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寿天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六月飙血
可我看着那杆量寿尺和孤零零的新坟,却总感觉瘆得慌,后背一股股寒意不断地往后脑壳上窜。
我的视线落在那杆量寿尺上,它被风吹得不断晃动着,上边被爷爷扯掉红带的胶水印记无比清晰。
这杆量寿尺那晚上在陈二爷的灵堂上莫名的消失,等到下葬的时候又莫名的出现,下意识地,我缓步走了过去,想把这杆量寿尺看个究竟。
呼
可就在我抬脚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凉风吹在我身上,紧跟着我感觉到腰上被什么轻轻拖拽着,一阵阵凉气不停地往耳朵里灌,同时那个女孩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天灵,危险,快走”
量寿天官 第十一章 全村人都失踪了,血字
又是那个女孩
我当即怔住了,猛地回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你在我身边”我下意识地问,从那天老孟死了后,但凡我要遇到危险了,这女孩都会第一时间拽我或者开口提醒我,如果不是跟在我身边,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想到身边随时跟着一个女鬼,我就感觉浑身发凉,这情况,太特娘惊悚了
咕咕咕咕
可我这话刚问出口,突然,一阵异响响起。
这声音很轻微,闷声闷气的,在这片死静的山林子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我浑身的汗毛子一下立了起来,猛地转身看向围在坟坑边上的那一群抬棺匠尸体。
十五具抬棺匠尸体跪伏在坟坑四周,一动不动,那声音,正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汇聚在一起,有点像是晚上一群青蛙同时叫的声音。
咕咕咕咕
古怪的声音不断的从十五个抬棺匠身体中发出,回荡在耳边,就好像是索命梵音似的,这两天我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件,现在神经早就跟绷紧的弓弦一样,感觉分分钟要断掉。
我头皮一阵发麻,死人怎么还能发出声音了
念头刚起,忽然,我看到一个抬棺匠的尸体动了一下。
这一幕直接让我怔住了,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看那抬棺匠的尸体,依旧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难道是我看错了我皱了皱眉,心里打起了鼓,就在这时,我又看到那个抬棺匠动了,他的后背微微的往上拱了拱,虽然很动作很小,可我还是清晰地看到了。
“真的动了”我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嘴里干的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一时间想起刚才女鬼拖拽我时对我说的话,所谓的危险,就是这些尸体
或者说,这些尸体会像陈二爷那样,反倒起尸
一想到这,我感觉头皮都要炸了,这特娘是十五具尸体,要是真全起尸了,那能直接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我也顾不得再去看那杆量寿尺,脑子里就一个字,逃
咕咕咕咕
我转身刚跑没多远呢,忽然,身后十五具抬棺匠尸体身上的声音越发的密集起来,密密麻麻一片,就像是滚雷一样,落在耳朵里甚至让我有一种烦躁的感觉,想要发怒。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看,顿时心脏猛地一抽搐,屏住了呼吸。
那十五具尸体,全都动了。
十五具尸体跪伏在坟坑四周,背部不断地往上拱,整个身体都哆嗦起来,配合着密集的“咕咕”怪响,这一幕,别提多诡异了。
我不敢再看,转身闷头往山下冲。
可没冲多远,我就听到身后“哗啦啦”一阵密集的声响,我也不敢再回头看,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那十五具尸体全都站了起来。
一口气冲下了山,回到村子,我才坐在村口大榕树底下喘着粗气,心脏剧烈跳动着,浑身早就被汗水湿透,可偏偏我感觉不到一点热,即便是烈日当头,我浑身依旧是凉的厉害。
我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着刚才在山上的一幕,那十五个抬棺匠的死状太诡异了,偏偏还玩了一把反倒起尸。
等等
我浑身一震,麻痹的,要遭
我顾不得累,急忙起身往村子里跑,十五具尸体反倒起尸,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让他们冲到村子里来,那就完犊子了
可一进村子,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村子里,太安静了。
以往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家家户户开灶做饭了,袅袅炊烟,一些大叔大婶也会坐在自家门槛上聊天。
可我这一路跑过来,别说人了,就连炊烟都没看到。
不仅如此,平常在村子里乱窜的狗崽子,也没看到。
整个村子都好像一潭死水,静的可怕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村道,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冲向最近的一户村民家,可我手按在院门上,根本没用多大力气,两扇院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自己开了。
门没锁
我心里咯噔一下,径直走进了院子里,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我记得这是张二叔家,就大声喊了几声。
足足等了好几秒,屋子里也没人回应。
