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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当男人对女人产生了生疏时,才会认真看待她。
认真思索方悠然,叶督军发现了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
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叶督军没有特别难过。
他总感觉自己对不起方悠然,耽误了她的青春;现在他知道了,自己没有耽误她,他只是她的猎物。
他甚至是保皇党的猎物。
这样,他们就算扯平了。
“六姨太那边开饭了吗?”叶督军把小盒子阖上,锁在柜子里,问副官。
副官急忙打了个电话。
六姨太的女佣说,她们尚未开饭。
只要叶督军去,哪怕吃完了,再吃一顿也无妨。
“让她准备开饭,我这就去。”叶督军道。
他也懒得管叶妩和石博山。
那俩倒霉孩子,这会儿肯定去顾轻舟那边了。
“没有顾轻舟坐镇,不成事。”叶督军想。
他所料不差,叶妩和石博山的确是去了顾轻舟那边。
“我以前在康家吃饭,见过朴航拿筷子的手,手势和方小姐一模一样:都是把筷子放在无名指和小指之间。”顾轻舟道。
那时候,她什么证据也没有。
而且,她根本不想去查。
叶督军是个老谋深算的军阀,他如果想跟方小姐结婚,自然是考虑周全了,任何事都不足以动摇他。
顾轻舟的小猜测,没必要告诉叶督军。
康芝那边,哪怕朴航死了,她大概也不想知道自己丈夫生前还有其他爱过的女子。有时候实情除了让人痛苦,毫无意义,特别是朴航已经故去的情况下。
闹出来,对大家都没好处。
直到方小姐上门bī婚。
“只是拿筷子的手势很像。”顾轻舟道,“这种很没有说服力,再说谁会莫名其妙去学别人拿筷子的姿势?除非是想要极力讨好那个人”
顾轻舟顿了下,又道,“朴航在康芝面前,总是矮一截。所以有个女人尽了全力巴结他,他是会动心的。”
叶妩错愕。
这点小细节,她是不会留意到的。
“我就顺着这个思路,去查了查朴航的遗物,找到了一个烟斗。那是天津一家银行送给大客户的礼物。
我派副官去了天津,找到了这条线索,又假装是康家的人,顺利打开了朴航的保险柜。”顾轻舟道。
朴航的保险柜藏得很隐秘,他死后康家没搜出来。
那个保险柜里,既有他一部分失联的财产去向,也有他最不可告人的机密。
“方悠然利用我,她还以为那照片就是我要给父亲的证据。”叶妩道,“怪不得她不慌不忙。
她不仅利用了我,还利用了表哥,让我毫无防备。老师,她这次是来真的。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惨了。”
石博山的脸色有点灰白,他没吭声。
叶妩大大舒了口气。
方小姐这根刺,终于拔了出来。
“二姐如果知道了,肯定很开心。”叶妩低声道。
顾轻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中途叶妩去洗手间,石博山才开口。
“蔡长亭在销毁方悠然的所有档案。”他道,“我也是信错了人,才拿到了那张照片。”
“是蔡长亭故意给你的。”顾轻舟笑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照片是假的,很险。”
蔡长亭要的,也许并不是方悠然的成功,他做这件事,好像就是想坑石博山一回,让石博山彻底失去顾轻舟的信任。
他不能做顾轻舟的心腹,却也不会容许石博山成功。
蔡长亭已经在反噬保皇党了。
他从石博山下手。
“他简直是疯了。”石博山愤然道,“如此两败俱伤,他到底图什么?”
“他就是个疯子。”司行霈很不屑道,然后他看了眼石博山,问,“石少,你行不行啊?”
石博山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他也坑过蔡长亭的。
被蔡长亭坑了一次,并不算他无能。可此刻这种狡辩,说出来毫无意义,反而显得他更加猥琐。
各种心酸,石博山一口咽了。
“告辞。”他站起身走了。
等叶妩从洗手间出来,餐厅只剩下顾轻舟和司行霈时,叶妩错愕:“我表哥呢?”
