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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扬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下官00
东厂行事如迅雷疾风,锦衣卫衙门只在片刻就这样被上千名东厂番子包围了,万通一脸铁青的将杨明找来了,看着杨明的脸色渐变,于是重重一哼“你现在知道后果多么严重了吧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可嘉,但牛犊就是牛犊,虎就是虎,不论你怕不怕,牛犊都会被虎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杨明,你麻烦大了啊”
杨明重重叹气“下官当时以为只是拿几个蛊惑人心的刁民而已”
万通摇摇头“朝堂的事情从来不会那么简单,咱们厂卫更是水深,这种事你和汪直竟然做了,不得不说,万某实在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虽然大人的话很真诚,但标下还是感觉到,您这句话肯定不是在夸我”
“没错,你的感觉很正确。”
杨明脸色渐渐发绿,满嘴苦涩味道。
“大人,若不是汪公公来找我,这件事也不会发生,都是汪公公最先揭的盖子,对吗”
“对。”
“下官有个请求”
“说。”
“可不可以让下官出去见汪直公公一面。”
“你见他做什么他和你一样,都是作死的人。”
“下官想将他送给东厂以解咱们锦衣卫之围”
“不行,这种卖队友的事情咱们不能干,咱们可不是东厂那群没卵子的东西。”
杨明拱拱手“那下官换个请求吧”
“你说。”
“可不可以劳烦万大人帮下官揭这个盖子”
万通两眼徒然圆睁,仰天哈哈大笑两声,二话不说端起了茶盏儿。
杨明毫无反应
“来人,送客”
“下官还想多坐一会儿”
“来人,把这家伙给我叉出去让他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杨府里,杨明闭了大门概不见客,可这耳目却非只在这府邸之中,京中大事小情,依旧瞒他不得。此前听人呈报市井间嘲笑他的种种言语,杨明只是一笑,毫不动怒,东厂势大,尚铭的虎威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此次已然达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东厂中人,已经深深的记住了杨明这个人,并为之深深忌惮。
汪直同样与尚铭发生了冲突,二人在司礼监针锋相对,俨然已经彻底的撕破脸皮,但是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汪直最终也偃旗息鼓了起来,斗争,才刚刚开始而已,没有必要一开始就全力以赴。
这时郭玉璇和林奴儿都在他的身边,这两人兰心惠质,善解人意。杨明闭门装病,原因何在,她们清楚,生恐丈夫因此心生烦忧,故而常常伴他说话解闷,有关东厂的消息,她们自然也是听在耳中。
听人汇报完了,坐在杨明身旁的玉璇轻轻叹道“这位万指挥使也着实窝囊了些,锦衣卫资历倒还比东厂老些,竟然被压制到这地步。”
奴儿却道“这汪直,比万通高明百倍”
杨明轻轻颔首道“是知机避凶,这份眼光,没甚么。难得的是,事情不遂,机变谋略的本领,却是上佳”
“怎么”
奴儿微微有些诧异,脑中再一思忖,便明白了前后经过,不由又是一叹这汪直还真是个人精,这一手,既将御马监推上了朝堂的前台,又能够在尚铭怒火将发之时从容而退,深藏功与名,让尚铭有怒不得发,当真是一个人物,若真是和尚铭死磕到底,那么就成功的吸引了东厂的全部火力,杨明就将彻彻底底的淡出尚公公的视线,韬光养晦,在御马监和东厂两败俱伤之后,酝酿致命的一击。
玉璇握住奴儿手,柔声道“你叹什么,叹得相公心都老了。”
奴儿幽幽地道“真要老了,安心在家贻养天年,也好过叫人替你担惊受怕。你道人家不替你难过么”
杨明不以为然地道“奴儿,这些事你何必放在心上政争岂是一个人凭空想象的那么简单,身在官场,如果一个人永远都是心中所想即为所行,时时刻刻都叫市井间的那些看客们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人早就完蛋了”
阴暗潮湿恶臭熏人的锦衣卫诏狱里,东厂两位被抓的档头蜷缩在牢房的角落,浑身瑟瑟发抖,凌乱的头发遮住了面容,那模样好像不止是挨了打受了刑那么简单。
尚铭的心越悬越高,监牢过道上多了无数支火把,将原阴暗的牢房被照得亮如白昼。两队人马分站两侧,一侧是锦衣校尉,而另外一侧则是头戴尖帽的东厂番子了,牢内的两位档头惶然抬起头,见外面一派肃杀气氛,神情呆滞片刻,接着面容顿时浮上极度的惊恐,整个身子尽最大的努力缩成一团,越缩越小,越缩越小,一边缩一边瑟瑟发抖
一直到身穿蟒袍的尚铭被众人簇拥着急步走来,两位档头的眼神已惊恐到极致,根没看清穿着蟒袍的人是谁,只见那一抹代表着权力和威势的暗黄色蟒袍,二人便浑身一震,嘴唇非常屈辱地哆嗦了几下,接着表情变得木然,身下一股黄色的水流渐渐浸湿了里裤,地上很快聚集了一滩
站在尚铭身边的万通暗暗叹气,果然吓尿了
