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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王熙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香溪河畔草
说话间,贾琏喂了凤姐一块。
凤姐不愿张嘴,贾琏又腆着脸嘻嘻的笑:“小生一番心意,奶奶赏个面子吧!”
凤姐只好捏着鼻子吃了一块。
贾琏大喜,如法泡制,又用银签子挑起一个鸽子蛋喂凤姐:“奶奶再赏小生一个面子呗?”
凤姐本来对贾琏在妻子怀孕期间外出作乐,很是不屑。
但是,听过昨夜老鬼叙述,觉得贾琏也很无辜。
按照时间推算,那时贾琏只有三岁,却失去了母亲的疼爱,被贾母这个杀母仇人养大,又有多少真心?
这种没有母亲教育疼爱的孩子,能够长大,没有黑化成为凶神恶煞,委实不易!
凤姐由此发觉,她的夫君贾琏似乎也并非一无是处。
且后世人都是十八岁成年立业,贾琏二十岁,从现在努力还不算晚。
看着一派纯良,随遇而安的夫君,席凤很是奇怪:贾赦这个继承人被撵去花园子偏安,不仅贾赦没意见,就连贾琏凤姐夫妻竟然也十分认同。
作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难道不是应该奋起抗争,夺回自己的权利地位吗?
像是席凤的父亲,在她祖父过后,哪怕祖母在世,席凤的叔叔们也搬出了祖屋,各自出去开门立户。
侧枝也分得了应有的家产。
属于祖上的族产,所有叔叔们每年可以共同享受三成的利润,余下七成都要留给嫡枝一脉,以保证嫡枝的社会地位,从而保证家族的长久不衰。
当然,嫡枝在侧枝遭遇困难的时候,义不容辞的施以援手。
同样,侧枝在嫡枝需要支持时候,也要毫无保留的贡献力量。
如今的贾府,却是主次不分,利益不明。无论嫡枝侧枝,都恨不得挖空库房,吃他个海晏河清。
席凤看着努力讨好自己的贾琏,心里一软,也回敬一块鹅掌:“二爷您也吃!”
贾琏张口接住,吃了,咧嘴笑得开心极了:“多谢奶奶!”
平儿见他们喂来喂去,自动消失了。
来到厨下,平儿开始犯愁,装碧米的坛子见底了。
午膳还勉强能熬一碗粥,晚膳却是没有了。
可是,奶奶似乎只爱喝粥,这可如何是好呢?
平儿蹩手蹩脚回到正房,却在门外靠着柱子守门喂鹦鹉,等候贾琏出来,好商议一下。
室内这边,凤姐一边跟贾琏互动,一边在心里回味刚刚了解的一切。
凤姐喜欢吃亏,席凤却不乐意。
凭什么要在自己家里受外人欺负?
席凤不能忍受。





红楼之王熙凤 6.006
席凤虽然初来乍到,内宅也有了街,深知内宅非战场,可以真刀真枪,快意恩仇,谁有实力勇气就可胜出。
内宅一如官场,盘根错节,不能硬拼,需要计谋与手腕,迂回行事。
凤姐需要同盟。
凤姐第一个同盟,就是要争取夫君贾琏,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
但是,有关贾母的阴私,不能直接对贾琏明说,必定并无铁证,一旦跟贾母杠上,吃亏的肯定是小辈。
再者,席凤忽然蹦出来,说贾琏这些年都在敬重仇人,贾琏面上无光的同时,只怕就把凤姐恨上了,不利于夫妻合心。
贾琏一直来贾母十分敬重,必定贾母护着他长大。
凤姐敢肯定,关键时刻,贾琏必定要站在贾母一边。
疏不间亲,凤姐揭穿不合适,必须婉转告知。力争让贾琏主动出击,自己在他需要助力的时候,夫妻合璧,拼力一击,掌控贾府。
可是,如何不动声色说服贾琏?
凤姐首先考虑娘家的叔伯,可是,娘家很快被凤姐否决。之前,娘家的三叔刚刚跟姑母二太太达成协议,要倾尽人力物力扶保元春上位。
所以,这个时候凤姐要跟二房打擂台,娘家不仅不会援手,反而会责怪凤姐不识大体。
对于王家来说,眼下推出一位皇妃参加夺嫡宫斗,比帮助一个侄女儿内宅夺权有意义。
这个时代女子靠娘家父亲与兄弟。
她刚刚得知兄嫂嫉恨她,马上又发现,娘家的父亲三叔,都在帮助姑母损伤自己的利益,真正让人沮丧。
至此,席凤不由十年远在真灵大陆的父母与兄长!
有人宠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啊!
