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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十万大水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东瀛一刀
    长依依勉强平复下胸口翻腾的气血,低声问林中笑道“这拜月教小公主到底是谁”

    林中笑低声道“谁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她来自何方,有何目的,不知何时苗王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智囊,她天生一双慧眼能破世间虚妄,是苗王最信任的一人,也是上一任祭司最看重的接班人,燃月祭奠中小公主变成了这一代的拜月祭司。”

    长依依不解道“这样的一个人为何要保住白雪,白雪和拜月教从前不是死敌吗”

    林中笑也不明白,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你想知道缘由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两人的轻声说话,竟也被那声音听见了。

    “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源所生,一水所养,他们的来处相同,归属也必将一处”

    阳春厉声道“闭嘴。”

    那声音道“阳春你封得住我的嘴,可能封的住整个天下的悠悠之口,你倒是说说自己追杀白雪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

    阳春的手握上剑柄。

    那声音继续道“青铜棺、阳逆枪、镜双城、龙阳体、小公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你们怎么样掩盖也抹杀不去的,再多的谎言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只会是苍白的,等到有一天真相大白的时候,必将是我月神重出苗域之日白雪一定会明白的,他会回来的”

    又一道闪电划过黑夜,这不是天上的闪电,却比那闪电更快。

    快的甚似流星。

    这是阳春的剑,剑光一闪,划破黑夜。

    无边的黑夜洒下一串猩红的血珠。

    “好快的剑。”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看来那一剑中她已经吃了一点小亏。

    阳春忽然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长依依大声道“为什么不杀了她,以除后患”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发现所有人都像看白痴一般的看着她。

    “怎么了”

    林中笑叹道“阳春杀人只需一剑,他第一剑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杀死这个人,那么他也不会再出第二剑,更何况此人能悄无声息的来,自然也给自己留有一条后路,不可能轻易杀得了她的。”

    “好,我走。不过这一剑会有人替我讨回来的,很快会的。”那声音沉默半响,说道。

    “我不杀你是为了让你带个口信回去。”阳春的手握在剑柄上,漠然道“我已不愿再等,三日后白雪不来,我便将先杀乌静静,每等一日,再杀他一个朋友,直到将他杀出来为止。”

    乌静静望着他那苍白瘦削的脸容,只觉得一阵眩晕,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忽然相信他绝不会杀死自己。

    “他是无情的阳春,他会杀我吗”

    “这句话我一定会带到。”这声音已经渐渐淡去,她已经要走了。

    “哪里走”忽然,苍空霹雷一声,初秋竟有巨雷响起。

    倾盆的暴雨就像是一股积郁在胸中已久的怒气,终于落了下来。

    一道雪亮的闪电撕裂了黝黑的穹苍。一颗颗雨点珍珠般闪著银光,然后就变成了一片银色的

    光幕,笼罩了黑暗的土地。

    就在那道巨大的闪电击过之后,漆黑的夜撕开了一个裂口,看见就在远处一座屋瓦上站立着一个黑袍裹住全身的苗条人影。

    而在她身后九尺之遥的另一座黑瓦屋顶上,一个择人而噬的毒蛇模样的武士静静的躲藏着,等待着致命的一击。

    他的装扮大异于中原所有,借着那刹那的白光,乌静静还是看清楚了一点,他的头上戴着侍乌帽子,身着一种上衣下裙式服装,上衣交领,三角形广袖,胸前系带的。脚上内衬足套,外面再穿一双草鞋。腰间一长一短两柄奇特窄刃犹如两条毒蛇盘恒,他一双血眸中透露出老鼠般的狡诈、骆驼般的忍耐和豹子般的嗜杀。

    这是武士的打扮,他是个武士,来自东瀛的武士。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若不是那一个巨大的闪电,谁也不可能发现他藏在那里。

    雨倾盆,雨势极大,雨点打在血菊上,洗下一地鲜红,那歌舞的杜鹃已不知何处。

    闪电过后,一切又恢复黑暗。

    黑暗中寂静,在寂静中等待着爆发。

    这一次的爆发必将是惊天动地的。

    那声音缓缓道“原来我身后真的有人,难怪有股杀气一直存在,虽然极淡,却腥臭无比。”

