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此刻正是卯时,大街上的行人不多,但往来的多是各种赶车的商贩,送货的骡车,他们先后呼喝着,也有一种熙来往去的感觉。
对于这一幕,贺知章早已见怪不怪了。
长安是这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每一日的日常消耗都是天文数字。
长安寸土寸金,所有需求供给都需要从城外的乡村的调运。
有的更是直接从中原,有黄河运到长安渭水码头。
这卯时还未开市,但长安诸多街坊的商铺都会在这个时间点补充新鲜的货源。
贺知章并非横行霸道之人,但是民不与官斗是古来自有的道理。
各方百姓见官老爷路过,也不管是好官还是恶官,一律四散开来。
贺知章一马当先,神情有些肃穆,还有些疲乏。
周边的护卫倒是悠闲自在,谈笑缓缓而前,神情愉悦。
此刻在路的一端,一辆双马拉动的马车,缓缓驶来,赶车的人头带竹笠,看不清楚来人的面目,但赶车人走在道路的中央,对着贺知章一行人不闪不避的正面迎来。
领路前行的两个护卫,一见驶来的马车毫无让道的意思,连忙吆喝起来,意图让赶车人向边上行驶。
不料赶车人居然一扬马鞭,重重打在马背上,马匹长嘶一声,连着马车向着贺知章迎头冲去。
贺知章的护卫都是寻常家丁,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惊呼连连,往四面逃窜。
马车自向贺知章撞去。
贺知章略显慌乱,在这危急关头,展现出了超凡的骑术。
他瞬间加速,利用麾下坐骑的爆发力,斜刺里与马车擦肩而过。
贺知章无疑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那个时候只有往前加速,才能避开正面碰撞。
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在御车御马一术上,贺知章显然有着非凡的造诣。
但就在贺知章于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马车的车夫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刃,对着贺知章的后心抛了过去。
贺知章正好回头看情况,慌张之下,翻身闪避。
要是在年青喝十岁,贺知章做这高难度的动作并无大碍。
但他今年已经六十高龄了,身体早已大不如前,腰肌的力量支撑不住,直接闪了老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摔倒在了地上。
车夫一击不中,直接从马车商一跃而下直奔护卫而去。
经过一阵子慌乱的护卫这时已经平复过来,胆子大的两人挡在了车夫面前,还抽出了常年不用的佩刀,带着几分紧张的看着敌人。
车夫叫喝一声:“滚开!”
他手脚并用,一个空手夺白刃,抢过了一把刀,飞起一脚,将一个护卫踹了出去,手中寒芒闪动,带出了一片血雾。
车夫正欲往贺知章赶去。
一个持刀青年突然闪身而入,他的刀上鲜血淋漓,一个照面话也不说直接展开了犀利的攻势。
一刀一刀,快若风雷。
这时街道两旁惊慌失措的商贩中散布着一股恶臭,黑烟四起。
现在正值冬季,寒风呼啸。
只是短短的呼吸间,黑烟已经弥漫街道。
车夫转身即藏入了黑烟中。
闪电刀吴远微眯着眼睛,并未追赶,而是推倒了贺知章的身旁。
贺知章上了年岁,固然刺客行凶未遂,可那一摔却也去了半条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盛唐剑圣 第二十四章 闻风涌动(二合一)
裴旻是外臣,长安的庙堂会议与之无关。
但裴旻早已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半个时辰看书,半个时辰练剑。除非有特殊情况,这种生活习惯深入骨髓,一直都未更改。
贺知章遇刺的消息传到裴府的时候,裴旻正在看《论语》。
作为儒家经典之一,《论语》是孔子弟子及再传弟子编写而成的一部古籍,主要记录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较为集中地反映了孔子的思想,也是最能体会儒家精华的一部书。
整部书记事的语言极为简练,微言大义。
裴旻穿越来最先接触的是《论语》,五年前读的最多的书,除了兵法就是《论语》,现今穿越至此,十数年了,《论语》这本书他依旧在看,文中的诸多道理,确实令人发人深省。
最经典的就是“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孔子这里说的是以直报怨,并非以怨报怨。
这个直与怨,就很值得推敲。
意思明明相差不大,为何要用直而不用怨?
