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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李枝锦伸出两根手指,讨价还价道:“那再坚持两个钟头?”
赵甲第摇头,不容置疑的神情。
李枝锦不死心,缩回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仍然竖着食指,哀求道:“一个钟头?”
赵甲第继续摇头。
李枝锦食指弯曲,“半个钟头?”
赵甲第被这个细微动作怔住,继而捧腹大笑,看了下手表,点头道:“好,就半个钟头,已经开始计时,你抓紧时间,要表白赶紧表白,如果趁月黑风高更进一步对我做啥,我劝你还算了,这地方脱了衣服你都没兴趣继续下去,光顾着打颤了。”
李枝锦笑了笑,没在这个流氓话题上纠缠。赵甲第见她蹲下去靠着墙壁休息,他就开始在垛口内找寻些什么,李枝锦看他转悠了半天,好奇问道你干什么?赵甲第没理睬,他甚至拿着那只破手机接着光线出了垛口,但没走远,最终徒劳无功回到李枝锦身边,陪着蹲下。李枝锦没有刨根问底,两人沉默了很久,直到赵甲第低头看表,说时间到了,李枝锦就跟着他离开垛口,拾阶而下,赵甲第牵着她的手,走在前头,上山容易下山难,李枝锦咬牙坚持,好不容易到了平地,李枝锦长呼一口气,赵甲第笑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心血来潮。李枝锦眨了眨眼睛,诚实道不敢了。赵甲第问道还想不想看日出?李枝锦雀跃道当然!赵甲第笑了笑,你那小奥拓有没有空调?李枝锦羞赧道没,功率太小,装了空调就上不了坡,而且我也不喜欢开空调。赵甲第径直走向宾利,说道那去我车里呆着,等看完日出再回去,当然,你如果喜欢挨冻,就回你车窝着,是冒险孤男寡女,还是冒险冻死,随你挑。
李枝锦很没骨气地选择了前者。
赵甲第上车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枝锦,玩笑道:“我算不算锦衣夜行,你算不算素袖藏金?”
李枝锦回答道:“你算,我不算。”
赵甲第笑道:“所以我是装b,你是牛b。”
李枝锦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两人窝在车内,李枝锦脱去了棉外套棉手套棉耳罩,总算恢复了那张优雅睿智的真面孔,以及高挑曼妙的身段。
很快李枝锦没有戒心地熟熟睡去。
赵甲第没有睡意,一直熬到了清晨。将李枝锦摇醒,这娘们竟然还有不小的起床气,数次本能地把赵甲第的手拍掉,赵甲第就不客气了,伸出手指捏住她的鼻子,直到她彻底清醒为止。
真是一枚花姑娘啊,尤其是如此红着脸蛋返璞归真的瞬间。
赵甲第收回视线,指了指窗外,“勉强当做看日出了。”
李枝锦拍了拍脸蛋,凝视着赵甲第望向车窗外的侧脸,许久,问道:“你昨晚找什么?”
赵甲第没有转头,“小草。”
李枝锦疑惑不解,“没找到?”
