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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别硬冲,绕着圈打枪!把他们打散了”
马背上的马廷佑大声喊了一句,身后的号手立即拿起牛角号吹了一阵,原本强攻的马队立即一调头,几乎贴着以刺刀为障防御的光复军一边打着枪一边绕着,在其中几人刚被打倒,防御圈出现一个缺口时,一个骑兵便猛的策马冲了过去,圈内的一个士兵即挺着刺刀补了上去,可是已经晚了,在他冲去补位的时候,清军的骑兵已经扬起马刀砍了下来。
“啊!”
冲上去的士兵不顾一切的挺着步枪,将刺刀朝那人的身上刺着,在锋利的马刀砍进他的肩膀的时候,战士枪头上的刺刀,从斜下方从大腿根腹相接处,直刺到了这名之前还有些兴奋的清军骑兵体内,战马的惯姓拖着刺刀瞬间在清后的右腹部,划开了数十厘米的口子,肠子也随之被甩拖了出来,在他被步枪上的刺刀拖下马的时候,已经失去生命的战士和骑兵同时摔倒在地上,后续的战马没有一线怜悯的从两人的尸体上踩踏而过。
端着轻机枪的机枪手朝着缺口扫射着,机枪手咆哮的扣动着扳机,原本看似在突破的防御圈,在这瞬间的功夫又被守住了,“注意协调火力,不要一次打光!”
趁着这个功夫,梁鹏大声喊了一句,现在自己这几十号人,全靠着圈外的十几个战士用斜指的步枪刺刀树起的长枪阵保护着,而机枪手、冲锋枪手又是大家能不能坚持下来的希望。
这会号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原本围着圈子的马队突然散退回了树林中,在马队退回去的时候,朱振波立即指挥着自己的排和连长汇合在一起。
在树林中看着这一幕,马廷佑先清点了一下人数,不过是半袋烟的功夫,自己虽说杀了他们一百多号人,可却折了三十多人马,这一切只让他的脸上露出些嗜血的狞笑。
“统领,您瞧这个!”
后面冲来的一匹马上的马占武扔来一个帆布袋子,袋里有三个插着木棍的铁疙瘩,先前不少人拿着这铁疙瘩甩着。
“统领,我见他们扔过这玩意,把这铁盖拧开,一拉扔出去就成!”
“看看再弄些,告诉兄弟们,这玩意怎么用!咱们炸他娘的!”
十几分钟后,当手榴弹爆炸时扬起的尘土和烟雾散去的时候,路间地头上除去满地的死尸外,只剩下的骑在马上喘息未定的精锐军骑队,先前的四百六十余骑,现在只剩下了四百来骑兵,虽是胜了,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喜色,甚至还露出些侥幸的神情,跳下马的马廷佑看着躺在血泊中在显然是军官的伤者,他的胳膊被砍掉半截。胸腔也被辟开了大半血液已几乎流干。
躺在地上的梁鹏喘着粗气,怒视着眼前的清军,而马廷佑也看了他一眼,随后抓住他的头,从腰间摸出匕首,用匕首割着梁鹏的脑袋,伴着骨碎声身首分家的时候,一手将滴着血的脑袋扔上半空,骑兵们便挥着马刀嚷吼了起来。
“嗷嘞嘞……”
(未完待续)





满江红之崛起 第236章 彼此之局
“满清陕甘总督亲率三十万清军,南下反扑西安,两路清军连克的陇州、彬州、长武、旬邑……光复军第六师,被三十万清军,团团合围于的乾州城北乾陵十八里铺,酣战之城只令三秦之地群震,西安危机!西北危机!”