类似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仅以思想境界而言,孔子称一个“圣”字,是当之无愧的。
正当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宁泽传来了贺知章遇刺的消息。
“公子,贺尚书已经让吴远送往仁德医馆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贺尚书好像并未遇险,但慌乱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裴旻已经如一阵风一样,从他身旁飞快的掠过,直往马厩方向冲去。
贺知章的情况,他不说,裴旻并不了解多少,但是越是这样,越能显现其中危险。
尽管裴旻有些不信,有人胆敢袭杀三品大员。
为了确保万一,他还是知会了青羽盟,让他们暗中护着贺知章。
一方面是保护贺知章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想看一看贺知章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
却不想贼人当真胆大妄为的在这青天白日里,公然袭杀贺知章。
急促的马蹄声在大街上响起!
裴旻少见的在大街上飞驰,他的怀中鼓鼓的,正是来不及放下的《论语》,为了不干涉骑马,胡乱的塞进了怀中。
一直飞驰至仁德医馆,裴旻直接飞身下马,辛巴也不顾了,大步冲进了医馆。
在堂中坐堂的是刘神威的徒曾孙骆靖,一直以来仁德医馆坐堂的都是孙思邈的后人孙溥,但现今孙溥已经在姑臧定居,在姑臧开了一间仁德医馆,跟着梨老学习苗医。
现在长安仁德医馆由骆靖负责打理,刘神威只有在真正疑难杂症性命攸关的时候才会出手。
见裴旻进来,骆靖忙起身迎接:“郡王,贺尚书在偏院,师祖正为他医治。”
裴旻点了点头,大步走向了偏院。
这仁德药店,他来了许多次了,熟的就如自己家一样。
偏院里吴远焦急的在外边等着,屋内刘神威正在为贺知章医治。
“裴……郡王……”吴远有些惭愧。
他授命暗中护着贺知章,但还是令贺知章遇险生死不明。
“刘神医还没有出来?”
裴旻并没有责怪吴远,人力有尽时,他相信吴远尽力了。
真正需要承接怒火的是幕后的黑手。
……
长安京兆府!
现在的京兆府府尹是严挺之。
严挺之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少年好学。神龙元年,举进士并擢制科,是武则天时期的新科状元。
早年姚崇为常州刺史,见严挺之其体质昂藏,雅有吏干,深器异之。
姚崇提拔为开元朝宰相,将严挺之提拔为右拾遗。开元中任给事中,典掌贡举,获得了一致好评。也为宋璟器重,进入了京兆府。
前任京兆府府尹是裴旻的好友范宇。
他退位之后,严挺之继任其位,负责京畿周边二十二县的治安民事。
严挺之气质高雅清秀,为官认真负责,在其位上兢兢业业颇受好评。
这日严挺之正在府衙理事。
作为三辅之地的民事长官,严挺之不像其他官员一样,需要入朝理事。
他的任务就是在京兆府办公,而且不受各部的约束,甚至是可以当堂判死刑,有着莫大的权力。
这也符合他国都县令的身份地位。
最近严挺之过的还算清闲,并没有多少让人头痛的案例。
原来唯一令他头痛的杨家人也消停了。
严挺之固然不参与朝政,但他的身份地位尤其特殊,消息还是有些灵通的,知道是因为裴旻的缘故。
裴旻说动李隆基,还回了韦家人的宅子,打压了韦家人的气焰。
每每念道这里,严挺之心底一阵舒坦。
杨家人为非作歹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官员受欺,畏惧杨家得宠,不敢出声。
百姓受欺,更是忍气吞声,不敢告官。
个别告官的,最后也会被逼的撤销诉控。
严挺之有心维护,也是力不从心,能力所限,心底暗恨,无可奈何。
严挺之即便与裴旻无任何往来,只凭这点,已令之心生敬意,带着几分惬意的想着:“找个机会跟郡王结识结识,在长安为官多年,要是连郡王都不识得,说出去少不了让人耻笑。”
便在他享受安逸的时候,噩耗传来。
“严京兆,不好了!兴化坊出事了,有人当街遇袭,死了好几个人!”
