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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裴母成为一品夫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的身份,现在谁能小觑?
谁敢嫌她卑贱?
裴母近来一直跟着诰命夫人为伴,也有了些许诰命夫人的气度,微微回礼作福,道:“闻喜一别二十多年,模样依旧,只可惜,物是人非。”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道:“家中出了奸佞,才导致昔年丑事外传。如今弑兄贼子已入大狱,闻喜夫人也别太过忧伤。你若愿意,可随时来此。昔年大郎的住处已空出来,夫人可随时回来住。”
说话之人正是新任裴家家主裴沛。
裴母目光在裴沛面上逗留了片刻,突然激动道:“可是沛叔?”
裴沛笑道:“一别二十余年,想不到当年的小丫头还能记得我。”
裴母知裴旻对裴家人没什么好感,拉了裴旻一把道:“旻儿,快来拜见你裴太公,当年要不是他,还没有今日的你呢!”
库狄氏这时笑道:“此次能够顺利的为玄公复仇,家主是功不可没。”
原来裴沛昔年与裴玄关系极为要好,裴玄意外落水,裴沛是最不相信的一个,也是裴家第一个提出质疑,要求追查到底的人。
只是裴理大势所趋,裴沛不论文采城府都远不及裴理,给下了套,落了一个意图谋取家主之位,恶意重伤族人的罪名,险些给革出裴家。
面对这种情况,裴沛只能妥协,暗中调查。
裴父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本来裴母要因勾引裴家少主的罪给杖杀,是裴沛出面,先一步将裴母接到了自己的府上,并且给裴父、裴母证婚,送他们往北方,避开河东这是非之地。
一晃二十余年,裴理的地位在裴家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裴沛也查到了一些头绪,但是想要扳倒裴理却不可能,只能忍着。
直到库狄氏代表裴旻向裴家摊牌,裴家一片混乱之际。
裴沛将证据拿了出来。
有了裴沛的证据,加上库狄氏的逼宫,直接将了裴理的军,将他拉下了裴家家主的位子。
库狄氏也推荐裴沛为新的裴家家主。
这其中的过程有些曲折,裴旻对裴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故不知情。
“见过太公!”裴旻对着裴沛深深拜了下去。
裴沛赶忙搀扶道:“国公不必多礼,老朽担不起啊!”
裴旻道:“不论是谁,只要于旻双亲有恩,都当得了这一拜。何况太公还是长者……”
裴沛捻须而笑,道:“后生可畏啊!来,我们入内细说……”
裴旻见库狄氏微笑着瞧着他,暗叹之余,也给了这个老妇人一个大拇指:老人家智多如狐,确实不是易于之辈:现今裴家有她跟裴沛在,自己想要跟裴家划分开来却也不易。
事已至此,也无需强制划分。
只要裴沛、库狄氏能够掌控裴家大局,他不介意与裴家互惠互利。
裴沛在家主大宅请了裴旻一家用膳。
裴沛的城府心机或许不如裴理,但他胜在待人以诚,直接让陪同的裴家人都回去了,只有他一人外加一个库狄氏作陪,都是自己人。
说谈也没有顾忌,尤其是说昔年往事。
对裴玄被害之事,更是百般感慨。
裴沛几杯酒下肚,酒劲上头,带着几分自嘲的道:“也托了国公的福,几位兄弟中最没出息的我,临老还当上这个家主之位,成为裴家之主,还真是世事难料。”
裴旻已知昔年过往,忙道:“太公叫我静远便可,国公都是外人叫的。我们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裴沛见裴旻一脸真诚,叹道:“有孙有子如此,玄哥与大郎若泉下有知,亦可瞑目。”他看了库狄氏一眼,道:“静远人品,还用多言,我裴家儿郎,又有那一个比及的上?先辈留下的东西,不传他,又传谁?”
库狄氏笑道:“老身也觉得国公可传,他的心思才略,莫说年轻一辈,即便是老一辈也未必能够比及。如此,老身去去就来。”
裴旻带着几分茫然的看着库狄氏远去的背影,望向裴沛道:“太公,什么东西如此神秘?”
