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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十万大水

    “你不论是个什么人,有一点是世人所知的,那就是那句一语白雪误终身。”余歌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女人遇见你后,能不为你动心的,而她,白水光,又岂能例外”

    “白水光,白氏王族”白雪道“这个白水光这么多年未嫁,难道也如那武则天一般的广蓄面首,享受女帝之乐吗”

    “这个”余歌轻轻的敲打着金杯,叹道“我连续派了十七名探子,化作四十九种多重身份混入白王宫,可惜”

    白雪见她不说,也知道结果如何了,他道“全死了”

    “全部不知所踪。”余歌道“他们犹如雪花入水,进入燕京活动不到三日便再也不见人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探子打不进去”白雪道“你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你懂我,自然知道我不会就此干休的。”余歌笑道“所以,你猜猜,我又怎么做了”

    白雪推迟道“你的心思,我哪里能猜得到”

    余歌知道他这是推脱之词,不肯在自己面前表露,黯然道“你猜得到,这并不难猜,不过我们现在是生分了,你也不肯对我说贴心话,便连是这样的话,你也不肯和我说了。”

    “我”白雪心中久久叹息,他也知道余歌说这话三分旧情,七分权术,偏他就是每次都会吃这套,才一次又一次的被余歌玩弄在鼓掌之间。

    “我不是不说。”

    余歌脸如花,道“那你说说看”

    巫梦望着她姐姐,眼里带着疑问。

    她姐姐轻声道“你看着就知道了,对于权谋之事,我也不是很懂。”

    那边,白雪道“既然有图谋的人安插不进去,那就放些没图谋的人不行了。”

    听到这里,巫梦又是一脸迷茫,道“既然是探子,为什么又是没有图谋的人”

    “你呀”巫瑶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她只听到白雪的话,已经明白了,解释道“先弄着无关紧要的人扎住根,再图后劲,天下一统这本就不是一年半年的事情。”

    余歌道“你不是猜对了”

    白雪一笑,道“你找的这个人,就是这次要去贺喜送礼之人吗”

    余歌道“正是。”

    白雪点头道“很好,他入燕京多少年了”

    “十三年又七个月。”余歌倒是记得很清楚,白雪也该想到她的棋子下的很远,可还是吃了一惊,这十几年前,他们都还在名草堂下,余歌已经把目光越过了苗域,到了北域。

    白雪道“他是做什么的”

    余歌道“他是个开药铺的。”

    “药铺”

    余歌道“他开的药铺名唤一品堂,在燕京七十九家药铺中,属于第一品,只因他的药一品,大夫一品。”

    “一品堂”白雪道“这倒是一个好名字。”

    余歌笑道“的确是好名字。”

    白雪道“一个好名字,往往就是成功的一个好开始。”

    “的确如此。”余歌道“而这个人的名字,也不错。”

    “哦”

    余歌道“他唤作郭一品。”

    白雪一笑,道“的确是好名字。”

    余歌道“这个郭一品有一个擅长”

    白雪道“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有一个特长。”

    余歌道“那你猜猜他的特长是什么”

    白雪似已有些醉了,迷离道“若要让我猜,我可猜得出来,他要么特别擅长经营打通关节不不不,不对”他否定道“这个人肯定是个聪明人,但绝不会是去刻意巴结经营。”

    “不错。”余歌道“他若是这么做了,必定布上那十七人的后尘,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派往燕京的真实目的,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去开一家一品药铺。”

    “这才对。”白雪道“既然这样,他一定医术特别擅长。”

    余歌摆手,道“非也,他虽懂点医术,不过上不得大堂。”

    白雪道“不是杏林高人,那么莫不是懂药之人”

    “都不是。”余歌嫣然一笑道“他只是一个落魄子弟,平生只会两件事情。”

    “哦”

    “第一是喝酒,第二是赌钱。”

    白雪道“一个人若是懂了这两件,那么他离落魄也不远了。”

    “正是。”余歌道“不错他命好,取了一个姬妾,唤作依言,却是一个精通医道的名家。”

    “原来如此。”白雪道“这世上懂医的女人倒不多见。”

    “岂止是不多见,简直就是件宝。”余歌笑道。

    “这有何讲”白雪道“我不明白。”