“混账,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尚铭挥了挥手,一众东厂番子鱼贯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个档头猛然抬头,见到尚公公那曾经相识的眉眼五官,二人呆了片刻,终于跳了起来。连滚带爬抢将到老祖宗面前,惊喜大叫“老祖宗,是你吗”
尚铭脸色铁青,然后命人打开牢门。
两位东厂的巨头被番子扶着,踉踉跄跄走出来。





锦衣扬明 第八十一章 阁老调停 (为wingz同学的五颗金钻爆更一章 )
“万大人,今儿这事儿杂家算是记上了,哼,回头告诉杨小子,咱们走着瞧”尚铭怒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话之后就拂袖而去。
皇宫之内,朱见深身体有些发虚,典型阳气不足的象征,昨夜厂卫之间斗得如火如荼,万贵妃和朱见深也是难分难解,颠鸾倒凤,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方才休战,可是,若是一个女人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缠着要给你生个娃,想必诸君也会肾亏啊,万贵妃可不比得纪姑娘这等情窦初开的年少女子。
朱见深身着貂绒大衣,听完怀恩的话之后,眉头皱了一皱,“嘿,倒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去告诉尚铭一声,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另外让内阁彭老大人撮合撮合杨明和尚铭吧,同样是朕的臣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老是整天勾心斗角,成何体统”
怀恩道,“陛下,恐怕此事即便是彭阁老亲自出马也难以善了啊,锦衣卫和东厂历来不合,如今双方更是骑虎难下”
“劝一劝总是好的嘛彭阁老的面子想必他们也是会给的,日后也能收敛一些,这些事情,朕是不想再听到了,锦衣卫和东厂三天两头的闹一闹,朕委实不胜其烦,颇为头疼,厂卫内斗朕不反对,但这些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颇为不妙了,这不是说朕御下无方吗”
“主子说的是,怀公公你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办吧。”张敏服侍完陛下做过功课之后也静静的道。
怀恩听罢,只得告退,径直来到了内阁首辅彭时的府邸,彭时将养在家中,近来朝廷大事都是悉听商辂和万安做主,但是彭阁老不在朝中不代表他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相反,彭阁老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势力网庞大,不是万安这些新晋阁臣所能比拟的。
“怀公公,今日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来人啊,速速看茶。”彭时坐在书案之前,一手持书,一手执笔,正在勾勾画画,圈圈点点,可见这位老大人不仅养成了终身读书的好习惯,也继承了做笔记的优良传统。
“唉,一言难尽啊,还不是锦衣卫和东厂的那些腌臜事儿,嘿,杂家可就不信了,彭阁老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怀恩和彭阁老仿佛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说起话来一点也不生分,这一种多年携手共同进退的默契与信任。
大多数时候,内宦与大臣的关系是时分不和谐的,本来作为司礼监掌印和内阁首辅应该是针锋相对,互相拆台的对手,但是彭阁老和怀恩公公是个异数,两人兢兢业业,创造了大明一个辉煌的短期盛世,在成化继位的这五年里,大明倒还算得上小中兴了。
“老夫倒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是”彭时也不打官腔,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想让彭老从中调停。”怀恩看了彭时一眼,这位元老级别的老臣已经可以做到清风淡然,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了。
彭时放下书卷,“为人臣子,替君分忧,老夫倒是愿意为陛下从中调和,但是恐怕是做无用功啊。”
二人对视了一眼,均是长长的叹息一声
同样是在彩凤楼,彭时邀请了一众官员,并同时向杨明和尚铭发出了邀请,杨明倒是来了,可是没卵子的人就是小心眼,尚公公托病未到,不过也不好拂了彭阁老的颜面,派了东厂的二档头前来。
见到这里,都御使项忠不悦地冷哼一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尚铭虽然位高权重、手握督查百官之权,不过我们大可不必理会他,要不是看在彭老大人面上,我是决不会来的”。
