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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颜真卿、颜允臧尚且年幼,唯有颜乔卿是适合人选。
但是颜乔卿正在筹备解试,有心参加来年科举。
颜乔卿心有忌讳,为了前程对于元氏的请求,拒不同意,甚至闹了起来。
走进大厅,见元氏身着素衣,正在暗自垂泪。
依稀有着当年幼童模样的毛孩子颜真卿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一人,那人仰着头,连孝衣都没穿,一脸的抗拒。
“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先师有如此后人,实是不幸。”裴旻大步到堂前,看也不看那颜乔卿一眼,似乎怕脏了自己的眼睛。先师指的是孔门七十二贤之首的颜回,太宗时期,颜回李世民亲自下诏尊之为“先师”。
颜乔卿一脸躁红,怒道:“我们颜家事,用不着外人操心!”
裴旻不愿在这个时候与他争吵,来到元氏面前拜道:“伯父逝世,侄儿深感悲痛。颜兄是我最好的知己至交,我们亲如兄弟。若伯母不嫌弃,在颜兄回来之前,守灵戴孝,便由我替他以尽孝心!真卿确实懂事,可毕竟还小,撑不住。”
元氏有些失神的看着裴旻,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见裴旻那真挚的表情,轻叹道:“我儿有你这样的知己,此生无憾!”
“知己是相互的,侄儿同样无憾!”





盛唐剑圣 第二章 忠孝节义智仁勇
颜乔卿脸色苍白,听到这里焉能不知来人的身份。
他不愿意帮颜元孙守灵戴孝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随着裴旻提出的糊名制度,科举也提前改制,较之以往,官员的质量提升了不少,朝廷也对科举越发重视,难度提升了许多。
颜乔卿虽出身儒门世家,才学堪称优秀。但这个时代从来不缺文采飞扬的好人物,解试、省试还有吏部复考三个门槛,错过一个都不成,困难重重。
除了科举,当官的捷径,依旧是提拔介绍。
裴旻与颜元孙的关系,在长安没有几人不知道的,颜乔卿在最初就找过颜元孙,希望他能够托关系直接走近路出仕。
颜元孙在这方面摆的很正,非但没有答应颜乔卿,反而劝说他参加科举。过了科举,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在动用各种政治资源培养。
此事颜乔卿一直记恨在心,如今颜元孙病故,颜乔卿以解试为由,未尝不存着报复心理,想着:是您老让我考解试的,在这关键时候,别怪我不给你守灵戴孝。
他怎么也想不到裴旻堂堂刺史非但不觉得晦气避让,反而第一时间赶来,还代替颜杲卿站出来。
瞬息间,颜乔卿肠子都悔青了。
“裴哥哥,真卿陪你!”颜真卿由颜元孙一手带大,眼睛都哭肿了,来到裴旻的身旁,拉着他的手。
“好,乖!”裴旻亲抚着颜真卿的脑袋,不免感慨。果然三岁看大,八岁看老。颜真卿这书法界的亚圣,王佐之才,在这孩童时期,以表现出了超于常人的品德。
裴旻穿上为颜杲卿装备的孝衣,他的体型比颜杲卿要大上一些,不过孝衣向来都做的宽大,穿着正好合身。
来到元氏的面前,裴旻道:“伯母,侄儿应该做些什么。侄儿父亲早去逝,对于这方面的礼节不是很了解。”一般的葬礼习俗,他知道大概,但是颜元孙的葬礼,肯定不跟百姓的习俗那样:颜家是儒门世家,儒学最重视孝道,说的是百行孝为先。
孔子早年便说“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孔子的继承者的儒家大贤孟子、荀子,更是孝道丧葬观的代表。
尤其是孟子觉得天下大悲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认为丧葬是子女最后能为父母做的事情,积极倡导厚葬,并身体力行,履行儿女最后的责任义务。
面对儒家最出色三圣,颜家作为千年儒学大家,这葬礼的习俗,哪敢草率。但有半点疏忽,天下学子必搓颜家的脊梁骨。
元氏有些为难。
裴旻诚恳道:“伯母不用在意,侄儿此刻代替的是颜兄,您老就将侄儿当做颜兄来使,他应该干什么,侄儿就干什么。伯父不是外人,他老在天之灵只会保佑我等后辈,焉能给我等带来灾祸?避讳什么的,都不存在。”
元氏再度感叹,患难见真情,将儒家的葬礼习俗,一一细说。
果然如裴旻想的一样,儒家最传统的葬礼,当真是繁杂非常。
尤其是裴旻此刻代表的是颜杲卿,颜元孙唯一的后嗣,诸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动手,亲力亲为。
唯有如此才能显示子女的孝心。虽然这一切的繁文缛节有作秀的嫌疑,但裴旻却甚有感触,若连秀都不愿意做,又何谈孝?
