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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众魅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纸皮青蛙
谢亚理的声音急迫但是坚定。
李博文也不再淡定,慌张喊道:“你胡说什么!”
黄火土和凯文莱特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怕是再有一刻便会彻底失去抵抗意识。
齐子桓眼睛里掠过一抹哀伤。
病房中最初被用来抵挡钢丸却没有被击中的两只纸鹤再次飞起,从床帘上端疾刺而下。
一只取头顶正中的百会穴,一只直刺眉梢末端的太阳穴。
都是人体死穴,只要大力击中其中一处,便是死亡。
李博文突然毫无征兆地委顿在地,昏迷不醒。
齐子桓跟着一个箭步冲入病房,来不及将两个成年男子逐一搬出,只能左手抓住墙边的一张椅子,大力往靠院子的窗户掷去。
框!
当!
椅子砸碎了窗户玻璃,又跌倒楼下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今晚夜风较大,一阵风将床帘吹得不断飘动。
黄火土和凯文莱特正好到了极限,再也坚持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同时还伴随着咳嗽和干呕。
与此同时,齐子桓右手一晃,唤出桃木剑,左手熟练地往剑身一抹,剑身刻字泛出了乌光。
大步向前,一把将床帘掀开。
纸鹤刚才都已啄到了目标穴位,可就在触及肌肤的一刹那,一股滑润的力量将冲力卸往一旁,两只纸鹤都变成了擦过穴位,撞到了床上。
和一年前黄美美的中枪情形一模一样。
谢静娴为了救妹妹,此时正在她的体内。
齐子桓左手再抖,又拿出木塔,右手掌沿轻按数秒,半个拳头大小的金紫雷电球如同射门一般,生生砸入了谢亚理的体内。
日耀镜开启,齐子桓能看到谢亚理体内的黑气被雷电炸得淡薄了数分,舒卷着就想逃离体外。
剑身旋转,成了反手握剑,剑尖垂直向下。
齐子桓稍作犹豫后避开了心脏,咬牙,大喝,朝着那本就因为培养真菌而血肉模糊的腹部用力插下。
剑尖势如破竹般穿体而过。
剑身乌光骤然大盛,但凡触及到的黑气便被滋滋炙烤,消弭于无形。
一颗晶莹的眼泪从谢亚理的眼角滑下,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姐姐,别怕。”
乌光渐敛,黑气已经彻底消散。
“我也不怕,要勇敢。”谢亚理看着齐子桓,像是已经极其疲乏,眼睛慢慢合上。
齐子桓默然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姑娘。
她为人两世都被姐姐嫌弃心志不坚,却在最后关头无比坚决地求死。
宁愿去死,也不愿再杀人,也不愿成为在世上游荡不灭的鬼。
刚才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可真正从李博文持枪要挟黄火土他们进房开始算起,也才不过几分钟而已。
这时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保安才反应了过来,走廊上传来许多凌乱的脚步声。
李博文昏迷、黄火土昏迷、凯文莱特昏迷,后两者还同时伴随着呓语、抽搐和呕吐。
谢亚理意外的暂时还未死亡,但也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
一张张活动病床被推出了病房,送去了急救室。
君怡带着黄美美也赶了过来,正好看见黄火土躺在病床上,被两名护士往电梯口推去。
“火土!你怎么了!火土,醒醒啊!”君怡扯着女儿跟在病床边,焦急地大喊
沉默一年的黄美美也终于开声,嚎啕大哭中喊着:“爸爸!”
“爸爸!”
