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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医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朕mq
不如放手,就此忘记。
还好,熟识不久;还好,岁月还长;还好,我不过你生命一过客,忘了吧,东方琉璃。
忘了吧。
清风吹过,靠在车柱上的男子,泪眼满行。
日头渐渐落了山岗,天色便暗了下来,驾马的车夫加紧了步伐,那一皮鞭一皮鞭抽在骏马身上,四蹄的畜生便撒开了蹄子跑,一转眼功夫就溜出好远,总算是赶在闭城门前进了眼前的都城。
因已临近夜晚,整座城市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路边稀稀拉拉的小摊贩收拾着自家摊上的零碎物品,准备回家去。
姬宫涅挑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叫醒东方琉璃,几人便住了进去。
寿眉依旧一副忧心的模样,连饭菜上来都顾不得吃,只拿一副湿漉漉的眸盯着东方琉璃,时间久了,东方琉璃也再做不到熟视无睹,只能将碗筷放下与其正视。
啪的一声,碗筷落在桌上,寿眉一惊,缩了缩脖子。
东方琉璃拿起一旁备着的帕子擦了擦嘴,这才道,“说吧,何事?”
小姑娘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不开口吧,百里无忧恐怕此时还在遭着罪,开口吧,东方琉璃又明显的不高兴……
这般两难问题,可叫她如何是好?
就这般犹犹豫豫间,东方琉璃有些失了耐心,进来发生的事太过繁杂,让她本就恍惚的心更加摇摆不定。寿眉此举,无疑是雪上加霜,更加激化了她心中烦躁,一下子就没了好脾气,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哎——”寿眉见她要走,也急了,上前几步直接拉住她衣袖,“东方公子——”
“嗯?”东方琉璃转头,眸中流露出的明显不悦吓了寿眉一大跳。
却还是咬咬牙开了口,“东方公子,你能带着百里一起去杭州城吗?”
寿眉真不愧于她这名字,身子板和茶叶一般,生的瘦瘦小小,仿佛风一吹就能散了,怪不得被百里无忧视为掌上明珠。这般像柳枝一样的女子,又有几个男人不会去爱怜?像此刻,她就站在自己面前,用一双湿漉漉的饱含担忧的眸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让她这个女人看了,都不住的心生怜爱。
呵,好姑娘。
只可惜,她不懂得怜香惜玉。
见寿眉又提起百里无忧的事,东方琉璃根本就不愿理会,甩袖转身就走,这可急坏了寿眉,短胳膊短腿的急急忙忙上了前想要拉住东方琉璃,奈何身子太小太弱,一下子就被板凳绊倒,直直往地上跌去。
“啊!”寿眉惊呼一声,想要抓住身侧的什么来避免这场惨剧,却已是来不及,脚下滑脱,那是电光火石一瞬间的事,哪里来得及去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预料到结果却无能为力。
东方琉璃本已上到楼梯,忽听得身后一阵惊呼,猛然回头,只见那瘦小的身影不知被什么莫名的东西给绊了一下,四仰八叉的就向后倒去。
她的身后,是实木的桌椅,若是磕到了……
寿眉身子虚!
来不及多想,东方琉璃飞身而下,就要去捞下面那个可怜的人儿。
却有一道身影先她一步,稳稳将那小人揽在怀中。
东方琉璃愣住,抬起头时,眼前却已是一片了然。
是他。
白衣折扇,百里无忧。
看来,似乎没她什么事了呢。
东方琉璃收起此刻自己多余的动作,将手拢在袖中,就准备离去了。
这般英雄救美,这般花好月圆,她看着,实在窝心。
赤色的衣袍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奈的痕迹,尔后缓慢落下,东方琉璃的步子便踏在了木梯之上。
咯吱——
那古老的楼梯发出声响。
“你没事吧?”身后是关切的询问,不用回头,东方琉璃也知晓那画面该是如何和谐。
那娇弱的女子,该是一脸惊慌失措却又假装安详,自面上挤出来个得体的、却明显是强装的笑容来安慰抱着自己的男人,以换取那人更多的怜惜。
心中一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自己也变作了这样一个爱以恶意揣度别人的女人……
“东方琉璃!”还未思虑完,身后就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东方琉璃茫然的回头,看见的,便是一张盛怒中极其失望的脸。
那人,白衣如画,将自己怀中的女子搂紧,对着她便吼道,“东方琉璃!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分了吗?”
