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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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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作为京畿三辅地的行政首脑,地位相当于后世的首都市长,身份比州府刺史还要高。
范宇担任京兆尹有好几年了,对于升迁已经不报任何希望。
对于未来,范宇只想着在自己在还能干的动的这些年坐稳这个京兆尹的位子,让自己的履历更加漂亮一些。
等无精力处理三辅地的政务之后,来一个退而致仕,还禄位于君,风风光光的回到老家。
这也是一个官员最好的归宿,算是功成身退的衣锦还乡。
所以在这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范宇勤勤恳恳,处理着一切事物,避免出现任何纰漏。
“范京兆,裴国公府的宁管事求见!”
“快请!”范宇应答的不带任何犹豫。
宁泽虽是一个管事,但宰相门前七品官。
裴旻虽不是宰相,可宰相都比不上他有威望。
裴旻不在长安,京中裴府的一切事情都是宁泽负责的。往来礼物打点,皆是他操办,很多时候代替的就是裴旻本人。
逢年过节,范宇也会使人给裴旻送上一封礼物,以维持官场人脉。
毕竟当初他们一起齐心并力的对付杀手谢,还在黄幡绰、戚清案中,给他提供了大量的帮助。
有着这份关系,范宇自会好好经营。
“见过范京兆!”
对于官场礼节,宁泽也是游刃有余,不卑不亢的向范宇行礼。
范宇亲自上前来到近处,搀扶道:“宁管事切勿多礼,国公伤势如何,回头定去府上拜访探问。”
宁泽客气道:“多谢范京兆关心,公子一切都好。此来是奉公子的命给范京兆带一句话,他说长安治安有些问题,湘西苗寨的长老死在了京畿郊外,都有好几月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实在不该。”
范宇神色一凝,一把拉着宁泽道:“宁管事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宁泽苦笑道:“范京兆莫要为难小的,某只是一个传话的,哪里知道详情?”
范宇松开了手,说了一声:“抱歉”,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在这天子脚下的命案,并非小事,范宇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当时没有报案,也没有人认领尸体。
就当做江湖仇杀处理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官场最常见的做法。
然而就在不久前有人来报案说苗寨的长老失踪了,范宇怀疑那个尸体就是苗寨长老。不过对于苗寨这种少数民族的处理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相比被杀,失踪反而是个好消息,免得造成苗寨的逆反,闹得不可收拾。
范宇也没有小题大做的处理,打算敷衍了事。
现在裴旻这一提醒,让这位京兆尹心底打了一个咯噔。
此事裴旻怎么知道的?
是他听到的风声,还是什么?
这风声是从宫里传来的,还是别的?
阴谋论充斥了范宇的脑海。
这身在高位,最是敏感,有一个风吹草动,都能令得一票人,人人自危。
“是有人想要针对自己顶上了京兆尹的位子,还是?”
裴旻这里说的越模糊,范宇想的就越多,各种不好的念头,充斥脑海。
半晌,他慎重的对宁泽,慎重一揖道:“宁管事回去务必告诉国公,此恩此情某没齿难忘!先行告辞了……”
只是短短的半刻钟,这位京兆尹的大佬亲自坐镇,紧接着长安三辅地二十三个县,两千九百衙役与他们熟悉的地痞流氓全部动了起来。





盛唐剑圣 第四十一章 政治嗅觉
长安,卢府!
