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傻子毛
那条狗从木屋里面跑出来,看到我却不叫唤,歪着脑袋看了看我,那一瞬间我竟然仿佛觉得他好像是一个人,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做了一件我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的事,我轻轻的对那条狗叫了一声“黑虎。”
一直以来,我都做着一个同样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就是一条狗,我的名字就叫黑虎,我曾经在格细寨里到处奔跑,曾经在一间和眼前一模一样的木屋前陪着一个叫阿彩的女人,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畸形的婴儿,我所梦到的,后来都一一在我眼前出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这样一些梦,不知道为什么我梦到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人原来都是真的,在看到眼前这条黑狗的时候,我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无法抑制的强烈起来,仿佛眼前的这条狗就是另一个我自己,于是我终于又轻轻但很坚决的喊了一声“黑虎”。
那条黑狗突然直起了脖子,竖起耳朵看着我,嘴里发出轻轻的“呜呜”声,我只觉得心脏都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全身冰凉,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那条黑狗还是这样的看着我,我又轻轻唤了一声“黑虎”,这次那条狗歪着脑袋看了看我之后,突然摇着尾巴往前跑来,将身子在我腿上轻轻的摩擦着,尾巴摇得甚为欢畅,似乎我是它久违了的亲人一样。
我伸手在它背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心里突然浮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呆了半晌,我轻轻的拍了拍黑虎的头,然后迈步往木屋走去,格细寨的木屋里有一个阿彩的雕像,上面还有我母亲刻上去的几个字,里面藏了一本我母亲不愿让我们知道内容的日记,那里还藏着一条密道,眼前的这间木屋,不知道里面会藏着一些什么,我有种感觉,这里面的东西,一定也和我有关。
我轻轻的将木屋的门推得更开一些,黑虎嘴里轻轻的“呜呜”了几声,抢先在我前面跑了进去,然后转过身仰头看着我,尾巴拼命的摇着,仿佛是欢迎多年不见的主人归来。
我往里走去,木屋里面的大小布局就和格细寨里的那间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里面没有雕像,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床的样式极为陈旧,看来也有些年头。桌子上也点着一根蜡烛,我看到桌子上依稀放着些书籍,走上前拿起来,却是一本笔记本,从封面的颜色来看,也已经有了些年头。
我突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这本笔记本的封面并没有写任何一个字,但没来由的,我却生怕这里面打开的又是我母亲的字迹。尽管在现实世界里王美芝对我怎样我并不清楚,可是在催眠世界里的母亲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将我抚养大,本来我心中对她极为尊敬爱戴,哪怕知道那只是催眠后的虚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心里只觉得母亲离我越来越远,我对她竟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害怕。
深深吸了口气,轻轻的打开本子,里面的字迹并不是母亲的,我长长吁了口气,却又有一丝的失望,也许,我还是不能真的忘记我的母亲吧,我这样想,然后低下头借着烛光看了下去。
笔记本上记载的并非我想象中的叙事日记,也不是什么人的内心独白,上面写着一些字,看起来像是人名,从读音来看应该是少数民族的名字,我默念了几个,觉得有些拗口,而且也不认识,因此虽然看到这些名字的后面都画了一个小小的叉,但还是翻了过去,反正自己也看不懂,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后面几页还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名字,每个名字的后面也都画着一个叉叉,再翻下去,写的却不再是人名,而是鸡、鸭、犬等,我心里越发迷惑起来,不知道这本笔记到底是什么东西。继续看下去,突然看到一个“犬”字的旁边用括弧写了两个字黑虎。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黑虎”的后面没有画上叉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黑虎”还没有死我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脚边的那条黑狗,它也正仰着头看着我,这时见我向它看来,尾巴摇得越发欢畅,显得亲热无比,但这一瞬间我的心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定了定神,我继续翻下去,后面还是一些人名和动物的名称,虽然我看得极为仔细,但却什么也发现不了,终于翻到最后一页,我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心却突然剧烈的跳了起来,在最后一页上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柳小蕊,一个是毛瑞。
