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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您瞧,所有人都bào露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董夫人笑道。
董晋轩收敛了心绪。
董夫人道:“看来,我们要启动第一枚棋子。”
董晋轩知道她说谁了。
董夫人起身,拟了一份加密电报,发往南京了。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她的长子董铭。
董铭一脸焦虑:“妈,芳菲要跟她父亲去南京!”
这在董夫人和董晋轩的意料之中。
“去就去吧,南京和岳城这么近,半天的功夫就到了,你急什么?”董夫人神态悠闲。
董铭则沉不住气:“妈,我和芳菲的婚姻,不会再有变故吧?”
“有变故怕什么?”董夫人不以为意。
董铭却急了:“妈!”
董夫人蹙眉:“芳菲都能放下,根本没争取就去了南京,你挣扎什么?你难道还不如一个女孩子洒脱?”
董铭再蹙眉。
他很想抱怨,却又没敢多言。若不是他母亲,他和芳菲的事根本不会横生枝节。
董铭很爱司芳菲,然而司芳菲对他的感情,永远排在她父亲之后。
“我阿爸要我去嘛。”司芳菲打电话给他,言语中很是随意,“对不起啊阿铭,我得跟我阿爸走。”
“你不能说服你阿爸吗?”董铭的心直直往下沉。
“我不想啊。”司芳菲在电话那头笑,“别说我阿爸让我走,就是我阿爸让我今生不见你,我也可以立马和你一刀两断。阿铭,不要试图问你重要,还是我阿爸重要,当然是我阿爸重要了!”
她就挂了电话。
董铭又生气又忐忑!
董家一时间消停了,顾轻舟却没有。
董夫人的那条毒计,顾轻舟无法释怀,她正在布置一张大,把董夫人捞起来。
就在顾轻舟沉思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
“姐。”是何微的声音。
顾轻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何微了。
何微家附近新装了公用电话亭,她偶然会给顾轻舟打电话。
“姐,你后天会来吗?姆妈说要给你下帖子,我已经寄给你了,你收到没有?”何微在电话里问。
后天,何氏药铺要办一件大喜事,顾轻舟早已收到了何微的信,她知道日子,也一直记在心上。
“我这两天的信都没有拆,请柬肯定在其中。”顾轻舟笑道,“但是我记得日子呢,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
挂了电话,正好司慕下楼。
顾轻舟将报纸叠起来,问司慕:“后天何家的宴请,你去不去?”
何家,自然是指何氏药铺了。
司慕一时间倒没想起什么事,问:“为何宴请,何微要出嫁了?”()!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378章:低入尘埃
【】 司慕最近没有再去过何氏药铺,故而不清楚何家的宴请。
他还以为是何微要结婚了。
算算,何微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吧?
顾轻舟却道:“不是的,是姑父买了隔壁的铺子,将药铺扩大成两个门面,准备把生意做大些。”
司慕蹙了蹙眉头。
他在何氏药铺小住过数月,很了解何梦德和慕三娘的为人。
何家并不适合做大生意。
“怎么突然想起扩大门面?”司慕不解。
顾轻舟道:“是我的意思。”
扩大铺子的本钱,是顾轻舟出的。
顾轻舟不是闲得无聊才打这个主意,而是真心实意考虑过的。
从前没有往长久里打算,一是因为乳娘和师父,二是因为司行霈想要离开。
如今,她既没了乳娘和师父,也没了司行霈
只剩下自己了,就得往长久里算。日子总是要过的,司慕又不是她的终身依靠,剩下的事,顾轻舟要为自己筹谋。
未来是会改变的,顾轻舟也不能无所事事的等待。
“你要去坐诊?”司慕问。
顾轻舟道:“不,我可能会收徒。坐诊就免了吧,我怕惹事。”
她是军政府的少夫人,传出去总有闲言碎语。
有人为了巴结她,刻意去药铺,反而耽误了真正病患的时间。
顾轻舟开药铺是一个方面,背地里还有其他事要做:她想借助开药铺,再买了附近的店铺,然后挖出错杂的地道,在那里建一个情报系统。
这件事,她没打算告诉司慕。
顾轻舟除了为前途打算,也要查查师父和乳娘的底细。
司行霈割断了她所有的情报,又与青帮合谋,顾轻舟什么也不知道。
“我也觉得坐诊多有不便。”司慕道。
桌子上放着报纸,司慕打开了一张,微微笑了下。
顾轻舟看到了那张报纸,上面是一张巨蟒身首异处的照片。
“是你把照片送给了报纸?”顾轻舟想起什么,问司慕。
司慕颔首。
这件事,他想帮顾轻舟的忙。
顾轻舟反杀董夫人的过程,司慕越想越绝得生动有趣。
收场的时候,司慕添了把柴火。
“顾轻舟,你算计人的本事很一流!”司慕道,“况且你行事磊落,将来民众会爱戴你。”
顾轻舟心头微动。
她看了眼司慕。
爱戴?
