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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二十七层的中京大厦矗立在街头上,鹤立鸡群。因为长安街对建筑高度有隐性的要求限制,赵太祖当初选择地址上是头疼过的,最后钟情于居高临下的他还是放弃长安街,在不远的地方树立起来了一栋中京大厦,大厦外表并不格外高调,门口的站岗保安基本上是摆设,不会拦下车辆,赵甲第乘坐的奔驰s长驱直入,很难想象这是金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头次来到中京大厦,这个由他亲生父亲一手打造的财富帝国中枢建筑。
赵甲第让韩道德把车停在大厦楼外白玉广场上,给黄姨,也就是黄芳菲打了个电话,说到了。赵甲第让韩道德留在车上,独自下车,因为是吃饭的时间点,中京大厦虽然有完全免费的内部食堂,但不限制总部人员外出就餐,一楼大堂和门口显得有些热闹,而“违规”停在广场中央的黑色奔驰轿车则难免扎眼,能够在金海总部捞得一席位置的好汉女侠都是成了精的货色,起先还都以为是某位国家领导人来低调视察工作,不曾想车上走下了一位异常年轻还有英俊阳光的青年,都大吃一惊,有好事者甚至拿起手机偷拍车牌,在官员多如牛毛的北京城,开车上街看到政府公车和军车太稀拉平常了,可你要想看到一辆挂京g6的,依然难如登天,赵甲第仰头看了一眼这栋沉淀了太多荣耀和阴谋的中京大厦,缓缓走入大楼,与无数人擦肩而过,与一般公司企业不同,金海的员工大多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近似傲慢,这一点,只有例如摩根这类不字的商界大猛人。
人事总监任荣。长相儒雅,却曾是国内猎头行业的领军人物之一,一直剑走偏锋,行事诡谲,当年德隆轰然倒地,正是他一手促成了德隆大批精锐集体投奔金海的华丽壮举。
财务部二把手张小雅,级别并不算太突出,却深得赵太祖青睐和信赖,越级破格地实质性执掌金海这座商业王国经济预算生杀大权。女性,却身高一米八,出生于山东青岛,学历毫不张扬,简历单薄,外界只知道她一进入金海便被当做高层重点培养,短短十年,如彗星般崛起。
还有一位顶替齐冬草成为总裁助理的唐绣思。是金海公认的蝎子精式狠辣角色,比起男性,更加杀伐果决,能力斐然,匪气十足。传言是云南某位黑道土皇帝的千金,曾在广西与房地产一只领头羊抢地项目上一举成名,逼迫那家企业此生无望进军西北地界。只是因为她得长相和风范以及性格原因,远不如原先位置上的大美人齐冬草来得有口碑。
赵甲第站于原地,纹丝不动。
金海精英们刻意放缓脚步,将视线投注在这帮大佬身上,直到这些个难得聚集在一起出现在会议室以外场景的巨头走到一个陌生青年身前,与年轻男人一一握手。
这位是?
所有人都在震撼中猜测揣度他的身份?
脑袋灵光的他们心中一惊,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私下疯狂传阅的《灰色帝国》中那个鲜明名字,赵甲第。
金海实业的太子爷!





老子是癞蛤蟆 第289章 登基?
第296章登基?
