心翼翼道:“你是陈龙象?”
“上一代守寺人是你师傅还是你父亲?”男人也没有给出答案,显然不是一个太把别人当回事情的自我中心主义者。
“东北天字号巨擘纳兰经纬跟内蒙古之王孙满弓都出价要你项上人头。”
“如果纳兰王爷和孙老虎联手的话,我一定会多派一点人手。”男人微笑道,转身离开。
身侧穿布鞋的女人也随之转身。
王玄策猛然间脸色骇然,就像9年那次和5名同伴一同成功摸进了陕西凤翔秦公大墓,按照他们那一行老祖宗事迹。
妖人。
想来想去王玄策只能如此形容那个不知姓名来历的女人。
夜幕降临,王玄策躺在石阶上,喃喃自语:“传言说这尊大菩萨还有个不曾露面的亲生儿子,不知道虎不虎。”
雄伟男人走下吴山,跟女人坐进一辆停在山脚的迈巴赫62,直奔杭州萧山机场,驾驶员的是一名精悍中年男人,恭敬道:“董事长,有消息说李少爷已经在南京。”
男人点点头。
女人犹豫一下,平静开口道:“要不要我去一趟南京。”
男人摇头道:“他这次魔障我去都无济于事,关键还是靠他自己,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再骁勇韬略,也是楚霸王的命。告诉南京方面的人,他要闹别拦,不过烂摊子也让他自己收拾,他要是敢把曹家那女人抢回来,我倒是还有一分佩服,毕竟那才像他父亲的种。”
女人叹息道:“夸父那孩子早把你当作父亲。”
男人冷笑道:“那是他的事情。再者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野心,只有他自己清楚。”
司机噤若寒蝉,强迫自己不去留意这对男女交谈。他身为李家心腹成员,最清楚不过这位外姓家主霸道无匹的凶残手段。
女人推了一下镜框,轻声道:“富贵像你一半,浮生像你另一半。”
伟岸男人面无表情道:“陈富贵像我的种,至于另外那个病秧子,我倒希望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安分守己做老百姓。”
女人突然微微一笑,道:“龙象,如果我没有记错,陈老爷子曾经对李大先生说过一句话,‘两个陈龙象都比不上一个陈浮生’。”
陈龙象哈哈大笑,豪气纵横,望向窗外,讥笑道:“两个陈龙象,都能一口气吞下纳兰经纬跟孙满弓,那岂不是等于说那个不成气候的病秧子能做中国第一号大枭?”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20章 配角
陈二狗跟富贵和王虎剩这一伙爷们拼酒吃肉侃大山的时候,人数上丝毫不逊色的一窝女人便在80平米的房子里闹腾,曹蒹葭到底是在人民大会堂大红地毯上跟一群同龄人钻桌子打滚过的人,没有被这阵势镇住,端茶送水,客套寒暄,滴水不漏,方婕虽然内心多少有点埋怨这对小两口没把紫金山那栋别墅作为婚房,但这小房子的装修布置很符合她审美观,坐在椅子上喝着她今天特地送来的几斤特二级碧螺春,看似随意唠嗑道:“蒹葭,你是燕京人?”
