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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葬回忆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羽秦
可在等进来后,他不但不是来打针看病的,而且还一脸惊呼的面向于我道:“小秦,这一次还请你出手相助啊。”
虽然有种隐隐的不妙,但我还是立马对着他尴尬一笑,并伸手示意于小雅处道:“老张,你找错人了吧,这里她才是大夫。”
可是对于我的这一说词,老张却更加急呼呼的对我说道:“小秦兄弟,这要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特意登门来找你帮忙,赵哥已经告诉我了,你就举手之劳帮我们这一次吧。”
他口中的赵哥就是胡局安排接应我们在金华安定下来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会把我的事情泄露出去,看来这人也不靠谱。
看到我的脸色变化,老张知道我肯定是心生不悦了迁怒于赵哥。
于是他立即为赵哥辩解着:“对不起,你也请不要责怪赵哥,是我们托了好多关系,也找到他帮忙的。”
算了,人情世故这种东西,有时候确实很为难,反正我是不打算不帮忙的,而小雅的目光中也亦是如此。
于是我也不询问他来找我要帮什么忙,便直接一口回绝道:“真是抱歉,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开医馆为生的小护工,除了发烧感冒,其他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见我冰冷无情的拒绝了他,老张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一种极度的失落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模样。
但他似乎也能明白我的苦衷,只见在过了一会儿后,他还一脸难为情的带着歉意朝我告别道:“那真是打扰了,抱歉……”
说完他便离去了,看着他落寞无助般的身影,我忽然有些内疚的对小雅说道:“我的话是不是有点说得太伤人了。”
小雅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心思,立马对我制止道:“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但这一次你可不准再心软,我们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你要是出手帮了这一次,以后就会有接踵而来的第二次跟无数次,那我们平静的生活就会再次被打乱。”
小雅说得在理,于是我一边锁着门,一边对她应道:“放心,我现在就只是一个你的下手,不会再干别的行当了。”
见我回答得这么坚定,小雅的心里也才稍稍的放下心,而我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老张在我地方碰壁,肯定会另寻他路想办法的。
可没想到,当我在第二天开门的时候,发现老张的早餐店居然拉上了卷帘门,而且上面还贴上了店铺急转的纸条。
这下我内心的不安就变得更加强烈了,同时还有一点隐隐内疚,心想着不会是被我拒绝后,才伤心欲绝的离开了这吧。
但另一方面我还庆幸的想着不管怎么样,离开了也好,至少我的生活不会被打乱了。
可该找上门的,终究会找上门,躲是永远躲不掉的,当我在心神不宁的度过一整天准备关门打烊时,一位陌生的年轻人再次找上了门。
他看上去二十来岁,面色凝重而又冰冷,但最令人引起注意的是,在他羽绒服右肩处,系着一块黑色的布条。
没人会没事把这种东西系在身上,这说明家里有直系亲属去世了。
他好像认识我,只见在当我一边看向他,一边对他的身份猜测时,他直径走向了我,并且还对我弯腰行着礼:“是秦兄弟吧?”
在听到他对我的称呼时,我以为是胡局派人找我了,因为只有他们才会那样称呼我。
可还没等我开口确认,他就一脸悲痛的朝我表明了来意:“秦兄弟,抱歉大晚上的打扰你了,但我也是奉家父的遗愿而来。”
家父?遗愿?听到他这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话,我当即就警惕了起来并反问着他:“我好像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见我起疑,他立即对我自我介绍道:“真是对不起,我是张德福的儿子,我叫张军,你可以叫我小军。”
听到他这话,我和小雅俩人当即就紧张的对视了一眼,他竟然是张哥的儿子,可结合他刚刚所说的话,难道……
在明白过来后,我当即就瞪着眼睛对他疑惑道:“张哥…张哥……他怎么了?”