东方琉璃被他这一嗓子吼懵了,整个人,就似一座石像,直直立在那里,不知所措,良久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他这是……把寿眉摔倒的过错,推到她身上了?
为什么?
“过分?”东方琉璃的嗓音里压着的满满都是委屈,她需要极力克制,才能让自己的这份不该有的情绪泄露出去。
“你说我过分?”





阴阳医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冷眼相待
“我哪里过分了?”
东方琉璃的眼底已然噙出泪水,要她用力忍着才不会掉落。也不知道是距离实在隔的太远,还是百里无忧的注意力就根本不在她的身上,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竟然也没有人发现。
“哪里过分?”百里无忧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出口的皆是嘲讽般的语气。那一阵阵刺耳的笑声传入东方琉璃耳中,扎的她胸腔难受。
“你问我哪里过分?东方琉璃,我与你相识多年,自以为对你说不上是实打实,却也是了解十之八九的。我百里无忧以为,你东方琉璃,堂堂正正、落落大方,一向是个极有气度的人。却没想到,你竟然能对一个小姑娘下的了这样的手!东方琉璃,你知不知道她身子骨弱,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这些年来,我跑遍大江南北为她寻医问药,喝过的药材就算是你十个医馆都未必装的下!你,身为一个大夫,一个长者,就是这样对一个病怏怏的小姑娘的!”
百里无忧的控诉,掷地有声,那一句句的话语,犹如空谷之音在她脑海不断回响,然后炸开,轰的她五脏六腑都生疼。
堂堂正正、落落大方……
这样的人……
好一个堂堂正正、落落大方!
她东方琉璃,是怎样的人了?
懒得再多加辩解,在一个无法信任你的人面前,你说什么都是错的。百里无忧满眼都是他怀中的柔弱姑娘,哪里还腾的出视野去看真相?
那么,她无话可说。
就在百里无忧以为她又会用她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进行辩解时,收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话语。
阁楼之上的红衣人,一身公子装束,神情淡漠。
“与我何干?”
百里无忧愣住了,他设想过千万种东方琉璃为自己辩解的借口,却唯独没有料到此般。她像一个高傲的神牴,于高处,漠视众生,满目皆是清冷,那一双眸中含的曲委早已散去,剩下的,只有冷漠,和嘲讽。仿佛,仿佛将他无限的缩小,化为戏台上博众宾客一笑的花脸戏子。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
而东方琉璃只是淡漠一笑,继而转身上了阁楼。
寿眉身子骨弱,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与她何干?她的病弱又不是拜她东方琉璃所赐,她用的着愧疚吗?
这些年来,百里无忧跑遍大江南北为寿眉寻医问药,喝过的药材就算是她东方琉璃十个医馆都未必装的下,与她何干?那寻医问药的钱与精力,又不是她东方琉璃所出,她用的着心痛吗?
不错,她是一个大夫,一个长者,她是活了千年的白泽兽,可这些,与寿眉的遭遇有关吗?
她要怎样对一个病怏怏的小姑娘?
是她求着百里无忧把寿眉委托给她的?