这或许是光复战役之后,传出的第一个坏消息了,从陕西发出的电报经电报线路传至大江南北,一时之间,举国皆关注乾陵之地。
十八里铺的一间破败寺庙院内,几名脚踩着脚踏式发电机的士兵循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发着电,而在院内的扯拉着几根铁丝,那是发报机天线,地上散布的黑色包漆线从各个方向在寺庙汇合,这是第六师的师司令部。
稀落的枪炮声中,唐礼才的脸上全不见外界报纸上“危机”时的神紧模样。
“三十万人,甘肃一省有多少枪炮?”
似自言自语般的的唐礼才轻声说着。
“嗯!当初我们在寿州缴获了差不多4000支枪,还有十六门架退炮,我估计就算升允他们把甘肃、青海的军火库刮个底朝天,至少能翻出来六万到七万支枪,最多百多门炮,其中不定有多少是当年左帅西征时留下的爷爷辈的枪炮!”
“长官,甘军不足为惧,唯一可惧的就是五万马家马队,当年左帅征西,莫泥沟一战损兵折将数万人马,马家马队长于奔袭,善于斩腰切尾,尖兵连之所遭全歼,皆因哨戒兵遭马家马队俘杀,酷刑审出旗号,所以……”
“所以,我才要在这让他们围着,所以我才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防御战!”
唐礼才抬头看着莫仲秋笑说着。
“表面上咱们是被包围了,可那升允不过就是一文人,他只知道擒贼先擒王,整个西北就数咱们的第六师算是个王,马队长于野战,若是拒城而守,没准这硬骨头肯不下来,他倒是先逃了,步骑相逢步必败,可那是几十年前的老皇历,当年僧林格沁的马队没见着能怎么的了英法联军,至于这次嘛……”
冷笑着,唐礼才盯着地图,脸上尽是冷笑,全中国都以为第六师被困在了这,可实际上这第六师主力根本就不在十八里铺,既然升允要玩,就同他赌场大的。用两万人赌升允的这三十万人。
“哎!几十年前的老东西竟然还老守着不放!”
从望远镜中看着远处回军马队依着当年湘军适逢野即筑土垒的经验筑出的土垒汪仁杰心里想着时,又似无奈的摇头蔑笑一下,那种土垒不过就是一炮的事。
汪仁杰只以一个团十八里铺,至于另外两个团则被师里调走了,一个团的兵力防御一个师的阵地,兵力显然不足,所以汪仁杰别出心裁,将两个营抽出去,以排为单位构筑火力据点,每连构成三个主火力点,每个主火力点再区别为四个班火力点,三个步兵班各以轻机枪组织成一个火网,一个重机枪班与60炮班构成排火力点的火网中心。连部控制一个82炮班组成火力支持点。每个主火力点均位于前一据点的侧方,拉开一公里,据点间射界清空,没有死角,据点之前密布换为触发引信手榴弹与树梢制成的鹿砦。
这么一来两个营就在十八里铺的荒原上展开了,一开始时,莫仲伙一看这个阵地编成吓了一跳,直问汪仁杰读过步兵教范没有,而汪仁杰只是笑笑说道。
“参谋长,我也是黄埔同学,进过参谋班,虽说没打过大仗,可也不是不学无术的老粗,图上推演在学校时进过前三。你想想,我将据点摆开,但是以火力弥补距不足,将重机枪拨到排据点,将82炮拨到连据点,形成细密火网,清军火力、训练皆不如我,唯用用人海弥补之,正好能被这些火力点抵消。我团部手上控制了本团一个营,再以兴汉军两个营与团山炮连以及师野炮营的二十四门88山野炮,清军军猛攻哪里,我这预备队就道。
“师座常说,我等虽未经酣战考验,但不能拘泥于战术形势,要能因时制宜,因地制宜,活用所学,我看汪团长可是深得师座之意呀!”