如果只是单单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这里,我不会特别的惊讶,毕竟同名同姓的人特别多,不可能那么凑巧就是我和小蕊两人中的一个。但现在两个人的名字同时出现在这本子上,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两个名字指的一定就是我和小蕊。
在小蕊的名字后面也画着一个叉叉,而我的名字后面却什么也没有,我从前面一页一页的看下来,除了“黑虎”和我之外,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画上了一个叉叉,我不知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那种未知的恐惧才来得更为真实可怕,事情如果只是牵连到我那也没什么,可是和小蕊之间也有着我所不知道的关系,我就不能不加倍担心了。
我呆了呆,将手上的笔记本依旧放在桌子上,里面的内容我已经看过了,虽然看不明白,但想来应该不是所谓的天机,王子华还在外面吸引那个人的注意,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我必须加快动作寻找任何与天机有关的线索。
我四处看了看,木屋里除了桌子和一张床,什么都没有,一眼看去就能将所有的东西尽扫眼底,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能藏得下东西,但我还是四处走了走,在每个地方敲了敲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室,甚至连床下也爬了进去,想看看床板背面是不是刻了什么文字,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我从床下爬了出来,叹了口气,既然在这里找不到线索,看来只能带着桌上的那本笔记离开了,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与王子华会合,只能兵分两路,走一步是一步。
我再次走到桌边,正要将那本笔记拿起,突然脚边的黑虎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声,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低吼声给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去,黑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身子微微弓起,背上的毛根根倒竖,仿佛前面站着一个对它极具威胁的对手。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外面来了一个陌生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黑虎对我会如此的亲热,但我绝对不相信它对任何人都会如此,看它的反应,只怕来的人还十分棘手,这个木屋没有什么可供躲避的地方,站在门口就可以直接看到床底,如果来人身手了得,只要他把门一关,在这里我连逃跑的空间也没有,因此第一时间抓起桌子上的笔记,对黑虎低声的喊了声“上”然后一人一狗同时从木屋里冲了出去。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黑虎,但我总觉得它一定会听我的话,我心中甚至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黑虎能将来人缠上一会,我就能立刻脱身,唯一需要祈祷的是希望对方只有一个人,不然我这次只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谢天谢地,在冲出去的一瞬间,我看到木屋外果然只站着一个人,美中不足的是那个人并没有走进这个巨大的石室,只是站在入口看着,这样一来我想要冲出去却也没那么容易了。我稍稍的减慢了脚步,希望黑虎能现纠缠一下,然后我就可趁机逃走,想来这个人应该不会和一条狗过不去,更何况只要黑虎发出吼叫声,这里的主人应该立刻就能赶到,只要他过来了,黑虎也会没事。
黑虎果然冲在了最前面,那个人仿佛对黑虎毫不在意,双手背在身后,眼看黑虎就要冲到他身前窜起,我依稀听到他哼了一声,奇怪的是就在这一哼之后,黑虎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接着脚步蹒跚,才走了两步,就趴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看来这个人的手段也实在了得,刚才出来跑得太快,来不及看这个人的相貌,这时仔细看去,那人站在石室入口处,恰巧处在黑暗之中,我看不到他的脸,这时进退两难,无奈之下我将腰间的砍刀拔了出来大步往前走去,既然逃不过,那就只有勇敢面对了。
我往前大步走去,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入口的那个人看到我向他走来,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将身子隐在黑暗之中,却又不离去,我猜他是想将我堵在这个石室里面,于是口中哼了一声,沉声道“让开。”
出乎我的意料,那人居然微微的将身子一侧给我让出一条道来,同时说道“快走,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声音沙哑,明显是故意压低了嗓子说的话,显然是怕被我认出他原来的声音,尽管如此,但语气之中却透着一股关怀之意。