依照这个时代的习俗:病人生命垂危时,亲属要给他脱穿戴好内外新衣,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把他移到正屋明间的灵床上,守护他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刻。
但是颜元孙去的突然,这一切都没来得及准备。
身为“儿子”,裴旻需要亲自为颜元孙洗浴,穿上新衣整理鬓发,打理一切,让自己的“父亲”走的干干净净。
裴旻一丝不苟的将这一切做好,亲自将颜元孙抬上了灵堂,收入棺内,并亲自点上长明灯。
做好这一切,颜家开门接受亲友的祭拜,做最后送别。
元氏身子骨弱,丈夫患病月余,全赖她前后伺候。如今又悲痛过渡,身体虚弱,哪里受得住各种礼节,一切都是裴旻、颜真卿负责。
身为家属的裴旻,对于每一个宾客都要慎重的回礼。
颜元孙作为一代大儒,学子友人无数,仅是一日,便有一种腰酸背疼的感觉,直到晚上闭门方才松懈下来。
睡是不能睡的,却也无需一直跪坐着鞠躬。可以适当的来回走走,伸伸懒腰,灵堂里若有他人在,还能出去喝水吃饭。
元氏早已撑不住去睡了,整个灵堂也只有裴旻与颜真卿两人。
一大一小,轻声说着话,打发着漫漫长夜。
“长大以后,我也要跟裴哥哥一样,有情有义,做一个能为大唐为百姓谋福的好人物!”颜真卿一脸的疲累,嘴里说着孩子天真的话。
裴旻却带着几分慎重的道:“你行的,裴哥哥对你可是居于厚望。”他说着想到自己无聊的跟不过八岁的小孩子说他的未来,不免有些啼笑皆非,见懂事的小家伙一脸疲累,强撑着睡意,找着话题,索性闭口不言。
没过一会儿,颜真卿自己说累了,倒在了一旁。
裴旻笑了笑,打着精神,熬了大半夜。直到颜真卿的母亲殷夫人来接班,方才小睡了个把时辰。
翌日,前来祭拜的宾客更多。
第一日事出突然,许多人没有准备,这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友人,做足了准备纷纷约定,成群结队的一同前来拜祭,一时间汇聚一堂,竟有排列长龙的迹象。
裴旻一如既往的回礼,好在他年轻气盛,不然这一次次的回礼,当真受不了。
突然之间,灵堂外传来纷乱的杂声。并非有人在此时闹事喧哗,而是各种惊讶细语汇集一处,产生的效果。
裴旻不免微微撇头望去,却见外边人流纷纷避让: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徐徐而来,其中一个拄着拐棍,另一个红光满面不显老态,扶着那拐棍老者。
但凡他们走过之处,所有人都躬身示好,轻轻的叫了声:“褒圣侯、司业先生!”
裴旻听到这两个称呼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两人都是孔圣人的后裔,褒圣侯是孔子的三十三代嫡孙孔德伦,继承了千年孔家的家主,而司业先生同样也是孔子的三十三代孙,不过属于分支一脉。虽是分支,但他的名望比之身旁孔子的嫡系传人更要高上一筹。
他的祖父是初唐第一大儒,号称盛世鸿儒的孔颖达,父亲是大儒孔志玄而他也是当世名望赫赫的儒门领袖孔惠元。值得一说的是孔颖达是国子监司业,孔志玄也是国子监司业,孔惠元同样子承父业是国子监司业。
国子监掌儒学训导之政,总国子、太学、广文、四门、律、书、算凡七学。可以说是天下学子的先生,士林中最为德高望重,最有权威的存在。
孔颖达、孔志玄、孔惠元一门三大儒,皆是国子司业,早为时人传为美谈。
颜元孙病逝,这两位大佬竟然前来祭拜,这面子真不一般。
裴旻细细一想,也觉得理所当然,颜家的祖先颜回是孔子七十二贤之首,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
孔颜两家的私交毋庸置疑,兼之颜元孙的先人颜师古与孔颖达相交密切,还一并修定《五礼》。
颜家家族病故,他们前来探望在情理之中。
“不知哪个孔德伦,哪个是孔惠元?”裴旻还没有见过二老,不知他们谁是谁,低声自语着说着。
“有拐杖的是褒圣侯!”一旁的颜真卿年少耳尖,给他解了惑。
拄拐杖的是孔德伦,另一个自然是孔惠元了。
孔德伦、孔惠元在众人的礼让之下,优先走进了灵堂。
此时的风气讲究死者为大,却也只是大上一辈,而孔德伦、孔惠元比颜元孙高上两个辈分,算起来还是孔德伦、孔惠元更大。
两位至圣先师的后人,在礼法上无可挑剔,微微一礼,以表哀悼。
裴旻还礼拜谢。
孔德伦、孔惠元分别对元氏说了一些节哀顺变的话。
突然那个红光满面不显老态的孔惠元对着裴旻道:“老夫昔年与你祖父有过几面之缘,今日见他后继有人,倍感欣慰!”