难道司慕也有野心做总统吗?小小的督军府少夫人,谈不上爱戴吧?
“怎么?”司慕回视她。
顾轻舟摇摇头:“没事,多谢你的夸奖。”
“你当得起。”司慕道。
商量了半晌,顾轻舟问司慕,可要去何氏药铺赴宴,司慕答应了:“当初他们收留我,是我的恩人”
后来,他被顾轻舟出卖了。
说起来,司慕和顾轻舟还真算是缘分不浅。
岳城那么大,铺子如此众多,司慕选择了何氏药铺,遇到了顾轻舟,顾轻舟用高价把他的消息卖给了司夫人。
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顾轻舟就充满了敌意。
他没有试图了解她,一直很抵触,直到看到她让李家的少爷起死回生,才相信了她的医术。
似乎老天爷从一开始就让他们注定错过。
司慕有点泄气般。
“你那时候出卖我,不怕我记恨你?”司慕问,倏然心念一转,“还是说,你那时候就跟司行霈在一起了?”
顾轻舟沉默看了眼他。
司慕最近提起顾轻舟和司行霈的过往,是带着打探和深究,而不是从前那么深恶痛绝。
这是好,还是坏?
“不是,我那时候才认识司行霈不久”顾轻舟道。
她把当时的心思,解释给了司慕听。
她是看到司行霈被人追杀,觉得军政府的少帅很危险,怕他连累何家,同时她也需要司夫人帮个忙,就把司慕给卖了。
司慕沉默。
他们俩一起去了何氏药铺。
何氏药铺是早晨六点准时重新开业,这是请了算命先生掐过的吉时。
开业剪彩,门口鞭炮阵阵,街坊们都送了贺礼。
顾轻舟送了牌匾,是黄杨木底座烫金的字,写着:“何氏百草堂”。
“药铺”,总显得小而简陋,“百草堂”就大气多了。
为了配得上这大气,在顾轻舟出钱的帮衬下,两间药铺打通,形成一个偌大的药堂。
高高的花梨木柜台,沉重气派;柜台后面,是一整排的药柜,柜子足有两人高,一直延伸到屋顶。
药柜上,是琳琅满目的小抽屉,抽屉上都撰刻着药材的名字。
jīng神又机灵的伙计,柜台里站两个,柜台外站两个。
何梦德换了套天青色绸面长褂,黑长裤,同色绸缎面布鞋,头发理得整齐,梳了个小分头。
这一瞧,就有了药老板的架势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你姑父这么一收拾,也有些样子,是不是?”慕三娘悄声对顾轻舟道。
她看着她的丈夫,就好似看到了yòu年时的父兄。
那时候的慕氏百草堂,比这个可气派多了。
慕氏百草堂,成套的楠木柜台,地上的砖都是江南著名的水磨砖,跌在上面都不冷不疼。
那个时候的好日子,她没享受几年就烟消云散了。
她二哥谋害太后,毁了全族,毁了慕氏庞大的家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慕三娘想到这里,眼角就有了水光。
“姑父一直都是一表人才啊!”顾轻舟还以为她是感动的,笑笑握住她的手,“药铺先开起来,以后生意会很好的。”
慕三娘点头:“有你帮衬着,能不好吗?”
