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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龙飞有妖气
心里的悲苦化成了一串眼泪,失控般的从眼眶滚落下来,泪水滴落在铜镜镜面上的一瞬间,镜子黯淡的光微微又亮了一分。

镜子里突然像是有雄浑的战鼓被敲响了,镜面上立即显出一片流动着的场景,那场景不知道发生在多少年以前,然而却被这面镜子清晰的记录了下来。我看见两支浩荡的队伍正在鏖战,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其中一支队伍的首领,我见过他的虚影,蚩尤。
被后世奉为战神兵主的蚩尤威猛无敌,手里握着一根骨矛,正在和一个正冠长髯的圣王大战。
“轩辕氏今日必杀你”蚩尤在千军万马中声音如雷,手里的骨矛横扫四方。
看着镜子里折射出来的场景,我隐约分辨出,这个正冠威严的圣王,被蚩尤称为轩辕氏,那必然就是轩辕黄帝了。
传统的正史野史中,成者王侯败者寇的典故太多了,后世都说,是轩辕黄帝大败了北侵的蚩尤,定鼎中原。但是事实上,蚩尤部族和轩辕黄帝交战初期,轩辕黄帝部始终落在下风。
镜子中的蚩尤一声大喝的同时,天空乌云翻滚,狂风一片接着一片,山摇地动飞沙走石,轩辕黄帝的士兵都被淹没在这片飞沙走石之中,和蚩尤鏖战的黄帝心神一乱,蚩尤手里的骨矛一下子刺穿了黄帝的肩膀,险些就把他挑飞出去。轩辕氏的军队再也无心恋战,在飞沙和乌云中仓皇落败。蚩尤挥舞着沾满了黄帝鲜血的骨矛,追击了很久,才悻悻返回。
看到这里的时候,镜子里的场景开始模糊,流水般的急速划过。那些年代久远的事早就过去了,期间的细节没人知道,但是后人都清楚,轩辕黄帝落败,之后受到了玄女的帮助,大败蚩尤,把蚩尤部赶回了南疆。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心里骤然一惊,但是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那道声音是从镜子里传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镜子里流水一般的场景又清晰起来,听见这声音,我能确定,这就是裂谷冰河冰块中那道身影的声音。
镜子里的场景从狼烟四起的中原,一下子转换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我看见当年雄心壮志威猛无敌的蚩尤好像老迈了,满头白发,但身体依然铁塔一般的结实。紧接着,我看见和蚩尤相对而立的那个人,目光立即一顿。
她是谁
她轻灵甜美,身形和脸庞完美无瑕,好像上天对这个世间的恩赐。她像是长大之后的灵灵,又像懵懂无知的叶子,在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天地间,如一轮温温的暖阳。她的目光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和蚩尤对面而立,耐心的解释着什么。
这可能是蚩尤被黄帝大败若干年之后了,看到那片冰天雪地,我就联想到了圣域。蚩尤战败,残部聚集到了南疆,他本人则带着一些死忠悄悄迁徙到了极西的圣域,黄帝之后,尧舜两代圣主治理天下,那是古今罕有的圣人,天下清平,江山稳固。
“这茫茫的冰雪,就算全部化成了水,能清洗我当年战败的耻辱”已经白发苍苍的蚩尤仍然记着当时被黄帝大败时的一幕,那些往事全部在心里扎下根,一年又一年,变成了无法化解的怨恨。
“无论轩辕氏,还是尧舜,还是他都是受天命总理河山的人。”完美无瑕的她不急不躁,跟蚩尤道“你知道什么是天命,就算没有人相助,你也战不过他。”
“什么是天命”蚩尤相当暴躁,已经听的不耐烦了,看得出来,仇恨在他心里沉积的时间越久,越是像乌云一样厚重“我杀了大禹占据中原一样是天下的共主”
“你不能杀他,也杀不掉他,不仅仅是你,就连我,也威胁不到他们,那是秉承天命的人,身上有上天的意志,天命圣王的一滴血,能覆灭天地。”完美无瑕的身影微微皱起眉头,道“轩辕氏定鼎中原,你久居南疆,我知道南疆山穷水恶,三苗九黎的百姓过的苦,给你天书,是想让南疆变的好一些,百姓过的好一些。”
“杀不掉大禹那就让他的江山乱起来乱到无法收拾”蚩尤把当年战败的耻辱全部带到了现在,一挺胸膛,道“他既然受天命,那就凭自己去平息这场大乱吧”
“执迷不悟,逆天而行,我只怕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了”完美无瑕的身影秉性非常温顺,劝不动蚩尤,但也不跟他争执,默默的转过头,独自行走在峡谷边的积雪中,一边走一边道“我不许你祸乱他的江山”
