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你是胡仙太爷的弟子。”他蔚蓝的眸子里面像是盛满了星辰大海，看着我的红指甲 , 以一种笃定的口吻说道。
我看着他，这个人眉宇间似乎藏着淡淡的忧郁。
“对 , 我是，怎么了？”看他没有再解释的意思，我顺着他的话说。
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能一看出我的红指甲，还叫住了我，到底想干什么……
“贱内今日难产，还望贵人搭救！”他看着身后灯火通明的屋子 , 言色恳切。
“啊？”我一脸懵bī，“不是我不帮忙，是真的不会啊……”
我虽然有这个叫赤愈术的红指甲吧，但这和能不能接生还是两码事。
总不能我拿着红指甲在人家眼前一晃，孩子就出来了吧？
而且，虽然我们村子是在农村 , 但一定程度也算得上乡镇了。
找两个乡下诊所还是不难 , 为什么非拦下我一个陌生人，给他老婆接生呢？
我说完，看着眉头紧锁的年轻男子。
他不说话 , 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点也没有要放我离开的意思，时不时眼神急切地看向后面的屋子。
我再次解释道：“大哥 , 你让我走吧 , 我是真不行……你老婆难产可是大事，随便让不懂行的人上，才是不负责的表现。”
“可是，在下真的走投无路了……”他眼里更急切了 , 心里的躁动转化为实质性的力气，狠狠抓着我不放手。
看着这个面容绝世的男人 , 我实在不能理解 , 这种人在我们村里怎么我就没听说过。
尽管他一身腥味，还是难掩那股子出尘清冷的气质 , 眉宇淡淡的忧愁更是让人心碎 , 忍不住想为他排忧解难。
我弱弱地说：“你竟既然知道我是胡仙的弟子，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胡仙太爷接生呢？想必他肯定是可以的……”
他无言，脸上浮现出几丝无助和落寞 , “既是胡仙 , 如何会轻易施救……而且，姑娘是胡仙弟子 , 非平庸之辈 , 怎么可能不会接生呢？想来，也是不愿施救而已……”
“不是的！我是很愿意帮忙的，但我真的不会啊！”我着急地辩解，要不是是接生这样，关乎一尸两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这么百般拒绝呢？
等等，那间屋子……我突然想起什么，问这个男人说：“你老婆是不是姓李？！”
我在六楼遇到过寡妇李姑 , 而六楼，从来都不是什么给正常人治病的地方。
再联系现在这个站在李姑门前心急如焚的年轻男人 , 是不是说明，他就是李姑腹中胎儿的父亲？
他一定不是正常人，说不定和陆怀臻的存在一样，是鬼……
所以，找一般医生没用，要是我再不帮忙，他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男人眼里一丝惊讶划过，“是，她就是姓李，你是不是认识她？你、你可以帮帮我们吗？我们真的没有别人了……”
他好像不太会说话，左右不过这些劝我的语句。
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却不善言辞 , 真是少见啊。
这么老实巴交的人，要不我狠心离开 , 会怎么样……可是老子是真的不会接生啊！要是得了怪病还能给李姑喝洗甲水，接生要怎么办？！
我陷入深深的纠结中，俊美的男人看着我干着急，嘴笨得说不出什么话。
突然我感觉他身形一低，竟然跪在了我面前！
这么一个大男人，为了自己的妻儿，竟然跪在我一个弱女子面前……我突然感觉心情沉重 , 很难受……





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胎儿交流
你起来吧，我去 , 去帮李姑接生放心吧，我会尽最大力量帮助你们的。”我伸手去扶他，他却挣开了我的手，在雪地上重重了磕了三个头。
一声声，像磕在我心上一样。
反正头也磕完了 , 我把他扶起来，发现他额头在流血。
而且还伤得不轻，应该是刚刚磕头磕在了石头尖子上。
看着他俊美白皙的脸上鲜血如注，我忍不住想怪罪这个人怎么这么老实……鼻子一酸 , 心里更难受了。
他却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鲜血 , 毫无知觉地领着我进了屋子，一路千恩万谢 , 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万一给人家搞砸了还不是很尴尬吗……算了算了，这可是两条命，相信自己，不会搞砸的！
