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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医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朕mq
“说了不要你管”白无常一巴掌打落落在自己脑袋上的大手,饭了个身,把脸朝向里面,不理会他。
“妹妹”黑无常见她还是这般的倔,苦口婆心的劝道,“自从那小子进门,我就发现你不对劲,再加上在饭桌上你这么一闹腾,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知道你和那小子不对盘,东方琉璃不是个傻子,你要真是有什么事,就告诉哥哥,有哥哥在,不怕。”
“要真有个什么事,你又如何保得住我”白无常将头扭过来,和他扛上了。
“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事。”黑无常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宠溺。
白无常将一颗脑袋埋在身侧人的怀里,想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说
“哥哥可还记得那日你被反噬”
黑无常的眸子沉了沉,应道,“记得。”
那日他应东方琉璃的要求,冒着风险强行打开了那胭脂匠的走马灯,正在关键处,却被自己的妹妹强行打断,然后他被反噬,对身体造成了不小的损害。
当时东方琉璃在场,他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的妹妹抖出来的。出来后,他质问他的妹妹为何要做这种损己利敌的事情时,她回答他的,是这样一番话。
她说,因为我爱他。
那个男人,不是东方琉璃。
想到这,黑无常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低声道,“我知道了。”
替她掖好被角,那抹青色的身影就要离开。
“哥哥”黑无常的反应是她未料到的,她自被窝里翻起来,“你都不问问我其他的吗”
“有什么好问的”走到门口的人再次返回来替她重新掖好被角,“你想告诉我的,我自会知道;你不想告诉我的,我知道了又如何”
“你好好歇着,不用怕,出了事我顶着。妹妹,你要记住,我不管你爱谁,但我永远是你的哥哥,永远,都只会护着你一个人。”
门扇吱呀一声被关严,青色的衣角自室内退去,白无常躺在床榻上,心中一片复杂。
整整衣衫,东方琉璃和姬宫涅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出来,叫上黑无常和百里无忧,要他们一同和他出去一趟。
“去哪”问话的是百里无忧,他这才被当完苦工,又要拉着他去哪
“好事。”东方琉璃将去年做的披风往身上系了,口气不容拒绝,“你把寿眉留给小白,两人也好有个照应,咱们四个一同出去办件事。”
“小白”百里无忧挑挑眉,往他身后白无常歇着的屋子里看了眼,“把寿眉交给她,靠谱吗”
“你放心,有我在。”东方琉璃递给身侧的姬宫涅一件同色的披风,这就准备着出门了。
百里无忧不是个孩童,是非轻重还是能掂量清的,蹲下来和寿眉仔细嘱咐了一番,这才追着门口的人去了。
推开门,一阵寒风灌进来,冷的光脖子的百里无忧打了个寒颤,讨好似的看向东方琉璃,问道,“我能不能回去拿件衣服”
“拿什么拿”东方琉璃白了他一眼,“杭州不算冷。”
东方琉璃都这样说话了,百里无忧也不好再说什么惹人嫌,怨恨的看了眼同样裹着披风的姬宫涅,缩了缩脖子,又瞥见了同样穿着单薄的黑无常,心里这才算有些平衡。
调笑道,“嘿,你也没披风啊”
“我不冷,地府里的风可比这阴森刺骨多了。”一句话将百里无忧怼的哑口无言,索性闭上嘴,不再开口,只管走路。
沿着长长的西街往下走,冷风直往脖子里灌,路上行人寥寥,家家户户的门禁闭着,走了好长一截路,眼看着就快要到街尽头了,东方琉璃突然停住,指着巷尾的一户人家说,“上次你是在这碰见她的是吧”
“是。”黑无常答到。
“进去看看。”东方琉璃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扇进去,那门竟然也没锁,轻轻一推下,大大的敞开来。
“谁啊”
一进门是一道墙堵在门口,绕过去后,整齐的院落中是一排排的暖棚,高大的几乎要和砖砌的围墙一般高了,里面通着些东方琉璃他们看不懂的东西,估计这就是这家吃饭糊口的玩意。
一个满头银丝,却精神气十足的老太太立在院中央,长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防备。
“是谁”
