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王熙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香溪河畔草
不同的是,如今,凤姐的心态变了。
凤姐的记忆仍然在,姑嫂们情分也依然在。
元春的姿态放得很低,她比王氏清醒,她知道凤姐才是荣府真正的女主人。
元春清醒,凤姐精明,两个聪明女人相谈甚欢。
临别,凤姐拿出来三千银子赠送,权当是元春出嫁了,她这个隔房嫂子添妆了。
当然,这个数目也只仅对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出嫁,她最多一千两。不为别的,只因为元春跟她一样有王家的血脉。
身为女人,凤姐也希望元春能够过得顺心,虽然王家贾府都希望元春能够产子封妃。
凤姐却知道,这事儿很不容易。
贾府的男人的能力摆着呢,一个对女婿没有帮助的娘家,女婿可不会待见。无能人家的女儿,再是漂亮,对于男人也没有吸引力,定夺一时新鲜罢了。
既然贾母已经出钱替张氏做道场,凤姐也要做出反应。这日傍晚,凤姐依然没有号令百鬼,只是传令三鬼,停止骚扰贾母。
回头却说元春,她离开了凤姐这里,回了荣禧堂,贾母王氏都等着她。
元春将三千银子交给王氏替她入册,其实就是正大光明的告诉贾母与王氏,凤姐给她的人情。
王氏却嫌弃少了不满意,撇嘴道:“凤姐越发小家子气!”
贾母心里虽偏向二房,却是有些瞧不起王氏,自己女儿跑关系,全部靠着公中开销,她一两银子也不出,倒是勒逼着侄儿媳妇贴钱,还有脸抱怨,贾母哼了一声:“年前年后的事情多,前前后后,凤哥儿填补两万嫁妆进去,活钱不凑手也是有的。”
王氏闻言面上一红:“这个,儿媳也知道,春季租息出来自然给她填补。”
王氏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贾母心中有些腻味,春季的租子是你王家的不成?她反手握住元春,仔细叮嘱,想着这一去宫门深深难以再见,祖孙们搂着好一顿哭。
贾母十分大方,足足给了元春一万银子:“你是嫡长女,这些钱原本你出嫁的时候再给你添妆,如今你进宫,不能办嫁妆,这些权当是你的嫁妆了。”
元春忙着推拒:“这些年您贴补我许多的东西,这些银子您留着防身。”
贾母笑道:“祖母养了两个儿子呢,谁还敢不给我饭吃?”
元春这才收了。
元春这晚留在荣庆堂陪伴贾母。王氏大失所望,抹着眼泪家去了。
这日夜半,贾母原本有些担忧张氏再来惊扰,结果却是一夜好眠。
翌日,贾母含泪送走了元春。心中却是亦喜亦忧,她不知道鬼魂不来是因为元春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答应替张氏做血河道场的缘故。
旬日贾母害怕天黑,今日却是盼望这天儿早些黑下来。
这日夜半,贾母又是一夜好梦。
翌日,贾母呆坐榻前,果然是张氏鬼魂作怪!
最终,贾母愤愤的骂了一句:“可恶的东西,这么多年竟然还要回来作怪!”
这一刻,贾母终于下定了决心,分家!
只要元春飞上枝头,二房飞黄腾达还远吗?
至于打点费用,她会多分给二房一些钱财,四大家族也会供奉,她还有积蓄,替元春打点也足够。
只是想到心爱的儿孙要远离吃苦,贾母心头就堵得慌!
按照惯例,凤姐应该时时追问贾琏的行踪。凤姐笑了笑:“这些真是你二爷买的?你二爷人呢?”
平儿道:“在梦坡斋商量事儿呢。”
不用说,家里的男人们聚集在梦坡斋,自然是商议有关元春进宫的事情。
凤姐问:“大姑娘在做什么?”
