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摇曳随风而起

聂启云蹙眉，探究的看向她，“你为什么不想知道钰儿的死因？”
“我、我只是觉得，钰儿的身体那么小，上面已经布满了针眼，伤痕累累……”秦美姿眼神闪烁着，抽抽搭搭，“聂医生，你再把钰儿解剖，实在是太狠心了……”
“说的有些道理，但我不觉得这比钰儿真正的死因重要。纪总，你认为呢？”聂启云问道。
秦霏不在这里，究竟要不要解剖，作为父亲的纪翎粤才有决定权。
纪翎粤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给秦霏打电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女人总该出现了吧！
竟然还是关机！
这女人莫名其妙的在赌什么气？钰儿没了，她还有个女儿在医院，难不成她能一辈子不出现？
纪翎粤拧着眉头，心中生出一股近似于赌气的恼意，既然她都不关心，那他也无所谓！
“聂医生，我认为还是让钰儿早点入土为安的好。”
听到纪翎粤的这话，秦美姿心中暗喜，那来不及掩盖的喜色虽是一闪而过，却被聂启云捕了个正着。
“只要纪总不追究，那我们医院也不会多事。”聂启云无奈妥协了，毕竟他和钰儿非亲非故，该做的都做了。
秦美姿心中的石头放下了，红肿着眼，哽咽的对纪翎粤说道：“翎粤哥哥，我们赶紧去给钰儿布置好坟地吧。”
夜晚，喧闹了一天的医院归于寂静。
“聂医生，没经过家属同意就这么做，万一没有查到什么，反而被纪总追究……”助手有些担忧。
纪家摆明不介意钰儿的手术“失败”，聂医生还要往枪口撞。
纪翎粤财大势大，动真格的追究起来，就连院长也保不住聂医生的，说不定他在国内医疗行业都待不下去了。
“我只是不想让钰儿死得不明不白。我只是不想让……”聂启云拿起解剖刀，毫不犹豫的划下。
他承认自己也有私心，他不想秦霏责怪他医术不jīng，责怪他信誓旦旦……
当天边露出第一丝拂晓的天光，化验报告也出来了。
聂启云不可置信的呢喃，“竟然如此！竟是如此！”
“会是什么人做的？这么狠心对待一个孩子！”助手恨恨的捶了下桌面，一夜未睡有些憔悴的脸满是愤慨。
不是移植手术出了问题。
但聂启云并没有丝毫轻松，他的心头很快被更沉重的东西压着，秦霏要是知道了真相该有多痛……
虽然秦霏一直避而不谈她为什么会和亲生儿子分开，但聂启云很清楚，她是不得已的。
“这件事别宣扬出去，我会去找纪总说清楚。”





往事摇曳随风而起 13章
聂启云亲手把钰儿瘦小的身子打理好，怜惜的抚着他紧闭的眼皮。
钰儿的眼像足了秦霏，可是却再也不会睁开了。
这可怜的孩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来这世间走一遭……
纪翎粤来接钰儿，憔悴疲惫的脸色显示他也是一夜未睡。
他把手放在钰儿冰凉的小脸上，这孩子瘦的像是一岁多似的，脸小得他一只手罩住都绰绰有余。
纪翎粤没怎么带过钰儿，大部分时间是纪母和美姿来带。
得知钰儿走了，纪母已经哭得昏厥过去，美姿留在家里陪着老人家。
“你联系到秦霏了吗？”
“没有，她关机了。我宁愿现在联系不到秦霏。”聂启云苦笑着摇摇头，拿出化验报告，“纪总，我很难面对一个母亲，给她这种结果。”
纪翎粤一愣，什么意思？
“纪总，你平时和钰儿相处得多吗？他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的？”
聂启云第一次见到这个鼻血汩汩的孩子，就发现他比同龄孩子瘦弱。
“我印象中钰儿一直有些体弱多病，我以为那是……”纪翎粤顿了顿，似乎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是母体在孕期过得不好而导致的先天不足。”
监狱里能有什么好日子……
聂启云再度摇头，这次他的目光锐利起来，带着指责和不忿看向纪翎粤。
“纪总实在是太不关心钰儿了。我来告诉纪总吧，钰儿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很好。在和亲生母亲分开之前，他都是个健康的孩子。”
秦霏虽然不愿意说自己为什么会钰儿分开，但却跟聂启云说了很多怀孕和生下钰儿那一个月内的趣事，还发过钰儿满月的照片给他看。
那时候的钰儿分明没有半点先天不足的痕迹。
“秦霏跟你说了什么？”纪翎粤不悦的蹙眉，秦霏和聂启云私下居然已经这么熟了？
