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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之风流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更俗
“我刚才是想到我哥了,以前我要是做错题,我哥也这么说我,”小黎突然黯然说了一句,“以前也挺烦他这点的,后来就很久没有人这么说我了……”
看着小黎眼睛红通通的,沈淮心里也是酸得很,低下头翻看前面的作业本,前面根本就没有批改,抑制住情绪,转回头跟陈丹说道:“小黎的学习,是需要加强一下。我平时要有时候呢,就抽半小时过来帮她补习一下。要是哪天我回来晚了,小黎有什么没有把握的习题,就放我屋里,我回来直接帮她解一遍……”
陈丹心里暖洋洋的,虽然打开始对沈淮有戒心、有防备,担心他借小黎、陈桐接近过来,对她有什么心思,但真正接触之后,她能感觉到沈淮是真有心替小黎、陈桐着想,这时候便想:就算他存着什么心思,又怎样呢
“你平时那么忙,”陈丹这些天几乎跟沈淮碰不上面,隔三岔五听陈桐说些厂里的事情,也能知道沈淮在厂里有多辛苦,看他胡子拉茬的样子,说道,“怎么能再占用你的时间;小黎的功课,我也能辅导的……”
沈淮知道陈丹读的是中专,对高中课程不熟悉,效果会差很多,说道:“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忙,明天我就休息。经常一堆脏衣服拿过来叫你洗,还让你帮着收拾屋子,还蹭吃蹭喝,要是这些事都我自己去做,每天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帮小黎补习功课,算作回报吧……”
趁着天还不晚,沈淮便帮小黎梳理了一下才学没多久的力学原理,陈丹坐在旁边也听得津津有味。
到十点钟,小黎就开始打瞌睡,便先到里屋睡去了。
又是衣服,又是热水瓶,又是剃须膏等东西,还有金子跑前跑后捣乱,沈淮两只手捧不下。陈丹将他那捧洗净后还有皂角香味的衣服捧在怀里,给他送过去,正好再让沈淮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
沈淮将热水瓶放地上,准备掏钥匙开门。
“听你对工人们很凶”陈丹看着月下沈淮的影子,跟他说话。
“陈桐说的”沈淮停下来,转回身陈丹,笑着说道,“钢厂里那些王八蛋,撒泡尿都嫌跑厕所远,我第一天进车间,除了满地烟屁股,还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尿臊味。你说说看,对着这些王八蛋,我能温柔吗”
陈丹站在离沈淮半步远外才收住脚,她穿着拖鞋,额头差不多到沈淮的鼻尖,眼睛正好看着他胡茬子浓密的下巴,说道:“这个我就不懂了,不过你看上去也没有多吓人的样子,想不明白陈桐怎么说你一进车间,下面的工人连呼吸都细着声了。”
“真的不吓人”沈淮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夸张的说道,“那我胡子不是白留了”
陈丹咯咯笑了起来,又醒悟到旁边人家还睡着呢,忙捂住嘴,掩住笑意,说道:“你又不是髥须大权,留了小胡子,底子还是小白脸。”
见陈丹长睫毛的大眼睛眨了眨,还盯着他的下巴在看,沈淮心神一荡,说道:“胡说八道,我自己摸着还跟钢针似的扎人呢,要不你摸摸……”伸手就去抓陈丹的手来自己的下巴。
主动去抓陈丹的手,沈淮一颗心也提到极点,不知道她会怎么反应,触手似摸了一块软玉,说不出的软嫩,还有一丝冰凉。
陈丹也没有料到沈淮会主动抓她的手,去摸他的下巴,触手又刺又硬,但接下来就是下意识的要缩回手,嘤咛道:“不要……”
沈淮知道正确的步骤,接下来应该更坚定的抓住她嫩如柔荑的手,试探她的反应,或者更直接的将她拉到怀里——这是之前的沈淮对付女人路数,但看到陈丹眼睛的慌乱,叫他心里一软,便放了手,想说些其他什么话化解彼此的尴尬。