平儿道:“老太太请了宫中退役的教养嬷嬷,教导大姑娘宫中的规矩,只教一个月,学费却要二百两银子呢。”
这事儿凤姐知道,说是教导规矩,其实是在给元春讲解宫中上殿们的秉性、爱好、忌讳,便于元春进宫之后能够趋吉避凶,迅速站稳脚跟。
说话间,小厨房给凤姐特特熬制的碧米粥就端上来了。
席凤吃了几口,还不错,虽然蕴含的灵气稀薄了些。
席凤穿越来此大半日,有惊吓有惊喜,基本算是平稳过渡。
晚膳后,席凤再次入定调息一番,丹田中终于有了一丝丝灵力。席凤分出一半滋润胎儿,另外一半运行周天,滋润经络。
折腾一天,席凤有些疲倦,暮色四合时分,席凤发觉她那些特殊手下又开始四处活动了,嘴里碎碎念这自己的冤枉与不甘。这里的鬼魂倒是跟先进几千年的文明世界乜有什么不同,滞留人间不肯去酆都城的鬼混多半心怀怨恨与不甘。
虽然业火跃跃欲试,不过,席凤眼下疲倦得很,眼帘缠绵,决定先睡一觉,明儿晚上再召集这些鬼混训示,该灭的灭,该超度超度,总之不能让他们长期滞留。
一个宅子的鬼混多了,阴气重,会带衰主人的运道。
席凤这一天从天堂发配人间,心神遭受磋磨,心力交瘁,很快入睡。正在好眠,却被惊醒,席凤发觉被人搂住了。
席凤不用睁眼,也知道这是本主的夫君贾琏。
她独自睡了三十年,忽然被人搂着,有些不习惯。她翻个身,脱离了那人怀抱,却被他如影随形追上,再次八爪鱼似的抱住了。
席凤被他手脚缠住,面皮轰的一下直发烫:“别闹……”
男人却亲了亲她的耳垂:“爷知道轻重,且不会闹,爷就是抱着你,睡吧。”
席凤挣扎:“不要……”
贾琏搂着不放松,轻笑:“爷又不是抱你,爷抱的咱们儿子呢!”
席凤勾勾嘴唇,这话她没法子反驳,孩子在她肚子里,抱着她等于抱着孩子了。
凤姐只有认命了,浑身僵硬,不敢动了!
贾琏见凤姐老实了,一笑:“睡吧!”说话间再次亲亲凤姐面颊。
席凤浑身一颤:“这是我的面……“
话没说完,席凤就顿住了。
凤姐很羞怯,夫妻间的事情几乎没有多少画面。席凤不知道这话会不会引起贾琏的怀疑。
贾琏却丝毫没有疑惑,凤姐一贯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调调。
他嗤嗤一笑:“哦,要不,你亲回去吧?”
席凤面色一僵,当我傻啊!气呼呼闭眼装睡,不自觉露了笑脸儿!
贾琏又亲了亲她的纷腮:“口是心非的婆娘!”
随后,他想着凤姐最在亲热的时候惯会扭手扭脚,促狭的在凤姐嫣红的嘴唇上狠狠啄了几口。
贾琏眼帘缠绵,入睡前紧紧搂着凤姐:“爷的老婆,爷想亲就亲!”
凤姐却睁开了眼睛。
这样子被箍着,她实在不习惯。她使出巧劲儿挣脱了身子。
这个臭男人占人便宜,还说她口是心非。
这一闹腾,席凤的睡意也飞了,遂点了贾琏的昏睡穴。
凤姐的记忆只有这个家族的历史,对于朝堂历史甚是模糊。她得迅速了解这个世界,做出应对。
凤姐的房子贴了门神,供奉了观音,孤魂野鬼不敢近前。
席凤到了后院空旷之地,一下子被鬼魂包围了,这些鬼魂以为席凤看不见他们,一个个伸出爪子,争着想要揩油,吸食人气。
“美女是小爷的……”
“呸,你也配……”
“二奶奶……”
“美女是我的……”
“老鬼滚……”
席凤注意到两个叫二奶奶的女鬼,是凤姐跟前的大丫头。凤姐记忆中,这两丫头退回娘家嫁人去了,怎会在此?
鬼魂阴气很重,久之会对人心神。席凤祭出业火设下结界。
青莲一出,业火熊熊,众鬼魂吓得簌簌发抖:“仙姑饶命,我们没有恶意……”
席凤坐上莲花,首先将两女鬼从业火中摄出来:“你们是安儿、庆儿?”
两名女鬼上前磕头:“安儿(庆儿)见过二奶奶,正是奴婢。”
“你们不是嫁人了,为何成了鬼魂?”
两鬼双双磕头:“我等被送回王家,不等太太发落,大爷便占了我们的身子,不久坐胎,却被大奶奶一碗红花灌下去,不仅孩子没了,我们也丧了性命。”
“大爷?”
“就是奶奶的兄长王仁!”
席凤冷笑:“大爷大奶奶害死你们,你们就该寻她们报仇,怎么却来寻我,难道我是软柿子?”