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子严重的湿土味道 , 带着霉臭和腥气 , 简直像进了尸体正在腐烂的坟墓里。
但这的确是李姑的家，我以前来过，摆设和家具几乎没变动。
屋子里的灯光也会很诡异，不是正常的白炽灯或者老黄灯 , 幽蓝的灯泡在发光，光芒微弱得像是随时会熄灭。
床上躺着一个肚子鼓着高高的中年女人 , 她额头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 肤色暗沉，双目紧闭。
怪不得在外面听不见女人的叫声 , 原来已经痛晕过去了。
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生 , 但还是要先把李姑弄醒再说。我转头吩咐身后的年轻男人，“去烧些热水来 , 越多越好。”
待会儿肯定用得上。
稍微一瞥 , 发现他额头血流得更严重了，他还是跟察觉不到一样 , 听到我的话就转身就烧水了。
我虽然的确是胡仙的亲传弟子 , 但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也只见过胡仙两面。
除了他给我的赤愈术，说白了就是一个啥都不懂的普通人。
我只好一边用红指甲给她诊脉，一边找出手机问度娘该怎么接生啊！
说是孕妇一般难产，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胎位不正 , 二是本身zǐ gōng开口太小。
而无法顺产的时候，只能选择剖腹。
但看着李姑这气息奄奄的模样 , 要给她剖腹只能去市医院第六楼。
但这要坐几个小时的车，说不定途中胎儿已经憋死了……所以去医院剖腹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凭着赤愈术的独特功效，在脑海中复原了她现在的情况。
如果不能剖腹，必须把zǐ gōng口扩张到十指宽，胎儿才能顺利出来。
而且过程中孕妇要保持清醒，胎位也必须正。
草草看完度娘给的解释，我把手机往旁边的桌子一扔，有红指甲的手摸着她肿得不成样子的肚皮，细心感受胎位和胎儿状况。
年轻男人端着一大盆水进来了，一脸担忧地问我：“怎么样？”
“胎儿气息微弱 , 必须尽快取出来，不然……孕妇和胎儿都有生命危险。”虽然很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 但我也做不到隐瞒。
心里划过一丝担忧和急迫，我赶紧撤回手，用杯子兑了一杯红彤彤的洗甲水。
给李姑喂了半天她都喝不进去，牙关紧闭。
“我来。”男人说了一声，接过我手上的水杯 , 自己含了一口水渡到李姑嘴里。
一口口的，把一碗水喂完了。
但李姑却始终昏迷不醒，半天都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年轻男人面露愁色，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
他光滑白皙的脸和李姑暗黄粗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
但从他的眼神和动作中不难看出 , 这个男人真的很爱李姑。
我有些感动的同时，更在心里催促李姑快些醒来吧。
也许是她听到了我的心声 , 也许是她感受到了年轻男人的担忧和牵挂，李姑慢慢地睁开了眼。
我一喜，然后立刻祝福道：“李姑 , 现在开始保持清醒 , 千万不要昏过去，知道吗？不然你和孩子都危险了！”
她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苍白着脸看向自家男人，“松开我，让她过来吧。”
男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放手 , 这时候一听，连忙示意让我过去。
我走进了 , 掰开她被子下的两条腿 , 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顿时散开，我忍住心头的恶心 , 对她说：“不要太用力 , 但也不能中断发力，要慢慢的。”
太用力说不定她又要晕过去 , 那就彻底玩完了。
李姑开始难受地叫起来 , 声音里满含痛苦和虚弱。
我看了看，抛弃什么害羞不好意思的念头 , 把有红指甲的手伸了进去。