裴旻忙道:“司业先生过奖了!”
“不是过奖!”孔惠元道:“老夫上了年纪不假,确没有老眼昏花,分不得好坏。你为国为民,皆有大功,是为忠!为母亲,放弃前程,是为孝!为公理,大胆启用检举制度,为民请命,不惧强权,是为节;为友戴孝,是为义!策能安邦,是为智,武能驱贼,是为勇。为了迎回身陷敌国的百姓,尽心竭力,是为仁。”
孔德伦也感慨道:“于国有功,于母有孝,于友有义,于己智勇仁兼备。裴兄有如此了不得的子孙,相信他九泉之下,亦能瞑目。”
周边听了一怔哗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孔德伦、孔惠元两个当今世上地位最为崇高的大儒,对于裴旻评价这般高。
裴旻也受宠若惊的道:“二位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孔德伦、孔惠元并没有喧宾夺主,告辞离去了。
见了这一幕的所有宾客都有了一个念头:今日之后,裴旻在士林中的地位将如日中天!




盛唐剑圣 第三章 交友当交裴静远
儒家是孔子所创立、孟子所发展、荀子所集其大成的一种学说流派!
不论后世如何排斥驳斥,都改变不了一点!
儒学贯穿了几乎整个华夏历史,从孔子的有教无类开始,儒学便在世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忠孝节义!儒家四美德。
智仁勇!儒家三达德!
孔德伦、孔惠元皆是孔圣人,前者是孔圣人的嫡系传人,后者是三代国子司业士林领袖。
他们两人的夸张不同于常人,份量是何其之重。
本来裴旻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兼资文武,以是青少年心中的目标偶像。如今得孔德伦、孔惠元的一赞,更是身价百倍,甚至有了七德才子的雅号。
黄河中游!
颜杲卿卓立船头,俊雅的脸上有着几分的沉痛,懊悔!
袁履谦高大的身形站在身侧,也是同样的伤感,依旧强打着精神道:“昕哥,这真不是你的错!你无需如此自责。”
“身为人子,未能守在灵前,以是大不孝。如今竟不能亲自见父亲最后一面,不孝如此,还有何颜面,面对娘亲,面对颜家列祖列宗!”颜杲卿语带哭腔,追悔莫及。
依照礼法规定:“死三日而后殓。”
也就是说三日之后,必需要为逝者盖棺上钉。
最初颜杲卿得到的消息是父亲重病,当时的他便归心似箭。只是他身居要职,不能说走就走,延误了一天。
便是迟了的这一天时间,没能赶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
为此颜杲卿一路都陷与了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对此袁履谦劝了又劝,毫无效果。
“喂!前面的船,可载着魏州的录事参军,颜杲卿,颜参军!”
近乎二十余人的呼喊,将陷入悲痛中的颜杲卿喊回了神,诧异的看着不远处的“船”!
“那是海鹘?”
海鹘是唐朝水军的一种战舰,是一种无惧风浪可以在恶劣天气作战的攻击舰,体型不大,船形头低尾高,船身前宽后窄,是仿照海鹘的外型而设计建造的。船上左右各置浮板四到八具,形如海鹘翅膀,也因此给称为“海鹘”。
海鹘最大的特点是小巧快捷,是那种以速度灵活取胜的小型战舰,拥有乘风破浪的能力。
颜杲卿也不确定,他只是在书中见过,真正的模样却不曾见。若非对面叫喊的人,一个个都做兵士打扮,他还不太敢认。
此刻他悲伤过度,心神错乱,胡思瞎想,一时间竟没有应答。
袁履谦高声道:“颜参军就在船上,你们有何见教?”