蚩尤的眼睛猛然一亮,尽管这都是发生在许多年前的事,尽管隔着一面镜子,我却好像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无穷无尽的杀气。他慢慢拿出那根曾经刺伤过轩辕黄帝的骨矛,骨矛上全是圣王干涸后的血迹。圣王秉承天意,每一滴血里都带着上天的意志。
“你对三苗九黎恩重如山,我不想杀你,但是不杀你,我的子孙后代就会永远屈居在极西,屈居在南疆”蚩尤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身上的杀气时而微弱,时而强盛,但是犹豫了一会儿,他猛然抬起手,手里染着圣血的骨矛激射而出。





黄河古事 第三百七十五章 河面空城
蚩尤的强大毋庸置疑,尤其骨矛上带着黄帝的血迹,一投射出来,就像一颗急速划过天际的流星。完美无瑕的身影默默走在峡谷的旁边,蚩尤的骨矛一脱手已经飞到她身后。她有一种神性,身体外微微散发着光芒,然而天命那种东西,是谁都无法违逆和抗衡的。沾染帝血的骨矛沉重的像一座山,等到她回头的时候,已经阻挡不住了。

尖利的骨矛透胸而过,余势不衰,她的身体被骨矛带动,落进深邃的峡谷中。蚩尤唯恐她不会这么轻易死掉,快步追赶上来,抬手抓回骨矛,从上面用力投掷下去。
她的身体从峡谷滑落,一直落到那条奔涌的冰河边,骨矛第二次破空而来,又穿透她的胸膛,死死的钉在冰河旁的石壁上。她的嘴角滴血,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身体无力的扭动了一下,身上的光芒一点点黯淡。
她的眼睛像是天空突然陨落的两颗星辰,变的空洞,黑暗。生机急速的流逝,身躯也渐渐冰冷。冰河中的水不断卷动拍打,落在她身上,随后就结成了冰,她的眼睛始终不肯闭上,带着无尽的遗憾,还有眷恋。
她在眷恋什么眷恋这个世间还是眷恋那个叫做子辛的人
水花不断卷起,她身体外的寒冰越结越厚,最后只能透过寒冰,看到一道极为模糊的身影。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就是她,那个被骨矛钉死在冰河岸边的她。
她死了,像是被这个世间遗忘,孤零零的留在裂谷下的冰河旁,冻结的冰块下,一块从她身上掉落的镜子在挣扎着飞起,一直飞到裂谷的上方,又朝东面继续飞去,这块镜子记录着她死去的经过,但是铜镜飞出一段路,就无力的落在皑皑冰雪中。
咔嚓
在她死去之后,冰天雪地里的一道雷光好像预兆着大乱的到来,大地在剧烈的颤抖摇晃,一条宽阔的裂痕从极西开始崩裂,这道裂痕横穿大地,曲曲折折,从极西穿过中原,一直延伸到入海口。裂痕崩裂的同时,一片又一片的光点布满了裂痕的底部,像是一幅流光溢彩的画卷,在裂痕中流动。
这就是大河的由来,同时也是大河祸乱的根源。镜子里的场景随着裂痕的崩裂而渐渐消失了,但是后面的事,我很清楚。地面大裂痕从西向东出现之后,洪水接着肆虐,禹王把洪水全部引到这条裂痕中。这道裂痕必然是蚩尤从圣域开凿出去的,禹王平息了洪水,又镇压了蚩尤,把他的残尸压在奔涌的大河下。
我的记忆里,自己为什么要从冰天雪地中苦苦的寻找到这块遗失的铜镜只能说明,那个被钉死在冰河边的她,和我有特殊的关系。她是死了,但一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灵灵,叶子,这两个和她长相极为相似的人,又和她是什么关系
铜镜显现出了这些场景,镜面上的光也随即淡了,变的浑浊没有光泽。它好像也在等待,等待我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才肯安息。镜子完全化成了一块废铜,但是我仍然把它小心翼翼的藏在身上,这是过去,同样也是缅怀,对于那段我并未亲身经历的事,我始终觉得心里不断的绞痛。
我从裂痕里爬了出来,仲连城不见了,从铜镜带来的回忆里挣脱,我又想起地脉中那种怪异又独特的危险。那种无形的力量是在影响人的命格,仲连城肯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如果不是我的转生印比较特殊,可能也无法避免。
人的命格和天崩,会有什么关系我说不清楚,但是从连环山干涸的河道远望过去,那条隐然开始泛滥的大河,像是一根刺入心口的针,让我紧张。大河乱了,估计圣域的圣殿长老,还有九黎的苗尊,很快就要赶到大河滩。太爷和仲连城都说过,天崩一旦开始,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事了,我一边离开连环山,一边就在想,现在难道只能坐下来干等天崩已经无法阻止,等到苗尊那些人再赶来的话,局面更加不可收拾。我捏捏拳头,尽管自己已经比过去强了不知道多少,然而对抗苗尊那样的人,实力还是远远不够。
