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雪满楼
我有些失神 , 盯着我手上这把破魔刀。
那我杀了黑无常这种举足轻重的魂体,早就积下了莫大的杀孽了吧?
我失神的空当 , 左脸突然冲出来一把断剑,差点就擦破了我的脸颊。
柏禾一把把我拉入怀,抱着我在众多yīn兵中游走杀戮。
他手上握着桃木剑 , 桃木剑只是普通的桃木 , 但剑端上绑的那个青葫芦,可是冥王自己的东西。
总之,比起我这把专门为魂魄所制的破魔刀有过之而不及。
我们以一种摧枯拉朽的速度毁灭着周身,宛如一道凌厉的闪电,闪进了亡灵大军里。
所过之处 , 真正的片甲不留。
无数魂魄破裂的碎片划过我身边 , 完全没有进攻时的猛烈和极速,反而像按了慢放一样,轻轻的、缓缓的从我身边飘散。
而且,充斥着一种无以言表的悲哀和动容。我鬼使神差般去抓破碎的魂片,想挽留它的消散,它却在我指缝间轰然碎裂。
我如梦初醒。
也突然明白了柏禾刚刚说的话 , 杀它们,真的连天地都会动容。
大概是因为 , 魂魄是天地间最平衡的存在吧。
人死了,却还能以魂体存在。
但魂死了,那就是真正从这个世间消失了。
死一个,就永远少了一个。同时,这个空缺是不可能被弥补了。
那么,如果突然死去的魂魄太多,就会打破yīn阳两界原本平衡的模式。
只是杀了一些鬼而已,却能从根本上动摇一些重大的事情……
我突然醒悟过来,拽了拽柏禾的衣袖,“停下吧 , 柏禾。不要杀了,你是冥王的哥哥 , 她不会为难你的……至于这些杀孽的后果,我来承担就好。”
讲真的话,我是不肯认输的。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怀臻还没有救出来,孩子还没有出生。
而且还有我爸 , 我妈 , 小姑妈……苏家湾好多人等着我。
如果认输 , 我就彻底玩完了。
但眼下 , 我却突然不愿意继续了。
突然发现自己也蛮伟大的 , 这算不算牺牲自己,阻止了yīn阳两界发生叛乱?
柏禾把我紧紧搂着,“说什么胡话 , 我怎么可能让你受到伤害……都走到这一步了,就没有回头路。”
他转头 , 对周围的yīn兵凌厉训斥道:“还不快滚!范无救已经躺尸了,还想上来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吗?!”
他用手里的桃木剑指着周围,目光凌厉。
见它们还蠢蠢欲动,柏禾毫不客气挥上去 , 跟看白菜一样砍断了最近一圈的yīn兵。
一阵悲哀触动了我,现在明明和它们是死敌,却还是忍不住被这股气息感染。
这时候 , 那些yīn兵已经面露犹豫之色 , 好像被杀怕了。
抬头看柏禾 , 发现他始终以戒备的姿势防着这些人。
但并非出自害怕,而且一种舍我其谁的主动出击状态,刀削的侧脸坚毅冷峻。
第一次觉得柏禾还有这么强势、咄咄bī人的一面 , 我有些看呆了。
柏禾搂着我 , 一步步往包围圈外面走。
步伐稳健而从容,没有一个yīn兵敢上来拦截。
“本官已经躺尸了?”一道yīn狠的嗓音突然在我们后方响起,“拦住,给我上!你们这群废物……”
本来已经被柏禾杀怂的鬼军已经却步了,听到自家老大这么一声号召,顿时大受鼓舞 , 个个甩着兵器卷土重来。
这片土地上还没消散的魂魄碎片纷纷扬扬 , 现在又要加入新成员了。
谁能想到被我砍成八大块的范无救还能重新站起来。
不过,现在他这样子也真是够狼狈的。一身干净飘扬的白衫早就荡然无存,条条缕缕挂着胳膊不是胳膊,腿儿不是腿儿的残骸上。
整个人像一堆行走的积木,要是给小朋友看还要打上马赛克那种。
而且给人一种,轻轻戳他一指头就会垮架的感觉。
柏禾不为所动 , 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没凉就没凉,再杀一次就是了!”
