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鬼大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秋风寒
喝完了奶茶,老耿带他们去石包城。草原上哪有不骑马的,老耿给他们准备了两匹马,谁也没敢骑,不是不想骑,是没骑过。反正路又不远,徒步去了。出门之后,这里的大自然风光非常纯净,蓝蓝的天空跟纯净水似的,纯的让人痴迷。草原上有条河流过,青草绿水远山,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图画。
七里路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荒凉的山岗和孤零零的城堡呈现在眼前。虽然看着残破不堪,但从下往上仰望,扔感觉到了一份不朽的气势。山岗有六十来米高,他们仨轻松攀上,站在一座墙墩上,古城一目了然。石城是方形的,东西大概有一百多米,南北宽约七十多米,全是用岩石堆砌起来的,只不过现在散落成废墟,充满了沧桑感。
习风问老耿,当时发现骷髅在什么地方。老耿指着左边不远处,说就在那边墙角内。习风于是让老耿带路,走到跟前瞧了瞧,附近石头堆砌的墙壁上,处处都有焦黑的痕迹。人皮个骨头早就不在了,老耿说乡政府派人收拾走了。不过石头上的殷红血迹,依稀可辨。
瞧了半天,俩人也瞧不出个所以然,东西收拾走了,很难再找到线索。不过习风确认一点,这些人皮肯定会有术人在背后操纵,距离一定不会太远。也就是说,这个术人就住在附近。
习风和王林又爬上墙墩,望着远处起伏连绵的山丘,问老耿“听说过附近山里有什么邪事吗”
“有啊,附近山里经常有人遇到鬼,还有更邪乎的传说,是往北不远的一座叫鹰嘴山,时常在深更半夜会瞧见有身穿孝服,吹吹打打的出殡队伍。而第二天去附近打听,没有死人。再说那种出殡的方式像是汉人的,这一带多数都是蒙古人,出殡时根本不用吹鼓手这样的乐队,而现在这里的汉人基本上也都不用了。所以,那一带传闻非常邪异。”老耿说。
习风跟王林小声说“待会儿咱们俩先去爪子沟找那个女孩,然后去鹰嘴山瞧瞧。”
俩人对古城也没啥兴趣了,就算转上一圈,无非还是残垣断壁的石头堆,没啥看头。才要跟老耿说下山,忽然看到斜对面冒起一缕黑烟,并隐隐传来哭泣声。习风和王林一怔,老耿都愣住了,大早上的一般很少有游客光临,即便是游客,也不能在古城遗址内随便放火啊。
三个人相互对望一眼,习风一甩头,王林跟着他朝黑烟冒起的地方走过去。老耿才要跟上,猛地想起那晚上的火光和凄厉惨叫声,吓得把抬起的脚放下来不敢动了。
习风和王林转过几个石堆来到一个石头散乱的角落里,看到有个女孩蹲在地上,正在烧着黄纸,一边烧一把抹着眼泪小声哭泣。这女孩约莫二十岁,一头乌黑长发瀑布般的披散在肩头上,加上白净的面庞和清秀的长相,立马让他们俩心里升起一股好感。她身上衣服显得很旧,但洗的十分干净,尽管穿戴很简朴,整个人看起来却说不出来的美。
他们俩脚步声引起女孩的注意,抬头看见是两个陌生男人,于是把拨火的树枝往地上一丢,匆忙起身往他们相反方向走了。
等她走远后,王林怔怔的说“这女孩可能刚死了亲人,这儿烧纸祭祀的。”
他在盯着人家姑娘后背看时,习风早蹲下查看燃烧的黄纸。这些不是纸钱,是裁成了十六块大的方纸,上面似乎用墨汁画了什么图案,可是纸大部分都已烧着,难以辨认了。习风有点奇怪,蒙古族好像没有烧这种纸钱的风俗吧再说就算是烧给亲人的,也不该选个游人众多的古城。
正在纳闷时,老耿走了过来,跟他们俩说“刚走的那个孩子,就是从爪子沟赶出来的。”
俩人一惊,赶紧跳上墙墩四处眺望,空旷的草原上,竟然看不到她的一丝人影。习风心里大感惊异,大白天的总不可能闹鬼吧如果是人,怎么可能走的这么快
