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公孙曦还真不知道,细细一想,却也明白,道:“管她有什么用心,她待我们不错,这投桃报李,还他们恩情,也是理所应当的。至于李姨心底的那些思量,不去在意就好了。我未来的夫君,别的不说,至少要打的过我。就李家的那几兄弟,加起来还打不过我一个手。想娶本姑娘,还是等下辈子吧。”
公孙幽哪里猜不透公孙曦的心意,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意,只能道:“此去长安,你一切都得……”
“听你的嘛!你是老姐,不听你的听谁的。”公孙曦耳朵早已听出了老茧。
公孙幽道:“长安不比江南,卧虎藏龙。你若如江南一般胡来,定要吃亏。”
公孙曦一耳进,一耳出,道:“知道了!”她口里这般说着,心底却道:“师傅他老人家都能够打遍长安无敌手,我也可以!只是他不在长安,不然非要跟他比试比试。徒弟教训师傅,有些过瘾!”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眉飞色舞起来。
公孙幽见状,除了扶额,顿觉有些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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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
裴旻、王忠嗣并骑而行,一并进入了长安。
这见惯了洮州的广阔,重新经历长安这拥挤,竟有一点小小的不适应。
王忠嗣也惊叹道:“好多的人!”
裴旻笑道:“你喜欢长安,还是洮州?”
王忠嗣想也不想道:“当然是洮州!”
“为什么?”
“因为洮州是边陲,大好男儿理应在边陲展现一身所长,长安这花花世界可不是我的追求!”王忠嗣人小鬼大,带着几分豪气干云的道。
“有志气!”裴旻夸赞了一句,顿了顿道:“你今年十一还是十二?”
“十二了!”
“好!”裴旻颔首道:“过了年十三,我带你去军营当几个月的小卒,让你体验一下军营生涯。”
王忠嗣激动大叫:“太好了!”他兴奋的手舞足蹈。
裴旻道:“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在军营里,你可没有任何特权,就是一寻常小卒。”
“明白!”
裴旻等人一路行至裴府。
裴旻顾不得身后的娇陈,直接大步走向裴母所住的院落,王忠嗣脚步轻快,也跟着身后。
迈步走进正厅,却见裴母正与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在开心的聊着天。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裴旻顾不得犹疑,直接在裴母身前跪伏在地。
“忠嗣,见过义母!”王忠嗣懂事听话,裴母也怜惜他的遭遇,早已将他收为了义子。
“起来起来!”裴母这与爱子分别了一年余,再次见他出现眼前,心中触动,但屋中有他人在,却也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道:“来,旻儿、忠嗣,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华阳夫人,你们不在的这年时间,多亏了华阳夫人常来府中陪娘聊天,才不至于烦闷。”
华阳夫人!
裴旻略微动容,忙对着面前的老夫人深深作揖,道:“见过老夫人!”
华阳夫人在历史上也是颇有名望的人物,当然更牛的还是她的丈夫,大唐最出名的儒将裴行俭!
华阳夫人库狄氏是裴行俭的继室,正室河南陆氏去世之后,裴行俭将库狄氏提升为正妻,库狄氏以贤惠闻名,深得武则天的器重,拜为御正,封为华阳夫人,在命妇中有极大的威望。
王忠嗣学着裴旻作揖叩拜。
库狄氏也不掖着藏着道:“今日老妪来府上的主要目的是来找国公您的!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旻点了点头,跟裴母告罪一声,领着库狄氏到了一旁的书房。
库狄氏开门见山的道:“国公可愿意接管裴家??”
盛唐剑圣 第四十二章 意欲逼宫
库狄氏的话让裴旻大感意外,“接管裴家”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裴家是哪个裴家??
是库狄氏所在的河东裴氏的中眷房,还是东眷房,甚至?