卢杞将自己购得的《三字经》给撕成了好几份,碎纸削满天飞舞。
古代根本没有什么版权之说。
裴旻编写的《三字经》没有半点的收益,地方的印刷工坊只要有样本,都能自行印刷赚钱。
无需知会裴旻,更没有版权税。
裴旻自己也不计较这个。
《三字经》能够让更多人知道,能够成为天下所有儿童的启蒙书,于愿足矣。
也因此《三字经》在市面上可称泛滥,至于的质量,跟作坊的实力有关。
卢杞所撕的《三字经》,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就是收藏精装版,一字一句都是经过精心核对的。所用的墨是最好的松烟墨,印刷板也是由最好的雕刻师所雕砌,就连纸张用的都是上等宣纸。
只要保存的好,这本《三字经》就算过个五六百年,字迹也不会褪色模糊,纸张更不会腐烂。
这一本书的价格,就足以抵得上寻常人家半年的开销。
现今却让卢杞撕的稀烂,那原本就极丑的青脸挤在一起,更显得可怖。
只可惜他太瘦太矮,若高一点壮一点,在后世扮演青面兽杨志都不带化妆的。
卢杞天生丑陋,自卑之下有着一颗阴毒嫉世的心,对比他出色的人都怀着恨意,更别说得罪他的人。
再小的事情,只要得罪他,他都会记在心里,伺机报复。
历史上就有这么一件事情,卢杞得唐德宗器重,升为宰相。
同是宰相的杨炎因为没有跟卢杞一起吃饭,而受到了记恨:在唐朝,宰相是要在办公的地方吃工作餐的。
一边吃饭一边商议正事是宰相之间的风俗雅事。
杨炎没有按照这个风俗来,卢杞就觉得杨炎看不起他。接着就受到他的污蔑,给贬罚到了崖州。
估计到死杨炎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没跟卢杞吃饭,从而引起的杀身之祸。
当然最委屈的还是颜真卿,他压根就没有得罪卢杞。
卢杞是单纯的嫉恨颜真卿才高,多次排挤他,甚至最后还将他丢到了叛军李希烈哪里去送死。
对于裴旻,年纪轻轻名动天下,万人称颂,卢杞固然还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心底的嫉妒早已满溢而出。
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明明嫉恨非常,却不得不认真研读背诵他的佳作。
这让卢杞跟吃米田共一样反感恶心:作为新晋的一代文宗,裴旻的文章与《三字经》是时下士林人人称道的文章书籍。
聚在一起,话题离不开这些。
或是发表感慨,或是探讨心得,
要是不懂,没拜读过,那就是落伍。
世人皆有一颗急于表现自己的心,而卢杞更甚。
他不甘于人后,想要向世人证明,他虽然丑,可是极有才华。
这点便如封常清一般,但是封常清确有真才实学,卢杞没有。
这初到京城不久,卢杞便有一颗名动京师的心,有心如裴旻一样,成为京畿重地的风云儿,多次对贺知章投送文章,以求一鸣惊人。
但最后都不了了之,还给张旭评为写的乱七八糟……
值得一说的是令李白成为众矢之的的罪魁祸首正是卢杞。
卢杞年岁与李白相仿,都是一辈人。
卢杞有着出色的家世,在长安却没混出个响亮的名号。
李白一个从巴蜀走出来的臭小子竟然成为了长安的风云儿,给贺知章称之为滴仙人,如何忍得了?
是故在李白得罪李邑的那一刻起,卢杞便开始不动声色的误导他人诋毁李白。
本来李白就没少招人嫉恨,经过卢杞的煽风点火,顿成燎原之势,李白也因之为千夫所指。
只是卢杞行事隐秘,无人知晓而已。
“子良兄,子良兄!”
卢杞突然听得外边的叫唤,脸色微变,慌手慌脚的将撕碎的《三字经》收集起来,往坐垫底下塞了进去,定了定神,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这才出去迎接。
“元长兄,光临寒舍,可有什么好消息?”
卢杞故作轻松的问道。
白衣公子目光在卢杞脸上略作停留,道:“子良兄这是未得到京兆府的消息?”
卢杞淡然笑道:“在下的消息来源可不比元长兄通透,范京兆怎么了?”