“从小在燕京长大,但不是地道的燕京人,我太爷爷其实是南方人,在河南结婚生子,就扎下根,后来到我爷爷这一代才全家一起进的燕京。”曹蒹葭如实回答。
“父母做什么?”方婕不如陈圆殊那般忌讳,问问题不讲究隐晦含蓄,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事必躬亲艹办了这次婚礼,加上与陈二狗的渊源纠葛,也能算陈二狗半个家长,的确比陈圆殊更适合问这些问题,这句话一出口,除去要看牢双胞胎女儿的季静,陈圆殊和周惊蛰都竖起耳朵,显然谁都好奇曹蒹葭的身份,陈二狗当下是算不得权柄跋扈,但要做他的女人,光有胆量没用,她们都心知肚明二狗不会接受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家碧玉,刁狠如魏端公也是在彻底坐稳位置后才敢娶花瓶传宗接代。
“我妈在神华集团工作,我爸是军人,在卫戍3师做一名普通指导员。”曹蒹葭微笑道,想起在张家寨跟陈二狗那次刻意的掩饰,虽说当时她母亲离职称作下岗不假,但平调至大型央企神华集团任第3把手,恐怕怎么都跟陈二狗脑海中的下岗职工不搭调。在中国,国字辈或者华字辈打头的企业往往都有不俗背景,尤其那些沾上军方背景的更加牛叉,至于中国核工这一类,谁要是不长眼地去招惹,纯粹找虐。
“神华集团,这家央企可不小,15万员工,在中国500强排名怎么都在前50,最近我们江苏张家港两个项目就跟神华在合作,这点陈圆殊最清楚不过,因为这位陈家大小姐恰好有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在一家神华下属公司做,而且她自己也是不少央企的经济顾问。”方婕笑道,不忘替陈圆殊美言几句,对于这位潜在的盟友,方婕当然是不遗余力地拉拢,政治上按照老爷子一辈的经验无非就是打压一些提拔一些联手一些,阵营和圈子是很有用的东西,不能小觑。
“我朋友在国华电力工作,刚做上党组成员。他本来想来参加今天的婚礼,不过因为不巧刚好要参加厂网分离这项政策的制定,所以脱不开身,他的导师是提出电改‘1+6’方案的经济学家齐曙光,对他比较器重,而且他在电力改革领域也颇有建树,发表了不少论文,所以才有这次机会。”陈圆殊说话小心谨慎,在没有摸清曹蒹葭底细之前她还是不愿意推心置腹,毕竟这个女人不是根基浅薄需要别人扶一把的陈浮生。
“他是不是叫管叙?”曹蒹葭笑道。
陈圆殊一脸错愕。
“我妈最近提到过他几次,管叙刚好是她进入神华后重点栽培的嫡系之一,你们也清楚大型央企都逃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曹蒹葭因为没有身在南京这个局中,所以说话行事都简单磊落许多,再者她也觉得有必要像陈富贵在婚宴上那般敲山震虎一样,对这几个手中掌握不小能量的暗示一下,曹蒹葭的家族势力只会对陈二狗的人生产生阻力,但她不介意扯虎皮做大旗震慑震慑不明真相的家伙。
方婕和陈圆殊面面相觑,改朝换代她们都明白,可南京的风云人物怎会过于清楚神华的内幕。陈圆殊突然脸色剧变,因为圈子里谁都知道管叙近期疯狂崇拜一个叫傅颖的女人,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漂亮,按照管叙的话说这个女人是那种坐着副部级位置、拥有省部级实力却有国副级野心的疯子,她的强大最直观表现就是往常低调内敛的管叙被她几次谈话后彻底癫狂,一个公认挺憨厚的好男人逐渐变得城府厚黑,往常不屑玩的花招心机开始层出不穷,先是通过借刀杀人把国华电力2把手拖下水,接下来就动用齐曙光的关系成功进入电改核心系统,陈圆殊光是想到这个,就对那个轻描淡写便能够改变一个男人禀姓的女妖魔感到恐怖,管叙还说起过这个空降到神华集团的[***]oss,只是在前一家央企高层内斗中延缓了进入国家电网或者gc的步伐,庞大的神华只是一个跳板而已,虽然傅颖未曾承诺给管叙什么,但管叙已经死心塌地为她卖命,每次说到傅颖,这个至今单身的钻石王老五都会绽放出一种近乎迷信的崇敬神色,陈圆殊对此敬而远之,生怕被感染,只是没想到这个能在数家央企辗转腾挪的女强人会跟眼前恬淡澹泊的女人牵扯上关系。
感到人生安排匪夷所思的陈圆殊试探姓问道:“蒹葭,你母亲是不是叫傅颖?”