四个壮年小伙子一字排开在自家院子里,任谁都会防备,东方琉璃倒也不生气,带着灿烂的笑容,客客气气的自报家门,“大娘,我是西街口上阴阳医馆的东方琉璃。”





阴阳医馆 第九十章 半叶魂(五)
“东方琉璃”老太太拄着拐杖思索了许久,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说起来,这年轻人的妹妹还是替她女儿申冤的大恩人。
恩人的哥哥,自然也是恩人。可老太太一点都没表现出对恩人感激流涕,反而更加不悦的开口,就差提起拐棍赶人了,“东方大夫你来我这做什么我这一没病人,二又不欠你的”
“大娘”东方琉璃依旧赔着笑,脑瓜子转的飞快,往旁边的暖棚瞥了一眼,道,“您这说的哪里话您这种的花,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今来您这,是有件事要求您。”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东方琉璃这般会说话的笑脸人,人都给捧着这样了,按理说这老太太也该缓缓语气,哪承想,这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老太太,依旧板着一张脸,冷冷道,“什么事是我这个老太太能帮上你的你还是快出去”
“是家里来了客人,吃不惯这冬日里单调的果蔬,想来您这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
“没有”这次老太太直接发了脾气,抡着拐棍直接开始赶人了。
东方琉璃也没想到她反应会这样激烈,一边往后退去,一边说着些讨喜的话,此时他敢打一百一的保证,这老太太家里,绝对有东西。
说不定那姑娘就在里面,老太太怕他们带走女儿,才拼了命的把他往出赶。
可退着退着,姬宫涅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们一伙四个人,这老太太只把拐杖往东方琉璃身上抡,而且次次都扑空,再看这老太太的眼神,一直盯着一处看。
姬宫涅大着胆子一把拉过东方琉璃,果然,那老太太就顺着门的方向一直抡着出了。
“这老太太怕是个瞎子。”姬宫涅凑到东方琉璃耳边,低声说出他的论断。
“娘,怎么了”
或许是院子里闹腾的动静太大了,内屋里传来一阵姑娘的声音,紧接着门帘一动,一个十五六模样的姑娘探出头来。
一身蓝灰洗的发旧的布衣,一对长已及腰的麻花辫,正是这户人家的那位卖花姑娘。
眼睛先落在东方琉璃的身上,一愣,开口道,“东方大夫,你怎么来了”
却又突然想起自己在尘世人的眼中应该是个死人了,连忙遮了脸去往屋里钻,生怕吓到人。
“陆姑娘,请留步。”还是东方琉璃先反应过来,两三步追赶上那往屋里钻的人,横在门槛前挡住她去路。
姓陆的姑娘被吓了一大跳,望望他先前站的位置,再看看眼前的这人。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她被惊的说不出话,东方琉璃却是先开口了,“陆姑娘,我有些事想与你说,不知可否能行个方便”
还不等到陆姑娘答应,那瞎了眼的老太太就寻着声音冲了上来,提着个拐棍叫嚣,“我看谁敢动我女儿”
“人死”姬宫涅话刚说道一半就被止住,这种老太太是最听不得这种话的,看她见到死了的女儿天天在眼前晃,非但不害怕还护的和宝贝似的就知道,你要和她说一句什么“人死不能复生”的话,她准会和你拼命。
东方琉璃将姬宫涅的话拦下来,也不管那老太太看不见,依旧赔着笑脸将老人扶进了屋,一边扶一边说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不是来和您抢女儿的。您想想,我一个大夫家的,懂什么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法子,当然,我也肯定没那个心。我今儿过来,主要是来给家里的客人寻点稀罕物吃,可刚刚我这客人,呐,也在这呢,和我说了,您这女儿似乎有些不对劲,我这才想和陆姑娘搭句话问问。”
东方琉璃说的比唱的好听,连跟着的另外三个人都唬的一愣一愣的,更何况是那一颗心尽系在女儿身上的老太太,听他这么讲也有些道理,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肚中,任由他馋着坐到屋中。
可这屁股刚落下,又坐不安稳了,因为东方琉璃说,她女儿有些不对劲。
“我女儿怎么了”老太太拉着东方琉璃的手不放,一脸的焦急。
“陆姑娘的魂魄,似乎有些缺失。”
“缺失”老太太的双眸中一片茫然,“那会怎样”
“人有三魂六魄,少一魂一魄都是天理不容,不是痴就是傻,或者祸事不断,你说会怎样”搭话的是百里无忧,抱着他那团冻僵了的身子,凑到屋里,说些胡乱的话火上浇油。
