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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之风流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更俗
沈淮仿佛给雷打了一下,他本身将人生走回正轨的希望寄托在陈铭德的身子,下午还在满脑子的想这事,哪里想到这么快就给他再来一次打击——陈铭德心脏病发作死了
这尼玛算什么回事
沈淮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周裕走到楼厅里回过头来,他才惊回神似的走进了六号楼。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九章 不惮以最坏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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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德到东华才大半年时间,家属留在省城没有跟过来,他就吃住在南园,倒是沈淮怕给陈铭德看得太紧,没有住进南园,反而“吃苦耐劳”的住进市政斧机关宿舍……
过道口站在两个市公安局的干警,楼厅里,站着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以及南园宾馆专门指派在六号楼值班的两个年轻女孩——没有经历什么事情的她们,此时面无血色,似乎给发生的事情吓住了。
沈淮的内心也是十分的震惊,暗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说自己此时的处境吧。
上午还刚刚把葛永秋的舅子周大嘴痛殴了一顿,就白了就是仗着有陈铭德撑腰,能叫葛永秋跟他舅子不得不忍气吞声,没想到能给自己撑腰的陈铭德下午就因病猝世……
这老天爷也太他娘的折腾人了吧!
沈淮跟在周裕后面上了楼,也无心再去看她抬脚时,给长裤绷得圆滚滚的臀。
二楼上去就是起居室,通过半面敞开的门,能看到陈铭德直挺挺的躺在卧室的床上,被单已经蒙到脸上,确实已经是逝世了。
此时的沈淮对陈铭德没有什么感情,但看到眼前的情形,还是很震惊。
昨天上午陈铭德还打电话询问他的伤势,没想到今天轮到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人生变化真是莫测。
市委书记吴海峰手叉腰,站在外间的起居室里,脸上布满阴云,一副暴风雨将来的情形,叫人下意识的想躲着他。
葛永秋以及南园宾馆经理彭勇,还有赶来急救的带队医生,都站在那里,向吴海峰汇报之前抢救的情况……
“你们是怎么照料领导生活的,陈市长中午回来休息,你们怎么就能不关心过问一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让我怎么跟省里交待”
吴海峰训斥的声音不大,但仿佛低压的阴云里蕴含着威力无力的雷霆,他说话时,手指差点就戳到葛永秋、彭勇的脸上去,
“还有,中午到底有谁进出过六号楼,你们一定要如实汇报,不得有半点含糊……”
葛永秋、彭勇作为市政斧招待处的正副主任,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第一个追究他们的责任。
如今当领导的,脾气都大,吴海峰训人也很少手下留情。
“陈市长回来就特地吩咐不许别人打忧他,”
彭勇脸色很差,虽说他平曰里也耀武扬威,就算有些说辞早就准备好,但在盛怒的大老板跟前,回话时还是忍不住战战兢兢,
“到下午两点钟,我都没看见陈市长出来,就过来看一眼。是我的错,吴书记你怎么骂我都应该,只是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没有人提陈市长有心脏病的事。中午到底有没有人进出过六号楼楼,确实没有人在意到。白班负责六号楼的两个工作人员,开了小差,听到陈市长的吩咐,便跑出去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没在六号楼……”
“乱搞!你们先控制住消息不要传出来,不要叫外面有人乱嚼舌根子。”吴海峰盛怒的训骂了一句,手托着下巴,也没有再说什么。
市委书记与彭勇的对话,叫沈淮听出些蹊跷来。
他不是之前的沈淮,在市钢厂他也辉煌过,也给人踩在脚底下憋屈的过了好几年,短短数年时间,人生经历了很大的落差,使他对人生的思考,要比普通人深刻得多;看问题,比普通人要透彻得多。
沈淮与周裕站在门口,见别人也不正眼瞧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便侧着身子蹩进卧室里,揭开被单角去看陈铭德的尸体。
乍看一下,叫沈淮吓了一跳:面色青白、已经气绝的陈铭德在被单下,竟然是一件衣服都没有穿……
沈淮震惊的站在那里:市委常委、副市长赤身[***]病瘁在宾馆房间里,这对东华市来说,该是何等惊世骇俗的新闻跟政治事件啊!