我微微一愣,我所认识的人里面,能这样关心我的已经不多,这个人躲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身材相貌,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是谁,但语气中的关切之意却是半点不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任何一个关心我的人我都不愿错过,我将砍刀放回腰间,走上前去,问“你是谁”
老宅 第四十六章 开始(三)
那人又往后退了一步,道“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见他仍然不回答我的问题,脚下发力,大步往前奔去,那人见我奔来,立时一个转身往外就跑,动作之迅速快捷,与先前那道人影不相上下。
我大喊一声“站住”立刻发足猛追。这神秘人看来对着地下石室极为熟悉,而且对我也很是关心,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那么我此行成功的希望会大大增加,即便不为这些,我也想看看这个关心我的人到底是谁。
只是一瞬间,那人已经去得老远,此时烛光已经照射不到,我的电筒也早就被我扔了出去,因此只感觉到人影一晃,就不见了那个人的踪迹,要想再把他找出来只怕是绝无可能了,只有耳边还留着他的声音“快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离开这里,但我知道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我转过身向木屋走去,准备拿了里面的东西然后想办法和肖剑飞会合,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着。
我心里一凛,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这时那沙沙声越来越近,鼻中还闻到一股腥味,我连忙加快脚步往木屋走去,就在这时,只听背后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人急速从后面赶了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往石室里面冲了过去。
那人的力气大得出奇,我的手被他拉得几乎连骨头都要断掉,但那人却毫不知觉,几个箭步就到了木屋跟前,手上一用力,我整个人立刻呼的一声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了木屋里面。
这一下摔得我全身疼痛,我站起身来立时就要破口大骂,那人仍旧站在木屋门口,只有一个背部对着我,身上披着一身兽皮,和另外一间石室的野人倒有几分相像,我的身子忍不住一震,虽然看不到他前面的样子,但这个背影我却看过很多次,一次是在格细寨四十六号被人设计杀害的时候,一次是我和王子华被马马斯赖追杀的时候,那时也是他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一张出去的地图,这个人,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我的父亲毛德福。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我幻想过许多次我和这个所谓的父亲见面时情景,我也一次次的问自己假如真的看到他自己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可是现在真正面对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我不知道是应该和他叙叙父子之情还是直接找他要那个该死的天机,一个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面的父亲,和生死相依的兄弟与刻骨铭心的爱人,究竟谁更重要一些虽然父亲对我的关切之情没有半点虚假,但在我心里,他却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深深吸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也许一切都应该交给时间,我应该让自己慢慢的去接受父亲,不管怎么样,毕竟没有他就没有我,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回来看我们,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我很想和催眠世界里一样的叫他一声“老爸”,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没事么”
毛德福的身躯明显的震动了一下,却没有回过头来,说道“你快进去,我不叫你你别出来。”
我一直纠结于真实和虚幻世界里父母对我的情感,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当我真实面对他们时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这一句话却让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相信这就是我的父亲,有什么困难就会挡在我前面的父亲。就在一瞬间,我和父亲仿佛心灵相通,我真切的感受到他对我的爱就如催眠世界里对我的一般无二。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事可以以后再问,但有些事必须是我现在就去做的,我大步往前走去,站在了他的身边,说“你是我爸爸,有什么事当然是做儿子的先顶着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父亲的身体又是一震,缓缓的转过头来,他的容貌还是像30多岁一样,我知道他一定也做了身体上的改造,可是这都没什么,他的那双眼睛却是属于一个父亲的眼睛,我从里面看到了眼泪,也看到了惊喜、诧异和毅然。