而唐礼才则点头赞同着。
“汪团长,你的构想很好,但是要注意伪装。最好将碉堡改为坟头状,可以隐匿,待敌人逼近到500公尺以内再开火,发挥震撼力量,如果每个排都要规划向核心阵地撤退时的掩护阵地,且战且走。走时要在碉堡内布置诡雷……”。
师长言犹在耳,这会儿清军就摸过来了。曰落之后清军以小部队试探攻击东南角第一营第3连的据点。该连官兵稳着不开枪,清军不知虚实,只能乱放一阵枪,用游骑试探了一下。
“看来今天个又个漫漫长夜啊!”
汪仁杰默想着的时候,朝着西方的通红的晚霞看了下,太阳下山了。
“报告长官,敌人出现于东南第一营防御阵地出现异动,另据侦察,敌骑兵亦有所异动!”
“声东击西,告诉一营长,好好打,若是他的阵地被突破了,就让他用军人魂成仁吧!”
声不大,却透着入骨的冷意。
接到团里的命令,放下电话的唐磊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按了下腰间挂着“军人魂”,这是黄埔生的专利,校长亲自授予的“军人魂”短剑在光复军可谓是军官的荣耀,除去黄埔生之外,他人再无资格持有。从他们上黄埔的起就知道一点,要么功成,要么仁就!
“命令下去,执行战场连坐,擅自撤退者,格杀勿论!”
光复军中命令从来都是一级压一级,最终命令下达到各个班组。
“执行战场连坐,擅自撤退者,格杀勿论!”
重复一遍命令,赵晟朝着西南方看了一眼。
“爷爷、老爹、今个儿子要是为国尽忠,可别怪儿子不孝啊了!”
心下呤着,赵晟朝着前方看了一眼,秋后的麦田间,一览无余没有比这更好的视野了,而在麦田间,一座座呈三角分布的小坟头立于田间,那是垒堡,三座小坟为互成琦角之势,小坟外围着铁丝,隔着三百米散布的间隔又以树梢为障。
“兄弟们可得争口气啊!”
深吸口气,泛着土腥子味狭窄的地堡内,一脸胡茬子的上等兵端着手中的冲锋枪,朝外看了眼,远方排成散兵线的清军正朝自己这边压着,瞧着他们,上等兵压着心头的乐呵劲,轻道了一句。
“兄弟们,不到四百别开火,瞄准了打!”
“胡上兵,你就瞧好吧!”
地堡外联络壕里的士兵笑喊着,脸上全无任何的紧张之色,他们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敌人,眼前赶集般冲来敌人,只让他们脸上挤着笑。
陆洪涛烦躁地将单筒望远镜丢给身旁的卫兵,远远的看去,这田里到处都是老坟头,可他却知道这老坟头是什么,那是光复军的碉堡。这会他的左翼军的攻击队正在朝着光复军东南防线进军。
第一波是近两千名新募的兵勇,他们只配着左帅那会用的前装洋枪和大刀,第二波是五百名回队步兵,这些回队步兵大都扛着河州长刀,这些未经什么训练的部队,这会就像赶集似的,这些人原本就是拿去送死的,即便是派出精锐马队,对这样的密集碉堡群也是没法子,除非用大炮一个个的点,可是就凭当年左帅留下的那些熟铁炸子炮……无奈的摇下头,他只能在心里祈着马安良的法子能,这土垒却如战舰的钢板一般坚固,就在这时,十八里铺的二十四门88山野炮咆哮起来,与此同时在铺集里兴汉军的两营刀客猛地挥着长短枪大刀向清军反压过去,黑压压的人潮终于散开了,而光复军的官兵继续发扬火力,迫击炮和轻重机枪发出的声交成一部奇异的协奏曲。
战马上,马安良望着溃退中的已军,回头对正忙着指挥的马延辅说了一句。
“这光复军的火力比洋鬼子还强些,告诉陆洪涛,让他重点3000人,步队居后压阵,等天黑透再次攻击,让左翼营骑队在西边把动静弄大点。”
兵法云:声东击西,那些个汉人都是死读书,读死书,难不成这声东之时就不能声西而击西吗?心想着,从望远镜中看着惨叫连连前方,马安良脸上尽是的冷笑,成于不成就看今天了!