“纪总，秦霏跟我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让害死钰儿的真凶逍遥法外！钰儿的体弱根本不是因为先天不足，甚至钰儿得血癌也不是意外！”
纪翎粤瞳孔猛地收缩，厉声喝道：“你什么意思？”
“我还是解剖了钰儿。”
“你！”纪翎粤刚要发怒，却被聂启云霎时就红了的眼眶给摄住了，一时竟说不出一个字。
聂启云哽咽着开口，“你一定想不到我发现了什么。钰儿的死因不是脐带血有问题，不是移植手术失败，而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被人下了药，长久下来药物累积无法排除，导致了钰儿体内血液浓度过高，钰儿是死于药物中毒啊！”
看着化验报告，纪翎粤身体僵滞，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什么叫长年累月被下药？什么叫死于药物中毒？
也就是说钰儿是死于谋杀！
“纪总，你要是不信就再找别的医生检测，法医也行。”
纪翎粤的手越来越用力，把化验报告抓皱了也浑然未觉。
他努力回想自己派人把钰儿抱回来的那天，钰儿的样子……
还记得那时钰儿刚满月，纪母还夸他白白胖胖像个藕娃娃，说钰儿哭声响亮像爸爸小时候。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钰儿就瘦弱下来，吃东西也像是小猫，胃口不太好？
纪母说是小孩子长身体抽条，美姿也想尽办法做各种好吃的喂养钰儿，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纪总，谁接触钰儿最多？”聂启云明知故问。




往事摇曳随风而起 14章
听秦霏说秦美姿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姐姐和“妹夫”有了孩子，却被迫分离，然后孩子由妹妹带着。
就秦霏那不愿多谈妹妹的态度，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
现在，种种矛头皆指向秦美姿，纪翎粤却是下意识的摇头否认，“不可能，美姿一直当钰儿是自己的孩子，她对钰儿多疼爱呵护，我是亲眼所见。难道我还不如聂医生一个陌生人知晓内情吗？”
聂启云冷笑，“纪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要是不肯帮钰儿报仇，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查。当然，纪总您有财有势，把这桩丑闻压下去也不难办到。”
要真如此，那他就去网上爆料。
纪氏财团总裁夫人、纪小少爷的后母兼小姨，长期给不到三岁的孩子下药，导致孩子中毒身亡！
就不信他纪翎粤能全部压下去。
“不，这件事我会去查。”纪翎粤冷沉的开口，眼眸弥漫着深不见底的黑，“我要亲自处理。”
“还有，纪总也得想想怎么面对秦霏。孩子好端端交到你手上，居然受尽折磨枉死！”聂启云尖刻的讥讽着。
他实在太心疼秦霏母子，也太愤怒于纪翎粤这个不合格的父亲了。
纪翎粤身体一僵，沉默着把钰儿装入殓尸袋，定定的看了钰儿最后一眼，拉上拉链抱着，和聂启云一起来到太平间，将那已经硬了的小身体放进了冷冻屉。
“害钰儿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聂启云请了假回到自己的公寓，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疲累和害怕。
秦霏，你去了哪里？我想你出现，又怕你出现，怕你知道钰儿的死因。
我宁愿钰儿的死是因为移植手术失败，你就不用面对那不堪的真相……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
摸到手机，聂启云锲而不舍继续给秦霏拨打电话，开机了，接通了！
“秦霏！”
“喂？喂喂喂……”
听见一个陌生的大大咧咧的女声传来，聂启云愣住了，“你是谁？秦霏呢？”
“我刚出去夜跑，在卞江边一个偏僻的石滩上捡到了这手机……”
聂启云的心脏猛地紧缩，“你只看到手机？”
“是啊，要不是那么偏僻可能早就被其他人捡走啦！我跟你说，我捡到这台手机的时候它就没电啦，充上电发现有开机密码，我也开不了啊，只能等着有人打过来。方便的话，你现在可以过来我这里拿手机，聂医生。”
秦霏……失踪了！
一瞬间，聂启云的脑海里闪过几种猜测，是出了意外还是被劫持？
早该想到秦霏不会无缘无故没来医院的，他早该报警的！
