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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轻舟一叶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轻舟司行霈
司慕不觉得贵。
他看遍了名医,始终没有痊愈的病症,被顾轻舟解决了,她的能耐值这笔钱。
“那我收下了。”顾轻舟将金条放在包里,微笑了下,“祝少帅早日康复。”
司慕颔首,眼眸稍微有了点温度。
顾轻舟收拾东西要离开,想起什么了,对司慕道:“少帅,您能否保密?至少不要告诉督军和老太太。”
司慕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这是为何?
他不太懂,顾轻舟治好了司慕,对司家是大恩,她趁机赚取钱财和人情,不是很好吗?
至于将来
司慕大概是不会娶的,但是也会帮着她,安排好她的婚事。
司督军和老太太肯定会感激她的。有了司家的感激,顾轻舟这条路就要好走很多。
“能保密吧?”顾轻舟站在迎风的地方,她的面容沐浴着暖冬的骄阳,墨色宝石般的眸子有金灿温暖的光辉。
这光落在司慕眼里,是金灿且干净的。
她治好了司慕,不管她说什么,司慕都会无条件的答应。
“嗯。”司慕答应了,声音很短促,气力还是没那么容易上来。
顾轻舟又反复叮嘱他,药不需要喝了,但是效果要等待数日,不能着急。
“心浮气躁,更加不利于恢复。你记住我的话,我治病从来不失手。”顾轻舟道。
司慕说:“知道。”
顾轻舟就从司慕的别馆离开。
过年之前,顾轻舟就再也没有见过司慕。
腊月中旬,颜洛水打电话给顾轻舟,她约了顾轻舟和霍拢静去吃下午茶。
三个人在百货公司碰面。
颜洛水难得的好心情。她的心情,让顾轻舟和霍拢静摸不着头脑。
“洛水,有什么喜事吗?”顾轻舟问,颜洛水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颜洛水很少这样的。
哪怕颜洛水能走出谢三少的yīn影,也不会是这般模样,她现在看上去很雀跃,好似有了天大的好消息般。
“没有啊。”颜洛水笑,笑声轻盈如铃。
顾轻舟和霍拢静交换一个眼神,心知肚明:有好事!
具体什么事,颜洛水不肯说,顾轻舟和霍拢静又是很尊重的性格,她们俩没有bī问。
她们很信任彼此的友情,知晓时机恰当时,颜洛水会告诉她们的。
“我听说了一件罕事,司慕能说话了。”颜洛水道。
说罢,她的眸光就落在顾轻舟身上。
离最后一次复诊已经十天了,司慕逐渐恢复了,他现在能正常说话,也习惯了开口,声音流畅,只是比较低沉嘶哑,没那么洪亮有力。
司家高兴坏了!
司督军和司夫人问司慕,病是怎么好的,司慕说认识一位神医。
司家就心知肚明,是顾轻舟治好的。但是司慕不承认,督军又不知道孩子们之间闹什么,只默默将顾轻舟的情分记住,没有张扬出来。
颜新侬也知晓了,当做趣闻告诉了颜太太和颜洛水等人。
“是不是你?”颜洛水悄声问顾轻舟,她倾斜过身子,有点俏皮的问,
“是啊。”顾轻舟承认了,“少帅给了我一根小黄鱼。万一传开了,说我治病还收钱,我名声不好听,但是我又想要这钱,就不许他说出来。”
她这么解释,颜洛水和霍拢静颔首,却心知肚明:只怕是不想让司行霈知晓。
颜洛水和霍拢静都知道,顾轻舟现在陷在司行霈的牢笼里,她逃不开的。
当天,她们三个人吃了下午茶,又去看了场电影;电影之后,顾轻舟请她们俩吃晚饭;晚饭吃得有点撑了,霍拢静就请她们去听戏。
雅间里比较安静,她们一边听戏,一边闲聊。
一直玩到了晚上十点多,顾轻舟才回到顾公馆。
她刚到家,佣人给她开门,顾轻舟才发现二姨太没有睡,坐在沙发里翻阅杂志,手边放着一杯咖啡提神。
顾轻舟微愣:“二太太?”