(未完待续)




满江红之崛起 第237章 大林子
通红的机枪管扔到水中,顺着枪膛喷射着一股水蒸气,瞬间让地堡内的温度增加些许,在枪机手的右侧,散落着以千计的弹壳,身后的弹药箱已经打空了一箱,副射手正拼命的为弹匣压着子弹,在地堡之间树梢插地而成的鹿岩,这会要么是被清军的火炮炸碎,要么就是被那些清军拼命推开,或用火药炸碎。
从傍晚直到午夜,清军先后发起七次进攻,每一次第三营面对的压力都比前一次更大,清军投入的兵力一次比一次多,而炮火也一次比一次猛烈,偶尔的甚至还以马队策应,一派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念头。
一夜下来,在宽辅超过四公里的三营的阵地前,清军已经丢下了近万具尸体,一时间空气中尽是血腥味,惨淡的月光映照于地时,地上散落的尸体,只让人心寒,而在尸体与尸体间,凄惨的惨叫声不断的夜空中回荡着,那是无人收拾的伤员发出的惨嚎。
“大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跪在地上的参将不停的叩着头。
“这那里是打仗,根本就是送死,光复军孤军困守此地,我军以垒围之,围上一月,其势必饿死,无需让兵士平白送死……”
参将叩着头,即便是心肠再硬的官佐看到死这么多人后,也会变得心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大人,那马安良分成是想借光复军之手,屠……”
不等他说完,在他身后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下一刻跪在地上的参将身首分家,血溅出了尺许远,提着河州大马刀的马国邦似是无意的看了眼微怒的陆洪涛,双手一抱拳。
“还请的陆帅莫怪,军心不容乱,国邦不得已方才代行军法!请陆帅责罚!”
在他抱拳请鞠时,一旁马队上的骑手们收起枪,擎着火炬一般的河州刀一声不吭拥上来,他们压着马,马蹄在黄土上踢踏着,似乎是想用马蹄声提醒着陆洪涛。
瞬间敛起脸上的怒容,陆洪涛上前一步扶住马国邦,嗓间挤出笑声。
“军心不容乱,我岂会不知,国邦代行军法,甚得我心!”
说着他又把话头一转。
“再过半个时辰,会再行冲锋,还请国邦骑队代为驱检溃兵!”
虽是面色铁青可他却依然强压着心头之火,盯视着那些骑队,他想把这马国邦正法了,可……“我要杀了他,早晚都要杀了他!”
回么帐内,再也无法控制心头怒火的陆洪涛在嗓间闷吼着,虽是吼声,但声音却不大,他不敢喊,他不愿拿自己的和四万兄弟的命去赌,升允不信汉军,以回队为主,又以回队为监,左翼军虽有近五万汉军,可却有6营马队4营步队监视,一但有所异动,6营马队便会骑着战马挥着河州刀纵营砍杀。
趁着帐内无人李世杰跪在地上,连叩了几个头,随后才瞪着通红的眼睛。
“陆帅,咱们反了吧!”
“反!怎么反?”
曹达骏反问一声,作为师爷他自是已经看透马安良想干什么,说好听了是想擒贼擒王,拿下第六师,西北可定,说难听了却是想借光复军之手,屠尽左翼军,左翼军没了或是残了,那升允无非就是任其揉捏的玩偶罢了,升允看不出来吗?他能看不出,可相比于汉军,他宁可信马安良无路可退。
“陆帅,即便是要反,现在也不是反的时候!”
朝前走两步,走到陆洪涛身边曹达骏压在他的耳边轻言几句。
“等着!”
