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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叶雪尧沉默不语。
他明白了。
他转身往上走,想要快速消失。越走越急,后来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家。
陈素商也登上了台阶。
她一推门,看到她师父还在沙发里坐着,闭目养神。
陈素商坐到了他身边,对她师父道:“叶雪尧跟我表白了,我拒绝了他。”
她师父睁开了眼睛。
他兴致乏乏:“唉,傻丫头!”
送上门的消遣,居然不要,他觉得挺傻的。
长青道长疼徒弟,但是他可能总忘记了,他徒弟不是男的,甚至不是道士,而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他那些生活的经验,传授给陈素商,完全是用错了地方。
陈素商以为,这件事会彻底过去了。
不成想,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叶雪尧又来了。
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
他对陈素商道:“带c带上你c你的罗c罗盘,跟我走。”
陈素商听得云里雾里。
她看着叶雪尧,叶雪尧也在很认真回视她的眼睛,极其专注,甚至带着几分乞求。
陈素商转身上楼:“你稍等。”
她果然拿出了自己的罗盘。
从陈宅往下,约莫走二十分钟,就有个平坦处,那是公共汽车停靠的地方。
黄昏时,落日逐渐沉到了地平线的下面,余晖璀璨,半边天空都是金黄色的,就连公共汽车也被染上了暖色。
司机已经下班了。
叶雪尧把陈素商带到了平地,对她说:“你拿出c罗盘。”
陈素商果然把罗盘拿了出来。
叶雪尧从口袋里拿出了朱砂和符纸。
陈素商震惊。
她一动不动看着叶雪尧,就见叶雪尧用手指沾了朱砂,左手掌心摊开了符纸,他在符纸上快速画着。
画符咒一笔也不能断,需得一气而下。
陈素商自己学了个半调子,每次好几天都画不了一张符纸,甚至几十张符纸里,只有一张有效果。
叶雪尧画的极快,然后将符纸挥出,符纸瞬间自燃。
陈素商掌心的罗盘,发出了响动。
四周的磁场被牵动,叶雪尧用手指随便画出来的符咒,是个小小阵法。
陈素商看着他,半晌合不上下巴。()!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776章 吻手礼
【】 叶雪尧这一手,让陈素商心神具震。
“你你”她突然结巴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雪尧居然也是术士。
“叶先生”
“不!”叶雪尧却道,“不是叶,是袁。袁雪尧。”
暝色渐深,远处的晚霞慢慢褪尽,天际拉下了黑幕,半山的别墅群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而山下的港城,霓虹灼目,处处辉煌。
陈素商不是术士。
老实说,她那点算命c看风水的本事,只能勉强算个入门。
她刚入门,也知道湘西袁家。
袁家自称是唐朝大术士袁天罡的传人,具体到底是真是假,外人也说不清楚。但当今的天下,术法最强的人,肯定是袁家的。
陈素商一直觉得叶家叔侄三不简单。
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们是袁家的人。而叶雪尧——应该是袁雪尧,鬼迷心窍看上了她。为了让她“了解他”,他主动坦诚了自己的身份。
她又想到上次那条路上的诡异情况。
她默默后退了一步。
假如那件事是袁雪尧他们做的,陈素商的师父破坏了人家的阵法,在术士的圈子里,这等于是结仇了。
她师父一向主张和气生财,不愿意犯忌讳,就连其他流派的圣物,他看到了也不会点破,这是江湖规矩。
陈素商默默再后退一步。
“别!”袁雪尧瞧见了,“别怕。”
陈素商想要喊她师父,甚至想要求救。可她最终克服了这种恐惧,站着没有再动了,任由袁雪尧立在她跟前。
他问她:“这样,算了解?”