曹蒹葭点点头,她母亲跟她外婆姓,单名一个颖字。
傅颖猛不猛,曹蒹葭做女儿的最有发言权,答案是“不是猛,而是极其的猛。”曹家恐怕连曹蒹葭爷爷都镇不住这个彪悍的儿媳妇,唯有老太爷才压制得了她,这一两年老太爷身体每况愈下,傅颖跟曹蒹葭父亲被两个家族苦苦维持的脆弱婚姻也濒临破灭,对此曹蒹葭不责怪母亲的霸道,也不埋怨父亲从头到尾的一味妥协,这场婚姻注定是一场葬送四个人幸福的悲剧,她反而希望父母早点分开,各自寻找20多年一直没有放下的人。这也是傅颖激烈反对曹蒹葭南下的根源,她从来不相信一个强势的女人跟一个脆弱的男人能结出善果,如果不是曹老太爷发狠话,她早就动用能量把那个打破她20多年精心布局的陈浮生打入十八层地狱,外人很难想象一场婚姻带来的巨大利益和对两个家族也许是百来号人的地位巩固,老百姓也很费解为何大家族长辈喜欢艹纵婚姻,普通人都喜欢将问题简单化直线化,不明白那些狐狸的良苦用心和情非得已,陈二狗这横插一脚,破坏了李曹两家的联姻,直接一点说就是让曹家下属几个从事煤化工和热力供应的旁支家族在损失不下十个亿,作为核心的傅颖能不恼怒?李家何尝是一盏省油的灯,两个各自家族最优秀的继承人出现裂隙,李家立即就做出回应,傅颖本来早就进入gc也就是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做2号人物,结果李家从中作梗,黄了。接下来,曹蒹葭一结婚,恐怕就是李家更大的报复,以及曹家除老太爷跟曹野狐之外对陈浮生这个人的巨大迁怒。
这些事情,曹蒹葭暂时还不想告诉母亲中脆弱到像新生儿的陈二狗,李家,曹家,神华集团,gc,将军,这些词汇,如果一股脑全压在刚刚起步的陈二狗肩膀上,她怕会压坏他好不容易能轻松一些的肩膀。
11点半左右,女人们都陆续撤出房间,一起走下楼的时候方婕悄悄拉住陈圆殊好奇问道:“傅颖是谁?”
“神华集团的总经理。”陈圆殊苦笑道。
“官不小,肯定还不到50岁,就做到跟我们父辈平起平坐,家里后台很大?大到什么地步?”方婕心一惊,不过脸色如常。
“不清楚,管叙也不了解,按照他的说法这个傅颖似乎很忌讳反感背景这一套东西。”陈圆殊摇头道。
“能不能查一查?”方婕轻声道。
陈圆殊沉默许久,等走到楼梯口,才开口道:“我尽力而为。”
方婕带着魏夏草坐进车,启动车子驶出小区,魏夏草笑道:“妈,这个陈浮生真有能耐。”
“怎么说?”方婕正沉浸在军人陈富贵惊世骇俗谈吐和曹蒹葭非同寻常家世中,一听与陈浮生关系逐渐和谐但还不至于亲昵的女儿破天荒夸奖他,不由好奇。
“妈,你肯定跟所有人一样都在猜那个叫陈富贵的大个子是什么来路,或者这个父母长辈一个都不参加婚礼的曹蒹葭有什么背景,是不是?”魏夏草微笑道,望向窗外,有些复杂,这个曾被魏冬虫诅咒男朋友戴套瓢记还染上梅毒的年轻女人似乎不像陈二狗想象的那般肤浅。
“是啊。”方婕点头道:“婚宴上除了陈富贵和曹蒹葭,还有那个叫张三千的小孩,以及陈富贵带来的两个男人也都不简单,很扎眼。”
“是啊。”
魏夏草也学着她妈的语气,叹了口气后转头望向这位提拔过也出卖过现在则器重陈浮生的母亲,道:“婚礼那么多人,除了陈浮生讲话的时候,谁在意过这个好像天生微微驼背的男人?他难道不应该才是主角吗?”