赵甲第一伙人的用餐地点位于中京大厦的内部食堂的四大包厢之一,地字号阁,四个私密包厢,以天地玄黄排序命名,分别是皇室宫廷、苏州庭院、云南竹楼和东北土炕风格,
在北京圈内极具盛名,可谓个个别有洞天,那天字号阁不需多说,听名字就知道是赵太祖的恶趣味使然,逃不过辉煌宏大的命题,九条龙椅,一条不多一条不少,赵甲第原本是想跟一般公司人员在食堂用餐,被黄芳菲婉言拒绝,赵甲第没有反驳。
听到赵甲第的提议,而且看到他在被驳回后竟然没有半点不满,强势如女皇的唐绣思嘴角勾起一个不加掩饰的冷笑,看她微妙嘴型,似乎还说了句草包。方雄毅、任荣和张小雅三位心腹巨头或多或少知道点赵家的情况,其中任荣还跟少年时代的赵甲第见过两次面,这三人并没有多少情绪变动。说是包厢,却占地将近四百平米,小桥流水,庭院深深,诗情画意,这等手笔,已经超脱暴发户的范畴了,赵甲第心中感慨,大抵又是身边这位雍容女人的功劳了,一顿午餐色香味俱全,只不过除了赵甲第胃口不错,其余金海翘楚都动筷不多,看到赵甲第的吃相后,相貌算不得漂亮却具有超常凌厉气场的唐助理愈发冷笑,黄芳菲一直心不在焉,但碍于礼数,会帮着赵甲第介绍几道经典菜肴,两位掌勺师傅都是国字号酒楼退下来的苏州菜宗师,方雄毅三个手机一直不断,起先改成了震动,后来直接关机。
一顿饭谈不上多么融洽,显而易见,这几位能够与在最敏感时刻被黄芳菲纳入盟友阵营的金海男女巨头有着鲜艳的外戚系标签,这么多年原本一直坚持将赵甲第视作头号敌人,只可惜世事难料,假想敌赵甲第的姿态不温不火,反倒是另外一支势力更为庞大的“叛军”横空出世,这个打击几近致命,何况倒戈的大军中有着黄睿羊,原先黄系外戚中的中坚,某种程度上与姐姐黄芳菲交相辉映,本是最应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成员,这个公认长袖善舞的商界天才发疯了吗?赵甲第没有狼吞虎咽,吃得很慢,一点都不浪费食材,这让亲自端上最后一道“十二青”的苏州菜大师傅很是欣慰,唐绣思一顿饭斜瞄了赵甲第四次,一次比一次猖狂,只是最后一次,用餐巾擦拭嘴角的赵甲第毫无征兆地抬头,与她对视,轻轻一笑,把气度彪炳如女版赵太祖的二十六岁女子给弄懵了瞬间,只是这份唐绣思的愕然转瞬即逝,继续冷笑,示威地冷眼了一下,赵甲第却已经转回视线,这让她有种千钧之力打在了棉花糖上的错觉,没来由一阵气闷。
吃过了午饭,方任张三人还有大小事务要去处理解决,坐在这里的,刨开赵甲第不说,都是身经百战经验老道的角色,知道越是被逼上了风口浪尖,处于风雨之秋,自己就越不能乱了阵脚,否则不战即溃,才是天大的笑话。赵太祖当甩手掌柜将近十年,靠的就是这帮人在各个领域上出类拔萃的单兵作战能力,没谁是滥竽充数的二愣子。也许金海有不少品行不端的货色,但绝对不养活只会动嘴皮的道德君子。赵甲第跟着黄芳菲来到一间贵宾招待室,这里最出名的是一只清代天球瓶,真品,是清代流传下来体型最大的花瓶,市场估计在8千万到1个亿之间,这还是保守估计,原本是一对,另一只收藏于玫茵堂,赵甲第仅仅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黄芳菲亲自煮茶,茶叶并非市面上的十大名茶行列,而是一种采自峨眉山的深山老茶,她的动作轻盈空灵,她不仅收藏红酒是行家,同样是出师名门的茶道高手,赵甲第等了足足小半个钟头,才接过一杯茶,黄芳菲一直在等,等他主动开口,可她输了,他等得起,她却等不起,手头有太多的紧急文件要走一些特殊渠道,于是她率先开口道:“甲第,你可能已经知道一个大概,黄姨不敢给你保证什么,只想说现在远未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但事情不会再糟糕下去,只会越来越好。”
赵甲第眼神清澈,拿着茶杯,望着眉角憔悴的黄芳菲。
黄芳菲似乎有些底气不足,转移了视线,低头喝茶。
赵甲第并没有火上浇油,没有落井下石,只是轻声问道:“黄姨,总是这么忙吗?”