陈素商想了想,这样大的秘密被他说了出来,的确算是很有诚意了。
她提出了问题,人家解决了问题,若是她不拿诚意出来,真怕袁雪尧当场灭了她。
“算。”她道,“可是,了解不等于接受,这个你明白吧?了解你,是决定要不要接受你。”
“明白。”袁雪尧道。
陈素商点头,转身就要往回走。
她似乎很急,走得也比较快。回去的路稍微斜着向上,陈素商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累的,等她到了家里时,已经是满头的汗。
长青道长正在餐厅,准备吃晚饭。
瞧见陈素商和袁雪尧回来,他笑了笑:“哎哟,阿梨怎么一身汗?你们吃晚饭了吗?”
陈素商却不接话,而是转身对袁雪尧道:“你先回去吧。”
长青道长却很热情:“都饭点了,还回去做什么?来来来,一起吃饭。”
陈素商:“”
师父啊,您老人家就别嘴贱了。
他这样邀请了,袁雪尧很果断答应了:“好。”
陈素商:“”
她上楼简单洗了脸,换了套干爽衣裳,就下楼去了。
她怕她师父胡说八道。
到了餐厅,才发现她师父谈笑风生。师父是高鼻梁,眼睛瞳仁的颜色略浅,在灯下,头发随着灯火泛出淡黄色光泽,他有点像个混血儿。
陈素商坐到了师父旁边。
餐桌上正在摆菜。
只要师父在家,每顿的饭菜都极其丰盛,吃不完赏给佣人们吃。她师父奢靡惯了,从不亏待自己和阿梨。
今天也是照样的菜色繁多。
袁雪尧不知内幕,还以为道长是特意款待他。
陈素商端起水杯喝了几口,然后就听到她师父问袁雪尧:“你们袁家这次派人来香港,是想要破坏龙脉辰位的护脉,是不是?”
袁雪尧吃惊看着长青道长。
而陈素商,被一口水呛得死去活来,在餐桌上不合时宜的大声咳嗽。
她咳得面红耳赤,因为气管呛水的滋味太难受了。
袁雪尧和长青道长都看着她,特别是道长,还很关切替她拍了拍后背。
陈素商这一咳嗽,咳了一分钟才停下来,一张脸咳得通红。
“慢点喝水,还跟小时候似的。”长青道长慈祥的说。
陈素商则看向了袁雪尧。
她很想解释说,不是自己告密的。可她和袁雪尧一起进门,袁雪尧是很清楚的,她没有告密的时机。
袁雪尧冲她颔首,对她道:“道长,是高人。”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长青道长撺掇袁雪尧跟陈素商告白,也是为了bī迫他自认身份。他相信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小傻子,会什么都交代的。
“不高,不高。”长青道长笑道,“若是高,还是你们袁家更高。袁天罡的传人,我们比不了。”
他能言善道。
若说道长的术法厉害,那他妖言惑众的本事,比他的术法更高一成。
别说袁雪尧这种结巴,就是同样言语爽利的袁雪竺,怕也不是道长的对手。
道长自己一边吃饭一边喝酒,还能匀出舌头笑呵呵恭维袁家。
他又说了上次护脉的事。
“咱们两家,不会因此结仇吧?”长青道长笑嘻嘻问。
袁雪尧:“”
他光听道长说,都替他累得慌,觉得他那舌头像是铁打的,能把嘴皮都磨下一层。
“不c不会。”袁雪尧道。
他还想要解释,而道长压根儿不稀罕他的解释,接上了他的话:“那就好,咱们是近邻,还是别你死我活。”
话到了这里,别说袁雪尧,就是陈素商都听懂了。
她师父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但一旦惹了事,他也不怕。
他只会尽可能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袁家的人布阵,想要破坏护脉,道长想要保护香港的气运,就义不容辞。
毁了就毁了,他也不怕袁家报复。
他不过是先礼后兵,跟袁家人通通气。
他们非要生气,道长也不会放在眼里。灭了他们,道长照样花天酒地;被他们灭了,道长前半生已经享受够本了,死就死了,反正遗产阿梨会继承。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道长,非常豁达开朗。
袁雪尧和陈素商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眼神,默然无语。
晚饭结束,袁雪尧起身告辞,陈素商送他到大门口。
“晚安。”他低声道。
陈素商也说了句晚安。
他却突然凑近,拉起了她的手,给她行了个吻手礼。
陈素商愣了下,然后直接告诉他:“吻手礼是见面的时候行的,不是告辞的时候。”
袁雪尧笑了笑:“我知道。”
陈素商:“”
看到她无语的样子,他又笑了,转身走下了台阶。
陈素商看着他走远,一个人站在门口,愣了好半晌。
长青道长走到了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愣神做什么?”()!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777章 不孝逆徒
【】 长青道长觉得自家徒儿没什么成算。
袁雪尧的坦白,让她忧心忡忡。
道长就告诉她:“术士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术士若是残害了普通人,就遭受反噬,自身也要受到影响。
你这种半调子,是最安全的,完全不用担心袁家使坏。袁家那对兄妹俩,有他们的目的, 而不是对付你。”
陈素商转头。
夜风吹起了她的短发,她面颊上发凉,静静看着她师父:“袁家兄妹俩?不是袁家叔侄三吗?”
