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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裴府原来的薛绍的故居,薛绍的母亲是城阳公主,是太宗李世民、长孙皇后的亲女儿,也是高宗李治的亲妹妹。在高宗李治担任皇帝的时候,长孙皇后的女儿长乐公主、晋阳公主都以去世,唯有城阳公主再世。薛家也备受恩宠,薛绍作为城阳公主的儿子,太平公主的丈夫,在早年也是风光一时。府邸格外繁华,可玩的地方很多。
公孙曦最向往的自然是裴府剑阁,裴旻作为关中第一剑,虽还未给世人尊为剑圣,但剑阁之名,也随着他过人的名望,传遍天下。
剑阁便位于裴府演武场侧面,公孙曦刚到演武场,便见王忠嗣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苦练武艺,心血来潮之下,从兵器架上取过一把剑,陪他玩了玩。
公孙曦见王忠嗣小小年纪,戟法竟如此了得奥妙,意外之余,也决定拿出几分实力,长剑霍霍,攻向了王忠嗣。
王忠嗣自知武艺比不过面前这位大姐姐,大戟舞得密不透风,守得坚稳之极。他少年历经异变,心性坚忍,始终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招法上竟没半点破绽。
公孙曦见自己竟然破不了一个小孩子的防线,有些焦急,招势一变,身形电转,剑影飘飘,出手快捷无伦。
这一来,王忠嗣登处下凤,只感对手的剑四面而来,眼前金星乱冒,实难抵挡。
公孙曦嘿嘿一笑,向后跃开。
此时王忠嗣已被逼得头晕眼花,连退了数步,显然只要公孙曦再攻数招王忠嗣非败不可。
“欺负小孩子,你也好意思!”裴旻问了宁泽得知公孙曦在演武场,便转道而来,正好见她欺负王忠嗣,出言说道。
公孙曦回过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接着!”裴旻将手中的长剑丢了过去。
公孙曦眼中一喜,伸手接过,入手重量适中,抽剑出鞘,却是一柄三尺长剑,剑身极薄,刃上宝光流动,变幻不定,显然并非凡品,忙叫了一声道:“谢师傅!这剑叫什么?”
裴旻想了想道:“就叫朝霞吧,你单名曦字。曦是早晨的阳光,你的剑名为朝霞,正适合你。”
“朝霞!”公孙曦宝贝似地将剑捧在怀里道:“我喜欢!”
“旻哥!”王忠嗣上前来打着招呼。
“防的不错!”裴旻赞许着摸着王忠嗣的脑袋,王忠嗣的表现他极为满意,面对武艺远胜他的公孙曦,王忠嗣打的极为聪明。他小小年纪已经展现了两种不同的特点,攻时凶猛侵略如火,可以想象未来的他必然是一员勇悍无比的大将,但在凶猛之中,王忠嗣又藏有坚忍不拔的性格,越是逆境,他越能百折不饶,坚忍以对,并非是只知猛攻的猛将,初步具备一员将帅主要的性格特点。
看着日渐出息的小家伙,裴旻也深感荣幸,总归没将这个盛唐第一名将教残了。
公孙曦有样学样,想要来摸王忠嗣的脑袋。
王忠嗣一下子跳了开来,瞪着公孙曦道:“别没大没小的,旻哥是我哥,你是我哥的徒弟,我比你大!”
公孙曦气得张牙舞爪,想要再次教训他。
王忠嗣一骨碌的跑了。
“好了!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正好闲来无事,我教你几招剑法!让你师傅师傅叫的,还没有拿点东西出来,怪不好意思的。”裴旻一句话,将公孙曦的心神吸引住了,立马老实起来。
“跟我来!”裴旻说着,领着公孙曦走向了剑阁。
踩着木质地板,看着高挂的“天下無雙”四个字,公孙曦欣羡道:“将来我也要买个大屋子,弄个一样的练剑之处。”
裴旻笑道:“到时候我给你题字!”
公孙曦道:“那我也要天下无双!”
“我还没死呢!”裴旻向后看了一眼。
公孙曦不服气,却也不得不承认以目前而言,裴旻的剑法确实在她之上,只能嘟哝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赢你。”
裴旻抽出了秦皇剑,道:“你使几剑攻我瞧瞧!”