旁边的男人心急如焚 , 眼里全是雾气，慌张地道歉：“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李姑却吸了一口气，虚弱地对他轻声说：“没事，不会有事的，我会为你、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我能感觉得到，刚刚混合了赤愈术的热水已经到了她小腹 , 腹里沉睡的胎儿好像动了动。
它的生命气息极弱，想必是在肚子里已经缺氧很久了 , 奄奄一息。
但赤愈术又唤醒了它淡薄的意识，让它在生死边缘中挣扎着。
我慌了，要是赤愈术也不管用，这孩子真的没救了。
突然，我听到脑海里一声婴儿的叱咤，“小王八蛋，你再不醒来，你妈也要死了！”
它并没有说话，而且用一种胎儿之间的交流，像之前与那条大蛇一样 , 和李姑的孩子沟通着。
奇怪的是，我竟然听得懂。
我感觉李姑的孩子猛地睁了眼 , 另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稚嫩而虚弱，“你、你为什么叫我小王八蛋……”
对啊！
这小兔崽子为什么叫人家小王八蛋？
下一秒，一个声音理直气壮地表示，“因为我妈叫我小王八蛋！”
虽然看不见李姑娃现在什么表情，但我猜一定很懵bī，不懂为什么我要叫自家娃小王八蛋……那不是 , 有时候真的挺王八蛋的嘛。
为了表示母亲的光环和温柔，就、就加个“小”字了，亲昵可爱些……哎呀不能想了，反正此时我是深深明白了母亲对孩子的言传身教有多么重要 , 略羞愧。
李姑的孩子被我的娃叫醒后 , 心脏慢慢恢复了正常跳动，虽然仍旧很微弱 , 但起码，一时半会没有生命之忧了。
随着胎心的正常跳动，李姑zǐ gōng口也渐渐扩大 , 她流下了如雨的汗水 , 脸上全无血色，比之前辛苦不少。
现在出除了等李姑zǐ gōng开到合适宽度，别无他法。
我一时间没了工作重点，就不禁用心声问起自家娃：“你是怎么把人家叫醒的？”
“把我的jīng气分一点给他，自然就醒了啊！”恍惚间 , 我觉得这小兔崽子是在用一种“你笨蛋”的语气和我讲话……




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深海珍珠
但他的语气却转眼变得心虚，“但是 , 我经历过上次供奉，大部分jīng气都用来对抗蛇变了……所以，也不敢保证能让他们母子都平安”
突然，站在床头一直担忧盯着李姑的男人把目光投向我的肚子，直勾勾地看着。
“怎么、怎么了？”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 说话都犹豫了。
“我去给贵子准备供奉，一定让贵子恢复jīng气，请务必救救我的妻儿！”
他又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我怎么阻止也不听。
等磕完了头才起身 , 大步流星地搬来一张有些年代的桌子 , 上面香火纸钱、水果鱼肉一应俱全。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戴上之前的蛇皮面纱，顶着漫天大雪出门了。
这是……去给我儿子找供奉了？
去外面有什么供奉的，该不会把深山老林里的孤魂野鬼拖出来给它吃吧？！
想到这里我感觉深深的不安 , 情不自禁地摸着肚皮低声问：“喂，儿子，你该不会又吃出问题吧？”
“你要相信自己的崽，傻女人。”一个稚嫩的声音故作老成 , 在我脑海中如实说到。
傻……傻女人？！
嘿 , 这小王八蛋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敢这么对我说话了。
我深觉教育的失败，但此时此刻又不敢教训它。
一会儿李姑母子全要靠它出力，等着你妈秋后算账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 知道它肯定也感受得到，却没再还嘴了。
这时候李姑突然惨叫一声 , 我赶紧上去查看情况 , 完了完了，孩子快出来了 , 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急如焚 , 大门突然打开，一阵带着雪的冷风guàn了进来。
是他回来了。
年轻男人满身大雪 , 左手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鲜鱼 , 右手还按住一只不停“咕咕咕”的肥jī。
还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安心了，然后看着他一阵兵兵乓乓用木bàng把鱼拍死 , 放在干净的盘子里 , 流在盘子里的鱼血鲜艳无比。
