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正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ockangle
但在她的想象中,贺兰博心至少也该是和徐老爷子差不多,六十上下的年纪,头发开始花白了,胡子也拉碴了,背该弯的也弯了。但眼前却活生生地站着一位美大叔,看着也只有四十的年纪,至少一米八五的身高,倒三角,蜂腰,大长腿,更别提那来自岁月的沉淀酿就的睿智成熟男人味,衬得旁边本来也算美型男的小舅舅糙得简直没法看。
这边贺兰氏已经失态地往贺兰博心身前扑了过去,幸好最后关头她还记着自己当家主母该有的仪态,生生地在他跟前站住了,未及言语泪先流,哽咽道,“不孝远嫁女见过祖父。”
贺兰博心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徐家各人,见贺兰氏无声垂泪的样子,抚须笑道,“既是从父母之命,又何来不孝。一晃竟二十年有余,你也这般大了,儿女也成了家。年前收到你的信,你nǎinǎi便不住念叨,当初让你远嫁,好是好,却是轻易不得见。爷爷便想着,趁如今身体还动弹得,来京里看看你们,也好让你nǎinǎi,你娘她们都放心。”
几句话说得贺兰氏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掉,徐明薇连忙上前拉住了贺兰氏的手,轻轻地摇晃了下。贺兰氏见是她来了,才渐渐收住了眼泪,拉到贺兰博心跟前指了给他看,“爷爷,这便是薇儿了,明年也到了出门的年纪,幸好您来了,不然这辈子也不知道何时才见得着。”
一边又拉扯了徐明薇让她喊人。徐明薇抬头对上贺兰博心打量的视线,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明薇给曾爷爷问好了。”
贺兰博心眼里浮上些许赞赏,从腰间解下一枚雕了海东青的暖玉,递到她手上,笑道,“是个好孩子,你小舅舅可没少跟我提你,这块玉你收着玩罢,戴着久了能养身子。”
徐明薇一看便知十分贵重,雕工已见大师手臂,像是郭先生的手作,入手更是触之生暖,一时不知该不该收了。还是贺兰氏朝她点了点头,笑道,“长者赐,不可辞,既然给了你了,便收下罢。”
徐老爷子这时才迎了上来,将贵客让到席上,又让宁氏和徐明柏亲自抱了曾孙过来见礼。别人徐明薇不敢说,至少贺兰氏因着家人的到来,脸上是真真正正露出了十几年来她都险少见过的幸福笑容,一时心中又替贺兰氏无限悲凉。
若是个无心的,想见而见不得便也不觉着苦了罢。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267
这一晚宾主尽欢。
叫了三年毛豆儿的徐宏盛小朋友终于有了大名,表字是曾曾外祖父贺兰博心取的,截自《山人狂》,唤作人凤。徐明薇很不厚道地心里暗笑,哎呀这不是换个姓就成了苗人凤苗大侠吗,再来个胡一飞搞基就齐全了。她一时脑洞开得太大,边上众人哎呦哎呦地朝她一顿怪叫,徐明薇还来不及反应,小腿就被张嘴漏风流口水的小侄子给抱住了,还朝她呵呵傻乐着。
徐明柏一脸生不如死,宁氏也是满眼美丽与哀愁地看着她。徐明薇这才反应过来,毛豆儿抓周抓到了自己,这倒霉孩子,平时也不见他有多亲近自己啊,关键时候竟冲着自己来了。
还是贺兰博心呵呵笑道,“人凤这周抓得好哩,日后媳fu要有他姑姑的一半风采也就尽够了。”
众人一时都笑将起来,倒笑得徐明薇一顿脸红耳热,再不敢抬头。
晚间热闹散去,家人媳fu儿忙着收拾残局,几十桌的排场,也俱收拾得有条不紊,连个碗盆砸破的声儿都听不见。徐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人老了也经不起乏,便早一步回康平院去歇着了。
余下众人不拘男女老少,这一晚都破例聚齐在了花厅中,由徐老爷子做陪,贺兰氏在下首位置上坐了,拿出了待客的最高规格来迎贺兰博心。
论辈分,徐老太爷才是跟贺兰博心同辈的,因此徐老爷子在亲家公面前十分恭敬,做足了晚辈的礼数。
贺兰博心也不拿架子,与徐老爷子两杯烫酒下了肚,三两句说开,竟隐隐有了称兄道弟的意思。徐明薇在一旁听得有趣,心里却想,难怪贺兰氏那样推崇祖父,被这样的人亲手教养着长大,很难不成为他的脑残粉吧。便是不曾领略曾祖父的手段如何,光是凭他这举手投足之间的无尽风流,徐明薇就有沦为脑残粉的冲动,她曾祖母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整个银河系吧!