我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起来,脑海中的那个念头越发的强烈起来。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东西烧糊了的味道,是从张二叔家的厨房里飘出来的。
我跑进了厨房,揭开锅盖一看,是一锅煮糊了的饭,所有的米都漆黑成炭了,也不知道烧了多久了,焦糊味臭的要死。
那个年头,我们村子里还没有天然气,都是大灶台用木柴烧火做饭的,一般都用木块柴烧火,等饭做熟了后,又把剩余的木块放进水里灭火,晒干了下次继续用。
我看了看烧柴的地方,里边的木柴已经燃烧成了灰烬,应该是人把火点燃煮饭后才离开的。
我转身冲出了张二叔家,又跑到隔壁的一户院子里去,和张二叔家的情况一样,院门没锁,屋里也没人,我进屋的时候,堂屋的桌子上还泡着一杯茶,茶凉的,可水却是满的,还没来得及喝。
当时我像疯了一样,一家挨着一家的进入,可每户院子里都没人,或多或少都能找到一些生活痕迹,有的是锅里的碗没刷,有的是摆在桌上的烟杆里还塞着叶子烟。
所有人家里的情况几乎都一样,门没锁,没人,残留着生活痕迹,好像都是临时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出了门。
我几乎把村子里的人家都跑遍了,最后实在跑不动了,累得瘫在了村道上。
这时候,即便我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可现实却让我必须接受。
村子里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到底上哪去了
看每户人家里的情况,应该都是临时出门的,可有什么事,至于让他们全都临时离开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忽然,我想起了爷爷,急忙踉跄着跑回了家。
和之前那些人家一样,我家的院门,同样没锁。
我当时心脏就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祈祷着千万不要和其他人家里的情况一样。我缓缓地走进院子,感觉双腿宛如灌铅,重的要死。
院子里,静的诡异。
堂屋里,却没有爷爷的踪影,我心脏不断的下沉,亦步亦趋地走进了堂屋,大喊了一声“爷爷。”
可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我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了椅子上,爷爷也不见了
他们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我双手紧紧地抓着脑壳,发生的这一切,几乎让我崩溃,恍如就在这三天里,我的人生,彻底的发生了逆转。
这时,我看到桌上放着一张黄纸,上边还有字迹,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没注意。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慌忙的拿起黄纸,上边写着一句话灵娃子,他们来了,爷爷走了,记住,活下去,想方设法活下去。
最后的希望,没了。
我瘫在椅子上,紧紧地拽着黄纸,脑子里浮现出爷爷的样子。
平日里他虽然对我很严苛,可随着长大,爷爷对我的关怀我能感觉出来。
他到底去哪了他们又是谁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腾地一下站起来,难道是爷爷说的他们来了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黄纸,爷爷让我想方设法活下去,换句话说,纸上的“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来不及多想,转身朝爷爷的卧室跑,可刚到门口,突然,院子大门被人推开,一大群警察冲了进来。
“有人抓住他”一个警察喊了一声,我被他们吓得愣在原地,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有三个警察冲到面前,直接把我给按在了地上。
“小子,说,村子里的人怎么突然都失踪了”一个警察蹲在我面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脸,狠狠地骂道“麻痹的,老子为了调查这村子的事情,都特么带着兄弟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终于逮着个活的了。”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三天我不是只在棺材里睡了一天吗
这时,有警员冲进了爷爷的房间,紧跟着又跑了出来“黄队,这屋里多了一行血字。”
“血字”那个拍我脸的黄队皱了皱眉,看我一眼“你写的把他给我带进去。”
我被两个警察架着走进了爷爷的房间,爷爷屋里的摆设并没有动过的迹象,可在木架子床靠着的那面墙壁上,赫然写着一行狰狞刺目的血字天官量寿,增减有度,福兮,祸兮,呜呼哀哉。
量寿天官 第十二章 碎尸,搭车的老太太
又是这句话。
之前在薄皮棺里出现过一次,现在又出现在爷爷的房间。
到底是谁写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墙上的那行血字,殷红刺目,一点点血迹顺着字体往地面滴落,牵扯出一条条血线,就好像是一个恶鬼,面目狰狞的瞪着我。
“啊”
当时我脑子像是一下子炸开了一样,瘫在地上捂着脑壳惨叫起来。
“按住他”那个黄队大喊了一声,两个警察扑在我身上,死死地压着我,我当时像疯了一样挣扎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砰
黄队直接一脚踹在我身上“给我老实点。”然后又指着墙上的血字“说,是不是你写的什么意思”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喘着粗气骂道“不是我写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哼,不是你写的”黄队冷笑了一下,“老子带着兄弟在这村里转了三天三夜,一个活的都没有,偏偏逮着了你,你这怎么说”