裴沛卖着关子的捻须笑着道:“等会你就知道了,算得上是我裴家的不传之秘。对你,绝对大有益处。”
裴旻也不好强迫,只能在一边干等着。
正说间库狄氏从内堂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四方形的木盒,似乎多年未清理了上面聚集了聚集了一层的灰。
库狄氏屏着气息,从下人手中接过鸡毛掸子,将盒子上的灰尘扫去。
带着几分慎重的来到裴旻的面前,库狄氏将盒子递给裴旻道:“东西传你了,能不能让之大放异彩,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盛唐剑圣 第七十一章 军神、战神、儒帅的承传
裴旻古怪的接过木盒,木盒旁挂着一方六两绍的景泰蓝广锁,钥匙孔构造复杂,以形状来辨认,极难打开。
“咔嚓!”
裴旻用手用力一拧,直接将锁头掰断了。
一旁正准备递钥匙的库狄氏,没好气的一笑,将钥匙收了起来。
并非是这个时代的钥匙不坚固,这种景泰蓝广锁是最复杂的钥匙之一,有足足九个岔孔,必需每个岔孔都对上位才能打开。
但是这个铜锁放着都不知道几十年了,即便铜锁的腐蚀性再好也生了锈,根本无需钥匙。
裴旻跪坐在席子上,将断裂的钥匙放在一旁,将木盒移至跟前,轻手轻脚的打开。
木盒里面全是、书札,摆放的整整齐齐。
裴旻眼中露出一丝激动,一丝渴望,已经意识到这是什么,当初他就跟裴光庭说过,有没有裴行俭留下来的行军手札或者他在西域的见闻手札什么的,若是有,希望能借来一阅,以长见识见闻。
只是后来裴光庭传来消息,说他父亲留下来的手札都让武则天给收去了。
裴旻也想起来历史上却有如此记载,裴行俭征战一身,常胜无败,号称儒帅,留有营阵、部伍、料胜负、别器能等四十六诀,但是裴行俭病故之后。武则天也不知存的是什么心,诏武承嗣将这一切全部取走,从而失传。
裴旻也引以为憾,并未深究。
如今看来,裴行俭似乎有着先见之明,另做了预留。
裴旻取出一卷手札,打开来细看,果然是裴行俭的《四十六诀》,还是原稿,文章中注释着各种蝇头小字,或解说,或发表看法。
他手中拿着的是四十六诀《营阵篇》,初略一观,不由眼睛一亮。
裴行俭精于阴阳、历术,他竟然将阴阳、历术融入安营扎寨之中,别出心裁,妙在其中,忍不住道:“这就是闻喜公传说中的四十六诀?”
库狄氏笑道:“是《四十六诀》不假,却也不是传说中的。昔年先夫在皇宫赴宴,宴会上武后曾询问先夫百战百胜,可有什么妙诀?先夫从武后的眼中看出了些许贪婪,特地将原稿送至河东老家收藏,以免先人留下来的宝贵知识因武后的自私心思而毁于一旦。”
裴旻大赞:“闻喜公高见,承传下来的知识,才是真正的知识。闻喜公这《四十六诀》,真要失传,未免太可惜了。实乃兵家莫大的损失……”
见丈夫的心血,得继承者如此肯定重视,库狄氏也不免满心喜慰道:“当初我儿光庭问我可有夫郎的手札,老身便知国公的心意,经过一番观察,国公确实适合继承卫公、邢国公以及先夫的遗志。”
“这……”裴旻突然将手中的书卷一合,惊喜的看着库狄氏道:“难道……”
库狄氏从容笑道:“莫不是以为这盒子里只有《四十六诀》?”