“你的胡茬子真硬,跟我爸似的……”陈丹收回手,手上还给沈淮给她的触感,沈淮的手,没有他的脸给人细皮嫩肉的感觉,有着厚厚的老茧。
“是吗要不给你再摸摸。”沈淮笑道。
陈丹不愿意跟人不明不白的,但打心里也不想跟沈淮生分了,定睛看着他的眼睛,咬着嘴唇,俏皮的笑了笑,说道:“不许你瞎动手……”
沈淮闭上眼睛。
陈丹看着他在月色下线条柔和的脸,心里忍不住想:要是能早认识你就好了,就算你沾花惹草也无所谓……只是伸手在他的下巴轻轻的摸了一下,说道:“好了。”
沈淮打开门,陈丹就依着门口也不进去,将手里洗净的衣服递给他,又等着他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六十二章 老宅亲戚反目
沈淮也是难得周末休息。
虽然说谭启平今天到东华赴任,但他有省委组织部的人陪同,下午会参加市委扩大会议,跟市委成员见面,沈淮也挤不进至少得由市委委员才有资格参加的见面会。
谭启平的爱人,这次也随谭启平一起来东华赴任。
市委办公室特意整理出一栋常委别墅楼出来,以迎接新的市委书记,不再安排住在南园。新宅里的一切,都由即将担任常委副秘书长的熊文斌帮着张罗。
沈淮自持宋家子弟的身份,加上钢厂的事情的确忙脱不开身,这些事情就没有参与。
跟谭启平约好晚上过去见面,沈淮也就难得的渡起他的周末。
九三年国内还没有正式的劳动法,所谓的周末,也只有休息一天,当时大家都没有双休的概念。
上午跑跑步,帮小黎补了两小时的功课,时间就很快的过去。
陈丹中午从接待站赶回来,过来陪沈淮、小黎一起吃午饭,没有因为昨天夜里的事而起生分。
虽然是休息天,钢厂的电弧炉停止吃废钢熔炼——也是生产资金跟配备电力供应的不足,使得钢厂这么核心生产线不得不间歇姓生产,造成很大的浪费——但机修部门及车间,也因此能对整条生产线进行更彻底的维修跟保养,尽可能延长生产设备的使用寿命。
吃过中饭,沈淮还是不省心的跑回工厂,跟着今天值守的工程师潘成一起爬到连铸工段上摸设施的情况。
国外一套炼钢设施,通常折旧期只有十到十五年,但国内底子薄,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钢企及工厂对设备的维护极为重视,都希望尽可能的延长使用寿命。
沈淮是技术出身,也醉心于技术,虽然他时刻强调自己要摆出管理者的姿态来,但上了工段就忍不住原形毕露。
好像他身上有海外留学的光环,他懂得多、懂得全,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应当如此,不然都传说海归分子在大城市动辄拿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年薪了,不是吹牛吗
爬上工段,时间就过了飞快,到下午三点钟,沈淮想着还要收拾收拾,才好赶过去庆祝谭启平第一天到东华。
沈淮到现在还不清楚谭启平收不收礼,但人情往来总不能避免。
他想到,之前的沈淮从法国带回来有一枚老黄杨圆雕,给他一起搬到老宅去。
那枚老黄杨圆雕大体只有三十公分高,雕的是弥勒佛,形态可掬,从雕法来看,要算罕见的精品。
这枚圆雕,他也不清楚价值多少,是当年沈淮的曾外祖父,也是东华地区在解放前首屈一指的民族资本家孙耀庭,所喜欢的物件;后因沈淮外祖母陪嫁到沈淮外祖父沈山的手里,也是沈淮母亲沈桂秀留下来的遗物之一……
既然是换过魂,沈淮不过是借着新的身份活着,对这个身体之前的人生并无特别的感情,对沈家——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孙家,沈淮外祖父沈山、外祖母到海外后继承了部分遗产,但整个家族还是以孙家子弟为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沈淮想着那枚老黄杨圆雕拿去给谭启平当下车伊始的贺礼,应是合适。
也不知道邵征从哪里知道消息,沈淮到钢厂后,他也就赶来厂里值班,以备沈淮随时要用车。
沈淮让邵征开车先送他回宿舍。
也不知道陈丹她们下午去了哪里,房门从外面锁上,看不到人影,也看不到狗影。这年头整外梅溪镇就没有几部手机,看不到人,也就无从联络。