父亲转过头,说“你退后吧,这里有我。”
我固执的道“不行,上阵父子兵,我陪着你。”父亲拍了拍我的手,说“你看看。”
我刚才一直就看着父亲的脸,并没有注意到前面到底出现了什么,这时向前看去,眼前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是那阵沙沙声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腥味也越来越重,父亲脸上的神情也显得紧张无比,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料想绝对非同小可,正要开口询问,突然石室入口处蹿出一条小蛇来,全身黑色,尾巴着地,口中的信子不断吞吐,而那双眼睛则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忍不住一声惊呼“曼巴神蛇”
蛇在冬天需要冬眠,这是一个常识,但这也并非一成不变,只要周围环境温度适应食物充足,蛇类完全可以不必冬眠,我第一次进入这个地下石室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一次进入却感觉到这里温度比外面高得多,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地下恒温并未太在意,反倒有点羡慕这里的人住得舒坦,冬暖夏凉,这时看到曼巴神蛇出现在我面前,才突然意识到危险。
曼巴神蛇的身子挺得越发的直,父亲的脸上流露出紧张之色,口中对着曼巴神蛇不断的发出嘶嘶声,仿佛是和那条蛇交流着什么,但曼巴蛇却不理睬父亲,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不出的诡异,我的心底突然冒起一股寒气。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父亲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紧张,这时曼巴蛇往前窜了一段路,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父亲的手,父亲拍了拍我的手,低低说了句没事。
我不自禁的脸上一红,为自己的胆怯而羞愧,看了看父亲,松开手,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看到父亲脸色一变,我急忙转过身去,忍不住一声惊呼。
曼巴神蛇往前一窜之后,随着它口中几下嘶嘶声,突然在入口处游出一群蛇来,有些我认得是眼镜蛇,有些却不认得,身上花纹奇形怪状,有的蛇额头上高高凸出来一块,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堂,但这些蛇无一不是吐着信子冷冷的对着我,空气中的腥味越发浓烈。
眼前这些蛇约摸有一百多条,我虽然已经对这次的任务有了必死的准备,但真的面对这些东西,我宁肯被人砍上几刀,就算是死在马马斯赖的手上也远胜过被这些毒蛇给咬死。
我的两条腿都已经软了,这时才发现父亲脸上的神情紧张中带着些疑惑,他口中不断的发出嘶嘶声,但那些蛇在曼巴神蛇的带领下一点一点的向我们靠近,曼巴蛇仿佛是一个领兵的将领,倘若它突如其来的将我们一口咬死那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这种场面对我而言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甚至是一种精神摧残。
就在这时,父亲突然脸色一松,似乎放下了什么,转头对我一笑,说“这么多年,辛苦你们母子了。”
我不知道父亲在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些话,但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正要开口说话,父亲一摆手,说“你长这么大,我从来也没好好陪过你,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但这次我却要行使做父亲的权利了。”说到这里,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透着慈祥,道“一会你要听我的话,我第一次行使做父亲的权利,你可不能不听。”
我不知道父亲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我还是点了点头,父亲微微一笑,脸上无比的轻松,又在我肩上轻轻的拍了拍,看了我一眼,不再说什么,接着转过身子看向蛇群,就这么一会时间,那些蛇离木屋已经越来越近。
父亲看了看蛇群,叹了一口气,仿佛透着些无奈,也透着些伤心难过,我还来不及细想,父亲又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抓住我腰间的衣服,单手将我举到半空,大步往蛇群中奔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喊叫,但父亲却根本不理睬我的叫喊,他的力气极大,虽然只是单手,但我腰间被他擒住,半空之中无处借力,根本无法从他手中挣脱。
父亲几个箭步边落在了蛇群之中,脚步并不停留,几个纵跳便向入口跃去,但这些毒蛇数量极多,他双脚刚一落地,立时就有无数的毒蛇缠上他的双足,有几条毒蛇更是直接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腿上。
