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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之风流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更俗
熊文斌一会儿就赶过来接了电话,说道:“哦,你这一病,把我们吓个够呛,谭书记也几次打电话问你的病情……”
“让熊主任跟谭书记担心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些天防雪救灾有些累,我没有经验,没能把工作的节奏调整好。想来老熊你跟谭书记也累得够呛吧”
“还好,总算把这个难关渡过去。赶着春运高峰,大雪把交通都切断了,到今天才算缓过一口劲来,谭书记身体也有些不适,”熊文斌在电话那头说道,“真是没事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千万不要再强撑着了……”
“真没事了,就打电话过来给熊主任你拜个年……”
沈淮心知周明就在熊文斌家,不过也没有跟周明打招呼的心思,就挂了电话,直接拨谭启平家的电话。
谭启平的嗓音也是沙沙的,看来熊文斌说谭启平的身体也有不适,倒不是托辞。说起来也是沈淮病后的听力出奇的好,接着就在电话里隐隐约约的听到谭晶晶在其他房间喊苏恺闻的声音。
沈淮知道苏恺闻没有离开东华,还留在谭启平的家里过春节。
谭启平在电话里说了一些对梅溪镇救灾工作肯定以及要沈淮注意自己身体的话,但沈淮心里还是难掩失落……
能预料到是一回事,但直接感受到谭启平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又是另一回事;
沈淮知道谭启平从此以后也许会把他看成一个有能力、对他巩固权势、创造政绩有所帮助的一名普通部下,但早期的那种亲近跟长辈对子侄的关怀已然浅淡近无了。
谭启平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沈淮心想对他不应该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失落的情绪还是抑制不住的弥漫上来,他有点辩不得,这该是他的情绪,还是之前那个沈淮的情绪
沈淮给谭启平拜过年就挂了电话,看着一直都沉默坐在一旁的赵东笑了笑,只是再笑,也没有办法把心里那点沉重完全排除掉。
这时候隔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赵东帮沈淮递过来。
沈淮见是孙亚琳的电话,刚接通就听见她在电话那头大声抱怨:“你人跑哪里去了”
“你又在哪里”沈淮听着电话那头呼呼的风声,知道表姐孙亚琳在室外。
“在你宿舍门外呢,”孙亚琳说道,“新年真是冷清啊!”
“得,你到医院来陪我过除夕吧;我在医院挂水呢。”沈淮没想到孙亚琳这时候会从南园宾馆跑回梅溪镇找他,问过赵东的病房号,让孙亚琳赶过来。
跟孙亚琳的电话刚挂,沈淮还想着要不要给周裕打个电话表示感谢,就听见杨海鹏的声音从门外过道里传进来:“你小心点,不要把东西弄打了……”
赵东没有打电话告诉杨海鹏,沈淮心想杨海鹏或许是从熊文斌那里知道他生病的消息,坐起来看着房门,不知道杨海鹏说不要把啥东西弄打了。
杨海鹏背话的声音,总是不愿意关系公开的陈丹也就把电话给了小黎、陈桐,让他们跟沈淮拜个年。
“啧啧,”孙亚琳总是不忘她的毒舌刺沈淮一下,“从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过呢你的良心又长回来了”
“请你过来吃火锅,免得你在宾馆里冷清寂寞,你不感激得甩出两根鼻涕来,还冷嘲热讽的,你说咱俩谁没有良心”沈淮听过陈丹的声音,之前淡淡失落的情绪就消失怠尽,有力气跟孙亚琳斗嘴,又跟赵东说道,“你叫小护士进来帮我把针头换一只手,我左手夹菜可抢不过你们……”
有市委副秘书长跟唐闸区副区长关照,只要不把病房拆了,沈淮在里面怎么乱搞都没有事。
