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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说到这里,魏锋自嘲笑了笑,那份一旦微笑就尤其阴森渗人的意味,让胆子并不大的佟夏不由自主靠近了赵甲第。赵甲第***着小妮子的头发,示意她别怕,问道:“你怎么来杭州了,未卜先知吗?”
魏锋轻淡道:“顺路。”
赵甲第古怪笑道:“是不是解决掉这一单,还要顺路陪着我去上海?”
魏锋没有言语。
a6后头跟着韩道德和田图婓乘坐的一辆车。赴鸿门宴的,寥寥四人而已,况且还有佟夏这个不知死活的拖油瓶。但赵甲第丝毫不惧,这份近似鲁莽的自信,来源不止是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但都是能够掀起巨***澜的庞然大物,再者章东风的身份太特殊敏感,尤其不适合鱼死网破。这一点,不是李哥偏袒章东风,是事实。”
赵甲第拆掉消音器,动作顺畅地解决掉格洛克,先放在桌上,总不能急匆匆塞进裤兜用滚烫的枪管去跟***过去。再者,离手近,他对刘欣并没有完全放心。
刘欣犹豫了一下,还是透底道:“姐跟我哥似乎有某种协议,这才让我哥忍下这口气,但目前看来,似乎有到极限的苗头,赵甲第,我劝你别再来杭州,不管你何种目的,是否跟我姐有关系,这都不是明智的举措,这无异于闯到我哥家里,去打他的脸,太狠了。”
赵甲第轻描淡写哦了一声,没有表态。
刘欣最看不惯这小子这副淡出鸟来的样子,嘀咕道:“妈的,赵甲第你倒是给我上上心,不要你提心吊胆,好歹做点准备,别被弄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你就会尝到我今天被人枪指着的滋味了。我很期待哦。”
赵甲第冷笑道:“你会失望的。”
李檀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针尖麦芒了,窝里斗没意思,现在哥几个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甲第,刘欣既然肯这么多,并且愿意跟你见面,这是冒极大风险的,等于间接表明他选择站在你这一边。而刘欣,赵甲第是你姐做出的选择,不是玩笑,不是娱乐,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应该拧成一股绳。刘欣,你别说风凉话,到了紧急关头,记得给甲第报个信,争取不打无准备之仗。”
显而易见,李檀,刘欣,樊龙泉,性格、背景和成长曲线截然不同的三人中,李檀往往是那个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幕僚角色,至关重要,因为他能充分整合资源。
赵甲第眨了眨眼,笑道:“李哥,你这官腔真有水平。”
刘欣点头附和:“对头。”
感觉两个前一刻还你死我亡的哥们立即就有默契和共同语言了。
佟夏捧着赵甲第一只手,***脸颊。
李檀今天是难得心绪起伏如此震荡剧烈,忍不住笑骂道:“妈的,你们两个给我严肃点。”
刘欣耸耸肩,打开那只心爱的雪松木古巴雪茄盒,丢给李檀和赵甲第一人一根雪茄,再把雪茄剪和火柴都丢到茶几中央,他可没服侍别人的习惯。李檀先点上,赵甲第有模有样点上,呛了一口,刘欣讶异道:“赵甲第,别告诉我第一次抽。”
赵甲第问道:“咋了?”
刘欣更加纳闷:“你老爹赵鑫没上福布斯,但谁都清楚他要进前十,跟玩一样,你这么个富二代,没抽过雪茄?”
赵甲第没好气骂道:“我富你一脸。”
刘欣翻白眼道:“怪胎。”
李檀笑了,道:“等你们两个熟了,就知道各自都是极有趣的家伙。”
赵甲第我呸。
刘欣***。
还真心有灵犀。
李檀哈哈大笑。
佟夏也笑得很开心,今天真有趣呀。
李檀看了看手表,“晚饭怎么说?”