“他吃饱了,先回去了。”顾轻舟笑道,“吃饭吧?”
叶妩哦了声,没多想。
她心情很好,吃了两碗饭。这天晚上,叶妩仍住在顾轻舟这边,给程渝作伴,没有回督军府。()!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287章 撒娇的蔡长亭
【】 叶督军抱起了自己不足四个月的儿子,心中格外的踏实。
屋子里暖融融的,孩子吃饱了还没睡,却不停打哈欠。
叶督军对家庭的感情深厚,对孩子都很上心。
“眼瞧着又长大了些。”叶督军道,“比上次好看了不少,越来越像我了。”
六姨太含笑听着。
乳娘接话:“是很像,特别是嘴巴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叶督军欣慰点头。
孩子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就睡着了。
叶督军这才把他交给了乳娘。
佣人们铺好了床被,就全部退了下去。
叶督军沐浴完毕,见六姨太已经换上了睡衣,他坐到了床边:“你回娘家了吗?”
“还没。”
“明天回去看看。”叶督军道,“大过年的,总要走娘家,我叫副官给你准备好年礼。”
“好。”六姨太道。
她低垂了眉眼,似乎漫不经心。
“如果明天天气好,你可以带着孩子一块儿去。”叶督军道。
六姨太这才略微抬眸,有点吃惊看了眼叶督军,然后笑道:“天寒地冻的,万一感冒了就不得了,还是算了。”
叶督军嗯了声。
他又另起了一个话头。
好几次,他都想跟六姨太说点什么,然而六姨太不接茬。
甚至提到了孩子,她接话也是慢半拍。
她似乎不擅长聊天。
更或者说,她不想聊天,不愿意谈及她的娘家c她的生活c她的孩子。
叶督军就躺下了,将她抱到了怀里。
“我的人,明天就会送方小姐回北平,以后会断个一干二净。”叶督军道。
六姨太听了,哦了声。
叶督军问:“你知道?”
“不知道。”
叶督军:“”
真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女人。
叶督军也不会对着她大发感想,于是手缓缓往下滑,话音也逐渐淹没了。
翌日,叶妩回到了督军府,副官告诉她,督军已经早早把方小姐送回了北平,甚至亲自派了副官,去北平方家说明原委。
“督军昨晚去做什么了?”叶妩问。
“在后院。”副官道。
叶妩大大松了口气。
而叶督军,完全不想再提这件事,方小姐就好像是生命里的过客,不着痕迹被抹去了。
他叫人把小盒子送回给顾轻舟。
“督军说,东西交给您处理。”副官道,“只是别流传出去。”
顾轻舟点点头。
她把那照片给撕了,连同汇票一起,抛入火盆里,把此事彻底盖过去。
她打算派人去告诉康芝,她什么也没找到,不过烟斗不打算归还了。
想必康芝对朴航的旧事,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下午,蔡长亭来了。
他一袭黑衣,鬓角略微有点长。
好些日子不见,他的头发没有打理,任由它遮过了耳朵,这给他绝艳的容貌更添了一层。
这样的他,更显得倾国倾城,惊艳万物。
“轻舟,我丢了一个人。”蔡长亭笑道,“你能否帮我找回来?我不会白求这个情的。”
顾轻舟心中明了。
她故意问:“你丢了谁?”
“余小姐。”蔡长亭道,“这件事,你是清楚的。余小姐她很无辜,只是照了我的意思画了图像。”
顾轻舟笑了笑。
她知道蔡长亭的用意。
画得那么惊世骇俗,是为了平息叶督军对方悠然的怒火,从而接纳她,不成想弄巧成拙。
方悠然bī婚不成,还把一个颇有才干的人搭了进去。
绘画bī真的余小姐,用处实在太多了。
就是因为知道她厉害,叶督军才不会放人。
“你放心,叶督军不会杀她的。”顾轻舟笑道,“她那么能干,叶督军用得着她。她在叶督军手下,比在你手下应该更好过。”
蔡长亭笑了笑:“这可难说了。轻舟,帮这个忙如何?”