“尽管来试试!”
黑无常语气同样冰冷yīn沉。
别看他这么放狠话 , 却没有半点要1v1的意思。
一看柏禾抱着我冲上去了,赶紧调兵遣将,在自己周围垒起一层厚厚的防护。
看这样子,是想采取人海战术耗死我们。
柏禾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完全没有半点避让或者忌讳的意思,即使是面对人海战术,也要拿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冲上去。
我们周围的魂魄碎片越来越多,甚至到了干扰视线的地步,还充斥着一股子肃杀悲寂的味道。
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你是不是更在乎我
我看着在鬼群里安然无恙还好整以暇的黑无常,突然感觉不对劲。
“柏禾 , 等等,这可能是范无救的诡计……”我拉了拉他的袖子,“我怀疑他在故意引你去杀这些东西,好达成一定目的。”
虽然完全不明白范无救打着什么心思,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等着我们 , 但我心里就是预感不妙。
这些魂魄的消失 , 连天地都为它们悲歌 , 要是被柏禾杀光了 , 用脚趾头想想 , 代价都很可怕。
“我知道,但是 , 别无他法……”柏禾沉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一秒。
原来他竟然早就看清了范无救的把戏……看着周围密集的魂魄碎片 , 我实在不想造这样巨大的杀孽了。
一定有办法的,快想想……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灵光一闪。
“柏禾 , 你不是说有个什么什么殿吗?我们可以越过最后的防线,去那里!”
而且,那里的yīn气极其浓郁,听说只要活物或者魂体一靠近就会立刻被侵蚀。
虽然在这里一样的yīn气浓郁 , 但这是两个概念。
在这里 , 这些yīn兵还能活动自如攻击我们。可去到那附近 , 不用我们动手,它们都靠近不了。
柏禾都已经杀得红了眼,被我一提醒才如梦初醒 , “对!苏小航,你这个办法完全可行……”
柏禾一激动 , 竟然吐了一大口血。
我这才知道,别看他一直看似轻松,其实也被伤到了,只是轻重还不曾知晓。
“柏禾……”我不忍心地开口,眼神充满了担忧。
“没事 , 抱紧我 , 我们走……”他喉头一滚,硬是吞咽了一口血。
这时候,我注意到他突然一运气,体内的命灯被猛烈点亮。
他燃烧了自己的生命,换取一时半刻的英勇和无敌……
他抱着我,步伐轻盈,健步如飞。
同时不放松手上动作 , 挡路的yīn兵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
他抱着我 , 目标坚定,一路往那座三耳邪殿飞去。
半路上,竟然从我们腿边飞出一个毛茸茸的灰色样子。
它一闪而过的身影完全叫人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可以确定,一定是那只大老鼠。
竟然没有死,更没有离开,就在这附近伺机而动。
这会儿看到我和柏禾改变战术了,顺势跟了上来。
区区一只耗子 , 头脑里的算计和审时度势丝毫不输于人类。
我们身后yīn兵穷追不舍,它们得了范无救的命令 , 完全没有先前半点怂包样子,个个生猛如虎。
再回头,发现身后最近的一波兵竟然在凝气!
