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星传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豫西山人
后来,军事家们分析这场战斗时,对胡老虎的这个命令赞赏不已。因为这个命令导致敌指挥官认为是红军小部队在阻击,很可能又是老一套的打了就跑的游击战术,因而产生麻痹思想,丧失了全军转身向后突围的机会,直接导致了62师的覆灭。
听到枪声,敌步兵迅速卧倒,轻重机枪也开始寻找占领阵地,队伍中间的旅直属迫击炮连也开始从骡马身上卸炮组装,负责前卫的敌团长甚至就要命令部队迅速抢占公路一面的山头。但枪声忽然就停下来了。敌团长狐疑地举起望远镜,前面山坡上没有构筑阻击阵地啊,树林里静悄悄的也看不见人,再向公路上面的山坡看去,没有构筑阵地的样子,也没有人啊。难道真的是红匪小股流窜部队打一下就跑了?会不会是红匪小部队在拖延时间、等候主力啊?再一想,不会吧,王育英旅中午刚从这里经过,没有发现什么敌情啊。先不管了,准备攻击。
这时,敌旅长钟光仁带着参谋长拍马来到了前卫团,敌团长马上报告了遇伏情况。钟光仁与红军打的交道多了,曾被肖克的红17师在江西宜丰县的黄沙村打的大败,差一点把命丢到那里。听了敌团长的报告,他毫不犹豫地命令把迫击炮连调上来,用迫击炮和重机枪向红军所在的山坡进行火力覆盖,前卫团组织兵力打开通道,掩护旅直、师直部队通过;又命令另一个团马上占领公路边的山头,沿山脉攻击前进,掩护前卫团的攻击。
敌前卫团长马上进行进攻部署,将全团集中起来,分成三个攻击波,每个攻击波兵力一个营,每个波次之间间隔不超过100米,争取一鼓作气,一举拿下山头。
敌先头连听到枪声后,迅速掉头,准备与主力配合夹击红军。在山脚下与李清率领的四营、五营撞在了一起。敌先头连犹如一朵浪花只在红18团的人海中泛起了几丝涟漪,很快就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听到山背后传来的枪声,敌前卫团长很快就意识到是先头连在配合主力夹攻,一声接一声的命令迫击炮连和重机枪快点动作。
敌迫击炮连很快就找好了阵地,一发试射后,开始了炮击。敌两个团属重机枪连也开始了掩护射击。前卫团的士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开始向胡老虎所在山头发起攻击。溪口之战正式打响了。
重生之红星传奇 第三十五章 溪口之战(四)
敌人开始炮击的时候,李清率领四营、五营和配属的重机枪一连终于和胡老虎的骑兵连汇合了,听着敌人的迫击炮和重机枪的声音,两人也顾不着寒暄,胡老虎直接介绍了敌情和这个山头的情况。李清询问刚才阻击情况,胡老虎说敌骑兵连基本丧失战斗力,但距离太近了,他的骑兵连也牺牲了5个战士。李清命令骑兵连撤下阵地,担负监视溪口方向敌情任务,同时做好骑兵突击准备。胡老虎答应一声带着自己的战士抬着烈士遗体撤了下去。
李清和四营长洪超远、五营长赵山爬到山头上一看,敌人的迫击炮和重机枪把正面山坡上打得尘土飞扬,估计是敌钟光仁旅的重火力集中使用了。山坡下,敌一个团的兵力已开始向上攻击。看样子是想一举拿下自己所在山头。再一看右侧的山头,正面是敌人步兵在运动,背面是刘一民率领的团主力在运动,很明显敌人相距山头比较远,而且运动速度比较慢,似乎没有意识到来自山那面的危险,而18团主力则是在争分夺秒的抢占山头。