黄芳菲略微讶异,缓了缓心境,再喝一口茶,终于喝出了久违的甘美味道,语气也柔和几分,微笑道:“挺忙的,这不按照年前计划,我手头马上要去给赵鑫筹划一个新名窑运动,去年中金海悄悄斥资买下了河南汝州汝瓷研究所,成立了有限公司,算是花钱买了个壳子,新名窑运动会有十个名额,我们的公司必然要占据一席,如此一来,就算有了准官方身份,金海接下来在上海那边有个西蜀拍卖行要起来,很多事情,自己掌握了一部分源头,比较合适。忙完这个,我就要马上飞加拿大,在那里有三个地产项目在进行,最紧急的是一个建造在温哥华著名巴拉德海湾的别墅项目,占地面积不大,项目比起国内动辄几万几十万平米的小区,只能算袖珍,但能够出口碑,关键是加拿大那边金融环境宽松,只要给出图纸,就能收取一定比例的定金,如果成功了,以后还会逐步加大投资,暂时还只是做一些高端别墅。大概忙完这个,正月刚好结束,然后就是举办一个西洋古董展览,金海在十年前就开始收藏这类偏门珍品,差不多是国内第一个吃螃蟹的,除此之外,3月初有个大型精品酒会要策划,我在西欧购置的酒庄可以开始盈利了。呵,真细说下去,等我们喝完茶,都讲不完。”
赵甲第点头道:“真是马不停蹄了。”
黄姨自嘲笑道:“忙碌命,习惯就好。”
赵甲第喝完第二杯茶,放下那只天晓得能不能买一辆半部宝马奔驰的茶杯,正襟危坐,问道:“黄姨,我这趟来,不是跟你争什么抢什么,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去做我能做的事情。无头苍蝇的滋味不好受,希望你能够仔细说一下这次危机的来龙去脉。”
黄姨苦笑道:“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布置应对。黄姨只能对你说这次的危机最大的敌人不是金海内部,而是外部有起码两股势力在兴风作浪,其中一个大致可以敲定是你爸的死对头,东北的纳兰长生,绰号纳兰王爷,是黑白通吃翻云覆雨的人物,危险程度,我无法想象,只是听赵鑫讲过几次,他们双方斗了二十多年,积怨已久。还有一股隐藏更深,可能,仅仅可能是以陈红熊牵线搭桥的陈家,说实话赵鑫在京津圈有不少官面上的朋友,这次肯挺身而出的也不在少数,但大多都被压下了,这里头的权衡、平衡和制衡,你是无法想象的。一个牵动资金高达近千亿的海水淡化项目,太多太多人眼红了,加你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气,这么多年,树大招风不说,他还主动招惹不少红二代红三代,那帮人谁不眼巴巴希望着金海树倒猢狲散,说句难听的,只要金海一倒,仅是中高层精英,就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因为金海,因为赵鑫,得了红眼病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啊。”
赵甲第快速将这番话咀嚼消化了一遍,沉默不语。
黄芳菲似乎有话想说,却没说出口,眼神复杂晦暗。
赵甲第平淡道:“除了主持海水淡化项目的她,加上那对一直口口声声讲着不上市却比谁都希望将金海推上股市的王厚德王春风父子,还有哪些金海高层选择了准备自立门户,或者说篡位?加上一个黄睿羊?”
黄芳菲身体一震,脸色苍白了几分,满眼的匪夷所思。
赵甲第平静道:“我知道这个,很奇怪吗?”
黄芳菲摇摇头,又点点头,魂不守舍,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不再是那个一眼看透的孩子。
赵甲第继续问道:“上海的徐振宏可信否?”
黄芳菲轻声叹惜道:“不确定。”
赵甲第哦了一声,继续沉默。
黄芳菲似乎有些无言以对,杯中茶,再度索然无味。
赵甲第微笑道:“黄姨,能不能给我一份进过宅子的赵三金朋友名单。”
“嗯?”黄芳菲疑惑不解。
“做点无用功也好。”赵甲第笑道。
黄芳菲刚想说话,唐绣思敲门而入,见赵甲第在场,便不想说话,黄芳菲不想冷场,对这个私下以姐妹相称的优秀女子挤出一个笑脸道:“有事情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唐绣思公式化汇报道:“内部有员工传阅《灰色帝国的崩塌》,是否明令禁止?”