刘欣道:“我随意。”
赵甲第摇头道:“我们这关系,见不得人,我刚好跟朋友有个饭局。”
李檀表示赞同。
这一次,刘欣没有摆谱,起身送赵甲第出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赵甲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掏出格洛克,顶在刘欣太阳穴上。
不光是李檀脸色剧变,就连魏锋都猛然立定。
刘欣勃然大怒。
赵甲第轻轻道:“刘欣,别让我知道你对裴洛神有想法,否则我真的会崩了你。”
随后,扬长而去。
李檀愣在那里,跟刘欣面面相觑。
最后,刘欣放声大笑,这么多年,李檀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位大纨绔如此轻松欢快。
刘欣笑完,靠着门,啧啧道:“我爱上这小子了,我姐好眼光!”





老子是癞蛤蟆 第241章 电话
(五章两万字更新完毕。)
坐回奥迪a6,赵甲第说回白马公寓,魏锋点头,佟夏完全依偎在赵甲第怀中,如同一只乖巧驯服的家养小猫咪,最大的幸福就是得到主人的宠爱,从不去想索取所谓的平等,赵甲第挪了挪屁股,裤裆里的鸟被那把立下大功的格洛克给硌到,靠着后座,一只手抚摸佟夏的柔顺头发,从额头下滑到脸颊,再到粉嫩的脖子,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其实他后背全是汗水。这一刻,脑海中在回放客厅内的每一个细节,看似浪荡其实精细的大纨绔刘欣,抽雪茄,愤怒,张扬,加上李檀的每一次细微停顿,插嘴时机的拿捏,做和事老的说法,腔调语气,都是油滑狐狸们无意间透露出的财富,不知不觉,赵甲第的手滑进了佟夏领口,握住了其中一只如温玉凝脂的乳鸽,甚至毫无阻碍地挑进了内衣,熟能生巧惹的祸,闪电缩回手,低头一看,妮子眯着秋水眸子,睫毛微颤,陶醉绯红,他一收手,她就粘上来,小酒窝分外春色旖旎。赵甲第拎起佟夏的耳朵,迫使她睁开眼睛,问道当玩物,有快感?虽不清高自负却也傲娇了二十年的佟夏情理之外地点了点头。赵甲第哑然失笑道你连小蜜二奶金丝雀的名分都没资格,你真愿意?她还是点头。赵甲第笑道你病得不轻。她依然点头。
魏锋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一眼女孩,轻笑道:“李檀是个人物,情商比较好。”
赵甲第感叹道:“我要跟他学很多东西。”
魏锋提醒道:“如果刘欣是纯粹混黑的,今天就没这么简单轻松了。”
赵甲第示意佟夏给他敲腿,冷笑道:“显然的,这次是因为我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的缘故,放心,我没翘尾巴,我这人真没啥特别能拿得出手的优点,最大的就是有自知之明。今儿要碰上失去理智的章东风,估计就要栽了。锋哥,如果刘欣那家伙说的没有水分,章东风真带着持枪证杀过来,加上两三个部队精英,你加上田图婓,有没有信心拦下来?”
开车的魏锋平淡道:“无限制的玩法,还是有胜算的,如果你能抽空恶补一下,会更大。呵呵,侦察连的尖刀兵,海了去,越来越不值钱了,咱在云南边境,尤其是金三角那边,无聊的时候,干掉的可不少。除非是那种在大军区擂台上拿奖的,还能让我耍耍,蝈蝈当年不就是这样冒尖的,那才是真正的王牌,他当年进入某特种部队,一进去,就把教官给掀翻了,直接导致那名少校自动调职,只是蝈蝈后来在新疆某个任务中出了点岔子,才退的伍,挺可惜的,要不现在肩膀上指不定就是两条杠了。”
佟夏听得小嘴张大,手没停,继续给赵甲第敲打揉捏。
赵甲第不曾想芳姐蝈蝈魏锋黄金三叉戟中最不善言辞的魏锋吃了劣质春药一般,变得如此健谈,来了兴致,借机问道:“那芳姐是不是也有故事?”