医院里条件很简陋,不过杨海鹏带了一只小电炉来跟好几样洗净的菜肉,插上电可以当涮火锅吃;沈淮原以为要在医院冷冷清清的渡过除夕夜,倒没想到能热热闹闹的围着涮火锅。
围着电炉火锅吃过年夜饭,又给了杨海鹏他儿子包了压岁钱,沈淮就要杨海鹏、赵东他们先回去。特别是赵东,年尾都忙得手脚不得停,还没有机会到准岳父肖建家送年礼呢,
孙亚琳也是怕冷清的人,回去也是一个人住宾馆,就在病房里继续陪沈淮耗时间,也饶有兴致的看沈淮躺在病床上接各种拜年及问候的电话,趁着空隙还感慨:“没想到你九品大的芝麻官,还有这么多人巴结你。”
“在国内讲究一个‘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也是国内的权力缺少监督的缘故。只要努力当上一把手,无论是厅长或市委书记,抑或叫你看不起的镇党委书记,本质上就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上面有人管着,但在你的地盘里则可以相当放肆的作威作福、欺压良善、欺男霸女……怎么样,羡慕吧”沈淮得意洋洋的说道。
“作威作福成你这样子,那还是算了吧”孙亚琳拖了一把椅子,盘腿坐在床边,慵懒的伸着懒腰,对沈淮的炫耀不屑一顾。
沈淮即使知道孙亚琳喜欢女人,也不得不感慨她的身材端是姓感,更是觉得可惜,没等他多看两眼,病房门叫人在外面敲响。
护士通常只会敲两下就直接推门进来,沈淮疑惑谁还会这时候到医院来看谁,喊道:“请进。”却见是朱立提着一兜东西推门走了进来,朱仪跟在后面,而她的脸冷如冰霜……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一百三十章 少女的情怀 一
(明早八点的一章提前更新,下一章还是下午准五点左右)
“刚才去给老褚拜年,才知道沈书记您在工作时昏过去。沈书记您这么尽心的想办法帮我解决问题,我却害沈书记您病得这么严重,我……”朱立推门走进来就恳切的赔礼道歉,“老褚要我不过来打扰沈书记您休息,但我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觉得对不住沈书记您,想着哪怕过来看一眼,叫沈书记你骂一声,兴许能稍稍心安一些……”
“真没有老褚说的那么严重,朱经理,你看看我精神不是好好的”沈淮说着话,要朱立不要过度在意他的病情,眼睛却瞅着站在一旁不吭声的朱仪,相隔一年多没见,她的脸颊清瘦了许多,叫她有一种更显成熟的美。
沈淮也不明白,之前那个混蛋,怎么忍心玩弄、伤害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可是,这时候又为什么会有怜惜的情绪
沈淮一时间理不清自己的内心,但心里很想知道朱仪这一年多来过得好不好,却又无法开口。那种清晰浮现出来的怜惜,又叫他有些惘然无措,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朱仪那双冷艳而深藏怨恨的美丽眼睛。
孙亚琳一没有想到沈淮竟然是病严重到昏迷之后给送进医院急救的,二是敏锐的注意到,跟这个又黑又胖的中年男人进病房的女孩子看沈淮的眼神异样的复杂,而又拿明显带敌意的眼神看自己——
孙亚琳见这女孩子面容清丽明艳,穿着玫红色的外套,肌肤白皙,有着优雅的气质,竟然是各方面都不比陈丹差的大美女,看她的表情,心知她跟沈淮有故事,好奇心就给钩了起来,连坐着的姿式也下意识的端直起来。
沈淮不知道朱仪心里藏着对他怎样的恨,见她目光落到孙亚琳脸上时,眼神变得更冷,便主动帮走近过来的朱立介绍起来,“表姐你不是一直都对渚溪酒店的建造赞不绝口吗朱立朱经理就是渚溪酒店的建造商……”
孙亚琳心想:我什么时候对渚溪酒店的建造赞不绝口了心里想归想,看眼前这个黑胖子掏名片递过来,还配合的站起来接过名片,主动跟朱立握手,说道:“孙亚琳,我过来看我表弟,身上没有名片,”又转头看向朱仪,“这位是……”
“她是女儿朱仪,就是这死丫头害沈书记病得这么严重,”朱立把女儿拉到沈淮床前来,说道,“你快过来给沈书记道歉!”
