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公孙曦道:“我清楚的记得那人的模样声音,在那条街转了几圈,都没有他的踪迹。要不我明天在帮你找找?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老姐又要出来找我了。”
“不用!”裴旻笑道:“已经露出了尾巴,想要在收回去,可不容易。你早些回去吧,免得你姐姐担心。”
“好!”公孙曦颔首道:“我住在三英客栈,有事情来客栈找我!”
当天夜里,裴旻悄悄的溜出了袁府,凭借薛讷给他的令牌,再次拜见了大都督薛讷。
盛唐剑圣 第二十七章 李五义来访
平静了两日!
裴旻依旧足不出户,就跟古时候闺楼里的千金大小姐一样,一方面他在消化公孙曦那里学来的越女剑法,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他重新拾起课本,开始专研经学,准备即将到来的明经考试。
所谓明经,明是通晓的意思,经指的就是儒家经典。自从汉武帝尊崇儒学以后,儒家经典就成了文人做官必需精通的项目之一。到了隋唐时期科举的出现,明经科便成了科举考试中不可或缺的项目。他即将参与的解试考的便是最基本的明经内容,用简单的来说就是填空题,摘入儒家经典的词句,留几个空缺的地方,由考生填写。
不要以为简单,那些词句是从五经、三经、二经、学究一经、三礼、三传里随意摘选出来的,也就意味着想要考出一个好成绩必需要将《礼记》、《春秋左传》、《毛诗》、《周礼》、《仪礼》、《周易》、《尚书》、《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孝经》、《论语》以及《老子》、《尔雅》等书都了然于胸。
古文深奥难懂,又拗口难记,要同时将这些儒学经典都了然于胸,不花一番苦功夫是万万不可能的。
寒窗十年苦读,也是因为如此。
裴旻每每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万分幸运。他不是七、八岁那年穿越来的,不然让他十载学习背诵这些儒家经典,难保不会疯了去。
历史上的裴旻已经先一步的将这些儒家经典都一本本的翻阅背诵过了,而他只要一本本的温习,结合古人与现代的理解方式,重新解析便可。
作为中文系出生的裴静远,这种学习方式,还是能够接受的。
“小哥儿!”
裴旻在前院石凳上翻着《论语》,门是他刻意大开的,除了晚上,大门他就没关过。
李翼德风风火火的冲进了院内,见裴旻正在认真看书,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在一旁安静的呆着。
“怎么了!”裴旻将手中的合上,等了两天,终于来了。
李翼德道:“小哥儿可有空,五爷听说你的事迹,早想见一见你,想要亲自登门拜访。又担心过于唐突,我觉得小哥儿不是这样的人,就自己做主来知会一声,过会儿他就过来。小哥儿,不会介意吧?”
裴旻起身道:“有朋自远方来,怎会介意。”心底却想:“等得就是他。”
公孙曦由路人引荐找上门来,这绝对不是意外。
他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探他的底,打算向他下手了。公孙曦没有逮住那个路人,更是说明了这点,对方办事极为谨慎,不容易抓到破绽。
裴旻与薛讷讨论了情况,一致觉得逼他们主动出击,才是唯一掌握先手的法子。
至于如何逼迫出击,他决定按兵不动,也就是以逸待劳。
他足不出户,又有绝技在身,等闲人奈何不得他,缩在家里等于没有破绽。在没有破绽的情况下,幕后人想要对他干些什么,除非找一个武艺胜过他许多的人,方才能成功。在这点上裴旻有足够的自信,他并没有自大到天下无敌,但至少在这蓟城,还没有能够悄无声息的就将他杀了的好人物。
面对这样的困局,将他引诱出去,是必定要走的一步路,寻找上门也是必然的。
谁来找他,谁的嫌疑越大。
在薛讷给的名单里,李五义已经两次出现在了他怀疑的目标。
“请问裴兄弟在家嘛?”屋外传来了浑厚的男中音。
李翼德道:“是五爷!”他冲着门口喊道:“小哥儿在呢!”