白衣公子悠然道:“范京兆旧事重提,令整个京兆府全力彻查廖千金的死因……”
“查就让他查呗!”卢杞无所谓的道:“这点我信元长兄,你做事,卢某放心,定不会给京兆府留下什么破绽。”
白衣公子慎重的摇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这世间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事情,当年狄公升任大理寺寺丞,五十年前的陈年旧案都让他调查的一清二楚。范宇此人固然不及狄公那么厉害,却也不是等闲之辈。京兆尹是何等职位,眼红的不在少数。他却稳坐其位多年,相安无事,足见厉害……”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去了。
最后直接不说,改口道:“子良兄诓我,以你的才智,哪里看不透这点,定是知道这个情况了。裴国公果然厉害,这一出手,就要我们措手不及。原本是敌明我暗之局,现在他渐渐躲在了暗处,而我们却要应对京兆府的来袭,很可能暴露行迹。好一招投石问路,让我们除了祈祷上天,竟全无办法。”
卢杞无言以对,要是他真有确切的应对之法,也不会拿《三字经》出气了。
“总之现在不能动!裴旻正盯着呢,谁干涉京兆尹办案,谁给范京兆压力,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我们这里要需要加快步伐,好在一切都与我们预料的一样,他们终究是同盟了。现在唯独是太子未能跟裴旻连在一起,他拒绝了太子的邀约,这点是极大的麻烦……问题,又该死的出现在他的身上。”
卢杞抱怨了句,他发现计划每每到裴旻这里都会出现不大不小的意外,让他们不得不跟着改变。
白衣公子道:“这就是政治嗅觉!家父曾说过,有些人在政治场上左右逢源,凭借本能直觉规避危险。裴旻应是这类人,你看昔年陛下与太平公主之争,可谓势同水火。他却能得双方的欣赏,太平赠之豪宅,陛下委以重任,同时混迹在两者之间。如此人物,岂是等闲之辈。”




盛唐剑圣 第四十二章 实在的太子
卢杞听自己的友人如此赞颂自己嫉恨的对象,带着几分不悦地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可不是元长兄的风范。”
白衣公子摇头道:“非我长他人志气,时是要让子良明白。裴旻不是易于之辈,不是我们以往对上的任何一人可以相比的。对于他,不能存有半点的侥幸。说句悲壮的话,就是不成功,便成仁。若非事态发展偏离了控制,我……唉!说这么多也是无异,还是好好策划下一步,赌上我们的一切。”
卢杞也知友人说的是大实话,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有一部分还是因为他。
裴旻是西北军政的第一把手,实力最强的边帅,深得帝宠。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有与之为敌的心。
但是阴差阳错的时局,将他们推向对立的局面。
白衣公子、卢杞最开始的目标只有一个,展鹏,那个武则天时期最可怖的谍报组织内卫的统领。
结果人家不买账,交锋的时候,将公孙姐妹牵扯了进来。
展鹏当年就是内卫中最出色的一个,对于内卫的手段,了若指掌,他以非凡的身手反抗,与他们作对,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不得不除。
展鹏的软肋家人都在青羽盟的庇佑下,白衣公子、卢杞也只能对公孙姐妹下手,以逼展鹏现身。
他们并非不知裴旻与公孙姐妹关系密切,可事出有因,不得不做。
这个时候,白衣公子与卢杞还不知裴旻与公孙幽已经私定终身,只以为双方是很要好的朋友。
身为江湖人,因江湖纠纷出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远在万里的裴旻,就算与公孙姐妹关系极佳,也鞭长莫及。
这也是白衣公子、卢杞动手的底气所在。
结果裴旻与公孙幽居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此事公孙幽隐瞒的极好,即便是公孙曦这个妹妹,也都刚刚知道。
知道了他们这层关系,白衣公子、卢杞行事慎重了许多,却也未多在意。
毕竟裴旻远在凉州,远水救不了近火。
然而世事无常,一个封禅大典,将裴旻从凉州召回了长安。
白衣公子、卢杞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心底是拔凉拔凉的,再精妙的布局,也比不上时势的变化。
他们不想惹裴旻,变成了不得不正面对上。
卢杞问道:“元长兄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白衣公子沉吟道:“为兄觉得,不能将希望寄托太子一人,必要的时候,将皇后也牵扯进来。要知道,我们这个皇帝,冷血无情,目无外人。对于现在的皇后,他可是厌之入骨。”
卢杞眼睛一亮道:“听说自从武婕妤嫁祸事发,陛下就未与皇后有过私下往来。关系差到极致……王皇后这一国之母却等同打入冷宫的待遇。”
白衣公子笑道:“不是听说,是事实。据我调查,王皇后的哥哥王守一确实有跟和尚明悟有过往来。这和尚明悟最擅装神弄鬼之事,武婕妤的诉控未必不实,我甚至怀疑这个明悟就是武婕妤的人。此外裴母作为新晋的诰命夫人,一直是王皇后最重视的座上客,她们的关系极为密切。”
卢杞惊喜道:“这可是一手杀招,我们大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是裴旻与太子,一方面是裴母与皇后,只要操作得当,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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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衣公子、卢杞密谋的时候,裴旻也得到了太子李嗣谦亲自拜访的消息。
“什么,太子来了?”