军帐内的马安良冷吐出两字,继续擦着手中的河州刀,几十年前河州刀本无名,亦无名匠打制,可现在河州刀却是西北第一名刀,靠的是阵上撕砍树其名,以人身为训全其身。
“大,咱们要是把这第六师吃了,你觉得他们真的会……”
“当年左帅不还言着,西北不留马吗?可最后咱马家的祖宗,又怎么带上这红顶子,靠的就是莫泥沟一战之威,逼的左帅不得不依持咱们,不把光复军打痛了,他们是不会拿正眼瞧咱们的!”
朝帐外看一眼,马安良又继续往下说着。
“升允的那点心思我岂会不知,什么柱国大将军,什么中兴第一武将,都是狗屁,这河州刀再利,也利不过光复军的大炮、洋枪,这次你大我带出了二十五万子弟,能活着回河州、回宁夏、青海的,能有五万,我就知道了!”
这会马安良的脸上才露出些可惜之色,这次三地可是男丁尽出,连十五六岁的男丁都上马提刀了,开始时是想搏得功名,可现在却是想保下一族的荣华,甘肃人忘不掉的东西,他又怎能忘掉?这脑袋还是自己守着的稳当,真被拆了人散了马,自己这脑袋可就别人旁人裤腰带上了。
“大,既然如此,为何咱们以垒围之,这光复军最多只有两万,咱们可有三十万,围上个两月,一准能饿死他们!到那时……”
“糊涂,你没看报上写着,光复军第一骑兵师坐铁路南下到郑县了吗?从郑县到这要几天?至多十天的功夫,那第一骑兵师可是在关外和老毛子的骑兵队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庚子年在京城,咱们随甘军一起去,可没少吃老毛子骑兵的亏!人家能从老毛子骑兵队占着便宜,更何况是咱们……人家都说汉人骨子里不会骑马,可当年的捻军的骑兵,那才是第一强骑啊!”
闭上眼睛,马安良又忆起了当年碰到的捻子骑队,河州马队没占着便宜,僧王的蒙古铁骑也没占着便宜,人家少时不会骑马,可若是骑上马……“这汉人就是个大林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然也就良莠不齐了。强者如龙如虎,卑劣之人又如猪如犬,这第一骑兵师,可是骑着高头洋马,拿着洋刀、洋枪,咱们……就是在乡撒撒威风罢了,真碰着他们可还真是胜负难料,所以才要不惜一切强攻第六师,拿下第六师,西北局势必为崩坏,到时精锐军兵出潼关之时,就是用升允的人头表忠之曰!”
说出这番话马安良没有任何不适,当年他爹就是靠着这手得了左帅的信用,不打痛他们,他们又怎会生出收悍勇为已用之心,汉人中从来都是良莠不齐。
“再等会!”
听着空气中传来的枪响,马安良看了眼帐内的儿子们,“等陆洪涛的人撕开那鹿岩,你二叔领着十营马队前导,你领四营马队、六营步队居中,马队策应,步队取堡,老三你领十营马队随你二叔直捣十八里铺,沿途砍杀,且要不计死伤,只要在中间炸开了花,这铁核桃就是个烂泥巴!咱河州马家可就指着这一仗了!”
夜幕中的士兵们纷纷拉动枪栓,瞄准着前方,机枪手已经为机枪装满了冷却水,副射手托持着弹带,轻机枪手据起了轻机枪,冲锋枪手端起了冲锋他,他们即将迎来新轮的屠杀。他们的面前的阵地前到处都是死尸,干涸的黄土地早已被尸体的血液染红、浸润,但这一边倒的屠杀仍然在继续,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破阵者赏银千两,擅撤者杀无赦!”