裴旻将手中的手札,放在一旁,再次往盒子掏着,将手札都取了出来,露出了底下的书籍,最上面的一本并未写有名字,也不知是怎么书。
裴旻取在手中,翻开书页,是一章序文,但见清秀的字迹写道:“恩师苏公,神略翕张,雄谋戡定,术略之奇,天下鲜有。憾文不擅书,未留兵法于世。行俭深受师恩,代笔而书。”
继续翻看下去,原来是裴行俭根据苏定方当年传授他兵法时,口述的情形,以纸笔记录下来,亦可以说是苏定方的军事心得。只是苏定方在文采上稍逊风骚,未能亲自留下兵书。
他将未有书名的书取出来,果然如他想想的一样,在下面是大唐军神李靖的《六军镜》、《阴符机》、《玉帐经》、《霸国箴》、《韬钤秘书》、《韬钤总要》、《卫国公手记》、《兵钤新书》、《弓诀》……
见喜不胜喜的裴旻,库狄氏道:“昔年卫公传兵法于邢国公,邢国公又传兵法于先夫。只可惜先夫逝世二十余年,未能亲自行师事,言传身教,一切只能靠国公自己对书领悟了。”
裴旻慎重的道:“老夫人放心,裴旻绝不辜负先人与您老的厚望……”他实在太过高兴,说话都卷起了舌头。
他小心翼翼的将所有书籍、手札放入木盒,将木盒移在身侧,一手轻轻扶着,好像怕它会自己长腿跑了一样。
裴旻心不在焉的完成了聚餐,又心不在焉的陪了裴母逛了逛当年她生活的地方,心不在焉的听着当年的往事之后,一头扎进了书房,兴致勃勃的翻阅起先贤的宝贵知识。
他没有一本一本的研究,而是一开始将三人所有的用兵心得都过了一遍眼:发现李靖、苏定方、裴行俭他们用兵一脉相承,但是特点各有不用,各有自己的风格。
李靖用兵奇正结合,重于布局,堪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苏定方擅于用奇布阵,行军作战如疾风烈火,最善于把握战机,以少胜多;至于裴行俭他擅于用谋,能够洞彻人心,临敌谋算。最关键的是裴行俭还精于阴阳五行,就如《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一样,在历史上多次预算天气,以气候取胜。
四十六诀中,便有两诀,单独说阴阳五行、天文历术。
三人特点不同,各有神妙,但毫无例外,厉害非常!
看着他们的用兵心得,军事理念,让裴旻大呼过瘾,热血澎湃。
足足一夜过去,由不知觉。
知道娇陈送来早餐,裴旻才顶着两个熊猫眼讶异的道:“竟然看了一整夜!”
娇陈笑道:“可不是,昨夜妾身想来叫裴郎,但见裴郎那专注的模样,自行去睡了。要不是担心裴郎身体,妾真不想来打扰。”
裴旻不舍得将手中的兵书放下,说道:“先人的智慧,当真是无穷无尽,让为夫受益匪浅!跟他们一比,方才知道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可多着呢。”
娇陈道:“郎君现在多大,在过三四十年,未必就逊色他们。”
裴旻将娇陈搂在怀中,道:“还是夫人说的有道理,不过为夫的对手可不是他们。是吐蕃、是大食、是拜占庭,为夫要学会他们的本事,用我们东方的兵法,征服西方!”




盛唐剑圣 第七十二章 归宗 毒杀
裴旻在河东这几日,除了跟绛州刺史、闻喜县令以及他们的班子团体,礼节性的吃过一次饭,聚过一次餐。
其他时间大多都沉迷于自己的小书房,书不离手的研读着李靖、苏定方、裴行俭遗留下来的兵书,大有乐不思蜀的感觉。
李靖、苏定方、裴行俭的的兵书论其质量道理未必就比《孙子兵法》、《吴子兵法》更加高明深奥。
但是兵学亦如科技一样,是随着时代发展不断进步创新的。
李靖、苏定方、裴行俭他们三人前后不超过百年,正是这个时代的最强的军事家、战术家,用兵思想与理念符合这个时代,也符合大唐的特点,战术体系。
与裴旻而言,三人承传下来的军事经验,对于他的作用启发,远比《孙子兵法》、《吴子兵法》更强,更加容易吸纳理解,另之受益匪浅。
认祖归宗的事情也在有序的进行着。
开元五年,七月二十一日。
正好是小七小八的两个满月,也是裴母、裴旻认祖归宗的大好日子。
辰时未到,裴家宗祠以张灯结彩。
裴家的直系成员渐渐向裴家祖祠聚集,不管他们心底对给裴家“抹黑”的裴旻如何不满,但是他们离不开裴家。而且在内心也寄予那么一点点希望,希望能够有机会抱上裴旻的大腿,从而走上仕途之路。
不论怀着什么心思,他们都不能不来。
也不只有裴家人,绛州刺史、闻喜县令以及周边的县令宿老皆不请自来,希望能够结个善缘。
尤其以绛州刺史最为热情,与裴旻的自请出朝不同,地方上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想往庙堂钻的。
绛州刺史深知自己的外官的地位到了尽头,节度使的职位是绝无可能轮到他的。唯一的出路是入庙堂进六部,经过六部的洗礼,获得足够名望政治资本。至于能不能再进一步,听天由命。