两鬼连连磕头:“奴婢们不敢!奶奶切莫误会,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等丧命,七日成鬼之后便在贾府了,我们当初鬼力不足,等四九之后,我们鬼影凝实,回去报仇,发觉根本找不到大奶奶的影子,后来跟王家的鬼魂打听才知道,自我们出事后,大爷、大奶奶都被送回金陵老宅去了。”
王仁回老家凤姐自然有记忆,她母亲说王仁要回家温习功课,准备参加今年的童生试。不想却有这般隐情。
这般说起来,席凤替她们超度就不能收好处费了。因问:“你们滞留人间,是想要报仇,还是想要投胎?”
“你们伺候我一场,如此结局也是我安排失误,如今补偿你们,你们愿意报仇,我替你们引路去金陵,若愿意投胎 ,我替你们超度,让你们去投胎。”
两鬼当然想报仇,可是,眼下二奶奶忽然有了杀鬼的能力,她们岂敢!
双鬼泣道:“奴婢身为下人,哪敢犯上报仇?滞留人间,不过因为枉死,没有人替我们化纸钱,没有银钱开路,到阴间就没有鬼差护送,光凭我们两个法力低微的新鬼,到不了酆都城就会被恶鬼吃了。再有,我们身无分文,到了阴间也没有银钱排号投胎,只能成为孤魂野鬼,游荡阴间,不如在这里,老太太慈悲,每年都会烧些纸钱给孤魂野鬼,我们吸点纸灰,不至于饿死!”
席凤道:“好,你们可有什么遗愿,若是没有,我即刻超度尔等。”
两鬼喜极而泣:“奶奶这是白白帮助我等?”
“正是!”
鬼魂磕头,蓦地抬头直视凤姐:“奶奶仁慈,我们虽然低贱,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奶奶您要小心大爷大奶奶,他们对您百般厌憎,觉得您带了十万嫁妆,抢夺了他们的钱财。”
席凤颔首:“你们放心去吧,看在你们遭受冤屈还心存善念,我会去庙里替你们点一盏长明灯,替你们积福,让你们托生一个好人家。”
两鬼磕头道谢不跌。
席凤念了往生经,又替他们加持鬼力:奈何桥,万丈高。奈河水,无生路。红莲业火闪闪亮,席师护尔过桥梁,铜蛇铁狗休猖狂!
席凤加持咒语念毕,便见天边飞来两只乌鸦,一白一黑,落地成了黑白无常。
黑白二鬼差收了席凤两道功德,将安儿庆儿的鬼魂一抄,化作一阵清风消失了。
席家人可不好惹,弄不好又要大闹阎罗殿,当初受贿的判官还在畜生道轮回,有好处拿已属万幸!
席凤法力不足,作法打通鬼门已经十分疲倦,因此把青莲收回丹田:“本师每日一度,想要超度者,报仇者,明日请早,若有谁胆敢作恶,莫怪我业火红莲不容情!”
业火红莲一旦沾身,便是魂飞魄散,一众鬼混谁敢造次,一个个悄声退散。
席凤又道:“记住了,每日超度名额一名,先到先得,回去准备好报酬,本师时间金贵,不要浪费本师时间。”
众鬼齐齐鬼叫:“报酬?方才那两人并不曾给报酬啊?这不公平……”
席凤懒得啰嗦,业火飞出,瞬间点燃那之前叫嚣美人归他的老鬼。
老鬼翻滚求饶:“求大师饶命,老鬼再也不敢了。”
余下鬼魂惊吓之下四散奔溃无踪。
席凤冷笑:“饶命?方才骂得很痛快吧?竟敢侮辱本师,胆大包天,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道本天师的手段!”
不过,这时见了贾琏,贾母心头一动。
这七天,她实在受够了。
如今哪怕是对贾母笑一笑,他都觉得对不起母亲!
如今凤姐替他描补,他也不能不就坡下驴:“老太太您上了春秋,不舒服怎么能够硬抗呢?还是请太医吧!”
贾母言道:“正好我也有事吩咐你们。琏儿,你舅舅家回京了,说是要替你母亲做道场,你这个亲生儿子也该去尽尽孝心,去跪经吧。”
贾琏有些发愣,他日日在张家跪经,今日贾母却这般吩咐?
张家七日前就来了,贾母今日才吩咐,贾母觉得很奇怪。难道是整整思考了七日,这才想通了?
无论如何,贾母有这句话,贾琏还是道谢应了。
贾母这时转头看向凤姐:“往年都是琏儿替你婆婆跪经,今年你也去吧。你婆婆是难产而去,只怕要做个血河道场才成。你去柜上领五百银子,就说记在我账上,好好替你婆婆做一场法事。就在家庙让张道爷主持,他是你祖父的替身,你去了也不会冲撞,告诉你婆婆,她有孙子了,让你婆婆安心!”
