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漠的紫色
她不禁想起,刚才张阿姨对她所说的最后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爷会让那些坏人受到报应的!
呵呵,会吗?会这样吗?那自己就是恶人了?否则,自己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遭到这些非人惨痛的对待?
不,自己当然不是恶人,是老天爷不带眼,它是非不分,助纣为虐,胡作非为,妄意主宰!它根本就想把自己折磨至死。
当然,自己不会让它得逞,不会让如愿,人定胜天,自己要和它斗,要它败得一塌涂地!
想到此,凌语芊全身顿时来了力气,方才的绝望颓然也一并消失,她下床,重新来到门的后面,继续拍门大叫,结果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后,她开始审视房门,这才发现,它坚固如铁!
而且,这个房间也是密封的,唯一的窗口在连接天花板的角落处,还是很小的口,即便能飞上去打破窗户,身体也无法出得去。难怪警察放心将她关在这里,因为这样的环境,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她于是又回到了床边坐下,坐着坐着,肚子传来咕咕作响!
今天中午只吃了一碗面,下午早就呕吐完毕,这晚餐又没得吃,难怪肚子饿了,还饿得慌!而且,祸不单行的是,周围空气好像忽然冷了起来,冷得她浑身发抖,冷得让她觉得古怪。
虽然现在是腊月寒冬,可根本不会这么离谱的,她感觉自己就好像身处零度以下的冰室里,四周包围着一团团冷空气,而且,温度还持续降低。
怎么会这样?就算是深夜,也不该这么冷的,她看过今天的天气预报,最高10度,最低4度,可现在,至少有零下十度吧!
身上的厚外套,在此等寒冷气温的袭击下已经起不了作用,凌语芊双唇直打哆嗦,牙齿直打架,身体也抖得厉害,根本稳不住。
她急忙环视四周,想寻求被子,可惜,这铁架床空荡荡的,就连一张发霉发臭的被子也没有,于是她又跑到门边,三度拍打房门,且伴随着竭斯底里的呐喊。
身体越来越冰,她摸到自己的手好像要冻僵了似的!她本能地伸手到腹部,那儿,也阴嗖嗖的,就连脑袋也变得混乱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极力想稳住纷乱的思绪,在思索着如何令自己暖和起来,许久过后,终于让她想到一个法子,于是连忙动脚,在屋里来回踱步,不停地走,走得极快,渐渐地,身体似乎开始回暖。
她边走,边自言自语,“宝宝,你冷吗?还冷吗?别怕,妈咪会保护你,妈咪不会让你冷到的。”
她不断地拉紧外套,且继续踱步,不久,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是烟花!
午夜了吗?春节到了吗?
应该是,新年到了!
上午在贺家庄园的草地听到炮竹声,她还跟宝宝说过,今晚会带他去那儿看烟火,可惜,这个承诺再也无法实现。
实际的情况,是自己带着宝宝被关在这个冷若寒潭的冰室里一起挨苦,一起煎熬。
“宝宝,对不起,妈咪无法实现诺言,对不起,对不起……”悲酸的泪,再度涌上凌语芊的眼眶,泪如潮涌,嘤嘤泣泣。
可惜,周围的温度并没有因她的悲伤而变暖,故她得继续走,走着走着,她唱起歌来,“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一曲唱吧,她俯首,对着腹部低吟出声,“宝宝,妈咪刚给你唱了新年歌,你听到了吗?来,跟妈咪一起,我们迎接新年的到来。新的一年,祝我的小宝贝健健康康,吉祥如意!新的一年,祝我的小宝贝每天都幸福快乐,新的一年,祝我的小宝贝……”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优美的歌声,自她发抖的嘴唇发出来,所以也颤动不已,一开始,她还能唱出原本的轻快旋律,可渐渐地,音律变得哀婉悲伤起来。
她边唱,边不停地走,绕着小小的拘留室走了一轮又一轮,白哗哗的眼泪,随之洒满了一地。
后来,她累了,累得再也走不动,唯有停下休息,到了身体又开始感觉寒冷,接着继续走,她的手,一直搁在肚子上。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她步履越来越轻,越来越小,全身力气都被抽空,结果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
寒气再次来袭,她抖得厉害,可惜,她再也找不到丝毫力气能支撑她起身,故她只能继续躺在床上,两只小手,一开始紧紧地掩护着肚子,但渐渐地,无法克制地抱成一团,身体也尽量地蜷缩,最后,整个身体转向冰凉,她眼皮沉重得再也睁不开一点缝隙,彻底地阖上,满室寂静和寒森……
南京
金碧辉煌的总统套房里,本是处处尊荣,可由于不开灯,到处陷入一片黑暗当中,以致满室寂静,孤独。
一抹高大的人影伫立落地窗处,正出神地看着外面。
南京的夜景,别有一番滋味,贺煜却提不起任何兴趣。其实,打自上午从家里出来,他便满心沉闷,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一个倩影,一张倔强的小脸,不愿开口留他的小妖精!