他也果真对我点头道:“我爸爸昨天夜里过世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在卖早餐吗?”可对我急切的疑惑追问,张军却只是一脸沉痛的低着头道:“病来如山倒,别说是你们了,我们家里人也谁都没想到会这么说走就走。”





天葬回忆录 第四百三十一章 邀我赴丧
听到这个震撼而又意想不到的消息后,小雅一脸内疚的看向了我,两眼之中仿佛像是在对我说“秦哥,不会是我们害死了张哥吧。”
小雅向来嘴硬心软,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事可能就会成为她的心病,于是我立马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对着她说道:“你先进去忙吧,这里让我来。”
领会了我的用意后,小雅也心虚的选择了掩耳盗铃,走到后面去忙活准备关门的事情了。
而我则是在邀请张军坐下来后,心里也是不禁感触的对他问道:“人的生老病死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但也是最无能为力改变的,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其实这时候我也已经做好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就尽力去帮他的准备,可张军却只是摇头对我说了句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话:“人都已经走了也没什么好麻烦的了,只是我的爸爸在临走闭眼前,曾委托我们,如果您愿意的话,还请您去赴一下他的丧礼。”
“啊?!”张军的话,让我听后感到有点莫名奇妙,我一不是家属亲戚,二不是好友知己,怎么会让我去奔丧呢,而且还是自己死前特意叮嘱家属的要求。
见我露出为难惊讶之色,张军以为我生气了,便立即对我摆手示意道:“抱歉,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唐突和晦气,我也只是想了一下家父的遗愿,可如果您觉得为难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吧,我先走了。”
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感到难为情了,所以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他就已经准备起身往屋外走了。
而我在看到他的这番神情模样时,我竟头脑一热,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军哥,请等一下……”
可就在我叫住他的时候,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一阵为难,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这间医馆,心想着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安定下来,要是因为一时心软的话,恐怕自己的生活就又要被打乱了。
可是,唉…人生真的充满了太多的选择题,于是我也没把话说得太死,而是比较中肯留有余地的对他说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过去。”
而我的这句话,已经无疑给了他最大的希望,他当即就露出了微笑并对我说道:“谢谢你秦哥,家父的出殡日子是在明天早上。”
在把日子告知于我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店外回去了,而我在锁上店门后,就来到后屋跟小雅一同帮着忙。
或许是彼此心知肚明怕尴尬,俩人全程都没有说话,直到在回到楼上关灯后,睡在隔壁一场的小雅才对我轻声道:“秦哥,你睡了吗?”
我们虽然同居了,但也约法三章,在我成年之前,我们同屋不同床,所以我们还是各睡各的。
听到小雅的声音后,我也是立即回应着:“还没呢,睡不着,你呢?”
而我们彼此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所以小雅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客套话,直接对我表明态度道:“秦哥,既然只是一场普通的丧礼,你就去吧,再说人家都找上门了,如果不去的话,说不定会落下别人的话柄,反而成了街坊邻居饭后批判的对象。”
小雅这话倒是十分的在理,嚼舌根这点特色,倒是远没有西藏那边清净,不过听小雅刚刚的意思,好像是让我一个人去,于是我又对她问了声:“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虽然我别过了头,但在黑暗中我也看不到小雅是什么神情,只听她对我再度摇头道:“又不是喜酒,我就不去了,再说医馆也不能关门,你自己早去早回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虽然答应的很干脆,可在我心中却始终有种很不安心的预感,预感我不该答应,更不该去赴这趟丧。
“那早点休息吧,晚安秦哥。”听着小雅拉动被子侧过身的声音,看来她是真的入睡了。
而我在迷迷糊糊中也逐渐沉入了梦乡,可是这一晚,我竟然做梦了,在我印象中,我很久没做梦了,而且还是噩梦。
梦境很杂,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那种令人心生畏惧颤抖的感觉却是身临其境般真实。