贾母说话间暗暗咬牙,这个死鬼张氏,死了那些年,如今却来入梦惊吓她,难道也知道她娘家起复了?做鬼也昂首挺胸了?
贾母期初是不怕的,做人她都不怕,怕鬼作甚?
可是,这几日张氏夜夜吵嚷,她实在顶不住了,若不低头,只怕会被张氏的鬼魂闹得老命不保。
贾母也曾经想过要请人做法镇压张氏的鬼魂,却是这事儿不敢说出口。但凡被鬼魂纠缠必定有冤孽。她丢得起脸,元丫头丢不起,元春可是命定的贵人,不能叫张家人毁了她的前程!
贾琏凤姐夫妻们出了荣庆堂,面面相觑。凤姐想要说话,却被贾琏搀扶着走了:“回去再说吧!”
一时到家,贾琏却又沉默了。
凤姐不敢追问张家的事情,只能提起法事:“今日已经二十七了,元春明日入宫。我原准备明日去跟祖母请辞,去给婆婆上香跪经,不料祖母先开口,倒是正好。只可惜,我这些日子偷偷准备的东西,都送去皇觉寺,了悟大师答应亲自替母亲念经超度,如今怎么办?”
贾琏闻言心头一动:“皇觉寺了悟大师?”
皇觉寺是皇家寺院,主持了悟更是得到高僧。皇亲宗室一场法事也要千金。且那了悟高僧春秋已高,多半时间都在打坐修炼,等闲之人见不着。
凤姐却请了了悟替母亲超度,贾琏神识惊喜:“了悟大师可是不好请呢?花费不少银子吧?”
贾琏凤姐每个月只有五两银子。他母亲出身清贵人家,贾府下聘的银子早被贾赦花费了。嫁妆中最值钱的是一个二百亩的良田庄子,就在昌平。
如今被王氏统一掌管掌管,每年租息都给了贾赦,说是替他攒着,多少年了,他也没看见银子。以至于他想给母亲做道场却囊中羞涩。
凤姐嗔怪道:“二爷这话实在外道,婆婆可是相公的生身之母,我的亲婆婆,孩儿的嫡亲祖母。”
贾琏问听这话甚是动容,一下子抓住凤姐的手:“凤哥儿,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与孩子,我必定会让你过上体面风光的日子。”
红楼之王熙凤 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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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凤姐出府去给张氏做道场, 很快的贾母就得到了消息, 张家老夫人带着两位太太一位少奶奶也去了贾府的家庙铁槛寺。
贾母差点呕血,确是不敢前去跟张家理论, 难道说她们不该去给女儿上香?或者说她们不该跟外甥见面?
她敢去说一句, 明儿贾府的名誉保管就臭大街了。
就这般三日过去。
贾母足足煎熬了三日三夜,在屈服与不屈之间徘徊。
她不想跟张氏的鬼魂屈服,可是, 却拿鬼魂没有法子。无论她抱着观音像, 还是抱着贾代善的排位, 那鬼魂浑然不觉,依然入梦!
却在贾母答应替张氏做道场的当晚,鬼魂消停了。
贾母已经深信,张氏的鬼魂就在贾府哪里躲着, 虎视眈眈,一旦她行差踏错,只怕那个死鬼子就要来骚扰了。
贾母这些日子来,已经精疲力竭。
她不怕死,却不能死!
元春天生富贵,宝玉神灵护体。
贾母相信,贾府在他们兄妹的扶持下必定能够发扬光大。
只可惜, 宝玉没能托生在大房, 若是托生在大房, 有这样的气运,何愁贾府不能昌盛?
贾母甚是沮丧,她已经压住了贾赦,夺了他的富贵给二房,如今却压不住张氏这个鬼魂!
贾母不甘心啊!
她斗败了婆婆,都败了夫君,都败了儿子孙子,从孙子媳妇道老祖宗,已高高歌猛进,到头来了却斗不过张氏这个鬼魂!
她知道再不屈服,这样长期被鬼魂纠缠,必将命不久矣!
元春宝玉还没有成器,她不甘心被磨死!
贾母觉得到了该有所决断的时候了!