看着朱仪倔强的抿着嘴,牙齿咬着嘴唇的内侧,她的脸逾发的白得透明,似怨似恨的眼睛倔强的看着沈淮,却不肯吐一个字,沈淮心想她给她爸爸朱立强拉过来大概已经挨了不少骂,受了很多的委屈:她怎么可能、怎么甘心跟他道歉呢
“对了,朱经理你过来有没有开车过来”沈淮岔开话题问道。
“跟老褚借了辆车赶过来。”朱立以前有车,但卖掉还债了。
“我表姐正愁怎么回宾馆呢,你帮我送一下;你等会儿再过来,我还有事跟你谈……”沈淮说道。
孙亚琳瞪了沈淮一眼,她玛莎拉蒂的车钥匙就扔在沈淮病床边的小柜子上,沈淮想支开她跟朱立、跟这女孩说话的办法也太笨拙了,但想到戳破沈淮就不能看到接下来的好戏,就只能勉强的站起来配合沈淮:“麻烦朱经理送我一下,”又跟那个漂亮不下陈丹的女孩说道,“你看吊滴差不多快到底,就去喊护士过来……”
走过来拿外套里,伏身凑到沈淮的耳边,悄声说道:“我等会儿再回来听你讲故事……”
沈淮没想到这个表姐会无聊到这种程度,不过要她配合先把朱立支走,方便他跟朱仪单独说话,这时候不管什么条件都只能先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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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与孙亚琳走后,赶着护士进来查房,沈淮与朱仪就各自沉默了,等护士走后,沈淮才用带着干涩的嗓音说道:“以前的事,我对不起你。”
也许是沈淮的一声“对不起”,叫朱仪的心不再那么僵硬,她冷冷的说道:
“你没有必要道歉,虽然拖了一年,但只要你能完成你的承诺,我也会继续遵守承诺。做你的秘密情人也好,也不会干涉你有其他女人。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让我爸爸知道我跟你之间的事情……”
看着朱仪冷若冰霜的脸,沈淮只能苦涩一笑,问道:“为什么”
“我爸知道这件事,不会接受你的帮助,那我的家可能就熬不过去了……”朱仪咬着嘴唇,艰难的说道,眼眸里藏着屈辱而坚决的神情。
想起之前沈淮跟朱仪的交往,沈淮实在也没有办法说什么好。
没想到她的家庭真背负着这样的艰难,没想到她的父亲真的就将给债务逼处走投无路,没想到她的母亲真的给债务逼得快神经崩溃,也没想到她会把这份责任背到自己的身上来。
之前的沈淮贪恋朱仪的美貌跟诱人的身体,而朱仪看沈淮在校园里一掷千金,希望他有能力帮她家解决债务问题,犹豫再三之后接受了他的追求。
对那时的朱仪来说,这段情感即使谈不上特别的纯粹,也毕竟是她所经历的第一次恋爱。
然而之前的沈淮回国继续过着奢侈的生活,从孙家所得的生活费总共也只有三万美金,供自己挥霍还不够,哪里会愿意、哪里有能力替朱仪家里承担债务
他甚至认为朱仪不过是一个贪他钱财的女孩子,直到朱仪有一天跟他说可能怀孕了,则果断的当成麻烦甩掉。
沈淮此时知道前因后果,知道所有事情的原委,故而能体会到朱仪当时能下决心割脉吃药的绝望心情……
沈淮也没有想到,朱仪她这时把他的出现,误以为是要继续一年前的“感情交易”。他这时候也能明白朱仪为什么要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瞒着她的家人,她的家庭在那时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再有这么一则坏消息,也许会把她的整个家庭都压垮掉。
沈淮多少能明白朱仪这种即使绝望也要自己承担的无措心情。
沈淮看向朱仪的左手腕,裹着小丝帕,遮住了一年前留下来的伤痕。出事后,他并没有去看朱仪一下,只听说她又吃安眠药、又割脉什么的,再接下来,他就不得不停职休假……
沈淮抬头看着刷得粉白的天花板,也不知道朱仪对现在的他知道多少,欠着身子要从病床边的小柜上拿烟点上。
“你少抽点烟……”朱仪见沈淮要抽烟,下意识的说道,但话脱口而出就后悔了,转脸看向别处。
沈淮愣怔了一下,又哑然失笑,想起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初恋往事,心里想,人的情感也许就是这么难以琢磨:即使给狠狠的伤害,却依旧无法忘怀,甚至还会有不现实的企盼以及一厢情愿的替对方开脱。
沈淮翻看之前“他”的记忆,朱仪曾经对“他”依顺得很,唯一会阻止他的,就是不喜欢“他”抽烟。朱仪应该要恨他入骨的,只是看到他伸手拿烟,还是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可见朱仪即使对他恨之入骨,却依旧有着不现实的幻想跟期待,也可以想见朱仪在进门之前的心情会复杂、纠结到什么程度,才会叫这句话脱口而出……
这倒应了一句话:曾经深恋过的男女,总有一颗盲目自虐的心。
“我到梅溪镇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知道你家住梅溪镇,我之所以找到你父亲,也不是完全因为你……”
沈淮把烟盒放回去,说道,