走进房门前,东方琉璃深深看了蜷在百里无忧怀中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子,内心的厌恶不由更深。她百口莫辩,难道寿眉作为当事人就不能开口解释一句?佛家有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看来她这一副病怏怏的身子骨,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不管身后云起云灭,东方琉璃直接甩袖进了房门,那咚的一声门扇合严的声音,震的百里无忧有些懵。
“百里无忧——”
来不及多想,身后传来一声呼喊,百里无忧转身,这才看到在他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的紫衣男子,只见他手里提着一大包药,就在他身后两三步距离站着。
“东方琉璃病了?”下意识的,百里无忧开口问道。
姬宫涅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药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开口道,“这些药足以喝上三五日,喝完了就按照这个方子继续去抓,待到七日后可以视情况再另寻高明调整药方。”
言罢,姬宫涅也未做停留,直接绕过二人,也往楼上去了。
在踏上第一阶楼梯时,那冷酷的男子身形微停,道,“马车已经替你们二人寻好,是那顶琉璃白的,定金已付,尾款自补。”
哒哒的脚步声远去,不久后,同样的门响声再次响起,百里无忧看着桌子上那一大包药材,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伸手去拿那一包药材,就在他手即将触上那药材时,撑着它的桌子突然碎成两半,整包药就那样跌在地上。
百里无忧一愣,继而也明白了,方才的场景,姬宫涅怕是一丁都不落的收入眼底了。
姬宫涅,也难为他没有当场与他刀剑相向。
百里无忧摇摇头,放下怀中寿眉,弯腰就去捡落到地上的那包药材,却意外的自其中翻出了一包银两。
这——这绣囊看上去好生眼熟。
百里无忧将那钱袋放在手心仔细观察,在最角落处发现了一只小小的白泽兽。
不必再猜,是东方琉璃授意的吧。
百里无忧的心中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五味杂陈,那股梗塞堵在喉头,犹如浓痰咳不出来,难受的要紧。
吱呀——楼上有房间洞开,百里无忧抬头,对上的是一对冷漠的眸子。
她颖儿虽刁蛮任性,却夜不是狗咬吕洞宾之人。楼上和寿眉瞧上去年岁差不了多少的少女一脸漠然,冷冷的俯视着下面那个男人。
“颖儿——”百里无忧开口。
自上面扔下来一个瓷瓶,百里无忧接住,就听得那脆铃铃的女音道,“这是给你们家寿眉的,杭州路远,发病了一粒,可保她一路无忧。”
“颖儿——”百里无忧察觉出来了气氛中的尴尬,再次开口,回应他的,却是同样的关门声。
气氛骤然尴尬。
天色已晚,空荡荡的大厅里,也没有食客,只剩下百里无忧和寿眉,孤零零的站着。
对了,柜台后面还有两人,那是目睹了事情全部经过的店主人和店小二。
稀疏的月光撒下,店主人指使小二点了灯,再去那位白衣公子跟前问话。
“这位公子——”店小二捧着烛台来到百里无忧跟前,“您需要吃点什么吗?”
“不必了。”百里无忧分出一包药,交给店小二吩咐他给帮忙煎了,这当口,他还哪能吃的下去?




阴阳医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分道扬镳
店小二起开身,柜台后算账的店家犹豫片刻,合了账本自柜台后走出来,一盏烛台在他掌中跳跃,映出他紧皱的眉头。
那店家来到百里无忧身侧,往寿眉脸上打量几番。
好个清秀的小姑娘,可偏偏……怎地这般坏心肠?
按道理说,客人的事他是不应当管的,守着这祖上传下来的一间小店,安安分分就好。可看着那红衣公子,他的心里,不知怎地就没由来的一紧。
罢了罢了,就当他多事一遭。
纠结再三,开口道,“这位公子——”
百里无忧此刻没有与人交谈的兴趣,眉头微微蹙起,转过身来道,“何事?”
店家再次深深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寿眉,最终下了决心,开口道,“这位公子,您旁边的这位姑娘是自己绊倒的,我在柜台后面看的清……”
闻言,百里无忧的眉头一松,不是东方琉璃推的?
想想也是,东方琉璃那般寡淡性子,怎么会……是他关心则乱了。一股浓浓的愧疚生于心头,方才争执间未曾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东方琉璃的字句,想必她也是万分难过的吧?
心下顿时慌乱起来,目光不由抬起,落在了阁楼之上紧闭的门窗之上。
他的动作被寿眉尽收眼底,嘴角划起一抹苦涩。
是什么时候开始,百里无忧这么在乎东方琉璃了?
是东方琉璃与姬宫涅大婚?她至今都记得,那天盛世典礼,一对红的似火的璧人在上站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百里无忧的眼就紧紧黏在那对璧人儿身上。
他心中,必然是有所想的,不然也不至于握痛了她也不知。而后,还丢下她,说自己去小解。
谁家小解一刻钟也不曾回来?