道长就叹了口气。
她这份机灵劲儿,要是用在术法上该有多好?
可见,没有天赋,就是拼死拼活也只能是个普通人了。
“叶惟就是叫叶惟,他原本就姓叶。他不是袁家的叔父,而是姑父。”长青道长说,“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什么都能知道,什么都能防患于未然。你啊,太过于死板,不爱交际。
现在是什么世道?哪一样发财或者升迁的路,不需要交际?你不会玩,一辈子就只能是个无名小卒了。”
陈素商:“”
师父又在兜售他那套及时享乐的观念了。
陈素商转身回了屋子。
她睡着了之后,满脑子都是袁雪尧随手画符咒的情景,又心惊又敬佩,后半夜就惊醒了。
她急急忙忙披衣下床,去找她师父。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夜猫子师父还没有睡,正在打电话。
他说得浓情蜜意,甚至有点不堪入耳,陈素商重重咳嗽,电话里突然传出来声音:“谁啊?”
是个娇滴滴的女人。
师父笑笑:“没有谁,送宵夜的女佣。”
女人的声音仍是很高,隐约是在质问。
师父就说:“那你以后住到我家里来,天天看着我,看看是不是女佣?”
那边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应该是位年轻又富有活力的小姐。
师父又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无力躺在床上,大概打了一夜电话,很疲倦了。
他拿过床头的金表瞧了瞧:“这么晚,你失眠?我可不带你睡,你已经是大姑娘了。”
小时候,陈素商夜里会做噩梦。她一直是睡在师父厢房的暖阁里,一做噩梦就要钻到师父床上去。
她师父虽然顽皮,人却是挺爱干净,被褥松松软软的很舒服,能让她安心。
“不是的,师父,我想好好学符咒!”陈素商道,“我的符咒一直没学好,画出来的一百张里,只有几张有用。”
长青道长眯了眯眼睛:“你大半夜发哪门子疯?”
“我是认真想要学。”陈素商摇晃着他的胳膊,“师父,你不要再玩了,你每天抽空教教我!”
教徒弟符咒,是做师父的本分,可他这个徒弟实在很笨。
想当初,长青自己学术法的时候,都是他自己看书摸索,没人领进门,只可惜那些事随着道观被烧都毁了。过去的十年,他每次去陈家小住,都要仔仔细细教陈素商,然后等他下次再去的时候,发现她基本上毫无进步。
她那十年,只学会了看相,以及借助罗盘看风水。
“好吧。”长青道长不情不愿,“万一你再学不会,我就要打人了。”
陈素商翻了个白眼:“您学术法的时候,太师父打您了吗?”
长青道长没骨头似的靠在枕头上:“哟,你还会顶嘴?要是你太师父,早就大巴掌扇过来了,哪里容得徒弟如此不孝顺?