一只都快要实体化、由yīn气汇聚的利箭突然离弦而动。
“柏禾快躲开!身后有攻击!”我大喊一声,急得都被空气呛到了。
柏禾却丝毫未动,“不行,来不及了……”
说完,他身子一哆嗦 , 后背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击。
“没事 , 我点燃了命灯……能撑过去。”他虚弱地看着我 , 怕我担心特意解释道。
但这一下过后 , 他的命灯突然变得黯淡了 , 再也不像之前刚点燃的明亮。
他却毫不在乎地继续抱着我往三耳邪殿飞去,似乎注意不到自己的身体变化一样。
我鼻子一酸 , “柏禾,我听老人说 , 人的命灯要是熄灭了,就活不成了……”
“苏小航……”他竟然冲我一笑,只是笑容悲凉虚弱,令人心痛 , “没想到,你也有为我流泪的一天。”
我气不打一处来,“滚开 , 谁为你流泪了。”
他只是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 “不怕 , 我还死不了……我会尽最大努力,守着你身边,保护你和孩子。”
他轻轻一笑 , 好像得到了一种极大的满足和欣慰。
我看着他背后 , yīn兵因为凝聚成了一只攻击箭,现在速度变得迟缓,远远落在我们后面。
好不容易追上我们,却在最近的一道分界线突然变成一阵碎片。
看到这样子,我就知道 , 到了。
我们已经过了最后一道线了 , 这里,是最临近神渊的地方。
后面的yīn兵还前仆后继追上来,似乎完全不被同伴的逝去影响,于是纷纷在我们眼前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魂片。
我本以为,到了这里黑无常就是停止让它们进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心 , 指挥着自己手下来送死。
但是,好在这些杀孽并不是由柏禾承担。
我没那么圣母 , 和这些东西就是要闹个你死我活的话,那必须是你死,我活。
后方的三耳邪殿十分壮观,一座殿堂高如云霄,显得我和柏禾像蝼蚁一样渺小。
其实我们离三耳邪殿起码还有三十米的距离,但这周围没有一点征兆,完全和分界线以外的景象一模一样。
要不是那些yīn兵冲过来就死,我们也不会知道分界线就在这里。
柏禾抱着我虚喘着气,转身却稳住了呼吸 , 对身后大声喊道:“范无救,你不是牛bī爆了吗?有本事过来啊,你爹在这儿等着你!”
黑无常看似淡定一笑 , “柏禾少爷,你为了身边那个蠢女人两度点燃了自己的命灯,早就危在旦夕了,又何须我动手。”
柏禾嘲讽地冷哼了一声,大大咧咧挑衅起黑无常来 , “我看你就是怂了吧?不敢过来就不敢过来。一把年纪,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 , 柏禾就是大老鼠 , 身上都装满了邪气凛然的泰国符咒 , 所以才敢把yīn气最重的三耳邪殿周围当做庇护所。
黑无常哪里想到的我们会走这招 , 也就完全没有准备,现在只能在分界线外面干瞪着眼。
“真的有本事的话 , 你们就不要出来了。我倒要看看,是你们撑得久,还是我守得久!”
黑无常放着狠话 , 丝毫不触碰他脚下由一条魂片重叠起的明眼分界线。
他冷冷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走了。
破碎的四肢极不协调,他走起来跟提线木偶一样僵硬怪异。
剩下为数不多的yīn兵默默跟在他身后 , 忠诚得像狗一样,一点也不为死去的魂魄动容。
柏禾一直强撑着,这会儿见黑无常已经走了 , 才突然卸下伪装倒在我肩膀上 , 在我耳边说:“怎么样?刚刚我骂范无救的画面,是不是很酷?”