遵命,女鬼大人 三十七 鹰嘴山
老耿也爬上墙墩,知道他们找不到这女孩感到很惊讶,于是解释说,这孩子怕见生人,可能躲在山后了。习风觉得不太可能,六十多米山岗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不可能转眼就跑到山下躲了起来。他暂时压住这份好奇,指着即将燃尽的纸灰问老耿,本地有这种烧给死人的纸钱吗
老耿跳下去左看右看,摇头说没有,蒙古人不烧纸钱的,虽然说这里有不少汉人,但也没有这种方形纸钱。
习风说“这女孩有古怪,你老回家吧,我和王林去找她。”
“诶,别去了。这孩子挺可怜的,你们这么去会吓着她。”老耿满眼都是担忧。
“放心吧,我们有分寸的。对了,这女孩叫什么,她听得懂汉语吗”习风问。
老耿说“这孩子叫关南雁,也是汉人,听得懂咱们说话的。你们真想去找她,我带你们去吧,她认识我,起码不会受惊。”
习风于是答应,仨人下了山岗,习风和王林围着山岗转了一圈,哪有关南雁的踪影习风摸着鼻子心说这就怪了,她躲到哪去了呢
王林突发奇想,跟习风说“你说她会不会养了一只老鹰,乘着老鹰飞走了”
“你刚才看到鹰了吗”习风抬头望望天空。
“没看到,可能飞太快了。”
三个人往东走了十几里路,早就看见爪子沟村的房屋。而关南雁的蒙古包却在村外往北三里多外,他们不用直奔村子过去。而这个蒙古包在附近草原上孤零零的,十分好找,来到近前,看到这个帐篷特别破旧,并且非常小,一个小姑娘独自住在这儿,让人觉得很可怜。
老耿在门外叫了声“雁子,我是耿爷爷。”
里面良久无声,老耿皱皱眉头,伸手推开门,仨人一齐往里探头,里面空荡荡没有人。这说明关南雁没有回来,习风摸着鼻子说“她会不会去了鹰嘴山”
老耿摇头说“鹰嘴山那边有狼,女孩子家不会去的。可能是被你们两个生人吓着,不知躲在了什么地方。咱们回去吧,明天我带你们到塔尔寺去转转。”
王林看了一眼习风,那意思是在问,回去吗
习风悄悄摇头,边走边跟老耿说“我们俩头一次来蒙古草原上玩,想来回走走照几张照片。你老先回吧,我们玩到中午回去吃饭。”
老耿知道他们俩贼心不死,想在这儿等关南雁回来。叹口气交代,见到雁子别大声说话,如果吓出个好歹来,那就是罪过了。习风和王林连口答应,等老耿走后,习风说关南雁行走奇快,大早上去古城烧纸,专挑人多的地方,胆子能小吗她越是外表装的可怜又胆小,越觉得她很可疑。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习风打算这就去鹰嘴山瞧瞧。他怀疑那边的出殡奇闻,与这一带死人有关,而跟关南雁,也有很大的关系。
“老大,咱们去鹰嘴山我没意见,可是没带任何干粮,如果上午赶不回来,我们吃啥”王林歪着头问。
“当然靠山吃山,那边不是狼多吗我还没吃过狼肉呢。”习风哈哈大笑着往前走了。
俩人就当观览风景,不疾不徐的绕过石包城,往北走向鹰嘴山。石包城是斜坡状的盆地,西北是低洼地,大部分面积是荒漠,不过西北方有大面积绿洲,其中有泉眼和湖滩。从泉眼里流出的泉水汇流成河,那就是榆林河了,在草原上蜿蜒穿过,向西北奔流而去。南边有座大雪山,遥遥相望,那是有名的透明梦轲冰川,五千多米海拔的主峰直插云霄,相当壮丽。
走了个把小时,终于到了鹰嘴山垭口,俩人在一个泉眼那儿喝了几口清凉的泉水,坐下来短暂休息。鹰嘴山跟草原练成一片,形成一片开阔的绿色海洋,极目远望,仿佛天地间更加的广阔无垠,自己置身其中,显得颇为渺小。只不过山上除了绿草之外,光秃秃的很少看到树木。
“你说这么光秃秃的山上,能藏得住人吗”王林瞅着连绵山峰跟习风说。