除了顾轻舟,其他人都要不来。
顾轻舟却是摇摇头。
“我不想帮你。”顾轻舟道,“帮了你,你会再反过来咬我一口。”
蔡长亭无奈摇摇头。
“轻舟,拜托你。”他声音柔软,虽然表情自然,可语气里有点绮靡的味道,配上他这张谲滟的脸,真可谓是一道迷魂汤。
任何人听了,都会心旌摇曳,被他牵着鼻子走。
顾轻舟对美色抵抗力极强:“撒娇没用的,我不吃这套。”
蔡长亭:“”
顾轻舟继续道:“你消息灵通。如果你有叶姗或者霍拢静的去向,我也许可以拿人跟你换。”
蔡长亭又沉默了。
他叹了口气,十分为难道:“还真没有。那就算了,只是可怜了余小姐。”
顾轻舟不再说什么。
这件事,很利索解决了,康芝果然没有来问。
到了正月初八,司行霈回了平城。
顾轻舟送他到飞机场,回来时在大门口遇到了高桥荀。
他冲顾轻舟笑:“新年好。”
“都初八了,你才来给我拜年?”顾轻舟笑道,“很忙吗?”
“是啊,跟我父亲去见了几位叔伯,还有夫人那边的事。”高桥荀道。
然后他开门见山,“我听说了程渝的事。”
“什么?”
“她住的那家医院,有日本人的股,我什么都知道了。”高桥荀道。
同时他又说,“她和卓莫止也分手了,此事我也听说了。”
卓莫止大年初一就跟方悠然到了太原府。
可他没有露面。
他和程渝说一刀两断,他做到了。他狠戾果断,绝不拖泥带水,跟程渝的性格完全不同。
“高桥”
“我知道,我知道!”高桥荀连忙打断她,“你想说什么,我心里都有数。我没有非分之想,就是来看看她。”
顾轻舟想起了程渝之前的话。
“这样吧,我派人去问问她,看看她可有心情见客。”顾轻舟道,“她还在小月子里,是不太方便的。”
高桥荀点点头。
顾轻舟派人去问。
程渝那边的回答,也没有什么令人惊讶的:“程小姐不能见风,等她好了再拜会。”
她没有见高桥荀。
高桥荀的脸上,顿时就灰暗了一层。
“那我就不打扰她。”高桥荀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给你拜年的。”
顾轻舟勉强笑了下。
高桥荀略微坐了几分钟,起身告辞了。顾轻舟送他出门,在门口不远处,好像看到了卓莫止的身影,一闪而过。()!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288章 死灰复燃
【】 顾轻舟送完了高桥荀,去了程渝那边。
程渝百无聊赖,正在看书,看得聚jīng会神。
顾轻舟凑近,发现她在看《南史》,非常诧异:“哟,装起学问人了?”
程渝道:“听说南朝有皇帝断袖的故事看,比花边小报带劲,我瞧瞧是不是真的。”
顾轻舟:“”
她忍无可忍,按了下程渝的肩膀,把程渝往床头按去。
程渝不解:“干嘛?”
“想把你扶上墙。”顾轻舟道。
程渝甩开她的手:“滚蛋吧你,你才是烂泥。”
顾轻舟夺了她手里的书。
她往床上一靠,问程渝:“想听哪一段?我念给你听。”
程渝表情却放空了下。
她犹豫了下,问顾轻舟:“高桥来做什么?”