师兄弟十几人,就我最聪明,你太师父宝贝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打我?要是你四师伯还活着,我就可以把他拉出来教育你,让你看看顶撞师父又愚蠢不堪的下场。”
他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
时隔十年,想起往事,仍有锥心之痛,哪怕老练到了他这个程度,都遮掩不住。
他不能闲下来,不能离开灯红酒绿,不能离开术法,否则他满脑子都是道观里的种种。
他和陈素商的出身相似,从小被师父捡回去养。在那个年代,战事频发,遍地饿殍,他师父十几个弟子,全是这样的苦出身。
有的是家里活不下去了,把孩子送给道观,求道爷赏口饭吃;有的是捡的,有的是自己上门乞讨,然后就不肯走的。
他师父常说他:“长青啊,你那时候才两岁,咬着我的裤腿不撒口。我想着这小狗儿挺机灵,就带回来养着玩吧,谁知道养出个猴脾气!”
他们道观富足,在那样战乱的年代里,道士们仍是过得不错。
他们自称是麻衣一脉的传人,其实术法太过于难学,师父和师兄弟们,连陈素商那种程度的都没学会。
而长青道士,则是靠着自己他师父的珍藏古籍,自学成才了。
若他们个个都有长青道长的本事,也不会被那伙强盗给灭了。
强盗们是二十里外的土匪,早就打听到了道观富足,一直谋算着来抢夺。他们有七八百人,又有两个从道观被赶出去的逆徒领路,轻车熟路摸了上来。
长青道长很长时间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术法大成,却没有提前预知到危险,后来他遇到了宁先生。
宁先生也是位术士,且自称活了千百年。
他告诉长青道长:“术士偷窥天机,若是自己不知节制,就会犯五弊三缺,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可能遭殃。别说预知危险,整个道观都可能是天道对你的惩罚,他们是被强盗所杀,机缘却是因你。”
这席话,若是其他人説,他一定要揍人,可他知道宁先生的厉害,他说得绝不是调侃之言。
从那之后,长青道长就不肯在某个地方久留,甚至身边的朋友都是一茬接一茬的换。
他也把阿梨送给了陈太太抚养,自己孤身一人。
现在,他只是在陈太太去世之后,暂时填充阿梨的生活,让她缓过来这口气。再过一年半载,他会重新离开的。
教阿梨一点术法也好,她现在只有零星半点,假如她能学过两成,再加上她对人情世故通透,相信她可以自保,甚至借助这些术法活得有滋有味。
“我真不忍心教你。”长青道长又笑道,“你现在挺好的,你光算命这一项就颇有资历,可以去摆摊,将来饿不死。”
陈素商:“”
长青道长说完,又笑了笑:“你想学符咒,那也好吧,随便学学,让你切身体会‘朽木不可雕’是什么意思。”
陈素商:“师父,我想要离开你!”
道长捂住了xiōng口,忸怩作态:“不孝逆徒!”()!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778章 霍钺的养生之道
【】 陈素商说要学符咒,果然就开始学符咒了。
她师父的箱子里,有最上等的朱砂。
师父让她先学调息。
画符咒的时候,一笔都不能错,一笔都不能断,要一连到底。可只有画过的人才知道,有用的符咒会牵动四周的气场,改变一个人身
边的yīn阳二气。
气场一变,人自身可能就承受不住,笔画变形或者干脆断开。
这也就是为什么陈素商以前画了上百张,也只能有一两张勉强能用了。
她刻苦学习。
她也去了趟叶家,跟叶惟聊了很多,说起袁雪尧把秘密告诉了她的事。
叶惟震惊。
“您不要太过于担心,我师父早就知道了,他不也什么都没说吗?你放心吧,我们师徒还是很有分寸的。”陈素商道。
然后,她又把她师父的话,告诉了叶惟。
叶惟的妻子是袁氏女。
袁家是术士大家族,却因为靠近苗寨,后来与苗女通婚。
苗家是女子继承蛊术,苗家的女人很不简单。袁家和苗女结婚之后,出了不少优秀的后代,子女体内天生带蛊,学习术法比男人厉害

就像袁雪尧的小妹妹袁雪菱,是袁氏这一代中的佼佼者,她很可能取代袁雪尧这个长房长孙的地位,成为下一任家主。
叶惟的妻子,也是苗女生的后代,会术法也会养蛊。只可惜,她早年就去世了。
叶惟是入赘到袁家的,又会做人,深得岳父器重。他也学了点术法,比陈素商强一点,却比不上袁雪尧他们。
他俨然是袁家的一个长辈。
老太爷甚至不让小辈们叫他六姑父,而是直接叫六叔。
此次香港之行,袁家对袁雪尧和袁雪竺兄妹俩委以重任,同时又担心两个孩子不通人情世故,在繁华的香港吃亏。
叶惟虽然也不太懂,但是他很通透。
袁家给了他们很多金条,他一到香港就很高调买了豪宅,又刻意流连销金窟,结识了不少人,打下了根基。
他也是因此认识了长青道长。
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摸透道长的底细,道长却把他们三个人看了个底朝天。
“六叔,我师父说了,出门在外要与人为善。”陈素商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乱说什么。你们要做什么,那也是你们的事,与我不相
干。既然如此,你还要不要我给雪尧教英文?”