魏锋停顿了一下,摇头道:“这个大老板也没提起过,我道听途说一点,陈世芳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一头从大兴安岭地区里出来的老虎,暗杀过大老板几次,不知怎么就转变过来,安心给大老板做事。陈世芳的路子很野,跟蝈蝈完全不一样,丛林战是强项,跟在大老板身边,其实很多活儿不太放得开。论实力,他是要稳压蝈蝈半筹的。你让我跟他们两个玩擂台战,肯定没戏,输得很惨,但要说玩阴的,呵……”
赵甲第一拍额头道:“反正全是非人类。”
有魏锋的话,赵甲第底气足了不少,魏锋蝈蝈几个都不是喜欢嘴炮的绣花枕头人士,有一说一,既然魏锋言之凿凿说有一定把握,而且还不低,赵甲第就一点不虚。章东风的身份一半是优势,但另一半同时又是劣势,他再疯狂神经病,也不至于私自调动部队,江浙虽说都属于南京军区管辖,但章东风的营不是某些特种部队,即便有个实权的少将父亲,这种原则性问题,马虎不得,政治部和军事检察院法院不是当摆设的,小事可以闭眼,大事不得不睁眼。赵甲第最近在看王半斤死力推荐的《解放战争》,作者王树增,里头有个战术叫“围点打援”,太他妈精髓了。章东风敢来,赵甲第就敢搬出这个。战术上重视,战略上轻视,一针见血啊。
回到白马公寓,赵甲第躺在沙发给齐树根和司徒坚强都打了个电话,邀请他们来这个窝吃晚饭,本来想跟佟冬佟夏要小青虫的号码,约一下,想想还是作罢,跟她交往趁热打铁是没意义的无用功,倒不是怕热脸贴冷屁股,只是不希望破坏一些东西。赵甲第向佟冬说了晚上要多几张嘴,于是她就出门去超市多准备点,佟夏跟了去,赵甲第伸出手指竖在嘴边,佟夏笑呵呵使劲点头,看得佟冬莫名其妙。
晚饭,赵甲第,佟冬佟夏姐妹,齐树根和凑热闹的黄莺,加上司徒坚强,一共六个人,黄莺的视线雷达扫描一般在赵甲第和姐妹花身上来回巡游,对于饭菜,没什么热情。齐树根则跟小学弟司徒坚强聊西湖音乐节上的趣闻,两哥们对在台上拉二胡的赵甲第崇拜得无以复加,司徒坚强死皮赖脸要学二胡,说神功大成后就去复旦晚会上一鸣惊人,犹如《倚天屠龙记》里的张软蛋,在光明想杀人,司徒坚强嘀咕道有毛病,本就一肚子火气的黄莺顿时怒了:“蟑螂你嘀咕啥?”
司徒坚强还以颜色:“小鸟你骂谁?”
齐树根笑道:“哥哥姐姐,别吵啦,吃饱了就这么多力气?”
哼!
哼!
两人同时撇过头,互相孩子气的不顺眼。
房间里,三人很闲情逸致地看《灰太狼和喜洋洋》,赵甲第看得很快乐,姐妹花也不例外。
佟夏这之前特地去洗了个澡,穿了件睡衣,香喷喷的。她正大光明坐在赵甲第身边,佟冬刻意离得比较远,坐在沙发另一头,盯着屏幕,目不转睛,神色恬静。
接到一条短信,是少妇裴的:相公,敢不敢来我的房间圈圈叉叉一下?
赵甲第果然是真英雄:有何不敢?虎口拔牙什么的最有爱了。
人妻裴同样巾帼不让须眉:来呀来呀,穿了情趣睡衣哦~
赵甲第太禁不起诱惑了,当下就血脉贲张:地址!
祸水裴慢腾腾回复一条:唉,算啦,娘子在江西陪婆婆旅游呢。好寂寞的。
赵甲第怒火加欲火:草你!