公孙曦心知自己伤不了裴旻,一出手便是全力施为,使了个假动作,往左方一晃,脚踩狐兔十八变一剑横扫过去,又快又是刁钻,加上步法的飘忽不定,一剑刺出,几乎笼罩裴旻身上所有要害。
裴旻也是大为赞赏道:“这身法真的不错!”他说着,脚下却一动不动,手腕一摇,秦皇剑剑后发先至,斜劈在他她上,接着剑尖斜指,似欲射向公孙曦的脸门。
公孙曦大吃一惊下退了一步,这只是一招便逼退自己,实在有失颜面,心中不忿,一声大喝,猛虎般扑去,一连七剑,狂风扫落叶般迎头照脸,忽上忽下,击刺挑蹦,往他攻去。
裴旻却嘴角含笑,凝立不动,无论公孙曦由那一角度劈去,总能恰到好处地把她的剑挡开。
“力量不足!一个剑客,要想着如何用剑,即便你走的是灵巧刁钻的路线,也不能失去应有的力量。当初我便于你说过,剑不是越快越好,招也不是越大越强,但真正的好招力量、速度、精准、刁钻、诡异该有的东西,一点也不能少。你的运劲方式不对,没能将你剑法的威力真正发挥出来!”
裴旻一边防着公孙曦的进攻,一边指点着她用劲的技巧,道:“人身上的力量可分为好几种,手臂的臂力,大腿的脚力,还有腰部的腰力,脊背的力量。几种力量各自为政,却又能相通一处。要养成习惯,不以臂力出招,每次出剑,身、心、意、招相互配合,融汇一处。就如这样……”说着,他用公孙曦攻向他的招式一一施展出来。他不会狐兔十八变,做不到公孙曦那种飘忽不定,但越女剑法的剑招,他早已练的如火纯情了。
公孙曦注视着裴旻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出剑的力量步伐,若有所悟。
原地琢磨了片刻,公孙曦用同样的招式再次攻向了裴旻。
这一剑依旧有点不尽如人意,但是已经初窥门径。
裴旻暗赞,公孙曦的悟性果然非同一般,在这剑招的领悟上当真是出类拔萃,一点就透。
“卜卜”之声不绝于耳。
裴旻开始还能原地不动的接招,但在二十一剑的时候,他渐渐觉得吃力了,兵器上的力量越来越重,公孙曦越打越是顺,对于剑上的力量越来越重。
在三十一剑的时候,裴旻给逼得退后了一步。
公孙曦见状更是斗志昂扬,一剑一剑配合她的狐兔十八变,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杀向裴旻。
裴旻连退了十步,眉头一挑,知道小丫头蹬鼻子上脸了。
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秦皇剑电射而去,疾刺对方肩下胁穴,又准又狠,还击的动作矫若游龙,一气呵成。
公孙曦知道厉害,远远跳了开去,眼珠子一动,道:“师傅,不如这样,我跟你一样不还手,百招之内你收拾不了我,算我赢。”她说着身影一转,绕到了他的右侧。
裴旻知道她的打算,也不说话,一扬手中长剑,草圣剑如行云流水一般,攻向了公孙曦。
公孙曦侧身闪避,比起裴旻的岿然不动,她是打算凭借狐兔身法,躲避攻势。当随即发现四面八方都是剑招,剑光戳戳,剑影留痕。
裴旻并非对她展开攻击,而是四面八方的,刺击她左右上下,封锁她移动的路线,活动的空间!
一剑又一剑,速度越来越来,犹如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虽是空刺,却一点一点的压榨她的移动空间。
公孙曦只能被逼的向后退去。
但她退一步,裴旻便逼进两步,顷刻之间,公孙曦已经退了七八步,无路可退了。
“当”的一响,双剑相交,公孙曦给逼得不得不出剑,只感手臂一阵酸麻。
“哈哈!”裴旻笑道:“世上也没有绝对的事情,狐兔十八变固然是一等一的身法,但想要凭借它立于不败之地,却也过于想当然了。”
公孙曦一脸遗憾。
裴旻道:“你的剑招重攻轻守,将攻守兼备的越女剑法练出了新花样。这点值得称道,以你的性格要改变风格,我知道不太容易。我在教你三招剑法,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
“什么剑法?”公孙曦虽然不喜防守,却也知道裴旻拿出来的必然是好东西。
“我也不知什么剑法,是跟别人学来的!”他说的是青城派的绝学大道九玄剑,大道九玄剑共分三个境界前三招是“守中致和”,中三招是“了一化万”,最后三招是“万化归一,一归虚无”。