百里无忧,怕是与东方琉璃有什么牵绊,只是这二人默契的紧,竟然谁也不曾提过。
今夜的百里无忧,确实有些许不正常,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将自己出事的帽子扣在了东方琉璃脑袋上,不容争辩。
从头至尾,她都好似一个透明人……
淡淡的荒凉自胸腔蔓延开来,就那么一瞬间,寿眉突然怕了。
这个守护了她十世的男子,真的会等到她安康吗?
她不确定了。
东方琉璃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床榻上的人辗转反侧,偏生就是无法入睡。
脑海里满满都是那抹白色的身影,他怒目而视,数落着她的不是,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
辩解什么呢?他的眼里,怕只有那个叫做寿眉的小姑娘吧?看他心肝宝贝小甜心摔着了,现场又只有她们二人,就自然只能怪罪她了?
好像,并没有什么错呢?
东方琉璃,你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
心里烦躁的要死,小小的床榻间,东方琉璃再也卧不住,索性披衣起身,漫步到窗口。
伸手推开窗柩,夜间一片安宁,稀稀点点星光洒落,坠入大地,一片银灰,蛐蛐们在草丛间叫着,绿油油的光在远处闪烁,一明一灭,仿佛将星空写在了大地。东方琉璃深吸一口来自静夜的空气,凉到沁人心脾,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一个飞身,东方琉璃就自窗中跃了出去。
出去走走也好,她这样想到。
邻间,姬宫涅虽未与东方琉璃共处一室,却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隔壁的动静,在听到一声响动后,他自窗口探出头去,看到的,便是一抹赤色消失在暗夜之中。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姬宫涅放心不下,起身也跟了上去。
这是一座静的可怕的城,脱离了繁华的苏杭,初来乍到此地,东方琉璃一刹那间竟然有些许不习惯。
没有夜市,没有湖泊,只有一条又一条的巷道,打更的人嘴巴张得老大,掩饰着自己的困顿,家家户户门窗紧掩。到晚上,这座城便睡了过去,没有一丁点的生气,东方琉璃就在街上游荡着,宛若失魂。
逛遍了大半个城,到处都是一样的景致,东方琉璃也腻了,挑了个最高处的房檐坐下了,眺望着夜空下的远方。
前方,是红尘无限的杭州城;身后,是她生活千年的昆仑山。
两个地方,两种景致,心情却是一样的。
她想起那个劝她修仙的仙者,那时她对此嗤之以鼻,因为她是个极没有规矩、散漫惯了的人,实在是不爱那甚劳子的修仙成道。但现在,她却有些心动了。
听说,成仙之后,七情六欲尽数忘却……
她累了啊。
将身子往后一趟,用力之猛,连她自己都能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想象中的痛楚却没有传来,一只大手从背后托住了她,本能的想回头,淡淡的音色却自耳侧响起。
“出来看星星。”
他用的是陈述句,东方琉璃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紫衣的姬宫涅也在她身侧坐了下来,目光投向远方。
他知道,今夜的东方琉璃受了莫大的委屈,但他却不知该从何安慰起。
似乎,自出了青媚狐那档子事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微妙了起来,处在一种尴尬的要死的境界,这几日的赶路,二人也不曾有过多的交流。
他们心中都装着事,他不知道东方琉璃,究竟将他摆在了何种地位。
他原本以为,东方琉璃对自己是情深不悔的。因为东方琉璃是个极其认真的人,只要她认定的事,必定会有始有终。
可照今天晚上的事来看,似乎并不是这般模样。被冤枉固然难受憋屈,可依东方琉璃的性子,绝对不会这般的表现。想当年,整个杭州城都觉得她薄情寡义不救人命,她也只是关了医馆不去理会,何曾与人起过冲突?
东方琉璃,对百里无忧……怕是有情的吧?