耳边的呼吸很微弱 , 弱到我不仔细去感受都以为没了。
“是是是,很酷。你先别说话了,免得牵动伤势。”
我这么说着 , 一时间竟然没想到他是鬼 , 活人调养生息的一套早就不适用于他了。
他咳嗽一声,吐出一口乌血,这才释然地看着我,“总算……把你带进神渊边缘了,只要把陆怀臻救出来 , 殷幸派来的那些虾兵蟹将……不足为虑。”
“这会儿就不用想救人了 , 先管管自己吧,你还能坚持得住吗?”我扶着他虚弱的身子,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果然,命灯已经和他本人一样虚弱了,堪称转瞬即逝。
本来他昨晚就点燃命灯温暖我的身体,现在再度消耗 , 都呈现出灯枯油尽的趋势了。
我真怕现在的柏禾和那些越过分界线的yīn兵一样,下一秒就变成一堆魂片了。
“你让我不要想救人了 , 是不是说明……其实你更在乎我?”他握着我的手,目光炽热。
柏禾还真是……完全不明白这中间的种种关系啊。
我深爱着陆怀臻,他如果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但对于柏禾的亏欠,我是如何也弥补不了的。
他为了救怀臻,已经付出太多了。如今,只要他好好活着,就算我死,也能瞑目了。
柏禾看我沉默不语 , 转移了话题,“其实 , 只要你帮忙,我很快就能恢复。”
“我要怎么做?”我也直接跳过他之前的问题,问怎么才能帮助他恢复。
他现在脸色很难看,苍白到了骨子里,皮肤都变得半透明了 , 能看到下面流动的血液和经脉。
他扣着我的后脑勺 , 冷淡的嗓音中不经意间透漏出暧昧和古怪 , “把你有赤愈术的手伸出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斩钉截铁 , 毫不犹豫伸出了手。
他轻佻而虚弱地笑了,竟然张嘴咬住了我那只有红指甲的指头……
这时候 , 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舌头在我手指边缘滑动,我心里乱跳 , 十分不安。
但我却知道他这是为了身体恢复,又不敢反抗。
以他现在的状态 , 我奋力一反抗,估计他能轻松上天了。
而且,平日那么强大的人呢 , 变成这样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我。
叫我怎么忍心……
他轻轻舔了一下我的手指,带着试探和温柔。
我整条手臂突然颤抖了一下 , 他却目光平静地扫了我一眼。
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 好像只是在借助赤愈术的帮助一样 , 反而显得我多心了。
我脸有些发烫,把视线转移向别处。
看向周围的地方,这一带时不时会刮起小龙卷风。
龙卷风在地上卷着 , 带动着地上的风沙 , 偶尔会卷到无辜的鬼魂。
鬼魂撕心裂肺在龙卷风里咆哮着,一靠近分界线,却马上变成一堆碎片了。
这片土地上的龙卷风,大多带着晶莹的碎片,暗示着刚刚永远逝去的魂魄。
也不知道迫害了多少孤魂野鬼 , 但龙卷风始终在这片荒野晃荡着 , 永无止境一般。
我睁着眼,不小心眼里就进了风沙。
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下面就是神渊
我赶紧拿另一只手去揉,有赤愈术的指头却突然被他一吮吸。
他贪婪地吸取着赤愈术的治愈能力 , 却让我的手指像被电流击中一样。
我身子一僵,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心跳也加速了,本来半小时才跳动的心此时竟然像恢复了正常心跳一样!
他却置若罔闻,像新生儿一样索取着赤愈术的能力。
我紧咬着自己的嘴chún,都咬出了血,却不忍心拒绝他。
硬着头皮看着他光洁的额头 , 和低垂的眉眼。
然后就看见他受伤极为严重的后背突然好转了 , 那道长长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知道是不是赤愈术里有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强大愈合之力 , 还是柏禾自身强大无比 , 才能把赤愈术的能力利用到极致。
他的命灯从枯竭转为正常强度 , 在体内缓慢流转燃烧着。
还有之前几乎已经停止流动的yīn气,这时候也突然跟着经脉运转起来。
种种迹象都表明 , 他这条命已经保住了。
我看呆了,但手指却仍旧发麻酥痒 , 又尴尬又窘迫。
想爆发却只能隐忍着,心里像埋了一颗随时会爆发的炸弹一样。
偏偏在这时候,偷偷躲进来的大老鼠发话了 , “陆夫人和柏禾少爷还挺般配的,你们这样子,干脆不要去救陆大人 , 在一起得了。”
“死耗子 ,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我本来就处在爆炸的边缘 , 正愁没处发泄,大老鼠就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我随时就捡起放在岩石上的破魔刀,这刀可不像之前的桃木剑一样小巧。