兵部侍郎马文升轻轻一扯他衣襟,轻轻斥道“若论公义,难道你及得上彭大人,陛下登基之后,如今厂卫倒也消停了一阵子,咱们个厂卫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持敌态度,双方都恨不得踩着对方往上爬,彭老大人能抛却个人恩怨,设酒款待厂卫,让双方冰释前嫌,还不是为了大家一同辅佐圣上,治理好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你呀,胸怀哪及得阁老大人万一,还要在此胡言”
项忠闷哼一声,见席上众人都默然不语,遂轻声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听说,东厂和锦衣卫这一次闹得很僵,此事在京中早已尽人皆知,彭阁老想说动双方冰释前嫌,岂不是对牛弹琴么”
马文升叹息一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是陛下的圣意,其实我也不抱什么希望,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锦衣卫杨大人到”杨明登上楼来,匆匆一瞥除了兵部侍郎马文升马大人,一个也不认得,但满满四大桌,瞧那官袍分明是影子政府的各级高官,忙赔笑抱拳道“各位大人久等了,杨某来迟,恕罪恕罪”。
他的确是晚了一点儿,接了彭时请他赴宴的贴子,杨明着实踌躇了一阵,自己和尚铭如今是仇深似海,如今又摊上了一个两不相关的彭阁老,他请自己赴宴,这摆的哪一出儿
锦衣卫的一班下属干惯了谋杀、陷害、栽脏手段,第一个想法就是万万不可去,嘿,让两人化解恩怨,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以尚铭小心眼的气度,说不定会埋伏人手将同知大人给剐了。
这般手下这么想,那么东厂的人会不会也这么想呢尚铭会不会担心杨明也让人阴他一把
杨明到场之后,匆匆扫视了一眼,果然,尚老狗未曾到场,来的只有前番被自己和汪直阴了一把的东厂二档头。
要过请贴,杨明见后边密密麻麻一群官员,这一来也猜不透彭时用意了,人多就一定会和解么
二档头同样摸不透彭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今日联名促请的是整个金陵所有高官,杨明不去,就等于把京师所有的官儿都得罪了,杨明将来的发展重点本就在京师,这些官儿可是掌着直隶的实权呢,岂能不去
最后几人商定先遣缇骑急赴“彩凤楼”,将里里外外彻察一遍,确定并无东厂人的埋伏,这才派了十个精明强干、武艺甚高的人暗揣利刃,扮作轿夫随从等人随他前来赴宴。
在彭时的安排之下,杨明硬着头皮和二档头坐在了一起,好在其余诸部官员也知道两人的恩怨,待酒席一开,便扯着杨明和二档头聊天论地。
这些老大人饱读诗书,聊起风月事来也不似普通人粗俗,虽说读书人最重礼教,但是重视的是朝纲人伦,狎妓乃是风流韵事,无损私德,他们还有五房妾室,最小的才二十二岁,他们自然不加顾忌,这一来拘谨气氛自然一扫而空。
杨明席间不敢多饮,酒至半酣,杨明才对同席的彭阁老道“杨某此次应彭大人邀请前来,以为是家常好友小聚,却不想竟劳动诸位百忙之中前来饮宴,杨某再敬大家一杯”。
众官员虽说大多不屑厂卫之人,可官场就这样,背地里对知交好友说的义愤添膺,见了面却是花团锦簇,谁熬到这么高的位置也不容易,真肯为了大义得罪皇帝跟前红人的有几个一见杨明举杯,大家连忙举杯应和。
彭时浅酌一口,淡淡笑道“贤侄前番南下可谓功德圆满呀,折服了倭寇,开阜之事已经初步开展,据陈准公公传来的奏折,仅仅一个月,苏州市舶司就进项税收八十万两,这还只是第一个月,可见你这小后生委实是高瞻远瞩,有朝一日,在朝政中自可一展拳脚。”
彭时继续说道,“杨小后生原本在宁波抗倭之中威望就颇高,宁波抗倭,竟像是倭人给你送来的一桩厚礼一般,正规军队不敌倭人凶悍,你却仅靠着锦衣卫,救一大将于倭寇重围之中,一时声名远振、堪称大明名将也不为过,后来又确立了一套新式的练兵之法,老夫看过了,很不错,若是能推广开来,我大明战力并能上升不少,依老夫看来,将来手握天下兵马抗边御敌、主理朝政威服四夷亦非难事,前程不可限量呀。”
杨明强笑了笑,淡淡地道“大人谬赞,铲除几个不法的倭寇,算不得什么政绩,再说我大明精税乃是京师十二团营,我手中的锦衣卫本就有一部分来自神机营,底子厚,自然不难。”
彭时呵呵笑道“你这后生过谦了,身为天子近臣,又有如此才干,这有何难呢不过”
他目光一凝,肃然道“厂卫本是一家,同为陛下耳目,此番老夫是做和事佬来了,不知贤侄对此可有什么打算呢”
他这一问,四下顿时静了下来,许多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杨明答复,杨明见彭时目光灼灼,心中不由一怔,略一思忖道“身为臣子,杨某当然不想让陛下烦心这些事情,若是尚公公能”
自古以来德行上惺惺相惜、却在朝廷上为了政见斗得你死我活的对手还少么杨明本来是想说些场面话,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以后自然锦衣卫和东厂角力自然还是各凭手段的,各自罢休,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锦衣扬明 第八十二章 剑拔弩张!