赵甲第转头,温柔道:“没找到。但在你睡的时候我想通了,根本不需要找,她始终在那里。”
它还是她。
李枝锦没有听出来。
等她若干年后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身边挚爱男人的妻子。





老子是癞蛤蟆 第295章 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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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金海分部大楼,这里也是海水淡化项目的大本营。
一个牵动资金高达千亿的海水淡化项目,牵扯到太多势力和领域,甚至会影响博弈到几个既定国家引水政策,至于那些个众多与淡化项目匹配而试图分一杯羹吃一点剩下汤水的化工企业,数不胜数。就如局中的局外人赵甲第当年所形容的,这条鲸鱼随便甩一下尾巴,掀起的浪花都能砸死几家资产过亿的企业,骑虎难下的金海被动主宰了许多产业链下端领域的走向。
例行会议如期召开,在座将近二十位清一色金海黄金一代成员都在聚精会神听主持会议领导的报告,这个曾被金融圈赞誉为金海年轻天才集中营的小团体,平均年龄只有31岁,此刻身处其中的黄睿羊每次在攻破一个难题或者拿下一个部位批文后的内部聚餐上,都会戏言对不住各位了,身为三十四岁上了年纪的老男人,拖了后腿,自罚三杯。而那帮二十七八左右的金海青年翘楚则会闹得最凶,王春风是最年轻的男人,比较倒霉,往往会被一帮过了平均线的“大叔”给灌成猪头。最年轻的女人?就是现在主持会议乃至整个海水淡化项目走势的那个她。
当她再次清清淡淡说出散会两个字,黄金一代们都不约而同起身,没有鼓掌喝彩,没有溜须拍马,有的只有眼中不同程度的爱慕和崇拜,前者大多掩藏很好,后者则都不浪费精力去隐藏了,没谁会为了崇拜敬畏她而觉得丢脸。
她并不急着整理桌上文件,而是转身望着布满密密麻麻图文数据的大屏幕,会议室成员已经习惯,出去后就开始各奔东西去北京、东北某省甚至是南方省市奋战,至于为了什么,可能是那个宏伟的蓝图带来的利益和成就感,当然也可能是为了博得留在会议室的上司事后微微一笑。黄睿羊,这个在一般金海人看来只需要静等侄子赵砚哥上位***就能坐享其成的外戚系旗帜男人,放慢了脚步,最终留了下来,坐回位置,她转身看到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笑问道还有事?黄睿羊欲言又止,她安静等待,黄睿羊深呼吸几下,站起身,沉声道想请假一天,我准备去我姐那里说清楚。
她平静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不管怎么说,姐弟就是姐弟,不需要太僵。当然,我这话站着说不腰疼,黄总可以自动省略。”
黄睿羊轻轻一笑,虽然谈不上任何情真意切的安慰,但他还是觉得轻松许多,这恐怕就是她独有的魅力了。
这般纤弱动人的女子,却可以如此八风不动,于大风大浪中稳如磐石。
黄睿羊自叹不如,告辞一声,脚步坚定地离开会议室,也许痴情种王春风是纯粹为了那份注意可望不可即的悲剧相思为她挺身而出,但功利至上的他,黄睿羊不会那般单纯,他追求的是这个气魄雄奇女子那个从未明确说出口但所有人都强烈渴望的承诺:金海实业,最多30年,也就是说将会在你们的手上,成为中国最伟大的企业。黄睿羊也许野心小一点,这辈子贴着外戚标签,能够成为总经理,cfo,甚至是ceo,仅在一人之下的执行总裁,但这已经不足以满足黄睿羊的勃勃野心,他要亲自成为一个新帝国的缔造者,比金海更开明,也比金海更宏大,而非靠着以前是赵太祖以后是侄子甚至是姐姐的打赏去青云直上,当一辈子的傀儡。
金海改弦易张,城头变幻了大王旗,他姐姐黄芳菲一样可以保证继续过着贵妇的生活,但他却能够真正意义上支撑起黄家的旗帜,自立门户!
没有外戚身份,不需要再去揣度那个永远君临天下的赵太祖难测心思,不用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当然,也不用再受赵家老佛爷的阴阳怪气了。
会议室里茕茕孑立的她远比赵太祖更有肚量,最关键的是她还拥有足够的实力和潜力。
里面,她从屏幕上收回视线,坐在椅子上,旋转钢笔,眼花缭乱。她清楚黄睿羊的野心,就像她清楚每一个金海黄金一代的理想和梦想。敲门声响起,是一个跟随了赵太祖十多年的心腹保镖,他手里拎着一份内部食堂的特制快餐,寻常公司成员没这个口福,公司上下都知道她有洁癖,饮食尤为在意,旁人都见怪不怪了。她接过后就埋头吃起来,细嚼慢咽。
恭敬站在一旁的他轻声道:“小姐,真的不去吉林祖宅看一眼?”
她摇摇头。
他也就不再多话。
她吃完饭,这才抬头问道:“老家那边的死士还能用?”
