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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绾心

    同时,路过藏药院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让苏培盛去找当值的太医跟着。

    等到四爷领着太医和苏培盛到静思居的时候,茉雅琦仍然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坐在暖阁的炕上,她瞧见四爷,这眼睛就是一亮,小嘴儿微微抖动着,似是想说些什么,又似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耷拉着脑袋,继续抠手指头去了。

    四爷几步走到炕边,肩头微抖,身上罩着那条厚重的裘皮大氅就直接落在了苏培盛的手里,他一直揣在滚毛镶皮袖管里的大手微扬,落在了茉雅琦的额头上,一边试探着茉雅琦额头的温度,一边语气轻松的调侃道:“茉雅琦,看到阿玛都不知道请安,你这规矩学得好啊!”

    “阿玛,您别怪罪茉雅琦,都是茉雅琦不懂规矩,大半夜还吵着您不能安歇。”

    听见茉雅琦如此说,四爷眼底微暗,耐着性子哄道:“尽胡说,身体不舒服就该早些告诉阿玛,哪里来得吵不吵,要是你不身体不适,却不告诉阿玛,那阿玛才会觉得不高兴呢!

    好啦,天气转凉,你这身子又弱,别再坐着了,好好躺下歇一歇,阿玛特地叫了梁太医过来,让他好好给你瞧瞧,该吃药调理就吃药调理,别闹性子,苦了涩了就不爱喝,这良药苦口利于病,若是觉得药太苦,便让洪嬷嬷给你准备些蜜饯糖块甜甜嘴儿。”说完,他又拍拍茉雅琦的肩膀,让开了床边的位置,留给梁太医更充足的空间诊脉,但是他人也没有走远,仅仅是推开两步远,目不转睛地瞧着茉雅琦呢。

    论起眼力见,这府里所有人加在一块都比不上四爷一人。

    茉雅琦在装病做戏,骗过了心生怜惜的洪嬷嬷,却骗不过性格多疑的四爷,他之所以会越发疏远茉雅琦这孩子,就是因为茉雅琦的心思实在是太复杂了,不过到底是自个儿的孩子,他还是舍不得让她失望难过,即便是四爷明知道茉雅琦是在骗他,他甚至在心里给茉雅琦找到了合理的借口,府里人事复杂,李氏又被禁足圈禁,难免会有些跟红踩白的势利眼慢待茉雅琦,茉雅琦装病,求得自个儿过来探望,亦是在理所当然不过的事儿了。

    少时片刻,梁太医替茉雅琦诊过脉,来到了四爷的身边。

    ——根据脉象看,这位二格格还真有些问题,即便没有那杯药茶……四肢无力、失眠多梦,明显是思虑过度、肝肾郁结之状,虽然问题不大,却已经属于亚健康,用药调理下,总归是没毛病,四爷为自个儿的小人之心而羞愧,他微微颔首,指了指身后那张已经摆上笔墨纸砚的圆桌,示意梁太医过去开方,还不忘特别嘱咐一句道:“那就开方子吧,不忌用药,有什么药材不够,直接让人找苏培盛去要就是。”

    说完,他重新来到茉雅琦的床边,坐在了小宫女搬过来的绣墩上。

    一张再常用不过的方子,梁太医稍微添减了两味药的分量,一式三份,分别盖上自个儿专属的钤印,吹干了墨迹,一份交给洪嬷嬷留存,一份要交到藏药院的药柜留存,第三份则是留在他自个儿的手里存着,以免最后药煎好出问题,他也好有个能自证清白的凭据,不单单是静思居这边这样,这四爷府里的所有主子用药都是如此谨慎。

    洪嬷嬷接过梁太医递过来的药方瞧瞧,扭头才要开口就瞧见四爷和茉雅琦温言细语说话的样子,这已经到嘴边的话就变了个样儿,“主子爷,您陪格格说说话,老奴领着她们下去给格格煎药。”同时,她还不忘将还要跪安见礼的梁太医也从房间推了出去,这梁太医就是不如胡太医有眼力见,开完方子还不走,难道还等着找人领赏呢……想到这里,洪嬷嬷摸摸腰间的荷包,有些不舍地掏出了一枚滴溜溜转的银珠子,足有二两重的银珠子。

    出了门,洪嬷嬷满脸不舍地将银珠子塞到了梁太医的手里,顺口说着漂亮话,一路送着梁太医出了静思居的院门,她这才重新回到廊下,一面是要盯着小宫女,一面也是防备着年纪越长的李娉婷这位客居格格。

    虽然她怜惜茉雅琦的境遇,一时冲动将四爷从前院书房请了过来,但是她也不是个傻瓜,她在宫里浸染多年,哪里会看出李娉婷那点花花肠子,四爷是她从前院请来的,她可不能让这个李娉婷做出不顾体统的事儿来,那她哪里能对得起四爷这些年对她的信任呢,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也就顾不上外面这冷飕飕如刮骨般的小北风有多冷了,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盯着院里人来人往的小宫女和一直窥视着这边儿的李娉婷。