我离开连环山大概有一百多里,大河异常的变动已经引起了一些走船人的注意,恰好又是冬天,索性彻底歇业了。河上没船,只能走陆路,一路风尘,我在一个叫做草扎营的小镇子打尖落脚,匆匆吃了顿饭,就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好像暗处始终有双眼睛在窥视着我。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相当不好,而且我已经全神贯注的观察,总是捉摸不到那个暗中窥视我的人是谁。一直等到我离开小饭馆的时候,才瞥到墙角处有一片衣角一晃而过。
我并不心慌,现在的大河滩上,除了老疯子和太爷那样的高手,其余的即便我斗不过,也能找机会逃走。所以我不慌不忙的离开了草扎营,想把暗中窥视我的人给引出来。草扎营距离河滩不远,河滩附近空荡荡的,走出去有四五里地,我就感觉那个跟踪的人已经露出了头角。
我本想先跟他较量一下,顺便看看对方是什么来历,但是余光一瞥,立即看见河面上远远开来一艘大船。那艘大船刚进入视野,我就认出,那是前几天刚刚遭遇过的排教的大船,就是在那艘船上,我吊死了鲁家的鲁延阁,而且跟爷爷恩断义绝。这艘大船的出现,立即让我有些分神。
排教的大船好像没有什么急事,茫无边际般的在河道上慢慢行驶,船舷两边各站着几个汉子,不断的朝岸上扫视。
“哎哎哎”一个正在全力观察的排教汉子眼睛尖的和鹰眼一样,当大船行驶到这段河道时,一眼就在空荡荡的河滩上看到了我,他稍稍一分辨,马上张嘴大叫,船上几个人全部被吸引了,一起朝这边望过来。
“是他就是”几个人一起望来,可能都认定了是我,有人转身跑进船舱,大船的速度立即减慢了,不出两分钟时间,舱门边闪过一道火红的身影,小九红一步跨出船舱,站在船边朝我这儿看了看,身子忍不住就是一晃。
两个人的距离还远,看不到彼此的目光,但是她一出来,我就觉得很难受。永不相见,可能是最好的,难受那么一阵子,心里的伤口会慢慢愈合,可上天总在捉弄人,不该遇见的,转眼就又碰在一起。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转头再一看,背后跟踪的人影已经看不到了。大船的速度越来越慢,几乎停滞在缓缓的河面上,紧接着,船上丢下来一艘小船,两个汉子驾船朝岸边划来。我没有走,排教这些人对我构不成威胁,用不着慌乱。
“掌灯的”两个汉子把小船划近了,然后大喊道“我们没有为难的意思,大排头请你过去说两句话。”
我不相信小九红会害我,两个汉子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这艘大船可能一直沿河在寻找我。我想了想,小九红那样的脾气,心里如果憋了什么话,肯定是要说出来的。
“我们大排头已经在船上找了你几天了。”船上的汉子看我犹豫,马上解释道“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那就走吧。”我绝对信任小九红,抬脚就走向岸边,上了他们的小船。
又在这条大船上看见了小九红,我没有别的念头,只是觉得她有话要说,我就听着。但是两两相望,她的身形不断在河风里晃动,却紧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你只管说。”
“没有,没”小九红抬眼看了看我,尽管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但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她不想让我看见眼里的泪,背过我伸手揉了揉眼,道“我恨你,烦你,可是你走了,我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什么,就是想再看看你”
“我挺好,挺好的”此时此刻,什么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小九红勉强笑了笑,吩咐大船调头。
夜风很冷,刮在脸上就和刀子似的,我和小九红并排坐在船头,大船开的非常慢,几乎一寸一寸的在河里行驶。我知道,这可能是小九红暗中吩咐的,只有大船开的慢,我们才能多呆一会儿,如果我从这条大船上再下去的话,那么以后两个人或许就再没有相见的理由了。
从半下午一直坐到黄昏,脸庞都被冰冷的河风吹麻了,小九红的身体没有我那么结实,我怕她受风寒,让她回船舱去。
“大排头”望塔上的一个排教汉子突然大声冲我们喊道“你看前面是什么”