妖精裴回复了无数的“草”字,最后加了两个字“好爽”。
赵甲第败退:滚你丫的,睡觉!
她哦了一下,就没消息了。
小区,田图婓不知所踪。
韩道德离开其实那辆不适合司机来开而是单独驾驶的宾利,坐进a6,笑着给闭目养神的魏锋递了一根烟,但是这位保镖眼皮都没睁开一下,韩道德讪讪然抽回手,将烟小心翼翼放回烟盒,塞回口袋,一时间气氛僵硬,韩道德就这样坐了小半个钟头,然后才轻轻打开车门,离开a6,坐回宾利。魏锋始终没有睁开眼睛,老僧入定。
许久,魏锋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沉声道:“大老板,刘欣今天有李檀压着,比较识趣。”
随后魏锋言简意赅地将所有细节都讲述了一遍。
那边最后轻声道:“漏了一个樊龙泉?”
魏锋点头道:“没有出现。”
“刘欣一举三得嘛,有点意思。李檀也不错,心态很好,难怪北京方面都有青睐。”
魏锋笑道:“大老板,如果当时真一枪崩了刘欣,就就有趣了。”
那边停顿了一下,也笑了:“不会的,这是他跟爷爷取经来的,这点比我好。”
魏锋立即悚然,细细琢磨。
“别琢磨了,老赵家的压箱绝活,你学不来的。”
魏锋轻轻一笑,破天荒露出一丝赧颜。
“章东风的耐心差不多要被磨光了,我已经让青牛从内蒙古赶过来,你们碰头一下。”
魏锋轻轻道:“好。”
对面已经挂掉电话。
魏锋额头上流下汗水。
是冷汗。
因为他知道,虽然大老板没说什么,其实对他的杭州之行是有所不满的。
楼上,赵甲第看完动画片,打开笔记本电脑,研究变额年金产品,研究了两个多钟头,佟夏就给他揉肩敲背了两个多钟头。
佟冬在书房,对着发呆,回神,看书,继续发呆。
大概十一点钟,去洗澡,一想到不远处的客厅坐着一个男人,感觉异样。
穿着保守睡衣走出浴室,躺在主卧床上看了一会儿杂志,约莫十二点,轻轻喊佟夏睡觉休息,小妮子不情不愿,却被赵甲第挥手赶走。
熄灯,姐妹两个相安无事。
一个钟头后,佟夏悄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溜出房间,极缓慢地拧开房门,嗖一下窜出去。
安静了一个小时的佟冬犹豫了一下,走下床,来到门口,拉开一丝缝隙,刚好能看到客厅沙发。
传来一阵不知羞的呻吟声,佟夏坐在某人身上,以观音坐莲的姿势,主动脱掉了睡衣,透过窗帘的灯光,她的上半身光滑白皙,胸前一对乳鸽颤颤巍巍,不丰满,却由于未经人事,异常挺翘,划出两道诱人的细微弧度。
佟冬咬着嘴唇,紧皱眉头。
这时候沙发上亮起一阵亮光,应该是手机短信的。佟夏停下一切主动和迎合的妩媚动作,娇躯柔软无骨。
某人坐起身,打开短信,拍拍佟夏脸蛋,示意她噤声,拨了号码轻声道:“小蛮,这两天周老师都没给跟你联络?”
电话那边嗓音轻柔,赵甲第却是越听越凝神,甚至穿上了t恤,问道:“周老师原本前天晚上答应要跟你一起吃饭的?小蛮,你别急,你最好跟我说一下这些年周老师在做什么,越详细越好。”
半个钟头后,赵甲第安慰道:“好,我了解了。小蛮,别担心,没事,我来帮你联系周老师,你今晚安心睡觉,恩,乖,不许瞎想,不许熬夜,不许做噩梦,睡吧。”
挂掉电话,赵甲第走到窗口,想了想,转头对佟夏说:“有点事情,我得赶回上海,你明天跟你姐说声谢谢。”
佟夏点了点头,一脸不舍。
赵甲第穿上裤子,给魏锋和韩道德都打了电话,佟夏已经把他的东西都准备好,甚至没有忘记去冰箱拿来一瓶矿泉水。
跑下楼,赵甲第钻进宾利,说道:“回上海!”
