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道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胖亦有道
梁以文心下一惊。他此番前来确实是因为他夫人的事情,没想到这素未谋面的道士竟然一语道破,顿感其高深莫测。
定了定心神,梁以文拱手说道“道长果非常人。不错,此番前来确为拙荊之事。倘若道长能解决此事,梁某定予以厚报。”
“梁老板客气了,贫道方外之人,钱财名利皆为过眼云烟,不足挂齿。”道士摆摆手,一脸的风轻云淡。
听道士这么说,小胖子和掌柜同时暗暗撇嘴,一个心说“你骗鬼呢”,另一个暗道“你个吃白食的,还过眼云烟,过一脸的大烟。”
无视二人的鄙视,道士看着梁以文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尊夫人吧,具体的事情我们边走边说。”
梁以文赶忙做了个揖,手一摆当先引路。
来到饭店门口,一辆马车已在此等候。梁以文手一引“道长请。”
道士呵呵一笑,也不推辞,当先上了马车。梁以文转头看向李初一“小道长请。”
李初一可不能像道士那么拿架子,自己可以知书达理的好少年,略整了下衣衫,向梁以文还了一礼,一跃上了马车。
梁以文嘱咐了饭店掌柜几句后,在掌柜满是担心的眼神中也上了马车。招呼了车夫一声,马车缓缓开动。
车厢内,小胖子斜靠在车窗边,看着道士继续装他的仙风道骨,听梁以文介绍事情的情况。
“两位道长,我与拙荊结婚近三十年,我夫人生性善良、持家有方,平日里也常做善事,逢年过节都给穷人乞丐布粥,在我心中可以说是女菩萨一般的好心肠。我自己虽然不像她做这么多善事,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从没有过害人之心。直到去年年中,一日我夫人突然晕厥,醒来后终日浑浑噩噩,时常还会失心疯的伤了许多下人。我请了城内多位名医前来诊治,但都无果。”
说到这里,梁以文面色悲伤,叹了口气。
“后来,昌平神医柳方生路过本地,被我请入府中为我夫人诊治。但是柳神医诊察之后也是无法。不过柳神医临走前与我说过,夫人不是得了病,而像是中了邪,非寻常药石能治,让我寻修行之人来瞧瞧。因此,我广招天下修行之人前来为我夫人看病,希望能救我夫人一命。但是,哎”
梁以文满脸的凄苦。
“来府上看病的人倒是不少,有和尚有道士,甚至还有武功高强的江湖之人,但无论做法事、贴符箓、还是真气疏导,都没有任何作用,银两倒是散去了不少。后来此事传开,竟有宵小之辈前来我府,串通下人妄图蒙混于我,行欺诈之事骗取银两,幸而被我识破。自此,我便定下规矩,凡来我府看病者,如能治好我夫人,那梁某必有厚报。如若不成,梁某也表示感谢,但银两必定分文不予。因此,来我府上给夫人瞧病的人也就渐渐稀少了。”
看着一脸苦涩的梁以文,李初一觉着他确实挺可怜的。老婆病了不说,还治不好,治不好不说,还差点被人骗了银两。李初一虽然从小跟随道士杂五杂六的什么都学,坑蒙拐骗之道也不例外,但是仅仅只是知道,却从来不用。
道士曾经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分文不取。道士还说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李初一觉着后面这句才是重点。
这时,马车压到了路上的一个土坑,车厢一震。道士好似受了马车的颠簸,看似很随意的微微碰了李初一一下,从小跟着道士的李初一心中了然,明白这时候自己应该干什么了。
挠了挠头,李初一问道“那么你为什么找我们呢你就不怕我们也是江湖骗子”
梁以文还没说话,道士便冷冷一笑,斜眼看着李初一道“猪脑子,说你傻你还卖萌,人家不是说了吗,治好了给钱,治不好滚蛋。治了这么久也治不好,梁老板估计也只能病急乱投医,看着差不多的就请来试试了。再说了,咱还欠着饭钱呢,碗还没刷完呢。请咱过去,如果能治好,那最好不过,因为咱欠着饭钱,可能还可以少给咱两个。如果治不好,那也没啥损失,让咱回后厨继续刷碗呗。怎么算人家都是不赔本的买卖”
听到道士的话,李初一脸色一愣,瞪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对面的梁以文,愣愣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老奸巨猾的老妖怪。
梁以文见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道士看似年轻,但是说话还真刻薄啊方才还一副仙风道骨方外之人的模样,一转脸就变脸了,这脸变的比狗还快。