“却不知老夫人此言何意?”裴旻还不清楚库狄氏的来意,决定以不变来应万变。
库狄氏来找他谈话,必有所求,不如听她说什么再来判定。
库狄氏年老成精,能够分别为一代儒将裴行俭与女皇武则天同时器重的人物,又岂是易于之辈,道:“国公此前义助犬子,老妪铭记于心,得知令堂当年遭遇,又知她有入宗祠的意思。老妪自诩在族中有些名望,特别去了闻喜老家找了族长,谈论此事。只是族长对于此事百般推诿,说什么国公不念族中的抚育恩情,自主脱离裴家,此风不可长,可笑愚蠢,也不知那老家伙有什么脸来说这话。”
对于主家家主,库狄氏没有半点敬意,直接以“老家伙”相称。她本就是裴行俭在西域识得的胡女,有一个妙算无双的大唐名将为丈夫,还得武则天器重,在命妇中地位最荣。即有胡女的直爽藐视礼法,又在裴行俭的言传身教下,拥有中原女子细腻的玲珑剔透心。
现在的世家可不是当年的世家,当年的世家那是天下士林子弟崇拜的目标,在士林心中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很多时候甚至能够超越皇权。但是经由武则天的一套猛杀,世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已经无法完全代替士林。加上科举的地位越来越重,士人晋升不在依靠世家。世家失去了一大人才来源,也尽显劣势。
现在还不明显,但在百年以后,庶族寒门以牛僧孺、李宗闵为首跟世家代表李德裕、郑覃等展开了长达四十年的政治争斗,最终以代表寒门的牛僧孺、李宗闵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门阀世家统制士林的时代正式终结。后面的黄巢起义,更是直接将世家推向灭亡。
虽然现在的世族大家还没有落魄到那个地步,但落败的景象已经显现了。
近年来不论是五姓七望的家族还是河东裴家在朝堂上都不占据优势,现今朝堂上的八位宰相,只有一个卢怀慎是上流世家的人,还因为存在感底下,说不上话,遇事推让打酱油,被朝臣讥为“伴食宰相”,是一个就知道吃的宰相。
连五姓七望都是这幅德行,次之一等的河东裴家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裴家其实还算幸运,在武则天对世家下狠手的时候,有五姓七望挡在前面,裴行俭又刚刚去世不久,裴行俭的幼子裴光庭娶了武三思的女儿,成为武家女婿,替裴家挡了不少的灾难,家族实力损耗不是很大。但在朝堂上依旧找不到一个能比裴旻有地位实力的存在。
“确实愚蠢!”对于裴家家主的选择,裴旻也只说了这四个字。
现在他裴旻的地位就算放眼整个裴家都是超然的存在,更别说是未来的潜力以及李隆基的器重,这些潜在的价值。
世家之所以能够存在数百年千年,最主要的价值在于资源互补。族人依靠家族的培养,步入仕途朝堂,成就一番伟业。族人步入朝堂时,手中有了权力,可以反哺家族,一方面扶持他们,一方面也可以培养心腹,互惠互利,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
利益,是维持友好的基本。
只要有利可图,就没人会打破这个规则,一代代的传承下来,哪怕朝代更替,这利益链都不会断。
裴旻现在文治非凡,武功也是赫赫,在朝堂上有一定地位,又是封疆小吏,成为封疆大吏不过是时间问题。届时他手中会有许多的资源职位,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填补,这些空缺的职位就是世家梦寐以求的。
裴旻对于裴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走到今日这一步,除了早年受到学堂的启蒙,跟裴家没有半点关系。不过裴母的心愿身为人子,有必要替她达成。他当初通过裴光庭向裴家传达善意,只要能够完成裴母的心愿,他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扶裴家一把,只是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若是早年的裴家底气足,或许没什么所谓。现在的裴家,有什么理由资格挑三拣四?
除了愚蠢,就只有另外一种解释。
库狄氏道:“身为裴家媳妇,自不愿见裴家就此没落。主家这些年的作为,已经使得族中人心向背。与其坐等族中落败,不如打破局面,破后而立。老族长上了年纪,很多事情难免墨守成规,不懂变通,取贤能代之,理所当然。”
裴旻听她将逼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也不暗笑道:“这贤能是谁?不会是我吧?”