裴旻打了一个激灵,正如白衣公子形容的。
许是后世见惯了电视里的宫斗,对于朝堂的人际关系,他尤为重视,也特别留心,一直保持着居安思危的心态。
对于李隆基的心思,裴旻有着一定的了解,是以对于太子李嗣谦的拉拢示好敬谢不敏,对他的邀约,用婉转的态度拒绝了。
只是想不到李嗣谦竟然锲而不舍,找上了门来。
宁泽也大感意外,带着几分慎重的道:“东宫的卫率亲自上门通知的,说太子的车驾即到,让府中上下早作准备,隆重迎接。”
裴旻傻眼道:“这太子想什么呢,脑子缺根筋嘛?看不出来我信中的婉拒?不,不对……”
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历史事件,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道:“这个太子还真缺心眼,是个实在人……”
他想到了武惠妃陷害三王的事情。
历史上的武惠妃也就是现在的武婕妤,她一门心思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
在某一天,武婕妤觉得时机成熟,邀请太子李瑛,就是现在的李嗣谦,与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入宫,说是皇宫里进了贼,请他们帮着捉贼。
本来,皇宫里闹贼就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
就算有个意外,抓贼这辛苦危险的活,也轮不到一个国之太子来干。
更何况武婕妤与李嗣谦的关系并不好。李嗣谦的母亲赵丽妃即是因为武婕妤而死的。
对于武婕妤这个“仇敌”,近乎荒谬的要求,李嗣谦、李瑶、李琚居然毫不怀疑设防,很实在的穿着铁甲要帮武婕妤抓贼。
而武婕妤转头就告诉李隆基太子与二王穿着衣甲要谋害她……
然后李嗣谦太子的位子没了,还被李隆基赐死。
实在,除了实在,裴旻想不到任何理由解释李嗣谦的行为。
这太子就是一个实在人……
“我的天!”
裴旻一拍脑袋,早知道就写的清楚一些了,没时间让他多想,忙道:“那卫率有没有说什么?”
宁泽不明白裴旻的心思,在他看来太子上门可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诧异道:“卫率就说,国公有伤在身,特来探望,也没说别的就走了。”
裴旻眨巴着眼睛,惊喜道:“那你没有说我在家吧?”
宁泽也意识到了什么,忙道:“没来得及说,卫率颇为趾高气昂的,通知了就走了。”
“那就好!”裴旻忙道:“你安排府中人,隆重迎接,就说我不在府上,一早就去仁德药堂找孙神医针灸了。我从后门走……”
他说着,迫不及待的从后门溜了。




盛唐剑圣 第四十三章 逃往梨园
皇太子作为国之储君,排场自然不小。
东宫的存在本就拥有一定的实力,有着自己的幕府,官员配置也完全仿照朝廷的制度,还有一支类似于皇帝禁军的私人卫队“太子卫率”。
事故李隆基即便不让李嗣谦接受任何国事政务,他自己也有一定的力量排场。
百余太子率卫将长街堵的严严实实,黄色的车驾于国公府门前停靠。
李嗣谦一身华贵的蟒袍,虽然年少,但是配上李家皇族的优良血统,却也显得英气勃勃,在面相上是极为雅观的。
“草民宁泽,拜见太子殿下!”
宁泽领着府中大大小小的佣人,作揖礼拜,也给足了面子。
李嗣谦还未说话,太子左卫率赵飞不满的叫喝道:“国公呢,太子驾临,竟敢不来亲自迎接?”