她确实是个小妖精,生来折磨他的小妖精,今天一整天,他被搅乱得无从进事,面对余情未了的李晓彤,他毅然冷面相对,面对南京张总的热情招待,他也兴致阑珊,在张总女儿的豪华盛世大婚礼上,周围的人和物都喜气洋洋,他却面若寒霜,乌云密布。
刚才宴会结束后,张总邀请他和李晓彤继续下半场,说带他们体会一下南京的夜生活,他想也不想便婉拒,不顾李晓彤的苦苦哀求,独自一人回到酒店。
总统套房里,宽敞而气派,奢侈而华贵,他却感觉无限空虚和孤寂,他清楚这是什么导致,他握着手机,盯着她的号码,在拨与不拨之间久久徘徊和犹豫,而最终,还是没有拨打出去,因为他不知道电话接通之后,听到那个深入他骨髓灵魂的嗓音,他应该说什么!
所以,他只能把手机关掉,抛得远远的,然后走到这儿来,用吸烟消除心中的烦闷。
“砰——”
突然间,伴随着一声巨响,寂寥的星空赫然一亮,五彩缤纷的烟火绽放在眼前,瑰丽璀璨,绚烂多姿,将整个宇宙给照亮。
新年到了!
贺煜将刚吸完的烟头熄灭,仰头定定地眺望天空,看着那连绵不断的烟花所构成的一幅幅奇妙唯美的图画,一切愁闷也渐渐消散开来。
紧接着,看呆了,看痴了,只因那一团团美丽的图画中,已被他幻化成一张绝美脱俗的脸,一个即便大腹便便却依然完美勾人的倩影。
看来,自己真的着魔了,正如母亲所说,自己被下了蛊毒,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即便是带着怨气来的南京,依然无法不惦记她!
凌语芊,你真厉害!你真厉害!
贺煜突然在心中冷笑起来,带着自嘲,带着懊恼,高大的身躯,却仍一动不动地杵在那,仍痴痴地看着天空,继续把那些绚丽灿烂的花火幻化成她的容貌身影,好慰藉他对她那无法控制的思念。
许久,许久,烟火渐渐消停,响声也越来越弱,通亮的天空,回归沉寂。
贺煜依然纹丝不动,与午夜星空那般深广漆黑的眼眸也一瞬不瞬的,又是好长一段时间过后,他才收起视线,回到床榻上。
舒适温暖的大床,加上奔波引发的疲倦,令他昏昏欲睡,奈何偏偏辗转反侧,一番折腾,总算勉强入睡,接着,陷入一个令他心胆俱碎的噩梦中。
“贺煜,你回来,给我回来,立刻给我回来!”
“贺煜,我恨你!恨你!恨你……”
“叶枯萎,花凋零,梦残桥断,永、世、不、相、见!”
永世不相见……
永世不相见……
永世不相见……
不!
不!
不!
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中,贺煜本是躺在床上的身体,猛地翻坐起身。
他剑眉紧蹙,满面惊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锐利的鹰眸快速扫视着四周,看着安宁静谧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做梦了,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将他深深席卷、在他几乎费尽全力才能从中摆脱的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这样的梦?曾经,他也做过不少梦,有好的,有坏的,都是与她有关的,也曾梦到她说恨他,可都没有今天这么震撼。
贺煜,我恨你!恨你!贺煜,我们永世不相见,我们永世不相见!