库狄氏摇头道:“国公说笑了,论才略,国公当之无愧。但国公身居高位,哪有多余的时间处理家中琐事。只是新任家族长必定是以国公的利益为先,家族资源围绕国公的发展而动。国公虽非家族长,却关系裴家上下的利益。利之所在,人心所向。与国公而言,所谓族长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裴旻算计着利益得失,他并不担心库狄氏欺骗他算计他。现在的局面是裴家想要抱他大腿,与他产生互利的利益关系,壮大裴家,非是他去奢求什么。裴家的支持与他来说是锦上添花,而他对裴家的支持,却算的上是雪中送炭,这是完全两个概念。
裴旻喷井似的发展速度,已经逼得裴家内部自乱脚步。正是因为家主错误的决定导致这个局面,甚至不惜贬黜当代家主来抱他的大腿。
库狄氏见裴旻在考虑利益得失,再次道:“只要事成,令堂的心意自然也无人敢说二话,入宗祠自不用说。”
“那我父亲呢?爹爹娘亲他们早年受到的委屈又如何算?还有我太公?我虽不知当年详情,但是这其中没有个猫腻,说什么我也不信。”裴旻目光灼灼的看着库狄氏。
库狄氏脸色微变,一时间不说话了。
裴旻并不了解当年的旧事,裴家这类世族极其重视族内风气,对于家族名誉看的极重。老老少少对族中不利的传言讳莫如深,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流传出去。旧事隔了三十余年,想要查个蛛丝马迹,并不容易。
但是能够成为裴家家主,绝对不是愚笨之人,不可能看不出他裴旻现在的地位潜力。至多不过二十年少则五六年,不是更近一步为相就是封疆大吏。
一个家族有一个宰相或者封疆大吏支持,地位将大不一样,面对这种潜力股,不好好把握,却拒之门外。若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谁会相信?
裴旻是学兵法的,他的字典里没有得寸进尺这四个字,只有乘胜追击,趁虚而入。
若早在当初,裴家接受他示好,裴旻为了达成母亲的心愿,不会详细的计较,免得横生枝节。现如今他的地位权势与以往完全不同,要他以同样的条件跟裴家交易,也太过吃亏了。
这一次他不只是要母亲入宗祠,还要为他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爷爷讨个公道,要个说法,最关键的是要消除裴母心中的自责。
在裴母心中,裴父一直是前途无量的裴家少爷,因为她的缘故被迫放逐北地,郁郁而终。为此她悔了半辈子,若能证明是有人容不得裴父,刻意借机生事,情况大不一样。
库狄氏是老一辈人,虽然不是主家一脉,但在那个时代,裴家的资源是围绕裴行俭这个核心转的。库狄氏的地位未必会逊色老族长,一些事情她就算不知道详细情况,也应该听过一二。
库狄氏也确实听过一些“传闻”,毕竟裴旻的太公是未来裴家家主是族里公认的事情,他都已经开始接手族中的事物了:醉酒坠湖溺亡,是事故还是意外谁也说不清楚。
毫无疑问,最大的获利者就是当今的裴家家主无疑。
只是库狄氏终究是裴家人,以裴家的名誉为上。将这旧案翻开,是意外还好说,真要是事故,那就是天大的丑闻。
家丑外扬这是古代最忌讳的事情。两人在此事上,没有商讨出一个共同满意的结果。
裴旻、库狄氏都是识得大体的人物,即便没有得偿所愿两人也是说说笑笑的分别,并没有闹得不欢而散。
库狄氏需要权衡利弊,了解情况。
而裴旻则是坐看裴家风起云涌,平心而论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河东裴家在怎么说也是上流世家,没有一定级别的大材奇材,却有一群族里精心培养的中材,能够接任各行各业的工作,大则县令、小则兵曹,能够瞬间将洮州、神策军的空缺的名额补满。
有了一群干吏,很多事情无须也他来亲力亲为,非但会轻松许多,还能准确有序的将他的制度安排执行,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只是裴旻当初已经给了脸,是他自己不稀罕,现在就别指望他好好说话?
这样平平安安的让给逼宫下位,实在太便宜那还未见过的裴家家主了!
盛唐剑圣 第四十三章 如此大功,焉能不赏,说,想要什么?