沈淮换过衣服,就接着让邵征开车送他去老宅找那枚老黄杨圆雕。
沈淮让邵征将车停到公路边上,他顺着小道往下走,没到老宅就听到金子在那里吠叫,似乎给踢到,又呜咽起来。
“你个吃里扒外的搔货,不要以为你在镇上找了个姘头,翅膀就硬了。说到底,你不就是一个不会下崽的烂货吗。母鸡都会下蛋呢,你连个崽都生不了,还吃里扒外……”
一顿刺耳的叫骂声,隔着青砖墙就传了出来。
沈淮对这个声音不陌生,是他婶娘在撒泼,而且给她破口大骂的就是陈丹。陈丹嫁到孙家后,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不会下崽的母鸡,这大概在农村最难叫婆家忍受的。
要不是想着陈丹拿走的那两万多彩礼钱,他婶娘早就把陈丹扫地出门了,都不用陈丹主动跟他堂哥提离婚。
不过陈丹与堂哥孙勇的婚姻,也早就名存实亡了,沈淮不知道陈丹怎么一个吃里扒外法,叫他婶娘这么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沈淮往前走去,他不能看着陈丹给人这么欺负,即使欺负陈丹的人是他婶娘,也不行。
“老宅是海文跟小黎他们爹娘留下来的,在海文他爹过世前,这家都分好了。海文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有脸来争;海文死了,老宅理当所然是留给小黎的。你们今天想把老宅明着抢过去,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别家仗着权势,欺负人还知道欺负外人,你们倒有脸来了,却欺负起你们的亲侄女!你叫周围邻居说说,这是什么理”陈丹显然不会叫婆婆的破口大骂丢了气势,针锋相对的哭诉。
沈淮听着院子里的动静,还有不少过来看热闹的邻居。
沈淮对他大伯家也是失望透村里立了字据,村支书在这里,你把字据拿给我们看看,看看是字据是小黎签的,还是你签出去贴人的……”
沈淮压制住心底里的怒火,推门进去,陈丹跟小黎两个人给一大群人围在里面,他大伯一家四口,气势汹汹的样子,似要将陈丹跟小黎吃下去;他早前搬过来的家俱、家电,已经给人搬了出来,就丢在院子当中……
左邻右舍站在一旁看好戏,没有帮着说公道话的意思。
孙姓在孙家埭村是个大姓,村支书孙广武,跟他家也是一个老族里的人,三代之前还是亲戚,论辈份比他要长一辈,这时候袖着手站在一旁。
沈淮知道他大伯这些年承包了村里砖窑厂,跟村支书孙文武的关系密切,孙广武给大伯拉过来,分明是来拉偏架的。
“这房子是我租的,”沈淮站在院门口,像座山似的堵在那里,看着陈丹、小黎给他大伯家这么欺负,心里邪火压不住的往上涌,冷着脸,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搬过来的家俱家电,都给丢在院子里”
“你是租房子的,”孙勇看到沈淮站出来,前些天有人说陈丹领了一个小白脸过来,他心里一直窝着刺,这会儿看到正主,而那张脸跟衣着打扮,叫他看了更窝心,撩着眼走过来,说道,“之前租房子给你的人,做不主。你该找谁找谁去,反正这房子不租了,东西你请搬走。”
沈淮克制住一脚踹堂哥孙勇他脸上去,冷冷看着他大伯孙广斌。
“对不起,对不起!”陈丹看到沈淮出来,又羞又愧,走到沈淮跟前,再坚强的她也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清澈的泪珠子滚落下来,叫她精致的脸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
她的公婆跟丈夫,抢着村里的支书过来,要明着抢他们亲侄女、亲堂妹的房产——陈丹都没有脸跟沈淮解释这一切,坚强的心这一刻也给击溃;小黎也是跟着抹眼泪大哭起来,既委屈又难受。
金子刚刚给踢了一脚,看到沈淮赶过来,赶忙溜过来蹭他的小腿求安慰,这无疑坐实了别人对他与陈丹关系的猜测。
旁观有看好戏的人,就忍不住嘲笑出声孙勇起来:“看哦,你老婆偷的小白脸,可比你神气多了!”
