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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我是锡九,是霍爷的管家。”锡九好像看出了陈素商的心思,上前去接灵儿。
袁雪尧把灵儿给了他。
陈素商这才想起锡九是谁,立马更加端正了态度。
“先把灵儿小姐绑起来。等她醒过来,我怕她伤了自己。”陈素商道。
锡九看了眼她。
他虽然满眼不解,仍是听从了她的意见,叫人去找绳子。
他亲自动手,把灵儿结结实实绑在一把餐椅上。
霍家的餐椅都是实木的,很结实,故而很重。
刚刚绑好,灵儿就醒了。
她一睁开眼,满眸赤红,把锡九也吓了一跳。
灵儿不说话,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小兽一般的低哮,不停冲锡九龇牙。
锡九沉默了一下,转身去打电话,他知道霍钺和何微在哪个餐厅。
电话接通了,锡九对霍钺道:“您和夫人赶紧回家一趟,别带两位少爷,他们年纪小,吓到了他们。”
霍钺心猛然一沉。
锡九说话素来有分寸,若不是灵儿真有什么危急,他不会说“吓到孩子”这样的话。
“马上回来。”霍钺道。
袁雪尧和陈素商站在灵儿面前。
陈素商的术法普通,她只能感受到压迫感。假如她的罗盘还在身上,那此刻罗盘肯定会转得很快。
袁雪尧则蹙眉。
“是诅咒吗?”陈素商问他。
袁雪尧摇摇头。
“那是降术?”陈素商又问。
袁雪尧不是很了解降术。
降术是蛊术的一个分支,后来自行发展壮大,脱离了苗家。
袁雪尧从小学过的术法和蛊术,都是以救人为主。
他学的风水堪舆是帮人家看阳宅和yīn宅风水,庇佑世人;符咒是治病的,有些煞气入体导致的疾病,普通药物无法起效;诅咒是术法
的一种,它最开始是用来镇尸的,能延缓尸体腐烂,防止尸变。
而蛊术,更是用来治病的,比如说体内的疾病,在没有西医的情况下,不能解剖来处理,中药起效又很难,蛊虫能达到治愈的作用。
所以中医也有“祝由科”,就是术法符咒;蛊虫最开始被培育出来,也是为了治病,曾经苗医风行一时。
后来,不管是术法还是蛊术,用于害人仿佛更有威慑力,而人心难测,掌握这些本事的人,越发贪婪,术法和蛊术逐渐变了模样。
降术,则跟术法和蛊术完全不同,它从出土那一刻,就是为了害人而存在的。
长青道长术法高深,却非常忌惮降术一派的人;袁雪尧家里的长辈,也是反复叮嘱他们,降术流派早些年前往南洋发展了,到了香港
,若是偶遇了他们,千万要退后几步,吃点亏也没关系,不可硬碰。
灵儿若是中了降术,这件事就很棘手了。
“我不知。”袁雪尧老实道。
陈素商走过去,也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她师父。
她师父上周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陈素商记得他昨晚就没回来。
果然,佣人说:“小姐,道长不在家。”
上次那位胡先生跟道长很熟悉,可陈素商总是通过他去找道长,道长就烦了,从此之后,胡先生再也不知晓道长的动向。
而道长前段时间天天陪着的时髦女郎,好像也丢开了。
他性格如此,跟谁都不可能长久。
陈素商想着这个节骨眼上,真是谁都靠不住。
人生就是如此,总想着依靠谁,总有靠不住的那天。
陈素商应该更花点心思,把自己的符咒学好。
她悻悻挂了电话,问袁雪尧道:“要不,让你六叔来瞧瞧?”