他点头道:“能,都是曾经受过老祖宗和师傅天大恩惠的人,忠心。”
她不轻不重嗯了一声,“王厚德那边跟曹兴诚这帮老金海也联络得差不多人,再过几天,就可以去中京大厦。”
他心中叹息,但也只是藏在心中。
往前回溯几天。
正月初那一日在哈尔滨私人会所秘密碰头,集齐了黑白灰三道的最要去哈工大上课,就不耽误各位宝贵时间。说走就走,会议室少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纳兰王爷,气氛就僵硬了几分,他们今天的谈判,没有任何纸质文件,没有笔,连手机都各自默契地没有携带,齐冬草遥遥坐在谈判桌另一端的陈红熊对面,闭上眼睛,推敲细节,安静如秋兰。
会议室外,纳兰王爷看到了束手站在门口的沉默健壮男子,停下脚步,笑道:“齐武夫的不记名徒弟,陈世芳?”
雄魁男子点点头,沉默寡言。
纳兰王爷笑意更深,道:“听说你当年暗杀过赵鑫很多次?”
陈世芳咧开嘴,没笑,直勾勾盯着这位能让人平步青云也能让人落魄如狗的东北王爷,“希望你别给我这个机会,论武力,你比起赵太祖,可差远了。”
纳兰长生并不生气,一辈子跌宕的大荣大辱,韬晦修养却是半神半仙了,武力值接近零又何妨?他轻轻一笑,转身走了,自言自语,“东北齐家,好大的一棵树啊,这树底下可是低眉顺眼了好几个乔四爷之流,怎么说倒就倒了。想当年,我年轻那会儿,被冬草的爷爷给弄成了一条丧家之犬,从东北跑到广东,再从广东被赶到云南,不曾想跟赵鑫斗了几十年,只联手了一次,就把这棵枝叶覆盖整个东北三省的大树给推倒了。不过也好,树倒根还在,总会有齐家的扛鼎人物叶落归根后,成为那中兴之主。拒虎迎凤,这样的江湖,才是有意思的江湖。”
陈世芳冷笑一声,并未言语。
会议室中,齐冬草同样在冷笑,因为顶着六王爷名号的陈红熊笑嘻嘻问能不能单独谈,她很干脆地示意王厚德三位金海大佬退出房间,陈红熊伸了个懒腰,似乎不习惯太正儿八经的场景,懒洋洋躺在椅子上,把双脚放在桌面,伸出大拇指笑道喂,冬草妹妹,听说你当了十六七年的赵家童养媳,这么卧薪尝胆?了不起!齐冬草对这个评语不置可否,神态娴雅。陈红熊一拍脑袋,撤掉双脚,去饮水机拿了两只纸杯,一手端着一杯水,走向齐冬草这个连他都快要一见钟情的有趣娘们,若非家里有了一桩不容拒绝的政治婚姻安排,他都想把这个齐家的新当家八抬大轿迎娶回去。吊儿郎当的陈红熊走到齐冬草身边,笑容迷人,将一只茶杯递向她,无伤大雅的小小献殷勤,主要还是希望能够趁机近距离打量一番,顺嘴说道在上海,我见过赵甲第,没我帅,武力值嘛,打不过我手下。脑袋瓜嘛,是挺不错的,可惜生不逢时。冬草妹妹,要不考虑一下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你就会明白什么富二代赵甲第什么商业奇才王春风什么白手起家的徐振宏,都是渣。
齐冬草缓缓起身,却不是去接那一杯茶水。
扎着一根特立独行辫子的陈红熊瞪大眼睛,阴沉着一张英俊脸庞。
堂堂陈大纨绔的脸颊一侧,抵着一柄造型古怪的小刀,一丝猩红血液顺着脸颊滑落。妖艳小刀长不到十公分,却无人敢质疑它的锋锐。陈红熊眯着那让无数女人抓狂的双狐狸眼眸,啧啧冷声道:“小瞧你了,齐冬草,竟然还会玩蝴蝶刀,而且玩得这么顺溜。”
眼神毫无波澜的齐冬草加重力道,血迹更浓。