齐子桓站在走廊上,看着远去的病床。
他知道,就为了这声女儿的呼唤,哪怕黄火土的魂魄已经飘到了天边都一定会再回来。
人呐,有时会为了一个理由去死。
有时也会为了一个理由而活。





百鬼众魅图 第一百九十八章 墓碑
黄火土最后究竟有没有醒来。
谢亚理是求仁得仁,就此长眠。或是会被抢救过来,继续孤身与脑瘤挣命。
这些齐子桓都不知道,就在众人被推过走廊的那一刻,他也离开了那个世界。
再次睁眼已是天明,阴霾天气,窗外有小区里的狗吠。
他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床头闹钟的秒针在哒哒响着,并没有起床的意思。
就这么不知发呆了多久,才从枕下抽出百鬼众魅图,轻轻翻开。
不出意料,按照图册的归类,双瞳子谢静娴不过是个游魂而已,连厉鬼都算不上。
但对于齐子桓来说,这个世界却让他有种力不从心的疲惫感,远比与楚人美、阿雷莎这些知名厉鬼的战斗要累上很多。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在心魔境中有着上帝视角,仗着知道整个故事的始末便偷懒耍滑。
提前知道了人家的弱点或者漏洞,才有针对性地制定计划,这种对金手指的依赖性使得自我思考的能力降到了最低。
所以一旦出现双瞳这种原剧情模糊不透彻,或者原剧解释有误导倾向的心魔境世界,便会出现疲于应付的被动局面,甚至走入歧途。
这让他想起了《阅微草堂笔记》里的一则故事。
说是有一个书生在荒郊野外遇到了一个婀娜美女,看着煞是撩人。
他也是个读过书的人,没多想便知道自己定是见鬼了。
本想跟女鬼说声:谢谢,我们不约。
可是又一转念,记起书上说女鬼无非也就春宵一度吸吸阳气而已,自己身体强健,一夜下来问题不会太大,最多回头买点人参补补。
于是一人一鬼确认过眼神,也不开房,携手便去了女鬼的家中。
谁知女鬼一到家便显出原形,乃是一个虬髯大汉,揽住书生就一起共读了一本雪中悍刀行。
书生在疼痛的教训中,才明白自己遇上的是一个断袖男鬼,专门幻化成美女模样四处勾人欢好。
尽信书不如无书。
齐子桓这回就像这书生一样,自以为对事情发展规律了如指掌,反倒误入歧途。
他心中暗自警醒自己,这百鬼众魅图诡谲莫测,以后还不知会把他扔入什么样的世界。
以后当以此为鉴,眼要破妄,心更要破妄。
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突然一阵手机铃音突兀响起。
探身拿来一看,是韩泰的来电。
齐子桓这才记起这个去深市帮他寻找父亲下落的私家侦探。
这是,找到了?
齐子桓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深呼吸一口,才用力按下了接听键:“喂,韩师傅。”
“齐先生,您好,对不起这么早打扰您休息了。”对面韩泰的声音有些低沉。
“没关系,我已经起来了,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上回我根据线索来了深市查访,本来以为过程会很艰难,因为毕竟那个年代的身份信息不像现在这样全部联网了。”韩泰说得很慢,像是在斟酌着用词,“结果没想到,仅仅查了些工商方面的信息,就得到了很多关于您父亲的消息。”
“他又开了一家公司?”
齐子桓这倒不意外,按照上次韩泰的反馈,父亲本来在鄂省就是生意做得不错,只是后来因为地方保护主义的原因失败了,之后换个地方试图东山再起也很正常。
“不是一家,是很多家,仅由他作为法定代表人的就有八家之多。我在这个基础上接着往下查,发现还有许多被他实际控制的公司。”
“啊?”齐子桓这就始料未及了。
“而且这里头还有些情况,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告诉您知道。”韩泰的语气犹犹豫豫,“您父亲的这些公司各行各业都有,有物流公司、有咨询公司、有财务公司,但其中这其中有三分之二左右都是皮包公司,实际的业务其实有些不太合法。”
齐子桓愣住了,他清楚韩泰这么小心措辞地说出“不太合法”,那实际情况一定程度会要更深。
“具体是做什么?”他追问道。
“什么都有,最开始应该是倒手一些水货电器,后来摊子越铺越大,逐步开始涉及民间借贷,最后听说还组织过类似传销的组织。”
齐子桓彻底无语。
好嘛,涉嫌走私、高利贷、传销,还真是什么暴利干什么,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刑法。
窝在山中那么多年,一出山就搞大事情,这算是把自己当孔明还是姜尚啊?