严挺之霍然起身,长安天子脚下,人口众多,有些口角争执在所难免,但是闹出人命的事情,却是极少的。
居然还死了好几个人?
“什么情况?快,让京兆少尹速度前往案发现场,调查细节在回来与我报告。”
严挺之固然重视此事,却也不觉得需要自己出马。
报信的人还未说完,京兆少尹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说道:“府尹,大事不妙,兴化坊遇袭的是礼部尚书贺知章,他受惊堕马,生死不明。”
严挺之眨巴了一下眼睛,霍然起身,立刻道:“关闭兴化坊,还有周边的延康坊,丰乐坊,都关了,挨家挨户的调查可疑人士。不管坊内住户是何人,都必须接受调查询问。”
他负手来回走了两步,道:“另外立刻布控全城,传令长安所有武后坊丁衙役,取消一切假日,全城布防,将长安半月里各坊各市,所有生面孔都一一记录在案。即便是大海捞针,也要找出可疑人员。”
“宗少尹,你随我一统前去现场……”
他几乎不带半点的犹豫,一个个命令脱口而出。
贺知章是朝廷三品大员,找大庭广众下受袭,本就是天大的事情。
何况贺知章还有一个身份,他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武威郡王裴旻的老哥哥。
世人谁不知道贺知章、张旭与裴旻这三人的忘年之交。
士林中人更是将他们称之为饮中三君子。
而今贺知章遇袭,生死不知,裴旻会作何反应?
严挺之不敢想,但是却很清楚,自己在此事上若毫无作为,只怕会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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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刑部尚书是裴敦复。
裴敦复此人是山西闻喜人,很显然是裴家一员,颇有干略,山西闻喜人开元十年,诏举“堪任将帅”科,他第一人登第,从此官运亨通。
不过裴敦复并不是什么好官,本人虽无恶迹,却是一个护犊之辈。
年前他还是刑部侍郎,部下程藏曜、郎将曹鉴依仗权势,胡作非为,触犯刑律。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裴宽将二人抓捕,裴敦复托人说情,裴宽不依。
裴敦复大方的拿出一千两黄金,令其女婿贿赂杨妃,陷害裴宽,令得裴宽被贬为睢阳太守。
裴敦复也因慷慨解囊,得到了杨婕妤的看中,吹了几次枕边风,得到了刑部尚书的职位。
刑部尚书作为掌管全国司法和刑狱的大臣,较之京兆府显然更高一层,权力也更大几分。
在京兆府闻讯之后的小半个时辰里,刑部也得到了贺知章遇袭的消息。
“什么,贺知章?哪个贺知章?是裴郡王以为兄长的那个贺知章?”
得到了确认,裴敦复脸色瞬间变了。
在唐朝刑部的实权不大,基本只限于对平民及七品以下官员。
但是他们却是其中的执行机构,只要是案例,都会从刑部这里过手。
贺知章遇袭这种大案,刑部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这天大的案子,要是处理不好,毕竟受到裴旻的追责,他这个刑部尚书也将到头了。
这才刚刚上位没多久,裴敦复哪里甘心?
“快,立刻派人去京兆府,不,我亲自去京兆府,将刑部侍郎给我叫上,一同前去,在案子没有交到大理寺之前,权力配合京兆府……”
同时御史台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御史台的职权有些特殊,是中央行政监察机关,也是中央司法机关,但他们不负责刑事诉讼的,主要的任务是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
他们针对的对象是官员,一般而言,刑事案更他们是扯不上关系的。
不过御史大夫崔隐甫不敢大意。
贺知章是什么人物,人尽皆知,当世长安最风流潇洒的一批人。
饮酒玩乐,洒脱随意,而且心胸阔达开阔,从不与人结仇。
如他这样的人,私底下不可能有什么仇家,就算无心得罪了什么人,也不至于闹到生死地步。
官场上不死不休的仇怨倒是有这可能。
万一此事是因为庙堂恩怨导致的仇杀,而他们御史台却毫无所觉。
追究起来,他这个御史大夫难辞其咎。
仅一个贺知章确实不至于将事情闹得如此大,但贺知章遇袭,必将激怒裴旻。
裴旻一但发起疯来,自己焉能置身事外?