陈红熊仍然举着两只茶杯,终于开始微微颤抖,可身体依旧纹丝不动,京津圈想用嘴碰他这张狐狸脸的妙龄女子和良家少妇如同过江之鲫,敢用刀划的,只有眼前这个姓齐的女人!如果他不是一个凑巧懂点蝴蝶刀的门外汉,可能会觉得一个大老爷们还会制服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儿,但陈红熊不敢冒险,真心不敢,她的出刀毫无生涩,绝对是玩了很多年的狠辣角色,陈红熊甚至悲哀地发现这柄蝴蝶刀不仅漂亮,而且跟主人一样极端的剑走偏锋,刀身是高弹不锈钢,这不稀奇,但奇怪的是这把定制蝴蝶刀的硬度,绝对超过了60,纤薄到了脆弱的反常地步,按照常理,低硬度钢易于打磨,但钝化很快,高档货色的蝴蝶刀都选择高硬度,在58到60之间最佳,不至于过脆,但锋利足够,因为蝴蝶刀的发源地本来就不需要它去刺穿护体甲胄,可在他脸上画花的危险“玩具”,完全不顾及是否出刀脆裂,一味追求锋芒,除了锋芒还是锋芒。如果不是这样面对面,陈红熊如果得以亲手欣赏这把命名为“黑曼陀罗”的金粉蝴蝶刀,还会更加诧异它超乎想象的精锻和回火工艺。
齐冬草收手,收刀。
她面无表情接过那只茶杯,将水倒在地上,缓缓道:“就你一个娘们,也配评价我的男人?”




老子是癞蛤蟆 第296章 魔方,黑板和小孩,少妇
第303章魔方,黑板和小孩,少妇
正月初十,是赵甲第在三联韬奋书店看到《灰色帝国的崩塌》后的第六天,赵甲第刚和名单第二序列里的一位老人结束了一场不痛不痒的谈话,是在一个北京五棵松解放军某部第一干休所的茶楼,正题无果,反倒是赵甲第被老人拉着下了一下午的象棋,由于赵甲第的棋力不俗,老人发扬了群策群力的优良传统,把一些个肩膀上起码都扛一颗金星的战友喊来当军师出谋划策,最终场面比较滑稽,势单力不薄的赵甲第被一群老将军围着,一一单挑过去,八胜一负,最后一盘还是放了水的,若非如此,晚饭就得在那里解决了,赵甲第出了干休所,在一家快餐店马虎充饥,去小卖部买了两包烟,来到附近一个公园坐在长椅上整理思绪,他在运作,黄芳菲更是不遗余力,只不过她与名单上修成正果的大佬巨头见面,多半在北京饭店或者钓鱼台国宾馆,要么就是美洲俱乐部这类会所,两人养了默契,谁见过了,另一方就不去打搅,楚河汉界,阳关道独木桥,泾渭分明。
这些天里,赵甲第见过了牟明周樟木程弥勒在内的18人,c名单居多,委婉拒绝会面的不在少数,可谓浓缩了世间百态人情冷暖,黄芳菲相对精益求精,但也破个位数,赵甲第这边除了老学者沈宪有所斩获,得到了一个明确的承诺,大多是败兴而归,像今天干休所里的情景已经算幸运,赵甲第这些天里每天睡眠时间平均下来不足四个钟头,坐在木制长椅上,抽了根烟,对面椅子上坐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穿得很有范儿,估计在幼儿园是园草级别的小帅哥,说不定小女朋友都有好几枚了,小孩比赵甲第晚到公园,手里拿了个三阶魔方,玩得很兴致勃勃,玩着玩着,就嚎啕大哭起来,把赵甲第看得莫名其妙,看小孩那凄惨悲恸的可怜兮兮哭相,自知小孩缘奇差的赵甲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小孩中气十足,哭声震耳,本想抽空独自发呆一下的赵甲第实在看不过去,熄灭烟头丢进垃圾箱,就起身走过去,以生平最长辈和蔼的语气问小孩子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娃抬头看了眼赵甲第,哭得更加凄凉,仿佛被邻居死对头抢了最心爱玩具,或者是小女朋友放学跟别的小男生一起回家,赵甲第左右为难,一些个偶然经过的大妈大婶大伯大爷都用怪罪的眼神瞥赵甲第,显然将他当作了罪魁祸首,更有警惕性高的,眼神就跟盯着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差不多,赵甲第无奈只好坐在小孩身边,以示清白。
