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这次为了见我和怀臻，特意选在和总部八竿子打不着的落后山区吧。
敞篷房黑漆漆一片 , 估计里面的人都睡了吧。
我还以为我们要去那些敞篷房里的一个，然后见见所谓的代理会长 , 看看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但是 , 吴霜却一路领着我们上了敞篷房旁边的崎岖小道。
到底要去哪哦……我也不方便问 , 只是跟着怀臻一步步走。
怀臻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早知道要走这么远的路，我们就不来了……”
就是……我在心理附和着，为了给吴霜面子并不说出口。
倒是钟无爱沉不住气了 , 好奇地走到吴霜面前 , “吴霜哥哥，你们是要和小航姐姐他们去见很重要的人吗？带着我们也可以吗？”
他这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我其实也好奇呢。
照理说，这事情顶多跟我和怀臻有关 , 苏小堂么 , 跟来就跟来了 , 毕竟他对重要的事情都守口如瓶 , 还是可以放心的。
但钟无爱可就难说了，不说人品 , 就年龄来看，都不可靠啊……
吴霜似乎在月光下安心地笑了一下 , “这你不用担心，等时候一到 , 会给你们喝日常版的孟婆汤，喝下去有关冥河会的一切都会忘记。”
日常版的，大概就是会忘记特定的一部分记忆，而不是像忘川河畔的那种，直接忘掉一辈子？
但苏小堂关系的重点却和我不一样，他看着吴霜，“是来过冥河会的人都要喝吗？万一是和你们有交易 , 需要记住中途发生的一切，怎么办？”
吴霜不假思索就回答了他，“和他们签订灵魂协议 , 一旦泄露就魂飞魄散的那种。嗯……你可以理解为恶咒的一种方式。”
不说恶咒还好，我突然记起怀臻身上好像还有从我这转移过去的，和刺猬定下的恶咒。
我的孩子离出世越来越近，同时也就意味着，怀臻的危险系数越来越高……
钟无爱突然着急了，一把抓住了吴霜的手，“吴霜哥哥，和我签订灵魂协议吧！我不想喝你们的孟婆汤，求求你了，让我签协议……”
苏小堂和吴霜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为什么？”还是吴霜问出了口。
“我不想忘记认了小航哥哥这个义兄啊 , 他要是出去了，肯定就没那么好勾搭了……”钟无爱一副未雨绸缪的样子。
吴霜知道了原因一副没救了的表情，“小朋友 , 你可要想好了。签订了灵魂协议，只要你稍微泄露一点 , 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 很惨的。”
“啊 , 是有点惨吧。可是我只要不说出去就没事了，我……”
钟无爱和吴霜苏小堂他们三在前面絮絮叨叨，前者无非是坚持要搞那什么灵魂协议，后者苦口婆心地劝导他慎重考虑。
怀臻看着前面忙成一团的三人，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我知道，他是高兴真的摆脱钟无爱了，就是可怜了苏小堂，自个儿恋爱都没谈过 , 现在跟带了个儿子似的。
一路走上去，都快到山顶了 , 难道冥河会在山顶？那还真是有趣。
到了山顶 , 却没有看到什么建筑 , 反而有一些很大的山洞，里面黑成一团，深不见底。
吴霜在一个最大的山洞面前停了下来 , 分发给我们一人一张护身符 , 才领着我们继续往里走。
本来是黑的，但越走越深，里面的景象竟然慢慢变得热闹繁华起来 , 周围还有一闪而过举着白灯笼的人。
一开始我没看清 , 有的走得慢 , 我多看了两眼 , 才发现哪是什么人，就是死鬼冤魂而已。
倒有些像鬼市的样子……我寻思着 , 发现两旁还有不少香案烛火 , 像是在供奉什么一样。
每到一张香案面前，吴霜就会停下 , 神色端庄地敬上一炷香，再拜两拜。
有时候也让我们帮忙点燃香蜡，或者烧几张纸钱。
香蜡纸钱引来不少冤魂，他们贪婪地吸收着里面寄托的虔诚，似乎有些陶醉。
我们继续往里走，越走视野越开阔 , 而且小路错综复杂，如果不是跟着吴霜 , 肯定是要迷路的。
时而就会遇见一个个的储鬼盒，和在鬼街看到的相差无几，只是这里的规模不大，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震撼人心。