“啊这么严重啊那东方大夫,你快给看看。”一听这么严重,那老太太也吓坏了,连忙窜到地上拉着东方琉璃就要往自己的女儿面前推,一边推一边念叨道,“东方大夫,你快给看看,给看看。”
“好。”东方琉璃也不推辞,他本来就是奔着这事来的,将老太太请回里面的屋子里,四个大男人,就围着一个半人半鬼的姑娘盘问起来了。
明灭的烛火在黑漆漆的屋里跳动着,老太太是个有心的,一只以为女儿只是一抹幽魂,怕她见着日头就散了,哪怕是家中也不敢卷起竹帘,家中四处拿布遮的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一只蜡烛给女儿照亮子。
“陆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直接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幽幽的烛光下,东方琉璃脱下披风搭在一旁,开口问道面前的姑娘。
“我娘”陆姑娘回头看了眼里面的屋子,目光中有些许犹豫。
“放心,已经睡了。”百里无忧拍拍手,自里面出来。
“你把我娘怎么样了”陆姑娘脸上一脸焦急,起身就要往里面奔去。
“哎”百里无忧一把折扇点在她胸前,“自我们来,你就应知道我们这一行没个普通人,要真是图你们母女性命的人,还用这么废话我是怕你老母亲听了不好受才使了个法术让她睡下的,姑娘可切莫辜负我一般好意啊”
“那,谢过公子了。”陆姑娘忧心的看了眼那道门帘,将步子挪了回去,坐到了一张长凳上。




阴阳医馆 第九十一章 半叶魂(六)
“可以开始了吗”
陆姑娘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东方琉璃开口。
幽暗的烛火下,陆姑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是何时起觉得自己不对劲的”
端坐在长凳上的人眉头稍蹙,答到,“似乎是自一月前,我发觉自己白天是个人,晚上就几乎没人能瞧见我了。至于东方大夫你所说的什么魂魄不完整,若不是你们提起,我还真不知道。”
这个答案太过模棱两可,并不能使东方琉璃满意,他耐下性子,继续问道,“那你在变成这般模样之前,可否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是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这”陆姑娘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我也不知自何时起变成这个样子的,这样吧,我将我所有的遭遇都说与你听听,你帮我瞧瞧,是哪里出了差错。”
密不透风的小屋里,身穿灰蓝旧衣裳的姑娘开口,缓缓道出她的遭遇来。
生前的事不必多说,大家都是街坊,算不上熟识,但至少也不生分,没什么说就的,故事便从她遇害时说起。
刚入秋的阳光照的依旧烈,她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牡丹花,穿着一身大红的褂子推开大门,踏到了街上。
两只麻花辫为了搭配衣服而解开来盘了发髻,两腮扫了薄薄的粉。说实话,她也颇不能习惯这么艳丽的颜色。在她印象里,会穿成这样的只有这两种人一种是结婚时的新郎官和新娘子,还有一种就是街头阴阳医馆里的东方大夫。
不自在的不住的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羞得连头都不敢抬得太高,生怕被熟悉的人瞧见了耻笑。可她也是没有办法啊前几日她上街卖花时认识了一个主顾,瞧着是个富贵公子,每日都要来她跟前买走一大批花,说是家中有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喜欢。
这可是个金主,花钱大方,人也客气。这不,今日里还要她去他府上亲自送一批牡丹过去,说是给妹妹过生辰。
酬劳自是不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她穿一身大红的裙子,还特意连衣服都给她送过来了。说是因为日子喜庆,每个人都要打扮的喜气洋洋的。
真是个好哥哥啊,若她也有这样一个哥哥,该有多好啊
但也只是想想,她这辈子,是不会有哥哥了,因为她娘没能给她生一个。
嘀咕着这古怪的要求,陆贞莲挎着竹篮走着,却也无心猜测,对于她来说,能赚钱便好了,哪怕主顾让她扮个鸡公去,看在钱的面子上,恐怕她也不会拒绝。
哼着曲儿,她为省时间而挑着小路一路往目的地走着,心里盘算着或许这单下来,过年给娘添件新袄子的钱就够了。
自己的衣服就不做了,前年的袄子改改还能穿,眼看她都及笄好几年了,总得攒钱给自己添嫁妆。
两边的柳树像画似的往后退去,她乐的像只雀儿,却不知,危险正在像她靠近。