凤姐怅然若失!
蓦地,凤姐抓住记忆中的一个重点,她婆婆的冥寿快到了。
贾琏生母的冥寿正是三月初三。
老鬼曾说,张家人已经进京。他们会不会去庙里给婆婆点长明灯做法事呢?眼下已经的二月中旬,距离三月三还有半个月时间。
让贾琏从张家得知情况,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张家舅舅替自家妹妹出气,暗地寻找当年的真像,合情合理。
席凤决定从此切入话题。
她放下碗筷,吩咐平儿打水洗手,然后,又吩咐平儿伺候贾琏。
贾琏从没见过凤姐如此温柔以待,凤姐虽然明艳动人,却是一贯言语犀利,对贾琏管得紧,恨不得贾琏不离左右,却又一本正经,特别是白日,端的跟菩萨似的,不许他动手动脚。
想要亲热一回,不知要费许多水磨功夫。哪有今日这般体恤温软!
贾琏净了手,便挨着凤姐腻歪,如今的凤姐怀孕,竟然越看越标志,他心痒痒的,虽不能吃,摸摸捏捏解解馋呗!
凤姐却是一推手,正色道:“二爷甭动手,我这里有正经话说。”
贾琏笑嘻嘻在凤姐嘴上描一描,喜滋滋在鼻翼下嗅嗅:“什么正经话?”
凤姐道:“前几日二爷不是说要去庙里做道场,可选定了哪家没有?”
贾琏闻言忙着收起笑脸,眼里感激顿生:“还没呢,你也知道,这些日子紧着大妹妹的事情了,她月底就要进宫选拔,这个时候我也不好提起这章,索性都是每年做熟了的,等大妹妹进宫了,咱们再准备也是一样。”
凤姐闻言正中下怀,如此她才好安排。
老鬼说了,张家舅舅在礼部做侍郎,必定不会亏待被娘家拖累致死的妹妹。
她正好利用祭奠婆婆的机会,跟张家接上头。
然后内外夹攻,外面利用张家施压,迫使贾母二房主动搬迁,若是贾母二房不肯。
那也只有家丑外扬,先迫使赖嬷嬷交代罪行,然后交给张家,让张家跟贾母谈判。
虽然婆婆死得冤枉,可是,大家族一荣俱荣,丑闻最能败家,不到万不得已,凤姐还是不想公布出去。
毕竟,她的儿女将来也要为人处世,有个那样狠毒的老祖宗,对儿孙并非好事。
凤姐绝不能让二房败坏荣府,只要二房识趣,她也不会让二房讨饭,总要给他们体面的活着。
毕竟一个好汉三个帮,独木不成林,一个人撑不起一个世界,人脉资源很重要。
但是,大房必须先正位荣禧堂。
贾母的偏心要改了。否则,凤姐不会再出一份力。
凤姐得到贾琏的肯定答复,决定暗地里打听张家的消息。
很快就到了午餐时分。
平儿端上来饭桌,依然是清粥小菜。碧米粥换成了白粥。
凤姐吃了几口,勉强入口,不说她素日吃的灵米,即便是跟碧米粥,也是天差地别。
凤姐微微蹙眉,这些米粮真是太难吃了。
她搜寻一下凤姐的记忆,结果发现,凤姐喜欢银子超过一切,吃穿用度都要排在银子后面。家里有多少那种好吃的碧米粥,凤姐并无了解。
不过,凤姐也喜欢那种熬出来青青碧碧的米粥。
这便好了。
凤姐因问:“咱么家里的碧米没有了?”
平儿颔首叹息道:“今年御稻田减产,宫中的事情又多,咱们家直买到半石胭脂米,半石碧米,都给了老太太与大姑娘了。咱们分到了三升,这两个月陆续熬粥,已经吃完了。如今只有一等米,是自家庄子的出产,可是不合胃口?”
御稻田,御稻米?
难道是灵田?
凤姐勉强吃了半碗,实在有些难以下咽,遂放下碗筷。
“御稻田都在皇室手里?”
平儿摇头:“那种出特等米的皇庄子也只有五百亩,产量很低,丰年不过一千石,年景差不过四五百石,宫中的贵人就有好几百呢。他们分了之后,才轮到宗室王公勋贵人家。咱们家买了一石米,还是宫中太后娘娘特别恩顾,宁府拢共只有半石米呢!”
灵田当然贵重,在真灵大陆,灵气复苏,灵田也是修士们争夺的重要资源。修士一旦没有灵米果腹,修炼的速度就会大大减低。
凤姐叹息:“天下的天地何其多,难道都被皇室占尽了?咱们家一点也没有嘛?”