裴旻也知学了前三招守势,以防守而言,“守中致和”的理论,毫不亚于太极的四两拨千斤。
当下他将招法要领细说,公孙曦对剑术的领悟力超群,一点就透,不过盏茶功夫,已经学会,至于是否能熟能生巧,就看她自己的了。
便在这时,裴旻得到了吴轩求见的消息





盛唐剑圣 第二十七章初闻屠夫刘光业
吴轩心事重重的来到了裴府,刘光业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
他虽非吴芳亲生,但吴芳待他如亲子一般,培养的尽心竭力。
吴轩早已将吴芳视为亲生父亲了,知道父亲的事迹,小时候最大的愿望便是给吴芳报仇,要杀刘光业。
但他每说一次,换来的都是一顿毒打,吴芳以蛮狠不讲理的的态度,制止他报仇。
吴轩当时还不了解,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吴芳恨刘光业入骨,恨不得啃其骨,食其肉,却如此顽固的制止他报仇,即便临终时,也再三叮嘱他,遇到刘光业,有多远跑多远。
直到吴轩长大以后,接触了诸多江湖事情,才真正明白吴芳的良苦用心。
刘光业委实可怕,那一身横行长安,所向无敌的身躯下,藏着一条毒蛇的心,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抗衡的。
“吴壮士,我家公子请您去剑阁一叙!”宁泽先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轩以侠为名,真正的武艺算不得出众,还未有资格挑战裴旻。
这能踏入剑阁,吴轩这样的老江湖,心底竟然有着小小的激动。
也足见裴旻这关中第一这名号,至少在长安是无人不服。
踏进安静雅致的剑阁,吴轩见剑阁里除了裴旻还有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子,两人正在谈着剑法,直到他来到近处,方才停住不说。
裴旻笑道:“吴兄,请入座,你是江湖人,在下就不同你说太多规矩了。这位姑娘是我徒弟,正好在剑阁指点她剑术。拜托你的事情,她也是当事人之一,直说无妨。”
对于吴轩的来意,裴旻焉能不知,他给黄幡绰设了一局,吴轩若是不来,他才觉得奇怪。
“是长安戚家!”吴轩先不急着说刘光世的事情,道:“黄幡绰深得帝宠,这不查还不知道,巴结他的人特多。根据初步调查的情况来看,达官贵胄,豪门大商就有十数个。而黄幡绰也大有得道升天的感觉,不愿意与往日旧友往来。每日皆与达官贵胄,豪门大商吃喝玩乐,混在一处。今日意外,他掩耳盗铃的佯装成一个穷酸书生偷偷的去了戚家。嘿嘿,泼皮六在市井里打爬长大的,眼睛毒的很,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这么干,我们还一时察觉不了。他这样偷偷摸摸的,反而有问题。将目标锁定戚家,果真查出了很多东西。”
他顿了一顿道:“根据初步的调查,就连黄幡绰现在住的府衙都是戚家盘下来的。只是年代久远,鲜有人知了。他不是不国公要找的那对人,在下不清楚。但可以确定,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错不了!”裴旻笑道:“今日是我有意打草惊蛇的,他找谁,谁的嫌疑最大。”
“原来是国公从旁协助,难怪泼皮六心底奇怪,为何如此顺利。”吴轩听得恍然大悟。
裴旻问起了戚家的情况。
吴轩也做足了准备工作道:“戚家是长安老字号大商,他们家族立足长安有一百多年。戚家昔年先祖跟高祖皇帝关系不错,曾资助他军饷,也算为大唐出了一份力量。只是跟错了人,跟随了隐太子建成。隐太子败亡之后,戚家就从了商。凭借在朝中的点点关系,打下了一定的基业。几代下来,戚家稳扎稳打,发展的还算不错。直到上一任家主戚发,他先后搭上了来俊臣、二张、安乐公主的门路,戚家垄断了长安、洛阳大部分的漆器、陶瓷生意,一下子做大起来,成为长安数一数二的大商。”
裴旻点了点头,对于戚家的财力有了一定的印象。
什么行业赚钱?