旁边那个小胖子看似十几岁的样子,一脸的年少懵懂,不谙世事,现在被“天真”的小胖子这么一看,连自己都觉着自己奸诈似鬼了一般。
轻咳了一下,梁以文略带尴尬的说道“这个,道长言重了。您乃修行之人,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平时定不会在意,因此在酒楼吃饭发现没带钱,也是,咳咳,也是常有之事。梁某虽然不才,但还是有些家产的。道长放心,如果您能治好我夫人,梁某定予以厚报,不会让道长不满的。假如夫人命薄,您也束手无策,那请道长您放心,梁某不会让您回去继续洗碗的,这顿饭就当梁某请了,全当道长您的出诊费,您看如何”
道士闻言,顿时脸一板,不满的说道“梁老板这番话就不对了。贫道虽然现在身无分文,但也不是欠人钱财之人。吃饭付钱,天经地义,这跟给您夫人治病是两码事。梁先生请放心,如若治好尊夫人,贫道定然分文不取。如若治不好,那贫道也不能欠着您的,洗碗还债,贫道与小徒是一定会做到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贫道但求无愧于心”
说着说着,道士浑身透出一股刚正之气,别说梁以文,就是旁边的李初一都差点信了。
梁以文见状,顿时觉着是自己俗了,连忙补救道“道长莫怪,道长莫怪,是梁某的不是。道长向道之心却不是我等凡俗之人所能领会。但是就像道长所说,您不喜亏钱于人,梁某也是不喜。这样吧,我们先去府中,如果道长您治得好,梁某定予以厚谢,如果您治不好,饭钱梁某也不会收您分毫。”
见道士一脸的不满,想要说话,梁以文连忙堵道“道长莫要推辞了,就当梁某要交您这个朋友。您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梁某人了,您看如何”
道士本来一脸的挣扎,好似人格受到了侮辱。但听到梁以文后面这句话,神情一顿,认真的看了梁以文半晌,才垂下眼帘,微微一点头。但淡淡的不满还是挂在了脸上。
梁以文偷偷擦了下冷汗,暗道这回应该算是找对人了。
李初一也偷偷擦了下冷汗,暗道青楼道士脸皮果然不一般,太不要脸了
余光扫了下好像仍在生暗气的道士,偷偷瞅了眼对面一脸喜庆的梁以文,心想道士果然厉害,明明是咱欠着人家的饭钱,这一前一后弄的好像是人家欠咱们的。
又偷偷瞅了眼梁以文,李初一也耷拉下眼皮,扭头瞅向窗外。
只有他才明白道士刚才瞅梁以文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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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道典 第四章 烂到家的演技
五羊城分东南西北四个城区。
北城区乃城主府及五阳城守城官兵军营所在之地,除了极少数的酒楼餐馆,其他任何势力均不得在此驻扎。北城门常年关闭,非遇战事或其他危及全城的重要时刻,北城门是不得开启的。
南城区则滨临官道,平日里不论江湖豪杰,还是路人商贾路过五阳城,如想入城基本都从南城门进出。因此,南城区是整个五阳城最为繁华的市井之地。白天整个南城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到了晚上,各个青楼牌坊花枝招展,更是夜夜笙歌。
东城区和西城区则主要为五阳城居民居住之地。其中西城区主要是普通百姓居住之地,而东城区,则居住着大量的达官贵人,富豪巨商。甚至很多别的地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在此地添置产业。身份地位或者财富家产不够一定层次的人,是无法在东城区立足的。
五阳城的许多普通百姓都将能进入东城区居住作为自己一生的奋斗目标。
因此,当马车缓缓驶入东城区一座占地颇为不小的宅院之时,李初一便知道,对面这个叫梁以文的人,绝对不止是一个普通酒楼东家那么简单的人。能在这里购置宅邸,单单是有钱是不够的。
再看进门时门口牌匾上“梁府”两个大字,旁边的落款上分明写着“余时雨”三个字,李初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梁以文不光是不简单,很可能还是个手眼通天之人。
余时雨乃当朝有名的书法家,一身的傲骨。他自幼习文,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其中尤以书法见长,想向他求字之人不知凡几。但他写字全看心情,凡想求他字者,不论你是何身份,哪怕是当今的皇帝,如果他看你不顺眼,那么不管你如何威逼他,都是无用的。以他在当今文坛的盛名,除非你想被天下学子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否则是不会有人这么做的。况且他也有几个赫赫有名的江湖朋友,真不怕被唾沫淹死想要来硬的,也得掂量掂量硬不硬的起来。