她正侧耳听着,大管家忽的白了脸跑进来,附在徐老爷子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便见着后者的脸色也凝住了。
徐明薇还在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见徐老爷子请了她曾祖父一道去了书房,再没回来。
贺兰氏见夜也深沉了,便打发了众人回房歇息。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徐老爷子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那晚以后,贺兰博心便在徐家暂住了下来,说是约定好的镖队临时出了点岔子,还要等上两个月才能成行。
贺兰氏虽然有些意外,心里却是高兴的,自打发了薛婆子她们选了靠谱的下人入了客院,好生伺候了。
徐明薇自此也有了新去处,房师傅因病不能上课的日子,她便常常绕到贺兰博心的院子,一老一少竟也能说得上几句,时常还由着贺兰博心指点了徐明薇的书法和技艺,写出的字更添几分大气,连房师傅见了都觉着好。
但她也不是每次去了都能见得着曾祖父的,十回有个七八回都是扑空,问门人也不知道贺兰博心到底去了哪里。等他回来,徐明薇也从来不问,心里明白定是与毛豆儿生日那晚的神秘来客有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到重阳节前,徐天罡一日归家的时候,竟给徐明薇带来一封来自关外的信,一看那信封上熟悉的洒脱文字,徐明薇便认了出来,连忙拆开了看。
信是大公主六月十日写的,正是徐明薇的寿辰之日,却是辗转了好几个月才到了她手上:
明薇如晤,
你收到信的时候,可能关内已经到了要下雪的天气了。草原上打了两年仗,今年总算安定下来了,定了盛京做都城……另外我好像有肚子了,男人说要是生个女儿,就叫央金,生了儿子,就叫扎西多吉,你可得好好记着,日后还得管你这个干妈要压岁钱的……听说你的好日子也近了,关内外送封信实在不便,我便先趁着这次使者来访,将后头几年该送你的都一并送了吧……我在盛京一切安好,勿念……
薄薄两页纸,徐明薇看得热泪潸然。回首她们还是在芳华殿中一本正经地说着哪家的东西更好吃,如今却是各分东西,要为人母了。徐天罡看她伤心,叹了一声,留下一句“东西俱已送到你院中”便走了。
待到徐明薇记起这事儿,回了院子一看,满满五大箱的东西,皮子,镶嵌了各色宝石的匕首,金子打的梳妆盒等,无一件不饱含了挑选礼物之人的浓浓心意。
她才干的眼眶,瞬间又湿了。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268
徐明薇将大公主寄给自己的信放在梳妆盒里好生收了起来,临近年关京中各家都还有没做完的喜事,来来去去的也与伴读团遇见过几次,但没人刻意说起过大公主。徐明薇忍不住猜想,也许大公主只给自己寄了信吧。因此只将这事当作了她与大公主之间的秘密,谁也没说。
却不想过了几日,已经好些天没有在徐家露过脸的贺兰博心忽然到了明月居,闲聊了几句,便让她带了大公主的信随自己一同到徐老爷子的书房一趟。
徐明薇还当出了什么事情,到了康平院,一路都不见有下人的踪迹,就连洒扫的杂役都不见一个,心中越发称奇。
贺兰博心朝她温暖一笑,安慰道,“不必害怕,因着今日上门的客人特殊,你祖父才支开了奴仆。等会见着人别忘了该有的礼数,其余的该怎么说,便怎么说。”
徐明薇心底隐隐猜到了来人是谁,低眉顺目地随了他进去。除了徐老爷子,果然还有个眼生的中年男子,三十五六的岁数,穿了一身皂色劲衣,做了禁卫军打扮,正朝自己看来。
“臣女徐明薇,见过大人,大人万福。”徐明薇并不敢直接以宫礼问安,只当他是个寻常的禁卫军头子,微微服身行礼道。
贺兰博心瞟了她一眼,眼里露出些许笑意。
来人正是微服而来的天顺帝。徐老爷子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低了头,并不做声。
天顺帝一开始还没看清徐明薇的样子,等她抬起头来,心中也是一声惊叹。难怪长生自小与她投缘,最是亲厚,光是这长相便极对她的胃口。心中又遗憾儿子已经定了徐家二房的姑娘,不然眼前这个也是极好的。
天顺帝看看徐老爷子,又看看贺兰博心。但这两个老家伙都装作闭了眼快睡着的样子,没一人愿意替他张了口,只好又气又笑地摇头,自己朝徐明薇问道,“朕……这次本官是为着前些日子大公主寄回京中的一封信而来,徐姑娘可曾收到了?”
