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总参谋的太太很好说话,笑着安慰老板:“不妨事,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的。既然酒楼有其他的安排,您就先安排便是,我们不急这一时。”
不成想,这位总参谋大概是今天没回家,从城外回来之后,直接过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他的客人们。
“总参谋,这”老板牙齿打颤,脸色都白了,只感觉此事不能善了,“司师座说,督军首肯了的。”
总参谋身边,跟着几位将领。
他们都是刚刚巡查回来,听闻此言,全部露出了不悦。
“什么意思?”一位旅长问,“这可是太原府,谁一手遮天?督军也不会如此吧?”
老板的脸色更白了。
王游川和金太太,同时看到了这些人。
秦纱低声问王游川:“怎么回事?是不是阿霈他”
王游川嘘了声:“不知道,别问了。”
金太太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微微冷笑了下,知道了司行霈的打算。
于是,金太太和秦纱说了句失陪,就走到了门口。
她和总参谋打了招呼,又对老板道:“总参谋是早就定下了雅间吗?”
老板已经满头冷汗:“是,是啊。”
“那就请进来吧,我看今天也没什么客人。”金太太道,“司师座昨天去请我的时候,可是对我了,我是贵客。
清场,无非是不想让贵客受到打扰。我不介意,相信司师座也不会介意的。既然订好了雅间,你还想让总参谋和诸位长官饿着肚子再去找酒楼吗?”
老板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
“如果司师座问,你让他来找我。”金太太道,“大家都听到了,让他问责我,不与你相干。”
总参谋的表情略微舒缓了几分。
他犹豫了下:“既然是司师座的宴请,我们也不好扫了他的雅兴。”
金太太就是想给司行霈找点不痛快,故而道:“不扫兴。”
总参谋身后还跟着数名将领。
他这样的身份,被酒楼赶了出去,实在不像话。
金太太算准了他一定会同意的,故而再三挽留。
果然,总参谋笑道:“那我就借司师座的势,吃顿清净饭。”
老板连忙领了他们进门,把他们安排在司行霈订下的那间雅座隔壁。
同时,老板也让后厨再准备一些食材。
安顿好了之后,司行霈和顾轻舟终于到了。
跟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康家的姑nǎinǎi康芝。
老板怕这位正主犯浑,抢在司行霈进雅间之前,先把总参谋那事,告诉了他,顺便把责任推给了金太太。
司行霈眼眸一沉。
老板吓得心头直跳。
顾轻舟却笑道:“人多热闹。总参谋那桌的饭钱,记在我们账上,给他们上最好的酒菜。”
老板暗暗舒了口气。
司行霈没言语。
上楼之后,金太太先看到了他们俩,早已瞧了司行霈满脸的不愉快,chún角微翘。
“听说总参谋也来了,我去打声招呼。”他道。
他带着顾轻舟,一块儿去了隔壁雅间。
总参谋似乎不高兴,司行霈的神色也不对付。
两人虚假应付了几句,旁边其他将领看得胆战心惊,怕他们俩吵起来。
大家各有心思,以至于谁也没看到,司行霈临走时,给总参谋递了个眼色,而总参谋眉毛微挑,示意司行霈放心。
司行霈打完了招呼,回到了自己的雅间。
客人到齐了,大家有说有笑,气氛热络。
康芝笑着对金太太道:“咱们是好些日子没聚聚了,您还是这样年轻,真叫人羡慕。”
金太太听了这话,很不是滋味。
康芝暗骂她老了,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正要反驳时,小伙计开始上菜了。
满桌的菜,热腾腾摆上了,顾轻舟先给诸位敬酒,彻底把金太太的话打断了。
酒过三巡,金太太问司行霈:“司师座,你今天大费周章,不单单是请客吧?”