“好，我这就过来！”
在聂启云的请求下，捡到手机的女孩爽快的答应带他去捡到手机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太着急找到我朋友了，所以只能麻烦你这么晚了，还带我过去。”
夜黑风高和一个陌生男人去偏僻的地方，聂启云感谢女孩的信任。
“我可是练过泰拳的好吗！聂医生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女孩屈起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何况，我觉得你是好人。”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聂启云好奇地问。
“你是这手机充好电后，第一个打过来的人。最重要的是，机主给你的备注是‘最感激的聂医生’。我想能让人最感激的医生，一定是好人吧。”
“……”
聂启云的眼眶湿了，他不过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罢了。
“喏，我就是在那里捡到的。”女孩指着一片冒着一丛丛绿草的石滩，“当时手机就这么摆在这块石头上，好像是在拍摄似的。”
凉风袭来，一阵熟悉的味道飘入他的鼻翼间，这是——血的味道！




往事摇曳随风而起 15章
手指微颤打开手电筒，聂启云照了一圈，不由的喉咙涩涩，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看到地上早已经凝固的片片血渍。
“这么多血！”女孩讶异，看到血迹沿着石头一路向着江里而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你朋友不会是被人劫杀了，丢进卞江了吧？！”
这话惊得聂启云差点站不稳，勉强说道：“不，不，我猜是她身上的刀口崩裂了，一周前她才做过剖腹产手术。”
还是孩子妈啊，可怜……这又是丢手机又是血的，恐怕是凶多吉少。
“看血渍滴落的力度和形状，确实像是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也可能是在和人的拉扯中导致的。”女孩是侦探小说迷，对这方面有一定研究，“或者……聂医生，你朋友平时性格怎么样？她有没有可能自杀啊？”
“不可能！”聂启云一声怒喝，吓了女孩一跳。
唉，人就连自己下一刻想什么都不知道呢，哪能这么肯定别人的想法。
聂医生真是关心则乱。
“她之所以剖腹产，就是为了取出脐带血给她得了血癌的孩子做移植手术，你说她怎么可能自杀？她还有个早产的女儿躺在保温箱里……”聂启云呆滞的看着那些血迹，更像是说服自己，“昨天下午就是那孩子手术的时候，她却没出现在医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女孩不忍心再打击他，随口说道：“孩子做完手术可该到处找妈了。”
“那孩子做完手术没多久就……”聂启云说不下去了，转而朝着四周大喊：“秦霏！秦霏！秦霏！”
太惨了。
失去孩子又失踪的母亲。
还有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两人道别后，聂启云马上打纪翎粤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他狠狠的一拍方向盘，朝纪家驶去。
聂启云不知道，此刻的纪家，风雨欲来。
上午，纪翎粤从医院离开，趁着秦美姿陪着纪母在花园散心的时候，让人在家里几个主要的地方尤其是秦美姿的卧室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和监听。
如果，真是她害了钰儿，那她一定会得意忘形露出马脚。
“翎粤哥哥，钰儿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秦美姿小声的在纪翎粤耳边问道。
像是很怕被纪母听见，她看着凉亭里的纪母，目露哀伤。
纪翎粤也低声说着，“钰儿放在了太平间。我想再请几个得道高僧做法，保佑钰儿下辈子可以健康平安。”
“嗯，希望钰儿能够早点去投胎，如果可以，我希望钰儿再来我的肚子。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让我做他的母亲……”秦美姿倚在纪翎粤宽厚的xiōng膛上，眼泪又扑簌簌的滑落。