二姨太放下了书,婀娜站了起身,笑道:“轻舟小姐回来了?快坐,我等你呢。”
顾轻舟不解何意,脱了风氅交给佣人,顾轻舟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二姨太将一份礼单给顾轻舟:“今天督军府的副官来了,说是送年节礼。东西都在库房,这是礼单,轻舟小姐您过目。”
司督军说过,过年的时候会跟顾圭璋谈,想把明年的婚期定下。
送年节礼,这是一个信号,表明结亲真的要开始了。
顾轻舟心头一沉。
“司慕这是什么意思?他明确告诉过我,他另有心上人,况且我还治好了他的声音,怎么还送了年节礼来?”顾轻舟有点恼怒。
她翻看了礼单,这次的年节礼十分丰厚,就是照下聘礼之前的礼数来的。
“阿爸见过了吗?”顾轻舟问。
“老爷去太仓吃喜酒了,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早上才到家。”二姨太道,“要不然我也不会等您到这么晚。”
顾轻舟秀眉微蹙。
她接过礼单,说:“二太太,这么晚了,要不您先去睡,我拿上去慢慢看,明早再去库房瞧瞧。”
二姨太颔首,打了个哈欠:“轻舟小姐晚安。”
顾轻舟微笑:“晚安,二太太。”
“轻舟小姐,真是好事,明年咱们顾公馆就要双喜临门了。”二姨太走到楼梯的蜿蜒处,倏然又说了句。
顾轻舟不懂,抬眸看着她。
二姨太立在水晶灯的背面,笑容淡淡的,看不清情绪。
她没等顾轻舟问什么,继续上楼而去。
“双喜?”顾轻舟不解,“还有谁要结婚?”
她说礼单,实则没什么可看的,年节礼的贵重,只是意味着结亲的开端而已。
顾轻舟没说什么,拿着这份礼单上楼。
翌日,顾圭璋尚未回来,顾轻舟早已更衣,换了件月白色的长袄,同色长裙,外面穿着一件白狐皮大风氅,映衬得她的脸越发净白如美玉。
顾轻舟去了趟颜家。
她把礼单给颜太太瞧:“照样岳城的风俗,这是不是意味着,明年就要筹备婚事了?”
颜太太看罢,神色凝重:“岳城是有这样的风俗,结婚的前一年,会给女方娘家送重礼,大家心知肚明,该谈出阁的日子了。”
顾轻舟的脸,顿时就垮了下去。
正巧颜洛水也来了。
看到这个,颜洛水也替顾轻舟犯愁。
“司夫人是不应该同意的,她为何没有阻止呢?”顾轻舟疑惑,“她应该千方百计阻止司督军才是啊。况且这些礼单,应该是她准备的吧?她什么意思?”
颜洛水也不太懂。
颜太太反而明白了几分。
“这可能跟魏清嘉离婚的事有关了。”颜太太道。
她话音一落,顾轻舟和颜洛水一时惊呼。
“魏清嘉还活着?”这是顾轻舟的惊叹。
“魏清嘉离婚了?”这是颜洛水的惊叫。
她们俩同时说了出来。
然后,颜洛水先回答顾轻舟:“魏清嘉当然还活着,你以为她死了吗?”
顾轻舟是那么以为的。
司慕说,他想治好自己,是为了魏清嘉。
顾轻舟一直以为,当年他车祸,摔死的那个女朋友就是叫魏清嘉,所以他念念不忘。
她只当对方是个死人。
顾轻舟没打听过魏清嘉,也是想着死者为尊,没必要去探人家的生前事。
颜太太说魏清嘉离婚,顾轻舟这才知晓,自己错得离谱。
“谁是魏清嘉啊?”顾轻舟问。()!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200章:挡箭牌
【】 在这件事之前,顾轻舟一直以为:魏清嘉,是魏市长的女儿,已经去世了。
对于去世的人,不会太影响活着的人,她哪怕在司慕的心里开了花,也跟顾轻舟没关系,因为顾轻舟不想住到司慕心里去。
她从未打听。
哪怕司慕多次提起,顾轻舟也兴趣乏乏。
突然之间,发现其实这人还活着,顾轻舟懵了。
她问,谁是魏清嘉,问得很真诚,眸光里充满了求知若渴!