车上,赵甲第顾不得什么,打了一个原先根本不愿意打的电话,深呼吸一口,歉意道:“蔡姨,可能要麻烦你了。”




老子是癞蛤蟆 第242章 报应
周小蛮在电话里一五一十聊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她父亲离开学校讲台后,就下海经商,一开始是与某个已毕业学生共同做外贸,跟俄罗斯方面做生意,没料到被钓鱼,最初几次五六万上下的款项都按时打来,最后一次四十来万的就杳无音信,周瘸子急匆匆跑去俄罗斯莫斯科切尔基佐沃大市场,结果根本没有那家公司,甚至摊位都没有,周瘸子砸下全部积蓄的小本经营立即资金链断裂,倒闭,直到五六年后,那个擅长打仗义牌的学生因事入狱,周瘸子才知道当年是这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四五年的孩子给他下了个大套子,他当老师的工资、无数次文章发表的稿酬,攒了小辈子的积蓄就这样被信赖的人给挥霍一空。
这之后,周瘸子就开始写财经类专栏报道,接了很多活儿,一年到头都在全国各地奔波,因为周瘸子注重实力考察,期间认识了一个南京做生意的寡妇,两人对上眼,关键是她对周小蛮很关心照顾,周瘸子没了后顾之忧,才第二次领证。周小蛮在电话说了半个钟头,都是一些琐碎,她父亲作为自由撰稿人,这些年到底有什么成果作品,她一无所知,而她无意间说起一个小信息,被赵甲第牢牢抓住:周小蛮十八岁生日时,周瘸子说要开始给她准备一份大嫁妆,以后足够在北京、上海、杭州和海南四个地方各买一栋房子,那才算功德圆满。
赵甲第嘴上咬着一支圆珠笔,右手诺基亚,左手上是一张纸,上面笔走龙蛇写了很多他认为是周小蛮所说的重点和关键,有周瘸子身份证号,几个笔名,两张电话卡的号码,周小蛮手上一张不知道密码的农行钻石卡,等等。赵甲第要把这些全部发送给蔡姨,零碎,繁琐,需要蔡姨方面像谍报成员一样去辛苦筛选、解析和推理,而一切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蔡姨的关系网足够宽广和人脉足够雄厚之上。
进入市区,赵甲第接到蔡姨电话,却并不是好消息,她说:“你给的两个号码,周红良的联系对象这几年只有两个,他女儿周小蛮,他妻子顾问。那张农行卡上存有八百四十六万,除了前年5月12日办卡存了五百万整,随后陆续存入六笔钱,最少一次16万,最多一次150万,没有取钱记录。他在《证券报》《三联周刊》等几家报纸杂志上的笔名已经闲置很久,我的人正在帮你查询有没有私下联系的朋友,不过《经济报道》方面说这名专栏作家独来独往,很不合群,几次邀约面谈或者一些业内会议都直接拒绝,而且还提到,当初有一个礼节性赠送活动,报刊要给专栏作者写手送钱包,需要地址,周红良一样拒绝了,有点不近人情。照此来看,其余几家都给不了有用信息。这个周红良,谨慎过度了,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他这几年在用无冕之王的笔杆子,赚一些见不得光的钱。这在业内不是没有前车之鉴,运气好的,赚个钵满盆盈,安心养老,差点的被投诉,或者被雇佣的地下势力警告,反勒索,再差点,就直接人间蒸发了。不说这个,我现在查周红良在上海的酒店住宿信息,其实如果他有车,会方便顺利很多。”
赵甲第收好笔纸,抽了口烟,苦笑道:“蔡姨,谢谢你。没你出面,我这就要去撞墙了。”
蔡姨平淡一笑,道:“就当回谢你上次照顾生病的小果儿。”