我来到了坟场,经过了死人堆里,又像是被一群永无休止的人无脸人追赶,甚至还有浑身是血,断臂缺腿的纠缠着我,总之我这一晚睡得很累,很辛苦。
以至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小雅看到后,还担心我是不是生病了,又是为我量体温,又是给我把脉的。
最后在确定我真的没事后,小雅才一脸忧愁的放我出门,在离开前,我对着摆放在大厅的黑刀看了许久,心中也在纠结自己该不该带上它。
见我犹豫不决的,小雅就一边穿着白大褂,一边对我说道:“好了,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就只是去村子祠堂祭拜一下,只是一个过客,又不是让你举行葬礼,带着它干嘛,你快早去早回吧,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这…说得也是,那我走了,今天辛苦你了。”听到小雅的话,我心里也释然了不少,再说现在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发生,于是我轻笑的环抱了一下小雅,然后就出门了。
这村子不大,我来这里的头一个月,就已经摸熟了路,于是在拐过几个弯和路口后,我就看到村子的祠堂映入了我的眼前。
亲人去世,对于家属来说是件沉痛的事,但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说,并不值得掉眼泪,尤其是那些亲朋好友带来的小孩,在他们眼里更只是能借机休息和吃上一顿丰富难得的午餐而已。
所以当我在来到挂满白布条的祠堂门口时,我的眼前就先看到了几个在小朋友在那打闹追逐的场景。
只见其中一个稍微看上去瘦小一点的小孩还因追不上别人被绊倒在地后,独孤的在那哭泣着。
我立马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并一边替他打去裤脚的灰土,一边安慰道:“乖,小朋友,不要哭了。”
而我在这时,也忽然发现他的右肩上也同样系着一条黑色的布条。




天葬回忆录 第四百三十二章 奇怪的夫妻
他也是张哥家的直系亲属吗?那他是谁?是军哥家的小孩?
“秦哥,太好了,你总算是来了。”就在我思索这是谁家的小男孩时,张军迎面朝我跑了过来。
可他对我说话时的神情脸色也太奇怪了吧,居然是夹杂着几分兴奋,而且在走到我跟前后,居然还跟我握着手,给我的感觉像是在欢迎宴客入席似的。
亏我刚刚在路上的时候还故作一番深沉后才好意思走过来,结果你自己倒好,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他奇怪,我可不能没礼貌,所以我还是很哀痛般的对他轻语道:“还请节哀,不要太难过了。”
可他对于我的辞掉致词,却像完全没听到一样,反而还一脸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刚刚蹲在这干嘛呢?”
见他总算说了句稍微正常的话后,我也立即对他回道:“刚有个小孩摔倒了,我扶了他一下。”为了证明我说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了我的身边。
可当我在转头看向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刚刚那个小男孩居然不见了,是又跑去别的地方玩了吗?
军哥见我认真的东张西望着像是找什么东西,就转而对我问道:“你在找什么?什么小孩?刚刚这里有小孩吗?”
他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正当我打算向他比划一下那是跟你一样系着丧布的小男孩时,一个看上去跟军哥差不多相仿年龄的女子朝这里走了过来。
她跟军哥一样身披着米白色的孝服,军哥在看到她后立即朝她挥了挥手道:“小尤,我们在这里。”
“老公你怎么跑这来了。”原来是军哥的老婆,没想到在等她靠近一看时,发现军哥的老婆我们倒是挺熟的,因为早餐店就是张哥和她在张罗,还以为这是张哥女儿呢,原来是儿媳妇啊。
“小秦你来了啊,咦,小雅大夫呢?她没来吗?”她跟平时卖早点时一样,很有礼貌的跟我打着招呼,可是同样的语气跟笑容,用在此情此景上,却听得我浑身不自在。
或许并不全是因为她一个人,而是因为她跟军哥一样,我从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悲伤之意。
仿佛今天所举办的并不是他们家的丧礼,而是一件极其喜气洋洋的高兴事。
这氛围太怪异了,大白天的都让我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我觉得我今天真不该来这里。
一会儿把蜡烛钱送到账房后就随便找个借口走了吧,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正准备询问军哥账房在哪时。
军哥的老婆居然递了一件丧服给我,而且还丝毫不给我推辞的机会,直接热情的将它披在了我的身上。
此刻我已经很不高兴了,甚至还加深到了极度愤怒的境界,这要是在卓玛村的话,别说是没人敢跟我这样,如果真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这么鲁莽的乱来,不死也会得到严厉的惩戒。
或许我现在也一样可以一把无情的推开她,我跟你们又非亲非故的,肯拿出这份蜡烛钱来参加丧礼已经是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了,现在让我穿丧服这算什么个意思啊,看我是小孩子好欺负吗?