“自然不是,我还想请您看戏。”司行霈道。
说罢,他利落吹了个口哨。
楼下那个戏台,有个女子抱着琵琶,坐到了屏风后面。
而屏风面前,则放了两个大火炉。
火炉里,炭火烧得红火炙热。
四月底的天气,不需要这样的炉火,所有人莫名其妙。
就见有个人,跌跌撞撞走上了戏台。
正是金千洋。金太太心头大骇,猛然转头问司行霈:“这是什么意思?”()!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326章 自招
【】 这是什么意思?
司行霈没有开口,但见顾轻舟慢慢端起了填白瓷的酒盅,抿了一口酒。
她开口说话,声音里也带着淡淡的酒香:“金太太,您没看到令郎是自己走上了戏台吗?”
金太太的瞳仁骤然紧缩。
她心中的念头,跌跌撞撞间全部清晰了起来:司行霈弄这么大的阵仗,是想要对付金千洋。
金太太昨天派人去打听,顾轻舟身边有个佣人去世了,她还给佣人设了灵堂。
不过,这个佣人应该跟金千洋没关系。
金太太派去打听的人说,那佣人年纪小,而且不算好看,从来没跟金千洋来往过。
听了那些话之后,金太太稍微心安。
金千洋大了,有自己的院落和妻儿,金太太又不会整天把儿子当小孩子放在眼前。
昨晚金千洋未归,金家的大少nǎinǎi习以为常,也不会派人告诉金太太。
金太太不知他夜不归宿,又紧张司行霈的小动作,心思全部都在对付司行霈和顾轻舟身上,压根儿没想到金千洋。
不成想,现在在这里看到了他。
金太太最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在逆行,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金太太又想到:“那个总参谋”
督军府的总参谋,岂会犯那么大的错误?
他肯定是跟司行霈串通好的。
而金太太,自作聪明帮司行霈的忙,将总参谋一行人放了进来。
她的手指捏得作响,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金太太,大少这是要做什么?”秦纱好奇,看着下面的男人。
金千洋身上,没有半分伤痕,但是他从衣裳到头发丝,都汗湿了。
“那么热吗?”康芝也望过去,“干嘛弄火炉啊?我看大少爷不停的流汗。”
金太太站起身。
她想要下去,拉自己的儿子离开,不管司行霈有什么诡计。
不成想,站在门口的副官,却阻拦了她的去路。
“大胆,给我让开!”金太太厉喝,抬手就想要打副官。
副官早有察觉,挡住了她挥过来的手腕。
“金太太,请您自重。”副官冷冷道。
自重?
金太太冷笑出声。
就在此时,她听到楼下戏台上,响起了轻微的琵琶声,以及她儿子高声喊:“娘!”
金太太的心肝肺,差点全部颤抖着要裂开了。
她的双膝,几乎撑不住她的身子。
“娘,儿子有几句话,想要告诉您。”金千洋大声道。
他的声音,不停的颤抖。
就好像他的身体一样,他的声音也是cháocháo的,汗涔涔的。
金太太出去不得,只得折身回来,也走到了窗前。
顾轻舟c司行霈等人,全部离席,站在窗口往下看,还贴心给金太太留了个位置。
金太太出现在窗口,看到了她的儿子,像是被水洗过那样的流汗,浑身发抖,甚至泪流满面:“娘,儿子忏悔。”
此刻的金太太,已经下不去了,只得大声喊:“千洋,你给我住口,赶紧回家!快走。”
金千洋却往旁边看了眼。
旁边没有人,亦或者说,金太太等人的视线里,看不到人。
金千洋痛苦摇摇头,满面的泪痕:“娘,我要忏悔,您听我的忏悔。”
金太太大声的呼喊,他再也听不进了。
他开始像个jīng神病一样,重复了自己的罪行:“我派人跟踪李先,然后开车撞死了他。”
李先是太原府上几任市长的儿子,和金千洋同岁,一起念书时样样比金千洋优秀。
然后,那孩子出车祸死了。
那起车祸,是金千洋派人做的。叶督军当时正在外头,此事警备厅查了一段时间,不了了之。
金千洋又道:“我派人烧了崔家的厂房,烧死了五十名工人。”
“我杀了蒋凡全家。”