“派人通知京兆尹,我们御史台支持他们行动。若案件涉及官员,立刻传报……还有让侍御史跟着案子,随时随地,出面相助。”
在唐朝,最高的刑法机构,毫无疑问是大理寺。
至秦汉时期,大理寺的前身,廷尉就主刑狱,审核各地刑狱重案。
隋唐时期,大理寺的职权范围更广。
尤其是大理寺出了狄仁杰、徐有功这两位刑法奇才。
狄仁杰判案如神,用了一年时间,把积压案件全都清理了,涉案人员多达一万七千人,事后竟然一个喊冤的都没有。数量之多,质量之好,在当时传为佳话。
而徐有功在司法任上干了十五年,前后执正大案七百余件,救人数以万计。他既不为己谋利,也不为君主之私欲所动摇,多次为求一个公道,顶撞武则天,给武则天罢官两次,三次赐死。
在他们的出力下,大理寺威望一时无两,远远的凌驾御史台、刑部,手中所掌控的权力自然也是三司法中最大的。
现今的大理寺卿叫韦见素。
韦见素是个能臣干吏,出身于京兆韦氏南皮公房,年轻时考中进士,授相王府参军,后历任卫佐、河南府仓曹、大理寺丞、坊州司马、库部员外郎、右司兵部二员外、左司兵部二郎中、谏议大夫,并袭父爵为彭城郡公。
直至今日,大理寺卿。
韦见素的崛起,固然离不开父亲韦凑的蒙荫,却也是凭借自身的干练,一步走到今日这个地位的。
相比御史台、刑部、京兆府的清闲,韦见素可就忙碌的多。
毕竟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审核各地刑狱重案。
不只是京师长安,天下所有重大案件皆由大理寺负责的。
这些日子,韦见素在处理一件惨无人道的灭门案件,忙的是不可开交。
这突然得到贺知章当街遇袭,韦见素忍不住,身子晃了晃,带着几分悲催的以手扶额,无奈道:“韦某这是得罪谁了,这样遭罪?”
他无可奈何的拍了拍脸,顿了顿道:“灭门案,经年无果,暂且搁置。胆敢袭杀朝廷大臣,简直无法无天。立刻通知京兆府,将此案交由大理寺负责。”
这种天大的案件,大理寺是责无旁贷的。
大理寺卿徐峤忍不住道:“遇袭的可是裴郡王的兄长,此事揽到身上,岂不是由我们大理寺揽祸?”
韦见素叹道:“这种案子,就算我们不接,祸也会从天上来。既是如此,不如痛快一点,不过我们大理寺不痛快,京兆府、刑部、御史台都别想痛快!上表陛下,让京兆府、刑部、御史台一并辅助我们大理寺处理此案!”
裴旻的怒火还未涌出,因为他的关系,整个京畿的司法部门,先一步闻风涌动。
盛唐剑圣 第二十五章 能接三招,以是好手
还不只是官府!
青羽盟大营!