大船的望塔是用来观察河面远处情况的,望塔的位置高,视线开阔,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那些人不敢随意打扰小九红。
我马上站起身朝着那汉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入眼浑浑的一片,但是目光透过前面昏黄,就看见前方的河面上,好像有一座巨大的沙堡。
“搞什么鬼河上怎么会有这个”望塔上的汉子一脸惊诧,忍不住连声的吆喝。
河面上的沙堡,像是横亘在大河上一座巨大的空城,宽阔的城门洞开,一丝一缕的黑气从城门里流窜出来。望塔上的汉子一吆喝,马上有人去示意停船,然而洞开的城门像是有种吸力,偌大的船不受控制一般,速度越来越快,直直的冲着洞开的城门冲了过去。




黄河古事 第三百七十六章 致命幻象
第三百七十六章
致命幻象
大船上的人,包括我和小九红都震惊了,这些人常年行走在大河中,对这条河无比的熟悉,河上有什么东西,什么河道的地势有什么变化,全部了如指掌。眼前这座横亘在黑暗中的空城像是过去的沙堡,我们心里雪亮,河里绝对不会有这种建筑,事有反常即为妖。巨大的空城如同海市蜃楼,但是大船没有停下来的机会,仿佛被粗绳拖着,飞快的行驶。
“快他娘的停下”望塔上的排教汉子慌了,拼命喊叫,但是掌船的人控制不了前冲的势头,大船越来越快,转眼间已经到了空城洞开的城门前。那汉子怪叫了一声,翻身从望塔直接跳下来,双脚还没有落地,大船的桅杆和望塔已经在城头被撞的粉碎。
桅杆一断,大船更是脱缰野马一样猛然冲进了这座黑气缭绕的空城里。整个空城像是一个四方的天井,冲进去之后,大船就停在正中央,仿佛被锁死了,一动不动。船上的人一阵慌乱,跳出来十几个人,手里拿着火铳,对准四周。
“大排头船不能动了,我们掉不过头,也开不了船”有人从船舱跑出来,跟小九红道“现在怎么办”
一进这座海市蜃楼一般的空城,周围的气氛就极度压抑,那片缭绕的黑气像是压在头顶的乌云,胸口发闷。我回头看了看,城门依然是洞开着的,但是大船像是被钉死了一样,寸步难行。一船人立即被困在空城的中心,乱成一团。小九红虽然是大排头了,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对于大事没有太多主见。
“下水去,朝回游。”小九红想了想,吩咐人下水去查看情况。
被派出去下水的两个人望着船下的水面,咕咚就咽了口唾沫,这些人在水里讨生活,水性都是很好的,然而这个时候,船下的水面被一层黑气覆盖着,连河水都变的黑油油一片,涌动着一种让人战栗的气息。但是一船人都困在这儿,不拼不行,两个人做好准备,翻身跃下,跳进河水中。
船上的人都在注视,两个人进水之后,身子就像是铁块一样,噗通的没入水里,连个水花都没有翻起,像是瞬间蒸发在水中似的。走船那么多年,排教人从来没有遇见这种事,有人丢下绳子,朝水面大喊,想让两个人抓着绳子再说。
但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一群人拿着光源朝下面照,下水的两个人的确是不见了,气泡样的炸开就无影无踪。
“人呢”他们在水面上东张西望,小九红还是很照顾这些手下人的,发现下水的人不见了,就让人继续下去找。
哗啦
就在这个时候,死沉沉的水面翻起了一股水花,那水花完全被黑色的烟气给侵染了,黑乎乎的,水花一滚,一前一后浮起两架白森森的人骨。人骨上面的皮肉都化光了,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烂衣服还挂在骨头上。
“嘶”有人倒抽了口凉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前后三四分钟时间,下水的两个人就变成了两架白森森的骨头,大船周围那片黑水立即成了不可逾越的雷池。
“不要再下水了想想别的办法”小九红紧张的望了望四周,拦住众人。
在这座空城里,除了黑水和黑烟,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心里明白,如果没有人故意搞鬼,大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被这座空城围住。船上其它人惊慌失措,我顿住脚步,高声喊道“是谁出来吧这样神神鬼鬼的,没意思”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在空城中响了起来,那笑声很奇怪,像是人捏着嗓子之后发出来的,笑声飘渺,但一字一句都清楚的传到耳边“陈近水,你走不动了吧”
“出来见见面吧。”