“我掐死了四丫。她看到了我和康暖,我想要绑架康暖,被她撞破了。我担心她说出去,偷偷派人跟踪她。
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怕她撒谎,索性将她掐死了,丢在河里。”金千洋说到这里,已经站不稳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再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金大少爷,做过这么多的恶事。
李先的事,太原府的人都听说过;崔家的工厂失火,烧死五十人,烧伤一百多人,也是大新闻;蒋凡全家被杀,包括一个五岁的女儿和一岁半的儿子。
这些,全部都是大案,但没有线索,最后看上去像是意外。
只有四丫,在场的人不知道她是谁。
顾轻舟的身子,却略微发抖。
“不,不是,这是屈打成招,这是诬陷!”金太太的声音,又尖又锐。
她再次往外冲,想要去抱住金千洋。
她知道这不是真的。
因为崔家的事,是金千鸿做的,当时金太太替女儿善后。
至于蒋凡全家,凶手是谁金太太也不知道,但是绝不是金千洋。
金千洋真正的罪行,只有李先那件事,金太太知道。
至于四丫
是不是司行霈栽赃给金千洋的?
“让开,给我让开!”金太太像疯了一般。
副官看到了司行霈递过来的眼色,这次没有再阻拦金太太,任由她冲了下去。
她冲到了戏台上。
戏台上很热,那炉火跳跃着,像炼狱一样。
金千洋脚下,被汗浸湿了一大片。
金太太抱住了儿子。
金千洋半跪了下去,大哭道:“娘,儿子忏悔,我错了,我认罪!”
“不,不!”金太太大声,声音全走了样子,又尖又锐,“不是你,司行霈打了你是不是?”
她伸手,去摸自己儿子的脸和后背。
没有伤口。
金千洋身上,没有半个伤口,他是完完整整的站在戏台上的。
他没有外伤,jīng神却好像是崩溃了。
他不停的打颤,不停的说:“我错了,我不该杀人。”
金太太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搀扶起了比她高很多的儿子:“走,咱们回家。”
他们刚下戏台,就被军政府那几个在场的长官拦住了。
总参谋道:“金太太,令郎这席话,牵扯命案,需得交给警备厅审查。查清楚之前,令郎哪里都不能去!”
“这是诬陷。”金太太大声道。
总参谋叹了口气:“谁诬陷他?”
然后他问金千洋,“金大少,谁诬陷你?”“没有,没有!”金千洋大声道,“是我自己,是我的错!”()!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327章 又当又立
【】 叶督军亲自坐镇,旁观了金千洋的审讯。
金千洋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身上没有外伤,但他处于疯癫的状态,不像个正常人。
他承认了四起案子。
其中有两起特别恶劣,至今还在警备厅压着。
崔家工厂失火案,当时找不到凶手,就照“事故”结案了,找了负责人,崔家被迫变卖家当赔款,后来搬离了山西,去了英国。
蒋凡全家被杀案子,“凶手”留下了口信和痕迹,而后流窜,至今还没有抓捕归案。
至于第一起车祸,当时是当做意外处理的。
司行霈的佣人四丫,也像是自己失足落水。
不成想,全部被金千洋认下了。
他虽然情况不正常,但是案子的细节,他每一个都说得很清楚,似乎他全部经历过。
叶督军目瞪口呆听着。
警备厅和军政府其他的长官,也是听得冷汗阵阵。
“不,督军,这是诬陷。您看看千洋,他像个正常人吗?”金太太之前的从容全不见了。
她从未这样害怕过。
以前女儿和小儿子的去世,也只是让她痛不欲生,却不伤及根本。
可现在,她害怕了。
“他不像正常人,但是他所言不差。”叶督军道,“金太太,搜查的手谕我已经写好了。
你对太原府有贡献,我不想做的太绝,先通知你。假如你不配合,那么我就要派人将金家里里外外翻个遍,其他人全部拘留候审。”
一个庞大的家族,立足这么久,岂会一尘不染?