在纪翎粤看不到的角度，她盈满泪水的眸子有着扭曲的快意。
小杂种，我一点也不想做你的母亲，快点投去畜生道吧！
又搂着秦美姿安慰了几句，吃过午饭，纪翎粤就来到了书房，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下午，秦美姿的母亲，也就是秦霏的继母汪静颐过来探望女儿和亲家母。
她安慰了悲伤的纪母几句，就退了出来，勾着女儿的手臂一起到了秦美姿的卧室。
一进屋，秦美姿这几天一直半垂着头哀伤悲恸的姿态就变了，她拨了拨乌黑柔顺的齐腰长发，令纪翎粤恍然想到秦霏曾经也有一头这样的长发。
“你那么小心干嘛？这里隔音效果很好的。”秦美姿妖娆的靠坐在床头，对汪静颐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还拉了拉的举动表示嗤笑。
“小心驶得万年船没错的。”汪静颐拉过椅子也坐了下来，问道：“那小杂种真的死了？”




往事摇曳随风而起 16章
刺耳的词语让纪翎粤的脸秒黑，要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不会相信一向面对钰儿慈爱的汪静翊，私下居然是一张这样的嘴脸。
母亲都这样了，那女儿也……
很快秦美姿就证实了纪翎粤的想法。
耳机里清晰的传来秦美姿得意的笑声，“那还能有假？我可是亲眼看过尸体的，都硬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死透了！哈哈哈哈哈……”
“哎哟，可怜见的，都没熬过三岁的生日呢！”汪静颐嘴上说着可怜，脸上却满是恶毒的笑，“真没想到他死的这么快，本以为还要熬几年呢。”
秦美姿掩chún，如丝媚眼翻飞着，此刻她已经完全颠覆了自己在人前白莲花般清纯柔弱的形象。
纪翎粤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他拳头握得死紧，用尽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继续看，继续听。
“我倒是没想到他还死得这么天衣无缝，血癌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不枉我下了几年药在那小杂种的牛nǎi里！”秦美姿伸出手指，欣赏着自己前两天新作的水晶美甲，这么晶莹剔透的美手，怎么能干活儿呢！
“呵呵，这两年，我每天跟个保姆似的伺候那小杂种，妈你是不知道我心里多怄！就他也配！不过是看在照顾他能让翎粤更加心疼我罢了。”
下了几年药在牛nǎi里……
纪翎粤想起秦美姿每晚睡前都会亲手泡一瓶牛nǎi，再温柔的喂钰儿吃下去，每次看到这个画面他都觉得暖心，如今想来是那么可笑，那么讽刺。
他的孩子，就这么一口一口，每晚每晚，慢慢的吃着毒药，直到病入膏肓。
如果没有聂医生执意给钰儿尸检，那钰儿死亡的真相会被埋葬，杀人凶手会一辈子逍遥法外。
纪翎粤痛苦的低吼出声，自己为何如此大意，如此愚蠢，引狼入室害了孩子！
“反正那小杂种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帮他早点解脱也好嘛。这下你可以安心备孕了，早点生下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个秦美姿更怄了，她烦躁的拍了下身边的抱枕，“那也得举行完婚礼啊，谁让翎粤非说要婚后。都什么年代了他还这么保守，我那时候给他下药都没睡到，被秦霏误打误撞的截胡了！”
这幅嘴脸彻底推颠覆了秦美姿平时的形象，她嘴里的字字句句都化作了耳光，打在纪翎粤的脸上。
他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眼眶也不受控制的发红，湿润。
画面一转，眼前浮现出和秦霏的那夜……
纪翎粤心生气恼，力道也就没有收敛，粗bào的放纵自己掇取着她的滋味。
秦霏越是痛呼，脸色越是煞白，他越来劲，因为这一切都是她求仁得仁，咎由自取，不是吗？
做了几次，纪翎粤很清楚药效已经解了，但他还是欲罢不能，翻来覆去就是不肯放开她。
直到第二次被秦霏下药，纪翎粤不得不承认，他有被算计的恼火，但更多是沉迷的欲火。
一整晚的颠鸾倒凤，不仅仅是因为药效。只是他一直可以回避，不肯面对罢了……
从来都知道秦霏是个美人，但他却是第一次看到她那样潋滟得不可思议的一面。
那一刻，纪翎粤心跳骤然加快，很想把秦霏藏起来，让她这辈子都只在自己身下绽放这样的风情。