只是有些断手断脚垂掉在边缘，猛地一眼看到，还是挺渗人的。
更令人奇怪的是，储鬼盒里面竟然还泡着活人……起码以我的眼睛看到的是活人，气息应该不会出错。
他本来在一众发臭的尸体里假寐，神情悠然自得 , 好像周围不是尸体，而是玉宇瑶池，天上仙境一般。
“吴霜小师父 , 您这次回来得挺早啊，还不到两天呢。”
他看到吴霜 , 像蛇一样游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两天前 , 吴霜才从这里出去找我和怀臻。
“话真多 , 小师父的行程也是你可以过问的吗？别以为你还有一个多月出师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还差得远呢。”阿威一向维护吴霜，在这个人面前更是毫不留情地训斥起来。
这应该就是他们冥河会的成员吧，听说要经过储鬼盒的浸泡才能成器。





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干尸侍女
也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头儿是怎么想的，要把好生生的活人泡在一堆腐臭的尸水里选拔人才。
我正在心里狂吐槽呗，就看见刚刚和吴霜打招呼的青年突然被一只死人手抓进了储鬼盒里。
他本来打算辩解什么 , 眼下只能和那具尸体作斗争了，脖子就死鬼狠狠勒着 , 他费劲地挣扎着。
可是不大会儿 , 还是面红耳赤 , 呼吸不畅了，看来那死鬼的力气真不容小觑啊。
苏小堂向来正义善良，不然也不会跳海去救钟无爱了，眼瞧着那人不敌，拔出背上的桃木剑就要上去帮忙。
阿威一把拉住了他，“苏先生，请不要chā手此事。这是我们冥河会内部的选拔方式 , 里面任何情况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应该个pì啊，老子都快死了……”那人吐着舌头 , 费力地从一堆尸体里翻出来一根辫子 , 就像船老板的那根粗绳一样。
他狠狠地鞭打了一下死尸的脑门 , 死尸顿时就安静下来了，一缕烟色的残魂从躯体里飘了出来，毫不自知地朝我们这边飘了过来。
刚刚快死了的那人终于脱了困 , 不适应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 “阿威你这个怎么这么绝情啊，咱们好歹也是一块喝过酒的交情，就见死不救啊……”
阿威沉默不言，似乎陷入了心事中。
吴霜宽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鼓励道：“别自责阿威 , 你做得很对。如果他连储鬼盒里的情况都没办法独自应对 , 出了师也会横死野外 , 对他没好处。”
阿威这才稍微释然，“小师父教训得是 , 阿威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这个小小的chā曲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 我们越走越远，里面的气温骤降了不少 , 还有一股子来自不知名深处的yīn冷气息。
我还以为为了应景，光线也会越来越暗淡。没想到经过几个转角，眼前豁然开朗。
脚下踩的湿润稀松的泥土慢慢变成了一层层白玉铺就的阶梯，上面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周围的长明灯都亮着，透出莹莹的灯光。
花瓶、屏风、座椅……所有的器物都是古董级别的珍宝，即使我不识货 , 一看也知道都是好东西。
虽然富丽堂皇到了极致，却透露出一股子无端的诡异和苍凉 , 让人不是那么想接近。
吴霜已经一步步走了上去，回头看我还楞在原地，招呼道：“小航妹妹你别怕，上来吧，坐下喝杯茶休息会儿。”
我抬脚走上了玉阶，感慨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踩上这么贵的地板。
刚上去，周围就出来三位身材妖娆的侍女，对我们行了一个礼，“请把行李交给我们吧 , 各位休息时带着行李多有不便。等各位离开时，我们会送上来归还，无需担心。”
这三个侍女听声音都很年轻 , 却用白纱挡着脸，看不清真容。
她们都穿着唐代的抹xiōng襦裙 , 华丽端庄。但动作却很僵硬，不像是活人该有的举止行为……