李清明白团长那里没有危险,很可能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转身马上命令两个营属火力支援连的四门迫击炮迅速建立阵地,瞄准敌迫击炮阵地开炮,力争摧毁敌炮兵阵地。命令重机枪一连指挥阵地上所有的重机枪配合四营、五营组织反斜面阵地,待敌攻击部队占领山头棱线时,发动急袭,打敌人一个冷不防,将敌第一波攻击部队消灭在山头上。待敌第二波、第三波攻击部队转身溃逃时,迫击炮、重机枪提供火力支持,两个营全部轻机枪、冲锋枪集中使用,对敌发起强力冲击,尾追溃敌冲上公路,彻底击垮敌前卫团。
敌旅长钟光仁没有想到红军的反击是以这种方式开始的。
他躲在公路边一块岩石后面,举着望远镜,观察正面山坡炮击效果和攻击部队进展情况。炮击效果不错,旅属迫击炮连和两个团属重机枪连的火力够强大了,正面山坡被打得千疮百孔,别说刚才只有几十个红军,就是几百个恐怕也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前卫团发起进攻了,虽然是仰攻,但攻击速度还是很快,攻击节奏、部队间距掌握的也很好,基本上是沿着迫击炮和重机枪射出的通道向上冲击。奇怪的是,正面山头上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是刚才阻击的红军已经撤退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
就在钟光仁就要下令迫击炮、重机枪停止射击的时候,他听到了根本想不到、也是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从正面山头上飞来了一颗迫击炮弹,落在了62师的迫击炮阵地附近。钟光仁打个哆嗦,这股红军竟然有迫击炮。
敌炮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的人还在奇怪自己的炮弹这么神奇,能落在自己阵地附近。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修正了弹着点的四发一组的迫击炮弹就准确的击中了敌迫击炮阵地,敌炮兵们这才明白是敌人的炮兵在摧毁自己的炮兵阵地,阵地上马上就鬼哭狼嚎,忙着转移阵地。
来不及了,四发一组的迫击炮弹接连不断地在敌迫击炮阵地上爆炸,直至引起阵地上的炮弹殉爆,将所有的迫击炮炸翻炸坏,把炮兵们炸了个肢体飞扬。
炮弹爆炸的声音震醒了钟光仁,这他妈的不是一般的伏击,这是遇上了红军精锐。从一上来就摧毁自己炮兵阵地的手法看,红军是想把自己一个旅彻底消灭在这里,恐怕接下来就是打击自己的重机枪阵地了。
事情还真的是按着钟光仁的思路发展的。看到敌炮兵阵地已被摧毁,对面山头上的四门迫击炮马上就转向正在作掩护射击的敌重机枪阵地,把敌重机枪阵地打的一塌糊涂,掩护射击自然也就停止了。
钟光仁正要命令号兵吹号,通知部队撤退,但望远镜里出现了让他心存侥幸的一幕:正面山头上,敌前卫团第一波冲击已经快到山头了,士兵们端着枪,射击着、吆喝着,眼看就要占领制高点了,而山头上却没有红军步兵进行反击。钟光仁想,只要占领了制高点,就可以占据主动,使攻守易势,以自己部队的战斗力,就是遇上精锐红军,也可以凭地利坚守。
眼看着敌前卫团第一波攻击部队已冲上了山头,到达了棱线,钟光仁激动的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心里直喊:“快,快攻击敌迫击炮阵地,快啊!”
山头上突然响起了轻重机枪的咆哮声,钟光仁的望远镜里,湘军士兵们就象被突然汹涌澎湃的钱塘潮推了一下一样,向后轰然倒塌。潮水漫过残肢碎肉堆积的脆弱的堤坝,继续向下一个堤坝冲去。
完了,第一波攻击的一个营算是彻底完了,那可是自己精心训练的湘中精锐啊!该死的红匪,竟然如此狡猾,隐蔽在山头背面实施火力突袭!这他妈的简直是卑鄙下流的谋杀!