不过他始终有些不敢相信,深入问着:“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过得硬的依据?”
“当时有几个案子牵涉到他,不过都因为证据不足,只是录了口供或者配合提交了一些资料就没事了。”韩泰耐心解释道,“我找这边的警方查了案卷,其实大量证言和间接证据都是明确指向了您的父亲,以我的经验来看,警方的调查结论其实没错,只是缺少了直接证据而已。”
“有没有可能只是被人推出来顶缸的?”
“这么说吧,我查过官方资料后,也通过这边朋友找了些混社会的老鬼打听了一下,当年的道上,真有您父亲这么一号人物。虽然他为人低调,并不经常抛头露面,但知道他的人也还不少。”
“……”这下实锤了,齐子桓只能呐呐问道,“那他后来呢?按你的语气,应该没有被抓起来吧……”
“传言当时他有个知情很多手下,因为酒后捅死了人而被捕……也许是猜到那个家伙肯定会供出许多事情来换取减刑,刚过了两天,您父亲还没等警方梳理清楚,就消失了。”
“消失?什么意思?”
“官方说法叫做人口失踪,他的身份证再也没有使用的记录。道上的传言是过海跑路了,有人宣称在越南看到过他。”韩泰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今天清早接到一个陌生来电,说知道我所查之人的消息,让我到一个地点来。”
“接着说。”齐子桓有些不好预感。
“我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点,并没有人出现。但是……”
韩泰停顿了一下。
“但是,我现在面前有个墓碑,上面写着您父亲的名字。”




百鬼众魅图 第一百九十九章 零售转批发!
挂了电话,齐子桓有些发呆。
在电话里,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应,只是交待韩泰尽最大可能继续查清父亲在最后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话没有明说,但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韩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跑路,查清去哪。
如果死亡,查清原因。
老侦探忠人之事,下阶段的查访重点本也是这么计划打算的,今天不过是阶段性汇报而已。因此并无推脱,领命而去。
齐子桓起了床来,踱步到阳台窗前,眼睛漫无目的看着小区门口急匆匆赶去上班的年轻人和提着菜篮在路旁寒暄的老人们,任凭清晨略带冷意的空气钻入敞开的睡衣领口。
按照现有的线索,大致可以理出他的父亲在离家出走后的行为路线。
先是去了鄂省,与人一起做实业,那时还算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结果在挣了不少的钱后却因为当地人甚至有关部门的不规矩,导致投资失败,口袋重又洗白。
然后孤身一人去了深市,利用深市改革开放、经济活跃的契机,开始涉足灰色产业。也许是先从当时相当猖獗的水货生意开始,逐步累积了资本和人脉后,利用一些注册公司的幌子,变成了什么挣钱就干什么。
除了好像没有听说涉及暴力犯罪以外,感觉就没什么事是那个在家中总是闷头看书的中年男人不敢做的。
这么一理顺之后,这些行为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为了钱!