苏小堂大方地把行李交给其中一位 , 侍女伸出手接东西 , 一双干枯瘦弱的女人手不经意从宽大的衣袖中露了出来。
还好苏小堂见过世面，不动声色地继续下去，动作没有受丝毫影响。
要是我的话，不惊叫一声都算好的了……
苏小堂看着侍女，礼貌地询问，“请问你们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苏小堂和钟无爱虽然从海里上来都换了赶紧衣服，但身上总归带着海水的咸湿味，肯定不好受。
只是……这是是在山顶的山洞里，不知道水源有没有那么充足 , 可以供他们洗澡。
侍女盈盈一笑，低眉答话 , “有的 , 如果需要的话 , 请随我来。”
苏小堂看了一眼钟无爱，“你要洗澡吗？”
钟无爱皱着眉头，“当然要，我早就想洗了。要不是没带上小尸，我也不至于被一群凡夫俗子扔进海里……”
苏小堂看他全身没什么装饰，问：“你召唤行尸的铃铛呢？”
“之前被你们包船的船老板追 , 不小心掉了……哎 , 真是倒霉。不过这以后再说吧，实在不行让我爹再给我做一个呗。我们去洗澡吧，道长哥哥。”钟无爱扯着苏小堂的袖子 , 笑得一脸天真无辜。
“嗯 , 走吧。”苏小堂看着侍女 , “那就麻烦你了 , 请带我们去吧。”
“您客气了。”侍女福了福身，就带着他们下去了。
我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 , 百无聊赖地想着 , 这主厅后面肯定还有不少房间。毕竟这里太大了，简直和古代帝王的皇宫一样巍峨壮观。
又上来两位侍女为我们沏茶上点心 , 我盯着她们袅娜的身姿，谁能想到这些都是干尸呢……
茶都喝了两杯了，我问吴霜，“吴霜哥，什么时候能见你们代理会长啊？”
吴霜招手吩咐侍女把餐盘端上来，“我也想快点让你们见面，只是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先吃完饭休息一下再去吧。”
几碟jīng致的小菜呈上来了 , 还有些甜品和水果。
虽然每碟数量少，但胜在总数多 , 还是够我们好几个人享用。
等苏小堂他们回来了，吴霜又叫侍女上了一些菜肴，他有礼貌地先道谢，才带着钟无爱落座。
终于，我们都吃饱了。我躺在椅子上打了个嗝，这时候，侍女托着一个茶盘上来了。
她停在苏小堂面前，“虽然二位不会去到真正的总部，但也请按规矩喝下孟婆汤。”
钟无爱又开始闹了 , “不要，我要和你们签订灵魂协议。”
侍女为难地看向了吴霜，“这……小公子有所不知 , 灵魂协议对您的约束太严苛了，恐怕不妥……”
“算了，我在路上都和他解释过了。你和他们签协议吧 , 不用劝他了。”吴霜挥挥手 , 让侍女继续。
侍女退了下去 , 不大会儿就拿着两张满是古老文字的纸张上来，她放在桌子上，“请二位滴血签字吧。”
原来是需要滴上一滴自己的血，然后再血液下方签字。
手续倒不麻烦，苏小堂和钟无爱很快完成了。侍女说要带他们去客房休息，因为这里不方便让外人随意走动。
钟无爱又不干了，气鼓鼓地瞪着侍女 , “凭什么不让我们和小航姐姐怀臻哥哥一起去？我们都签了协议，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小堂很宠爱现在视为亲弟的钟无爱，忍不住就站在他那边帮他说话了 , “那个……都签了协议了，可以去看看吧？”
吴霜皱着眉头 , 好像有些为难 , 一时间没有给他们答复。




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第二百八十九章：终于见到代理会长
阿威沉不住气了，“苏先生，请你们不要为难我们小师父了。冥河会的真正总部 , 就算我也不能轻易进入，可况你们这些外人……”
“阿威。”吴霜突然出声，制止了阿威继续往下说 , “我不让你进 , 是因为不想让你也陷入麻烦中。只要你去过 , 迟早他们会找你的麻烦……还有，他们并不是外人。他们是苏小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阿威着急地看着吴霜，“小师父，那您的意思是要放他们下去吗？这不可以，代理会长肯定要生气……”
“生气就生气呗。”吴霜只是轻轻笑了，好像不是很在乎那个代理会长的感受。
“童童，出来吧 , 别睡了。”阿威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小腿。
我还不懂他什么意思的时候，猛地一下 , 他腿上的布料就撕裂开来。