钟光仁心里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粉碎。听枪声,山头上最少是10挺以上的重机枪、30挺以上的轻机枪在射击,一个小山头有这么密集的火力,别说红军一般部队达不到,自己的62师也达不到。这支红军部队一定是红军主力中的主力,精锐中的精锐,难道红军主力向贵州逃跑是假的?不会是红军主力全部隐蔽在这里等自己上钩吧?
钟光仁再不犹豫,一叠声地下达了几个命令:命令号兵吹号,通知所有进攻部队立即掉头后撤;命令残存的重机枪向山头做掩护射击,掩护部队后撤;命令敌前卫团长就地组织部队阻击红军即将发起的追击,边阻击边安排撤退;命令旅警卫部队立即保护旅部、师部、沿公路快速撤退;命令旅后卫营立即抢占公路边要点,建立阵地,掩护部队撤退。
撤,撤得了么?
听到命令撤退的号声时,正面山头担任第二波攻击任务的部队已经开始屁股向后撒丫子跑路了。他们和第一波攻击部队间隔只有100米,第一波攻击部队的下场看的清清楚楚。这么强大的火力,傻子都明白往上冲是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62师的士兵不是傻子,而是长期和红军交手的老兵,最明白什么时候该冲什么时候该跑。眼看红军的火力把第一波攻击的弟兄们召唤到阎王爷那里去了,马上就会来喊自己去和那些死鬼弟兄作伴,长官和士兵心思高度一致,动作高度默契,在一个士兵发声喊扭身跑路的同时,就整体转向,朝着公路开始百米赛跑。
这一下就象从山顶往下滚磨盘一样,什么人都控制不住了,连第三波攻击部队都被带动了,湘军攻击队形彻底崩溃。
一见敌人后撤,山头上红军的重机枪立即前移阵地,依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对敌实施火力急袭,李清带领四营、五营犹如下山猛虎一样,向溃逃的敌人扑去。
刘一民率领主力登上公路东侧山顶的时候,湘军的攻击部队距离山头大概还有150米。刘一民拿着望远镜一看,山脚下是一条公路,顺山势在这里拐了个大弯,弯的南头是一座小山头,不高,应该就是胡老虎骑兵连原先选定的阻击阵地了,因为那里正好可以把公路掐断;弯的北头有一个小山村,紧挨山坡修建;公路西侧,也就是刘一民所站位置的对面,是平整的农田,农田的边缘有一条河,应该就是通道河的主要支流羊须河了。再一看湘62师钟光仁旅的阵势,发现钟旅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就在公路边建立阵地,掩护约一个团的兵力向公路南头的山头发起攻击,看样子很快就要到山顶了,刘一民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败退,因为他上山的时候已经看见李清带领四营、五营早就上去了,现在还不见他们反击,估计李清是用他传授的反斜面阵地战术来对付湘军了。再看自己所在山头的下面,钟旅约一个团的兵力正向山头攻来。公路上还有一些部队,估计是62师直属部队和钟旅的直属部队,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刘一民回头一看,自己带的一营、二营、工兵营、重机枪三连、两个迫击炮连都已到位,正要下达战斗命令,就看见李清他们发射的迫击炮弹在钟旅迫击炮阵地上爆炸了。刘一民一想,坏了,李清他们要摧毁敌人炮兵阵地,那样,岂不是告诉敌人遇见红军精锐部队了么?敌人指挥官的第一个念头肯定是撤。因为红军的炮很少,有炮就说明是红军大部队、主力部队,加上62师的这个旅吃过被红军伏击的大亏,犹如惊弓之鸟,一定会跑路的。
心思百转之间,刘一民就决定马上对当面之敌实行突击。他命令李昌指挥两个炮连和一营、二营配属迫击炮,立即依次对正面之敌和公路上的敌人进行炮击;所有重机枪立即开火,配合工兵营正面突击,将正在仰攻的敌人打下去;狙击排隐蔽向公路靠近,自行选择攻击目标;一营向左侧运动、二营向右侧运动,形成向下钳形突击,冲上公路后,要猛打猛冲,分割包围,不给敌人整顿部队、建立阻击阵地时间,力争一举将敌人冲垮。
果不出所料,这边刘一民刚布置好,那边敌人撤退的号声就响了。正在向上攻击的敌军马上转向,向山下撤退。公路上的敌人也开始整理队形,沿公路向后撤退。
想跑?门都没有。李昌指挥的两个迫击炮连加上一营、二营配属的四门迫击炮开始炮击了,28门迫击炮在山头上排成一溜,向逃跑的敌军炮击。湘62师的士兵和军官吓得肝胆欲裂,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啊,从来都是他们用迫击炮和红军说话,什么时候变成红军用迫击炮群和他们说话了啊!