六叔沉默着点了根烟。
烟雾升腾,他的视线藏在烟雾后面,叫人看不清楚。
他沉默了片刻:“素商,雪尧把身份告诉了你,那我也不必多此一举替他瞒着。雪尧从小刻苦,几乎不与外界接触,要不然他也不会连
话都说不好。
他第一次中意女孩子,对你也是一片赤诚。若是你没有什么想法,请你不要伤害他。”
陈素商道:“谈恋爱就是这样,需要彼此了解。我只有了解了他,才能肯定是否接受他。这话,我也跟雪尧说了。
六叔,我现在什么也保证不了,但雪尧希望我能给他个彼此熟悉的机会。假如你觉得这样不妥,我可以离开香港。”
叶惟就站了起来。
他连忙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所言我明白,我唐突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继续道,“雪尧的英文,还是要麻烦你。这样挺好的,你们一边教学,一边了解彼此。”
陈素商点点头。
她和叶惟聊了片刻,外出跑步的袁雪尧满头大汗回来了。
袁雪尧以前在湘西,每天都躲在屋子里,与世隔绝。
到了香港之后,他偶然早起时,看到有个男人沿着山路小跑。
他有次正好迎面遇到了,就对他笑了下。
对方停下脚步。
袁雪尧看他,觉得他像是四十出头的人,可瞧着他的面相推演他的年纪,他肯定过了五十了。
“小兄弟,你看着很惨白,是不是常在屋子里?”男人笑道,“要多运动。你年纪小不知苦,将来上了年纪身体虚弱,很遭罪。”
袁雪尧哦了声。
对方又自我介绍:“我姓霍,霍钺。前面是我家,你是叶先生的侄儿吧?有空和你叔叔去我家喝茶。”
说罢,他又跑远了。
袁雪尧看着他这么大年纪,仍是腰身挺拔结实,腿脚极其灵便,中气很足,就觉得沿着山路跑一跑真的很不错。
于是他也开始学霍钺了。
他每天起床之后,先跑两个小时才回来。一开始他不太适应,几天过去,他就接受如此长时间的小跑了。
他到底是很年轻,又常年学习术法,身体比普通人要强健。
他也没想到陈素商会到他家里。
“素商。”他和她打招呼,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陈素商回以微笑:“我过来和六叔商量下,如何安排接下来的英文教学。你还想学吗?”
“想。”袁雪尧道。
陈素商道:“那以后把时间安排在晚饭之后,如何?一周四次,一次两个小时。”
袁雪尧算了算,以前是一天六个小时的。
他微微蹙眉,对此不太满意。他还想和陈素商有更长时间的接触。
陈素商解释道:“我白天要学习画符咒。”
袁雪尧立马道:“我c可以教c教你。”
“我c可c以c教c你。”陈素商重复他的话,“你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没必要打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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