徐明薇点点头,回道,“确实收到了大公主的一封信。”
天顺帝直接摊手朝她要,说道,“不知可否方便,借本官一看?”
明明都已经伸手朝她要了……难道大公主并不曾写过只言片语给天顺帝吗?不敢迟疑,她连忙将信递了过去。
薄薄两页纸,徐明薇当初一下子就看
穿越之我为正室 第 66 章
完了。天顺帝却是看得极慢,极慢,仿佛手里拿的并不是两页纸,而是厚厚的一本书似的。
一时房中寂静无声。徐明薇也不敢抬头看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到天顺帝疲倦地说了一句,“信上所写本官已是验看过了,并无问题,还与你罢。”
说罢,将大公主的来信jiāo还到了她手上,径直背了手出得门去。徐明薇还在想怎地徐老爷子他们都不用送一送皇帝的吗,便听得贺兰博心温声说道,“既已全了他们父女之情,你自去吧。”
徐明薇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复又低眉道,“是。”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269
徐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目送着她离去后才对贺兰博心说道,“此女聪慧至此,养在膝下多时,老夫竟不如亲家眼du,闻香识兰。”
贺兰博心淡声说道,“却是极像她娘小时候,只是太过无yu无求了些。这样的xing子若是生为男子,读书论意是最好的,却做不得官,与族人无益。幸亏托生成女儿身,配上傅家那小子,倒是一静一动,做得个贤内助。”
徐老爷子听他如此赞赏傅恒,心中不免得意,想起春闱傅恒却因着病倒而未能下场,又摇头可惜道,“本寄了那小子再得榜首的心思,可恨那傅家内宅不宁,倒惹出了这起官司。”
贺兰博心是知道傅恒之前乡试中了解元的,他这次来京也托挚友得了他的文章,细细看过,学问做得十分扎实,行文又十分大胆,颇有几分恃才傲物的意思。乡试的主考官叫邱引凤,是个极重才又不拘小节的,才亲点了傅恒的文章列了第一。
但今年会试的主考官却是学派的老考究,做先生做惯了的人最见不得狂傲的学生,傅恒若是今年真的下场,也不见得能被点中做了会元,因此贺兰博心私心里还觉着傅恒是因祸得福,等到下一次会试再考才好,还觉着他这场病生得十分讨巧,来的正是时候。因此也不曾多想,只当是时机凑得好而已。
听徐老爷子这话里头的意思,贺兰博心倒起了几分疑心,问道,“亲家公为何有此一说?”
徐老爷子摇头道,“这事老夫也不瞒您。头天听说傅家小子病倒了没能进了考场,老夫那大儿子便心里存了疑。分明下场前几天还特意指点过傅家小子的文章,看着也并无急病的征兆,怎地好端端的人,说病就病了,还重得进不得考场。使婆子去问了送去傅家做通房的家生子,才道原来是那小子后院起火,几个不值钱的争宠斗气,那王氏给的一个暗地里买通了小厮,买的肮脏yào粉下到了主子的茶水里,量却过了……又吹了风,虚空了的身子怎吃得消,没悬疑地一病不起。他自己觉着羞耻,不敢使了人来看,拖了两日越发滞重,才晓得后悔,寻医问yào,歇了些许日子才见好转,春闱却是拖过了。”
贺兰博心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斥道,“如此贪色之人,如何做得大事?死在裙底之徒,怎地许了这样的人家?!”