小孩穿着打扮精致得体,系着条burberry经典款格子大围巾,父母的品味应该不差。哭了半天,嗓子有点哑,有点渴,本来想转头问身边的陌生人有没有水,但觉得这样太没骨气太不男子汉,就只能转嚎啕大哭为抽泣哽咽,果然这样比较省力,时不时拿那条围巾擦拭鼻涕眼泪,看得赵甲第一阵阵蛋疼,等小孩有气无力了,赵甲第瞥见他始终盯着手里的玩具魔方,是个崭新的最普通三阶魔方,红对橙,白对黄,蓝对绿,很基本的配色,赵甲第对魔方不陌生,小学五年级时王半斤送他的生日礼物就是一个魔方,不过是更简单的两阶,复原也轻松,赵甲第从那个时候起,直到高中,都在玩,起先废寝忘食,从二阶到三阶四阶直到13阶,一一攻关,信手拈来,作为与中国“华容道”齐名的益智游戏,在赵甲第看来无非就是背公式,当然,阶数越高,需要记忆的公式就越多,除了考验记忆力,同时很讲究一个人的空间思维能力,赵甲第看着已经被孩子打乱的魔方,有点明白为何要哭,大概是新买了魔方,却还原不回去,孩子不都这样吗,最心爱的某颗弹珠,碎了,都会伤心的,长大后,一部分人会因为买不起比玻璃弹珠昂贵百倍千倍的钻石而伤心,而一小部分一掷千金都不眨眼的则哪怕钻石碎了,都不会伤心。
赵甲第笑道:“我变个魔法给你看一下?只要你肯把魔方借我,只需要七八秒钟。”
小孩将信将疑,握紧那个三阶魔方,天人交战。因为妈妈说过不要轻易跟陌生人说话。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担忧,小孩犹豫着将魔方递给赵甲第,后者轻轻一笑,胸有成竹加上故作神秘道看着,别眨眼。三阶魔方在赵甲第手中果然神奇地在短短八秒钟不到的时间回复初始状态,手速惊人,小男孩即使目不转睛,仍然觉得眼花缭乱,接过今天才新到手的玩具,破涕为笑,咧开嘴,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再看赵甲第这个陌生人,就多了几分单纯的孩子式崇拜,赵甲第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嗖嗖嗖往上暴涨,高大威武得厉害了,孩子一脸期待问道大哥哥,如果被我弄乱了,你还能变魔法吗?赵甲第被逗乐,点点头。小孩老气横秋思量了一番,双手啪啦啪啦乱折腾了一通,然后把魔方递给赵甲第,赵甲第难得的童心也爬上来,嘿嘿一笑,说这次给你变个更厉害的魔方。赵甲第用单手还原了魔方,耗时自然要更长,只不过在时间观念不强的孩子看来依旧生猛得没边际了,张大嘴巴,接过那个红橙白黄蓝绿六面整齐排列的魔方,一脸不敢相信,他努力了那么久都没能变回原样,这个家伙单手就搞定了,这得多牛啊,孩子脑袋里出现无数个惊叹号,正在每天定时定点看一部伪仙侠奇幻剧津津有味的他想难道这人就是所谓的高人?这些年疲于奔命焦头烂额的赵甲第挺享受这份远离纷争的凑巧闲暇,就笑道我一般不拿出绝招,你我有缘分,今天就把压箱绝技都拿出来,想不想看?小男孩小鸡啄米点头,兴奋雀跃。赵甲第闭上眼睛,表演了一番魔方盲拧,依旧手速迅猛,小孩这下子彻底完蛋了,认定了这家伙是老版《三国演义》里那个大冬天也喜欢摇扇子的诸葛亮叔叔,当然,可惜眼前的家伙手上没扇子,长得似乎也没电视上的诸葛亮叔叔那么玉树临风,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高人都会易容术的。
他天真道:“大哥哥,你是诸葛亮吗?还是外星人,来地球跟我们做朋友的?”