袁雪尧摇摇头:“我不行,他也,不行。”
六叔不是真正的袁家人,他的术法连雪竺都不如,他厉害的是应酬,帮袁雪尧兄妹俩打点好一切。()!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798章 道长的勇敢
【】 陈素商和袁雪尧焦头烂额,霍家的佣人却大叫了起来。
她指了灵儿。
陈素商发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灵儿使劲咬自己的嘴chún,已经把chún咬破了。
鲜血从她的chún角淌下来。
灵儿意识不清醒,她可能真的会把自己的嘴chún甚至舌头咬得稀烂。
陈素商看着袁雪尧。
这个时候,霍钺和何微回来了。
袁雪尧正在用力捏住灵儿的下颌,不让灵儿牙关用力。
陈素商快速跟何微和霍钺解释。
何微听了,心一个劲往下沉。
她快速把自己的情绪整理了一遍。
肇事者是谁,不知道;冲谁来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更加不知道。
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首先要稳定人心。
任何的焦虑,都不能解决问题。
何微拍了拍陈素商的肩膀:“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看着灵儿。”
锡九在旁边,问霍钺和何微:“要送医院吗?”
“她眼睛通红,不是正常的情况,去医院也只能是检查。去把陆医生叫过来,先给小姐打镇定,让她安静下来。”霍钺道。
他很疼女儿。
这个世上,没人比他们夫妻更爱灵儿
但问题来了,先要解决能处理的事,再去面对自己的感情,所以霍钺冷静吩咐时,不太了解他的袁雪尧看了眼他。
在袁雪尧等外人看来,霍氏夫妻的反应,完全不像是父母该有的态度,他们不哭不闹不追问。
而在公园里的那对英国夫妻,才像是正常父母的样子。
“是。”锡九转身去打电话。
陆医生是霍钺的私人医生,自己开一家奢华医疗诊所,专门给那些需要私人空间的富人治病,以及各种医疗保养。
它的科室和医疗设备,没有大医院那么齐全。不过,陆医生本人的医术很好,他在美国学了八年医科。
霍钺轻轻抚摸了下女儿的头发。
灵儿不停呲牙,赤红的双目好像随时能滴下血泪。她已经看不清楚人了,下巴还在用力。
袁雪尧稍微走神,被灵儿摆开了。
灵儿咬住了他的手,牙关紧阖,袁雪尧一阵剧痛,虎口的肉被灵儿咬了下来一块。
霍钺见状,上前对袁雪尧道:“这样不行。叶先生,先辛苦你不要动。”
说罢,霍钺的眼神一定,然后他一只手绕过袁雪尧,捏住了灵儿的下巴,将其一扯。
灵儿的下颌顿时脱臼。
她终于松开了口,然后发出一阵凄厉惨嚎。她出事这么久,第一次发出巨大的声音,不再是喉咙里的呜咽。
她的瞳仁,也好像褪去了几分血色。
然而下一瞬,她又恢复了狂躁嗜血的模样。
何微捂住了口,转过身去。
陈素商觉得,何微和霍钺两口子的情绪,像两座冰山,全部压在水下,露出一点头,那已经是崩溃边缘了。
她轻轻搂住了何微的肩膀:“夫人”
何微眨了下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她不停吸气:“我没事。这样好,对灵儿和其他人都好,她不会再伤人伤己。”
陈素商不知该说什么。
陆医生很快来了。
他给灵儿做了检查,然后对霍钺道:“大小姐这个情况,目前任何医学都解释不了。是不是有其他问题?之前宋家的三老爷,您还记得
吗?”
霍钺点点头:“记得。”
“要不要送到大医院去瞧瞧?”陆医生又问,“这样保险一点。”
“没用。让你来,只是确认一下,我心中已经有数了。”霍钺道。
他转身,看向了陈素商:“陈小姐,道长去了哪里?”
陈素商忙道:“他不在家。”
霍钺转而对锡九道:“九爷,麻烦您,派人去找找长青道长,他应该还在香港。”
锡九道是。
只要还在香港,就没有锡九找不到的人。
他急忙去了。
陈素商自己本事不济,她想起师父给她的罗盘,忍不住想要去把它拿过来。
她见众人都围着灵儿,自己退了出去。
回到家中,陈素商进了房间去找罗盘,突然身后有人说话。
“阿梨”
陈素商吓得魂飞魄散。
半晌回头,看到是她师父,他衣着整齐,坐在陈素商房间的沙发上。
他在家里,总是穿得很随便,像这么一本正经是不常见的。
她捂住了xiōng口:“你在家?”