随着官佐们的嘶吼声,挥舞各色杂旗清军立即朝前扑去,残酷的战争可以教会人们许多东西,在几次冲锋之后,这些人学会了很多,至少了他们知道了在地上爬行,以避免被子弹击中,此时他们的举动正如他们的生命一般,似蝼蚁一样贴地爬行,在远处,骑在马上手持着河州刀的骑兵盯着这群蝼蚁,在他们出发的地方,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那是被砍翻的逃兵。
黑压压如蝼蚁一般人出现在月亮中时,“哒、哒……砰……哒……砰……叭”
的枪声响了起来,依在联络壕和土垒间士兵们拼命的扣动着扳机、拉动着枪栓,他们用手中德制毛瑟步枪收取着贴地的廉价的生命!机枪手面带着嗜血的表情艹着机枪拼命扫射着,没有任何心理上压力,似乎当真是在扫射着一群不值得怜悯的蝼蚁一般。
步枪、冲锋枪、机枪、迫击炮发射弹雨吞噬蝼蚁们生的希望,但他们仍然贴在地上,甚至没有呼喊,没有嚎叫,只有死亡时才会发出一声惨嚎。他们知道,叫的越猛死的越快。
马鞍山制造的02式重机枪的枪管冒着蒸气,蝼蚁们成片地倒下,但是后面不断有人补上来,有些人在越过在同伴的尸体时,又被来打倒在尸体上。
偶尔的当一些崩溃的人掉转身子逃散时,在黑暗中就会专出马蹄声,接着又是逃兵们的惨叫和骑兵的欢叫声,生于死之间,在三营阵地前又一次出现了一座尸墙。
即便是再多的仇恨也无法改变血肉相连的同胞之情,战壕内的士兵显然已经无法再接受眼前地这一切,他地脸上滚下了热泪,这些都是他的同胞啊!而现在却被他们像杀死牲口一般的杀死了尽管之前的战斗早让他变得铁石心肠,但这时听着那空气中淡淡的惨嚎,听着那悲鸣,他的心却是突然软了下来!他突然丢下手中的步枪跳出了战壕,发狂般朝前方冲了过去。同时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嘶吼着“兄弟们,别送死了,别冲了,别冲了……”
随后一发子弹贯穿了他的额头,他扑倒在阵地前成片的尸体上,顺着子弹的冲力滚了一圈就不动了,躺在地上的他有些不甘的看着夜空。
虽是夜晚,但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贴地而来的清军在距离只有百十米时,突然站了起来如潮水一般扑上来,机枪手疯狂射击,重机枪的枪管冒着蒸气,清军成片地倒下,但是后面不断有人冲上来,有些绊倒在同伴的尸体上,但仍然舍命扑过来。
就在这时机枪手突然停止射击,吼道∶“快,快加水!”,机枪的中断让赵晟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一个班的战士以步枪与轻机枪拼命射击,重机枪的水管里很快就装起满了了,再度发出狂吼,阵地前形成了一座尸墙。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逼近了树梢制成的鹿岩,爆炸声开始不断的回响着,那是他们在用火力炸鹿岩。一个提着大刀清兵发狠一跳,跳进碉堡边的壕沟中,赵晟想也没想,举起手枪一枪射倒。这个人穿著土布衣,手中只握着一把大刀,月光下能清楚地看出他满脸惊悸。
看着他赵晟的脸上滚下热泪,伸出手将这个人拉进地堡,随后用土板堵上狭窄的入口,借着枪焰,他能看到年青的脸上连胡子都没有,只艹着甘肃腔。
“痛,痛呀,俺要俺娘”,眼中流着泪的赵晟按着这孩子胸前的伤口,热血却仍然在指缝间渗出,这孩子抽动了一下,就咽了气。
“连长,他们把鹿岩炸开了!”
就在这时地堡内响出一声叫喊。
“成了!”
看着天空炸开的几道轰天雷,骑在马上的马国良立即兴奋的嚷了一句。
“兄弟们,冲啊!”
十营数千人骑的骑队在大地上奔腾绵延达数里之深,行进时大地似乎都在瞬间动了起来,数千骑兵一起奔腾的效果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或许只有用地动山摇这个词语可以形容这个场面,被无数铁蹄踏的轰隆隆作响扬起的黄地浮尘一直绵延十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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