李初一暗暗扫了一眼身旁的道士,见道士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知道道士也明白了这梁以文的身价,估计这不要脸的道士又在盘算等下怎么能挣的更多点了。
如李初一所料,道士心里却是在盘算等下要价几何,但更多的却是在想别的问题。看着眼前的梁府,背在身后的右手手指快速掐动,似乎在算着什么。
“藏得挺深,是谁呢”良久,一无所获的道士心中暗道,随即便轻轻摇头不再多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我也给他掰直了。算计我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命。”
眼睛深处泛起一丝冰冷,脸上笑容不变,几人进入府中。
跨过前院,来到后院门口,梁以文挥退了一路跟随的下人。
“道长,这便是后院,我夫人便在此处,因我夫人之疾,时常反复,甚至近期竟有伤人之事发生,因此后院除了几个贴身丫鬟,其他人平日里是不允许接近此处的。道长请随我来。”说完,梁以文当先引路,李初一跟道士跟随其后。
梁府后院布置的极为雅致,山石林趣,样样不缺,不愧是大户人家,不管有钱,品味还不错。李初一从小跟着道士走街串巷,大户人家请道士做法事之类的伙计也着实做过不少,顺带着也见识过不少园景,还是有几分眼力的。眼前这个院子的布置就比较入李初一的“法眼”,至少一般的乡绅野士是搞不出来的。
但是,景色虽雅,却透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明明日落西山之时,应仍有余晖洒落,但院里却仿佛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薄纱,连余晖的光芒也给挤兑了出去。特别是迈入后院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阵凉风扫过似的,又好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感觉出来了吗”此时,道士突然传音问道。
李初一点点头,刚要说话,便见道士微微摇头,传音道“别说话,先别急,到了地方,看看情况再说。这次可能真是个大活呢。”
闻言,李初一微微一点头,便跟着道士继续前行。
“什么时候我也能传音入密啊”李初一默默地想着。
穿过几间厢房,来到了正屋门前,几人停下了脚步。
梁以文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屋里突然传出凄厉的嘶喊声和打骂声,夹杂着几个丫鬟带着哭腔叫喊声。
“夫人,夫人您冷静点,我是萍儿啊”
“呜呜,夫人您怎么了,我是丁香啊,夫人您别打了,再打东儿就要被您打死了,呜呜呜”
“我打死你,打死你们,你们都该死,啊啊啊啊你们都该死啊啊啊啊”
挨打的那个好像叫东儿的丫鬟,毫无声音传来,不知是被打死了还是被打晕了。
梁以文顿时面色大变,大喊一声“夫人”,一脚踹开房门,急步向屋内走去。李初一跟道士紧随其后。
屋内,共有四个女子,其中两个扭在一起,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骑在另一个一身黄色丫鬟服饰的女子身上,一手掐着身下女子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地厮打着身下的女子,她身下那名女子脸色已经酱紫,眼看是快要被掐死了,想来这就是刚才喊声中快被打死的“东儿”了,而骑在她身上的华服女子则是染疾的夫人了。
另外两名丫鬟服饰的女子满脸泪痕的拉扯着夫人,看样子是想要将其拉开,但是不知是二人力气小还是华贵衣着女子的力气大,不论二人怎么用力,夫人就是纹丝不动,满脸的狰狞,死死地掐住东儿的脖子,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打死你,你们都该死”之类的字句。
梁以文见状赶忙上前拉住夫人,想跟丫鬟们一起将两人拉开,但是夫人好似吃了大力丸一般,仍是纹丝不动。
“含秀,我是以文啊,我是你夫君啊,你看看我啊,你快放手,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梁以文急的泪流满面。原来夫人的小名叫做含秀。
不知是听到了梁以文的声音,还是听懂了梁以文的话语,夫人突然转过头,死死地盯住梁以文,突然大喊一声“你也该死”,便一把掐住了梁以文的脖子。