    只不过她到底就一个人,只有一双眼睛,盯住了李娉婷,盯住了那些春心萌动的小宫女,但是总会有所疏漏,比如静思居里的另一位客居格格李萧萧,从茉雅琦这边闹起来的那一刻起,一直如同隐形人般龟缩在东厢房里的李萧萧就在等待着机会,因为她本就不是个喜欢抛头露面的性格,虽然她和李娉婷一块进府,不过有李娉婷这一个模样、才情都不错的客居格格挡在眼前,别说洪嬷嬷疏忽掉了李萧萧这个人,连李娉婷都快要忘记这位和她一块从李家送过来的客居格格了。

    不喜出头、不好张扬,却不代表李萧萧就没有野心。

    李娉婷有着要留在府里做亲王妾室的想法,李萧萧也看到了雍亲王的尊荣无上,不过她不信任茉雅琦,她认为茉雅琦不会放弃将自个儿额娘从佳思院救出来的可能,她和茉雅琦联手,根本就是与虎谋皮,所以当她发现李聘婷和茉雅琦商量着要算计四爷的时候,她也在算计着,只不过她选择了做一只螳螂捕蝉后的黄雀。

    抓药、煎药,这来来回回的就足足折腾了有将近一个时辰。

    洪嬷嬷揉揉冻得生疼的脸颊,狠命地跺了跺脚,实在是耐不住这入骨的北风,她抬手招呼过旁边戳着的一等宫女菊香盯着药罐,迈着不算灵便的腿儿,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到自个儿房里,将一件半新不旧的棉披风裹在了身上,又顺道解决了下生理问题,这才重新回到了廊下。

    “有人来过么”她瞧着还在院里转悠着的李娉婷,有些不放心的冲着菊香问道。

    “没有,奴婢知道这药是要给格格的,哪里敢让别人靠近呢!”蹲在红泥小炉边儿扇着蒲扇煎药的菊香闻言,抬头瞧瞧添了件披风的红嬷嬷,笑呵呵的答道,叫你这个死老婆子自个儿找罪受,不但自个儿要在这里吹北风,还逼着自个儿在廊下煎药,也亏得这小泥炉还算给力,不然还不得冻死人。

    想到这里,她扇蒲扇的动作,更快了几分,暗自诅咒道:冻死你个老虔婆。

    洪嬷嬷管东管西、管上管下,且为人小气的做法,显然是没有少得罪人,这其中就包括菊香这个本该能够管些事儿的大宫女,她手上扇蒲扇的动作不停,偷偷摸摸袖管里藏着的银锞子,勾唇笑笑,暗道:左右是自家格格吩咐的差事,她不告诉洪嬷嬷,也不算是她吃里扒外吧。

    少时片刻,菊香瞧瞧药罐里的剩余水量,将药罐从小泥炉上拎了起来。

    三碗水煎成一碗药,别看这苦药汤是黑黢黢、臭烘烘的,但是这也是入口的东西,洪嬷嬷不敢让菊香端着送进去,不过她之前如厕没有洗手,要是让她就这么送药进去的话,她还过不去自个儿这关,正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四爷从房间里出来了,一把就接过了菊香手里的药碗,头也不回地重新回到了屋里。

    “得了,把这药渣收拾起来吧,留着炭炉在这里烤烤火挺好的。”为难事解决了,洪嬷嬷笑着拍拍菊香的肩膀,指着还没有放回到小泥炉上的药罐子吩咐道,自个儿也往小泥炉旁凑了凑,虽然她这身上穿着披风,但是脚底下还是觉得凉飕飕地不舒服。

    菊香有些郁闷地撇撇嘴儿,拎着药罐子就往后面小厨房去收拾药渣去了。

    她也打定主意了,只要四爷不走,她就不打算从小厨房出去了,外面冷飕飕的,哪有这院里最暖和的小厨房里自在,还有烧火丫头陪着唠嗑,吃着是灶上温热的点心和热鸡汤,比起在廊下吹北风,那不是强太多了。

    洪嬷嬷可不知道菊香的想法,她就是属于那种一颗心都奉献给了四爷的忠仆,任它严寒酷暑、任它风吹雨打,该是她的差事,她就绝对不会偷懒,她坚持守在门口边儿,李娉婷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四爷,不过就算是她再着急,却也不敢流露出来,只能装作很担心茉雅琦的样子,频频往上房那边张望,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最后更是一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她还不知道她那点小算计都已经被洪嬷嬷猜透了呢,她希望能借此让洪嬷嬷离开廊下这个咽喉位置,同时她也使了些小手段,让自个儿的近身婢女拿着一缕草药根出去了。