然后又提起jī，狠狠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接了一大碗jī血，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
做完这些，他已经被jī喷了满脸的血 , 带着腥味糊了在一张绝世清冷的脸上，他甚至没有擦一下的意思 , 继续跑出去找东西了。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都忘了还在惨叫的李姑。
他刚走我立刻回过神来，责怪自己办事真不专心！
李姑痛得面容都扭曲了，本来暗黄的脸这会儿都惨白了。
她瞪着双眼，像脖子被人狠狠掐住一样，浑身抽搐跟触了电似的。
我慌了神，连忙把手按在她肚子上，希望赤愈术能够缓和一下她的痛苦。“李姑你别怕，孩子快出来了，加油！那个……李叔你快帮我倒碗水来！”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男人叫什么，情急之下直接叫李叔了。
他正在给供奉的桌子上添酒水 , 听到我的话转身就往外走。
“哎等等，就把你桌子上的酒水拿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儿子刚刚突然提醒我，就用酒水！
他反应迅速 , 把酒水端了一碗过来，我把红指甲放进里面，“儿子，你确定吗？给孕妇喝酒没问题吗？”
我不免担心地问道，那小兔崽子还不耐烦了，“别磨蹭了 , 都叫你相信自己崽了，快给她喂下去。”
好吧，那就这么干！
我抬起李姑的头，手马上被她的汗水打湿了，“来 , 李姑 , 张嘴啊，喝了孩子就能平安生出来了。”
李姑痛苦地睁开了眼 , 下巴颤巍巍地往这么移动，我赶紧凑到她嘴边，她吃力地喝上了几大口 , 还呛出来不少。
“不用喝了。”脑海里又响起提示音。
我把李姑放下 , “谢谢你，小航……”
耳边传来李姑虚弱的道谢声音，我刚转身打算放碗，就感觉屋子里多了一道yīn邪的气息！
顾不上放碗了，我蓦然回头，一个小孩的大半身子已经露出来了！
我失手把碗直接打碎在地，赶紧上去接孩子。
李姑再次厉声一叫 , 孩子已经完全出来了。
竟然是一个皮肤光滑雪白的小孩……不是说刚生出来的孩子都皱巴巴的，很丑吗？
眼前的这个新生儿明明可爱得像美丽的小jīng灵一样。
而且一双深蓝的小眼睛里满是童真和无辜，和刚刚那股子yīn邪的气息完全不搭。
我把它他抱起 , 打算放在李姑身边叫她看看孩子，却突然感觉手上滑腻一片……是尾巴！
这个孩子除了拥有正常人的四肢和躯体 , 还多了一条透明的蓝色尾巴。
难道……是鲛人吗？
我没有把惊讶和怀疑表露出来，不动声色地把孩子放在李姑旁边。
“李叔 , 孩子生了 , 来看看吧。”我提醒已经在桌子边呆滞了的年轻男人。
他还没从震惊和欣喜中醒过来，直勾勾地看着雪白可爱的婴儿 , 嘴里无意识地说着：“谢谢 , 谢谢你，真是太好了，……”
他竟然流下了眼泪 , 明明是软液体 , 掉在地上却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悄悄低头去看，那不是眼泪，是珍珠吧……所以，真的是鲛人。
一个传说中的神奇存在，他们的眼泪会变成珍珠。而且点燃一滴油可以做成长明灯 , 相传秦始皇墓中就有用鲛人油做的长明灯，常年不灭……
年轻男人呆呆看着孩子，满眼的爱惜和宠爱 ,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竟然是鲛人，一时间房间内静静的，突然传来李姑又一声惨叫。
“小航，还有、还有一个……”
什么？
我赶紧看过去，她的肚子还有些圆润，只是比先前走路看不到脚尖的样子好多了。
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李姑你别慌，用力，再用力一会儿！这是两天给你们的恩赐，竟然是个双胞胎……”
虽然让她别慌，其实我的声音已经都在颤抖了。
一种深深的不安感爬上我的心头，第二个孩子已经在肚里憋了那么久 , 而且先前也没注意到它的存在。
“妈妈，我没有力气了。”脑子里响起我肚子里小家伙虚弱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 , 它这样告诉我。
然后看到，第二个孩子在我的宝宝牵引下，缓缓出现李姑大腿中间。
我还以为是运气好，第二个孩子也生下来了。
却发现它满身乌青，一张小脸皱巴巴的。
按压下心头极度的不安 , 我把孩子抱起来。