“奉皇上之命,特来接颜参军入长安,以见令尊最后一面!”对方兵士的呼喊,让颜杲卿回过魂来。
海鹘以人力驱动,无惧风浪,速度比他乘坐的客船快商一倍有余,以海鹘的速度,足以赶到长安见颜元孙最后一面。
“快,快停船!”颜杲卿悲中生喜,大声呼喊。
两船做了交接,海鹘原地调转了船头,迎着风浪杀向了长安。
只是短短的一刻钟,海鹘已经超过了他们先前所在的客船。
“得知己如此,我颜杲卿此生无憾!”颜杲卿是何等人物,冷静下来,细细思量,以知真正安排这艘海鹘战舰的是何人。
在他所认识的人中,也只有备受李隆基恩宠的裴旻能够说动李隆基,让朝廷出动战舰来接。
袁履谦怀念昔日裴旻住在他家的时光,认同的点了点头。
“生子当如孙仲谋,交友当交裴静远!颜参军能与裴国公这样的人为友,当真是好福气!”
见颜杲卿心生感慨,在甲板上负责巡视的一名小校,羡慕的说了这么一句。
颜杲卿、袁履谦相继诧异。
袁履谦问道:“裴兄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小校笑道:“你们还没听说?也是,传不了那么快,颜参军为官在外,无法赶到长安,为颜大夫戴孝守灵。裴国公不怕避讳,替颜参军尽了人子之责。也是好人有好报,二位孔圣人的后人也参与了对颜大夫的祭拜。夸裴国公忠孝节义智仁勇皆全,早就传遍长安了。”
颜杲卿、袁履谦眼中相继有着震撼感动,想不到裴旻竟做到如此地步。
“有……”他又想说得知己如此,此生无憾这类的话,却发现已经说过,说不出来了。
海鹘速度极快,为了配合海鹘的即停即靠,李隆基下旨清空曲江船只一日,该走城北码头,允许海鹘直接驶入曲江,入长安城。
于第三天的夜里,颜杲卿、袁履谦抵达了长安。这一上了岸,立刻有人给他们送上了快马!
在这诸多的福利配合下,颜杲卿赶上了盖棺的时间,见了他父亲最后一面。
看着恸哭不止的颜杲卿,裴旻瞬间觉得自己这一切准备都是值得的。
颜杲卿赶到,裴旻也不喧宾夺主,将身上的孝义交了出去。
“裴兄!”颜杲卿看着面前阔别多年的知己至交。
裴旻摇了摇头道:“欠我一场好酒!许你二十七月后再还!”
二十七个月是守孝的具体时限,自汉朝起,遇到父母或祖父母等直系尊长等丧事,必需守孝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即便是官员,不论官多大,也必须去官守孝,称为丁忧。
在以孝治国的时代,若子女不例行守孝,将会受到严重的处罚。
历史中滑州掌书记孟升因贪恋权位,母丧隐瞒不报直接给赐死;白居易在丁忧期间,因为做了《赏花》、《新井》两首诗,被认为有伤官德孝道而遭一贬再贬,从京师到江州刺史,后又被贬为司马。
可见孝法之严!
裴旻说这话的时候,心细的将守孝的期限也考虑进去了,他可不想坑兄弟。
颜杲卿慎重的颔首道:“二十七个月约,一言为定。”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颜杲卿为颜元孙盖棺之后,已经开始准备入土事宜了。
裴旻也没有立刻离去,跟着袁履谦以有人的身份辅助颜杲卿做最后的事情。
直到走往儒家的所有葬礼流程,裴旻方才选择回家。
在他处理颜家丧事的时候,广恩镇的大捷已经传到了长安!
又一次的胜利!还是破敌四万的大胜!