拐过一条偏僻的窄巷后,那位定了花的公子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说是临时改了地方,可否请她去趟城外送花
陆贞莲本来是犹豫的,可那公子说再加一倍酬劳,而且当场就把银子给了她。掂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再抬头看看天上老高的太阳,她动了贪念,鬼迷心窍的答应了他。
事后,陆贞莲每每回想起那个时候,都悔不当初,可她忘了,她面对的是一个杀人狂,哪怕是她不答应,他也有法子要了她的命
对银子的贪欲促使着陆贞莲跟着那位公子一路走到了城郊,等她上到山岗上,觉得有些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弯弯延延的山路尽头是一处破败的屋子,她抱紧怀中竹篮,拔腿就往回跑,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吓的直往后退,咣当一声推开身后的木门,整个人都跌了进去。
铺面的灰尘呛得她咳个不停,还没擦净,就觉得一块黑影投在了她眼前。
雾蒙蒙的,她听到那人说,“你和她很像。”
还来不及思考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意思,一只手横上她的脖子,手起刀落,她再看到的,就是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她和浑身溅满鲜血的男人。
她吓的几乎要叫出来,那人却依旧不罢手,将她的尸身摆上案台,劈做几截,再细细切成臊子大小装进一个个放鱼饵的小桶,吓得她腿一拔就撒出好远。
天已经黑了,月光明晃晃的照人眼睛,或许是应了老人们的那句话,人死了魂魄会在原地徘徊不前,她被困在巴掌大的山林中,没处可去,只能坐在山岗上看着杭州城。
冷风呼呼的刮在她身上,她已感觉不到寒凉,不知不觉的,竟然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不在山岗上了,而是到了杭州城里,她虽然欣喜,却也不敢往街上走,怕吓着人,便躲在桥下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等天黑了,没人了,我就回家去看一趟娘。
她这样想着。
但是此时,偌大的杭州城她却无依无靠。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落下一片片的雨,砸在她破烂的衣衫上,冷冷的,冻的她发抖。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做鬼也是会冷的。
这么大的雨,哪里都去不了,她只能躲在石桥下,拼命的蜷着身体,不让雨淋着自己,让自己尽量的暖和一点。
风呼呼的刮着,雨成片的打在身上,可供容身的地方越来越少,她努力将自己不大的身子往回缩,几乎要绝望了,也不想着回家了,只盼着传说中勾魂的黑白无常能来将她赶紧带走,不再遭这罪。
雨滴落在湖里,打的噼里啪啦,又冷又饿的她迷迷糊糊间听着有人叫她的名字,接着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抱起来。
头昏脑涨的她也没能完全睁开眼,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宛如天神下凡。




阴阳医馆 第九十二章 半叶魂(七)
再睁眼时,又换了个地方。
不再是又冰又冷的石墩,这是一块帐幔,素素的颜色,系着流苏在上面静静站着。她躺在一块不大的木板上,凭手底下的柔软,分辨出这是一张床榻。
艰难的撑着身子坐起来,门口一阵响动,随着吱呀的一声动静,门帘被掀起,自外面进来个男人。
高个头,宽肩膀,浓眉大眼的,她认出来,这是她家隔壁做纸火生意的赵子瑞。
“子瑞哥”她开口,突然想起自己已是个死人了,连忙拿被子遮了脸,怕吓到人。
半响后,外面没了动静,她自被窝里探出头来,想着那人不会真的被她给吓死了吧
哪想,被子掀开后,赵子瑞却端坐在她面前,往床头上放下一碗汤药,笑眯眯的同她说,“怎么不认得我了还把头藏到被子里”
“子瑞哥,我,我”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面前的人笑呵呵的,喂她喝了姜汤,说着,“你这姑娘,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大暴雨的天不回家,跑到外面做什么躲雨还不去个好点的地方,在桥底下缩成一团,要不是我打巧路过那,看你不给河水冲走了”