    这是一种效果和巴豆差不多的泻药,用法就是点燃凑到风口位置,下风口的人闻到就会觉得腹痛难耐,但是脉象不显,也是一次性的用法,只能调开洪嬷嬷一时半刻,甭指望着洪嬷嬷就此长在恭桶上。

    小宫女蹑手蹑脚地从厢房出来,径自绕过上房,躲在一侧,点燃了草药根。

    风往北吹,洪嬷嬷中招了。

    因为这药草点燃的烟味并不大,也没有特殊气味,她根本没有想到自个儿中招了,只当是夜风寒凉,一不留神就着凉了呢,她抱着肚子坚持片刻,左等右等,这菊香就是不回来,忍无可忍的洪嬷嬷探头瞧着房间里的动静,见四爷和茉雅琦还在坐着说话,应该也不会招呼人伺候,狠狠一跺脚,快步往自个儿的房间跑去。

    而就在她离开廊下的刹那,厢房里的李娉婷弹起了古筝。

    ——这是李娉婷和茉雅琦早前定下的暗号。

    只要她这边一弹起古筝,茉雅琦就会将有增进情趣效果的情人水洒在被子上,让坐在床边和茉雅琦说话的四爷闻到这味道,受到这药水的影响……然后再由李聘婷上前去主动邀宠,虽然有一定风险,可能会被四爷怀疑,但是她相信四爷不会怀疑到茉雅琦的头上,因为这情人水本就是楼子里的姑娘用来招揽顾客的玩意儿,茉雅琦一堂堂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碰到这种腌臜玩意儿呢,所以只要茉雅琦不被四爷怀疑上,她李娉婷就是安全的,虽然承宠的方式和地点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甚至有些不顾身份和体面,不过她成功了就是李家要哄着、捧着的贵人儿,谁又敢议论她的私隐呢!

    可惜,这府里打四爷主意的女人太多了。

    尔芙这位有宠有子、又有尊荣的嫡福晋一出府,这府里不管是已经有名有份的格格侍妾侧福晋,还是那些心存野望的女人们,都是各种阴招齐出,之前四爷在前院留宿,这些女人们没有办法,也不敢不顾规矩地主动邀宠,现在四爷来到了静思居,又有茉雅琦抱病请太医的事儿做幌子,有名有份的侧福晋带着礼物来探望了,身份有些低的格格也来了,更卑微些的侍妾就唯有和那些心存野望的女人们一道在花园里转圈圈了,就在茉雅琦刚刚将一小罐情人水不着痕迹地洒在被面上的瞬间,李荷茱和佟佳氏为首的一众女眷就都来了。

    尔芙不在府里,李氏被禁足圈禁,李荷茱就是府里位分最高、资历最老的侧福晋,她笑吟吟地走进静思居上房,几步凑到四爷身边儿,一边自来熟地招呼着自个儿的宫婢给自个儿搬来绣墩,一边笑着招呼道:“知道茉雅琦病着,我和妹妹都担心坏了,还好没什么大事。”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暖烘烘的被窝里,往里一趟,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舒服。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懒懒地伸出胳膊,柔声吩咐道“将烛台熄灭几盏,我要先睡会儿。”

    别说,这暖暖的烛光洒在脸上,还真是一种催眠法宝呢。

    尔芙睡得安稳,将所有烦心事都丢到了脑后,前院书房里的四爷却安稳不下来,之前他是丢开了朝上朝下的政事,直接去别院陪尔芙享清静了,但是这内阁该送过来的各路邸报却还压在他的书房里,作为一个最标准的工作狂,他肯定做不到和尔芙这样闲散自在地混日子,所以他连口热茶都不顾上喝,便已经开始翻看起这些邸报了。

    这些邸报里,有各路州府县衙呈送上来的奏疏抄录本,亦有内阁处置各路军机要务的批示行文,倒是也没有什么大事,唯一一件还算比较重要的事儿就是康熙帝打算开春去直隶大沽口审阅水师。

    康熙帝是一位胸有韬略的雄主,看来是要对海上那些得寸进尺的海盗下手了。

    其实康熙帝颁布下的那条禁海令是很无奈的指令,满汉之分,让康熙帝和满朝宗亲权贵不敢相信汉军旗下的官兵,但是满洲八旗擅长弓马骑射,却实在是玩不转海战,加之倭寇和海盗屡屡扰边,靠海吃海的渔民生活困苦,有些受不住诱惑的渔民,仗着一身出众的水性,也跟着那些海盗和倭寇添乱,不得已之下,康熙帝只得颁布了这条在后世看来愚蠢至极的禁海令。

    如今组建水师,船坚炮利,也正是需要和这些小毛贼练练手、积攒些经验的时候,四爷透过这份薄薄的邸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位圣明君主剿灭海盗的决心,这对他、对他的两个弟弟老十三、老十四都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想到这里,他示意苏培盛上前铺纸研墨,提笔给两个让他不省心的弟弟写了封信。