徐老爷子见说得过了,连忙解释道,“原本也不是贪花恋柳之辈,全是后院无主的缘故,几个丫头之间斗得厉害,傅家小子又不常在后院歇了。偶尔得个一次,才有了虎狼之yào的祸事罢。”
徐老爷子又将傅恒救过徐明薇一事说出,贺兰博心才勉强点了头道,“男儿虽志图外务,这家中琐碎疏落与心也是常事,入口的东西却如此大意,如此吃个一次亏也不见得全是坏事。那傅家武将出身,内宅不修也是有好有弊,长住却是不好。等那小子连中三元,再与他寻个实差,外放离了家才好。”
徐老爷子抚须笑道,“能入了您老的眼,也是傅家小子有福。”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270
康平院里的这一场谈话,在徐明薇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默默商定了些什么。
今年春闱傅恒没下场,徐明薇并不知道内情,还真以为他病了,听说很快又好起来,就没太在意。比起傅恒,她倒是更关注自己家的几个考过了乡试的。连着徐明樟等正室所出的,还有几房的庶子,一共七个报了春闱试水。放榜的时候小一辈的也只有徐明樟考过了,只是家中要办的喜事太多,因此只在家中小宴了一场便过了。
贺兰氏她们却都是知道了,只是瞒住了徐明薇一个,怕她生了别样心思。肇事的通房春妮儿原是王氏前年从牙婆手里新买的,也是怕原先备着的两个面貌普通,比不过徐家送的两个,因此特意买了个出挑的。
却不想那丫头yòu时被卖到过勾栏院,只是没破身,该懂的却是一应俱会了。本再养个三五年就要寻了干爹梳拢,不料那楼里一夜走了水,许多小姐丫头趁机逃了个干净。春妮儿也在其中,后来没得立身的本事过不下去了,找了牙婆自卖自身。
先头接手的牙婆心底清楚春妮儿是个什么出身,见她模样好,养在身边好好教导了,才将那烂泥里带来的习气给改了不少,渐渐有了良家子的模样,才一转手又卖给了别家。如此一来,春妮儿的过往便埋住了,被王氏当作清白女儿买进了院子,送到傅恒处做起通房来。
因着她是个惯会伺候男人的,傅恒几次来后院半数都歇在了她屋里,倒养起春妮儿的几分张狂来,与原来两个老人吵闹不说,连着徐家送来的也敢当面落了脸。王氏出于自己那点小心思,任春妮儿狂得没边儿也不chā手管教,心里还在高兴自己家选的总算是压住了徐家送来的。
但这小半年来,傅恒似乎是对后院更没了兴致,到春妮儿这儿更是一月都见不着一次,反而是常去樱桃的屋子。人常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番lún到樱桃和青梅结起伙来,时常拿话头刺了春妮儿。春妮儿那样的xing子怎么忍得住,便使了法子买通了外院的小厮,帮忙弄到了助兴的yào物,想设法弄出身子来瞒着生下了,得个一儿半女的。要是运气好能一举得男,便是来日大少(nǎi)nǎi过了门,她还能占着一个长字!
春妮儿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心道你们不是拦着不让我生么,回回都bī着guàn了yào,这次看着还怎么guàn,到时候肚子里结了胎,想必夫人也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允她生了的。大少爷都已经二十多了,太太定不会不认了孩子的。
也是无知蠢顿的才有如此胆量,敢背着主子做下这等事来。傅恒喝了那杯加了料的参汤,第二日傍晚醒来,yào劲还没过,人却是清醒了,勃然大怒,一脚踹在了欺身上来的春妮儿心口上,将人踢了个翻。若不是他失了力气,只怕那一脚能把人踢出内血来。
只是这事情到底太失光彩,傅恒又是那等心高气傲之人,被自己打心眼里视作玩物的摆了一道,更不敢在人前露丑。心里又恨又悔,自己熬了两天才熬过了yào效,又发热身沉起来。贴身伺候的见情形不好,实在不敢耽搁了,才将这事抖到了王氏跟前。
王氏自然震怒,让人将那春妮儿关到柴房看管起来,又请了相熟的大夫看了,因傅恒延误了时候,这病到底还是拖过了春闱。傅宏博知道内情后,将王氏骂了个臭头,当天夜里就将春泥拖到祠堂活活打死了。要不是徐家人去的早,当家的还没放下封口的话,只怕这件事也就被傅家的瞒过去了。
虽不是什么好事儿,贺兰氏心里却记下一笔来,也算是拿住了王氏和傅恒的一根辫子,日后不管要对付哪一个,都好使的很。改日她倒要去寿山寺上为那春妮儿做一场往生法事,好谢了她犯蠢,为着她的宝贝女儿谋出一片生天来。
分割线~~~~傅恒去樱桃房里的原因很简单,是去问问徐明薇在家的事情。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271
人倒是经不起念。
这年快腊月的时候,许久没有出现在徐家人眼前过的傅恒竟上门来了,原是来纳吉的。