藏在暗处的,总有点痕迹。
尤其是金家做的生意,更是经不起查。
一旦军队进入金家,等于金家彻底完了。
儿子被bī到了绝境,要不要抛弃全家去救他,这是金太太的难题。
“督军”她试图求情。
叶督军却摆摆手:“你不必多言。律法是铁令,不容你我改变。”
说罢,他走了出去。
警备厅的人,还在继续核实金千洋的供词。
远处的不说,近处金千洋想要绑架康暖,掐死四丫,全部有迹可循。
警备厅找到了帮金千洋写信的人,也寻到了掐死四丫时,金千洋戴的那双手套。
人证c物证俱全,四丫的死亡真相找到了,凶手也抓到了。
至于其他三个案子,就交给警备厅慢慢审。
“轻舟姐,我想认四丫的父母做义父母,认狗子做弟弟。”康暖找到了顾轻舟,抹泪对顾轻舟道。
她没有害四丫。
可四丫的确是因为撞见了她,才被丧心病狂的金千洋灭口。
康暖出国念书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五月份就要启程。
金千洋很早就喜欢她,想要得到她。
然而,他家里是有妻有妾,有儿有女,他想要康暖的心,从最开始就带着龌龊。
得知康暖即将要走,他没时间再徐徐图之了,就铤而走险。
“不是你的错。”顾轻舟正色对康暖道,“四丫的悲剧,是金千洋造成的,跟你无关。
你有良心,这很好,但我不想你下半辈子背负这个重担。暖暖,不要把其他人的错,拉在自己身上。
我们能为四丫做的,就是找到凶手,让凶手伏诛;给四丫下葬,让她入土为安;照顾她的父母兄弟,尽可能帮一把。
如果四丫还在,她也不会要更多,她从不贪心。你如果有心,逢年过节去看看她的家人,给点钱财贴补他们的生活,就足够了。”
康暖的眼泪滚了下来。
顾轻舟的话,让她如释重负。
良心的不安,会让人变得尖锐,甚至会想要逃避。
康暖胡乱抹了眼泪:“我听你的。”
顾轻舟点点头。
警备厅还在审查,金千洋谋杀四丫的事,不会再有翻供的可能,顾轻舟就给四丫下葬了。
车子将她的棺椁,送回了她在乡下的家。
顾轻舟等人都为她送葬。
初夏的泥土,松软cháo湿,有点淡淡的土腥气。
新坟窝被挖了出来,顾轻舟站在旁边,踩了满脚的土。
司行霈跟在她身边。
棺椁放下去的时候,顾轻舟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哭声,她没有哭。
她心中一片茫然。
新坟盖上了土,烧了纸马,摆放了祭品,顾轻舟等人就回城了。
她和程渝,给了四丫的父母一大笔钱,康暖另外给了更多。
回去的路上,程渝眼眶还是红的。
“我想不通。”程渝对顾轻舟道,“哪怕金千洋判了枪毙,我还是不能满意。他死了,也换不来四丫。”
顾轻舟道:“我也想不通。就是因为想不通,才叫悲剧。”
程渝靠在了顾轻舟的肩膀上。
回家之后,顾轻舟洗了澡,把连日来的沉重都洗去了大半。
她擦头发的时候,表情收敛。
“怎么了?”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把他吓成那样?”
“我有一百零八个bī供的手段,你想要什么样子的都有。”司行霈漫不经心道,“内伤的c外伤的cjīng神伤的,你想要问哪一种?”
顾轻舟顿住。
她想起自己刚到岳城时,司行霈bī问那个杀手
她眼帘微垂,道:“一夜之间,他的jīng神就崩溃了,你真厉害。”
司行霈抬起了她的下巴,笑问:“你这是赞我,还是骂我?”