黄芳菲思考片刻,点头沉声道:“马上执行!”
赵甲第语气清淡道:“不需要,让人去书店购买两百套以上的《灰色》,摆放在总部所有可以摆放书籍的地方,任由员工随意翻阅,但前提是不影响工作。”
黄芳菲被震惊住。
唐绣思稍微好点,只是微微张开嘴巴,如果细一看,她其实有一张很适合玉人吹箫的性感小嘴。
赵甲第争锋相对望向这个处处瞧自己不顺眼的母老虎女人,眯起眼睛问道:“做不到?”
唐绣思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然后恼羞成怒了向前踏出一大步,不悦道:“理由!”
赵甲第冷漠道:“不需要。如果你做不到,换人来做。唐小姐,别怀疑我有没有这个权力,这点蹲局子的赵三金比你心中有数。”




老子是癞蛤蟆 第290章 怀珠
唐绣思快速掂量了一下眼前口出狂言家伙的分量,习惯性挂在嘴角上的冷笑终于连粗浅掩饰都不去做,对视赵甲第,轻声却执拗道:“理由。”声调不高,语气不重,嗓音不大,但就是透着股居高临下的睥睨,久居上位,的确能够养气,不管这股子气焰是好是坏,都能吓唬小百姓小白领。可惜唐绣思这次遇上了足够针尖对麦芒的赵甲第,他在金海实业确实从没有直接的嫡系心腹,但他毕竟是名义上的金海一号***人,名正言顺才能成事,黄芳菲一脉不缺实力、眼光和魄力,处心积虑的同时还是小心翼翼,不就只是输在一个言不正名不顺上,唐绣思在金海内部直接面对人物的等级不能再低了,都是傅放、任荣和方雄毅这帮,赵甲第品性没太大问题,我跟他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他就算对我有极大的怨气,可从不会在赵鑫面前给我下眼药穿小鞋,甚至在老佛爷跟前都不会说三道四,他走的是阳谋路子,跟赵鑫很不一样。这点,是小唐你多想了。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把那份名单交给他,这样很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明着来,用你们的话阐释就是一种良性的内斗,而非内耗。呵,不过似乎他间接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挺意外的,可能是真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闷不吭声的孩子了。小唐,就按照他说的去做,拟一个通知,去买四五百套《灰色帝国的崩塌》放在总部内部,我会去和任荣商量一下,把文化部的谭子尧撤了,换上林青吉,这种时刻,的确需要一个能够坚定不移执行我方意图的传话筒。”
唐绣思哦了一声,自顾自莞尔一笑,狡黠笑道:“其实他这个提议,很符合我的口味,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头一回遇到这么个天生犯冲的家伙,我得珍惜呀,等着看他吃瘪出洋相。如今金海这么个大烂摊子,他不想浑水摸鱼是最好,否则就太不自量力,一旦搞砸,对他以后的争权是负面影响,我要是他,肯定袖手旁观,等黄姐灰头土面了,再出来渔翁得利,我这么说,黄姐你可别生气。”
黄芳菲无可奈何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眼中却是笑意道:“别想喝茶了,去拟通知。”
唐绣思微微一笑,转身走了,一身昂贵到咂舌的定制时装,将她的曲线勾勒得不能更s形更饱满了,她与原先位置上的齐冬草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后者容颜气质俱是万中无一的清雅恬淡,无出尘气,与人相处,一直都是润物细无声,从未与人红脸黑脸,而身段略显丰腴的唐绣思则要外表强势太多,长年累月,都在做同一件事情,咄咄逼人,也就赵鑫敢当着几个大佬的面冷不丁拍一下她的翘臀,说一句屁股蛋不错,有机会做我儿媳妇,保准能给老赵家生一堆带把的。