那耗子也不是傻子 , 看到我摸刀的动作顿时身子一顿 , 牙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还真是个泼妇!和yīn间那些长舌鬼说的一样,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连小黑都怕了你……你这么认真干什么!老夫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
它跟着我们进了三耳邪殿的地界,但身上的伤势却没有愈合。
恶咒一生效,果然可怕。
它爪子上的指甲已经完全脱落了 , 连带着身上的灰色皮毛也脱落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 露出里面的光秃身子。
既然它都服软了,我也懒得和一只耗子置气,“知道就好,管好你的嘴,不然,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大老鼠没想到一提及刚刚的话我有这么大的反应 , 跟山大王一样不讲理。
它低头,嘟囔了一句 , “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干什么这么凶……其实老夫还要谢谢你关键时刻让我逃命,没有被恶咒直接毁灭呢。”
“只要鼠兄不胡说八道惹人生气的时候,还是一个很可靠的前辈。救你是应该……”
我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手指猛地一刺痛。
只觉得柏禾的吮吸力度突然一下子达到了极致,手指头被他吸得要滴出血来。
我身子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这一下子直接麻木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浮上心头。
额头上竟然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
哪怕滴在地上 , 我都没有力气事先擦了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神思恍惚 ,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只感觉视线模糊中有一只手替我擦去了额头的细汗,“谢谢你,小航……我已经好多了,你靠着我休息会儿,我们就出发……”
“哦……”我因为救他,几乎被抽尽了浑身的力气。
整个人浑浑噩噩 , 像陷入了一团棉花里。
他现在的状态却好多了 , xiōng膛结实有力 , 单手一捞 , 把我捞进怀里。
其实 , 我很不习惯他现在叫我小航。
虽然和我相熟的人都是这么叫的,但谁叫柏禾从来只会冷冰冰地叫“苏小航、苏小航”什么的。
这突然的改口 , 竟然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躺在他怀里,却懒得说出这些麻烦的心思。
躺了一会儿 , 我感觉好多了,身子一动就想坐起来。
他却一把按住了我,“别急 , 你可以再休息会儿。现在离神渊很近了,左右不过七八里路……”
“七八里路?那真的很近了……”我嘟囔一句。
他附和道:“是啊,非常近了。你别眨眼,小航 , 我表演一个魔术给你看。”
他现在似乎改过口 , 完全不叫我全名了。
单手把我搂在怀里 , 脚尖一点轻盈飞起。
他吸干了我,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后背的伤口现在看上去已经像陈年疤痕一样,早就不狰狞可怕了。
只是衣服上还带着严重刺鼻的血腥气。
我低眉 , 摸着自己的肚子 , 在头脑中和小兔崽子对话,“快到了,就快见到爸爸了,他也一定很思念你们……”
“对不起,妈妈……都怪我一时冲动,才会把你陷入危险之中……”脑海里小孩子的声音充满愧疚 , 很小声地告诉我。
我却完全不责怪他 , 反而很欣慰,“没事,其实妈妈还要谢谢你。你很勇敢,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走到这里。”
是他bī着我们回头 , 破釜沉舟,才有了救怀臻的希望。
小兔崽子却不像以往的臭pì , 听了我的夸奖反而沉默了。
可见他十分明辨是非,知道这件事情上还是做得不对。
我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摸着小腹,纯当安抚他了。
以前我责怪他,他就陷入了歧途。从那以后我深深意识到,孩子是需要鼓励教育的。
他们虽然小,但却懂得是非,这是生命在降临之际,上苍就赐予他们的礼物。
他们比大人更知道感恩和回馈 , 比如赵静的那个鬼胎,明明自己已经被母亲放弃了 , 却仍然愿意放弃自己救母体一命。
在柏禾抱着我一路飞行的过程中,我失去的力量也在逐渐恢复。
好像从赤愈术里流失的能力,会尽快得到补给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赤愈术自带的治愈能力。
“呜呜……”
一阵幽怨的哭诉声随着我们离神渊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声。
这声音正是来自于神渊底部 , 带着浓郁的哀怨和yīn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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