顾轻舟道:“他一直对你不死心。”
“真奇怪。”
“什么奇怪?”顾轻舟问。
“他喜欢我什么呢?那时候就非,很英勇;如今知我落魄又来靠近,很卑微。一个人这样勇敢又这样卑怯,这就是情吗?”程渝问。
她一辈子没有为谁这样过。
哪怕小时候喜欢司行霈,也是直来直往,以权压人。
高桥荀的执着,程渝没有什么感动,反而莫名其妙。
“嗯。”顾轻舟有点酸涩道,“这就是情。”
“他干嘛不找个靠谱的女人,再投放这一腔炙热呢?”程渝问,“他对我,不是自找苦吃吗?他都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顾轻舟不是情圣。
“这又不是一件首饰,想送给哪个女人就给哪个女人。”顾轻舟道,“情难自禁这个词,你懂不懂?”
程渝眼神放空了片刻,看样子是有点懂了,却又不算听进去了。
感情的课题真的很难做。
顾轻舟自己,就是司行霈死缠烂打追来的,她来传授经验,实在贻笑大方。
“不懂也没关系。”顾轻舟道,“世上的事多不胜数,人一生能遇上的,也不过凤毛麟角。
遇不到就不会懂,这是很自然的,跟年龄或者能力无关,只是一种阅历,我素来不渴求这种领悟。”
程渝笑了笑,好像被顾轻舟说动了。
她看着顾轻舟:“你如何坦然面对其他人对你的感情,除了司行霈之外?”
“没有。”顾轻舟道。
程渝嗤之以鼻:“怎么会没有?我看那个蔡长亭,就对你有情。”
顾轻舟斜睨看向她:“你没听出来我的意思?”
程渝愣了下。
旋即,她才明白了顾轻舟的话。
其他人的感情,顾轻舟压根儿不往心里去。喜欢她或者讨厌她,都是她无法阻止的。
与她无关,哪里来什么坦然不坦然?
这些感情,在顾轻舟而言,都是空无一物,所以她说“没有”。
程渝拍了下她的手,道:“铁石心肠的女人呐。”
顾轻舟和她聊这个,并不是很开心。
她刻意不接话。
半晌,顾轻舟才道:“我正月十三打算回岳城。十四是玉藻的生日,她两岁了。十五是元宵节。我回去过节,你要不要跟我去?”
因为程渝,顾轻舟答应跟司督军和司琼枝过年却失约了。为了弥补,顾轻舟打算回去过元宵。
司家的团圆,甚至司玉藻,对程渝而言都是一种冲击。
她现在不想看到亲情,或者孩子。
“不了。”程渝果断拒绝,“我打算休养一个月,让自己能及早恢复。我还年轻,不能作贱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往后几十年拖着残躯,活受罪。”
顾轻舟诧异看了眼她。
这么多日子了,程渝终于会说人话了。
“是这个道理。”顾轻舟道。
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三,顾轻舟凌晨出发了。
她离开之后,程渝又感觉空荡荡的,这种感觉最近常见,她原本是习惯了的,却难受得厉害。
中午时,程渝睡了一觉。
等她醒过来,喊了佣人给她端了水洗脸漱口,又喊佣人端小点心给她。
忙碌一番,程渝对佣人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看看书。”
佣人道是。
不过片刻,房门又被敲响。
程渝随口道:“进来。”
她只当是女佣,可进来的人让她大吃了一惊。
“高桥?”程渝错愕看着推门而入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高桥荀有点拘谨,站在门口,想往里走又停下了脚步。
他是翻墙进来的。
院子里没有人,佣人们各自忙碌,没人留意到他。
他敲开了门,还有点恍惚,没想到如此轻易。
高桥荀知道顾轻舟走了。
他想着,这边的副官都是顾轻舟的,她出门肯定有人护送,院子里的守卫会放松。
一切就如他猜测那样。
真见到了程渝,他还是有点不真实感,随手关上了门。
“我我知道了你的事,想来看看你。”高桥荀低声道。
程渝瘦了,原本就纤柔的下颌更尖了。好些日子不见阳光,她更加的白了,只是非正常的白皙,有点病容的惨白。
“你好点了吗?”高桥荀问。
程渝可能是太吃惊了,一直没再开口。
她定定看着高桥荀。
最近的大起大落,让程渝的心情发生了很多改变。
曾经那点压抑不住的痛苦,此刻全没有了。她望着高桥荀的面容,以前觉得无法坦然辜负的感情,都变得毫无意义。
她想起了顾轻舟那句“没有”。
这一刻,她心中轻飘飘的,没有了高桥荀。
所以,他不管是执着还是憎恨,程渝都难以上心。
感情实在易变,而她更易变。
“我好多了。”程渝道,“你这样也太不礼貌,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说罢,她喊了辛嫂。
高桥荀正要阻止,辛嫂已经进来了。
“这位”辛嫂错愕看着高桥荀,“您什么时候来的?”