父亲却不理会腿上的那些毒蛇,双手在我腰上一用力,大喊一声,将我远远的向入口抛了过去,这一抛力量极大,我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好像腾云驾雾一样,接着双脚轻轻着地,父亲的力道用得极好,虽然这么远将我抛了过来,但我落地之时并未有任何不适。
我刚一落地,就听到父亲的声音远远传来“快走,以后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
我扭头看去,父亲的身上已经缠满了毒蛇,那些毒蛇的目标似乎不是父亲而是我,但只要它们一向我游来,父亲立刻就会将那条毒蛇抓在手上一扯两断,这时地上已经满是蛇尸,父亲身上也沾满了蛇血,那些蛇越来越多,但他动作如飞,每次只要被他出手,就会有蛇毙命在他的双手之下。
刹那间我只觉得热血沸腾,我的父亲为了让我安全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却被一群毒蛇围攻,我这个做儿子的却因为害怕而不敢动手相助,我忍不住大吼一声,拔出腰间的砍刀,往父亲身边冲了过去。
父亲听见我一声大叫,急忙转过身来,见我拔刀又往回冲,忍不住大骂道混蛋,快走但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总是要死的,至少和父亲死在一块要好一点,肖剑飞身体里的隐患也会发作,就算找到了天机又能如何,大家也不过是多活几年,可是韵韵已经不属于我了,没有她我不知生活应该如何继续,在这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死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几条毒蛇立刻向我围了过来,我身上衣服穿得厚,上山之前围了预防被一些有毒的植物刺伤,腿上的防护也做得很好,这时只需将头脸护住,身上倒也不用担心那些毒蛇能一口咬穿我的衣服。我一边将手缩在袖子里面挡在头前,一边不断挥舞手上的砍刀,那些蛇也不知是什么奇异品种,看我父亲随手一扯就能将它们扯成两截,但我用刀却不能将它们一刀两段,就这么缓得一缓,身上手上腿上已经被好几条大蛇给缠了起来。
父亲大喊一声往我这边冲了过来,但缠着他的毒蛇更多,一时间哪里能冲到我面前。说也奇怪,那些缠着我的蛇却不马上就咬我,反而转头对着曼巴神蛇不停的吐着信子,仿佛在咨询它的意见,等待它来发落我一样。
父亲在屠杀那些毒蛇的时候,曼巴神蛇一直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似乎对这些蛇的死亡无动于衷,这时见我被缠住,身子往前一蹿,来到我的面前,直直的看着我。父亲吼声连连,但那些大蛇将他缠得更紧,一时之间根本脱不开身赶来救我。
我明知必死无疑,心中反倒不那么害怕了,也直直的看着曼巴神蛇,我总共见过它三次,第一次它袭击了王子华,后来两人被人所救,虽然不肯定,但我心中隐隐觉得那个人应该是我的父亲,另一次则是在格细寨的木屋里,依照曼巴蛇的天性,它应该对王子华追杀到底,但最后却因为看见王子华脑后那个图案而离开,临别之时竟然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一想到王子华,我突然脑子一闪,既然肖剑飞脑后的图案有这样特殊的功效,父亲和野人同为帕胡,他的头上也应该有这样一个图案,为什么这次对曼巴蛇却不灵验了
老宅 第四十七章 开始(四)
原本我的脑后也应该有这样一个图案的,只是我还没有完全苏醒,这是野人告诉我的,但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大声喊道“爸爸,快给它看你脑后的那个图案。”我相信父亲一定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曼巴蛇身躯微微一弓,然后突然向上一弹,往我脸上蹿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父亲一声大吼,声音震耳欲聋,紧接着似乎父亲的身躯涨大了一些,全身肌肉盘根虬结,他双手一振,那些缠在他身上的毒蛇纷纷断成了数截,父亲来不及拭擦脸上的血水,将身一跃,人在半空,双手已经搭上了曼巴神蛇的身子。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我见父亲的手搭上了曼巴神蛇的身子,心底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但就在这时,曼巴蛇却在半空将身子奇异的扭了扭,然后又是一弹,轻轻巧巧的避过了父亲的手指,尾巴顺势在父亲的手上一点,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往我脑后蹿了过去。
父亲的手也顺势落了下来,一把拍在我的后脑,我不由得将头一低,但身上的那些大蛇却瞬间缠住了父亲的手脚,我还来不及看清后面的情况,只听父亲又是一声大吼,似乎正在发力,紧接着又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大喊了一声“不要伤了他。”然后砰砰两声落地,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我急忙转过身来,忍不住大吃一惊父亲俯在地上,手上抓着断成两截的曼巴神蛇,在他身后也躺着一个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前一个血红色脚印,看面相正是马马斯赖。
我大叫“爸爸,你怎么样了”
父亲身上的大蛇见我到来,一一仰起头对我吐着信子,我根本无法靠前,这时父亲的身躯微微一动,好久才说道“我没事。”语气微弱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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