裴旻将握在手中,大步出门相迎。
李五义身形挺拔笔直,肩膀宽阔,虽年过四十,但仍保养得很好,长相俊伟,四方脸眉毛特别粗浓,有着东北男儿特有的粗狂风采,当从外表来看确实是个英雄人物。
“裴兄弟丰神俊貌,当真是人中龙凤!”李五义见裴旻来迎,笑容满面,就跟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一般,热情非常。
裴旻想着此人有极大可能就是一手葬送十万唐军的罪魁祸首,就有一种在他脸上踹上一脚的冲动,若真是百分百的确定,怕是刀子都要捅进去了。
再想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也堆起了笑容,“想必这位就是号称小叔宝的李五义李好汉吧,我在书中读过秦大将军的传记,对于他的历史事迹,可是仰慕的紧。只可惜我不在江湖走,不太熟悉江湖事,对于好汉的事迹知道的确实不多孤陋寡闻了。”
五爷!他是叫不出口,本来他就是个读书人,索性就变得迂腐一点。
李五义虽觉别扭,却也能够理解,在他仅有的资料中表明裴旻确实是个读书人,一身剑术高强的莫名其妙。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弄的这般麻烦,“裴兄弟别好汉好汉的叫了,听的怪怪的。如蒙不弃,就叫我一声老哥吧。我们江湖中人,向来都是各交各的。裴兄弟文武双全,我佩服的很,能与裴兄弟这样的人称兄道弟,也是我李五义的福分。”他说着以拳头捶胸,敲得咚咚直响。
若不是裴旻对李五义身怀戒心,指不定还真为他的这表现所感动。李五义能从一孤儿,混到今日的五爷,果然能耐不凡。
“老哥,请进!”裴旻将李五义请入屋中,亲自给他们倒上茶水。
李五义喝了一口茶,从腰间取过佩剑道:“今日上门,老哥我也没带上门东西,我这把剑名为秋水,跟了我十年,今天与裴兄弟一见投缘,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这把剑就赠给你了,就当你我的见面礼。”
裴旻正想开口拒绝,李五义已经先一步将剑丢了过来,他也只能伸手接过。
秋水剑看似轻巧,入手却有股沉重的感觉,剑体冰凉,即便藏于剑鞘之中,依旧散发着一股寒意。
李五义笑道:“拔出来看看如何?”
抽出宝剑,秋水剑的剑体细长,剑身清澈的宛如流水,上面雕满了水波浪纹,波浪纹与剑身的颜色,相互辉映,让整柄剑充满了美感。
“这把剑不错吧!”李五义得意洋洋的说道。
裴旻仔细端详了一下,道:“这剑不是我大唐的工艺吧?”
李五义笑道:“裴兄弟好眼力,这是新罗的名匠所造的神兵……”
盛唐剑圣 第二十八章 惊觉异样
“这是新罗的名匠所造的神兵!”
李五义似乎对自己的这把剑特别钟爱,说这话的语气都充满了自豪感。
神兵!
裴旻对李五义充满了戒备,早已决定暂时将自己的表情封印起来,说每个字,做每个表情都要三思而行,免得露出破绽让李五义看出端倪。他现在最大的优势即是李五义尚不知他已经跟薛讷合作,在调查奚族内奸的事情。正因为不知道,才不会防备,也便于他的调查。
年纪尚浅的他,自问城府做不到泰山崩塌于前而面不改色,只能集中注意,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听李五义对着秋水剑说出神兵二字的时候,脸上虽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心底却是一阵冷笑道:“这也算神兵?”
李五义见裴旻直愣愣的欣赏着秋水剑,笑道:“裴兄弟还懂得相剑术?”
裴旻颔首:“在裴家藏书楼里有过一本介绍冶炼铸剑以及相剑的杂学书,当初我曾翻阅过,不敢说精通,只是略知一二。”裴家是千年世家,长盛不衰,他们千百年下来累积的藏书,堆积如山,称得上包罗万象。关于他所说的那本杂学是他在年前书院晒书的时候,从旮旯角里找到的,时日不长,记忆犹新。
李五义赞道:“你们读书人懂得就是多,那你就说说这把剑,让我这大老粗开开眼。”
裴旻反复端详了一会儿道:“要我说可以,只是我若说了,老哥可别生气。”
李五义一怔,奇道:“有什么好气的。”
裴旻套头道:“这秋水剑打造的,除了外形美观,其他一无是处,真是白瞎了这块好铁。”
李五义面上有些挂不住,道:“这话怎么说?”