这个问题相信十万个人中有十万个答案,其实这世上就没有绝对赚钱的行业。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二十一世纪,因为大众的眼里只有成功者,所以觉得某个行业特别红火,事实上任何行业绝大部分的人都在中下层苦苦挣扎,只有少数冒尖的。因为他们实力强横,对行业形成了一定的垄断。
垄断才是真正赚钱的方式。
只要能实行垄断,哪怕是卖火柴这样蝇头小利,都能大赚特赚。
戚家能够在长安、洛阳这样的大都市对于漆器、陶瓷实行垄断,可见一般。
“现在朝廷对于来俊臣、二张、安乐公主他们这群祸国贼子痛恨非常,恨不得拔皮剥骨,他们倒台了,戚家竟然能够存活,可不一般。”裴旻笑着说着。
吴轩道:“那是因为他又上了太平公主的船,在拉拢官员上,他们是不愧余力。我不说想必国公都不清楚,在太平公主跟当今圣人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现今的戚家家主戚清跟他的父亲闹翻了,暗地里帮助圣人招兵买马。也是因为如此,太平公主垮了,戚家还是好好的。”
“厉害!”裴旻竖起了大拇指,骑墙派能骑得这个境界,也是一种本事,他不在此事上与吴轩细谈,既然已经知道了戚家,知道了戚清这一人物,剩下的就是他的事情了。
“多谢!”很诚恳的,裴旻向吴轩表达了谢意。
吴轩摇头道:“裴国公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吴某能帮得上国公的忙,倍感荣幸。其实今日来,还有一事要提醒国公,千万千万要小心刘光业这个人。”
“刘光业,他是谁?”裴旻听的莫名。
“十年前的长安第一高手,也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刀法大家,一手庖丁解牛刀,在十年前以如化境。如今十年已过,谁也不知他到底精进如何!”
这一听到用刀的刀法大家,裴旻立刻意识到今日死在公孙幽、公孙曦手上的夏侯战。
“可是因为今日的夏侯战?”裴旻问了一句。
公孙曦听到这里,也盯着吴轩。今日意外杀了夏侯战,她本以为裴旻多多少少会说两句,结果他就当没发生一样,问都不问,根本不以为意,让她心底大安,却不想还是引发事情了。
“是的!”吴轩脸露几分恐惧道:“刘光业此人刀法极其可怕,临敌出手非死即残,以断人手脚筋为乐,江湖人将他称为‘屠夫’。在他横行的十四年里,长安洛阳,乃至于关中河南,所有武林中人说句不好听的,都是夹着尾巴避着刘光业生活的。”




盛唐剑圣 第二十八章 一举多得,岂不痛快
裴旻想不到突然冒出一个如此了得的刘光业,竟然让西京长安东都洛阳周边所有武林人士望之生畏。但他心中到没有多少惧意:一方面对自己现在的剑术有十足的自信,另一方面还有公孙幽、公孙曦这对姐妹在。哪怕自己真的不敌,将她们一起捎上。他却不信,当今世上有人对付得了她们三人连手,哪怕是宗师级别的,照样挑翻。
“跟我说说刘光业的事迹,要不是吴兄提醒,我还不知有这么一号人物。”裴旻带着几分好奇的问着,突然间他又觉得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只是想不起来了。
吴轩叹道:“国公不知,实是因为所有人都不堪回首,不愿意提起。国公其实回去查查,也能查出一些他的资料。刘光业是昔年御史台来俊臣麾下的第一心腹,也是昔年的酷吏之一。”
“那就对了!”裴旻恍然大悟道:“就觉得名字有些熟悉,我当初继任御史中丞的时候,翻过历代的人员档案,监察御史有刘光业这个名字。只是没将两人混在一起,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吴轩摇头道:“是同一个人,这也是刘光业难对付的地方。他有官府作为护身符,又身怀绝世武艺,江湖中人蔑视王法不假,但没有人会贸然得罪官府。人少不是他对手,多人,真要比人,比得过军队?”
裴旻点头赞同,个人的勇力再强,能够以一当百,差不多是极限了。一但遇上成千上万的人,即便是霸王附身也也无济于事。
“所以有了朝廷作为依靠,刘光业犯下累累恶行,却无人奈何的了他。最初跟着来俊臣为恶,前后坐族千余家,长安、洛阳为之颤栗。岭南流放人员给诬告谋反,刘光业亲自手虐杀七百无辜……如此恶行,比比皆是。当时江湖中甚至流传着‘杀屠夫,净天下’的口号。三年里有五十余看不过眼的武林中人响应,针对刘光业展开刺杀。无一得手不说,还祸及家人。刘光业一但查出刺杀他的身份,不论老弱妇孺,一并诛其满门,绝不留情。”
裴旻忍不住道:“此贼可恨!”
公孙曦也道:“如此贼子,竟然是朝廷命官,还真是命官,要人命的官!”
裴旻无言以对,这就是血淋淋的历史,武则天弄出来的玩意:那时候的酷吏,无法无天到了极处。他记得看过一份报告,有人密告胜州都督王安仁谋反,武则天让王弘义审讯他。王安仁不服,王弘义二话不说一刀砍下他的脑袋,而后灭他满门。一个大都督,直接就这么死了。更可笑的还在后面,王弘义拿着王氏父子的脑袋回洛阳,途中路过汾州,该州司马毛公盛情招待他。
两个人正在吃饭,王弘义莫名其妙的一刀又将毛公盛砍了。然后王弘义加官进爵!