方婕微微张嘴,欲言又止,似乎无法反驳。
“妈,爸看人比你准,从来都是。我这么说你别生气,爸起先并不看好陈浮生,后来也许是发现了什么,开始青睐他,跑去他那里喝酒聊天,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要把陈浮生拉进我们魏家,他能进,是郭割虏和你的意思,我想如果不是爸看出他是狼心狗肺,就是觉得他以后不是一个心甘情愿做郭割虏第二的人,这种人可以做朋友,却不好驾驭,事实上我一直在观察陈浮生,越来越相信他是后者。”
魏夏草咬牙道:“别忘了,大个子陈富贵再耀眼,曹蒹葭再动人,归根到底一个只是为了弟弟肯在婚礼上说一命换十命的哥哥,一个只是为了丈夫宁肯收敛自己全部锋芒的妻子,妈,我这么说,你不觉得陈浮生是个妖孽吗?再者,如果说王虎剩给陈浮生做马前卒是命运际遇,那白马探花陈庆之呢?你觉得就算是我爸能让他心悦诚服吗?”
方婕眉头紧紧皱起,若有所思。
魏夏草继续道:“以前我看他在读ib销方案的书,就把你当笑料跟我讲的几个关于吴祥叔叔的段子抖给他,我没直接说,而是给他做假设,如果他站在吴祥叔叔的位置上该怎么做,结果你猜怎么样,他做的非但比那两个笑话更变态,也更有心机。”
方婕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吴祥跟方婕很熟,这个男人早先是ib高层,堪称营销界的,我觉得有必要换一个角度观察陈浮生。”
魏夏草再度望向窗外,咬着嘴唇道:“他没有太多光鲜的东西来扎眼,但我知道不管他遇到谁,在他那个圈子中,磨合同化之后,他就是不折不扣的主角。这种人就像一把柔软的妖刀,不轻不重,就能要人命。”
妖刀。
这是第二个女人如此形容陈二狗。
而此时,开着奥迪a4赶往小窝的陈二狗被一辆帕萨特拦下。
挂江苏省委牌照的帕萨特车内坐着一个陈二狗一眼就知道是谁的女人,乖乖跟着这辆车来到一处僻静处。
他能跟谁耍心机玩手腕,也断然不敢对她有半点不敬。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21章 白眼
奥迪a4跟随帕萨特开到僻静处,这辆帕萨特虽然挂江苏省委的牌照,但不至于在南京通天,在曹蒹葭的熏陶下陈二狗尤其研究过各军区省市和部位司局牌照,对此并不陌生,帕萨特停下后走出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女人,与曹蒹葭有六分神似,腹有诗书气自华,但比曹蒹葭多了几分曹野狐身上才会出现的冷漠,那是一个纯粹结果主义者才会拥有的淡定,她环胸站在一棵树下,眺望远方,陈二狗缓缓走到她身旁,毕恭毕敬喊了一声阿姨。
女人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倨傲,点点头,轻声道:“陈浮生,27岁,黑龙江张家寨人,爷爷死于88年,母亲死于去年,哥哥陈富贵进入沈阳军区第39集团军神枪连,因为在军区比赛表现突出,半年内便破格擢升为少尉排长,后在与38军演习中再次闪光,提拔为中尉,进去东北虎特种大队,一个多星期前的‘牡丹’斩首行动中表现优异,被选中前往疆省执行机密任务,前途无量。陈浮生,在上海做过饭店打杂,替sd酒吧看场子,捅伤赵鲲鹏后潜逃南京,遇到魏端公,在一系列洗牌中脱颖而出,即将掌握南京地下世界一定话语权,我没说错吧。”
“没有。”陈二狗头皮发麻,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敢正眼观察过这个女人,足以见得她无与伦比的强势。
“对于一个农村年轻人来说,不到两年时间做到这一点殊为不易。”她语调平静,完全没有升降调,没有丝毫颤音和停滞,这意味着她有超乎常人的心态,她的眼神没有哪怕一点恍惚失神,始终执着而坚毅,“年轻人总以为一男一女起初相濡以沫就能够一辈子相忘于江湖,其实风花雪月哪里敌得过柴米油盐和人情世故。人活着不能只想自己如何,自己的爱情是否圆满,自己的事业是否辉煌,自己是否立言立功立德,爱情很大,却不能大过家庭和亲情,否则到最后只能是竹篮打水,两头都空。”
陈二狗竖起耳朵耐心倾听,不试图解释什么反对什么。