裴旻回到裴母的屋子,裴母正在跟娇陈、王氏一起说话,王忠嗣在一旁乖乖的听着。
见他到来,裴母也没有问什么原由:对于这种交际上的问题她是不干涉裴旻的,她知道自己这儿子特有主见,与其胡乱干涉帮着倒忙,不如在背后默默的支持。
她们三个女的一台戏,聚在一起自然聊着一些八卦之事。
裴母说着半年前的一桩趣事,道:“这世间之事,当真无奇不有。这太监竟有娶妻的,你们可知道。前不久长安有一场盛大的婚宴,老身来长安这么久,还第一次见到如此盛大隆重的婚宴,听说排场都快比及王侯了。更怪异的是成亲的是一个太监,叫高力士。他娶的是刀笔吏吕玄晤的女儿,听说那吕氏女长的可漂亮了,如花似玉的,有着天姿国色哩。”
娇陈没有说话。
王氏一脸讶异道:“怎么有这样的父亲,这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裴母道:“换我是舍不得,不过那吕玄晤原来只是一个刀笔吏,现在是少卿、刺史了。只比旻儿小一些呢……”
裴旻不好这口,听了一会儿,叫上王忠嗣去比武场练骑术去了。
在裴府住了一宿,裴旻本打算分别往贺知章、郭元振一顾,顺便在分别给御史台的程行湛、萧嵩;兵部的兵部尚书、兵部尚书以及裴光庭等人送上了拜帖。
这些都是他在京中的人脉,就如在后世的圈子一样。
贺知章、郭元振,一个是裴旻的老大哥,真心相交,另一个是心底颇为敬重的长辈,亲自拜访方显诚意。余下的皆属于互惠互利的圈子,在朝堂上混迹,就如后世的朋友圈,一个朝堂大员若是没有可靠可信的圈子,不敢说一定会让潮流淘汰混不下去,至少晋升之路,千难万难。
裴旻主要的圈子就是御史台与兵部,御史台是他本家,自不用说,新任的御史中丞萧嵩还是由他亲自提拔起来的。至于兵部,他呆的时间不长,但却给兵部留下了“募兵制”这份大礼,让兵部上下官员的政绩往上翻了一番,
兵部上下谁不念他的恩情。
有这两个圈子在,裴旻就有在外立足的底气,需要好好经营。
不过他还没出门,高力士已经先一步来府上召见他入宫了。
裴旻见是高力士,笑道:“高内侍幸苦了,这跑腿的工作,随便让小寺人就是了,还要劳烦你跑一探。”
高力士道:“陛下特地吩咐的,给陛下跑腿,也是力士的荣幸。”
裴旻正想跟高力士离去,突然想到了昨天听她母亲聊八卦,当初他与娇陈成婚的时候,高力士不但带着李隆基的礼物来,自己也特别准备了厚礼。现今他成了亲,虽然事情干得不怎么漂亮,耽误了人家女孩子一身。但这事他一个外人不好管,这起码的礼节也需遵守的。
“内侍,稍等片刻!”
裴旻从库房中选择了一块华丽的玉镯,找了礼盒包裹起来。
“内侍新婚之时,旻远在洮州,并不知情。今日回来,正好补上。小小薄利,不成敬意!”
高力士也不拒绝,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国公的好意,力士领受了。欠国公一餐喜酒,待抽得空闲,定请国公到府一叙。”他说的却不是客套话,李隆基最离不开高力士,平素都住在皇宫里,极少有机会空闲回府。
两人一路向皇城走去!
“本来陛下昨日便想召见,只是念及国公孝顺,并未打扰国公陪伴母亲,才拖到今日。”
裴旻也有一抹感动,李隆基待他确实不错。
两人一直进入太极宫,正逢李隆基下朝回来,朝服还未来得及换,兴冲冲的老远高声道:“静远,让朕瞧瞧,朕这大功臣,是胖了还是瘦了。”
裴旻以为李隆基说的是大破吐蕃一事,也没有在意,上前作揖道:“区区吐蕃,跳梁小丑,在陛下煌煌天威下,哪堪一击。”
“这出去一趟,溜须拍马的功夫,到有所长进!”李隆基说着已经到了近处,看着近在眼前的心腹重臣,年余没见,身材模样还是一如既往。一副让他都颇为嫉妒的好相貌,只是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变得成熟稳重,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忍不住道:“辛苦爱卿了!”
裴旻道:“为陛下分忧,为大唐效命,何来辛苦?”