何微也忙进忙出。
她穿了件绯红色绣花的夹棉旗袍,外头罩一件普通的皮草,足上是一双鹿皮小靴,绚丽如盛绽的桃蕊。
“若是头发再烫烫,就是个时髦的模样了。”顾轻舟评价何微。
何微忍不住笑了:“姐你又来取笑我!”
“她同学也劝她去烫头发,她不喜欢,她说你也是不烫头发的。”慕三娘笑道。
顾轻舟不烫头发,是因为理发师会把头发给剪短。
她舍不得。
她的头发,是jīng心养护了多年的。每年到了年末,乳娘就要帮她剪掉发梢分叉的部分。
一年年的,定期用药材养着,才有如今的模样:又密又滑又软,像一段上等的绸子。
“我的头发没有姐的好看!”何微也羡慕道。
顾轻舟微笑:“我回头开个方子给你,你隔三差五也用药汁敷上,慢慢调养。”
“好啊好啊!”何微很高兴。
她一会儿进门,一会儿又出去,来来回回的,似乎再等什么人。
早上开业,有街坊来取些免费的培元膏,给上二角钱,算是一桩生意,给药铺的开业图个吉利。
一上午,倒也有不少的“生意”,很是红火。
中午,何家对面的酒楼包了二楼的雅间,请了亲戚朋友c街坊近邻吃酒。
何微却心不在焉的。
顾轻舟上楼坐席,正好看到对街不远处新装的公用电话亭。
何微第一次打电话,顾轻舟没有多想;半个小时之后,何微又去了。打完,她一个人立在那里,愣是站了四五分钟。
日光稀薄,料峭春寒。
何微白皙娇嫩的面容上,被风吹了一层红cháo。
她又打了个电话。
顾轻舟觉得有些不对劲,就下楼去了。
司慕看到了,没言语。
“那算了。”何微声音低而迟缓,似压了什么,千斤重,启齿艰难。
“钱总得给你,我不要你的钱,你能来拿回去吗?”何微似乎不甘心,又问了句,突然就哭了,“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电话里的人,说了些什么。
何微道:“我又没图什么!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独独多了我一个?做姨太太我也认了,你为什么不要我?”
顾轻舟诧异。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
然后,又说了些什么。
“我不用你敬重我,我就想你喜欢我!”何微哭道。
顾轻舟上前,接过了话筒。
何微震惊。
顾轻舟一把抢了过来,“喂”了一声。
“姐,你你做什么?”何微诧异道,慌忙去抢。
顾轻舟却不给她,用力推开她,对着电话道:“霍爷?”
电话里的声音,温醇而迟缓:“轻舟。”
“你的苦心,我姑姑和姑父会感激的,微微年纪小,她现在有点糊涂,我们会教她,给您添麻烦了。”顾轻舟道。
霍钺声音有点紧:“轻舟”
“再见,霍爷。”顾轻舟挂了电话。
何微眼神躲闪,不敢看顾轻舟,倏然要蹲下去哭。
顾轻舟扶住她:“楼上能看到你。”
何微身子微晃。
“走吧,我们回家。”顾轻舟搀扶了她,两个人先回了何氏百草堂。
慕三娘也看到了这一幕。
何微不对劲也不是这一两日了。
顾轻舟去照顾她,慕三娘就放心照顾客人。
回到药铺,何微默默流眼泪。
顾轻舟从电话的只言片语里,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何微爱上了霍钺,霍钺不可能娶她,他敬重何微,不愿意娶她做姨太太,就提出不要再见面。
何微却不甘心。
她爱得卑微,哪怕是做姨太太也要和他在一起,这点顾轻舟能明白。
当初她爱司行霈,也不能确定司行霈会娶她,可踏进去就是泥足深陷,怎么也拔不出来,越挣扎陷得越深。
“跟我说说吧,微微,你和霍爷到底怎么回事?”顾轻舟问,“是你单相思他,还是他始乱终弃?”()!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379章:他钟情过我
【】 何微失声痛哭。
顾轻舟坐在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哭完了,何微才道:“姐,谢谢你挂了电话,要不然”
要不然她还不知要说出多丢脸的话来。
真去做妾?