颜太太是长辈,长辈说话都要有分寸,讲究轻重。
所以,颜太太想在心里打个草稿,整理下话头时,颜洛水却不顾,见颜太太犹豫,她先开口了。
“岳城第一名媛魏清嘉,你不知道她吗?”颜洛水道,表情有点惊讶,就好似每个人都应该知道魏清嘉一样。
顾轻舟摇摇头:“我才来不久,你们没有说过,我上哪里去知道呢?”
“也对,你来的时候,魏清嘉嫁到北平都四年多了。”颜洛水说。
颜洛水告诉顾轻舟:“魏清嘉是市长魏林的长女,她从小就是个神通,五岁就会背三百唐诗,特别厉害。”
顾轻舟也有点惊叹。
唐诗,她小时候也背过,没什么成就,背一首忘一首。
“她长大之后,才学过人,她母亲带着她去西欧游历四年,她学会了说流利的德语c英语和法语,简直是奇才。”颜洛水又道,“她十五岁,就参加外交部的宴席,给外交部的总长做翻译,而且她很漂亮!”
有才c有貌c家世好,这样的女子,当得起岳城第一名媛,司琼枝无法望其项背。
司琼枝常常不服气,也很想学得像魏清嘉一样,可惜天赋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
颜洛水继续说魏清嘉,后面的话,涉及到了司慕,因为顾轻舟没打算嫁给司慕,颜洛水说起来也很流畅,毫无顾忌的,一股脑儿告诉了顾轻舟。
“司慕十三岁的时候,魏清嘉就十七岁了,他追求魏清嘉,当时挺轰动的,我哥哥他们常拿来说话,说司慕要娶个姐姐。
你也看得出来,司家的男孩子个子都很高,司慕十三岁的时候,就比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高大些,而且他天生老练沉稳,有次我二哥看到他和魏清嘉一起吃咖啡,竟是颇为般配。”颜洛水道。
魏清嘉那等风流人物,居然看上去了一个小毛孩子,此事外人看来难以置信。
也许,这是魏市长的意思,让她和督军府交好,不要惹恼了司家。
后来他们坐在一起,看到的人发现,司督军的儿子生得很快,看上去一点也不年yòu,和魏清嘉颇有郎才女貌的般配之感。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两年之后,司慕不知怎么的,开车带着魏家的二小姐,就是魏清嘉的胞妹魏清筠出城去玩。
车子撞翻了,司慕没事,魏清筠被摔得血肉模糊,当场死亡,司慕惊吓过度就哑了,被督军夫人送出去治疗,他跟魏清嘉的爱情无疾而终。
出事的第二年,魏清嘉嫁给了北平望族胡家。听说因为她,她丈夫做了北平政府的外交部厅长,她总是随着丈夫出行。”颜洛水又道,“去年的时候,魏清嘉闹离婚的,消息从那么远的北平传到岳城,可见岳城人对这位名媛的关注从未减轻过。
今年十月份,魏清嘉离婚的消息确实了,而且她在准备,带着她分到的家产回岳城,估计快要到岳城了吧。”
顾轻舟这时候恍然大悟。
司慕性格冷傲,被拒绝之后还缠着顾轻舟救治,原来是他的初恋快要来了。
“司夫人是怕司慕和魏清嘉纠缠不清,先把我拉出来做挡箭牌,再慢慢斩断魏清嘉和司慕的瓜葛?”顾轻舟问。
司夫人何等势利?
哪怕魏清嘉是天仙,她也是嫁过人的,司慕不在乎,司夫人却接受不了!
“应该是了。”颜太太总结道,“就是这么一桩子事了,要不然也说不通。之前看司夫人为了害你,推你到我们家来治病,可见她对你是没有善意的。”
颜太太很了解司夫人。
司夫人连颜家都看不上,何况顾家?顾轻舟哪有资格入司督军府的大门。
现在司夫人给顾家送了那么一大笔的年节礼,动机实在太明显了。
“怪不得了。”顾轻舟道。
颜太太和颜洛水都小心翼翼看着顾轻舟的脸色。
此事落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顾轻舟却静静笑了下:“我觉得挺好的”
颜洛水心里一个咯噔。
这有什么好?
“我不肯退亲,就是想占督军府的便宜;现在司夫人想利用我,给司慕难题,他们也是在利用我。相互利用,我反而没有负罪感。”顾轻舟道。
颜太太却很心疼。
“轻舟啊,还是把亲事退了,不值得这么耽误。”颜太太道,“你有我们撑腰啊!”