“我内心深处很想赞你的。但我心中住着另一个人,她既想要好的结果,又想要完美无瑕的处理办法,想要当表子又想要立牌坊。所以我的话,听起来才那么yīn晴莫辩。”顾轻舟道。
司行霈失笑。
他在她chún上亲吻了下:“你告诉她,事情成功了,这就够了。至于怎么成功的,你也不知道,让她别作妖。”
顾轻舟也笑了。
她一笑,情绪的起伏突然就生动了,于是她又想起了四丫,眼泪滚了下来。
司行霈接过她的毛巾,为她擦了眼泪。
金千洋的罪行,最轻也是枪决,至于一直没有宣判,是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核实。
金太太奔波了大半个月。
最后她发现,如果不让金千洋背下所有的罪过,那么崔家的失火案查起来,金家会搭很多的人进去。
司行霈不是平白无故安排的罪行,他所做的,是让金家想要捞都捞不起来。
五月底,案子终于结了,金千洋被判枪决。
这个结果,在顾轻舟的预料之中。
行刑那天,她亲自去看了。程渝也去了。()!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328章 悄悄进行
【】 程渝和卓孝云,去看了金千洋的死刑。
金太太也在。
当时的场景,程渝难以言喻,回来时问司行霈:“金千洋那模样,好像是疯了。”
“嗯。”
“怎么bī疯他的?”程渝很感兴趣,“你告诉我,悄悄的,我不外传。”
顾轻舟就重重咳嗽了声。
程渝这才明白,司行霈不肯说,不是怕外人知道,而是怕顾轻舟知道。
惧内的男人!
司行霈只是笑笑:“干嘛要告诉你?你给钱吗?”
私下里,程渝带着卓孝云去找了司行霈。
“说说嘛。”程渝道,“顾轻舟不在,我很想知道。”
“很简单,就是用酷刑和环境。用非常异常的环境,比如既炽热却又有优美徐缓的琵琶声中,让他目睹人间惨状。
一次次反复冲刷他最恐惧的地方,就像烙铁,印在他心上。当他下次看到烙铁的时候,首先就知道疼和痛,不管是不是落在他身上。”司行霈道。
程渝眼睛微微发亮:“具体的呢?”
卓孝云拉了下她:“阿渝”
程渝扭开他的手:“我学一下,以后用得着。”
司行霈随手折了树枝,在她头上敲了几下:“想学我就会教你吗?”
程渝不甘心。
她追上来,又问司行霈:“你是怎么把金千洋骗出来的?”
“我让金千洋的同伙告诉他,四丫的哥哥去找到了他,正在质问。金千洋担心事情做得不干净,又担心帮他写信的人落入轻舟手里,只得亲自去看看。”司行霈说。
程渝又问:“另外三个案子,都是金千洋做的吗?”
“车祸那个是,纵火案也跟金家有关,不过灭口案就不是了。”司行霈道。
叠加在一起,让金家无法反驳,无法推翻。
“司行霈,你好恶毒啊。”程渝真心赞服。
“谢谢夸奖。”司行霈道。
卓孝云:“”
四丫的死,到此就算尘埃落定了。程渝偶然会想起她,心中不免伤感,然而也没有真到痛苦的地步。
金千洋的死刑后第二天,康暖就乘坐火车,去了天津,再从天津坐邮lún出国,远远离开了华夏大陆。
康暖是个有点敏感的女孩子。
顾轻舟让她不要背负重担,话是轻巧的,四丫的死却是沉重的。
此事真正的起因,还是因为康暖。
康暖绕不过去,她一直耿耿于怀。她原本定下的出国时间,提早了半个月。
叶妩和康昱挽留她,留她多住几天,她却坚持要走。
金千洋被枪决之后,她看到了结果,立马就离开了。
而后,她每年都给四丫的父母寄钱,每到四丫的忌日都给康昱和叶妩发电报,让他们去看望四丫的家人,以及给四丫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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