最要命的是追着屁股打的重机枪,子弹刮风似的,呼呼的直往湘军士兵背上招呼。湘军士兵们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连滚带爬地向公路上跑去。好像逃到那里就安全了。
刘建立和三营、六营的任务是穿插迂回到62师的背后,掐断敌人逃路,所以走的路更远,也更不好走。老红军战士还好说,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着跑,小水战斗加入的新战士速度就跟不上了。急得干部们两眼冒火,只好扯着走、拉着跑。就这,还是有两个新战士不小心摔下了山崖。
一路翻山越岭,总算是到了公路边。听着前边一阵紧似一阵的枪炮声,李清顾不得让战士们休息,直接命令六营一连加强五挺重机枪控制北山村,六营二连加强两挺重机枪抢占北山村东侧的山头,六营三连加强四挺重机枪在公路西侧的农田建立阻击线;两个营配属的4门迫击炮立即建立阵地,标好射界;三营随他隐蔽在北山村背后,担负向敌突击任务。
至此,湘62师师部和钟光仁旅的命运算是彻底操在了红18团手里。
重生之红星传奇 第三十六章 溪口之战(五)
民国时期相当一部分高级军官的经历都很复杂,62师师长陶广也是这样。
陶广是湖南醴陵人,18岁时曾到瓷器行学习在瓷器上绘画,如果不是在20世纪初那个风云年代,以陶广的悟性很可能成为一代匠师。时代风云还是把陶广卷进了变革的潮流中。他先后去北京宪兵学校和南京江南讲武堂学习,毕业后曾到护国将军蔡锷麾下任参谋,北伐时期就是团长,在攻克汀泗桥、贺胜桥和武昌战役中率部奋勇拼杀,立下赫赫战功,先后升任旅长、师长。当年也曾是一名革命军中马前卒,可惜后来随何健参与对中央红军的围剿,几乎是无役不与,成了剿共急先锋。特别是陶广一直指挥对红六军团的追剿,在红军战士心目中,那是标标准准的穷凶极恶的白狗子头目了。
历史上,陶广因追剿红军有功,于1935年升任28军中将军长。抗战爆发后,陶广率部参加淞沪会战,在金山卫与日军登陆部队展开殊死搏斗,后升任集团军副司令,在浙西杭嘉湖地区开展游击战,与新四军配合良好,因不愿参与皖南事变受蒋猜忌,部队多被调走。抗战胜利后退役,隐居杭州。解放前夕因参与李济深组织的反蒋活动被捕,经程潜营救出狱,解放后曾随宋时轮将军到上海拜见陈毅司令员,1951年去世。
但是,这一切都可能由于刘一民的到来而发生改变。
此时的陶广心里是百味杂陈。
今天一大早,陶广就接到了刘建绪司令长官要求62师和16师向通道地区截击红匪的命令。
和16师章亮基那个新提拔的师长一味抢功的心思相比,陶广的想法要更复杂一点。他是湘军宿将,考虑更多的是如何既消灭红军又维护湘军小集团利益。陶广认为只要堵住红军,不让其向北与贺龙部汇合就可以了,至于红军去贵州还是其他什么地方,那是蒋委员长和中央军考虑的事情,湘军的任务应该是迅速剿灭湘西贺龙、肖克部红匪。这个想法陶广早在蒋委员长任命何健为追剿军总司令时就直言不讳地说了,何健也深有同感。可是,在彻底消灭红军、建不世功业的利益驱动下,湘军高层还是形成了先剿灭朱毛红军,再回师剿灭湘西贺龙部的共识,何健专门召开了就任剿匪总司令的誓师大会,湘军将领们喜气洋洋、摩拳擦掌,一手发动宣传,愚弄百姓;一手挥动主力倾巢而出,杀奔湘江而去。结果湘江一战,湘军十万人马冲杀在第一线,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但还是让红军杀出了重围。