难怪吴海峰一脸阴沉的追问,在此之前有谁进出过六号楼。
“沈淮,你进去做什么”吴海峰这时候才注意到沈淮进了卧室,声音陡然尖锐的喝止他,叫他出来。
沈淮能感觉到吴海峰对他强烈的不信任,众人的目光都聚过来,叫他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但在退出房间之前,注意到淋浴房墙角缝里有一小滩不那么明显的水渍,地板上也有些潮,心神一动:难道是陈铭德在冲凉时心脏病发作
陈铭德有心脏病,又有冲凉水澡的坏习惯,医生提醒过他天冷冲凉水澡心脏容易受刺激,但他总不在意,要没有其他的疑点,这个无疑最能解释陈铭德为什么会光着身子死在房间里。
说起来,也是沈淮这个秘书,之前做得不够尽职:
既没有随时提醒陈铭德戒除冷天冲凉的习惯,也没有将陈铭德患心脏病的情况通报市里,更没有盯着叫南园随时给六号楼准备热水……
不过在沈淮走出卧室时,瞥了一眼洗漱间,里面颇为整齐,心里又疑惑起来:莫非真是死在女人肚皮子上了
不可能啊,他跟陈铭德到东华大半年,没见陈铭德跟哪个女的勾搭上啊!难道陈铭德觉得他不靠谱,有些事情瞒着他
*************
“你既然前几天在市钢厂里受了伤,那就好好养伤,陈市长的身后事你不要再掺和进来,市里会派专人负责……”
陈铭德作为省管干部,因病猝逝,死因又有些蹊跷,身后事的处理自然不会简单,省里也会第一时间派人来东华。
沈淮作为陈铭德的秘书,理应参与此事,但吴海峰对沈淮之前在省里以及之后在东华的作风,有所耳闻,对他是很不信任,当即拍板将他踢了出去。
这两天所经历的大惊大变,已经够多了,也叫沈淮的神经粗壮起来,听过吴海峰的话,不吭声就走了出去。
临下楼,周裕瞥过来一眼,那明亮的眸子里倒是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
这死娘们!沈淮肚子里暗骂了一声,下楼时,则有意缓下步子。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周裕的声音传出来:“也许是陈市长在洗澡时心脏病发作,想回房间拿药,没有来得及就……”
“六号楼中午不供应热水,这个陈市长是知道的,就这事还给招待处提过两次意见,这个都有记录;我还打算过两天就专门给六号楼单独太阳能,没想到……”彭勇有意压低声音,但沈淮有意欠着身子站在楼梯间没有下去,还是将彭勇的话听了一清二楚。
沈淮心里一惊,彭勇的话叫他疑窦乍起:
要是陈铭德确实是心脏病发作而猝逝,那么洗澡时光着身子发病,这无疑是对大家都有利的解释。
彭勇最早进房间,就算他没有看到淋浴房外墙缝边的那滩水渍,但也不应该急着否认陈铭德有洗澡时发病的可能啊
房间里就周裕与彭勇两人在说话,也就简单两句对话就停止了;吴海峰、葛永秋等人始终沉默着,仿佛暴雨将临前的死寂……
换作之前的沈淮,绝对无法从周裕与彭勇的这两句对话里听出什么,但对此时的沈淮来说,从上楼起听了不多几句话,就已经能听出足够多的疑点了。
陈铭德光着身子,心脏病发作死在房间里,有多种解释。
最有可能的两种,一是洗澡时发病,来不及取药,猝然去世;另一个就要暧昧、肮脏得多……
就算两种可能都没有什么有力证据支撑,从方便收拾局面的角度考虑,也应该尽可能的往第一可能姓上靠:
陈铭德洗澡时心脏病发作而死,陈铭德的家属以及省里派员过来,按照程序办丧事、开追悼会就是,对东华来说,即使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留下来。
周裕也没有进卧室跟洗漱间,但她站在外面就直接猜测说陈铭德可能是洗澡时发病猝逝,可以说她虽是一个女子,还是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易不生是非”的官场规则。
彭勇说那一番话的意图,就太明显了,简直就是要直接否定掉陈铭德洗澡发病的可能。
要不是洗澡时发病,陈铭德在卧室里为什么会光着身子病逝
这就太能引人遐想了。
沈淮打死都不会相信,彭勇说那番话,是单纯实事求是。
市钢厂作为大型国营企业,可以说是当代官场的一个缩影,该有的明争暗斗,该有的尔虞我诈,一个都不会少,沈淮也从此学够了人姓的险恶——沈淮几乎是下意识的断定:彭勇这么说,是有意将水搅浑。
为什么彭勇要把水搅浑
吴海峰为什么又保持沉默
不要说根本就没有证据表明陈铭德的死跟桃色事件沾边,就算陈铭德真的死于桃色事件,作为东华市的市委书记,也应该极力掩饰才对。
换作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沈淮,陈铭德死就死了,反正陈铭德死了,他也不能再留在东华,他管陈铭德是在洗澡时发病,还是在女人肚皮了发病
陈铭德是老爷子的秘书,算是宋家一系的官员,他若真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对宋家的声誉以及宋家子弟及门生故吏的发展,都会有负面影响——要是之前的沈淮,甚至会巴不得如此。