“哼,杨明,此事你休想如此善了,彭阁老,此事不必劳驾你从中调停,咱们厂卫的事情有自家的方式解决,杨家小子,以后出门多带些侍卫,小心你颈项上的脑袋,可别莫名其妙的搬了家。”东厂的二档头再也坐不住了,忽地一声站起来,指着杨明怒骂道。
旁边马文升刚刚站起准备劝解几句,杨明已慢慢起身,阴沉沉地笑道“本官还不真信,你有什么手段能除去本官,本官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方才你说的话本官原话奉还,尚公公我不能动,动你一条狗有什么打紧的”
“你说什么”二档头愤怒的掀起来桌子,席上顿时大乱。
劝解的、拉架的、幸灾乐祸的,一时吵作一团。一直紧紧守在楼下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们听到楼上喧吵,慌忙冲了上来才将双方强行拉开,番子们急忙告罪拖着二档头离去。
番子们簇拥随着二档头的马匹直到了东厂,下马之后的二档头,似乎仍是余怒未息,他见手下的番子们十分担忧地望着他,不禁呵呵笑道“本官都不担心,你们着急作甚,就算他杨明如何了得,又能奈我何他敢杀了杂家不成”
一名番子强笑道“大人说的是,想当初咱们东厂盛极之时,锦衣卫也得夹着尾巴,只是唉厂公早知我们与杨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却碍于彭大学士的颜面不得不派大人前去赴宴,现在看来不过是与虎谋皮,累得大人与杨明那厮再结新怨,以这奸佞的权利若是挟怨报复,大人真是防不胜防啊”。
二档头呵呵笑道“哼,杂家和厂公打杀的时候,他杨明还在娘胎里喝奶呢,怕他作甚来来来,咱们回厂,一齐品茶赋诗,理他作甚。”
几人呵呵笑着,举步向东厂大门走去,门楣下四盏大红的灯笼耀如白昼,一位东厂番子一抬头,只觉眼角一线黑影掠过,飒然风响间,身旁的二档头已停下了脚步。
这番子扭头,只见二档头双目直视前方,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那双浑浊的老眼被红灯辉映着,眼中似燃烧着两团火苗,他的喉间他的喉间赫然插着一枝箭杆乌黑的利箭。
这番子愕然片刻,忽地和同僚同声大叫“二档头大人抓刺客,快抓刺客”
闻讯赶来的东厂番子匆忙拔刀冲向墙角,巷中空寂,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彭时等人瞧见今日饮宴竟闹成这般模样,一个个也觉得脸面无光,除了相熟的或想攀附厂卫的人,大多讪讪告辞离去。
杨明虽然年轻气盛,可是这里他也无颜再待下去了,见马文升和几个官员还在劝解,杨明强笑着与他们理会几句,就匆匆下楼,打道回府了。
郭玉璇还候在厅中等他消息,瞧见自家相公一身污渍的回来,不由都吓了一跳,在后厅的林奴儿听说了也急忙跑了出来。
一番厮打下来,杨明身上也有了几处淤青,郭玉璇急忙跑到后堂端了一盆热水,这天气太冷,不能用冷水敷淤青,只得用热毛巾了,瞧她心疼心愤模样,要不是旁边还站着鲁青峰等人,这东厂的二档头恐怕要被她骂个狗血淋头了。
堂堂锦衣卫同知大人和东厂二档头相互厮打在一起,只怕这事明日就要传遍京师,继而成为天下笑谈了,这样大失颜面的事,鲁青峰和唐四两人身为锦衣卫的顶尖人物,如何不愤怒
杨明说完了经过,瞧见自己的手下气得脸色铁青,正想宽慰两句,却瞧见林奴儿哈着腰儿瞧着自己,眼睛里有丝莫名的笑意,一见他目光转过来,才攸地一下移开,可那弯弯上翘来不及抿回去的嘴唇还是暴露了她的本意。
不就是和人单挑么,有这么好笑么,回头看见青铜镜里面的自己两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的武艺还有待提高啊。
杨明瞧见不禁瞪了她一眼,林奴儿抿嘴儿一笑。