习风手搭凉棚瞧着说“山凹之地肯定能藏人,不见得非有树林掩护,才能躲藏。别忘了这些长草,有时能把隐蔽的洞口遮住,很多地方从外表看平平无奇,深入之后才知道别有洞天。走吧,上去看看。”
俩人登上一个山头,四处眺望,发现有不少山凹因角度关系,看不清底部情形。有些北坡下的山凹,常年阳光照射不进的地方,隐隐升腾着黑气。这种黑气也只有他们这些阴阳先生之类的人才能发觉,因为见鬼多了,不用开灵目,能通过第六感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所谓的黑气,其实是一种感觉。
习风指着南边一个比较大的山凹,形同铁桶式天坑,说那边肯定有情况。俩人于是往南翻过俩山头,到了跟前,发现这个山凹不是一般的深。尽管开口不是很大,直径只有三十多米,但下面却深的让人眼晕,就像一个无底深渊。
“你看下面有个人影。”王林蹲下指着谷底说。
那个人影俯视下去,像只野兔那么大,隐约能够看清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似乎是个女人。至于面目,那是根本看不清楚。习风摸着鼻子向山凹四壁打量,看到北面山壁上也就是他们脚下有个缓坡,曲折蜿蜒的通向谷底,这人应该是从这儿下去的。但坡道非常陡,敢从这下去的,必定不是普通牧民。
他再转头看看四周,在一个石缝里看到了一块白纸,走过去蹲下,伸出两根手指从石缝里把白纸夹出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张纸钱。这绝对是汉人之物,蒙古族是没有这种丧葬用品的。看来鹰嘴山诡异的出殡传说不是假的,很可能真相就隐藏在这个山凹底部。
“下去看看。”习风起身就要往下走。
“喂,这么陡的山坡,万一失足咱们就变肉饼子了。天快中午了,不如回去吃过饭,跟老耿借条绳子过来。”王林现在身上一没死小妞附体,二没登山装备,看着陡峭的山壁心底一个劲冒凉气。
“那你回去吃饭,吃过饭就不用来了,在老耿家等着就行了。”习风说着,已经走到了那道陡峭的斜坡上,伸手攀住北面石壁岩缝,战战兢兢的走下去。
其实这要是搁以前,王林也绝不会皱下眉头,可现在腰缠万贯,每天都在享清福。况且又很久没历险了,不比习风一直还在开着店铺保持了一贯的状态。看到这种险情,也就不如以前那么果敢了。
王林硬着头皮跟下来,忽然发现谷底那个人影不见了,跟习风说“对方是不是埋伏起来了,咱们这么下去,不是去跳坑的么”
习风满脸鄙视的说“那是个女人,难道你觉得自己还不如个娘们”
王林登时被奚落的脸色通红,但这小子是属鸭子的,嘴硬的说“娘们咋了,娘们也是人啊。你难道就没败在过娘们手里”
遵命,女鬼大人 三十八 山凹
俩人沿着斜坡,如履薄冰般走下来,倒是有惊无险,没出现任何状况。而那个女人的身影,也始终没再出现。谷底地方跟上面开口面积基本相等,只有百多平米,地面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全是凹凸不平的石灰岩。
这里的纸钱就多了起来,还有不少出殡时用的灵幡,东一片西一堆,到处都是。两个人背靠背转动身子,仔细打量四壁情形,倒是有不少风蚀的宽大岩缝,钻个野兔啥的没问题,如果是人的话就小了点。他们俩不由暗暗纳罕,那娘们哪去了,不会是用遁地术逃了吧
看清谷底一切情景后,王林放松神经说“我怀疑这娘们也吃了黑豆,用咱们的战术耍了咱们一把。”
习风摇摇头,他不这么想。煮黑豆隐身法虽然说不是什么不传之秘,邪派术人很多都会。不过煮黑豆时要求太过严格,不但耗时很长,并且稍有差错,一番功夫完全白费。所以他这几年也就成功了一次,而这次全带了出来,在山西全用光了。即便是在这么荒凉的地带上,有人懂得怎么做煮黑豆,那也做不出很多,用起来会十分珍惜。现在又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地步,一般是不会用的。