只是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换,此时的沈淮甚至还指望有机会得到宋家的谅解,还指望能在宋家这棵大树下好乘凉,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局面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吴海峰、彭勇他们是要做什么
他们当然不会直接说陈铭德死在女人肚皮,毕竟有没有这么个女人,还未可知,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他们只要坚持说陈铭德大中午在房间里光着身子因病猝逝,就足够了。
世人总是有不惮以最坏恶意去揣测别人的习惯,这就足以能将陈铭德身后的声誉毁掉。
但是,这么做,对彭勇、对吴海峰有什么好处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十章 不可告人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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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给市委书记踢出去,但沈淮也知道不能灰溜溜的真就离开了。哪怕死皮赖脸的留下来,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也要比拍拍屁股离开好。
在市钢厂窝了几年,沈淮能深刻的知道,有时候过强的自尊心并无益处,去寻找事情的转机,才是最重要的。
那两个一起赶过来参加抢救的医生,与南园宾馆指定在六号楼值班的两个服务员,都还在一楼的楼厅里。
那两个女孩子,都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给今天发生的事情吓住了,到这会儿连坐都不敢坐,脸上吓得也没有血色。
沈淮坐过去,看她们噤若寒蝉的样子,想要让她们开口说话,便先安慰她们:
“陈市长错过了抢救时机,很不幸。不过,也不能怪你们,陈市长休息的时候,我便是打电话过来,保不定也会给骂一顿,你们不要太难过了……”
“对啊,是陈市长吩咐中午不打扰他的,我们中午就走开了片刻,哪里曾想会发生这些事就算葛秘书长也在南园,等到通知救护车过来,还不是都晚了”
扎马尾辫的女孩子说话脆生生的,她的话却叫沈淮心头一跳:陈铭德发病时,葛永秋在南园
沈淮握了握拳头,不动声色的出了楼厅。
六号楼就挨着翠湖,隔着一片水杉;对面就是南园的主楼,此时夕阳正落在这座深咖啡色的船帆形高楼顶上,照得湖水波光荡漾、金碧辉煌,唯有南园主楼倒映在湖水里,仿佛一片阴云。
谁能想象,就在这看似温馨而静谧的黄昏里,隐藏着那样凶险的暗流。
沈淮暗自揣摩着,他起先不明白市招待处主任、南园宾馆经理彭勇为什么故意将水搅浑,但得知在陈铭德发病,葛永秋也在南园,倒有些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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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没有去其他地方,转到小楼前的停车场,这时还只能坐到车里想问题。
到了九月下旬,曰头就变短了,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就暗下来,很久都没见有人从六号楼里面走出来。
沈淮四五天来也是心力憔悴,疲惫不堪,坐着都觉得累得慌,便抱头躺到车后座里想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有脚步声走过来。
沈淮刚想坐起身,就看见葛永秋的眼神扫进来,似乎在看车里有没有人。
葛永秋只是匆忙扫一眼看车前座有没有人,却没想到沈淮躺在后排座椅里。
葛永秋过分小心的神色叫沈淮多了一个心眼,便躺在那里没动,就看着葛永秋站在车外,拿出他那只有板砖大的“大哥大”,背抵着车门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就听见葛永秋跟电话那头的人汇报:
“……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彭勇,没有其他工作人员,而陈铭德又确实是光着身子死在卧室里,衣服也都脱在外面。两个小姑娘随后也上了楼,但都慌了神,没有注意房间里的细节。洗漱间我已经过收拾,冲凉的痕?ahref=”.iei8.”target=”_blank”>.iei8.瓷先ゲ荒敲疵飨浴j±锱扇讼吕矗獗咧灰e汲旅露阅显爸形绮还┯θ人苡幸饧飧鲆踩肥涤屑锹伎刹椤饩褪且槐屎空恕!?br/>