    从某种程度来说,四爷绝对是个事妈性格。

    写好信,装进信封里封好,又在蜡封上留下自个儿的私人名章钤印,他转手将信封交到苏培盛的手里,低声吩咐道“让陈福送出去,秘密送。”

    “奴才明白。”苏培盛恭声应道,退出了书房。

    四爷又在书房里坐了会儿,他揉了揉酸疼不已的后腰,迈步往后院走去。

    按照府里轮宿的规矩,今个儿该是佟佳侧福晋侍寝的日子,但是按照府里规矩,回府第一夜要在正院过夜,他吩咐王以诚跑趟东小院,替自个儿问候佟佳氏,便毫无愧疚感地去找尔芙了。

    正院上房里,有些暗的烛光下,他坐在了尔芙的身边,却并没有吵醒尔芙,他听着尔芙绵长平缓的呼吸声,冲着上前见礼的诗兰,压低声音问道“今个儿,你家主子回府,这后院里的其他人都是如何反应”

    “各院主子都是好性子的,不但在垂花门前候着主子回府,还一路陪着主子回到正院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只是主子一路回来累了,精力不济,所以陪诸位主子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各院的主子都散了,说是要明个儿请各院主子过来一道听戏。”诗兰闻言,微微一怔,几个呼吸间就整理好了说词,恭声答道。

    “她们倒是有心。”四爷面无表情地低喃一句,便让诗兰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尔芙和四爷二人,四爷太过炙热的小眼神,终于唤醒了躺在罗汉床上浅眠补觉的尔芙,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有些懵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喃喃道“这天还没亮呢,你怎么就起来了!”

    尔芙这是睡蒙了,还以为已经到了第二天了呢!

    她瞧着四爷都已经穿戴齐整地坐在床边儿,只当时间不早,也便挣扎着坐起身来,琢磨着是不是该起来梳妆更衣,进宫去给德妃娘娘请安了,不过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四爷就已经扶住了她的肩膀,笑着打趣道“这天儿确实是还没亮呢,但是却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你这晚饭还没吃就睡下了,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这时,尔芙才意识到她并没有一觉睡到第二天,她还能尽情睡大觉……

    想到这里,她又一次懒洋洋地躺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同时伸手拍开了四爷搭在自个儿肩膀上的冰凉大手,这冬日森冷,想要一直保持着这种暖烘烘的感觉,还真是不容易呢,更别提想要离开被窝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了,那就更痛苦了!

    “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快点起来吧,吃点东西,然后再好好睡。”不过四爷是那种见硬就回的性格么,显然不是的,他面露惊讶地瞧着被尔芙拍得发红的手背,却并未流露出不满来,反而托住了尔芙躺回到被窝里的身子,含笑哄道,同时他也不给尔芙反驳的机会,直接朗声吩咐在外间候差的诗情和诗兰下去张罗摆饭的事儿了。

    这也得亏屋子里摆着的熏笼给力,不然尔芙这种懒猫性格的姑娘一定会挠死他,明知道她喜欢赖床,明知道她喜欢暖烘烘的被窝,还偏偏用冰凉的手摸自个儿,坏透了,这个倒霉的臭男人啊……

    尔芙苦笑着坐直了身子,支使着四爷将搭在熏笼旁烘烤着的棉袍取过来,紧紧地裹在身上,盘着腿儿,缩成团儿地窝在罗汉床的角落里,喝着四爷亲手倒的热茶,等着外面饭菜摆上桌,她这才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跟在四爷往外间挪着,也是这会儿工夫,她才想起问问孙嬷嬷那份礼物的来历。

    猜测是不靠谱的,还是找四爷这种内行人探探路更安心些。

    之前被诗兰收在衣柜里的锦盒摆在了桌上,旁边是尔芙没心没肺的吃着喝着,被扰了胃口的四爷拧着眉头,沉默许久,说起了一段皇室宗亲才了解的内幕,也是外界流传多年的传闻,那就是董鄂妃的死。

    史书里,董鄂妃是顺治帝的挚爱,性格温良德惠,入宫一月就晋位皇贵妃,死后更是直接被追封为后,连当时还是太后的孝庄文皇后都对她善待有加,但是很少有人知她至死都不过才二十二岁,便是放在古代,亦是夭折,更和族妹同侍顺治帝,她这短短的一生看似风光,却真可被称之为是刹那光华,而且随着董鄂妃崩逝,顺治帝病逝,整个董鄂氏一族都被孝庄文皇后所迁怒,连带着当时在朝中赫赫威名的数个家族一块动手,全族上下所有官员都被贬斥,如果不是董鄂氏一族是满洲八旗根深蒂固的望族,估计直接就被打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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