    余歌抿嘴一笑,道“她是个带下医。”

    “哦。”白雪恍然大悟。

    这带下医三字最早见史记扁鹊列传,所谓带脉在于环绕人体腰部一周,犹如腰带,故凡带脉以下,名曰“带下”,故妇科病统称之为“带下”。妇女多“带下”病,所以自古以来称专门治疗妇人月事等疾病的大夫为带下医。

    这自来大多大夫都是男人,中原人男女之防极严,虽说看病时顾不得上那许多,可毕竟还是不方便的,所以才有那接生都是稳婆做的,这也导致了中土的婴孩出生常常“见红”,母子两亡的人间惨事。

    若要有个女大夫,能看带下病,那岂非就是一个宝了。

    白雪称是道“这么说来,她倒也算是个宝了。”

    余歌道“所以,这些年来,她在燕京也算是有点名气,尤其是那些名门妇人,若是不适无不是重金礼聘,求她医治。”

    “这其中就包括了那白水光”

    余歌嫣然笑道“你呀,真是玲珑心,一点就透。”

    白雪道“听说玲珑心是被人挖掉的,我可不敢这么自比。”

    “哈哈哈”余歌掩嘴娇笑,假意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道“那是商纣王这种亡国之君才做的事情。”

    白雪道“那倒是,你即便不是开国之君,也算是那中兴之皇了,断然不会做这种事的。”

    余歌道“那白水光有月事之病,自然也有求得到这一品药铺的时候。”

    白雪道“哦,她有什么病”

    余歌淡淡吐出二字,道“避年。”

    “避年”巫梦奇了,去问巫瑶道“这避年是什么病怎么从未听说过”

    巫瑶摇摇头,示意继续听下去,她倒不是不懂这“避年”的意思,只是不愿意多加解释,这等月事疾病,她本清高,不愿说出口来。

    不过白雪却听得明明白白,要知道这医宗金鉴妇科心法要诀月经之常有记载“月经,三旬时一下,两月并月,三居经,一年一至为避年,一生不至孕暗经。”说的简单点,所谓避年就是月事一年一来,极为特殊。

    这避年究竟是否个病,历代医家论述不一,或有说是先天禀赋不足,或有说是病脉相关,更有傅青主女科"傅青主女科论及时说“亦有天生经水必一季一年一行世因不少,而嗜欲损夭之人,亦复甚多。”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不过白雪历来都赞同避年、居经一流不算是病,只要能生育,这都是不算是什么。

    “避年也不算什么大病。”

    “她这避年并不只是普通的月事病。”余歌道“她还一并带着痛经。”

    “带着痛经”

    “对。”余歌道“她一年行一经,偏偏这一经就是要她的命”

    这避年,居经,都是真实,女人月事,受天大的苦,做男人的,还真要好好怜惜自己的女人,否则对不起她们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年一经
    余歌微微一笑,道“她一年行一经,这一经却伴着撕心裂肺的痛经。”

    “痛经”白雪熟读医书,自然知道这痛经的厉害,所谓不通则痛,这避年之人,冲任极有可能受阻,气血不通,自然就痛经了,他缓缓道“所以这白水光一年一次的痛经,就不得不求助于一品红药铺”

    “正是。”余歌道“她每年一次的行经,痛的翻天覆地,九死一生,实在不亚于别人家生个孩子。”

    这痛经至昏厥者也是有的,疼痛剧烈时,往往出现面上苍白,四肢厥冷之象,而这种一年才来一次的避年痛经,无疑是将常人十二个月的分量一次性的叠加起来疼痛,那种滋味,不用多说,白雪也想的到。

    “痛经本就是一件生不如死之事。”

    余歌道“自从那郭一品到了燕京之后,白水光每年都会化作成一个普通百姓找他姬妾看一次这病,这些年来从未间断,不过今年情况发生了点变化。”

    白雪道“什么变化莫非白水光的病已经好了”

    “那倒没有。”余歌道“她这病我听那依言的报告过,是在生产时落下的病根子,属寒凝血瘀,是治不好的了,只能痛的时候缓解缓解。”

    “哦生产时落下的”白雪道“既然她生过孩子,那么白氏王族总也算是有个后的,怎么难道她的儿子也战死了”