自公孙幽嫁给裴旻,成为裴夫人后,公孙曦就成了真真正正的青羽盟盟主,不再是萌主。
相比公孙幽的温婉有礼,公孙曦手段就强硬的多。
遇到事情多以直接干脆的手段解决。
要是换在多年前,公孙曦有这种手段,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为长安武林排斥,从而寸步难行。
但经过公孙幽的多年发展,青羽盟在长安是一家独大,势力不仅限于长安,更是发展到了关中诸地。
江湖本就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公孙曦手段虽强硬,却也不会无事生非,但凡她出手,必有缘由,反而增添了青羽盟的威势。
贺知章遇袭的事情传到青羽盟,公孙曦立刻将长安各大巨头聚集在了一起。
三十余人齐聚一堂,任何一个不说武艺如何,但在关中江湖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庙堂与江湖,各有各的法则……”
公孙曦一本正经的说着,但似乎忘词了,余光往案几上瞟了瞟,接着道:“除非贪官污吏,作恶一方,我们才有道理义务出手……”她有瞄了一眼,说道:“贺知章尚书为官勤政,清雅风流,并无半点恶迹……”
裴旻当初找到公孙曦的时候,公孙曦还记得自己是打了包票的,保证了贺知章的安危。
为此她特地派出了吴远负责贺知章的安危。
当年长安的后起之秀,经过十年磨练,已经是屈指一数的大侠了。
原来是长安年轻一辈第一快刀,现在他的刀,已经大有超越老一辈的势头。
然而还是未能及时护住贺知章,令之闪了腰,摔下了马。
这公孙曦本就强势好面子,尤其是在裴旻面前,更是不愿丢脸。
她心性一起,脾气一来,也懒得照本宣读,直接起身道:“现在居然有人胆敢在我们的地盘,行凶杀人,孰不可忍!立刻、马上,动员所有力量,调查长安近日来了那些阿猫阿狗,竟敢在姑奶奶的地盘商撒野,不将他们揪出来,姑奶奶咽不下这口气。”
她这话一落,厅中的诸多草莽也觉得舒服了,一并跟着起哄。
青羽盟全员出动。
在同一时间,裴旻一边等着贺知章的消息,一边问着遇袭的经过。
吴远将情况细说:“如往常一样,在下一路护着贺尚书前往礼部。在经过兴化坊的时候,出了意外,这也是在下大意了。在贺尚书出事的时候,一个无辜的菜农百姓给人推了一把,撞到了我身上,菜洒了一地。当时我也没顾及那么多,扶稳了菜农,让人帮他拣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蔬菜。便在我为之分心的时候,贺尚书遇到了危险。”
“我打算去救援,让两人缠斗住了。对方实力不弱,两人强行挡住了我们三人……最后不得不下杀手,了结了他们。那个时候,贺尚书已经摔下马了……”
他一脸的愧意。
裴旻肃然着脸,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换做是我,也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
长安寸土寸金。
即便是郊区,地价也不可小觑。
尤其是城里的达官贵胄喜欢在郊区买下一大块地,打造一个私人农庄别墅,也导致了长安郊区的房价也是居高不下。
菜农是长安城中很常见的一个群体,他们为了生活富足一些,日子好过一些。将自己种下的菜,运到长安城里贩卖。
他们自己的家往往都是住在数十里外的,差不多三更的时候就要动身,挑着担子踏着夜色走几个小时的路。
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要心底存着一点点善心,都会本能的选择帮助,而不是考虑其他东西。
吴远听得更是内疚。
裴旻说道:“对方武艺如何,能不能看出路数?”
吴远摇了摇头,说道:“对方武艺很高,路数不明,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我们以三敌二,还有一位兄弟受了伤。若非我用出家传绝技,使出搏命杀招,短期内真奈何不得他们。”
“用你的杀招,对我试试!”
裴旻平静的看着吴远。
吴远点了点头,退开了三步,神情肃然的拔出了自己的柳叶刀。
裴旻一直是他的偶像,向往的目标。
一晃十数年,终于有机会能够在自己的偶像面前展现自己的武艺,吴远只觉得热血沸腾,战意凛然。
“国公,请了!”
吴远柳叶刀上下纷飞,有如一条黑龙在他身周盘旋游走。
裴旻眼前一亮,无昔年自知道求快的闪电刀相比,现在的他才有大家风范,他长剑出手,直向吴远面门刺去。
吴远居然不闪不避,也不挡架,举刀向裴旻当头砍落,骤看似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其实这一刀后发先至,快得异乎寻常。
裴旻的秦皇剑剑尖离对方尚有尺许,柳叶刀已及脑门。
裴旻手腕轻翻,秦皇剑居然搭载了柳叶刀的刀身,只是微微向右平移。
柳叶刀忽然转了方向,从裴旻的左肩砍了下去,几乎贴着左肩的衣裳。
吴远立刻挥刀横削,攻裴旻腰胁,变招之快,只在转瞬之间。
裴旻立剑相挡,吴远手中柳叶刀突然轻飘飘的转了方向,又瞬间提速劈向他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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