可我现在爆发情绪翻脸的话,似乎也一样会把关系闹僵,于是我不但没有当场宣泄心中的怒火,反而还强颜欢笑的对她故作推辞道:“嫂子我就只是过来送大哥最后一程,我马上就得回去,医馆那边小雅一个人忙不过来,还等着我去帮忙呢。”
可也不知她们是真的没读出我心中的不悦,还是故意在那装傻,只见我都已经在跟嫂子的推搡中,自己在动手脱去丧服了。
可她居然还不依不饶的继续一边为我穿上,一边对我眉开眼笑的说道:“既然小秦弟弟肯来,就是自己人了,再说就算要回去也是吃过中饭后了,那吃完再脱也来得及啊。”
真的是每个都会有那么令人讨厌的一俩个人,而我在看到这夫妻的嘴脸后,我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我幸亏昨晚没答应张大哥什么,否则真不知道自己会被这家人纠缠到什么时候。
而接下来我真的是决定发自内心去逃避了,账房的蜡烛钱我也不去了,打算随便找个角落一桌,等饭一吃完就拍屁股走人。
于是我就怀着这种心态走进了大厅堂,没想到亲朋好友来得人数还挺多的,也有个十几来桌。
不过当我在看向这些坐在餐桌上的人们时总算是让我看到了正常的一幕,这些人的脸上一个个都挂着忧心忧虑的神情,有些还在一边低声的交谈中,一边惋惜的摇着头,像是在说“实在可惜啊,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说实话,看到这些人的神情脸色,我内心也才真的有一种像是来参加丧礼的感觉,哪像这个儿子和媳妇儿啊,说难听点,简直就是在假哭丧。
而我在看了扫视了一眼后,刻意坐到了稍微比较偏辟的一桌上,这桌人都是我所不认识的,看上去都是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或许是我身上穿着丧服和年龄较小的缘故,再加上我的脸上也是阴沉的,令他们觉得我内心肯定是沉痛的,所以他们在看了我一眼后,也没有开口来打扰和找我搭话。
就在我千盼万盼般的等到那一声示意开始吃饭的鸣炮声时,麻烦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如约而至。
率先过来找我的,好像是一个看似长辈模样的五十出点头的华发老年人,我当然不认识他,他也并不认识我。
他会来找我,估计全是因为我身上穿着的这件孝服。
只见他在走到我的身边,不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直接拉起我的手道:“你是自家人,怎么跑去跟宾客坐在一起,快到那里去做。”
这下我真的恼火了,不是我心胸狭窄突然忍耐不了,而是他这种行为也实在太不尊重人了,把我当狗在拎吗?于是我随即就阴下了脸,准备喝止他的动作。




天葬回忆录 第四百三十三章 沦为跑堂
“喂…喂…喂…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吃饭啊,赶快去厨房救急啊。”可还没等我先爆发情绪,另一个头戴白帽,身穿丧服的人就急匆匆跑到了我的身前。
这家伙比这个叫我移位吃饭的人还要讨厌,他在走到我的跟前后,居然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要拉着我跟他走。
而就在这时候,站在我身旁的人倒是伸出了仗义之手,他立马拦住了那个要拉我去后厨的人,并厉声问道:“你们厨子做事都这么风风火火的吗?有事不能说清楚再去办吗?”
可没想到,对于他听似理直气壮般的话语,厨子却以更为激动的语气对他反斥道:“后厨一个跑堂的刚刚不小心摔倒了,现在正缺人手帮忙端菜呢,你就别捣乱了。”
“哒…哒…”在厨子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又传入了我们的耳边,我闻声一看,发现来者正是军哥夫妻俩。
“张叔,张叔搞错了,他是我请来的朋友,并不是我们的亲人。”听到军哥的这句话,我心里对他的印象一时间又有点改观了,看来他还算是个知道分寸的人。
可是他随即下来转而对我说的话,又瞬间把我给气得想狠狠踹他一脚。
只见他在一边对张叔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又立即转而对我虚伪的说道:“小秦兄弟,要求虽然有点无理,但也实在事发突然,现在不光是少了那个摔倒的人,而且一同跟去的还有两位照顾他的人,所以这里实在有点忙得不可开交,能不能劳烦你帮我们端一次菜?”