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话半点不假。
赵飞是李嗣谦的表兄,李嗣谦的母亲赵丽妃是天水郡人,其父赵元礼只是一个卖艺的乐人,赵丽妃的出身可谓相当卑微。
若非皇后无子嗣,太子之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李嗣谦来坐。
李嗣谦给册封太子,赵家也得到了庇佑提升。
赵飞则因亲属关系,给任命为太子左卫率,负责东宫与太子的安危。
赵飞能力平庸,但狗仗人势,没少给李嗣谦抹黑。
李嗣谦身为皇储,本就天资平庸,加上受人呵护奉承,根本不知世道险恶,就如温室里的宝宝一样,天真无邪,外加实在,特容易相信人。
但他本性是极好的,伸手制止了赵飞道:“不可无理,裴国公有伤在身,孤岂会在意这些礼节?”
宁泽忙道:“太子殿下误会了,并非国公不来接驾,实是这位卫率未等草民说清楚就离去了。我家公子今日一早,即去了长寿坊的仁德药堂。刘老神医现在是公子的主治大夫,每天都要给他施针活血。”
李嗣谦口上不在意,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听了解释,一切释然了,笑道:“原来如此,孤来的真不是时候。”
宁泽继续作揖道:“要不这样,太子先入府中就坐。在下派人去长寿坊通知我家公子,让他尽快回来。”
作为管事,宁泽并不清楚裴旻避开李嗣谦的缘由,但是这基本的礼数,他处理的极好,没有给李嗣谦任何坏的印象,影响到裴旻本人。
李嗣谦略一沉吟,道:“不用了!孤与刘神医也是旧识,这便去长寿坊,顺便拜会刘老。”
他说着示意赵飞起驾。
宁泽自不能违背李嗣谦的意思,恭敬的揖身相送。
目送李嗣谦离去,宁泽立刻找来心腹,让他抄近路去仁德药堂。
裴旻逃到了仁德药堂,刘神威正与梨老讨论着医术。
他们这对师兄妹算是对上眼了。
两人一个精于传统医学,一个精于苗疆蛊医。
一个有心了解蛊医,将之融入传统医学;一个以未能跟孙思邈学习传统医学为憾。
他们也都是明白人,深知自己到了一定的年岁,不可能有那个精力去掌握新得东西。
两人只能彼此配合探讨,以尝心愿。
“国公今日来的好早!”
对于裴旻的到来,刘神威明显不是那么欢迎。
裴旻也知自己打扰了两个医痴探讨人生,惭愧的道:“你们当我不存在,某只是来躲一人,过会儿就走。”
刘神威也不客气,更没心思了解情况,继续跟梨老说着医术。
裴旻在一旁听着,对于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懂,插不上嘴。
固然知道一些西医常识,可在这个没有西医必备器械的古代,说换血之类的知识,就跟拔苗助长没有什么区别,故而一句话也不说。
本以为躲在了这里,能够安心的渡过半日,让实在的太子明白,知难而退的道理。
却不想又得到了宁泽的警告,说太子直接向长寿坊杀来了。
“……”
裴旻听了有些欲哭无泪,明白了这太子非但实在,还很执着,无奈的对着刘神威道:“看来这药坊也不是安全之地,我得再找个地方?”
哪里最是安全?
裴旻寻思着。
刘神威这才明白裴旻躲的居然是太子,苦着脸道:“国公何必将麻烦往老夫这小店引?”
裴旻只能告罪,突然一拍大腿,想到了去处,笑道:“我知道哪里可以躲了,刘神医放心,太子要来,你就说刚刚给我扎了针,不久方刚动身去梨园。嘿嘿,我就不信了,太子有胆子找到梨园去……唉,不多说了,免得撞上,我这就走。”
他匆匆来,又匆匆走,马不停蹄的就往梨园去了。
到了梨园,裴旻自然不能说自己的躲着太子来的。
对于梨园的诸人,他还没有那么熟,一副以乐营将的身份来巡视的架势。
平心而论,对于乐营将这个职位,裴旻并不在意,相比李隆基这文艺青年,开开心心的当着龟公,裴旻却提不起兴致。
不过梨园有今日成就,裴旻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尽管裴旻不太管梨园的事情,但是梨园的制度运转都是他拟定的。
他就如一个工程师,定了梨园舞部的运转轨迹制度,下面的人只要依照制度进行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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