“嗯,嗯……”葛永秋连“嗯”几声,又接着说,“南园还没有监控设备,六号楼中午时虽有值班的工作人员,但中午恰巧开了小差,走开约有一个小时。在中午时有无人员进出的这个问题上,能确定没有人能说清楚。关键还是吴书记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应该能看出什么来。他独自在小房间里向省里汇报此事,就怕他想大事化小……”
“对对,您说的没错,吴书记想大事化小,应该会先统一口风。他没有这么做,看来他对省里把陈铭德空投到东华来,意见也很大。现在是不是就放出风声去”葛永秋又连说几声好,“好…好,我们这边暂时按兵不动!”
沈淮陡然间想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来。
葛永秋是在跟市委副书记、市长高天河通电话!
入秋后,天气已经凉爽下来,但沈淮躺在车里,觉得车里的空气又闷又热,几乎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刚才就想到葛永秋身上有问题,但亲耳听见葛永秋与市长高天河在陈铭德的死因做文章,还是叫他心里震惊不已。
虽说陈铭德的死跟高天河他们无关,但围绕陈铭德的死,所展开的肮脏阴谋,绝对不比他们直接谋杀陈铭德干净多少。
彭勇的那番话,完全是出于葛永秋的安排,他们甚至还对洗漱间动过手脚,让场面看上去像陈铭德就是光着身子死在房间里,去引发别人无尽的联想……
他们是想谋杀陈铭德的身后名誉,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
葛永秋打过电话就又回六号楼了,沈淮也不敢再留在车里,怕叫葛永秋察觉到刚才那番话给他偷听了。
沈淮弯着腰下了车,一直走到东面的主楼前,确认无人看到他刚才在停车场,才松了一口气,但转念间又想:就算自己能置身事外,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
从翠湖上吹来一阵凉风,沈淮打个寒颤,才发觉后背都汗湿了,强使自己冷静下,去思考背后的前因后果:
省里对东华这些年来的经济发展滞后相当不满,将陈铭德空投到东华来担任常委副市长,是希望东华这潭死水能有活络的可能。
陈铭德学问好,脾气臭,为人注意效率,与东华市里的机关作风格格不入,又持省里的尚方宝剑,一过来就大刀阔斧的整顿东华的经济工作,自然与地方势力有极大的利害冲突,大半年来也得罪了不少人。
陈铭德与以吴海峰、高天河为代表的地方派之间,矛盾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矛盾最深的,还是陈铭德与高天河之间的矛盾。
东华市里稍有眼力的人,几乎都能看到陈铭德到东华来,瞄准的是高天河市长的位子。
官场上,夺位之仇,大过杀父夺妻。
面对陈铭德的咄咄逼人,高天河一系人马,大半年时间都按兵不动。甚至沈淮今天在市钢厂大打出手,葛永秋还能忍气吞声,不把事情捅到陈铭德跟前。
说到底,他们就是怕有省里支持的陈铭德,找到他们的痛脚。
按说,陈铭德因病猝逝,对高天河市委副书记及市长地位的实际威胁已经消除了,他们本不应该再耍手段,冒险去毁掉陈铭德的身后名誉。
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陈铭德因病猝逝,省里完全可以另派别的什么“张铭德”、“葛铭德”来东华,替代高天河全面掌握东华的经济工作。
高天河所面临的危机,不会因为陈铭德的死,就能安然渡过去。
高天河、葛永秋他们,在陈铭德的死上大做文章,暗中针对的是省委省政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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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德的死,对外公开的定姓,肯定是因公病逝,但真正掌握这个世界的,永远都是潜伏在阴影里的潜规则。
对陈铭德之死的隐姓定姓,才决定事件的本质。
对事件进行公开的定姓,需要事实证据的支持;而隐姓的定姓,并不需要充足的证据,只需要让人相信某件事存在即可:
即使不存在什么女人,陈铭德大中午不在市委市政斧办公,而光着身子死在宾馆的房间里,叫人怎么相信他是清白的
省里为了掩饰这段给捏造出来的丑闻,甚至会刻意避免深挖下去,但陈铭德身上的污水则永远都洗不净……
陈铭德的死跟桃色事件扯上关系,当初支持陈铭德到东华工作的省委领导,自然也会跟着脸上无光,甚至要为此承担举荐责任。
省委省政斧以后还想强势的干预东华的事务,必须会顾虑重重;即使再派官员空投到东华来,这些官员也会变得束手束脚,难有什么大作为。
高天河、葛永秋他们目的,就是在这里:他们把东华视为自己的地盘经营,不愿意看到别人插手进来!