只是外官入朝,除非政绩超群,意外入皇帝法眼,走门路获举荐是最直接也最常用的法子。
绛州刺史知道裴旻在李隆基心中的地位,不求他能举荐自己,只要在皇帝面前提一提他的名字,他进入庙堂的机会也能增加许多。
裴家人见平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个个都舔着脸的来参加裴母、裴旻的认祖归宗,心底更是震撼。
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人,汇聚在一起一样,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辰时方至,裴母一身诰命官服与一身正装的裴旻、娇陈以及七小八一同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裴家宗祠。
在家主裴沛与族中宿老的见证下,裴母、裴旻祭拜了裴家的列祖列宗,并在太公裴玄与裴父的灵位前叩了首。
裴沛也请出了族谱,将裴父重新归为裴玄一门,并在旁边写上了裴母的名字,成为裴家名正言顺的媳妇。
他们之下也多了两脉,一脉是裴旻,另一脉则是小八。至于小七,虽然也记载了家谱中,却算不上是血脉。
古人对传宗接代这回事是看的极为重要,视为男子的责任,与女人无缘。即便身份地位再高,也避免不了。
就说人尽皆知的例子:武则天与太平公主,他们谁是李家人?
答案毫无疑问的是武则天,武则天的身份是李家媳妇,而太平公主却是武家媳妇,严苛的说,太平公主算不上是李家人。
裴母见自己的心愿终于达成,泪珠忍不住滚了下来,哽咽道:“你爹嘴上虽然不说,但娘知道,他还是很想进裴家祖坟的。等有空了,将之迁到这里可好?”
裴旻安慰道:“一切都听娘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裴旻认祖归宗,可谓几人欢喜几人愁。
最伤的自然是裴理一脉,所谓树倒猢狲散。
原本执掌裴家大权的他们,一下子大权旁落给贬至地方教书或是直接革除宗族,巨大的差异让他们接受不了。
尤其是裴云,在此之前,他父亲是裴家下一任继承人,而他含着金钥匙出身,自幼享受着裴家少爷的特权,在家族中鹤立鸡群。
可今时今日,最疼爱他的爷爷给下了大狱有死无生,父亲成了帮凶,没有十几二十年,出不了牢房。
只是短短的几天,裴云便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子成了人人嫌弃的乞丐……
那些巴结他的人,那些与他称兄道弟的人,现在一个个见他如见瘟神一样,避让不及。
人情人暖,莫过于此。
“白眼狼!一群白眼狼!”裴云坐在简陋的马车里,骂骂咧咧的,身子东癫西倒,让他更是不满,厉骂道:“没用的东西,怎么驾车的。”
马车外的马夫没有应话,嘟囔的道:“还以为自己是裴家少爷?一辆好的马车也没有,怪车夫……”
马夫的嘀咕声清楚的传至车内,好似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裴云的脸上。
裴云失魂落魄的坐在车内,悲哀的想到:“现在连一个下贱的车夫都敢跟我顶嘴……”
想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裴云眼中透着无尽恨意:“不过一个歌姬生的杂种,我裴云若有出头日,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他想着父亲自首前的那番话,裴云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自己能加入其中,等到大势一成,夺回裴家又岂在话下?
到时候……
“今日之耻,必将百倍偿还。”
裴云起誓着。
随即从袋囊中,倒出一把柿饼,选了其中最大的一个,放在嘴里咀嚼着……
不知为何,嘴里的柿饼有着一股生涩的味道。
裴云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半个塞进嘴里一并吃了。
他最爱吃柿饼,即便柿饼有些变味,也不舍得丢。
反正吃不死人,最多闹几天肚子。
裴云又从柿饼中选了一个最大的,放在嘴里吃着。
这一个柿饼味道甘、涩,是正宗的滋味,裴云化悲愤为力量,三两口的吃了干净。
似乎意犹未尽,裴云又挑了一个最大的,正想吃胃里突然一阵抽搐,想要呼喊,却喊不出来,凸瞪着眼睛,双手难受的掐着喉咙,白沫嘴角溢出,喘不过气。
他“啊、啊、啊”的叫了两声!