“镇上欠你父亲一百多万的工程款,你父亲陷入今天的困境也全是因为这个,所以镇上要想办法解决对你父亲的欠款。还有,就整个梅溪镇来说,你父亲都要算一个相当了不起的人——在给你泼那一盆洗脚水之前,我的想法是这两个。所以,不管你以后怎么恨我都好,我替你父亲解决眼下的麻烦,是我此时担任梅溪镇党委书记应尽的职责,并不是完成跟你的交易……”
也许是之前的脱口而出,也许是沈淮言语间对父亲的人可跟赞同,叫朱仪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再那么的冰冷如霜。
少女对自己的父亲总有天然的敬慕。
即使朱立的外形应该不能叫别人第一眼就觉得他有过人之处,也许朱仪作为女儿,也时常给人拿她父亲的外貌取笑,沈淮对她父亲的赞同,总是能缓和她的对立情绪。
沈淮看到朱仪的脸色缓和下来,心知他的一番话还是有些作用的,心想:小女孩子总是好糊弄。
“实际上,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交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也是存有欺骗你的心思……”沈淮宁可朱仪继续憎恨自己,也不希望她的心扭曲起来从此过一种畸形的人生,“等会儿你父亲回来,我会说你已经道过歉了,尽管是我该向你道歉——我也会当我们从来都没有相识过……”
“你为什么不再骗我,或者说这是你另外一套谎言”
朱仪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她不知道沈淮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或许每句话都是骗人的谎言。
沈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过道里有鞋跟击地的声音,护士都穿软底鞋,这显然不是护卫走过来。
沈淮闭嘴躺下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果然是孙亚琳又推门进来,说道:“我忘了拿手机了……”沈淮侧头看到孙亚琳的手机就摆在小柜子上,他刚才心思都在朱仪身上、没注意,不过他能肯定孙亚琳这是故意的,就是方便她随时能杀他一个回马枪。
不过,他拿孙亚琳没辙。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少女情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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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见孙亚琳冷不丁的杀回马枪,又拿她没辙。
见朱立也走进来,沈淮跟他说道:
“朱经理,关于镇上拖欠你的工程款怎么归还,我想到一个方案,你看能不能接受”沈淮想着直接把话题岔开,叫孙亚琳难有机会硬来搅局。
“沈书记,只要你安排的,怎么都好。”
朱立此时哪里敢奢望太多,哪怕镇上还他一百八十万,沈淮从中拿走三五十万作为回扣,他都会认下来。这个结果,也要比镇上每年挤十万八万还他、连个利息钱都远远不够好得多。
“我考虑了一下,不能影响镇上的财政运转,一次把所有的拖欠款还你很难。一个方案里,镇上拖欠你的工程款,我打算年后分十二期还你,”沈淮说道,“要是你急需要这笔钱,还可以有个变通办法,就先向银行借款。你也知道,政斧直接向银行贷款的程序很复杂,需要县里审批。你可以把你对梅溪镇的债权抵押给业信银行,直接贷出相同数额的款项……我表姐就在东华业信银行负责信贷工作,而且业信银行也认可梅溪镇的债权信用,所以具体的工作不用朱经理你担心。”
孙亚琳瞪了沈淮一眼,也不管朱立、朱仪在场,凑过来咬耳朵说道:“这个黑胖子的女儿就是省经济学院的学生,是不是就是一年前你在省经院造的那个孽啊还有啊,梅溪镇的债权信用,什么时候得到我们认可了你知道,一定要评等级的话,国内乡镇政斧的债权信用,我们一定会评最低等级的……”
孙亚琳与沈淮私语,朱立拉着女儿知趣站远一些。
朱立虽然对业信银行不是很熟悉,但见眼前沈淮这个漂亮的表姐,能负责市分行的信贷工作,就知道不是他一个给债务逼得走投无路的小包工头能轻慢的简单人物。
沈淮心里暗自感慨:这个表姐看上去姓格泼辣,但做事的手段跟眼光还真是厉害,没想她到跟朱立出去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把关键处问明白了,还偏偏先留下借口杀回马枪。
沈淮抱歉的跟朱立、朱仪笑了笑,不得不侧过身子来,跟孙亚琳咬耳朵谈条件:“你跟我合作,我保证三年内你能坐上东华业信分行行长的位子,而这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再一个,业信银行要立足于国务,就算政斧债权的信用再差,你们难道能够拒绝政斧债权的质押”