继而她大喜:“快,去看看灵儿。”
道长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认真看着陈素商:“阿梨,咱们遇到了麻烦,我暂时不能去。”
陈素商的心先凉了半截。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身子往前倾,凑近了她师父:“什么麻烦?”
“有人想要对付我们,是我以前招惹的仇人。”长青道长说。
陈素商坐正了身子。
她从师父的话里,明白了两个意思:第一,师父知道对方是谁;第二,师父觉得他对付不了。
她的心也在发紧。
灵儿是无辜的,她如果不跟陈素商和袁雪尧出去玩,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是什么仇人?”陈素商问。
道长突然站起身。
陈素商拉住他:“师父。”
“我去找雪尧,让他帮个忙,先把这件事解决。”长青道长说。
陈素商死死拉住了他的胳膊:“师父,我也可以帮你。让我帮你吧,我才是你徒弟。今后,就是咱们师徒相依为命,我们才是彼此的依
靠。”
道长叹气:“唉,傻孩子,师父不是区分亲疏,也不是可怜你,不想你牺牲,而是因为你没啥本事啊。”
陈素商:“”
她在很担忧的情绪里,生出一股想要欺师灭祖的杀心。
“我学了很久。”陈素商不死心,“让我一起试试,多个人,多个帮手。”
道长犹豫了下。
最终,他点点头。
他先给叶家打了个电话,让雪竺和叶惟回来之后,一起去霍家。
然后,他又打电话给霍钺,说他在家。
“霍爷别担心,令嫒的情况,我能处理,只不过有点麻烦,我这就过来。”道长说。
挂了电话,他带着陈素商上坡,往霍家去了。
看了眼灵儿,他对霍钺和何微夫妻俩说:“小事,不是降术,只是诅咒,只不过下诅咒的人手法更高明。”
“道长,要怎么解?”何微问。
长青道长笑了笑:“夫人不要慌,小姐不会有性命危险。上次那个苏小姐,中了诅咒好些日子,如今不也是活蹦乱跳吗?”
陈素商:“”
她觉得她师父不是来救命的,而是来添堵的。
瞧他举的这个例子!
何微听了,却是表情微松——苏曼洛的确是活下来了。
只要灵儿能活下来,何微别无所求。()!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799章 割飞咒
【】 灵儿被打了镇定,下颌又被她亲爹捏脱臼了,人愣愣的,只有那双眼睛不停的转。
她眼珠子上都似乎覆盖了层血红。
不能动c不能叫,浑身无力,唯有眼珠子还能动弹。
何微和霍钺都不在看她。
再如何的强悍,都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何况那是他们的千金
“下诅咒的人,应该是我认识的,姓胡。”道长对霍钺道。
霍钺没听说过。
一旁的袁雪尧和陈素商都是表情一顿。
袁雪尧知晓广西那边的山里,有个术士世家,就是姓胡的,跟袁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两族并非一直相安无事,在康熙初年,胡c袁两家发生过恶斗,死伤惨烈,两败俱伤,胡家甚至差点出现了继承人断层。
后来,两家的家主坐下来和谈。
从此之后,两族相安无事。
袁家的长辈,不时教导自家的孩子,出门在外,遇到了胡家的人要退避三舍。
估计胡家的人也是那么交代自家小辈的。
陡然听说姓胡,袁雪尧就jīng神紧张;而陈素商却记得,他师父最亲近的人,也是一位胡先生。
“广西的胡家。”道长继续道,“霍爷听说过没有?”