赵子瑞像个老婆子似的在她面前碎碎念,把她都给念烦了,不过也多亏了赵子瑞的碎碎念,她才觉得,似乎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事。
不过想着也是,那荒郊野岭的,除了她自己和那个歹人,是又会知道她的遭遇呢
但毕竟已经不是个人了,在喝了口姜汤后,她抬起眸子,问道眼前的人,“子瑞哥,你不怕我吗”
“怕你”端着姜汤的赵子瑞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既不是豺狼又不是虎豹,我为何要怕你”
一颗悬着的心稍微往肚子里放了放,靠着身后的枕头歇息了会,一碗姜汤灌的她身子暖暖的,被风雨吹的苍白的脸也稍微有了些气色,赵子瑞便将她送回了她自己的家,反正也就隔着一道墙,有事知会一声就行了,免得陆大娘担心。
这是赵子瑞的原话。
她也发现出了奇了,明明是自己不小心被人骗去给杀了,怎么在这些人脑海里完全没这回事似的街上的邻居大婶,人人见着她了都笑嘻嘻的打招呼,爱美的年轻妇人还时不时拦住她问问有没有什么新上的花,她心里疑惑着,也不好抓着一个人就问,只能回家坐在灶火前和自己的娘说了。老太太听了后,一把粗糙的手搭上她额头,说了句,“没发烧啊怎么竟说胡话”
陆贞莲迷糊了,这个世界稀奇了,怎么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她娘还因为这事拉着她去医馆里瞧病,付了几钱诊费,和东方大夫说道,“大夫你给瞧瞧,我这女儿自从前几日独自出去淋雨来就有些不正常,老把睡梦中的事当做是真的。”
那穿着红袍的大夫一脸笑意,接过她的一截手腕与她细细把了脉,开了方子,安抚她道只是太累出现了幻觉而已,嘱咐她不要累着了。
苦涩的中草药在药锅里滚开,陆贞莲托着腮帮子坐在炉火前思考,莫非真是自己太辛苦给累出病来了
药锅里的药腾腾腾的冒着泡,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她闻见这股味,连尝都不必尝,就知道这药定是苦涩无比。
将药煎好了往碗里一倒,闻着那股味,她想要是这药能不苦就好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嘛她安慰着自己,长叹一口气,咕咚咕咚一口气闷下去,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苦味。
陆贞莲被惊到了,端着碗去和她娘说,老太太端起碗边舔了一口,眉头皱的比她院里养的菊花还要紧。
“这么苦,你怎么说是不苦你这丫头,诚心诓你娘是不”
陆贞莲端起碗也舔了一口,确实不苦啊
两人为着一碗药苦不苦的事吵了起来,最后老太太断定为是她可能感了风寒,失了味觉,拉着她又去看了回病、又抓了副药才作罢。
原本只是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她也没放在心上,安安分分过她的小日子,权当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再说,大夫不都和她说了嘛,只是劳累过度而已,于她自己,她也不想那么早就死去。
陆贞莲就安安分分的待下来了,每天早起浇花除虫,闲时挎着篮子去外面卖花,小日子倒也过的滋润。
可是没几天,她又感到不对劲了。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自己活的似乎太顺利了。
比方说这天气,入了秋的天气还没完全凉下来,这“秋老虎”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陆贞莲将老爹留下来压箱底的宝贝都使出来了,一天跑断了腿的浇水,花还是干到不行,好则蔫倒一片,坏则成片成片的死,焦的她着急上火。
望着那成片半死不活的花苗,无意间念叨了句这天要是能下场雨就好了。你猜怎么着唉,话音刚落,淅淅沥沥的雨就落了下来,砸的她毫无防备的脑袋生疼。
躲在屋里收拾着家务,不时愣眼望望窗外,陆贞莲怀疑她是不是要成仙了怎么随便一句话就这样灵验。
若是一次便也罢,可她几乎能算得上是心想事成,准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娘说她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可她却不这样觉得,若真只是运气好,哪有这么巧次次都挨上。
揣着心中的疑惑,陆贞莲天天还是过着从前般的生活,只是时不时停下来想想,这其中,是不是真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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