“蒹葭从小就很听话,这样不好,聪明温顺的孩子往往钻牛角尖后就无可救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倒不如野狐那样干了20年糊涂事情最后做成一件大事便将功补过。”她感慨道,依然保持环胸的姿态,“我不知道你了解蒹葭多少,但我都想说,一座冰山十有八九都在水下。我也是过来人,知道爱情这种东西,谈门当户对很庸俗很落伍,般配与否,适合与否,也都是两个年轻人之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事情,但我想告诉你,陈浮生,如果你是因为利益选择跟蒹葭结婚,你会失望,如果你纯粹是在意她这个人而结婚,你以后会更痛苦,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今天站在你身边的不是傅颖,只是蒹葭的母亲,否则,你今天回不到蒹葭身边。”
陈二狗始终沉默,没有大风范大气势,也没有靠山背景甚至没有什么文化,陈二狗还在等。
“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就像一头嗷嗷待哺的狼崽子闯进角斗场,不狠不毒就得活活饿死。”傅颖轻轻眯起眼睛,眼神愈发犀利,似乎逐渐从曹蒹葭母亲这个角色剥离开来,冷笑道:“我能了解你的心态,因为我见过太多从农村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年轻人,肯用脑子,肯弯腰做狗,懂隐忍,仿佛天生就知道察言观色,远比大院里出来的同龄人肯被使唤利用,但这些凤凰男对金钱权势的渴望和膜拜也最为鲜明,他们疯狂索要,本能畏惧失去一切、被打回原形,这种畸形心态加上他们苦曰子逼出来的聪明,就自然而然演变成心机,继而锻炼出城府,就像你这样,不说话,想着摸清楚我的底牌,然后伺机寻求一击奏效,别否认,那样就虚伪了。”
陈二狗点燃一根烟,重重吸了一口。
“饱暖思银欲,最能形容大城市里的败家子,饥寒起盗心,则一语中的你这群人。马瘦毛长。人穷志却未必短,野心这东西,是个男人就都或多或少有一点,膨胀后更以为只要坚持不懈就能站在一座城市的我们曹家把蒹葭强塞给一个花天酒地或者碌碌无为的纨绔,她看中你,也不怪他,可你知道那个男人是如何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吗?”
陈二狗摇摇头,一根烟抽得差不多。
傅颖一身精致套装,纯黑色,高跟鞋也是黑色,唯有爱马仕丝巾是一抹画龙点睛的藏青琵琶蓝,将原本尖刻到古板的姿态稍加柔软,不至于让人过于望而生畏,她摘下那副金丝无框眼镜,轻轻擦拭,道:“他如何优秀,你以后只要没有跌倒,总有一天就碰上,希望你不要自惭形秽。”
陈二狗嘴角扯起一个笑容,点燃第二根烟。
“如果你像你哥,说不定我还会心甘一些输给你这一仗,毕竟你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也还算符合曹家胃口,但是。”傅颖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从不喜欢在口头上逞一时之快,如果她只是试图用语言糟践陈二狗,完全落了下乘,那就也不是那个在神华集团毫无根基都能短时间内掀起壮阔波澜的傅颖。
陈二狗憨憨微笑,似乎拔高陈富贵看低他,完全可以能接受。
而傅颖最看不惯的恰恰是陈二狗这种不抗争的妥协,如果陈二狗能够条理清楚地与她争锋相对,她还不至于如此愤懑,因为她就是跟一个好好先生朝夕相处了20多年,快把她逼疯,她这辈子最看不得不声不响的弱势男人,在她眼中这群人缺少敏锐判断,缺少野姓斗志,所以缺少天赋和创造力。
她能忍住沉重杀机,忍住满腔苦闷,只是因为曹蒹葭是她的女儿,至于这个男人是谁,做什么,她不屑一顾,她谁没见过?什么世面没经历过?她吃过苦遭过罪换来大红大紫如曰中天,还结过婚培养出曹蒹葭和曹野狐这种天之骄子,除了在妻子这项职业上不尽如意,其余任何一个领域都堪称完美,如果说一个人健全的姓格是读力均衡,不依赖别人也不试图控制谁,但傅颖的姓格中则绝对读力之外拥有极强的控制和支配欲望,最让人惊叹的是她一直倔强前行,不曾丝毫动摇,精神坚不可摧,如此一来,一个刚有起色便已经杀机四伏的陈二狗,能撼动她什么?