他这无理的要求真的是听得我莫名其妙,我没有答应他,而是把头和手指向了那一桌全是穿着孝服的人。
可没想到当我在望向他们的时候,这一桌人竟然厚颜无耻,默契十足的全都直勾勾的反盯视着我。
并且还在那里小声的交头接耳着:“一点点小事而已,这年轻人这么乖巧懂事,肯定会乐于助人帮忙的。”
“对,对,人家也是事出有因嘛,不帮的话,肯定说不过去啊。”
他们的声音虽然小,但此刻整个大厅堂都是鸦雀无声的,所以相邻几桌的人绝对是能很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没想到对于他们这个别人的说词,不但得到了一整桌人的遥相呼应,甚至就连旁边的几桌都跟着起哄。
一时间竟把我逼得骑虎难下,如果以我在卓玛村天葬师的身份,就算我现在当场翻脸掀桌子气愤的走人,他们不但不会怪罪于我,甚至事后还得反过来对我登门赔罪。
可在这里,别说是掀桌子了,哪怕是我铁石心肠的拒绝他们,恐怕我今后都难以在这个村子立足了,甚至还会落下个不尊重逝者、不体谅家属的骂名。
于是气愤归气愤,但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我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看似无理的请求。
而且我居然还以笑脸的方式对张军点头答应道:“那就交给我吧,但我以前没做过这种活,如果端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跟指教。”
“谢谢,谢谢,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看着张军一脸真挚的感谢,我内心却是恶狠狠的咒骂着“用嘴谢就免了,来点实际的吧,如果真要谢,一会儿让我狠狠的踹你几脚吧。”
同时我也真的恨不得立刻大声告诉他,你是我来到金华后,第一次所感到后悔认识的人。
而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一场丧礼中,从宾客变成了一位跑堂的,不过好在那些做菜的厨师们和主管倒还算对我格外照顾,都是让我端送一些不太容易溅洒的干食菜。
可即便如此,由于这里的后厨跟大厅堂也有个几十来米的距离,再加上来来回回的几十趟后,我的体力也逐渐开始有点撑不住了。
于是我在往回走的时候,也开始佯装出一副很累的模样,步子和身躯的速度都明显放慢了,想以此来让自己喘口气,同时也偷个懒。
“咔嚓…咔嚓…”就在我手里耷拉个空托盘往回经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我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的声音。
我以为是有什么野猫野狗躲在这附近偷吃,可这里离厨房还有好几步的距离,猫狗不至于走得这么远偷吃吧。
其实这本不关我的事,但这时候干活已经干得很累的我,正愁找不到什么理由偷懒呢。
所以不管不论是你猫还是狗,对于我而言那就只是一个让我有借口以发现异常情况而偷懒的理由。
可奇怪的是,这声音听上去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是我一路循声而追,它好像始终都跟我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我就是发现不了它。
在等过了一会儿后,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追逐到了停尸房附近,虽然是大白天的正午时分,但此刻附近已悄无任何人音,所以显得格外的阴森。
尤其是在我几步之遥内的尸房中,正躺着一位多少有点心生愧疚的人,于是在这种因素的冲击下,我决定放弃对这个不明声源的追查了,还是赶快老老实实的回去端菜吧。
但就在我抱着托盘扭头准备回跑之时,我扫视而过的眼角余光,意外的发现,一个较小缩躯的身影,躲在停尸房的一处角落里,做着小动作。
我又当即猛的一下停下了脚步,并且朝那里望了过去,发现他所做的动作原来是在啃食手中的一个小鸡腿,而这个鸡腿显然早已没有了肉,他正在嚼食鸡腿的骨架子。
然而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认出了这个小男孩,他正是刚刚我在祠堂门口所遇到的那个跌倒在地哭泣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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