那是她的声音,是她的声音从他灵魂深处呐喊呼唤出来,捣鼓着他整个心房,震动着他整个大脑,击碎他全身各个细胞和脉络!
心中的余悸,依然不消,贺煜继续四处环视着,只见深蓝色的窗帘已经染上了一层灰白色,他拿起手表一看,凌晨六点钟。
他咬了咬唇,略作沉吟,随即找到手机,拨打她的号码,可惜,是关机状态,于是他又拨打回家,响了很久,总算有人接听。
是个保姆。
“我是贺煜,叫芊芊听电话。”贺煜直截了当,开口便吩咐。
电话那端,静默。
贺煜本是烦躁杂乱的心,不觉涌上一把火,嗓音拔高,“喂!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叫凌语芊下来听电话!”
“煜少,语芊姐她……她被指证杀了人……昨晚被警察带走了,现在还没回来!”保姆总算做声,胆怯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悲伤。
贺煜则宛如当头受到一棒,手机,自他掌中滑落而出,砰的一声响,他才回神,迅速捡起,对着话筒气急败坏地追问,“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真的?她杀人?她杀了谁?其他人呢?为什么准许她被警察带走?”
“她杀了表小姐,还有表小姐的宠物,没有人帮她,他们……都不愿意帮她!”
没有人帮她,他们都不愿意帮她!
母亲呢?难道连母亲也不愿意帮她?
贺煜全身又是重重地震住、僵硬。
耳边,再次回响起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唤。
——贺煜,你给我回来,立刻给我回来!
——贺煜,我恨你!恨你!恨你!
——叶枯萎,花凋零,梦残桥断,永、世、不、相、见!
贺煜来不及挂断手机,就那样把手机抛到床褥上,拿起酒店的座机,拨打到服务台,“我是xx房间的客人,立刻帮我订一张回g市的机票,最快的一班机!记住,无论如何都要订上,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得速度坐上飞机!”
交代完毕,他把电话放下,重新拿起手机,这也才退出刚才打回家的通话,迅速拨打给池振峯,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他不由低咒一声,接着打给母亲,母亲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于是又打给三叔,同样接不通!
该死,为什么重要时刻他们都不听电话,都死哪去了!
“铃——铃——”
这时,酒店内的电话响起,是服务台打来的,说已经帮他定好了机票,在一个小时之后起飞,侍应还体贴地提醒他,必须尽快赶去。
贺煜心头一激荡,快速嗯了一声,连谢谢也吝于给予,再一次放下话筒后,刻不容缓地收拾东西。
其实,他根本就没多少东西,昨天抵达后也没拿过什么出来,因而两分钟后,他便正式离开了这个总统套房,直奔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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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 155 为她沉沦
上的士后,贺煜继续拨打池振峯的手机,毫不间歇地狂打,不知打过多少次后,总算听到池振峯的声音。
贺煜气急败坏,首先怒骂出声,“你刚才死哪去了?怎这么久才接电话!”
池振峯估计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突然挨贺煜这般痛骂,不由愣住了。
贺煜则开始刻不容缓地进入要事,火气依然不减丝毫,“你给我听住,芊芊被污蔑杀人,昨晚被抓去警察局问话,现在还没回来,你现在立刻去我家找我妈,问清楚她怎么回事,你就跟她说,是我叫你去问,叫她如实回答,否则……以后她只会有贺燿一个儿子!”
池振峯一听这个消息,再度陷入了震惊当中,更加的震惊,“总裁……你……你说什么?yolanda被诬告杀人?杀谁?谁诬告她?”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叫你去问吗?”贺煜没好气地嗤哼,继续暴跳如雷,“你少废话了,马上去我家!一有情况立刻告诉我。不了,我现在去坐飞机从南京回去,你问清楚后,直接找我三叔,跟他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务必第一时间把芊芊接出来,就算她真的杀人,也立刻释放她!”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马上去!”池振峯也不多说,立即听命。
贺煜挂断电话,接着又试着打给三叔贺一翔,可惜还是无法接通,他便作罢,翻到母亲的手机号码,犹豫了片刻,结果也放弃。
正好这时,的士已经把他送到了机场!