裴旻回忆片刻道:“记得书上是如此说的,凡良剑以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以柔铁为剑脊,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说的是以钢为刃以柔铁为茎干。但凡宝剑……”他说道这里,见李五义似懂非懂,李翼德更是一脸懵逼,大有昏昏欲睡的感觉,也知自己说的太过深奥,整理了一下措词道:“说白了,一把真正的好剑,必需刚柔并济,水火交融。怎么个并济法,就是在外表将将生铁千锤百炼锻造成钢,以确保剑锋剑刃经得起碰撞撞击,但过刚易折,哪怕是在坚固的钢缺乏柔韧性,一样有折断的危险。匠师们会在剑的身内部灌入软铁,将软铁与精钢一同打炼。‘凡八回,一千零二十四次’也就是说将软铁、精钢融为一处后,至少要反复锻打八次,每次至少一千零二十四下。唯有经过这般的锻打,软铁与精钢才会完全的完全融合一处,剑体的杂质也会随着火星消散,使之拥有了钢的坚固以及软铁的柔韧,一把好剑因此成形。至于接下来的开锋、淬火什么的也是一门学问活自不细说。铸一把剑容易,想要铸一把宝剑,可是需要名匠花费经年的努力,还需掌握超凡的冶炼技巧才行。”
他目光始终不离手中的秋水剑,续道:“而这把剑,剑身透着寒气,想必用的是极其难得的寒铁所铸,寒铁一般藏于极地苦寒之处,吸收寒冰气息,较之生铁坚硬至少两倍,也意味着冶炼寒铁亦需冶炼凡铁两倍以上的高温。这种冶炼技巧当今世上也只有我大唐拥有。新罗棒子哪里有那本事将这种寒铁完全冶炼。技术不到家,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高温锻打法,仿佛捶打成形,铸成此剑,着实委屈了这块寒铁。最让我无法接受的还是明明没那本事,还要打肿了脸来充当胖子。新罗棒子匠师想以华丽的外表来掩盖技术不足,在我看来,这把秋水剑美则美矣,实际上却是徒有虚表……”
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五义,毕竟人家好心送他,而他却见此剑评价的一无是处,委实有些不妥。但新罗名匠的水准就是这样,让他吹也吹不起来。
却见李五义表情有点点的不自然,双拳不自觉的紧紧握死,表面上却笑道:“裴兄弟说的是,新罗小国那比我大唐。还以为是柄宝剑,却不想竟是破铜烂铁。这样的东西,我李某人还真送不出手。回头我在让人送把我珍藏的名剑过来。”
“不用不用!”裴旻心底古怪,藏在心中不表,赶忙摇头,“礼物重在心意,这把秋水剑我就收下了,谢老哥大礼。”
秋水剑在如何的华而不实,也是用上好的寒铁打造,而他的剑是县里的铁匠随便打造的便宜货,是掺着青铜的铁剑,比他用的确实要好上许多。
裴旻对江湖事不甚了解,只能与李五义讨论剑术,从他的得到的情报中,李五义极擅剑术,尤其是双手剑法,格外精通,曾经便依仗双手剑技,在幽州一地打下了大大的名号。他早年赖五哥的名头,便是打出来了。双手剑技并不是指双剑,而是双手握剑的剑法,类似于日本剑道。日本剑道的前身,也就是唐朝的双手剑技。
双手剑技在唐朝属于较为冷门的剑法,裴旻还未曾见过,有些好奇,问的特别仔细。
李五义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数单手剑法与双手剑技的优劣。
他们两人的对话,李翼德好似木头一般,完全插不进嘴,直到讨论到当世拥有双手剑技的高手的时候,他才猛的道:“这个我知道,我老家逐郡就有这么一个人物,叫吕越,不过二十几岁就号称县内无敌。我记得他还收了一个新罗的徒弟,那徒弟也是大大的有名,叫金什么来着,我都忘记了,跟咱们的薛仁贵大将军都交过手。”
“是新罗战神金庾信!”李五义随口接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他!”李翼德说着突然“呸”了一声,“什么新罗战神,不过就是屁大点的地方冒出一个高个儿,更咱们的薛仁贵大将军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毛都算不上。”
李五义的双拳又不自觉的紧紧握死。
裴旻瞧在眼底,突然脑中闪过一个他们忽视不曾想过的事情。
盛唐剑圣 第二十九章 狼子野心
裴旻强压着心底震撼,面色如常的跟李五义讨论着剑技。
说着说着,李五义将话题说到了幽州的各路江湖人物,他知裴旻喜剑,多谈幽州的剑手剑客。