很明显,他的父亲希望在短时间内挣很多很多的钱,因此在规矩做生意失败之后,悍然冒着身陷囫囵的风险开始干些不合法的买卖。
问题是,父亲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齐子桓眉头紧紧皱起。
在他仅有的一些模糊印象里,父亲并不是一个有着太多欲望或者野心的人,甚至都说不上勤劳,大多数时候只是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衣服坐在昏黄的灯下看书写笔记。
离家出走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往家中寄过一分钱,否则也不至于让齐子桓四处借债去为爷爷支付治疗费用。
齐子桓晃了晃脑袋,总感觉韩泰查出的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父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在听到墓碑上的名字后只是稍微一愣,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出现。
出门,吃了个早饭,来到店里打量着冷冷清清的店面和越积越多的各式纸扎。
他觉得自己也得想办法挣钱了。
韩泰一直为了自己这事在外奔波查访,不说出差食宿,估计仅四处托关系应该就花了不少的费用。虽然这个老侦探为了还上次的人情,从不开口提费用的事情,但待此间事了,总还是不能亏待了他的。
现在店中生意一直不见起色,尽管前不久在阿肥拉来的大生意上狠狠赚了一笔,手上澳门任务的佣金也还剩余了一些,但这些毕竟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是个长久的进项。
按照正常的营业收入来算,每月开店的利润甚至还不足以支付店铺与住房的开销。
也就是入不敷出。
店铺经营不佳,政府又大兴火葬,白事道场的活计越来越少。齐子桓悲哀地发现,自己现在除了杀鬼方面有些心得,其它根本没什么挣钱的手段。
就算回到山里去充当个神汉也都还少了些中医的底子,毕竟来求事的人大多数也只是身体不适,不一定就真与鬼有关。
能用除鬼本事挣钱的就是去那个论坛接任务,他又心中有疙瘩,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再去登录那个论坛。
这就尴尬了。
虽然他从小热爱科学、抵制迷信,但并不妨碍他一直有个除妖降魔的玄幻梦。
毕竟是男人嘛,谁没有在合上《西游记》的连环画后闭上幻想过自己遇上一个美艳勾魂的女妖精。
冷言轻喝一声:妖精莫跑,吃俺一棒。
嗯……然后就与妖精大战个三百回合。
现在的齐子桓可以说初步具备了这样的手段,那么问题来了,东方的妖精鬼魅都有个特点。
就是特别有理想。
譬如幻化为人过一段波澜壮阔的人生啊,或者潜心修道以期位列仙班啊。
都是一些脱离了低级趣味,有着崇高理想的存在。
说好听点叫不沾黄白俗物,说直白点就是——没钱!
不像人家西方的骑士和除妖师,搞定一个鬼怪能得到的报酬就实在多了。
要是杀个千年吸血鬼,得到的艺术品收藏估计直接可以成为拍卖行的vip客户。
要是能屠个恶龙更不用说,山洞里的金币最少也能去首都买个四合院吧。
唉!
齐子桓哀叹一声,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兴致阑珊的打开了电脑。
哒哒哒哒。
刚刚进入桌面,默认开机启动的旺旺就开始不停响着。
齐子桓愣了几秒,这才想起之前一时心血来潮建立的淘宝小店。
有生意?!
他精神一振,赶紧打开弹窗。
一共三个人发来消息。
其中两人只说了句“掌柜的,在么?”,估计是想咨询问题,可没有得到即时回复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那阵哒哒声主要是来自于一个id是串数字的客人。
虽然一样没有得到回复,可他还是锲而不舍地陆续发来了十多条留言。
“掌柜的,在不在?”
“你家的纸扎用品有点意思啊,实物是否也像你挂的图片一样精致?”
“能不能视频让我看看实物?”
“掌柜的?你一般什么时候在线?”
“我已经下单了,每样各买了一个,看看实物效果先,请你上线后尽快安排发货,谢谢!”
“对了,我还想问问,如果有订制需求,你那里能不能按照一些特殊要求提供订制服务?”
……
齐子桓仔细看完这人的每一条留言,又上淘宝后台确认了对方的订单。
果然是每样买一个,地址是寄到粤省省会。
来了个大客户,齐子桓心里大致有了个谱。对方现在应该还在考察阶段,自己的纸扎用品如果能得到对方的认可,说不定将能有一条稳定的出货渠道。
以后零售转批发!




百鬼众魅图 第两百章 我们把它挖开吧
高铁,湘省省城至深市。
齐子桓坐在靠窗的座位,右手撑着脸颊,正在静静地看着窗外。
车厢尽头的滚动屏上显示现在列车时速高达三百公里,可由于高铁的窗户都是经过特殊的缓速处理,因此两旁景物闪过的速度并不快,让人感觉与普通列车没什么明显的差异。
南方多山区丘陵,窗外基本都是一个又一个起起伏伏的小山包,其间有农田屋舍,有黄狗撒欢,有水牛干活。
邻座的男人可能是肚子饿了,从包里掏摸出一盒方便面,想了一会,起身朝餐车走去。
前阵子一个视频在网上发酵,引发了一场关于高铁上是否能吃泡面的大讨论。
双方都有些道理。
可齐子桓在看到这个话题之后,脑海里却无限循环着一个声音。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开水泡面火腿肠,收脚抬腿让一让!”