“一旦退亲,你们再怎么撑腰,我也逃不开司行霈啊!”顾轻舟道。
颜太太突然就哑口无言了。
的确如此。
司行霈那边,除了督军府的牵制力,其他人对他是没什么用处的。顾轻舟只要退亲,就完完全全落入他的掌心。
他现在又不肯跟顾轻舟结婚。
颜太太总不能说,让顾轻舟去给司行霈做妾吧?
“轻舟,我第一次知道,人的处境难到这个地步。”颜洛水道,“你怎么办啊轻舟?还有上次骑车”
顾轻舟不想提这件事了,她打断颜洛水的话:“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事的!”
弄明白了司家下年节礼的动机,顾轻舟心里就稳定了。
她将单子收起来。
“其实,这个单子,那些年节礼都是饵,钓顾圭璋上钩的饵。我现在说什么,顾圭璋都会相信的。”顾轻舟心想。
想到这里,她心情稍微好转了几分。
她窝在家里看书。
顾绍已经从南京回来了。
他此行南京,已经把事情打听清楚了,他告诉顾轻舟说,这件事阮家没人知道。
当时阮家的太太是从香港回来,路过岳城时动了胎气,不能乘坐汽车了,就留在岳城养病。
阮家临时雇人照顾阮太太。
住在秦筝筝隔壁的宋婶擅长接生,会调养产妇,她毛遂自荐,又能言善辩,阮太太就雇了她。
阮太太脾气不好,对佣人很苛刻,宋婶一肚子火。宋婶那个人有点邪门本事,她能摸得出女人肚子里是男是女。
她跟秦筝筝兴趣相投,秦筝筝怀着孩子的时候,她就说这胎是女儿,顾圭璋没有生儿子的命,秦筝筝很害怕,她知晓再生女儿就不值钱了。
宋婶恨极了东家阮太太,又因为她儿子犯事,急需一笔钱,就跟秦筝筝说,“阮太太怀的是儿子,产期跟你相近。假如你愿意给我一笔钱,让我渡过难关,我就负责把两个孩子换过来。
阮家富贵,阮太太头上已经有了三个儿子,若是生个儿子不稀奇,若是生个闺女,阮家肯定当宝贝。
你想想,你有了儿子傍身,将来还不是眼瞧着的荣华富贵?而阮家盼着个闺女,你女儿去了阮家,还不是锦衣玉食?你一点也不亏啊!”
那个时候,顾圭璋已经和孙绮罗结婚了,两个人表面上感情还不错,孙绮罗爱顾圭璋,顾圭璋其实也是心动的。
秦筝筝觉得机会不能错失,万一再生个女儿,冷了顾圭璋的心,就捂不回来了。
“那就换吧!”秦筝筝同意了。
阮太太那时候在岳城待产,阮先生有笔生意要忙碌,他先回了南京,而身边的佣人,只有两个是跟着的,其他都是临时雇的。
临时雇的佣人,都不会尽心,宋婶随便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很凑巧的是,秦筝筝跟阮太太,真的是同一天临盆。
就这样,宋婶把两个孩子给换了,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果然如此。”顾轻舟听顾绍说完,一点也不吃惊。
她当时就猜到,应该是这样的。
“阿哥,你现在怎么办啊?”顾轻舟问。
顾绍摇摇头:“宋婶已经去世了,太太也去世了,这些事宋婶的儿子知道,但是又有谁信呢?阮家很宝贝阮兰芷,他们估计是不会相信我的话。”
阮家那个大家庭里,老太太一共四个儿子,生了十一个孙子,独独阮兰芷是孙女,全家上下当宝贝。
这时候顾绍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阮家是不会相信顾绍的,顾绍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做顾圭璋的儿子。
“你想通了?”顾轻舟问,“会不会遗憾?”
“不会,这就是天意吧。”顾绍道,“这等荒唐事发生在我身上,不是上天之命,又是什么呢?”
他认命了。
顾轻舟不再说什么。
和顾绍说完话,顾轻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她感觉有点奇怪。
她记得自己出去的时候,没有关灯,因为电灯的开关在床头,她抹黑进出不方便。
可现在,屋子里一片漆黑。
“谁把我的灯关了?”