不……不是布料 , 是皮肉 , 竟然活生生被一双乌青的小手撕裂了。
这孩子，就是李茜的那个鬼胎啊，我刚看还只觉得眼熟 , 稍微打量了一下 , 就反应了过来。
“干什么啊爹爹，人家还没睡够呢。”鬼胎似乎不心疼他爹腿上的血口子，揉了揉眼睛有些生气。
看这样子，吴霜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和血肉养这个鬼胎啊……
吴霜把鬼胎童童抱起来 , 交给阿威 , “把他带下去休息吧 , 他也不能进入。”
阿威忠心护主 , 看着吴霜血流不止的小腿，担忧地问：“您的腿……没事吧？”
“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吴霜抽出一张暗黄的符纸 , 念了一个咒 , 符纸立刻往口子往飞去。
伤口并没有立刻愈合，但是已经停止了流血。
阿威皱眉看着他 , “小师父，你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
吴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办法，我欠了这孩子太多。我想给他最好的成长环境和未来，如果有一天，我因为冥河会死了 , 也算对它有个交代。”
童童看着像无情的小鬼，此时却泪眼汪汪地往吴霜怀里扑 , “爹爹，不要离开我……”
吴霜慈爱地摸了摸它的头，“我不会离开你的，童童。我只是去办一件事情，很快回来，你要乖乖去睡觉，知道吗？”
“我不是说这件事情，爹爹。我是说爹爹不要扔下我，永远也不要……”童童抱着吴霜的手臂不肯撒手。
“好，我答应你。”吴霜像做出了什么重要的保证一样，信誓旦旦地看着只是一两岁婴孩大小的鬼儿子。
他说完 , 做了个手势让阿威把孩子悄悄带下去。
周围的侍女也都退下去了，吴霜起身，在墙上一按 , 偌大的地板顿时沉了下去。
下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不到两秒 , 升降梯缓缓升了上来。
还挺先进，我以为会搞什么机关一类的……
吴霜做了个请的姿势 , 我们依次站近了升降梯。
最后一个人也踏入 , 升降梯缓缓启动，往下面落下。
周围仍旧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吴霜手上的灯笼时不时会照亮一块墙壁，往往能看见诸多jīng美壁画的一角。
有的是长相怪异身躯庞大的邪神，有的是正常的古代人类劳作图，真是奇怪，竟然都在这上面刻画着……
周围yīn风习习，伴随着阵阵呜咽 , 我们仿佛坐上了通向地狱的专车，永无止境地沉沦。
怀臻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 企图让我安心。
越往下走 , 时而会有幽绿色的小光点从我们身边划过。
它们像有灵性一样 , 汇集到一起，形成片片清荷绽放的模样。
“那也是人死后灵魂存在的一种方式……不过是生前在各方面独霸一方的人物，死后才能拥有灵魂不散的特征。这里……有些奇怪 , 竟然可以吸引它们前来。”他轻轻摸着我的发簪 , 若有若无，我听到一声极浅的叹息。
他目光忧郁地凝视着我，仿佛透过我 , 看见了另一个人。
我突然有些害怕 , 捏紧了他的指节。
总感觉……这样的他有些陌生 , 好像他在意的人不是我 , 而且我头上的发簪，或者说发簪代表的人。
这时候 , 一片幽绿色的碎片突然萦绕着我飞来飞去 , 最后，落在了我腰上。
那里是……存放破魔刀的位置。
这只灵魂 , 竟然能感知到破魔刀。
吴霜也发现了不对劲，脸上一闪而过了惊讶的神色，“那是……以前会长的灵魂，是谁我已经看不出来了。大概是执念太难消散了吧，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会长。”
“你们会长的灵魂，也会破碎啊？”我问他。
我以为这个会长应该很厉害 , 起码能活个几千年那种。
没想到这里却有很多会长的灵魂，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 因为他们的气息和情绪各不相同，绝不是一两个人能表现出来的。
吴霜叹息了一声，“代理会长都活不长啊，因为有人会对他们下手……”
这个有人是什么人，显然，他不想告诉我。
我也不好意思腆着脸去问，这个问题就此作罢。