虽然红军现在已经是疲兵弱旅,但陶广没有章亮基和湘16师那么骄狂。因此,接到命令后,他将部队分成两部分,王育英旅作前卫,钟光仁旅居后策应。一旦前卫遭遇红军主力,钟旅可以迅速接应;同样,钟旅遭遇红军主力,王旅可以回师相救。没有想到,他自以为得计的部署,给了刘一民可乘之机。
刚才胡老虎开始阻击62师骑兵连的时候,陶广并没有在意,听枪声也就是四、五十号人,而且只有一挺轻机枪,和红军多年作战的经验告诉他,这一定是红军主力的后卫滞敌部队。这些人已被彻底赤化,悍不畏死,以区区几十个人就敢对62师发起攻击,简直是找死。
看到钟光仁到前面指挥去了,陶广就彻底放心了。别的**部队战斗力怎么样,陶广不想说,但是自己的62师的战斗力,陶广心里是有数的。他相信自己的部队,相信爱将钟光仁的能力。
很快情况就不对了,在行军队伍后端的陶广先是看到自己的迫击炮阵地被摧毁,接着就听到了正面山头上激烈的机枪声,然后就是钟光仁下令撤退的号声。陶广马上意识到麻烦了,自己可能遭遇红军主力了。
陶广马上命令电台开机,向第一兵团刘建绪司令长官报告遭遇红军主力,请求增援;命令王育英旅立即回师救援。想想还不放心,又命令电台与16师联系,要求他们立即向自己靠拢,夹击红军。
战后,**中很多人责难陶广的这个命令,认为是他这个命令,导致王育英旅和63师主力被歼。也有一些激进报刊的记者们不这么认为,其中有个笔名三问的记者就写到:陶广作为指挥官,在遭遇敌军主力时向更高一级指挥官报告敌情、请求增援是天经地义的事,命令自己的前卫旅回援也符合逻辑。问题不在陶广下这个命令正确与否,关键是谁也不能违背杀人者恒被杀的铁律,湘军既然有把红军赶进湘江喂鱼的勇气,就应该有伸头挨刀的自觉,所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就在陶广发电求援的时候,钟光仁旅向正面山头和公路东侧山头攻击的两个团已经垮了。从山坡上逃下来的士兵们拥上了公路,乱哄哄的,完全失去了建制。
奉命组织部队进行阻击的敌前卫团长急的跳脚大骂:“王八盖子滴,慌什么慌,没打过仗么?爬下射击,爬下射击,都他妈的爬下给老子射击。”
敌团长话刚说完,红军的迫击炮弹就落到了公路上湘军士兵的头上,那么密集的人群,一发炮弹落下去,就有四、五具残肢碎体凌空飞起;几十颗炮弹一起落下去,带起的就是漫天血雾。
湘军士兵们彻底炸了,根本没有人听从长官指挥,也不可能想着去卧倒、去射击,老兵们心里在骂下令爬下射击的团长:笑话,那是炮弹,卧倒就能安全么?你卧倒抵抗给老子看看?所有的士兵脑子里基本上只有一个字:跑。于是,乱兵们蜂拥着、叫骂着,向着来路溃逃。有个不开眼的军官想制止士兵溃逃,刚想用手枪击毙带头的几个溃兵,就被人群挤倒在地,被踩得血肉模糊。
这下可是让李昌和他的炮兵们过足了瘾。
李昌虽然去苏联学过炮兵,可当时红军的条件哪有机会让他这样子放开手脚进行炮击啊!只有红18团,只有刘一民提出的能用炮弹解决的坚决不用子弹解决、能用子弹解决的坚决不用手榴弹解决、能用手榴弹解决的坚决不用刺刀解决的理论,才能让深受苏军大炮兵主义影响的李昌大干一场。
就这样,李昌指挥着他的迫击炮群,和李清那边四营、五营配属的四门迫击炮遥相呼应,追逐着湘军溃兵人群,哪里人扎堆就往哪里轰,直把公路上的湘军蹂躏得鬼哭狼嚎、体无完肤,彻底摧毁了湘军士兵的战斗意志。
陶广和钟光仁就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眼前乱哄哄的溃兵,好像不认识这是自己的部队一样。