霍钺摇摇头:“我以前在江苏,后来在香港,广西的事情不甚了解。”
道长道:“胡家是个术士世家,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像这种世代隐居的门第,会有各种匪夷所思的规矩。”
他好像起了谈兴,跟霍钺聊个不休,“比如说生了双胞胎,不仅仅要把两个孩子都杀了,就连孩子的父母也不例外。
再比如说,一户长子出生在某个至yīn或者至阳的日子,初生的婴儿就要被放干血,制成人干作为祭品。”
陈素商听到这里,有点想吐。
霍钺和何微的表情也变了变。
“不仅仅是对自家的孩子,他们还会找一些特殊八字的小孩,具体做什么,比较机密,我还不知道。”道长说。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下,“我这个人,比较爱管闲事,所以在他们掳走小孩子的时候,曾经追踪了他们两个多月,摸到了他们老巢。”
陈素商的心,突然发紧。
她好像明白她师父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有个好朋友,他就是胡家的,我说那个八字纯阳的孩子被制成祭品,是他的儿子。如果是弄死,倒也罢了,祭品的人干,天天都能瞧见,他妻子疯了,他也发疯了。
我把他偷出来,他后来一直在香港,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瞧着给灵儿下诅咒的,应该是胡家术士的手笔。
我比较担心,第一是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第二是敌暗我明,如何能斗赢他们,不给你们添麻烦。胡家跟湘西袁氏不同。湘西袁氏一直对外通婚,甚至跟苗女结合,观念上能以常理去理解,也通人情世故,甚至遵从天道,但是广西胡氏封闭太久,他们是不会珍惜任何
无辜人命。”道长道。
袁雪尧看了眼他。
他突然明白,道长跟他们和平相处,是因为心里对袁家有点好感。
袁家有很多做法,道长不太满意,可总体上对他们家没有恶意。
“道长,我们要怎么办?”霍钺沉默了片刻,“若是你们有危险,那我断乎不敢强求了。人各有命。”
袁雪尧听到了这话,心中不免想霍钺很仗义。
他这么仗义,算是以退为进了,道长反而不太好意思拒绝。
果然,袁雪尧听到长青道长说:“我既然来了,怎么会让大小姐受苦?我再等叶惟和雪竺,要他们一起帮忙。”
半个小时后,叶惟过来了。
雪竺去公园玩,一转眼却发现她大哥和陈素商等人全不见了,她也是心宽,直到佣人去找到了她,说六叔让她回去。
还说家里出事了。
雪竺是一个小时之后才回来的。
她到了之后,道长让霍钺等人出去,只留了他们五个人,以及灵儿。
道长问叶惟:“你知道她是中了什么诅咒吗?”
叶惟术法不行,但颇有见识,所以道长先问他。
“我不知道,我一进来就感觉透不过来气。”叶惟如实道。
袁雪竺和袁雪尧暗暗松了口气。
六叔都不知道,他们俩就没啥压力了,不知道也不丢人。
长青道长准备解答,陈素商却突然开口了:“师父,这个是不是‘割飞咒’?”
众人一愣。
长青道长也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素商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什么是割飞咒?”雪竺有点冒汗。难道她这段时间疏于练习,连还没有入门的陈素商都不如了吗?
“割飞煞。”一旁的袁雪尧言简意赅。
雪竺和叶惟茅塞顿开。
风水阵中,有个风水煞,用在建筑物或者地形上,影响居住在那个范围内的气数,就是割飞煞。
最常见的割飞煞,是某屋对面有个反光的建筑物,晴天的时候反射阳光进屋子;下雨的时候,雨滴往屋子的方向反溅,不需要溅到家里,溅到方位就行。
久而久之,就会形成风水煞,影响这个屋子居住人的气运。
像一把刀刺入,风水上叫“穿射割飞”。
再对应五行八卦,假如割飞煞正对着屋子的正东向,那么这个家里的长子定有血光之灾;假如是西南,就影响这个家中的母亲。
具体的情况,则需要术士具体勘察,再想出破解之法。
这种风水煞,极大可能是自然无意形成的,当然也可能是有人蓄意报复。
但是用在人身上,就不太常见了。“当时你们在公园,那人并没有出现,而是利用其他人折射了霍小姐。我们想要解除诅咒,只可能找到折射那个人的诅咒,却找不到真正的施咒。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棘
手。”道长说。
他肯定了徒弟的判断。
灵儿中的,正是“割飞咒”。一旦他们想要解掉诅咒,他们会惊动折射的人,从而惊动折射人背后真正施咒的人,可能会反过来让他们所有人都中这个诅咒。
“还真的是割飞咒?”雪竺仍不太相信,“素商,你是怎么知道的?”陈素商无奈看了眼他们:“我说过我有在用功,难道你们觉得我说着玩的吗?”()!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1800章 术法小成
【】 袁雪尧用热切的眸光看着陈素商。
陈素商不是那种极其艳丽的女孩子,可此刻的她,说出那句话的她,那样光彩夺目。
她多聪明,学什么都会!