这类的事情比比皆是,刘光业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不对!刘光业不是死了嘛!”裴旻忽然想起,在他的记忆中,刘光业记载的是已死,秋后算账的时候,朝廷还特别下令:刘光业的后人世世代代不得入朝为官。
吴轩苦笑道:“那是假死,实际上他给人调包了。只是朝廷不愿意引起恐慌,没有声张而已。这十年都没有刘光业的消息,多以为他死了,只是想不到他的传人竟然出现在了江湖上,还意外死在了国公徒弟的手中。刘光业的脾性,在下在了解不过了。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可怕人物,此事让他知晓,定然见血无法和平解决。”
裴旻亲哼了一声道:“这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恶徒,来了更好。”
公孙曦也有样学样的哼了声道:“本姑娘也想见识见识他的庖丁解牛刀,看看先秦三绝学中,到底是越女剑更胜一筹,还是庖丁解牛刀厉害。”
吴轩摇头道:“国公跟这位姑娘似乎还不了解刘光业那贼人的可怕,刘光业武功卓绝,参不得假。但他无半点江湖人心中的公道信义,与其将之视为一个高手,不如看成鼠辈,一个拥有高深武艺的鼠辈。”
吴轩的这话,让裴旻生出了危机感,沉声道:“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鼠辈?”
吴轩慎重的点头道:“他从来不走江湖规矩,哪怕实力远胜对手,也不会正面挑战,怎么方便怎么动手,偷袭、下药、用毒、威逼、利诱无所不来。昔年狄国老曾形容刘光业就如暗处的毒蛇,拥有足够的耐心,一但他击出,便是他自认为最有把握的时候。当初为了对付来俊臣的余孽,狄国老下了好一番功夫,刘光业是唯一跑掉的一个,令其深以为憾,也可见他厉害。”
裴旻收起了所有轻视的心思,这种对手最可怕不过了。设身处地一想,以他的武艺,要想偷袭一人,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即便是大宗师也难以抵挡。刘光业若是暗处偷袭,他是否挡得住两说,但若他为了激怒自己,向裴府的人下手:如娇陈,如裴母,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对付的了刘光业这样的高手?
“所以!”吴轩眼中有些赤红道:“真要是刘光业亲来,国公别指望与他正面交手。”
裴旻看着吴轩一眼,道:“从吴兄的态度以及对他的了解可以看出,你跟刘光业也有深仇大恨吧。本来这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我们关系本就融洽,更能当得上盟友一说了。”
“让国公看出来了……”吴轩表情即是伤感,吸了吸鼻子,道:“这在长安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当年还是轰动长安的惨案。家父原来仰慕狄国老高义,退出江湖,为国老效命。曾负责堵截刘光业,给他报复,全家近乎灭门。祖父、祖母、娘与几个弟弟妹妹全部为刘光业虐杀,活生生的当着父亲的面剥皮抽筋……”他说道这里,眼圈都红了。
公孙曦以手捂嘴,怎么也想不到刘光业凶残暴戾至此。
裴旻拳头紧握,心底也下定了决心,这种人要不不与之为敌,既然做了敌人,那必需用一切办法,将之除去,不留任何余地。
“父亲跟着狄国老立了不少的功绩,也算是一代英杰,但是他却让刘光业逼得吓破了胆,临终前都不让我为之报仇。”吴轩说到这里,自嘲的道:“其实我又有何面目说这话,我自己早已给他吓破了胆。明知刘光业可能藏身百里荒,确连调查的勇气也没有。生怕吸引他注意,重新找上门来,累及家人。”
裴旻能够理解吴轩的感受,人不能没有勇气,但是没脑子的勇气,就是鲁莽。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忍才是最理性的选择,比热血也更需要勇气,坦然道:“吴兄不必过谦,旻能理解你的感受!今日你能详细的与我说及刘光业,足以证明你并非缺乏跟刘光业对抗的勇气,只是没有实力而已。吴兄放心,我不允许任何人,危急我的家人、朋友。夏侯战虽不是我杀,但公孙姐妹是替我动的手。不管他刘光业有三头六臂,我裴旻,决不置身事外。况且就刘光业的罪行,天理难容,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他。吴兄可愿助我?”
吴轩直起身子,拜服道:“国公此言可羞煞在下了,在下动机不纯,自己无力对抗恶贼,意图以国公为父报仇。国公明知如此,却毫不为怪,实在羞煞吴某。愿听国公差遣,若真能报得大仇,日后鞍前马后,吴轩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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