平儿挑眉:“御稻田是多金贵的东西,据说只有龙兴之地才有那种灵地,岂能到处都是呢?奴婢听说,那御稻田一旦到了收割的季节,里外三层的侍卫守护着,外人休想沾染一星半点。”
凤姐心里暗暗思忖,既然这个世界有灵气的存在,绝对不可能只有那么一块土地蕴含灵气,别处必定还有那么一亩半亩。
龙兴之地?
朝代更替,龙兴之地不要太多。
思及此,凤姐想起,他必须尽快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说不定能够从历史中寻找点滴蛛丝马迹。
凤姐决定尽快找到一块灵田来,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必须尽快恢复修为,哪怕一层也是好的。不然,贾府鬼魂这般多,时间久了必定要出乱子。
平儿这里见凤姐吃的很少,低声言道:“碧米告罄的事情奴婢已经告诉二爷了,二爷说一定会设法,哪怕是十倍的价钱,也要让奶奶吃上御稻米。”
凤姐颔首:“但愿吧。”
话音落地,就听外面奴婢一叠声的禀告:“小蓉大奶奶来了!”
小蓉大奶奶就是宁府的嫡孙贾蓉的媳妇,闺名唤作秦可卿。
秦可卿过门是凤姐迎亲,认亲宴也是凤姐替她引荐族亲。
秦可卿生的聪明长得漂亮,待人和蔼,对凤姐亲热又敬重。凤姐每每过府,她总要拉着手儿亲自把凤姐送上马车,还要一步三回头,认了凤姐做婶娘,给凤姐敬了茶,做了针线,娘们儿们一见如故。相见短短一个月,两人好的跟亲娘们似的。
凤姐性格爽朗,席凤相信凤姐喜欢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闻听丫头通报,凤姐忙着起身。
秦可卿进门,未语先笑,福身道:“侄儿媳妇见过婶娘,给婶娘请安!”
凤姐伸手搀扶:“你来了我就高兴,娘儿们何必这么俗套!”
秦可卿反手挽着凤姐:“昨儿我回了娘家,今日晌午才回,闻听婶娘不舒坦,我干着就来了,侄儿媳妇出身贫寒,也没得什么拿出手,却听蓉儿说,二叔托付公公,要卖御稻米,恰好我得了一斗米,便回了婆婆,婆婆说我们娘们好,我的东西,爱给谁给谁,谁也管不着。”
凤姐与她并排坐了,面上甚是不好意思:“瞧你叔叔闹得,我一个婶娘,怎么好夺了侄儿媳妇的口粮呢?“
可卿正要搭话,却听外噗嗤一笑:“你瞧我那媳妇儿,也不知道我是她婆婆,还是凤辣子才是亲婆婆,我一句话没说完,她倒跑的没影儿,害得我紧赶慢赶,还是被她赶了先!”




红楼之王熙凤 7.007
凤姐闻言忙着起身迎接,却是尤氏合着贾母跟前的鸳鸯来了。
两人身后都有一名健妇,肩上扛着米袋子。
凤姐简直要捂脸,这个贾琏真是嘴巴太漏风了,一点事情张扬的东西两府都知道了。
不过,凤姐对于这种局面十分有经验。她迎住尤氏,却冲着鸳鸯笑道:“鸳鸯姐姐你瞧瞧,平日你们都说她是个大度人,依我说,他就是个醋坛子,她媳妇儿刚到我这儿来,凳子没坐稳,她就追着来了,她不说自己紧张媳妇儿,道说她媳妇儿跑得快。”
鸳鸯抿嘴笑:“二奶奶真正诙谐!”
平儿这里迎住鸳鸯往里让,健妇却把东西奉上。
平儿瞧这御稻米,甚是高兴:“我就说嘛,老太太与珍大奶奶最疼奶奶了,这不,我们奶奶刚说没胃口,老太太珍大奶奶就赶紧忙的送来御稻米。”
尤氏笑道:“我们这样皮糙肉厚,吃那些精细的东西作甚呢,哦,我可不是心疼你这个凤辣子,我是心疼我那小侄儿呢。”
鸳鸯接话道:“老太太也说,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小主子呢。”
尤氏与鸳鸯可卿三人都是一斗,三下里加起来共一石御稻米。
平儿兴高采烈:“奶奶,这里约莫百斤御稻米,足够奶奶吃上三五月了,咱们太太听了消息,肯定也要赠送,二爷真正会办事呢。”
贾琏为了凤姐四处去卖乖,虽然都是亲戚,也要他肯放下面子去求人。虽然贾琏没有她哥哥们厉害,大把大把的晶玉宝器赠送,却肯为了凤姐去求人。
凤姐心里很甜蜜:这个男人还不错!