    她早已经发现了,若非一直留了几分心思防着后面,她也不会被阳春一剑刺伤。

    杀气看不见嗅不出也摸不到,可是能感觉得到,就像是一头豹子能在里许开外就在风中嗅到血腥时那么灵敏正确。

    杀气在暴雨中已经越来越强了。

    这是一个极诡异而可怕的对手了,正窥伺在暗中等著要她的命。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知道这个人只要一出手,必定是致命的一击,她已经受伤了,这一击很可能是她无法闪避抵挡的。

    “让她走。”这是阳春在说话,他说的话就是命令。

    那东瀛武士不答,杀气不减。

    阳春淡淡道“我已经答应放她走,谁敢伤她,死”

    “轰”雨幕如魔,杀气匹练般的往阳春席卷而来。

    阳春冷笑一声,一个飞身回旋,人已飞到了那间小阁楼的顶端,他将自己完全的暴露在大雨里,也暴露在那比雨水冰凉无数倍的杀气中。

    “阳春”那声音一脱离东瀛武士的杀气笼罩,立即飞身而去,她只怕再待下去自己可能真要殒身于此,她神功还未大成,实在不能有半点闪失“一剑之仇必报,不过下次你落在我手里,我也必会放你一次。”

    阳春不答,他甚至没有瞄一眼她的离去,那个东瀛武士的击杀对象已经变成了是他,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冰冷的毒蛇洞窟之中,周遭都是口吐红杏的三角长虫。

    可是他非但没有退缩恐惧,精神反而更振奋,他的手冰凉,心却火一般的炙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刀未出
    天地间只积聚了血腥的杀气,这样的杀气凝而不发,藏而不露,但阳春知道只要此人刀式一起,天地间立刻充满了杀气,扑面而来,肆无忌惮的杀气。

    刀不出,刀已出。

    刀不见,刀已见。

    这是惊天动地的一刀,它还未发出,却已经势满苍穹,笼罩大地。

    它犹如一张血盆大口,又如一柄猩红魔刀,悬挂在阳春的头顶,隐藏在阳春的颈脖。

    阳春整个人已**裸的被这股杀气包围,可是他非但没有退缩恐惧,精神反而更振奋,他的手冰凉,心却火一般的炙热。

    他等著这个人出手,就仿佛一个少女在等著要见她初次约会的情人。

    这是一个难得的对手,阳春已经太久没有碰到了一个真正的对手,上一次遇见秋琴,却只打了半场架,再遇见五行者,不过寥寥三刀已经全胜,这偌大个中原,他难觅对手。

    这是何等的寂寞。

    现在他又遇到了一个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

    他就站在飞檐之上,四周一片空旷,他在等待。

    他所感觉到的杀机也更强烈了,可是他在等的人却还没有出手。

    这个人还在等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好像天生就是杀人的人。

    他们是人,不是野兽,但他们的天性中却有骆驼的沉著耐心、饿狼的残暴血腥、豹子的敏捷善扑、毒蛇的狡黠与狠毒。

    这个东瀛武士无疑就是这种人,这种人只要一出手,绝不空回,必然见血。

    哪怕见到的是自己的血。

    他还在等,只因为他要等最好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并不常有,准确的说应该是完全没有。

    阳春安人不动如大地,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站在亭阁上,他的剑尖下垂,斜斜落地,眼中散发着冷酷而妖异的光芒,他动也不动的站著,全身上下已经近乎于静止。

    百年前曾经有一位奇门高手说过绝对的速度意味着绝对的力量,而要获得绝对的速度必须要绝对的静止。

    现在的阳春已经在静止,在他的周遭,仿若是雨点下降也缓慢了许多。

    雨越发大了,大雨滂沱。

    这样的瓢泼大雨淋在身上无疑对身体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初秋冰凉的雨水肆虐的凌辱着人间,击打在阳春的头上、脸上还有身上,雨水成流流过他开阔的额头,刷过他谣言的眼睛,又沿着刀削般的下巴落下。

    雨水刺眼,阳春只能任由着发了疯的天雨洗刷着自己的身体,他绝不能眨一下眼睛,只因那毒蛇般的东瀛武士随时可能出手,出手必杀,他绝不能冒这样的险。

    黑暗中又一闪,雪白的闪电,震天的响雷。

    已经多久了,放佛漫长如一个世纪,可又短暂如一弹指。

    时间在此时已变得扭曲。

    阳春还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保持著同样的姿势,他犹如一棵将根须深埋大地的老树,安忍不动。