高桥荀正想要找个说辞,不想这么快被赶走,就听到程渝对进来的辛嫂道:“给高桥先生上茶吧。”
原来,不是要赶走他。
高桥荀松了口气。
程渝道:“我还不能起床,你先坐。”
高桥荀坐到了对面的桌子上。
他们寒暄了几句,高桥荀的来意就快要脱口而出了。他挣扎了下,还是道:“阿渝,我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说给你听。”()!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289章 羞辱
【】 程渝心里很漠然。
之前的种种爱恨,都随着她的小产而化去。
和高桥荀的过往,只隔了一年的光yīn,回首却好像从忘川看过去,早已像前世的事情了。
她的前夫,也像是上辈子的记忆。
洪水猛兽冲垮了她曾经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现在的她有点孤单。
“我忘不了你。”高桥荀道,“我有错,不该那时候不告而别。阿渝,我们能否从头开始?”
程渝笑了下。
她的笑容很轻,也很柔软,和她的性格完全不同。
“不了。”程渝道,“哪有那么多可以回头的路?高桥,我和你不同,我是不太记得旧事的。”
高桥荀顿了顿。
这席话,并未打击到他,好像他早已预料到了。
程渝在他心中,堆积了厚厚的高台,牢固结实。任何的风bào,都只是让高台稍微抖颤几下,落下毫不起眼的灰尘。
可高台还在,推不倒。
高桥荀试图拆了它,重新让其他人住进来。他自己的努力都徒劳无功,何况外人?
“对不起。”他声音柔软,轻缓,“在这个时候,我不该如此说话。阿渝,你要养好身体,健康最重要。”
程渝点点头。
心里木木的,一点滋味也进不来,程渝想着:我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一瞬间,程渝想到了司行霈。
这个世上,跟她一样不是东西的人,大概只有司行霈。
司行霈那满肚子的烂心烂肺,也是什么情绪都进不了。当他遇到了顾轻舟时,他才那么珍惜,拼了命的要抓紧她。
能触动他们这样人心中的那根线,真的很难。
一旦错过,再也不会有了。
曾经磨穿双足背程渝回家的卓莫止,是触动了的,可惜程渝不如司行霈透彻,她当时没懂。
“谢谢你,我会好好调养。你回去吧,我不虚留你了。”程渝道。
高桥荀站起身,问:“你明天该去医院复查了吧?我能开车送你过去吗?医院我很熟,那家医院有我父亲的朋友。”
程渝又愣了下。
高桥荀道:“我也是问了医生,才知道你的病。”
程渝道:“我如果拒绝,你也会去医院等我,是不是?”
高桥荀没接话。
“我不需要送。”程渝道,“如果你非要去,那也随你吧。”
高桥荀离开之后,神色恍惚回到了家。
他父亲正好要出门,和他迎面遇上了。
高桥教授时常为儿子cào心。以前他纨绔时,担心他荒废不成器;现在他努力时,又担心他郁结成疾。
“你去哪儿了?”高桥教授问。
高桥荀道:“父亲,我多大的人了,你天天这样管束我,我能活成什么大人模样吗?”
说罢,他回屋了。
他平时不顶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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