下半晌,王家二夫人,凤姐的母亲亲自来了。
凤姐怀孕尚不及通知王家,贾琏借口去报喜,顺口说凤姐除了御稻米,其他食物一概咽不下。
王子胜夫人一听凤姐怀孕,顿时欢喜不跌,闻听凤姐爱吃御稻米,忙着把家来的御稻米舀出来一多半。
皇宫赏赐两石米,王家自己也有门路,过年请客之后还剩下三石御稻米。
王子胜夫人足足给凤姐送了两石御稻米。若非顾及王子腾夫人与两个小女儿,她会把三石米全部给凤姐搬过来。
凤姐因寒宫,子嗣艰难,邢氏每每拿话压她,还放风要替贾琏娶良妾。
如今凤姐怀孕,狠狠扇了她的脸。
王子胜夫人这回进府,那是抬头挺胸,威仪十足。
她坐着豪华的马车,礼物拉了一马车。身后婆子、丫头,人人手里都不空,浩浩荡荡给他们姑娘送礼来了。
除了御稻米,金银器皿,布匹玩具,各色小吃点心,门门俱全。
她县拜见了贾母,直奔凤姐处,笑盈盈拉着凤姐问东问西,问长问短,关爱不跌。
凤姐在王子胜夫人身上似乎嗅着自己母亲的味道,想着妈妈若是知道自己怀孕,肯定也会大包小包送来了,顿时眼圈有些红,只要落泪。
王子胜夫人倒笑了:“这是好事儿,哭什么呢,都做了母亲了,还这么孩子气,叫人看见笑话。”
凤姐挽着王子胜夫人的胳膊:“女儿是高兴,自从怀孕,吃不好睡不眠,我便日日思念娘亲,养儿真是不易啊。”
这话一说,王子胜夫人眼圈也红了:“还是你这个丫头贴心啊,你哥哥嫂子,哎,我真是一颗心都操碎了。”
说着话,王子胜夫人压低声音:“听说你让丫头去天齐庙点了两盏长明灯,可是知道了那两个丫头的事情了?”
凤姐颔首。
王子胜夫人讶异:“我们一直瞒着你,你是打哪儿听说呢?”
凤姐道:“我说了也不知妈妈信不信,就在我晕厥那日夜半,两个丫头的鬼魂寻着我哭诉,我惊醒了,想着兄长年前忽然离京,猜测大约她们说的不错,遂给她们化了纸钱点了灯,求个心安。”
凤姐说的轻巧,王子胜夫人却吓得不轻。握住凤姐的手只是颤栗:“我的儿,我的儿啊,你那兄嫂真是祸害啊,差点害了我儿的性命啊。那个毒妇,自己生不出儿子,却又不许别人生,这是要断绝王家的香火啊。不成,回去我就给兄长抬一房良妾,这一回我倒要看看她如何作耗。”
凤姐也腻味她嫂子,嚣张又贪财,小姑子的嫁妆也要惦记。却也同情那个女人,她哥哥实在不是个好夫君。遂道:“妈妈也别操心,横竖他是肩挑三房,三叔三婶自有安排,没得坏了您的名声。”
王子胜夫人顿时落泪:“人人都说养儿防老,我这条命不被他们气死了,也算是我修造的好了。”
凤姐嫂子是甄家的侧枝,甄家的老姑奶奶如今在宫里做太后。故而,她嫂子如何作耗,王家也要遮掩一二,不敢贸然去打甄家的脸。
凤姐不由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王子胜夫人这时记起,女儿是为了元春的事情才累病了,因问:“你姑妈可曾来瞧过你?”
凤姐摇头:“她忙得很,听平儿说,天天忙着巴结北王府与东王府,希望两位太妃能够提携大妹妹。”
王子胜又问道:“你公婆呢?那个邢氏,我看着她就来气,不知道当初你们老太太怎么瞧上她?”
凤姐看着她这个便宜娘,不由蹙眉,难道她母亲一点都不觉得二太太霸占大房的府邸不合规矩?
王子胜夫人做了多年的掌家太太,很快发觉女儿的神色不对,顿时眼神犀利起来:“可是你姑母对你不好?她若敢对你不好,你只管告诉娘,为娘绝不饶她!”
凤姐凝眉:“咱们家除了跟二太太联手辅助大妹妹,还定下了别的契约不成?”
王子胜太太闻言面色讪讪,却是迟疑着没有说话。
凤姐催促道:“女儿与娘亲是嫡亲母女,难道您还信不过女儿?”