“其实我见到果儿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大碍了,还是她自己去的医院,打针吃药付钱,都是她自己独立完成的。”赵甲第诚实道,他的手在记录周小蛮所说信息的时候就开始抖,但电话里,他却是以最大的平静去安慰女孩,坐上车,光是催促韩道德加速就不下十次,所幸韩道德技术过硬,一路超车,沪杭高速的晚上,龟速的大货车不少,是很考验耐心的。直到接通蔡言芝的这个电话,他才开始逐渐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必须每逢大事有静气,这幅字就挂在商雀家的书房,据说是当初枯黄国士送给麻雀父亲的。
“这些我不管。”蔡姨摇头道。
“蔡姨,你有事就忙去,只要给我消息就行了。”赵甲第看了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
“你倒沉得住气。”蔡言芝轻声笑道。
“假装的。”赵甲第挤出一个笑脸,可惜女王蔡姨看不到。
“有消息了,马上有人会给你打个电话,你们联络。我这边给你几个人支配,如此一来,谁都没欠谁人情。”蔡姨挂了电话。
很快,一个电话打过来,赵甲第迅速接起,出人意料,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嗓音,半点预想的杀伐果决或者阴森冰冷都没有,电话里雌雄莫辩的嗓音给了个汇合地址,随后就由他们来带路,是一部装了个张假牌照的悍马h1,06年就停产的一款,也不知道韩道德是怎么看出来牌照是假的,h1带路,宾利尾随其后,魏锋的a6和田图婓的一部现代又分别隔开一段距离,赵甲第特地给魏锋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杀人,有外人在,既不能一起灭口,也不能奢望他们口风严谨,魏锋说明白。
浦东新区,张江立交桥,磁悬浮地铁二号线附近的一栋未完工厂房。
周瘸子,周红良被捆绑在柱子上,空荡的厂房,摆放一张油漆斑斑的大桌子,四个人凑一桌在玩斗地主,体型不一,高矮胖瘦,啃着卤味鸡腿下泡面,挺会享受。剩余三个不玩牌的则要更像职业混子,身材高壮,一个神情肃杀地站在周红良身边,两个守在门口。桌上除了卤味,还有一堆鸡胗鸭肠鸭脖子,都很辛辣,所幸桌底下就有一箱啤酒,一个瘦猴瞥了眼周红良,愤懑道:“这瘸子有点嘴硬的,揍了两天,都不张嘴,要不是上头要求不动他老婆女儿,哪会这么费劲,到时候把公安牵进来,就棘手了。顾哥,他真是你后爸?就数你下手最狠。”
一个戴金丝无框眼镜的青年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抹了抹嘴,桌上几个刚想去拿纸巾,却被青年迅速放回口袋,他离开桌子,走到周瘸子跟前蹲下,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神色狰狞。
周瘸子鼻青脸肿,全身血迹,尤其是那条瘸了一辈子的腿,尤为惨不忍睹,伤痕累累。艰难撑起眼皮,两天滴水未进嘴唇青白的周瘸子有气无力,却仍然笑了,“小鹤,来根烟?”
“死瘸子,当初图我妈的钱才结婚,这两年稍微发达一点,你的眼里就只有周小蛮那小贱婢,你别怪,都是你自找的。算你倒霉,竟然把主意打到那两尊大菩萨头上去,刚好上海这边的黄总是其中一位的心腹,两位大拿凑一起闲聊,稍微出点力气,就把你给轻轻松松玩死了,周瘸子啊周瘸子,你这是何苦来哉,早点把钱都交给我这种有理想有抱负的儿子,不好吗?你跟我妈都安心颐养天年,小蛮我来照顾,谁让我是她哥呢,是不是啊,瘸子老爸?”青年说到最后一句,拿砖头砸了一下周红良那条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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