天启男女婚嫁纳采旧礼中有奠雁之礼,只是百姓并不遵了,常常以白鹅代替,还有用水鸭的。但傅恒这次上门,却是真的网了一对大雁,一路行来,京中百姓多有所见,又是惊讶又是艳羡,竟一路尾随而来,将徐家大门险些围堵住了。时值隆冬,大雁早在秋末便飞往温暖的南方过冬,却不知道傅恒是使了什么法子,这样的时节还能网到两只。男方对这纳吉之礼如此看重,也是为徐家挣了不少面子。因此贺兰氏并未给了脸色,笑着将傅恒迎进了家门。
照理未婚男女也是不好想见就见的,但贺兰氏让婆子叫来了徐明薇之后,也并未让她在屏风后站了,分明是让两个小儿女多熟悉熟悉的意思。
几乎一年未见,徐明薇又抽条长高了些,脸上脂粉未施,白润如暖玉。因着走动,此刻她两颊上微微氤着两团嫩粉,透出少女独有的娇美与纯真来,却是再好的胭脂也调不出这样的颜色。
到底还记着有长辈在场,傅恒只飞快地扫了两眼便低下头不敢再乱看。徐明薇倒大着胆子打量起他来。她是一惯知道傅恒长得好的,倒从来没留神注意过,他竟也是个衣架子。
只见他今天穿了一袭绣暗纹的暖金长袍,腰间以一条缠金蟒的玉带不松不紧地系了,更显出傅恒肩膀宽阔,身高腿长来。人道是男儿一高遮百丑,偏他有了身姿,还又生得俊美十分。五官有如雕刻,长得极为极致,却又不显得沾了脂粉气,英气十足。chún形优美的嘴角又总是微微勾起,朝人随意看来的时候,眉目中却似含了多少情深,令人不自觉地便醉了进去,生出非君不嫁之心来,也难怪如今京城中传出不少一见傅郎误终身的故事来。
贺兰氏也是惊诧与傅恒的变化,如今年已二十一的他,眉间更多了一分沉淀,越发显得沉稳起来。原本看着也是心喜,贺兰氏却又想起春闱那一遭来,含了笑道,“许久未见贤侄,听说之前病得凶猛,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傅恒薄面上便是一红,抬头飞快地觑了一眼徐明薇,眼神闪过一抹尴尬,到底还是镇定住了,弯腰朝贺兰氏行了一礼,恭敬道,“得蒙世伯母关爱,将养了些日子,早已经没了大碍,却是好多了。”
贺兰氏淡笑着点头,这才说起了纳采的事情,又问了王氏近来如何,渐渐将话题扯了开。
傅恒见徐明薇一脸无知无觉的神情,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若地与贺兰氏说起婚事的安排来。
却不知一旁的徐明薇早将两人各异的申请都看在眼里,心中还在纳闷,怎地不过是问个身体安康而已,贺兰氏的话听着意有所指,而傅恒也露出几分紧张来?至于他们后头的话,她倒没几句入了耳,等傅恒起身告辞,连看了她两眼,也没有反应过来。
分割线~~~~今天卡在男女主外貌描写上,明明身为外貌协会资深会员,外貌描写却一直是我的软肋,半个小时憋不出来一句像样的,也是醉了。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272
等人终于走了,贺兰氏忍不住拉了徐明薇,搂在怀里笑成了一团。
徐明薇还觉着莫名其妙,贺兰氏却捏了她的鼻子取笑道,“好你个不解风情的,傅家小子刚刚是让你跟着出去了,好到园子里说说话来着。没想到一番眼色,全扔给个眼瞎的了。”
徐明薇这才想起来,傅恒刚刚出门的时候,的确有朝自己看了几眼,她一门心思地想自己的事情,并未读出他的意图,难怪他走的时候脸色有些怪怪的,原来是为着这个。
她心里也觉着十分好笑,和贺兰氏一起在榻上歪了。娘俩搂着笑过一阵,才说起正经事来。
“眼下这傅家的纳吉礼也是送来了,数数日子也是飞快,等过了年再开了春,你这就到了出门的日子……。”
贺兰氏说到这里,眼眶泛红,隐隐闪了水光。看她这样难受,徐明薇心情也低落起来,正要张口说什么,贺兰氏却按住了她的手,继续说道,“以后便是别人家的人了,千万记着娘教过你的话,遇事不慌不乱,别自己先乱了阵脚。你得记着,扛不住的时候还有你丈夫,还有你的娘家,还有你的兄弟……虽说你嫁得也不远,以后回家的日子却少,娘在京城东片的坊子里还有户信得过的人家,等你出门的时候便让他们当家的跟着你去了,有什么事只管与他说,回头娘便知晓。”
贺兰氏也不急着将那户人家的情形与徐明薇细说了,只等着哪天寻个时间,让老赖家的进府一趟,当面嘱咐了才好。
徐明薇被她一提醒,倒想起以后出门要带的人来,问道,“娘,我房里的丫头是够用了,将来去了傅家也是只管我屋里的,您还得另外买了人。”
说这话她自己心里也忍不住吐槽,先前也不是没送了人到傅家去,可这姑娘出门,必定要再带两个房里专门伺候姑爷的。这个规矩是天启嫁女的标配,轻易不得省了,不然要连带着娘家都受人背后指谪,没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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