梁以文突然被袭,刚想反抗,但又怕伤着自己的爱妻,左右为难,只是双手死死地抵住掐在脖子上如铁钳一般的双手,眼神悲伤的看着夫人的双眼。
“邪魅”李初一脑海里立刻泛出这两个字,刚要出手,便见身旁的道士向前一步。
只见道士袍袖一甩,冷哼一声,喝道“大胆妖魅,不好好去轮回修成正果,竟在此间害人性命,你好大的胆子”言罢,只见他左手一翻,掐了一个道决,并起的食中二指上好像亮起一道淡淡的毫光,一指点在发狂夫人的背心正中。
被点中的夫人身形一顿,嘴里一声嘶嚎,紧接着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屋里的顶梁柱上,一口黑血喷将出来。
梁以文被救下,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而是跑向吐血的夫人,想去看看她受没受伤,却被道士一把拉住。
梁以文顿时急了“别拉我,道长,我请你来是救我夫人的,不是让你打死她的,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你放开我”
道士见梁以文挣扎的厉害,掐了一个清心诀,轻轻点在梁以文头上,梁以文一个激灵,激动地深情顿时有所平缓。
道士说道“你别急,我没想打死她,我是想救她。准确的说,现在的她不是你的夫人了,她已经被妖魔附身了,你就算过去,她也不会认识你的。”
梁以文闻言,逐渐平缓下来,道士见状,接着说道“你夫人被妖魔附身,目前六亲不认。但那妖魔也需借助你夫人的肉身才能活动,所以她不会让你夫人的肉身有损的。等贫道先制住此妖,我们再想解救之法。”
便在此时,方才吐血的夫人似是缓过神来,凶狠的双眼盯向道士,厉喝道“哪里来的狗道士,你敢伤我”说完合身扑了过来。
“切,屈屈妖魅也敢在贫道面前张狂,就是你老祖宗来了,见着道爷我也得老老实实的跪着,待本道爷收了你这小妖,看招”说完手掐道决,也是向夫人扑去。
一时间,两人拳来脚往,法术道道。
旁边几人看的焦急不已,李初一却是无聊的想打哈欠。
他知道,青楼道士又在演戏了。
对付这么个小妖怪,还拳来交往,虎虎生风,当年去十万大山找虎妖王聊天的时候,老头也不过只出了一拳一掌而已,那凶煞骇人的虎妖王便直接懵圈了,眼泪都扑簌簌的往下直落,哪有这般费劲的。
看看,这家伙演的,还挨了一拳,真像啊这拳明明打的是脸,怎么就打在身上了呢有本事你让他打在脸上啊演戏演全套啊大哥,有点职业道德好吗
李初一跟着众人一脸的“焦急”,心里却是暗暗腹诽。
道士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抽眼一看,发现闲在一旁的李初一,顿时火起。奶奶的,老子演戏是让你看的你不知道干点正事儿吗
“初一我儿,快快助为师降妖除魔,找出此妖的本命之物在哪”道士一声大喝,眯眼看了李初一一眼。
得,没戏看了。李初一暗暗撇嘴,转身向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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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道典 第五章 这回是真的
乾坤百物万物篇有云天下万物,存智者,皆为灵,不以形定。灵者,若存,皆需有其器,方可容其魂,进而养其神,延其命。
通俗点说,就是只要是有灵性的东西,不论人妖鬼怪,其实都是是生灵的一种,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有活有死而已。只要是有灵性的东西,则一定有灵魂,分别只是灵魂产生的灵智高低而已。若想要存续下去,则必须有一个容身之所,才能保护自己的灵魂。
其中,人、妖、魔、怪等未死之时,被归为活物,容器便是自己的肉身驱壳。
而无肉身驱壳的鬼、魅、魂、魄等则被归为死物,按理说应坠入轮回投胎转世,但因种种原因他们没能轮回,留在了世间,那么他们想要存续下去,则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容身之所,可能是某样物品,可能是某棵树,甚至可能是某块石头。其中道行高深的死物,甚至可以直接对活物进行夺舍,进而“重生”。
眼前的这个附身于梁以文夫人的鬼魅,肯定不属于能够“夺舍”的行列,否则这梁府之人即使不被他杀光,那夺舍后的她也早就跑了。
李初一不理跟鬼魅斗得“虎虎生风”的道士,走到室内,双眼一闭,默运玄功,再睁开时顿时豪光隐现,眼前的世界变成黑白二色。