这下好了,直接从两情相悦却被棒打鸳鸯直接变成单相思了。姬宫涅勾起嘴角,苦苦一笑,开了口:
“东方琉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东方琉璃还不大能反应过来,只见身侧之人,举目远眺,眸中尽是她摸不透的情绪。
“从前……”姬宫涅缓缓开口,将故事娓娓道来。




阴阳医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秦皇俑(一)
姬宫涅星眸暗沉,望着远方,将故事缓缓道来。
许多年前的时候,在一座宫殿里,住着一位公主。
这位公主有着举国最豪华的宫殿,享受着举国最尊崇的待遇,当然,她也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他们叫她殿下,封号,定扬帝女。
当时,坊间民谣讹传,“君不见瑶台千丈高兮,玲珑楼阁指云霄;君不见东海万尺深兮,玲珑酒池通阴司;君不见科场金殿风骚笑兮,玲珑唐寅挥文章;君不见……
此谣曲,说的正是这位定扬帝女所居住的玲珑宫。虽只是寥寥数语,却足见玲珑宫中奢靡之风。
扬国百姓皆道:当今圣上专宠九公主定扬。帝女定扬一时成了扬国的传奇。
可只有定扬帝女自己知道,她并不快乐。
七岁那年,定扬帝女的母妃走了。
给景妃送灵那天,她站在棺木的最前方。丧队经过大殿,她抬头,看到了自己传说中的父皇,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背着手,冷漠地站在高台上。
她看着他,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挺的笔直,碎发在风中飞舞,开口,说了句震惊全场的话。
她说,“节哀吧。”
然后领着丧队,头也不回的离开。
扬帝那天的脸色,很不好,惨白惨白的。
景妃走后,她连最后的一点依靠也失去,如果没有后来的相遇,可能终其一生,她都将在孤寂与沉默中度过。直到下个君主继位,将她赐死。
但扬国九公主定扬,注定不会在历史的痕迹中碌碌无名沉没。
她出生于烟花扬州,帝王之家。三月,在整个扬州都处于冰雪之中时,火红火红的彼岸花,自扬国边境向扬都开去,映染了半片江山。她携一只红鹤,为冰封已久的扬国带来了久违的春天。举国欢庆,满城烟火,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怎会平凡一生?
约摸十来岁的年纪,定扬的生命中闯入了一个人。一个,为她传奇一生留下浓重墨笔男人。可以说,没有他,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定扬。
……
浓浓月色之下,东方琉璃已陷入姬宫涅所讲的故事,她的心弦随着哪位定扬帝女的经历起伏,早已忘却自己的纠结,就在此沉沦。
而故事的讲述者——姬宫涅,此刻也是双眸暗沉,蕴含着深深的悲伤。
突然,自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正在和谐相处的两位,东方琉璃本能的回头,看到不远处冲天的白光。
那个方向……是客栈?
不好!东方琉璃与姬宫涅对视一眼,二人就像是演练过千万遍一般,默契的起身,迅速往事发地点赶去。
路上紧闭的门窗纷纷打开,还有不少胆大的走至街上,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麻烦大了。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东方琉璃的心底还是本能的一紧。
在人间行走,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惊动凡人,这动静,不管是谁弄出来的,今晚必定都是一个大麻烦!
无奈的叹了口气,东方琉璃提速,就往客栈方向赶去。
客栈的老板此刻正站在大厅之中,身上凌乱的衣裳表明了他也是在慌乱中起身,那双历尽世事的眼此刻写满了迷茫,目瞪口呆的盯着楼上。
这……这,这发生什么事了?
东方琉璃与姬宫涅已经赶到。
一入门,东方琉璃便提脚向楼上奔去,她已看清,光源处就在颖儿的房间内。
而姬宫涅,则是一把拉住店家,一番威胁利诱,稳住了他。
砰的一声,门扇被破开来,一身红衣的男子,就这样闯入了颖儿闺房。
房间内……一片混乱。
什么桌椅板凳,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花瓶花架也摔了一地,简直比盗贼洗劫过的地方还要狼狈不堪。
再往上看去,只见一位身形瘦削的少年于废墟之上趴着,他光着上身,单薄的脊梁不知为何而剧烈的起伏。
等等,他身下,似乎还有东西?
那是一抹衣阙,若不是观察仔细,根本不能看到。
“颖儿?”东方琉璃试探的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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