唐绣思只能咬牙切齿翻白眼,若非是打心眼敬畏大老板,否则要是她老爹敢这么得瑟,也非被她追杀半天,云南土皇帝咋了,还不是被她这个当女儿的天天联合老妈一起罚跪搓衣板,没错,就是前个十几二十年家家户户都有的老式搓衣板,特意珍藏着,就是为了对付在滇桂两省叱咤风云了将近三十年的唐升平,而晚年得女的混世魔王唐升平也总说只有宝贝女儿才是他唯一的命里克星。以唐绣思的骄纵脾性,赵甲第敢在她老爹的地盘上与她叫板,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当年她还是金海子公司跑地产项目的中层领导,在拿地上与某个行业巨头起了纠纷,对面只是出言不逊而已,结果被她老爹听到,后来的事情行内都偷着乐,滇桂两省的蛋糕就彻底没戏了,起初那家房地产企业也不是吃素的,走了走政府高层路线,试图硬碰硬,结果头破血流,这才认命,不得已,放***架去登门拜访,可谓负荆请罪,结果连唐升平的面都没能见到,直接被人骂滚蛋,停私家庄园外的车子砸了个稀巴烂不说,还被放话今天只是砸车,以后再进滇桂两省做生意,再大的场子都要砸。唐绣思是很懂得自身优势的女人,她知道如何去造势,如何去最大化利用父辈打拼下江山的宝贵资源,所以她二十六年的精彩人生中,傲娇得彻底,自负得让人癫狂,当她第一次听说赵甲第,那个一点都不知道运作这份与她如出一辙宝藏的小八两,是很不屑的,这种笨蛋,觉得这天大的傻帽哥们还比不上那些个有了点小钱小权就蹦跶厉害的富二代官二代。
唐绣思的执行力毋庸置疑,不说大局观的话,她的操作能力比起齐冬草丝毫不弱,很快就会有五百套金海头号“**”《灰色帝国》涌入中京大厦,而且她已经开始布局舆论导向,核心思想就是“看一看我们的大老板是何等的不可一世,给他打工,是你们的荣幸”。赵甲第当然不清楚唐绣思不仅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而且做得比预料更好。他只是走出大厦,进了那部一般正省部级都没资格乘坐的奔驰车,询问韩道德:“宾利什么时候可以到北京?”
韩道德已经适应了这部车子的气氛,笑道:“已经安排好代驾,凌晨就能到这边,明天肯定能够能用。”他犹豫了一下,不解问道:“大少爷,都有这部奔驰了,宾利价钱上贵是贵,但十部车牌挂满6或者8的宾利,也比不上这车子来得霸气呐。”
赵甲第抽了一根烟,打开车窗,很小心不将烟灰掉落在车内,轻声道:“不一样的,我接下来要见鱼龙混杂的人物,跟商场上混的老狐狸谈事情,得用这部奔驰撑场面,把车子开过去,就能省下我太多口水,比我说一千句话都有意义,这跟杭州佟冬佟夏姐妹那个无良父亲其实是一个道理,家里再败絮其中,也得打肿脸做出金玉在外的模样。但要是跟红色高干见面,开这个就不妥了,一来他们知道这车子的底细,二来说不定一些个心眼小还以为我这是耀武扬威去了,不妥。所以得换辆宾利去,不给自己丢脸,也不给他们丢脸。”
韩道德由衷钦佩,感叹道:“您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还是大少爷想得周到。”
“都是小聪明小伎俩,登不上台面。”赵甲第自嘲笑了笑,掏出黄芳菲给他的纸张,名单上第一序列自动跳过,在第二序列中挑出一个,牟明。赵甲第对他并不陌生,大资本掮客,红极一时的京津圈巨商,跟赵三金一样是白手起家,只是低调沉默得令人发指,是商人中极少数有资格频繁去赵家大宅蹭吃蹭喝的超级牛人,一头典型的笑面虎,当初几个怂恿他去北京私人会所玩双飞燕的怪叔叔,他就是其中一员,赵甲第大抵猜得出,这位大叔某种程度上跟赵三金是一明一暗一吸金一漂白的关系,金海大树参天,难免有人紧紧盯着,有太多钱需要由牟明通过特殊渠道来“清洗干净”,记忆中最深刻的是牟明身上总会携带过量的现金,给他包红包,总会是厚度最惊人的一个大叔,出门吃饭,请小蜜购物,从不刷卡,让人无法想象农行只发了三张黑卡,其中一张就是在他的钱包,却连起码的激活都欠奉。
赵甲第按照纸上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那边的男人语气谈不上和善,问道:“谁?”