“还有个可能,或许是这里光线阴暗,阳光常年照射不入,术人又用灵幡和纸钱祭了邪术,在上面就会产生错觉。”习风摸着鼻子说。他刚说完,转头看向后面,突然间看到一张神色冰冷的女人面孔,吓得忍不住轻呼一声。
王林随即转过身,也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不过仔细一看,正是关南雁
“你鬼啊,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了”王林拍着胸脯,没好气说。
关南雁两绺长发从脸上垂直落下来,几乎挡住了半张脸,加上表情呆滞,显得特别阴森。她嘴角微微翘起,浮起一丝冷笑说“你们跟着我,是不是想知道爪子沟杀人的真相”
习风和王林同时点点头,这不废话吗,要不是因为这个,俩大老爷们追着一个女孩在寻找,那不是流氓么
关南雁抬起右手食指,指着一道风蚀的岩缝说“从这里进去,到里面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这女孩无论说话还是表情,始终僵硬而又死气沉沉,活脱像个死尸。老耿还说她胆子小,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习风抬眼迎视着她冰冷的目光问“你刚才就在里面吗”
“嗯”
“小妹妹,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王林和颜悦色的问。
关南雁猛地睁大眼珠瞪了他一眼,扬手洒出一片纸钱,朝他们俩脸上飞过来。俩人急忙躲闪,唯恐是什么歹毒的暗器。躲到一边后,只见这些纸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没任何异常,这才知道是虚惊一场。再抬头看关南雁,这姑娘又诡异的消失了。俩人心思一样的看向斜坡,上面没半丝人影。
“他大爷的,是人是鬼啊”王林郁闷的骂了一句,后悔刚才没及时打开通灵眼瞧瞧。
习风盯着那个风蚀的岩缝说“她是人,可能又躲进这个洞里了。”
王林半信半疑的走到岩缝前面,伸手在里面摸了摸说“不会吧,最多能伸进两条胳膊,脑袋都钻不进去,人怎么可能通过”
“三弟,拜托你动动脑子,这肯定有机关的。你在岩缝里摸摸,看有没可疑的物体”习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这家伙脑子真叫一个懒啊。
王林一边伸手在里面乱摸,一边说“我是三弟好歹是沙和尚,你这个二师兄,那就是猪八戒了。”说话之际,手指在左侧岩壁上摸到了一个凸出圆球状,手感光滑,绝不是天然形成的。用力朝下一按,岩缝无声无息的朝两边就打开了一道两尺宽的口子,关南雁的消失与出现,果然都是在这里搞的鬼。
口子里漆黑异常,什么都瞧不见,依稀缕缕黑气往外涌出,拂在身上,感觉冰冷刺骨。习风马上掏出手电,刚打开灯光,王林已经闪身进去了。
“喂,等等”习风叫了一声,但为时已晚,在王林窜入的一刻,两边石壁又悄无声息的合上。他不由吃了一惊,赶紧冲到跟前,伸手在里面摸机关,可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拿手电往里照射,却是永无尽头的黑暗,看不到王林和关南雁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可疑东西。
习风真是无语了,这小子之前不是这么冒失啊,为什么今天跟个白痴似的,见缝就钻不过对他倒也不是很担心,知道这小子经验丰富,论除邪还是打架,都不输于自己。摸了一阵子后,最后泄气的把手收回来,又盯向其它岩缝。