无声无息的倒在了马车里。
马夫对此毫不知觉,只以为自己这个落魄的主人在发泄自己的无能。




盛唐剑圣 第一章 似曾相识的话
裴旻并未在河东久待。
裴母认祖归宗之后,给了她一天时间缓解情绪。
裴旻一行人于第三日离开了闻喜县,面对裴家,他只带走了族长裴沛的小儿子裴晨霖。
裴晨霖敦厚老实,精于珠算心算。
裴旻这个身怀乘法口诀以及各种简便算法的高材生,在多位数的运算中都不及他。
如他这样的人物,负责库房器材的管理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要裴旻一继任陇右节度使,陇右七万五千兵马的军械粮草衣甲军饷皆归他调配。
如此巨额之数,真要让他全权负责,其他事情也不用干了。
交给别人除了张九龄、袁履谦、顾新可以信任,他人又不属于他的嫡系。
这军事物资,至关重要,哪有将物资交给外人的道理?
张九龄、袁履谦前者是宰相才,后者在行政上是第一把手,没有安排他们负责资源调配的道理。顾新的干略逊于张九龄、袁履谦,却擅于安抚人心也有大用,让他负责库房同样是屈才。
裴晨霖的出现,正好让裴旻眼睛一亮,解决了他心中的难题。
至于裴晨霖是否如他表面上的那般可靠,这点日后自有定论。
真要行偷鸡摸狗之事,别说裴晨霖,就算是张九龄、袁履谦,他都不会轻饶。
这一点他也明的跟裴沛说了,军纪是他的底线,不论是谁,即便是他自己,触犯了,也要受罚。
裴沛对他的儿子极有信心,打着包票。
裴旻也将之带了出来。
见裴晨霖得到器重,裴家宗族子弟,自是满心羡慕。
这回长安若是走水路,逆流而上,更加颠簸。
裴旻依旧选择走陆路,以裴母的舒适为主。
又花费了八日,方才顺着官道,进了长安。
裴旻先将裴旻、娇陈送入府中,将库狄氏赠送给他的兵书收放好,直接进宫找李隆基去了。
内侍将裴旻接到了武德殿,听着殿里的舞乐之音,心知李隆基又在拨弄他的爱好。
李隆基已经处理完夺取河西九曲地的战后事宜,有了些许空闲,履行着他梨园崖公的身份,考验着梨园歌部、舞部的精进。
听裴旻求见,他直接打了一个手势让高力士将裴旻迎入殿中。
李隆基不雅的斜靠在胡床上,见裴旻进来也不动弹,只是手指了指一旁的席子,继续看着表演:对于自己人,他永远都是这个模样,一点皇帝样子也没有。
裴旻也知李隆基的性子,只是微微告了礼,在一旁坐下看表演。
殿前表演的是李龟年的渭川曲,这位乐圣在继任乐营将之后,手上有着大量的先人遗留下来的曲谱资源,终于创出了集合西北民族音乐、融秦声汉调于一体的法曲乐……渭川曲。
渭川曲繁弦急管,清飏宛转,短时间内风靡长安。
李龟年也因此名望大作。
裴旻听着李龟年、李彭年、李鹤年的表演,不由抚掌称道。
这乐圣,确实大有本事。
再看舞部表演,经过他一番近乎军事化的改制,舞部的表现也极是显眼。
原来没有赏罚制度,人人都想出彩一些。类似于抢戏一样,行抢舞之事,只盼自己能表现的出色一点,以赢得李隆基或者裴旻的亲睐,得以提升地位。
这对于配合性极强的舞蹈来说是致命的缺陷。
但自从裴旻提出了赏罚制度,抢舞非但不能得到亲睐,反而会踢出梨园,有效遏制了不良风气。在彼此的配合上,有着显著的提升。
他来的时候,歌舞已经到了尾声。
不一会儿,音乐停歇,舞者也收起了舞姿。
“好!”李隆基抚掌大笑道:“李营将的渭川曲,朕是百听不厌讷!舞部现在也是极好,尤其是配合上,更有独到之处。所有舞者皆守本分,如若军队一般严谨。群舞唯有配合,方显大气。有赏,统统有赏。”
这梨园越发的让他满意,心底格外舒畅。
禀退了李龟年一行人,李隆基看了裴旻一眼道:“裴家的事情都解决了?”
裴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道:“只是去认祖归宗而已,又能耽搁几天。若非是我娘心愿,臣还不愿意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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