这日正是三月初四,贾琏凤姐自家庙回府,前来拜见贾母。
贾母心中怨恨贾琏竟然不顾他的脸面跟张家恢复往来,却是不能表示出来。
如此关键时刻,他不能激怒张家与贾琏。
贾母招手让贾琏凤姐靠近些:“你们通知张家你舅舅家,你岳父王家,让他们明日派个主事儿的人来家里,就说老身有事请他们见证。”
贾母这里日思夜想,终于找了一个掩耳盗铃的法子,那就是贾府内分家,分家之后,不外传,不上官府留档,只请重要的亲戚作见证,把家产分开也就是了。
贾琏凤姐夫妻应声而去,自去办理不提。
无人处,贾母狠狠的拍桌子叱骂:“张氏,贱人!你满意了吗?”
凤姐在铁槛寺已经跟张家老太太认亲,张老太太抱着凤姐哭了一场,把她与贾母的交锋和盘而出,凤姐听得一惊一乍,她没想到慈眉善目的贾母竟然成了冷酷泼皮的多面人。
难道平日的慈眉善目都是装的不成?
贾琏凤姐两人心照不宣,回家之后,凤姐命平儿守住门户,悄声与贾琏商议:“夫君以为祖母是不是要替分家的事情?”
贾琏颔首:“眼下也只有这事儿了。“
凤姐蹙眉:“分家是张家的意思,老祖宗为什么要让我娘家来人?难道是想用王家压服张家?我觉得我娘家参加似乎不大妥当呢!”
贾琏冷笑:“估计是想让王家看在元春的面上替二房争取一些利益吧!”
凤姐摇头:“这不可能!”
贾琏狐疑的看了眼凤姐,王家自从宝玉落地就开始插手贾府的事情,就是凤姐入府,王氏也没改变立场。
凤姐却说不可能,难道王家改了心肠,要帮着凤姐?
随即,贾琏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元春入宫可是王子腾拿牌子送进去,内部消息,元春已经被分到皇后的长春宫,做了长春的女官,专门替皇后管理书斋。
皇后的宫殿固然距离皇帝近些,可是,皇帝是不会上皇后的书斋的,皇帝自有御书房,看来,王子腾也被皇后耍了。
十万银子买了个闲差。
贾琏心里止不住高兴,这是言道:“你还不知道吧,元春的去处定了。”
凤姐挑眉:“张家舅舅得了消息?”
贾琏点头:“内阁田首辅是我外公的学生,他很赏识我舅舅,舅舅翻年就要提升为尚书了,这些小道消息对于内阁来说真是小小不言的小消息。”
凤姐这才询问:“是伺候哪位主子?”
贾琏道:“王家出了十万银子给承恩公徐家,徐家答应的长春宫掌事女官,结果变成了长春宫凤藻宫女官。”
“凤藻宫?”
“长春宫的一处宫殿,皇后的书斋!”
凤姐扶额:“这徐家也太不地道了,大妹妹守着皇后的书斋,何时才能面见君王?”
贾琏笑道:“徐家贪得无厌,这就要看王家有多少银子王徐家送了!”
凤姐勾唇:“王家的银子虽然多,也不是大风刮来。”
贾琏笑了笑没做声,岳父的银子,女婿密友置喙的权利,王家愿意打水漂,别人也只有看着。
凤姐这时言道:“二爷,祖母若是真的要提分家,二爷您的安出个章程才是啊?”
贾琏讶异:“什么章程?我们这种人家分家容易得很,族产祖产,族产由族长管理,不与我们相干,祖产自有定例,功勋田归袭爵一房,其余的遗产两房均分,库存的银子三七开,袭爵的七分,侧枝三成。”
凤姐摇头:“估计没有这样简单,祖母当初就说了,都是祖父的嫡子,一个袭爵,一个就要住正房。如今分家岂会规矩起来?只怕又要偏颇!”
贾琏冷哼:“这些年他们糟蹋的银子足够了,还想多占不成?”
凤姐摊开账册:“我这些日子跟着二妹妹学写字儿,顺便整理的府中账目,一本是府里的出息库存与开支,一本是咱们府里所商借的一些外债,最主要的一笔债务,却是咱家的国库欠债,我一笔一笔总了下,已经高达百万……”
贾琏惊呼:“什么?百万?”
女鬼蓦地现出原形,竟然是一只吊死鬼,那外形甚是恐怖。
凤姐见她不守规矩,心头大怒,毫不客气祭出一丝红莲业火:“孽障找死!”
瞬间把鬼魂烧了个半死,这还是凤姐想知道她的秘密,不然,完全可以一击毙命。
这女鬼之所挑衅,却是自恃有些功力,又为凤姐所言每日超度一只鬼魂,以为凤姐已经替焦耳超度,再没余力,又揣测凤姐迫切知道秘密,放松了心神,故而忽然发难试探。一旦得手,即可控制凤姐,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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