本来,钟光仁已经下令旅警卫连保护旅部和师部撤退,也已经命令后卫营掉头抢占要点,掩护部队撤退。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旅主力会垮的这么快,不等师部、旅部撤退,也不等后卫营抢占要点,溃兵们就涌上来了,直接将警卫连和后卫营的行军队形冲乱了。等他和陶广汇合的时候,溃兵已经裹挟着后卫营、旅警卫连和师直属部队沿公路溃逃,至于师部、旅部、辎重什么的,根本就没人管了。
陶广气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这还是自己训练的精锐么?简直就是他妈的一群土匪!不,连土匪都不如。
其实还真是让陶广骂对了。后来国民党败退台湾后,痛定思痛,总结教训,一个军事理论家就总结了**失败的原因,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土匪作风。他认为**只能打胜仗,不能打败仗。一打败仗,队伍就垮,往往一次转进,几万人的部队就会溃散的一干二净。这一点,中央军表现的比杂牌军更突出。这个军事理论家说的一点没错,退到台湾的**高级将领也都承认,**作战就和土匪作战一样,占上风的时候,嗷嗷叫着往上冲,一旦失利,马上就会作鸟兽散。眼下的62师就是这幅德性。
激怒交加,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等等。什么词都不足以形容陶广此时的心情。
山头上红军的冲锋号已经吹的震天响了,从正面山头冲下来进行尾击和东侧山坡上冲下来实施截击的红军都已杀上了公路,但是他们都落在了溃兵们的后面,只有炮弹能追上溃兵的步伐,在溃兵们的头上不停的爆炸,每一声炮响都会带走几条生命。
钟光仁百思不得其解,红匪哪里来的这么多迫击炮,为什么炮打的这么准。他哪里知道,这些炮都是湘16师的,炮手们大部分都是桂军、湘军训练有素的炮手,不过,他们现在是红军战士了,新战士立功心切,再来打湘军,自然是一打一个准了。
陶广心如刀绞,看来自己的军事生涯就要到此结束了,他不甘地看了一眼舍他而去的溃兵们,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站在旁边的钟光仁慌忙夺下陶广的手枪,两眼噙泪,对陶广喊着:“师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陶广叹了口气:“我们完了!”
钟光仁看陶广心情黯淡,一招手,剩下的卫兵一起一拥而上,架起陶广就跑,加入了溃兵队伍。至于电台什么的,就顾不着管了。
前面就是北山村,冲过村子,估计红匪就追不上了。溃兵们的脚步越发的快了。
村口的半截石墙下,红18团六营长雷鸣带着他的一连冷冷的看着62师的溃兵队伍。现在的雷鸣对战场形势可以说是一眼看透:湘军已经彻底败了,队伍散了,迫击炮被炸毁了,轻、重机枪丢弃了,辎重物资丢弃了,有的士兵嫌武器弹药影响跑路的速度,甚至连步枪和手榴弹都丢弃了。雷鸣观察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是一群等待屠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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