红楼之王熙凤 8.008
王子胜太太闻言面色讪讪,却是迟疑着没有说话。
凤姐催促道:“难道妈妈信不过我?”
王二夫人这才言道:“不就宝玉的那块宝玉吗!当初你姑妈虽然掌管中馈,却想进一步夺取爵位,老太太态度暧昧不明,她想要让老太太重视二房,在怀孕的时候就央求你父亲,让他前往玉石圣地乌冬购买极品美玉……“
凤姐十分敏锐,马上猜到源头:“宝兄弟那块玉不是天生带来?”
王二夫人冷哼:“你父亲替她办了,她做成骗局,却又翻脸不认,恁说那块玉不是你父亲那块,是宝玉天生含在嘴里的东西。你说好笑不好笑?当时我就恼了,要去跟你们老太太摊牌,她才怂了,事成定局又在我面前露出傲人姿态,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脸……”
凤姐惊愕的嘴巴大张:“您与父亲也支持她谋夺大房的爵位?姑母比我重要?”
凤姐激动之下声音有些大。
王子胜太太吓得捂住凤姐嘴巴:“我的儿,别嚷嚷,那个时候你要进宫选秀,荣府的爵位当然要掌握在你姑母手里才好。哪知道你在宫里被人陷害生病落选呢!”
凤姐闻言心神一松,只要王家不死保王氏就好。
却是与她母亲呕气:“你们如今还要帮她圆谎?难道真的要夺了你女婿与外孙的爵位,送给宝玉?”
王子胜夫人苦脸叹息:“你说怎么办呢?可不得将错就错,难道戳穿她?戳穿了,她固然落不了好,咱们王家的名声也臭了,王家帮着姑奶奶谋夺爵位,今后京都哪个公侯之家还敢跟王家结亲?你妹妹、侄儿侄女,将来还怎么说亲?”
凤姐蹙眉:“您这话虽不错。但是你外甥就活该被人算计?我就活该做垫脚石,被人践踏?”
王子胜夫人心疼的拍着凤姐的手:“这你安心,你父亲三叔都说了,如今再不会帮着二房。却也说了,大房必须自己立得起,大房斗不赢,你父亲与三叔也不会插手帮你付你姑母。你也莫怪他们,毕竟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呢!”
凤姐闻言心头暗喜,只要娘家有这句话就好。
她如今代替了本主,在这里落地生根,那么,她就要维护自己儿女夫君的权利,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不仅如此,小小凡人朝堂,未必她的夫君儿子不能去逛一逛?
坐一坐又有何妨?
不过,这路得一步步走,事儿得一件件的做,想要去外面开创世界,就得把后院的根基扎牢固。
不然,祸起萧墙,也不用出去跟别人争斗了。
凤姐决定利用她母亲的愧疚心:“娘亲,你们如今虽然两不帮,可是,二太太儿女成人,老太太偏心宝玉,只怕日思夜想要替他谋算大房。我与琏儿呢,却是无所依靠,我公公婆婆您也知道,不拖累我们也就万幸了。”
王子胜夫人闻言,心里有些焦虑,后悔不该说漏嘴,老爷可是再三叮嘱不能泄露。
王子胜夫人没想到女儿这般敏锐难缠:“我的姑奶奶,你想怎样呢?”
凤姐道:“我想跟张家舅舅联络,我如今怀孕在身,出入不大方便,琏儿却被老太太撺掇,跟舅舅家不往来!”
王子胜夫人道:“所以,你想让我居中替你联络张家亲家?”
凤姐摇头:“您贸然上门,他们也不会兜揽您,我也不会让您这般为难。我如今手里没有可用之人,您就把忠心的仆人送我一两个在外头使唤。我婆婆的冥寿快到了,我想打听张家舅舅们有何安排,或者预备哪里去做法事。到时我与琏儿也去,这般不就顺理成章跟张家接上了?”
王子胜夫人盯着女儿瞧了几眼,叹息:“你这脑袋若给你哥哥换换多好啊,都是我亲生,怎么差距那么大?”
凤姐这时候自然要顺顺母亲的心意,笑道:“我聪明啊,我捡着母亲的聪明继承,哥哥笨,他捡着父亲继承。”
王子胜夫人闻言笑得开心极了,他夫君王子胜性子倔强,不会转弯,不然也不会被老太爷压着不许进官场了。
王子胜夫人高高兴兴走了:“等消息吧,你奶娘还记得吧,我把你奶兄送过来,替你跑腿。”
凤姐摇头:“让他们家还是住在王家吧,只让奶兄一人出来,就说替我开个铺子做个掌柜什么的,这样子他就可以四处行走不被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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