赵甲第笑道:“赵甲第,牟叔叔还记得不?”
中年老男人语气骤变,哈哈大笑:“小八两啊,你这小王八蛋,叔叔个屁啊,我是你干爹,干爹知道吗?!你一生下来我为了这个名额,差点跟程雍那老王八蛋打架。总算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啥事情?”
赵甲第微笑道:“就许您来我家蹭饭,不许我蹭你的饭啊?”
牟明爽朗笑道:“没问题,我在华彬庄园这边打高尔夫,没外人,你赶紧的,晚上请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吃顿好的。”
王八蛋,兔崽子,龟孙子,一直是成功到不能再成功的成功人士牟明的口头禅,这些年关系还算熟络的赵甲第早已司空见惯,挂了电话就让韩道德把车开去昌平区据称上风上水的华彬庄园,别看牟明谈吐粗糙,玩起高尔夫却不是赵三金那般附庸风雅,而是业余玩家里的高手,跟国内寻常职业选手打18洞,差不了几杆,每年都要找个名义举办一场小规模却高规格的高尔夫赛事,烧钱满足他的成就感。到了华彬庄园,已经有牟明的助理出来接待,是个颇有风韵的高挑女秘,看到奔驰的车牌,本就好奇眼神明显愈发炙热,前往高尔夫球场的路上十分殷勤,若非球车上只能坐一位,她似乎都恨不得坐赵甲第大腿上,在第十洞的位置见到正在优雅挥杆的牟明,一个相貌凑合穿着平平的敦实男人,说到气场,甚至比不上唐绣思那个婆娘,似乎是对赵甲第的重视,特地将原先的球友给支开,拉开了一洞的距离,赵甲第上前,他很亲昵地主动上前拉过小伙子,端详了一番,还使劲揉了揉肩膀,啧啧道好家伙,才两三年没见,就结实了,也好,晚上叔叔带你玩点成年人都该玩的小游戏,回头不怕老佛爷骂我把你带坏。赵甲第只得苦笑。
不远处,女秘书保持一段讲究距离,对这个从未在她视野***现过的年轻男人,愈发好奇。北京很大,但能够入手眼通天的大老板法眼的,当真很少,少到可怜。
赵甲第没有打过高尔夫,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那种,牟明就当起了免费教练,拉着赵甲第打完了接下来8洞,走走停停,等打完,刚好到了晚饭时间,就近原则在华彬庄园进餐,牟明给秘书下了死命令,务必要用最精的食材最用心去做最贵的菜肴,女秘书不敢怠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晚饭她没资格上主桌,只能跟那个看上去很猥琐的韩姓司机一起开小灶。
晚饭完毕,出乎她意料,年轻男人并没有继续晚上注定精彩纷呈的余兴节目,而是神态平静地告辞了,离开华彬庄园前,还接过了她的名片,接名片的时候是双手。
大四进的天价四合院,院外停着奔驰车,赵甲第站在一棵柿子树下发呆,身后韩道德没敢多问,只猜出那位姓牟的大叔应该并没有许诺什么。
凌晨时分,被韩道德雇人从长江里捞上来的宾利如约开到北京,跟奔驰停在一起,瞧上去焕然一新,赵甲第没有劳烦保姆,亲自下厨做了顿夜宵,请韩道德吃了顿。然后韩道德就出去盯着两部车子,生怕出了纰漏,而赵甲第一夜未睡,开着台灯,研究那份名单,清晨时分,窗外泛起了鱼肚白,赵甲第走到窗口,扯了扯领带,一脸沉思。吃过了只是老北京市井百姓都差不多的早饭,跟一位货真价实红色子弟约好时间在长安街上一家盛名在外的会所见面,韩道德开的车子是宾利,到了那家会所,韩道德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赵甲第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踌躇满志,两个钟头后走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丝毫落魄寒酸,只是对韩道德笑了笑说去全聚德,这顿烤鸭你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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