我一下怔住了,我特么能怎么说
难不成告诉他,我是在棺材里躺了一夜,好不容易从坟里钻出来后,一夜变成了三天,村子里的人都不见了
估计我敢说,他们一群警察也不会信。
我沉默着,大喘着粗气,脑子里不断蹦出一个个疑惑,交织在一起,突然想起爷爷黄纸上写的“他们”,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
可“他们”又是谁
见我不说话,黄队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脸“说不出来了那好,我问你,你从哪来的”
我当时满脑子都想着“他们”,黄队这一问,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山上。”
“山上”黄队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麻痹的,这几天还真忘了搜山了。”
说完,黄队就招呼着其他的警察把我压上山。
我当时回过神,心里咯噔一下,要遭
山上坟坑边上还有十五具抬棺匠的尸体,我又是从山上下来的,要是让黄队他们上了山,看到了抬棺匠的尸体,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当即挣扎了起来,对黄队大声吼我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放了我,可黄队他们一群警察根本不理我,压着我就上山了。
我们村子距离下葬的那山头还是有二十多分钟路程的,黄队他们之前一直在村里搜寻失踪的村民,没有上山也在情理之中。
可刚一上山,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黄队他们一群警察也闻到了血腥味,一个个脸色都阴沉下来,黄队眯着眼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完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不应该啊,十五具抬棺匠尸体虽然被人割喉了,可血腥味不可能传这么远才对。
我脑子里一阵迷糊,被黄队他们压着很快就走到了之前我爬出来的那个坟坑,可身边的警察突然就开始弯腰呕吐起来,一个个脸色煞白。
我回过神,纳闷地朝着坟坑周围一看,顿时全身汗毛子炸立,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坟坑周围的十五具尸体,全都碎掉了,像是用绞肉机绞过一样,甚至连头颅都变得稀碎,铺在坟坑周围,厚厚的一层。
粘稠刺目的血水肆意朝着四周的地面流淌着,森森白骨乱戳在血肉中,恍如地狱。
“混蛋”黄队狠狠地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
我都忘了喊疼,死死地盯着坟坑周围的血肉,到喉咙里的污秽又被我给咽了下去,脑壳这时变得一片空白。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我下山的时候明明都还是完整的尸体的,怎么一转眼,全都碎了
紧跟着,我又看到了陈二爷的那个坟头,整个人都愣怔了一下,坟头的那杆量寿尺不见了
刚才我跑下山的时候,那杆量寿尺分明插在陈二爷坟旁边的。
难道有人来过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到天灵盖,那岂不是说,一直都有人跟着我。
在我走了后,用特殊的办法搅碎了十五个抬棺匠的尸体,又带走了那杆量寿尺。
他们这应该就是爷爷黄纸留信上写的他们干的。
这时,黄队转身满脸煞白的大喝着那些呕吐的警察,让他们立刻通知法医,还有把我带回去,好好的审,重重地审,这是个特大刑事犯罪案件。
我当时听到这话,感觉一下子被掏空了力气似的,尸体碎成这样,法医就算是神仙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是让他们带回去,那我就完了。
一时间,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整个人都快崩溃了,爷爷让我活下去,可要是被带回去了,死了这么多人,整个村子的人也不见了,光是这一条,就足够判我死刑了。
我还得找爷爷。
我还要找到村里人都去了哪,这件事,我必须调查清楚。
当时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跑
就算成为逃犯,也好过被抓回局子里等判死刑来的好。
可现在有这么多警察在,我根本逃不掉。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黄队亲自给我戴上了手铐,然后安排了三个警察带我回局里。
我跟着三个警察下了山,他们三个都很警觉,一路都有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地抓着我胳膊,根本不给我任何逃跑的机会。
我跟着警察坐进了警车,车子发动,径直朝山外开去。
一路上,三个警察也不说话,警车里死静死静的。
车子没开一会儿,我就看到路边站着个老太太,对着我们挥手。
开车的警察把车停在了路边,问那老太太有什么事。
老太太看了车里一眼,说是走不动了,希望坐一下警车,带她出山。
因为车上押着我这个“重刑犯”,那个警察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可那老太太直接抓住了警车的后视镜,哭喊着要是不让她上车,我们是走不出这大山的。
我和三个警察被老太太的话说的一愣怔,不过看她年纪,应该是老糊涂了,急了眼说胡话。
一番拉扯,三个警察被老太太胡搅蛮缠的实在没脾气了,只能让老太太坐副驾驶,带她出山。
可就在老太太打开车门的瞬间,我头皮当场就炸了,顾不得身边的两个警察,当即就蹿了起来,伸手去关副驾驶的门“不能让她上车,快走,快走。”
警车前后座都焊了铁栏杆,我双手拷着手铐,根本就抓不到副驾驶的门,不过我这一闹腾,三个警察都吓了一跳,生怕我趁机逃跑,开车的警察急忙把副驾驶的门关上一脚油门就把车子开了起来。
另外两个警察也慌忙的把我按在了铁栏杆上,其中一个还狠狠地给了我后背一拳“你特么老实点。”
我顾不得疼痛,大喊道“那个老太太不是人,你们没看到老太太是踮着脚走路的吗让她上车,咱们就完了。”