    “这个没人知道。”余歌面色凝重道“关于她的一切,在她十六岁之前都平凡无奇,可十六岁之后再也查不到任何线索,都是神秘到极点,她的儿子是生是死她又是为了哪个男人生育,这全都是不可知的谜。”

    “是吗”白雪没想到这世上竟有秘密是连余歌也查不出来的,他说道“既然不是她的变化,那么可是那一品药铺出现了变化”

    余歌道“你猜得不错,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实在是轻松的很。”

    白雪拱拱手道“多谢谬赞。”

    余歌道“是郭一品的姬妾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余歌道“她死了。”

    “死了”白雪道“怎么死的”

    余歌道“生病死的。”

    一个医者竟会生病而死这岂非是笑话,可白雪知道这不是笑话,要知道一个医者往往不能自医,所谓关心则乱,乱则用药不明,所以医家七大戒中有一条就是不医亲。你想亲者尚且不医,那自己又怎么能医自己呢

    白雪突然道“那白水光知道吗”

    余歌很满意白雪的这个问题,她也在等待白雪问这个问题,只听她答道“不知道。”

    白雪道“她既然开了药铺医馆,自然要日日坐堂,怎么人死了,别人会不知道呢”

    余歌道“这你就有不知道了,这依言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唤作依语,她虽然不大懂医术,可她姐姐早已将老病人的药方留下,要她凭方看病,也能假扮着勉强支持一些时日了,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白雪道“那么,你认为的长久之计是”

    余歌嫣然一笑,望着白雪道“既然那依言已经死了,不如就让她死掉算了,你精通歧黄之术,由你去顶替她的位子,你觉得怎么样”

    白雪并不吃惊,他也猜到了余歌的想法,道“我可是个男人,怎么顶替”

    余歌笑笑,用一种暧昧的语气,道“你若是换上女装,谁还能看得出你是个须眉男子”

    白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喃喃道“即便是我换了女装,可这张脸,要能认出来的人,虽不算多,也绝不会太少的”

    余歌点头道“江湖上能认得出你的人绝不在少数,所以我要你去做的并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正大光明的顶替了她的位子,做了一品药铺的坐堂医。”

    白雪道“这我就不懂了,我要是去坐了,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人我来了燕京”

    余歌道“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到了燕京,包括那白水光”

    白雪道“接下来呢所有人都知道了之后呢”

    余歌道“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凭你的医术,要做一个药铺的坐堂,岂不是易如反掌”

    白雪觉得事情开始有趣了,道“我做了坐堂之后呢”

    余歌道“你做了坐堂,名声大噪之后,你说那白水光收不收下你这份贺礼呢”

    白雪道“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是要我用医术来骗的白水光的信任,然后借机靠近她,进而刺杀”

    “不错。”余歌道“你说对了。”

    白雪道“那么,我直接上门不就行了,何必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这你就不懂了。”余歌冷笑道“人心的猜忌,是你无法想象的,你若是自己送上门去,哪怕是真心为了她好,她也会当你是别有企图,一刀杀了你”她顿了顿,道“相反,我先用一品药铺骗的她一点信任,然后再让你光明正大的进一品药铺,这样基于药铺给她的好印象,你即便是白雪,她在痛要生不如死的时候,也会第一个想要找的人就是你,只因这十余年,她都是在这个药铺看的病。”

    白雪道“那为何不让我在她痛经时顺手杀了她”

    “不行”余歌否定道“她痛经时,是她表面上最脆弱的时刻,所以此时必然是她的防备最森严的时刻,一个有经验的杀手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刻动手的,一着不慎,不能致命,那么我们就失去了这唯一的一个破绽,到那时,再想要找机会刺杀白水光,已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白雪道“那我该怎么做”

    余歌道“等到她月事来时,肯定会熬不住要来找你,到那时你就尽心尽力的为她医治,进一步取得她的信任,至于治好了病,你又该怎么做,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白雪皱眉道“你要我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对她”

    余歌道“那时候是她最虚弱的时候,你只需尽情挥洒你的潇洒和风流,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会在这种时候拒绝你这样一个男人的。”

    “是吗”白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不在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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