顾轻舟警惕心起,浑身寒毛林立,转身就要往外跑时,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顾轻舟的chún,将顾轻舟按在墙壁上。()!




一叶轻舟一叶愁 第201章:坦白
【】 顾轻舟被人按住时,先是大惊失色。
她最近有点草木皆兵。
旋即,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雪茄的清冽。
带着雪茄香醇的气息,凑近了她,吻住了她的chún。
他的吻很深,让顾轻舟几乎透不过气。
“司行霈!”顾轻舟气得不轻,被他吻得支吾不清,“你吓死我了”
司行霈放开了她,替她关好了房门,才低声道:“深更半夜跑到隔壁去说悄悄话?”
顾绍打探消息,司慕都知道了,司行霈能不知道吗?
正是因为知晓了,所以司行霈很介意。他的女人,半夜去跟她毫无血缘的男人房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顾绍是个文弱书生,司行霈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醋还是要吃的。
顾轻舟不想理他。
她心中好似有块重石,紧紧压住她,特别是见到司行霈之后,这块重石的压力更大,顾轻舟透不过来气。
她隐约之中,很想扑到司行霈怀里去大哭一场,她好像委屈极了。
同时,顾轻舟又明白,她的委屈不是司夫人利用她这件事。
到底因为什么,她不明白,就是委屈难过。
她想抱着司行霈哭,她很种情绪,只想在司行霈面前发泄。
但是,理智又告诉她,她没什么值得发泄的。
她心情低落,没兴趣和司行霈说话。将窗帘拉好,顾轻舟拿出一件很旧的毛巾,盖在床头台灯上。
这样,台灯的光被笼罩住。
她再打开台灯,屋子里有很淡很淡的光,这些光不会通过窗帘透出去,同时让屋子里的人适应之后,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顾轻舟坐在床上,双腿往里一收,盘坐着没有动。
她软软的,像是赌气,又像是心事重重。
“怎么,心情不好?”司行霈轻轻摸着她的脸,“跟司慕出去,两个人孤男寡女的,我还以为你很开心呢。”
句句讽刺。
顾轻舟想起,副官说司行霈要等年底才回来,如今他提前了几天。
不知是事情提早忙完,还是特意回来找顾轻舟的。
估计是听说了顾轻舟给司慕治病,提前回来找她的麻烦。
顾轻舟的心情更加沉重c拥堵。
司行霈却狠狠板过她的脸,双手钳住她的下巴:“小东西,你在跟我闹脾气吗?”
顾轻舟打开他的手,他却顺势将她压在,狠狠吻着她的chún。
他吮吸着,很是用力,几乎要将顾轻舟的chún咬破,将她按在床上无法动弹,手早已沿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
顾轻舟心里很沉,身上更沉。
她一动不动,任由司行霈为所欲为。
司行霈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只见她躺在红银色绣并蒂莲开的被褥上,盛绽的莲点缀着她,她墨色长发萦绕,像一具艳尸。
她毫无生机般。
司行霈感觉她遇到了事情,他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
“司慕的事,我反复交代过,不许你给他治病,你不听我的,还给他治好了,此事我不饶你,咱们慢慢再算账。”司行霈将她拢在自己宽阔的xiōng膛,然后又问她,“你怎么了?”
顾轻舟不答,她沉默着。
她在其他人面前,心里没有这么难过,独独看到司行霈,这股子情绪全冒了出来。
偏偏纷繁错杂,她什么头绪也理不清楚,心就像一块浸满了寒水的海绵,沉淀,随手能掐出泪来。
“轻舟?”司行霈的chún,轻轻落在她的面颊,“谁欺负你了?”
良久之后,顾轻舟才缓缓叹了口气,说:“我想睡觉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司行霈哪里肯走?
他是来找她算账的。
见她这样,他又不忍心,故而没有动,紧紧抱住了她。
直到凌晨三点,顾轻舟早已熟睡,司行霈才轻轻起身,准备离开。
推开他阳台上的门时,发现顾绍站在寒风里。
这孩子不知站了多久,身上都冻僵了,双颊被冷风吹得通红。
“少帅,你不能这样对舟舟!”顾绍太冷了,声音打颤道,“舟舟是要嫁给你弟弟的,你为何要毁了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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