才要走过去逐个试探时,忽地头顶传来轰隆隆一阵声响,抬头看到唯一的通道,斜坡从中塌陷,往下不住的掉落石头。他赶紧左躲右闪,避开落雨似的的碎石。最后把身子贴在西侧石壁上,往下撒落的石头便波及不到了。
他抬头瞧着这情况,不由苦笑起来,斜坡从中段塌了至少十多米的距离,肯定是回不去了。这要是没人往下放绳子搭救,自己变成腐尸都没人会发现。拿出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跟外界无法联系,当真是死路一条了
习风喘着气等了会儿,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斜坡停止了塌陷,只有时不时往下掉落几粒小石头。他摸着鼻子寻思,这条道看上去挺坚固的,没发生自然灾害,不可能好端端的就塌陷了。难道是王林进去后触发了什么机关,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
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塌陷的部位,一定与下面山洞相通。想到这儿,迅速爬上斜坡,一口气爬到塌陷的部位,拿手电往下照射,果然不出所料,下面是个无底深洞。好在塌陷之后,四壁显得极不规则,探出了不少岩石,能够让人往下攀援。
习风艺高人胆大,当下把手电咬在嘴里,攀着探出的岩石下去了。这个洞差不多有二十多米深,也就是不到十层楼的高度。石头往内陷落了一部分,往外滚落了一部分,底部就堆起一座小型石头山。习风下到这里跳下来,再从石头堆上慢慢爬下去。往下爬的时候,转动脑袋,手电光环扫一周,基本把周遭情形看清了。
遵命,女鬼大人 三十九 泉水泡人皮
这是个上下出入的隧道,落石堆积处,也就是所谓的洞底,其实是石阶的转折部分,跟楼梯转角一个道理。下面还有很深,并且是往南延伸了,算计着方向和深度,应该是从谷底下面通过,伸展进入那个岩缝中的洞窟内。
习风有点明白了,这可能是有人修出的一个逃生通道,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从谷底出来万一这道斜坡塌陷,那就陷入绝境了。而修道斜坡中部开个口,能够及时逃出生天。只不过这里似乎做成了常闭型的机关,一般不从这里出入。估计是王林这货不小心碰触到了什么东西,才让这里塌陷露出洞口。
看清了地形后,拿出一束香,左手心里暗扣了八枚铜钱,然后沿着石阶往底部走去。这条隧道看上去是天然形成的,到处都是保持了原有风貌的熔岩。只是石阶是人工开凿的,打造的十分粗糙,有些地方明显是开凿累了,只凿出一个脚窝。
从谷底穿过后,地势逐渐升高,又沿阶而上,往上很快就到了平地,手电照射下,是一个十分宽敞的空间。可能洞里有其他通风口,里面的空气干燥而没任何异味,只是气温相当低,阴森幽冷。并且前方有个东西闪烁着蓝光,忽明忽暗,显得很诡异。
这个宽敞的洞窟也是天然形成的,洞顶往下垂吊着根根石锥和石花等千姿百态的熔岩体。洞窟四周布满了一个个泉眼,往外汩汩冒着清澈的泉水,流进一个个方形水池。
这些水池之间又有纵横密布的连接通道,在中央汇集成一个十多平米见方的大水池。这个水池下应该有排水口,不然水满则溢,肯定容不下四周泉眼一齐汇聚而来的泉水。水池周围,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骷髅,水池中凸起一个石台,台子是圆形的,上面放了一个菠萝大的椭圆形物体,不住的从里冒起蓝光,明明灭灭,说不出的诡秘异常。