我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周围的灵魂碎片，问吴霜，“难不成我真的是你们会长？”
吴霜深深地看着我，眼眸里有伟大又复杂的情感 , “我……我其实也不能确定。所以只能把你带到代理会长面前了，希望你是吧，冥河会已经沉寂了太久 , 需要一位有作为的会长让它重焕生机。”
听他这意思，是把冥河会复兴的希望全寄托着我身上了啊。
可是 ,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 就算有破魔刀和冥火 , 我相信，如果在别人身上，肯定比在我手里要厉害的多吧。
我低头，目光不经意落在了手腕上的沧海遗珠上面，突然惊醒了。
什么义妹，什么赠送多年随身之物，其实就是想我为他们冥河会卖命吧！
可是，就算我有能帮忙冥河会复兴的势力，我应该帮他们吗？
冥河会……似乎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组织啊 , 做的也是走私yīn阳两界货物的勾当。
越往下沉，周围的空气越稀薄 , 气温也越低。
我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 , 如果再不到 , 我可能中途就因为缺氧要晕过去了。
吴霜突然递给来一粒白色的药丸，“吃下去。”
我接过，犹豫了一下，“他们吃吗？”
吴霜摇摇头 , “不用 , 你是孕妇，抵抗力差些。”
也对，我看了看怀臻和苏小堂他们 , 不知道是因为抵抗力更强 , 还是有常人没有的修为 , 都是面色如常 , 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完全能适应。
我抬头把药丸喂进嘴，一阵栀子花特有的清香在口腔蔓延开来。
我刚吃进嘴里 , 昏沉的感觉就消失了。
我倒是不难受了 , 吴霜却好像撑不住了，他掐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 一张白皙的脸顿时红了大半。
吴霜的身子很弱啊，之前我就知道了，现在看来，比我想象中还要弱一些。
我问他，“吴霜哥，你怎么不吃这个药？”
“他当然是不敢吃啊。”怀臻突然戏谑地笑了笑，话里带着三分讥讽 , “这颗小小的药丸，一半来自yīn间的百花百草 , 还有一部分……却是从人鱼一族的血肉中提炼出来的。”
人鱼的血肉……怀臻这么一说，我突然感到一阵胃部不适。
可是，吴霜不敢吃有人鱼血肉制作的药丸，我吃了却没什么反应……我可能，真的前世是一条人鱼吧。
结合之前发生过的种种，我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
“怀臻，我还没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有些埋怨的看着他。
如果我真是曾经是人鱼，那现在不就是吃自己的同类吗？
他把我抱在怀里，“嗯？为什么要说呢。人鱼肉吃了能延年益寿 , 还能美容养颜呢。可况，能让你短时间像人鱼一样，适应水下的巨压，何乐而不为？”
他竟然说……说何乐不为 , 我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压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灵魂 , 这时候居然齐齐碎开 , 化作一阵幽绿的雨点。
慢慢的，消散在海底了……
一时间 , 周围萦绕着悲凉又凄然的气氛，我忍不住心里一痛。
“它们碎了以后，就是真正的消散于世间了吧？”我不知道问谁，只是自己喃喃道。
“是啊，它们再也不会存在了……只要在上面呆着，气压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但跟下来了，只能被碾碎 , 它们这是在自杀啊。”
吴霜停止了咳嗽，撑在升降梯壁上 , 嘴角还有淡淡的血迹 , 看样子刚刚是忍不住吐血了。
“那……为什么要自杀呢？都已经在这里活了很久了 , 不是吗？”我不解。
“因为执念消失了啊。”吴霜看着我，“他们已经承认你了，妹妹。所以才甘愿去死 , 最后一桩心事 , 已经了了。”
吴霜捂着xiōng口，似乎有些脱离，软绵绵地靠在升降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