    他不能动,也不敢动。

    出手的先机掌握在那东瀛武士手上,他只能采取守势。

    只要他一动,他这种几乎接近完美无瑕的姿势就会被破坏。

    那一瞬之间就是他生死胜负间的关键。

    他们不动,阁楼中的众人也不动。

    杜荣很想开口解释,这不过是一场误会,但他也不能开口,这座阁楼上下已经被东瀛武士宛如实质的杀气如凝固,每个人身上都被压负上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里属他的武功最高,连他都觉得胸闷气闭,其他人自不必多说,尤其是乌静静更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只觉得有一百条又滑又粘、又冷又冰的水蛇在自己身上缓缓蠕动,钻进她温暖的胸膛,寄居在她的心窝里,她的心变得冰凉,她的手也是冰凉。

    忽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掌一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那熊掌般的大手一只便比乌静静两只手还要大很多,她的湿冷的双手被握住放到了一个更温暖柔软的地方那巨人豪命的胸膛里,他胸前衣襟拉开,将她的手藏在他的心口。

    “啊你干什么”乌静静想拼命大叫,可嘴巴努力张大,却发不出声音,她简直连动也动不了了,只能拼命的睁大眼睛,充满了惊恐。

    豪命将她的手放好,又瞬也不瞬的望着她,他的外貌凶恶粗狂,可此时的目光却是温柔而善良的。

    乌静静心中又气又急,偏生又脑袋晕乎乎的,胃里一阵阵的抽疼,忍不住就想吐,她只能认命的闭上眼。

    豪命的体温沿着那一双手一点点的蔓延到乌静静的身子,她冰凉的身体竟一点点的暖和起来,那种尖锐的寒冷也被驱散了不少,甚至胃里的泛酸也好多了。

    她突然明白着巨人是在给自己取暖,用他的体温来温暖自己的,她的眼角湿湿的,忽然想起从前那一次、那一个人。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末,她将一碗鸡粥放在怀里温暖着,等待着那人的回来,他终于回来了,却没有往她的粥上看过一眼便睡了。

    那天的夜比她经历过所有的夜都要黑暗、都要寒冷。

    她默默的流着泪喝完了自己的体温,她也痛恨自己卑微的爱情,她也想过放弃,可这一切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化作她的一切,她甩不掉、摆不脱。

    无论何时何地,她想的人只会是他,她所做的事情也只会是为了他。

    可是,这样的雨夜,这样的迷离,他会来吗

    会来救这样的一个不过是擦身而过的女孩吗

    在他的心里,或许根本没有过她的影子,他又怎么会来呢

    她既希望他来,手持三尺青锋剑杀出一条血路迎接她回家;又害怕他来,此地早已经为他布下了重重罗网,他来,只怕凶多吉少。

    她的心混乱之极,一颗心恨不得掰成两半,揉碎了洒在这夜雨中。

    雨势忽然弱了,天色忽然亮了。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雨夜已经渐渐的过去了。

    阳春虽然还是动也没有动,可是他那双冷酷而镇定的眼睛却有些迷离了。

    雾一般的迷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名一刀
    他的精力已经消耗得太多。

    面对着一个不下于自己的对手,他必须每时每刻都付出最大程度的精力去准备着,他面临著是一种随时都可能会发生但却无法预料的情况,他的精气与体力远比他在挥剑斩杀时消耗得更大。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的精神也要渐渐接近崩溃。

    这样的压力是没有人能够承受的,即便是阳春也不可能,他垂向大地的剑尖汇聚了一股雨水连成柱,雨已经小了,水流也渐渐的断成雨点。

    雨点一滴一滴的掉落,每一滴都那么清脆、那么明亮。

    忽然,阳春闭上了双眼。

    这样惊天的杀势之中,这样的漫长刻苦对峙时,他竟将自己的双眼闭上了。

    他已经放弃了吗,他坚持不住了吗。

    就在阳春闭眼那一瞬间,东瀛武士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握刀的掌心火辣辣的疼痛。

    这一夜,阳春不好过,他也并不舒服。

    要维持这高昂不衰刀势,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这一刀他本该早就发出,或许在一开始他便该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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