陈丹气得浑身发抖,孙勇也是瞬间脸色变得铁青,他看着沈淮比他壮实,不敢对沈淮对手,揪住陈丹的头发就骂:“好你个烂婊子,了不得、领着姘头回来了!今天打不死你这个烂货!”
沈淮站在很高的台阶,比孙勇高出两个头去,抬脚就朝孙勇的脸蹬过去,喝道:“谁他妈敢动手打人,无法无天了”
孙勇还真不敢动手打陈丹,只是刚才气晕了头才揪陈丹的头发,一脚给沈淮蹬到脸上,身体后栽倒地,顿时鼻血就涌出来,爬起来往后缩,摸着一鼻子血:“他打我,他打死我了……”
孙远贵看到大儿子被打,老来动怒,跟小儿子冲上来就要揪住沈淮打。
本来在车上里等的邵征,听着这边的动静不同动静,就赶了过来。
这时候看着有人要冲上来打沈淮,邵征从院门里钻出进去,挡在前面,一脚踹孙远贵的大腿外侧,将他踹后三四步远,喝道:“你们吃了豹子胆,敢对沈书记动手”
邵征中等身材,但大喝起来,气势极足。毕竟是志愿兵退伍回来,黑面孔,保留在军队时传统,剃着短寸头,身材非常的结实,怒目瞪视的样子,比起保镖来,更像黑社会,顿时将院子里想帮手的人震住。
满院子的人又有些发愣:跟陈丹这只不会下崽的搔狐狸勾搭上的年轻人,是什么书记
这时候不知道陈桐从哪里得到消息非常及时的窜出来,骑着辆自行车,看到她姐的模样,把车摔到一边,冲进来就怒吼:“姐,哪个龟孙子动手打你”
陈桐看到孙勇那鸟样,也不管孙勇好歹是他姐夫,冲上去要揪住孙勇打……
“陈桐!”陈丹只觉得自己在沈淮面前丢尽了脸,说不出的伤心,不想陈桐把事情闹大,拖住他的手,不让他去打孙勇,更不想陈桐打孙勇的一幕给沈淮看到。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六十三章 不会下蛋的鸡
陈丹伤心垂泪,小黎也抹眼泪不止,沈淮内心又如何不为摊上这样的亲戚怨恨、愤怒。
他虽然恨不得叫陈桐、邵征冲上去,将他大伯一家抓起来痛揍一顿,但也知道,这样只会叫陈丹、小黎她们的心更难受。
“陈桐,你姐没有吃亏,你不要冲动。”沈淮喊住陈桐,似乎忘了孙勇刚才脸上那一脚是他蹬出去的。
陈桐收住脚,退到沈淮身边来。
孙勇见陈桐退回去,胆子又壮了一点,对着陈丹又嘀咕起来:“把房子拿出去贴人,还有理了你整天不进家门,还吃里扒外,有脸哭啊,你丢得起这人,我还丢不起这人……”
陈桐虽然能看出沈淮对他姐有意思,也不知道他姐到底跟沈淮有没有勾搭上,但也不愿叫孙勇这么说他姐,啐一口唾沫,差点隔三五步远啐孙勇脸上:
“沈厂长是我介绍来租房子,每个月两百块租金,也是经我手给小黎的。你孙勇有什么看不过眼的,就冲我来!什么下作事都做得出来,你再瞪鼻子上脸,老子不打死你!”