剑有百兵之君的美誉,书中也特别介绍: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此话丝毫未有夸张之处,江湖之大,江湖侠客之多,若论江湖最常见使用的最多的兵器:剑毫无疑问位列第一。
这说道幽州剑客,李五义挥挥洒洒报出三十余人名来,历数他们长短特点以及搏击机巧,如数家珍。即便裴旻对李五义心存芥蒂,一样为他的阅历之丰,交友之广泛而震撼。
李五义说到最后,突然道:“五日后正是我的寿诞,我将在府邸宴请幽州各路豪杰,到时到场的武林名宿在请帖中的便多达百人。不请自来的,只怕更多。来的名宿中,有半数与裴兄弟一般都精于剑技。难得有此机会,裴兄弟也一同前来可好?到时候我们与一众豪杰喝酒论剑,可是人生一大快事。”他目光灼灼的瞧着裴旻,江湖人向来好勇争胜,不受礼法约束,只要暗中略作挑拨,向裴旻挑战的人定会接从而至。那时在水酒中做些手脚,来个切磋意外,不愁裴旻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裴旻略一沉吟道:“解试即将到来……我,也好,就是一日时间。我必定赴宴……”他故作犹豫,随即又点头答应。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李五义大笑的齐声道:“今日叨扰了,不打扰裴兄弟读书,五日后在府中恭候。”
“请!”裴旻当先将李五义与李翼德送出了袁府,关上了大门,他背靠着门,闭目想着今日的一切,想着李五义反常的举动,想着李五义的资料,思路是越来越清晰,条理愈的明确,左拳不知觉的敲击着右掌,一下又一下……
当天晚上,裴旻再一次找到了薛讷。
薛讷依旧在他的书房里接待裴旻,当时天色已晚,薛讷上了年纪嗜睡,已经上床歇息。但听裴旻来了,依然披上了大衣,前来相见,见面第一句话便是:“鱼儿上钩了?”
“差不多了!我现在有八成确定李五义就是内奸,不过我们都错了,错的很离谱,从一开始我们就走进了死胡同。难怪大都督忙活了那么多年,依旧一无所获。”裴旻摇着脑袋,为他们之前,犯下的致命错误而感到可笑。如此简单的事情,他们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自己给自己布下的迷障。
薛讷茫然的看着裴旻,是一头的雾水。
裴旻道:“内奸多次帮着奚族、契丹与我大唐为敌,泄露我大军军事机密,我们便本能的便以为内奸是奚族、契丹安插的,一直给自己下套。”
薛讷依旧不明白,道:“难道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裴旻肯定的道:“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泄露我大唐机密,致使我大唐惨败,最后谁能够得利,得利一方都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这样思考才正确,而不是盯着奚族、契丹来调查。东北除了奚族、契丹还有新罗,我们竟然将新罗给忽视了,幽州军力势微,新罗也利在其中。”
薛讷愣了愣神,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迟疑半响道:“不会吧,新罗可是我们的盟友。这些年,他们对我朝的进贡,一直没断。”
裴旻见书房桌子上正摊着地图,走了上去道:“新罗进贡一直没断不假,但进贡并不等于真心臣服。大都督,你过来看!”他指着地图道:“当年太宗皇帝东征,收复为高句丽夺去百年的辽东。高宗皇帝子承父业,命令尊薛仁贵大将军与李绩大将军一举将高句丽覆灭,在高句丽旧地设置安东都护府,并以令尊为检校安东都护,稳定东北局面。东北因此而平静了诸年,正是因为新罗不安分,意图在东北做大,才令东北再起烽烟。百济为新罗所灭,我大唐也与新罗展开了新的战争。安东都护府有令尊又有刘仁轨,新罗没有讨得好处,只能与我大唐隔江而治。至此东北平静,新罗也重新臣服我大唐,年年进贡。但我至始至终相信卧榻之下,容不得他人鼾睡。新罗不可能不觊觎高句丽故地,若他们当真安分守己,当初也不会反我大唐。”
说着他的手指移动到辽东方向,道:“这里是新罗,这里是我大唐的安东都护府,而现在奚族、契丹在这个位子……他们的反叛,正好截断了我们大唐与安东都护府的连接。现在我们安东都护府孤立在外,当下或许还好,时间一久,难保不会生变。尤其是幽州现下元气大伤,更加无法威慑东北局势。”
薛讷也露出吃重表情,说道:“你怎么察觉的?”