我这话直接让三个警察笑了起来,可我半点都笑不出来,刚才老太太开副驾驶门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她的双脚是垫着脚尖站着的,正常人谁能保持这样的姿势一直站立
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神经早就绷的跟弓弦一样,哪怕一点点纰漏破绽,我都不敢去赌,稍不注意,那就是要了我的命了
俩警察见我安稳下来,就松开了我,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回头透过后车窗看了一眼,可这一看,我当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太太不见了
前后脚这么一会儿工夫,车子根本没开多远,老太太腿脚再利索也不可能消失在公路上的。
鬼那个老太太肯定是个鬼我心跳嘭嘭加速着,幸好我反应快,不然让一个鬼搭上了车,后边麻烦就大了。
嘎吱
就在这时,警车突然停了下来,同时响起了开车警察的骂声“麻痹的,谁在路中间烧死人钱”
我猛地一激灵,抬头朝车前边看去。
空荡荡的山路中间,正燃烧着一堆冥纸钱,在纸钱前边,还点着三根清香一对白蜡,而在旁边,还耸立着一杆量寿尺。
阳光下,那杆量寿尺纸筒轻轻地摇晃着,上边还有一道空白的胶水痕迹,我当场瞪圆了眼睛,是那杆消失的量寿尺
量寿天官 第十三章 车窗上的血手印,迷路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时我被吓得不轻,脱口而出。
那个开车的警察回头皱眉看了我一眼,问我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回过神,忙摇摇头说没什么,现在这些警察已经认定是我杀死的那些抬棺匠,要是我再说量寿尺之前是插在陈二爷坟头的,更会加深他们对我的怀疑。
我盯着车前的那杆量寿尺,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快速跳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量寿尺应该是被“他们”带走的,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他们”不想让我离开故意弄到这来阻止我的
可这不是扯淡吗一杆量寿尺,一堆纸钱,怎么挡得住警察
这时,那个开车的警察叮嘱了我身边两个警察一句,让他俩看好我,然后他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量寿尺旁边。
透过警车前玻璃窗,我就看到他对着那堆纸钱拜了拜,然后把量寿尺放到了山路旁边,又回到了警车上,再次启动车子对着地上的那堆纸钱和香蜡就碾了过去。
下意识地,我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那堆纸钱被车子碾过,纸灰扬的漫天都是,地上的香蜡也断成了几截散落在地上。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看着那些香蜡纸钱摆在空荡荡的路上,感觉阴森森的。
可就在我回头的时候,我猛地就愣住了,瞪圆了眼睛看着警车后挡风玻璃的左下角,那里印着一个血色的巴掌印。
这巴掌印的痕迹很浅,像是人轻轻按上去的,纹路不是太明显,如果不是碰巧瞥了一眼,根本就看不到。
当时我头皮一阵发麻,问身边的两个警察“刚才谁靠近车子了”
那两个警察茫然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没人靠近车子。
我指着玻璃左下角的那个血手印,说“那这是谁按上去的”
两个警察同时回头,脸上露出疑惑,茫然的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一看他俩这样,顿时就急了,要不要这么淡定
谁都没往玻璃窗上按手,这手印,是怎么来的
可那两个警察根本不理我,骂了我一句别想闹事,然后就同时扭头看着窗外了。
我时不时地看向玻璃窗左下角的那个血手印,感觉一股恶寒席卷了全身,手脚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忽然,我想起了刚才那个要搭车的老太太。
她是鬼,如果这血手印是她按上去的,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刚才她还说了,要是不让她上车,我们是走不出这山的,想到这,我握紧了拳头,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走出去。
当时我整个人都有些懵了,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隐隐觉得,要是这些警察没法把我带出去的话,那我就会死。
可紧跟着我又想到一个更恐怖的事情,如果那个老太太能把血手印按在挡风玻璃上,那岂不是说,她跟过来了
一想到这,我急忙扫了一眼车子里,除了身边两个警察外,就是开车的那个警察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空荡荡的。
或许是心理原因,我看着那空荡荡的副驾驶座位,总感觉那老太太就坐在上边似的。
砰
突然一声响,警车一个急刹停在山路上。
我被惯性带着一头撞在了铁栏杆上,疼的要死,一旁的一个警察问“怎么回事”
“好像撞着石头了。”开车的那个警员嘀咕了一句,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查看情况。
就在他下车的时候,我浑身忽然一凉,像是掉进冰窟窿一样,紧跟着耳边就响起了那个女孩的声音“天灵,危险,走,快走。”
又是这句话。
我顿时急了,危险,到底有什么危险
下意识地,我看向了下车的那个警察,他正弯腰抱着一块石头费力的扔到路边,我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警察,同样也没啥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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