陈桐知道他姐跟孙勇的婚姻名存实亡,也打心眼里就痛恨这个就知道吃喝瓢赌,连一点骨气都没有的混帐东西,捋着袖子,忍不住就要上去揪住孙勇打一顿解气。
沈淮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婶娘大概是怕陈桐动粗,走过来挡在前面,撒泼的一屁股坐地上,披头散发的就哭嚷开了:“我家真是命苦啊,沾上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烂婊子,连个崽都不会下。当初要知道两万块都去买母猪,也下好几十头猪崽了啊……”
“你个烂婆娘,抱不上孙子,怎么不问问你儿子有没有本事!”邵征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儿子能把别人的肚子弄大,就弄不大她的肚子,你说是哪个烂婊子没本事”孙勇他娘撒起泼来,就肆无忌惮的嚷开来。
沈淮没想到堂哥孙勇在外面还乱搞,还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这一摊子烂事,跟烂泥巴搅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叫陈丹不那么伤心……
邵征、陈桐没有应付农村撒泼婆娘的经验,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沈淮冷眼看向站在一旁要往外缩的村支书孙广武,指着他的脸说道:“你就是孙家埭村的村支书孙广武吧何镇长跟我提起过你,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沈淮虽然还没有机会跟下面的村干部见面,但他的事迹都已经在各个村传开来。村支书孙广武又不是糊涂人,听到邵征跟陈桐的话,顿时就想到眼前这人是谁
孙广武本来就是要过来拉偏架的,但叫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孙远贵家这漂亮得过分的媳妇儿竟然找到这头混江龙作姘头。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轧车等场面,但那些镇干部跟他这事时,都禁不住细声细气。孙广武站在旁边,就想关挖个坑把自己埋下去,当自己没来过。
十一月天,孙广武夹克衫里还穿着秋衣、毛线衣,这眨眼间,后背就给冷汗浸透,这时候给沈淮认出来,指着脸质问,他的老脸由黑变紫、由紫变清,打着结巴说道:“沈,沈,沈……书记,我,我,我……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沈淮强压住心底的怒火,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
这种事村干部不能主持公道,要不是他实际上没有死,只是占了别人的身体,还不知道小黎都给这群畜生合伙欺负成什么样子。
“我,我,我也是过来才了解情况……”孙广武眼泪也都快下来了,他知道沈淮掌握钢厂后,才半个月,就给他捋下好几个人。他一个村支书,可不敢去扭这个大腿。
“孙支书,你这是什么话”孙远贵可不知道沈淮是什么人,听着孙广武翻脸就想把事情推脱干净,也来气,“老宅当初分家就对我不公平,再一个小黎也是我侄女,她才十五周岁,都没有成年,什么事都做不了主?ahref=”.iei8.”target=”_blank”>.iei8.刹皇悄闼底夥孔拥氖拢宋遥┳侄疾还苡寐?ahref=”.iei8.”target=”_blank”>.iei8.”