可是第二天，看到秦霏脸上泛着羞涩的红晕，还有那白色床单上盛开的点点红梅，让这女人算计得逞的恼恨就盖过了心底那丝不明的暗喜。




往事摇曳随风而起 17章
“在哪家医院做的？效果还挺bī真。”
不过他可不会上这个当。
秦霏这种放荡无耻的女人，前男友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了。只有秦美姿是纯洁的，值得爱惜和呵护的。
现在想起来，纪翎粤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认为秦霏放荡，好像都是秦美姿若有若无的提起，姐姐又交了个男友，姐姐脚踏两只船，不小心看到姐姐出入妇产科，好像是去做流产手术……
她在自己身下明明是那么青涩，就连听到自己的嘲讽后，脸上转瞬苍白，偏偏嘴上逞强，“这年头谁还去医院做啊，都是在x宝买的初夜血囊，20块包邮。虽然是假的，但纪翎粤你也太粗鲁了，弄得我好不舒服。不过喜欢你这么久，怎么也是我赚到了。”
“你！”纪翎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当然比不过她经验丰富了，“见鬼的喜欢！你的喜欢就是给我下药yīn我？”
秦霏想开口辩解，但她知道纪翎粤不会信，说出来非但动摇不了秦美姿那朵白莲花的位置，还会让他以为自己陷害秦美姿。
她捋着如绸缎般乌亮柔顺的长发，露出满是吻痕的脖颈和锁骨前xiōng，无所谓的说道：“就当是我们提前洞房好了，我听说结婚那天新人会很累，新婚之夜怕是没力气。”
纪秦两家长辈是有联姻的意思，但分歧在于纪翎粤属意秦美姿，而纪母看不上私生女，只能接受正牌的秦家千金。
“你别做梦了。我的新娘只会是美姿。”
得知两人有了夫妻之实，纪母便催着订婚，纪翎粤拒绝，纪母坚决道：“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你就别想娶那个私生女。”
纪翎粤不解，自己的母亲并不是那种看身份的人。
纪母意味深长的说：“儿子，看一个人，用眼睛看是不够的，因为眼睛看到的，很可能是人家想让你看到的。只有用心看人，才看得准。”
那时候纪翎粤没有听出纪母的弦外之音，也没有时间去思索是什么意思，因为秦美姿留下一封告别信就离家出走了。
回忆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再听到秦美姿抱怨“为什么翎粤就是不肯碰我？要不是秦霏怀孕了，我都觉得他是不是有问题”时，纪翎粤按压着乱跳的xiōng膛，无力的扯起嘴角，却笑得很勉强，眼中只剩下对自己的讽刺。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珍惜呵护的女人，他想给她足够的尊重，想明媒正娶后才碰她，没想到她却不是这么想。
讽刺的是，他觉得秦霏下作不堪，怀着对背叛秦美姿的恼恨而更加厌恶她。
“我是个正常女人，也会有需求的嘛。”
“这些年你不也没闲着。”
秦美姿自得的笑了，对汪静颐说道：“我发现呀，清纯小白花的人设真是百试不爽，迄今为止就没有不吃这一套的男人。再加上秦霏的衬托，我就更楚楚可怜了。”
不，有一个男人不吃这套，对她散发的魅力跟瞎了似的视而不见，就是那个聂医生。
而且那个聂启云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好像是想调查什么。
秦美姿又仔细想了想，确定和聂启云没有交集，就把他抛到一边不去想了。
“玩了一圈都没有遇到过比纪翎粤更优秀的男人，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汪静颐拍了下女儿的腿，嗔怪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就知足吧，等那小杂种下葬了，让翎粤快点举行婚礼，以免夜长梦多。”
“不可能的，我现在什么阻挡都没有了。小杂种死了，还有秦霏也……”




往事摇曳随风而起 18章
秦美姿一想到自己策划的自杀直播，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可是她的得意之作，待会她就去拿翎粤的手机多欣赏几遍。
一张她收买医生拍的照片就让秦霏傻傻的自愿去死了，而且她压根没有派人跟踪秦霏，秦霏却一直没出现，看来是真的葬身卞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