“也是意外!”裴旻笑道:“今天李五义送了我一把新罗匠师锻造的宝剑,凭心而论那剑锻造的确实很糟,我忍不住一阵嘲讽新罗小国,似乎说到了李五义心中的痛楚,让他不自觉的起了反应。类似他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间谍十之**经过特殊的洗脑,对于自己的国家无限忠诚热爱。我嘲讽他的国家,他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让我察觉了异样。”其实是他打心底的讨厌新罗,后世有些不了解历史的人老是将高句丽与高丽混为一谈。其实高句丽是高句丽,与高丽根本是两个国家。
高句丽在唐朝时已经灭国了,而高丽是新罗第四十七代王宪安王的庶子反叛新罗而建立的国家,高丽也就是韩国的前身。也就是说新罗才是韩国真正的祖先,是韩国乱认祖先,非要将不相干的高句丽认做祖宗。
韩国乱认祖先,裴旻早已习惯,但作为一个中文系的学生,却很清楚新罗与韩国的关系。对于棒子国的前身,没有好感,一口一个棒子的嘲讽。
只要有点爱国心的,面对他这样的嘲讽法,都不能无动于衷。
何况是给洗过脑的!
盛唐剑圣 第三十章 假公济公
裴旻看着陷入沉思中的薛讷,道:“最初我只是觉得奇怪,关键还是李翼德无意中嘲讽了金庾信,说金庾信毛都不是。李五义的反应更大,我听李翼德说金庾信师从吕越,剑术群,又擅于双手剑技。而李五义也恰好精于此道,我估摸着他们未必没有关系。依照年岁来算,李五义甚至有可能是金庾信派来的。这也解释了为何缺乏李五义二十岁之前的记录。在这之前,他根本就不在幽州生活,而是在某个地方,接受特别的训练。”
薛讷但听裴旻这话,突然想到一事,合了合肩膀上的大衣道:“**不离十了,七月一日,每当这一天,李五义都要去祭拜先人。此事只要与李五义要好的人都知道,他说是他父亲的忌日。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金庾信的忌日,不正是七月一日?”
金庾信在新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智勇兼备,有勇有谋,新罗便是在他的谋划下,借助大唐之力,一统海东三国,将新罗展成为海东霸主。尽管在于唐朝交锋的时候,败于唐军,但这一点也不损他的智勇。因为他的对手是薛仁贵、是刘仁轨,面对这两个人,金庾信只是小败已经非常了不得了。更何况在他的筹谋下,利用唐军倍受吐蕃袭扰急需将薛仁贵、刘仁轨调往东面战场抵御吐蕃的弱点,迫使唐朝认同以大同江分定两国边界,为新罗谋取了极大的利益。
论及智勇,确确实实值得称道。若非新罗国弱民少,或者金庾信生于大唐,他的成就绝非如此。
这一点不只是军略出众的薛仁贵,连堪称全才的刘仁轨亦是如此认为的。
金庾信昔年病故,消息传入大唐,薛仁贵都曾感慨世间又少了一位好人物。那个时候,薛仁贵正好赋闲在家,跟他说过与金庾信斗智斗勇的实例。因故对于金庾信,薛讷印象很深,还特地去了解他,知道他病逝于七月初。
一个巧合,可以算是巧合,众多的巧合聚在一起,那便不是巧合了。
薛讷走到桌前坐下,沉吟了片刻,望向裴旻道:“你有什么想法?”
裴旻想了会儿道:“不是我有什么想法,是大都督有没有那个魄力铲除李五义这毒瘤。”
薛讷笑道:“说说你的看法?”
“此时此刻此地!”裴旻道:“直接召集兵马,包围李府,擒拿李五义。我们行动的越突然,越迅捷,李五义就越无防备,我们也就越可能搜查到李五义的罪证。若拖下去,深入调查,反而有可能让他察觉异样,销毁证据,陷入两难的地步。”
“只是,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贸然调动军队,擒拿李五义这般赫赫有名的地方豪绅,会不会有些不妥?”薛讷目光灼灼的看着裴旻,也不知他想些什么。
“所以说咯!”裴旻毫无畏惧的与之对视道:“这就要看大都督的魄力了,大都督是过来人。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年武后治下周兴、来俊臣、索元礼等酷吏哪个不是颠倒黑白的人物,说谁有罪,谁就有罪。大都督手握幽州军政要务,还对付不了一个李五义?”
薛讷大笑起来道:“你这是让我假公济私啊!可知我最恨玩忽职守,以权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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