孙广武已经哪里顾得上孙远贵请几顿酒的交情,恨不得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不叫他再乱说,喷着唾沫就骂:
“我过来了解过情况,我就问你,你怎么不嫌脸臊海文过世,你当大伯的,不想着帮衬一下,还尽想把老宅子占过去。你犯浑,我能跟你一起犯浑这凭着这一点,房子怎么办,都轮不到你做主。再说房子是陈桐介绍出去的,钱也是经陈桐手的,你们嘴里一个个都放不干净,跟个泼妇似的,有没有一点素质”
孙广武背过身,直叫孙远贵挤眼睛,暗中祈祷:可千万不要把这头混江龙真惹恼了,小小的孙家埭,经不起这头混江龙折腾啊。
沈淮跟陈桐说道:“我的车就在外面,你跟你姐还有小黎先上车去……”他知道陈丹心里有种种不堪,留下来只会叫她更伤心,让陈桐、邵征他们先离开。
陈桐、邵征他们先走,沈淮走到院子当中的那堆给丢出来的家俱里,把那枚老黄杨圆雕找出来,背着手,冷冷的看着孙广武:“我不管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租的房子,有租约,别人闯进我租的房子,把我的东西都丢出来,搞得乱七八糟的,这事没那么容易就算了——现在这事我交给你孙广武来负责,你明天到镇上来给我一个交待。你要不给我交待,我明天会好好给你一个交待……”
沈淮丢下这句话,就走出去,孙广武听了却是魂飞魄散:
沈淮真给他一个交待,他哪里敢要
孙广武想追出去解释,但又脚如灌铅,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沈淮。
孙广武愣了片晌,才把看热闹的左邻右舍赶出去,指着孙远贵:“你啊,你,我可给你害死了啊!”
对孙广武的突然变脸,孙远贵还窝着一肚子火,恼着骂:“他还能把你吃下去看你那点出息样!还他妈当村支书。”
“他是镇上新来的副书记,惹不起啊!”孙广武想想也心悸,对着孙远贵还坐在地上的婆娘说道,“起来吧,撒泼当不了饭吃,你以为政斧真收拾不了你们。不要再乱折腾了,想着怎么收拾吧,你们总不能逼着我真通知派出所,把你们一家四口都抓走吧”
“你他妈敢!”孙远贵岔岔不平的说道。
孙广武也起了恼,甩袖抬脚就要出去:“老子就去通知派出所过来抓人,你看我敢不敢你、妈的孙远贵,有了几个钱,敢指我脸骂‘你妈’,你个鸟货,睁开眼睛看看,不要忘了这是谁的天!”
“一个副书记,能多大能量我天王老子都不怕,你怕个鸟!你要怕给穿小鞋,大不了不干村支书。到窑厂来,我给你开工资!”孙远贵再恼,还是不敢将孙广武得罪了。
“你怎么就不到镇上去打听打听啊,你那几个臭屁钱,放个屁都不够臭,你承包的窑厂算个屁啊,”孙广武急着直跺脚,恨不得打开孙远贵的脑袋,把他知道的东西都灌进去,叫他看清形势,“你说杜书记多厉害的人,第一天就叫人打落掉牙、捋了毛,屁都没有放一个,你的骨气有几斤几两,还想跟人家斗,你就不怕半路上给轧死!”
“他是钢厂新来的厂长,前些天在钢厂门口轧奔驰车的那个”孙勇撕了一角报纸,塞住还在流鼻血的鼻子。
他整曰在镇上吃喝瓢赌的混,所以知道镇上前些天发生的大事情,这时候猜到沈淮的身份,也是异常的吃惊。
“就是他。”
孙广武拖了一张板凳坐下,这些年他得了孙远贵不少好处,也不想往死里压他,但是孙远贵不低头,他可没有勇气等着新来的副书记给他交待。
“真是那个在钢厂门口轧奔驰的新厂长杜老虎怎么就给他踩得抬不起头来”孙远贵也有些吃惊,他倒不是一点都不知情,只是有些传闻他没有放心里去,只以为别人胡夸。
在孙广武之前,他是孙家埭村的支书,后来要承包村里的砖窑厂,才卸任叫给孙广武当支书。他跟镇上的干部都熟悉,知道杜老虎在梅溪镇是个只手遮天的人物。要是杜老虎再给踩得一点脾气都没有,那这些天来关于这个新书记的传闻,怕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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