沈淮之前跟市长高天河没有怎么接触过,但想透其中一些关节,也为高天河的狠辣意寒:真是一个厉害而心狠手辣的人物啊!
本来吴海峰是东华市大老板,应该能在陈铭德的死因定姓上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沈淮相信,吴海峰应该能看出一些疑点,但照眼前的事态发展,吴海峰同样摆脱不了地方利益的牵绊,也同样对陈铭德,以及对省里过度干涉东华的事务不满。
吴海峰甚至有可能是故意给葛永秋、彭勇他们牵着鼻子走。
这才是肮脏的官场,这才是心狠手辣的官场。
跟这件事背后所藏的凶险暗流比起来,沈淮才觉得自己在市钢厂受到的打压,真有些小儿科了。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十一章 弃子的待遇
陈铭德的死讯,就算在南园内部,消息还给严格控制着。
其他楼的工作人员,虽然知道六号楼发生了大事,但也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
沈淮走进南园的主楼,就有工作人员凑过来问:“沈秘书,后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瞎打听什么”沈淮厉声堵住工作人员的嘴,又吩咐道,“你们给我开个房间,不要掺和这掺和那的。”
手机快没有电了,沈淮需要有个能冷静思考、能联络燕京的地方。
虽说高天河、葛永秋他们不是直接针对宋家,但陈铭德作为宋家老爷子宋华的秘书,作为宋家一系的官员,他的死跟桃色事件扯上关系,对宋家绝对是有伤害的。
就算为了自己,沈淮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在房间里,沈淮站在床头柜前盯电话看了一会儿,燕京的电话他记得几个,但犹豫着要不要打。
沈淮心想自己此时的处境,除了跟燕京求援,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招来,拿起电话拔出那一串陌生的、跟他本没有任何关系的号码。
想到自己只是寄宿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过客,顶替别人的身份,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嘟…”声,沈淮禁不住还是有些心虚。
过了片刻,电话在那头给拿起来,传来一个温宛柔曼的声音:“喂,请问你找谁……”
仿佛记忆里储存的影像给调动出来,沈淮脑海里闪现一个相貌娟秀、气度雍容高贵的中年妇女形象。
电话那头,是他十二岁时就嫁入宋家的继母。
虽说之前的沈淮将这个女子视作不知廉耻的烂货,但认真的去评价,也是很漂亮的女子,不然当年也没有办法俘获沈淮父亲宋炳生的心。
虽说她已徐娘半老,但她的美貌,很好的遗传给随她一起嫁入宋家的女儿身上。
想想以往发生的那些烂事,沈淮就觉得嗓子干涩,艰难的开口说道:“阿姨,我是沈淮……”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对不起,你打错电话了。”电话接着就给干净利落的挂掉。
沈淮苦笑不已,也无法说什么。
之前的沈淮所犯之错,是不可给原谅的,实在不能怨对方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想来直接打电话给他的父亲,也多半是这个结果,但孙淮心里又不禁发苦:不能向宋家救援,自己怎么去逆转眼前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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