唐四上前道“但愿这一这一次能让大人晓得,人啊,若是个个都能用道理说的通,那这世上可要少了许多是非了。古往今来那些想有番作为的名臣,哪个对政敌不是大力打压难道他们不想人人信服、万民拥戴才去实行他们的策略非不想,实不能也。想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的还是老实在家读书算了。事情不去做,谈上几百年也照样有人不理解,与其如此,就该大权在握时努力尝试,只要你做的真的有效,不信服的人可以让他慢慢信服过来,仍然不服的人也不得不服从大势,这就够了。”
鲁青峰也上前道,“是啊,大人,如今不过是打一架,一两日淤青也就消了,若是拦颈一刀,大人又该如何卑职三策,还望大人思详。”
看着属下们担忧的目光,杨明甚是欣慰,但最终苦笑一声,心道“我是谁朝廷没有根基,外臣视我为异类,内廷勾心斗角,上边还有皇帝,我能唯所欲为么建个特区用实践说话根本没有那个政治土壤呀,除非我大权在握,对朝廷势力重新洗牌,那是多大的动静”
杨明还未答话,门口一个“飞鱼服”锦衣卫又飞奔进来,向杨明道“禀大人,兵部侍郎马大人求见”
杨明听了一怔,马文升刚刚还在和自己饮宴,他突然又跑来做什么
杨明向唐四和鲁青峰示意一眼,二人会意地避到了屏风后面,郭玉璇和林奴儿自然也退回了后厅,片刻功夫,马文升在锦衣卫引领下急匆匆走来,方才这位朝廷大员在席上还是一身绸衫便装,可是这片刻工夫竟顶盔挂甲,披戴整齐。
杨明见了意识到有大事发生,急忙迎上前去道“马大人,你这是”
马文升见了他,匆匆拱手施了一礼,说道“下官正率守备营、五城兵马司、巡检司大索全城,途经贵府,所以亲自来知会一声,万请大人约束部下,今日切勿上街。”
杨明吃惊地问道“大索全城出了什么事”
马文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道“东厂的二档头,方才回东厂的时候遇到了刺客。”
“什么”杨明茫然,半晌才问道“那东厂的二档头现在如何了”
马文升垂下眼睑轻轻一叹,说道“一箭穿喉他他已经死了。”
马文升和杨明早已熟识,而且不向其他士大夫那般对厂卫有偏见,马文升又嘱咐了杨明几句,至于嘱咐了些什么,杨明已经全听不到了,这个消息像针一般刺着他的心,那东厂的二档头死了,偏偏这个有前仇、有新怨的二档头和杨明聚会之后死了,刚刚和他发生冲突后,他死了
究竟是谁下的手
唐四和鲁青峰已走出屏风,立在他左右望着他,愣了半晌,杨明才厉声叫道“鲁青峰”
鲁青峰茫然问道“大人,您有何吩咐”
杨明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铁青着脸色道“是你派人杀了东厂的二档头”
鲁青峰是随侍他赶往“彩凤楼”的,如今若说二档头死了,十有八九是这些手下见自己受辱,为他泄愤暗杀了二档头,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鲁青峰吓了一跳,骇然道“死了这怎么可能方才他不是还还,大人,卑职一直随在你身边,没有您的命令,卑职怎敢妄加刺杀我一共带了十个人,是一个不少随在您身边回来的,那东厂狗绝不是咱们的人杀的”。
杨明松开手,怔怔地道“那是谁是谁要杀他的”
唐四从未见过他这种神色,虽素知他脾气,平时敢跟他开些玩笑,可是一见他大怒也心中凛然,他迟疑片刻,才提醒道“大人,谁要杀东厂的人,自有五城兵马司衙门去查,这不关我们的事。那东厂的二档头也算得上东厂的高官,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他一死了,消息马上就会传遍全京师,大人,如今我们怎么办”
杨明心中一震,不错,这二档头一死,本来刚刚偃旗息鼓的东厂又要同仇敌忾了,此时自己纵有苏秦之才,能说得天花乱坠、江河倒流,也不会再有一个人肯相信了,如今所有的退路都已被堵死,自己除了那一座刀山,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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