何微一直很努力上进,她不图霍钺的势力和钱财,她就是爱他。
可霍钺看不上她这样的。
何微努力念书,平日里做家教补贴家用,她父母难道忍心她自甘堕落去做妾?只怕要被人笑死了。
哪怕不为了自己,为了爹娘,她也不应该如此。
“没事。”顾轻舟递了帕子给她擦脸。
何微擦了眼泪,开始讲述她跟霍钺的事。
这些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她的同学都爱乱起哄,秘密告诉了她们,很快就人尽皆知,何微不放心;而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无法理解少女情怀,更是不能倾诉心事。
顾轻舟倒是何微敬重的人,只是顾轻舟后来出事,何微不能去烦她。
一步步的,就酿成了今天的苦果。
何微哭了半晌。
“怎么回事?”顾轻舟又问。上次到何家,顾轻舟提到了霍钺,何微当时就变了脸。
那次司行霈来得急,把她带走了,顾轻舟没跟何微细谈。
“我想跟他,他不想要我。”何微概括道。
事情就是这样的。
何微给霍钺做家教,一直就很仰慕霍钺。他生得斯文英俊,又成熟稳重,况且是青帮的龙头。
不管从哪个方面,霍钺都满足了小女孩子对爱情的幻想。
何微心早就乱了。
只是,她不够活泼开朗,让她去表白,她也万万做不出来,只是教课的时候偶然会紧张。
霍钺写过的字c用过的笔,何微都会收藏起来。
霍钺呢,对她一如既往,把她当个小孩子。
可有一天,何微早早去准备上课,霍钺却没有回来。
这种事常发生。
霍钺夜里有应酬,天亮才回来不稀奇。他会特意留出时间来学习洋文,有时候也有不凑巧的。
何微见怪不怪。
那次,何微略微等了等,见霍钺不来,想着去跟霍拢静告辞离开,却见到霍钺脚步微微踉跄回来了。
看到何微,他脚步一顿。
继而,他眯起眼睛打量了片刻,似乎不认识她了,或者是错将她当成了另外的人。
“微微啊。”霍钺笑道,声音很稳,竟毫无醉意,只是虚浮的脚步出卖了他。
“霍爷。”何微站起身。
霍钺却坐了下来。
他扬起脸,下巴有细微的胡茬,望着何微。
倏然,他用力将何微拉坐在自己腿上。
何微一怔。
心乱跳,何微没有躲开,双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颤颤巍巍又喊了句“霍爷”。
霍钺就按下了她的脑袋,让她的chún贴着他的。
他吻得激烈,手不知不觉伸到了她的衣襟里。
“愿意跟我吗?”霍钺问她。
何微没言语,却也没拒绝。
霍钺搂住她,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喃喃低语:“我会疼你的!我第一次看到你,就钟情于你!把自己给我,好吗?”
何微没有动,身子却微微发抖: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她一见钟情?
霍钺第一次见到何微,是去救何梦德,那天何微衣着普通,哭得面容惨兮,霍钺怎么会看上她?
何微心中惊讶又甜蜜。
霍钺将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却突然惊醒了般,将她放在门房口的地上。
他诧异道:“我在干什么?”