这是道士从小教给李初一修习的道典里面的一种功法,名叫开天眼,开眼之后可看透世间万物,任何化形之物不论人妖鬼怪,在其眼前皆无所遁形,是一门比较高深的功法。
按理说开天眼这种高深的法门,应该不是李初一这种修炼了几年的新手所能掌握的,而且李初一开眼只需运功,并不用掐法决,对此,天生乐观的李初一将其归为自己天赋异禀,乃是练武修道的奇才之故。
至于为何别人开眼看东西是彩色的,他开眼看东西时黑白二色,且只能看清鬼物,其他物事则看的不是很清楚,并不像功法介绍的那样“看透万物,无所遁形”,李初一则认为是自己年纪小,修道时间短,功力不够所致。
李初一目光熠熠望向室内,眼睛扫过窗棂桌椅,橱柜木床,最后落在了梳妆用的镜台上。
只见镜台台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雾,扭头看去,跟正与道士你来我往的”夫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雾气颜色一致,李初一知道,东西就在梳妆台上。
抬脚走到梳妆台边,只见宝座式的镜台雕龙画凤,一面铜镜置于其上,下方分三层共四个抽屉,上层和下层两个长抽屉,中层并排两个短抽屉,呈离卦式样。
仿佛感觉到李初一靠近,原先被淡淡紫雾笼罩的梳妆台顿时紫雾大盛,烟雾翻滚间,甚至连梳妆台本身都几乎看不见了,更不要说分辨出到底是何物作祟,散发妖雾。
而正与道士激斗的“夫人”也面现惊慌之色,几次三番想脱身扑向李初一。但道士岂能由它,喝声阵阵,死死地缠住了“夫人”,令“夫人”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李初一见状,赶忙提气凝神,双眼微闭,手掐道决,嘴里默念半响,轻喝一声“疾”右手剑指一挥,仿若一道疾风吹过,镜台的紫雾顿时渐渐散去。
待得紫雾散尽,李初一来到台边,一一翻检镜台上的物品。
“胭脂水粉不是。玉梳也不像。这手镜挺漂亮,嗯,也不是。这金钗也不是,这笄也不是,是什么呢”翻来看去,抽屉里的格式饰品都一一检查过,但仍没有发现鬼魅的寄身物是什么东西。
“这死鬼,藏得还挺深,连我的天眼也看不出来”李初一暗暗皱眉。
“怎么这慢你想累死为师吗”那边厢,道士突然冲李初一喊道。
“我瞧了半天,没瞧出来啊”李初一无奈的说道。
“笨蛋,那你不会砸了”
“我说师傅,这些东西老值钱了,砸了你赔得起啊再说咱能不能斯文点这么暴力真的好吗”李初一翻了个白眼。
道士闻言顿时大怒,刚要张口斥责,躲在一边的梁以文抢先急道“没关系,砸只要能救我夫人,莫说这些小玩意,你便是将我这府邸拆了,我也绝无二话这位小道长,砸,快砸”
李初一闻言,心下大定。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不用赔钱就行。一掐指决,刚要抬手砸去,忽然心中一动,动作缓了下来。
梁以文见状,以为李初一还是不放心,怕过后自己要他赔,赶忙说道“小道长,你就砸吧,梁某虽然不才,但也算是万贯家财,区区物事绝不放在心上,烦请道长万事以救我夫人为先,梁某永感大德”
李初一翻了个白眼,冲梁以文摆摆手“先别急,待我再试上一试。”说完闭上了双眼,双手平伸伸向镜台。
原来,李初一从小就有一个弱点,也可以说天赋,他比较亲近鬼物。用道士的话说,就是李初一这孩子天生命格弱,阴气盛,天生招鬼引怪,鬼怪缠身。若不是遇着道士替他避煞,且从小修习道家功法以为克制,估计李初一就算被别人所救也活不过三岁。
方才李初一便是想到了这点,才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法子。鬼魅的藏身之物必定沾染了鬼气,自己看不出只是因为自己的功力不够,看不破这鬼魅的障眼法。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用自己命弱招鬼的特点,来感应藏身物中的鬼气,进而将其找出来呢
于是,他先将自己体内自五岁开始修道起便从未停止流转过的玄功停了下来,然后宁心静气,放开心神,不用肉眼,而是用自己亲鬼的特点去感应鬼魅藏身之物中的鬼气。
便在他停运玄功,放开心神的一瞬间,整个五阳城顿时黑云翻滚,伴着隐隐的雷声,向梁府顶上聚来。屋里残余的夕阳余晖顿时一扫而空,紧接着阴风阵阵,好似掉进了鬼窟一般。在一边站着的梁以文和两个丫鬟也瞬间好似裸身站在了腊月天里,上下牙齿直打颤,旁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东儿更是浑身抽搐,会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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