“阿梨!”他突然伸出手,握紧了陈素商的。
陈素商微愣,继而有点不好意思。
长青道长似乎略有所思。瞧着他那模样,他徒弟很有出息,他并不是很高兴。
众人谁也说不准对方的心思,叶惟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道长,这件事如此棘手,您打算怎么办?”叶惟问。
一旦解诅咒,结果可能是他们所有人都中咒,防不胜防。
“我需要帮手。”道长说,“你们四个人都下山,分别占着离位c震位c坎位c兑位。我会给你们罗盘和符纸,一旦我这边动手,你们手
里的罗盘会起反应,我想让你们根据自身罗盘的反应,找到真正的施咒人。”
众人惊愕看着他。
道长这是想以自身为诱饵,引出真正的施咒人。
雪竺立马道:“不行,道长!你的术法是最高的,你若是有个万一,我们救不回你,更加救不回霍小姐。”
“没有万一,我心中有数。”道长轻描淡写。
陈素商则看着他。
她知道师父的心思。
她师父是个不怕死的人。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是光怪陆离的,他有阿梨,不可能轻易自杀,甚至说,“自杀”这个本身,就让他觉得
窝囊。
能轰轰烈烈牺牲,师父求仁得仁。
“师父,你要是真有万一,我也不想活了。”陈素商淡淡说。
道长很糟心。
这倒霉孩子!
“我死了,就要你这臭孩子殉葬吗?”道长很不悦,“你说什么不想活的pì话,你才多大年纪?”
陈素商:“”
道长说一不二,旋即拿出了几个小罗盘,又拿出几张符纸,交给了陈素商等四人,让他们现在就下山。
“都看好手表,我们一个小时之后正式开始。”道长说,“我是靶子,你们是黄雀在后,如果捕捉不到那只螳螂,咱们以后的日子都不会
安生。”
众人脸色凝重。
“除了罗盘,你们全部带上趁手的兵器,或枪或刀,陆医生还有镇定剂,你们也可以带上。等你们找到了施咒的人,回来的时候可能
我也中咒,这是符纸,到时候分别给我和霍小姐用。”道长又说。
他把什么都考虑周全了。
袁雪尧道:“我要刀。”
他不会开枪。
雪竺和叶惟时常出去玩,偶然去过射击场,可惜枪法不行,打不准。
“我要枪,枪更加能吓唬人。”雪竺说。
陈素商既没有要枪,也没有要刀,她只要了一个装着镇定剂的针管。
解除诅咒的符纸,道长交给了霍钺,让他先保存。
众人各自领命。
陈素商离开之前,还拥抱了一下道长。
道长说了句“肉麻”。
陈素商下山之后,占据了离位,也就是正南方向。
那边是一条繁华街道,街上人来人往。
她选了一家咖啡店,坐下守株待兔。她不停看手表,神色焦虑。
店员看到了她,特意问她要不要吃点蛋糕,陈素商随意说要。
咖啡和蛋糕端上来,她不停的喝咖啡,一连喝了两杯,终于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了。
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约定的时候。
陈素商放在包里的罗盘,也稳定不定。她心中沉甸甸的,像那罗盘一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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