没有心跳和脉搏，冰凉一片，是个死婴……这一刻，无法用言语表达 ,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个孩子这么轻、这么小 , 可能还不足三斤重，现在满身的乌青色斑 , 跟淤青差不多，是死尸才有的典型特征。
他也有一条透明的蓝色尾巴，那么轻盈 , 那么漂亮 , 却不能像他哥哥一样，随意地自由摆动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这个还没来到世上就夭折的小生命啊？
也许之前我还不会这么感性，但自从经历了一次可能会失去自己的两个孩子后，我看着这个死婴 , 心里跟刀割一样难受、痛苦。
我忍不住把它搂在怀里，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让他恢复生命 , “睁眼吧 , 活下来，宝宝……”
我这一刻都忘了，他不是我的孩子。
一种天性叫母爱的情绪满腔泛滥 , 不要死 , 活过来，我的脸上布满了哀伤和绝望。
“别伤心……不怪你 , 你已经尽力救他了……”年轻男人的脸上也满是心痛 , 但他这样安慰我，李姑也目光哀痛又慈祥地看着我。
我才突然醒悟 , 在他们亲生父母面前 , 我似乎太失控了。
我没有安慰他们，反倒让他们来安慰我来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事，帮忙是应该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
抱着这个冰凉的小尸体 , 我竟然有些舍不得把他交给孩子父母。
多么希望他马上睁开眼，在我交出去之前能活过来 , 听到他惊天的哭声，看到还要胡闹摆动的小手小脚……
“妈妈，别难过了，宝宝会心疼的。”
脑子里突然响起小孩子稚嫩又心疼的声音。
我心头一暖。
这个小混蛋，竟然还有这么温柔懂事的一面……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清晰地认识到，应该把这个死婴交出他们了。
看着气若游丝的李姑，我对她好言劝道：“李姑，虽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但看你这样子……还是上医院看看比较好，免得留下什么后患。”
“好 , 放心吧，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的。谢谢你 , 小航，一晃眼，没想到你现在都这么大了……快回家吧孩子，路上小心。”她虚弱地朝我笑笑，然后看着立在床头的年轻男人 , 满目柔情。
想必他们自己也是有办法的，虽然我还是担心不已，但毕竟是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
浑身还带着一身血腥和异味 , 推开了大门。
累不说 , 主要是真的jīng神高度集中，现在突然放松下来 , 神思恍惚，整个人都在云里雾里。
刚出门，一阵冰凉的寒风袭面而来 ,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光一瞟 , 看到了李姑家jī圈的门大大开着，看来刚刚的jī，就是他从自家jī圈里抓的。
至于那两条鲜鱼……他回来的时候虽然满身雪，但头发不像是直接被水打湿过的样子 , 应该是向邻居借的吧。
还真是实诚的有心人，我心里感叹一句 , 然后打算冒着风雪赶紧跑出家。
“等等！”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 多么像才遇见他吓我一跳的时候。
但这次我知道，他不是坏人。
我转过头 , 手里被塞了一个小布袋。
他见我诧异的神色赶紧解释道：“谢谢你救我的妻儿 , 这里面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 都说了我们是一个村的，帮忙是应该的……”
我摸着布袋 , 像是有不少圆滚滚的东西。当着人家的面也不好打开，所以半天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 贵重不贵重 , 该不该推辞。
“你快回家吧，风雪越来越大了。”他提醒我，我只好点点头，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有先见之明，摸了钥匙再走了 , 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