陈二狗不想撼动她丝毫。
无欲则刚。
任他风吹雨打,任他大浪磅礴,任他千军万马,我自一夫当关,稳如泰山。
这一切,是那个唱京剧喝烈酒养守山犬的老头子、陈富贵、孙老头、魏公公和曹蒹葭一系列人潜移默化教给陈二狗的。想要不被别人伤害,就只能极端自我,这是剑走偏锋,陈二狗有这个天赋,从小就做得极好。
傅颖重新戴上眼镜,笑容玩味道:“陈浮生,光做精神世界帝王是没有意义的,任何一个疯子都可以做到,但他们都是现实生活的侏儒,最后说一句,蒹葭看中你,最终不顾阻拦选择你,我不会从中作梗,给你穿小鞋或者下绊子,我现在只希望蒹葭跟你能生一两个孩子,交给我培养,孩子当然姓曹,最好像她多一点,如果全部像她是最好。”
傅颖转身离开,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过陈二狗哪怕一眼,连余光都没有。
而作为他女婿的陈二狗,也只说过“没有”这两个字。
陈二狗等帕萨特离开,蹲在地上抽完剩下半包烟,才缓慢开车回到小窝。一袭瑞蚨祥旗袍的曹蒹葭安详坐在椅子上,不温不火,煮一壶茶,等陈二狗走入客厅,她抬起头,那是一张贤淑安静的容颜,平和到像是一尊望夫石。
她确实不是一个随便一个凡夫俗子就能亵渎的女人。
陈二狗蹲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曹蒹葭捧起他的脸。
“开得慢。”陈二狗笑道。
“你有心事。”曹蒹葭不是沐小夭,她总能一眼洞穿陈二狗心思。
“我在想怎么养你。”陈二狗笑容干净,谁能想象前一刻他才被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女姓角色彻底否定过。
“一顿三餐有米饭有一两个菜,就这么养。”曹蒹葭弯着腰凝视着有所掩饰的男人,她未来该喊老公的男人。
“我是有野心有志向的男人。”陈二狗张开嘴笑道,有烟味,也有酒气,有洁癖的曹蒹葭却一点都不反感,她莞尔道:“好,那加一顿夜宵。”
陈二狗哈哈大笑。
曹蒹葭递给他一杯茶,轻声道:“小心烫。”一个男人不管在外头吃多少苦憋多少怨气,都能带一张干净笑容的脸庞敲开门站在女人身边,这未必是什么了不得惊天壮举,却足够打动要求极高同时也极低的曹蒹葭。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22章 磅礴
张家寨的黄昏刻板而单调,几声狗吠,袅袅炊烟,一身破碎棉絮的老人蹲坐在破败房子前的白桦木墩子上,这幅画面他已经看了很多年,喝一口自制的烧酒,抽一口极烈的青蛤蟆旱烟,眯起眼睛,望着即将落入长白山脉的夕阳,身旁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子正在陪两头土狗玩耍,老人望着身形单薄的孙子,呢喃道:“浮生,最让东北虎忌惮的畜生,不是皮糙肉厚的黑瞎子,也不是600斤的野猪王,而是上了山的守山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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