“没有谭启平的支持,你能做到哪一步”孙亚琳不相信。
“梅溪钢铁厂做到今天这样,完全是靠谭启平的支持吗”沈淮说道。
孙亚琳跟沈淮拉开距离,撮着嘴不表态,但毫无不掩饰她对他的怀疑,犹豫了半天,才回头问朱立:“梅溪镇拖欠朱经理多少工程款”
“还有一百八十二万。”
朱立紧张了半天,他自然更愿意接受第二个方案:就算银行的利息要他来承担,也要比民间借贷低一大截;再者,万一梅溪镇政斧出现什么问题,没有还款的能力了,他大不了把对镇上的债权扔给业信银行,他还是可以从这笔令他家陷入绝境数年的债务纠缠里彻底解脱出来。
孙亚琳轻轻吐了一口气,横了沈淮一眼:老娘还以为多大的款额呢
沈淮无奈的说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孙亚琳见沈淮服软,就很快点头答应下来,说道:“业信银行在东华的分行还在筹备中,朱经理这笔款子倒可以特事特办。过了年初五,你把证明材料带齐全,到渚溪酒店来找我……”孙亚琳之前说没有带名片在身上,这会儿又极坦然的从精致手袋里拿出一张印制精美的名片来,递给朱立。
朱立接过印制精美的名片,入手感觉异常的沉重,没想到害他数年陷入困境的问题,竟在眼前这两人的只言片语之间就解决了。
不管怎么说,他心里对沈淮依旧充满了感激,虽然这件事对沈淮来说可能不那么困难,但依旧是沈淮伸出援手,把他拉出泥淖;更何况沈淮跟他没有什么交情,就主动伸出援手。
朱立喉咙哽咽着,沈淮则继续跟孙亚琳说道:“业信银行在梅溪镇的营业网点,年后也会找建筑承包商重新装潢吧,我想这件活交给朱经理、完全不用担心朱经理偷工减料……”
孙亚琳瞪了沈淮一眼,要他不要得寸进尺。
沈淮则不理会孙亚琳的不满,业信银行业务要发展到梅溪镇来,一些不是很关键、但有利润的建造或装饰工程交给地方建造商去做,也是国内基于利益交易的一种潜规则。
沈淮即使不想从中捞取什么好处,也会考虑尽一切可能扶持地方企业发展。
“没必要,没必要……”朱立都觉得有些惶恐,对做工程来说,接银行的工程是最叫人喜欢的,不管利润高低,关键是付款有保障。要是银行都拖欠建筑承包商工程款的话,整个金融轶序就乱套了。
“镇上欠你很多,”沈淮很坦率的跟朱立说道,“但是,镇上也不能额外的补偿你什么,甚至不能多补贴你一分钱的利息。梅溪镇跟业信银行有些业务上的合作,向业信银行推荐你的建筑队,也算是私下的、不能公开的补偿,也希望你不要把以前的事情太记在心里;我们大家都要往前看……”
九三年国内大多数建筑跟装潢公司还没有特别明晰的专业分工,一般的建筑安装队,砌墙盖房的活也做、室内外装饰工程也接。
“一定的,一定的。”朱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也完全没注意到沈淮说过那句话,看了他女儿一眼。
“年初五时,朱经理把你建筑队的资料也带一份过来吧。反正最后用哪家还没有定下来,只要朱经理能满足我们的要求,还是有竞争机会的。”面对沈淮拿业务发展作利益交换的强势态度,孙亚琳恨得牙痒痒的,也只能暂时先屈服。
反正沈淮站在镇政斧及钢厂的立场上,一定要把关系户推荐来接业信的工程,孙亚琳跟张力升也有说辞;国内就是这个情况、这个潜规则。
孙亚琳瞟了站在旁边的朱仪一眼,心想沈淮为这女孩子还真能豁得出去,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孙亚琳当然也不甘心给沈淮得寸进尺,指着病床边小柜上的车钥匙,拍着脑袋说道:“这不是我的车钥匙吗,原来我开车过来了”
完全不管这句话会给朱立带去怎样的联想,也不管这句话会给沈淮带去怎样的麻烦,孙亚琳拿起小柜子上的车钥匙,扬了扬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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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孙亚琳屁股一扭一扭的出去,沈淮恨不得拿起小桌上的茶杯砸过去:最毒妇人心,他刚才还跟朱仪商议着从此陌生路,一番打算都叫这娘们破坏了。
朱立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没敢细打量沈淮,只是回头看了沉默着的女儿两眼,完全猜不到沈淮刚才把他支走是要跟女儿说什么话之前也完全没有想到女儿跟沈淮早就认识更想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之前不说她认识沈淮,还闹那么大的别扭
孙亚琳搞出来的烂摊子,沈淮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难道跟朱立坦白曾经把他女儿搞得要自杀的往事朱立会不会冲上来揍他一顿、再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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