他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不待找钱就迅速下车,进入机场安检,登上飞机。
由于临时订的机票,他坐的是经济舱,人声鼎沸嘈杂,不过他都没有受影响,一坐下便陷入自己的沉思,再次回想今天早上做的那个噩梦,回想那几句简直令他肝胆俱裂的嘶叫。
“贺煜,你回来,给我回来,立刻给我回来!”
“贺煜,我恨你!恨你!恨你……”
“叶枯萎,花凋零,梦残桥断,永、世、不、相、见!”
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如今看来,她可能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在她处境非常险恶、非常绝望的情况下说的。
到底是谁把雅儿杀死的?为什么会栽到她的身上去,是谁,给她插赃嫁祸?
不错,他压根不信她会杀死雅儿,尽管他依然无法消除她是替高峻做事的怀疑,尽管她对他没有感情,可他确定,她很着紧肚里的宝宝,她对宝宝的爱是真切的,是浓厚的,是……无以伦比,所以,在宝宝即将来临的关键时刻,她根本不会做出此等严重的事!
莫非……是母亲?
她曾多次说过,母亲很不喜欢她,她还说过,母亲为了阻止她怀孕,不惜用尽办法,就连这怀孕期间,母亲同样对她不理不睬,所以……母亲为了铲除宝宝,使出这样的阴谋?
不,不会的,母亲不会这么可怕,不会这么冷血!毕竟,那死的人,是雅儿,母亲应该不会这样,绝不会这样,再说,母亲平时也就嘴巴贱点、性子高傲点,还不至于杀人!
真正的凶手是谁?在这大庄园里?有谁,是心狠手辣且又欲置她于死地?
大伯?
贺煜脑海又闪出一个人,闪出贺一然那深沉的模样。不过,大伯的动机是什么?大伯就算出手,也该冲着自己来,扯上一个女流之辈有何用?
可是,除了大伯一家,其他的人似乎都不可能,所以……
贺煜越想,内心越是焦急,他掏出手机,看着一片漆黑的屏幕,真想把它打开,但他又清楚,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根本无法说话,别说会影响到驾驶,这满周围的人,根本不宜他们听到!
因而,他只能忍着,继续冥思苦想了一会,开始暗自悔恨起来。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赌气,为什么非要她出言挽留,她那么犟的个性,自己又不是不了解,干什么非要和她计较!
看来,那梦境是真的了,她一定恨死自己,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还是和另一个女人跑出去的。
她不但恨自己,还说永世不相见,她当真要这样吗?或只是自己想多了?不,不管怎样,自己不允许!以前不允许,现在同样不允许!
在一声略带懊恼和沮丧的叹息中,贺煜暂停这些思绪,侧脸朝窗外瞧,此时正是日出,云朵被太阳照射得异常透亮和灿烂,看起来更美,可惜他都没有兴趣,都感觉不到。
一会,他收回视线,头抵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然后又是无法克制地去想这个案件,去追索到底是谁闹出这个惊人意外,目的何在。
无奈,由于他什么信息资料都没有,结果任凭他如何努力分析,都只能徒劳。所以,这一路上,他是痛苦煎熬过来的,幸好,飞机已经抵达g市。
一出飞机,他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手机,立刻接到了池振峯发来的消息,好几条连续作响,都是池振峯发来的,最早的一条,在半个小时前,最迟的,十分钟前。
“总裁,我已遵照您的意思跟伯母说了,她也全都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案发地点在贺家大庄园内的湖边,目前表面证据对yolanda很不利,不但有物证,还有人证,指证yolanda的人,竟然是李晓筠。我也找到贺书记,他和我正在公安局,由于过年放假,很多程序都受到阻滞,而且事情似乎有点古怪,我看到贺书记似乎很犯愁的样子。暂时先这么多,有新进展我会及时发短信跟你汇报。等你!”