习风一时瞧不出那玩意是什么来头,于是随着慢步往里行进,拿手电又照看环布洞壁之前的泉眼和水池。走近了一瞧,不由瞪大眼珠,各个小型水池里都浸泡着一张人皮,这些池子似乎是为人体大小量身定做的,人皮漂浮在其中,刚刚容下,不大不小。从泉眼中喷出的泉水,也都呈淡蓝色的,从人皮上冲刷而过,然后汇流到中央水池。
这下才明白刚才想错了,这些泉眼不是真正的泉眼,而是从中央水池自底部流过来充当水龙头的作用。然后再把水送回去,形成往复循环。那中央水池才是真正泉眼,台子上面的那东西,估计用于淬炼人皮的邪物,让它们日后拥有喷火的能力。
可是转了一圈,除此之外,没发现其它东西,也没看到王林和关南雁的人影。习风于是继续往前深入,刚走到中央水池边,忽地那个菠萝一样大的东西上,放射出千万道蓝森森的强烈光芒,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刚闭上眼就听到四处哗啦啦一片水声异响,劈头盖脸的洒了一身水珠。
他心叫不好,想用火铃咒,但念咒有点来不及了,便扬起左手把八枚铜钱抛出去,捏指诀要布成铜钱阵。谁知“叮叮”一阵响,铜钱似乎都落地了。他赶紧睁开眼,蓦地看到从四面八方扑来一片人皮,在蓝光照耀下,蓝色中透着惨白,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想用什么法术时间上都不允许,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而目前能躲的地方,只有眼前的水池,习风想也不想,纵身跃起一头扎进水池里了。这水池显然就是个陷阱,进去之后感觉撞到了凸起的石台柱子,上面生满了无数尖刺,扎的他忍不住张口大叫。可现在是在水里,一张嘴声音没发出来,咕嘟咕嘟灌了不少蓝色汤水,并且这水还泡过人皮。
习风一想到那些泛白的人皮,登时胃里开始翻涌,也顾不上痛了,闭住嘴巴用力游向池边。刚掉转过身子,有条滑溜溜的手臂攀上后腰,跟着将自己拦腰抱住。没等他反应过来咋回事,感觉那条手臂猛力往下一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急速往水下沉堕。
心里一慌,又张大嘴巴灌了几口蓝汤,觉得腥腥的,臭臭的,差点恶心死。被臭水呛了几下,彻底失去反抗,任由那条胳膊搂着他沉下去了。也不知道沉了多久,忽然钻出一个口子,从水里爬了出来。手电早丢在池子外了,也看不清是什么地方,搂着自己的是什么人。
不管对方有没恶意,反正要想杀他,早在水里下手,那时候他没任何反抗能力,早进地府找太祖爷爷下棋去了。习风断定对方不会对他下毒手,便趴在地上不住的往外吐臭水,吐的一塌糊涂。
“唉,没想到你们两个糊涂虫真的会进来。也难为你们会找到机关。”黑暗中在习风耳边响起一个女人声音。
习风一愣,这是关南雁,是她搂着自己,拖到水底的他吐了几口喘着气问“是雁子姑娘”
“是我。”关南雁说着手臂松开他。
习风急忙问“那你见我朋友了吗”
“见了,就在你身边,现在还晕着呢。”关南雁说。这会儿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让人觉得特别亲切,与洞外冷冰冰的语气简直天地相隔,判若两人。
“他没受伤吧”听到这小子活着,习风就放了心,往旁边一滚仰天躺起来。
“头被撞了一下,刚好撞在蜂巢上,不然那东西还不会苏醒,通往外面的道路也不会塌陷。”关南雁语气中有饱含了责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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