赵甲第哑然失笑,看了下手表,准备离开,韩道德还兢兢业业等着,就对小孩说道:“我不是诸葛亮也不是外星人。而且,这其实不是什么魔法,等你以后上小学,语文课上会有《卖油翁》,老师会告诉你一个道理,叫做唯手熟尔,简单解释起来就是玩多了,就能熟练,不稀奇。”
小孩摇头道:“我肯定不行的。”
赵甲第伸手摸了摸小脑袋,笑着鼓励道:“你行的,我第一次玩魔方,是个二阶魔方,花了一晚上才还原,我刚才看你玩,其实好几次都只差几步了,比我聪明。”
小孩惊喜道:“真的?”
赵甲第很高人风范地点点头。这家伙不去坑蒙拐骗实在太浪费天赋了,这些天名单上的人物有哪一个不是深谙厚黑学的“老奸巨猾”之辈,幸亏赵甲第小时候就耳濡目染江湖郎中兼职神棍爷爷赵山虎的行事风格。赵甲第准备起身,想了想,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就当好事做到底,先给韩道德打了个电话让他再等半个钟头,收起电话,问小孩想不想学这个?小孩自然乐意。赵甲第就让他去捡一棵小树枝,然后一大一小蹲在长椅前泥地上,赵甲第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把singster符号、公式、有关三阶上帝之数来源和竞速技巧等到一股脑抖搂出来,小男孩才六七岁,当然是等于听天书,但还是尽力去记住,从给司徒坚强家教,到观音村教书,赵甲第一直就是个不错的老师,不枯燥不死板,总能妙趣横生,一大一小关系融洽,欢声笑语不断。赵甲第讲解得差不多,功德圆满,就放下树枝,准备撤退,小孩子意犹未尽,但小小年纪就家教极好,真诚说了声谢谢,自我介绍说我叫李虎,一口赵甲第因为四川支教过再熟悉不过的川音,李念成了ni,虎念成了fu,而且还特意解释是老虎的虎(老fu的fu),赵甲第哈哈大笑,也介绍了自己,当然是真名,这没什么好隐藏的,站起身,看着地上那幅图画,以及那一根树枝,赵甲第灵光乍现,脉络,脉络!
他猛然记起了在上海杨青帝房间中黑板上的人脉图!
赵甲第就像《桃花源记》里的武陵渔人,在见到桃花源前那一刻的“豁然开朗”!
心潮汹涌,赵甲第恨不得马上返回四合院将有把握还原十之七八的杨青帝人脉图写在纸上,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这短短五六天的打磨,让赵甲第蜕变太多,他不得不去精准学会控制情绪,去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降妖除魔就画符,进庙就烧香,潜移默化,城府增长一日千里。起身后赵甲第说了声小男孩不太懂也不在意的谢谢,但另一个嗓音的谢谢与赵甲第这一声谢谢同时响起,赵甲第转头一看,是一位站在长椅后的优雅女子,玲珑纤柔,肌肤腴白,一米六出头一点的少妇模样,有一张天生就能与岁月打持久战的娃娃脸,容颜并不算如何惊艳动人,但气质脱俗,安静站在那里,别有韵味,她脖子上也有一条与小孩李虎类似的围巾,四分形似,六分神似,应该就是孩子的母亲了,赵甲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果然,小孩扑向少妇,喊了声妈。
少妇温雅解释道:“不好意思,蛮子跟我闹别扭,偷偷溜出来,幸好有你在。”
小孩的昵称貌似是“蛮子”,有趣。他朝赵甲第做了个鬼脸。
赵甲第礼貌地微微一笑,就告辞,并没有套近乎。走出一段距离,就加快了步伐,打电话让韩道德去给四合院装两块大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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