既像是问何微,又像是问自己。
何微把这些细节,都告诉了顾轻舟:在那个周六的早晨,她差点就成了霍钺的女人。
“姐,我好后悔自己没有坚持。”何微道。
到了下个周末,霍钺主动来找何微,他不是怕事的主儿,他要跟何微说清楚。
“我那天喝了点酒,又一夜未睡。脑子里稀里糊涂,别说是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个老阿姐,我都可能要抱她上床。”霍钺如此解释。
然后,他拿了两根小黄鱼给何微。
“对不起,何微,我可能做了很大的错事,我知道你是好人家的正经姑娘,是我的错!”霍钺道,然后又自贱,“我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个流氓头子嘛。
何微,我如果偷了你的其他东西,我可以还回去,但是我偷了你的吻,这个我没办法还给你。这笔钱是我给你的补偿!”
“我不是卖肉的,我是卖知识的!”何微当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是气到了极点。
他说过钟情她的,怎么又反悔了?
她没有拿那笔钱,也不再去给他上课。
后来,霍钺再次拿给她,仍是被何微拒绝了。
到了中秋节,霍钺以学生的名义向何微家中送礼,那两根小黄鱼就放在月饼盒子里。
何梦德和慕三娘已经看到了,他们俩吓坏了,问怎么回事。
何微不能说实话,只得遮掩说:“霍龙头说我教得好,他做生意更加受益,赚了不少钱,要给我分红,我不肯要,他就”
何梦德道:“我马上送回去。”
何微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让她父亲去找霍钺,就道:“收下吧阿爸,这都是我应得的!”
钱就收下了。
再后来,何微还是去上课,可霍钺几乎不怎么见他。
上课的钱照样给她。
这是之前说过的。
做家教的时候,霍钺就说过自己做的事特殊,不一定能每节课都上。哪怕不上,钱也要给何微。
他们的合同是到年底。
过年的时候,霍钺初一亲自到何氏药铺拜年。
他拿了个檀木匣子,送给了何梦德。
“我今年就不打算再学英文了。以后也不一定还有机会见面,这个算是我给微微出嫁的礼金。
将来微微嫁人了,给我送一块喜饼,我就很高兴了。微微教得很好,我也受益匪浅。”霍钺说。
等霍钺一走,打开匣子,何梦德又吓了个半死。
原来,霍钺给的是一根大黄鱼。
何梦德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当时都手软了。
这笔钱,足够何微去留学的费用,以及他们全家这辈子的吃喝了。
霍爷有钱,也不至于这样吧!
何微也不明白,为什么霍钺要给她这么多钱,还说给她做陪嫁的。
她又没真的跟他睡过,为什么他要出钱给他做嫁妆?
何微也不甘心,想着要再见霍钺一面,当面问清楚。
可霍钺拒绝了再见她。
何微打电话,哭了出来,霍钺也没有心软。
今天是何家重新开业的大喜日子,何微想着终于有借口了,再给霍钺打电话,仍是被拒绝了。
“是他先开始的,若不是他亲我,不说他钟情我,我也不会往前一步,也不会幻想。”何微哭道,“我原也觉得没可能,他明明给了我希望,又这样对我!”
顾轻舟却沉默。
片刻之后,顾轻舟对何微道:“我想,我应该知道霍爷为何要给你一根大黄鱼做陪嫁了。”
何微眼泪婆娑看着她。
她可怜巴巴的,希望顾轻舟能再给她一点希望。
可顾轻舟注定不能。
她只是为何微解惑。
“微微,你之前不是定过亲吗?”顾轻舟道,“后来对方无缘无故退亲了,没过多久霍爷就邀请你做家教,还记得吗?”
何微一愣。
她思前想后,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他那时候搅黄了我的婚事,他是对我有想法的,是吧姐姐?他说他一开始就钟情我,不是假的,对吧?”何微攥住了顾轻舟的手,“他为什么又不要我?”
顾轻舟记得,何微刚开始教霍钺英文的时候,司行霈说过:霍钺是想睡何微的。
然而,事情怎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顾轻舟也不知道。
“姐,你跟他妹妹是挚友,你能见到他!姐,你去帮我问问,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何微又哭起来。
她不甘心,而且很迷茫。
霍钺搅黄了她的订婚,说明喜欢过她的,或者说对她有想法的,那为什么要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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