这让齐子桓想起了小时候唯一一次坐火车的经历。
他生长在湘省西部山区,那里从来就交通不便,大家出远门基本都是靠汽车在盘山公路上转呀转的,等将你转到晕车欲吐,却发现刚刚才过了一座山而已。
那年五岁多,他还记得那时是自己的外公过世,父亲带着他去赣省参加葬礼。
当时还是绿皮火车,车厢过道、厕所都塞满了人,甚至连一些座位底下都被人用报纸简单一铺,一钻进去当成了卧铺。父亲抱着小子桓坐在靠窗的位子,旁边是一个穿着不合身西服的大叔正在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走南闯北的各地见闻,隔壁的座位则是一伙人在打牌,不停呼喝。
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味道……嗯,混合着汗臭、脚臭、鸡蛋味、泡面味的一种独特味道。
总之整个旅程单调、乏味,被各种嘈杂声音和怪异味道笼罩。小子桓在最初的新鲜劲消退之后,很快生出了一种烦躁感。
父亲并未呵斥不肯安分坐着、不停扭动的小子桓,反而微笑地说道。
“我们来数牛吧。”
灰黑色的是水牛,黄褐色的是黄牛,两父子一人数一种牛,约定每个小时比一比谁数出的更多。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直眼巴巴的盯着窗外,口中喃喃数数。
真是一个超级无聊的游戏。
齐子桓默默回忆着。
可当年他数的水牛连赢两次后的雀跃心情,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窗外仍有水牛,但那个微笑着陪他一起数牛的中年男人已经不在了。
父亲确实死了。
这是韩泰传回来的最新消息。
上次的通话过后,齐子桓忙着给那个大客户精挑细选后发去了货品,客户收到后表示非常满意,已经在和他商量以后批量进货的打算以及价格问题。
就在这时韩泰打来电话,说已经找到他父亲以前的某个手下,确认了他父亲急病身亡的事。
齐子桓挂了电话,默默地坐车去往省城,买了一张去深市的车票。
……
在一家茶社的包间里,被韩泰接来的齐子桓见到了那个以前诨号叫做“包三”或者“老包”的父亲手下。
老包看上去并不像混社会的,约莫四十来岁,一身合体的休闲西装,带着眼镜,头发收拾得一丝不苟,一副公司高管的形象。
“你是齐爷的儿子?确实有些相像。”老包仔细打量着齐子桓。
齐子桓挺意外父亲被人称为齐爷,愣了一下才不卑不亢说道:“包叔,听说你以前和我父亲接触很多。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就离开了家,你能跟我说说他这些年的事情么?”
虽然已经从韩泰的汇报中知道了大概,但他还是想听知情人详细说说。
“嗯,我们当年都不知道齐爷原来还有个儿子,就擅自做主给齐爷挑了个地方下葬了。土葬的,所以没选公墓。”老包言语中有些感概,“我是从齐爷开始倒卖水货电器时就跟着他干了……齐爷有魄力有手腕,仅仅几年时间就将生意越做越大,黑的白的都有,其中有许多部分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具体负责不同事宜的有四个人,我、指头、疯狼和小黑,再加上一个管钱的老孔,我们几人基本就是齐爷手下最受信任的班底。”
“听说当时是因为疯狼酒后捅人被捕,才造成我父亲的变故?”
“嗯,都是这么传言,但事实并非如此。”老包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其实在此之前齐爷已经病倒了,医院当时并没有查出具体病因。但我们都猜测,是因为老孔失踪的事。”
齐子桓给对方和韩泰各斟了一杯茶,仔细听着。
“齐爷的生意都很挣钱,同样也有许多风险,所以后期已经很少抛头露面了,生意上的走账基本上是由老孔负责处理。可是有一天,老孔突然消失,再去查时,发现他在半年前就开始偷偷做假账并且转移部分资金,而他消失前两天则更加疯狂,毫不遮掩直接将各项生意的流动资金抽走……据我们估计,他至少卷走了齐爷生意三分之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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