快速将这些信息全都看完,贺煜事不宜迟地拨打池振峯的手机。
接到他的来电,池振峯惊喜不已,“总裁,您到了?”
“嗯,现在进展如何?她呢?接出来了没?她还好吧?”贺煜一连窜地发问,双眉一直紧紧蹙着。
“贺书记还在弄,事情似乎有点棘手……总裁,你先过来再说?”池振峯略微压低嗓音。
贺煜面色变得更沉,快速应了一声嗯,挂断电话,挥动长腿走得更快,然后,乘坐的士直奔警察局。
路上,他重新翻看着振峯发来的短信,这也总算弄清楚,这事是谁搞的鬼!
又是那个李晓筠!是那早就该死的祸害!
她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以前做那些小动作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发疯到牵扯人命,哼,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将她斩草除根!无论谁来求情,都绝不宽容和放过!
熊熊怒火,再一次在贺煜胸口炸开来,他俊颜更如冰霜掠过,朝司机沉声吩咐,“给我开快点,把速度调到最大,快!”
正在专心驾驶的司机不觉愣了愣,不过,透过车后镜瞧见贺煜那怒气腾腾、恐怖骇人的样子,便也赶忙应是,随即把油门踩到最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警察局。
贺煜又是抽出百元大钞,不待找钱就迅速下车,快速来到六楼,不但见到池振峯,还有季淑芬也在!
“阿煜,你回来了?”季淑芬语气轻快,赶忙赔上笑脸。
贺煜回她的,却是一个冷冰冰的瞥视,越过她,来到池振峯的面前。
“贺书记还在里面谈,那负责的江局长,好像是故意刁难贺书记。”池振峯已先行禀告。
贺煜听罢,眉头再一次皱起,正好这时,贺一翔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贺煜认得,那正是警察局长江峰。
不待贺煜出声,贺一翔迫不及待地相告好消息,“阿煜,你回来得正好,快,去看看语芊。”
贺煜听罢,便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随贺一翔和江峰走,转了一个弯,进入拘留室,马上看到了床上那抹人影。
是她,她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贺煜心头猛地揪了一下,迅速把行李袋朝池振峯胸前一塞,高大的身躯直冲过去,停在床前,俯身呼唤凌语芊的名字,继而准备轻拍她的脸时,却顿时被那冰凉的感觉给震住。
好冷!她的脸,好冷!
他按住惊慌,连忙摸向她其他部位,感受同样时,他整个身体重重地打了一战抖。
“喂,醒醒,凌语芊,醒醒,醒醒!”他心慌意乱,拍打着她的脸,力度还渐渐加深。
池振见状,赶忙劝阻,“总裁,别,您这样会伤到yolanda和胎儿的。”
贺煜听罢,怔了怔,但依然大声呼唤着凌语芊,叫着叫着,还继续轻拍她的脸。
奄奄一息的凌语芊,终于起了反应,沉重的眼皮用力睁开了一道细缝,见到眼前的男人,一道异样的光芒即时从眼中闪过,但很快,恢复死寂。
贺煜见到她醒来,欣喜若狂,侧身坐下,大手探入她的后颈,把她的头托起来,关切更甚,“小东西,你醒了,感觉怎样?你放心,我回来了,我回来救你,有我在,没人敢动你,没人会再欺负你。”
凌语芊继续定定地瞪着他,发紫发抖的干涸嘴唇不断地颤抖蠕动,最后,挣扎着喘息而出,“叶枯萎,花凋零,梦残桥断,永、世、不、相、见!”
低不可闻的呢喃,虚弱而轻微,却蕴含着深广无边的恨意,俨如惊涛骇浪朝贺煜迅猛冲击过来,将他卷入不见天日的巨大漩涡当中。
永世不相见!
噩梦成真,噩梦变为现实!
池振峯并没听清楚凌语芊的话,但对凌语芊的情况却看得非常清楚,故马上提醒道,“总裁,快,快送yolanda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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