“见面倒不用了,也不必知道我是谁。”那道声音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又飘到右边,明显是不想让我知道他的具体位置“这一船人的命,现在都捏在你手里,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说了,就没你的事了,我会放大船走。”
“这人是谁”小九红很紧张,因为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一船人被困在死水里,逃都无路可逃。
“我不知道。”我示意她不要慌乱,然后继续喊道“什么事”
“告诉我,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小丫头在哪里”
虽然对方没有明着说是谁,然而一听这个,我就知道他说的肯定是灵灵。对方以这种手段逼问灵灵的下落,没有好意。灵灵在河眼里,而河眼被莲花木像隐藏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但即便知道,也不会说出来。
“我不清楚。”我毫不犹豫的答道“有什么事,我和你单独说,让船先走。”
“陈近水,我不怕你嘴硬。”那道声音阴测测的笑了笑,道“你的底细,我清楚,你身边的女人是谁,我也清楚,你不怕死,难道这一船人都不怕死”
“妈的什么人给我滚出来”有人举着火铳朝黑暗处轰了一下,但是一丛铁沙子全部都打空了。
哗啦
空城四面黑乎乎的城墙上,猛然掉落下来很多白乎乎的影子,一阵靡靡的丝竹音随之飘响。那一团团白乎乎的影子都是裹着一层轻纱的女人,扶着城墙,腰肢水蛇一般的扭动,那阵丝竹音听上去空灵美妙,但又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邪气。大船上的汉子都警惕十足,然而那些身影和丝竹音出现的同时,一群人的眼睛就直了。
水蛇一样的女人在眼前不断的扭动,随着妙音起舞,身形勾人心魄。一群人慢慢放下手里的武器,面红耳赤,大口咽着唾沫。我一看就觉得不妙,赶紧拦住最前面的几个人,但是这些人完全像是被魔怔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在城边起舞的身影,口水顺着嘴角哗哗的流。
“美人”一个排教的汉子只有二十多岁,受不了这种诱惑,傻呆呆的伸出手,翻身从大船跳下去,想要游到城墙边。但是大船周围的黑水是夺命的雷池,那人翻身下去,哼都没哼一声,翻了几个水花,人已经活生生的化成了一具白骨。
第一个人跳下去,紧接着又有人想翻身下船,小九红急了,揪住一个人的衣领子,左右抽了几个耳光,咬牙道“没见过女人吗”
一船人都被靡靡的声音影响着,小九红拉住这边的人,另一边的又愣愣的跨过船舷,我飞身跑过去,硬把人给拉了回来。但我只有两条腿,挡不住一船的人纷纷跳河。
“陈近水,你挡得住他们吗凡夫俗子,心里有欲,就逃不过这一劫。”那道声音又一次响起,道“说出那个小丫头的下落”
我心里发狠,船上的人被魔音诱惑,就好像一群饿死鬼看见了珍馐佳肴,根本拉不住。我抬手在一个将要下船的汉子后颈猛砍了一掌,把他打昏过去。人一昏厥,受到的影响随之消失,那汉子吐着白沫,软塌塌的躺倒甲板上。我一看这个办法可行,马上在船上飞跑,把那些失去了神智的人一个个打昏。匆忙跑了一圈,身上已经冒出一层汗水。
“陈近水,你有多大的本事,今天和你好好玩玩”
那阵靡靡的丝竹音渐渐消失了,但是大船周围的水面上好像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咔咔咔,咔咔咔,不断的从大船边响起,就好像有人正用指甲不断抓挠着船梆。河面的黑气中翻滚着一股浓重的尸臭,我探头出去看了看,心里就是一紧。
数都数不清的浮尸,无声无息的把大船给围住了,好像周围几百里河道里的浮尸全部都集中到这儿。大船的船身粗糙,已经有浮尸顺着船开始朝上面爬。那股浓重的尸臭熏的小九红弯腰呕吐,我随手拿起一把砍刀,守在船边。
嗖嗖嗖
浮尸在水里被泡的发胀,几乎都有二百多斤重,爬的很慢,然而就在我严阵以待的时候,尸群中出现了一道影子,爬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船边。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我根本不管那么多,头顶和肩膀的阳火一盛,举着刀就砍过去。身上的阳气不是一般邪祟能够承受的,那具尸体顿时抓不稳船梆,身子歪歪斜斜,全凭一只手抠着船梆上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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