李隆基拉着裴旻走进内堂,道:“静远又为朕排忧解难,立下大功……唉!朕都不知应该如何赏赐你了。”他皱着眉头道:“要不是陇右节度使郭知运干得不错,朕都想改封你为鄯州都督了。”
这下轮到裴旻惊愕了,莫名道:“这大破吐蕃的功绩,陛下不是已经给过封赏了嘛!广恩军镇镇将呢,二十出头便是封疆之吏,臣知足了……”
李隆基也是一阵错愕,随即捧腹大笑道:“力士,你看,这才是真正的直臣。嘿,朝堂里的那些官员,一个个的,生怕朕糊涂昏庸,记不得他们的功绩。也只有静远,是真心诚意的为朕分忧,不计功劳与否。立了如此大功,自己却忘记了。”
裴旻更是莫名,他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立功了。
高力士解释道:“不久前,西域传来了消息。吐蕃联合大食国,立了一个叫阿了达的人,为拔汗那国的傀儡皇帝,两国合兵一并攻打拔汗那。拔汗那王遏波之兵败逃到了安西,向我大唐求救。我大唐的巡察使张孝嵩率附近各部落的兵马万余人,由龟兹出发,长驱直入向西挺进数千里,相继攻克百城,直入达拔汗那境内,打的吐蕃、大食联军,溃不成军。现在龟缩在连城,要不了多久,便能彻底击溃这一次的吐蕃、大食联军。”
李隆基牛气哄哄的道:“都说大食如何厉害,朕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当初朕听得那吐蕃妖妇,集结大食、突厥、突骑施三国,意图合四国之力围剿我大唐,吓出了朕一身冷汗,夜不能寐。但听静远分析,方才发现,什么四国联合,简直不堪一击。突骑施在拜占庭的撮合下已经放弃了跟吐蕃联合的意图,突厥让我大唐吓的瑟瑟发抖,吐蕃、大食也如言惨败。轻言破四国联盟,这都不算功劳?什么功劳才算?”
裴旻这才想起这事。
李隆基道:“如此大功,焉能不赏,说,想要什么?”
盛唐剑圣 第四十四章 母凭子贵 李隆基的邀请
李隆基这是真不知应该赏什么给裴旻,他对为他立有大功的臣子,向来不吝啬封赏之事。但是裴旻这功劳一桩接着一桩的,还真让他不知给什么赏赐为好,索性就将这个选择权交给裴旻。
裴旻沉吟片刻也体会到了李隆基的难处。
现在他已经是洮州刺史了,在往上就是都督之位。洮州作为人口稀疏的下州,不可能置都督府。陇右能置都督府的唯有鄯州,而鄯州都督是兼任陇右节度大使的是郭知运,郭知运也是大唐宿将,功高卓越,没有理由为了裴旻而将他给撤了。
心念一动,裴旻瞬间有了决定,道:“旻有今日成就全赖母亲大人自幼悉心教导。若没有母亲的言传身教,旻恐怕还在幽州街头打诨求生呢。”
李隆基也明白了裴旻的意思,毫不犹豫的道:“令堂能培养出静远这样发的人才,确实是天大的功绩。回头便亲自下诰,封令堂为闻喜郡夫人。”他顿了顿道:“封了令堂,令尊也顺便给个追赠。追为通议大夫,闻喜郡侯,静远意下如何?”
裴旻现在声望极高,放眼整个唐朝官员,也只有姚崇这个首相可比。他的一切经历早已给人孜孜不倦的挖掘出来,这其中自然包括裴母的身份,还有裴旻为了母亲跟裴家决裂,自寻科举路,孤身一人来长安打拼之事。
李隆基身为皇帝,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裴旻为母亲求诰命,无非是提升裴母的地位。
李隆基玩心一起,将裴母封为了三品闻喜郡夫人。
要知道裴家始祖是赢秦始祖非子之后,周僖王时,六世孙陵封为解邑君,乃去“邑”从“衣”,以“裴”为姓。后裴氏分为三支,分居河东、燕京、西凉等地,但考其谱系源流,皆出于闻喜裴氏,故有“天下无二裴”之说。
河东裴家的籍贯便在闻喜,闻喜也以裴家为尊,在闻喜中有裴家的圣地……裴氏宗祠。
李隆基特地封裴母为闻喜郡夫人,无疑是再给裴旻出气!
裴旻呆了呆,相通前因后果,咧嘴一笑道:“陛下英明,对臣的关爱之恩,臣无以为报。”
李隆基摆手道:“静远无需多礼,这是你应得的。力士,你陪静远下几局棋……”他说着又转身对裴旻道:“朕方刚下朝,手上还有几份奏章需要处理,待朕处理好公事。带你见一见好玩的东西……”
裴旻忙道:“陛下国事为重,臣回到这长安名为诱敌,其实就是偷懒。整日无所事事,不用顾念臣。”
高力士已经拿过了棋盘,跟裴旻对弈起来。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裴旻的琴、画、诗、词、歌、赋都属于入门新手级别,但棋书两道,水平不错。
尤其是书法,裴旻的书法已经完成了演变,不在是单纯是模仿书圣王羲之的《乐毅论》,有了自己的风格。至于棋艺,要稍逊一些,不过他下棋的大局观极强,就如用兵一样,设套布局极为高明,大有坑人于无形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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