关于裴旻的话题,在长安从开始到现在,从未间断。




盛唐剑圣 第四章 再会公孙姐妹
裴旻一直在颜府呆着,直到护送颜元孙下葬,方才向颜杲卿、袁履谦告辞。
颜杲卿拜别道:“回去与裴伯母替杲卿问声好,待守孝事了,自当上门拜访他老人家。”
袁履谦随即道:“也与我问声好,待为伯父略表心意以后,过几日便往裴府拜访。与你同住几日,叙叙旧情,便要回魏州了。”他与颜杲卿不同,颜杲卿是丁忧去职,袁履谦则是请了丧假,他的职位还在魏州挂着。
裴旻有心让袁履谦来洮州般他,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等袁履谦为颜元孙略尽子侄心意,来他府中的时候再说此事。
“好!”裴旻一一应下,挥了挥手离去了。
颜府居于朱雀大街中段的怀贞坊,是唐长安朱雀街西第二街九坊中的一坊,地理位置一般,并不是什么繁华之所,与裴旻所居的辅兴坊隔着好一段距离。
想了一想,裴旻牵着小栗毛转进了街角的小巷。
这因为颜元孙去世的突然,为了全颜杲卿的孝道,他放下了许多事情。此刻颜家事情以了,广恩方面的目的已经达到。随时随地都可能让李隆基的一纸诏书遣返洮州。而堆积的事情他是一样没干,时间有些紧凑,意图从小路直接穿过朱雀大街,从朱雀大街上策马回家。
小巷曲折,弯弯绕绕,行不过百米,
忽然“吜”的一声入耳,紧接着一缕劲风由后袭来。
自听到那独特的声音,裴旻已经有所警戒,那是剑出鞘的声响。作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剑术名家,对于长剑出鞘的声音,那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他想不到劲风来的如此犀利。
快的让他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声音刚刚入耳,剑似乎已经到了后心。
暗中偷袭之人,拔剑出剑之快,实在让人防不胜防,是个少见高手!
万千思量,在脑海中闪过,裴旻此刻丰富的战斗经验优势立刻体现,危机之中,好不慌乱,瞬息间数十种闪避方式在脑海中回现,依仗本能选择了最优的山壁方式。
身子平行往地下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去的时候,秦皇剑出鞘,左手以剑鞘猛地一撑地,整个人一百八十度转身,领空中右手长剑斜刺里向上一挥!
“当!”的一声!
双剑相交,偷袭者的长剑应声而断。
同样的以剑鞘撑地,正面保持着十五度倾斜之态。
只是一过眼,便认出了来人!
对方做一游侠打扮,唇红齿白的俊俏的不像话。
虽然时隔多年,裴旻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来,公孙姐妹中的妹妹……公孙曦!
以公孙曦的剑术,暗中偷袭,难怪犀利如此,若非她无杀自己之心,依旧留了一手,自己未必闪避的这般从容。
“是想试自己的剑术?”
裴旻也不管许多,左手用力一撑,支起身子,对着公孙曦攻了过去。
秦皇剑如流水一般的杀向了公孙曦,此刻裴旻施展的乃是陇右剑客方宇的流水剑法,这套剑法模拟水势。它时而如小溪缓缓流淌,时而如瀑布急转而下,时而如大河汹涌澎湃,挟带水珠,四处袭来。这套剑法与裴旻身怀的大杂烩剑法大是不如,但胜在一个轻灵、飘忽,绵延不绝。
以公孙曦的剑术应对这流水剑法本是绰绰有余,但是她想不到裴旻手中的秦皇剑如此厉害,直接将跟着她多年的佩剑一斩而断。
仅以如同匕首一般长短的断剑,公孙曦哪里施展的出自己一身精妙绝伦的剑术?
面对裴旻这一套绵延不绝的抢攻,公孙曦就如没有了利齿尖爪的猛虎,完全陷入了被动局面。
公孙曦只能脚踏诡异步法,左闪右避,毫无还手之力。
“咦!”
裴旻连攻了十招,突然觉得公孙曦的步法有些诡异,自己在绝对的优势下,竟然奈何不得她,手中剑势一转,变成了草圣剑,瞬间剑招的威势大变,以剑成圈,将公孙曦缠进圈内。
公孙曦顿时压力大增,只觉得裴旻的剑似乎要将她笼罩起来一样,一点点的压榨着他的移动空间,口中叫道:“师傅师傅,不打了,不打了!”
裴旻听公孙曦叫他师傅,还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真算得上的公孙曦的师傅,还收了她的拜师礼呢,不免道:“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傅?你的剑断了,剑鞘可没断。早些利用起来,又何至如此?”
“对喔!我们再来打过!”公孙曦听了眼睛一亮,将手中的短剑丢了,右手拿着剑鞘,竟再次攻向了裴旻。
公孙曦左右脚步一迈,身子往右倾斜,却意外出现在了相反的方向,剑鞘如影随形,尽显奇诡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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